[自创] 古木新花年年发、参贰(限)

楼主: ZENFOX (☁禪狐☁)   2022-09-22 00:44:57
防爆页耶耶耶耶耶耶。(回音)
  瑶华城不是王都,却是修真门派林立的重镇,各门派、世家之间的势力相互牵
制,继而形成一种微妙的平衡。目前的仙督,是远在异国的凤鸣山庄少主徐绛昕,
但他并不常驻于凤鸣山庄,每隔一段时日就会转移地点,像是巡视自己在其他国境
的地盘与势力。徐家在瑶华城也有自己的势力,而徐绛昕每年也都会来这里待上一
阵子,和当地修真门派交流,稳固彼此间的友好关系。
  今年初秋,徐绛昕来到瑶华城,由于他的母亲赵女侠热衷于替他牵红线,而这
里偏偏又有不少修真名门的仙子们,害他待不到十天就想离开。尽管他也习惯应付
这种事,能置身事外看那些仙子们因自己争风吃醋,但被人当猎物的感觉仍不算好。
  他知道赵颖芳广交道友、想找大门派联姻,一来是想巩固凤鸣山庄的威望、势
力,二来也是想借机累积自己的名声,而这都是为了想和更多俊美修士往来。徐绛
昕自小就知道父母亲只是为利益结合,是貌合神离的夫妻,自从父亲从秘境归来后
发现中了奇毒就只能在法器内沉睡,勉强留一口气茍言残喘,赵颖芳更没了约束,
开始与不少英俊的修士交往。他看那些修士多半都有曲青阳的某些影子,不是相貌
有几分肖似,就是气质像曲青阳,孤高冷傲却并不让人感到失礼,可是那些家伙再
像也不是曲青阳本人,他母亲结交的修士多半都是装装样子罢了。
  不过他也没资格批评赵颖芳,自从多年前他对曲永韶的惊鸿一瞥,此后就对那
人朝思暮想,难以忘怀,本想藉一些法子亲近曲永韶,没想到紫烟工坊忽然关闭,
江焕生和曲家兄弟也不知所踪。他和母亲不同,他不接受任何替代品,为了能找到
曲永韶,他想方设法弄到上古宝物涵光镜,并且勤加修炼此镜。
  涵光镜可照尽九霄、九幽和人间一切境域,除非修为比他高者设下特殊禁制,
不然诸界无处能逃过他的追踪,这件宝物利于搜罗其他天材地宝,也能寻人、制造
机缘,还能将活物摄入镜中世界。只不过他境界尚未能发挥此镜应有的全部力量,
连寻人也有些差强人意,有时可窥探方圆千里内所有动静,但有些地方就显得吃力,
而且遇上情况特殊的秘境、山海地域,也会遭受某种限制。而且收藏此镜需要有一
定的修为,否则施术时易遭反噬,尽管此镜不是他的本命法器,但持有重宝仍让他
不可不慎。
  为了能找到曲永韶,徐绛昕十多年来几乎走遍神洲,只差一些尚未被发现的秘
境、洞府或是海外岛屿没去过。他每到一处都会施展涵光镜,这也是尽快让自己熟
悉此宝物的修炼,而这天他坐在闭关用的石室中冥想,在他眼前悬浮着的涵光镜中
看到了似曾相识的身影。
  瑶华城的城门口附近出现一个水蓝衣袍的少年,徐绛昕一眼就认出是曲永韶,
虽说修炼最忌心绪起伏过大,但他仍难掩激动想立刻就去找曲永韶。不过他起身要
收回宝镜时,却觉得曲永韶看起来有些不一样,就像明珠蒙尘那样,谁也没发现那
少年有多耀眼,而且曲永韶身边还跟着一个不是人族的家伙,那两者看来关系匪浅,
令他眉心紧蹙。
* * *
  曲永韶他们先来到城中的叙道堂,这是修真界有名的商铺,不仅贩卖各种修炼
材料、法衣法器,也能打听各类情报,在瑶华城就有三间分店,他们由南门入城,
去的是门口有棵大樟木的叙道堂。
  那是一座四层楼建物,后方就有他们专为修真者提供的旅店,曲永韶顺势把想
出售的东西卖了,用赚来的灵石租了间厢房。他们租的是最小最便宜的房间,进屋
后也不急着卸下行囊,而是先把丁寒墨的几幅字画挂好,有的画是水榭风情,有的
画了田野屋舍,还有抄写经文的。
  丁寒墨挂好它们就转身和曲永韶说:“哥哥先别说话。”
  “喔。”曲永韶看他在房内设下禁制,说:“你还真谨慎啊,不过出门在外,
谨慎点是对的。”
  “有人在盯着我们,哥哥不是也有察觉么?”
  曲永韶挑眉:“原来不是我的错觉啊。”
  “现在觉得如何?”
  曲永韶闭眼沉吟,感应了会儿说:“对方应该看不见了。我们歇一会儿,晚点
再去找些吃的。”他边说话边打呵欠,被丁寒墨牵着手飞进其中一幅挂画里,本来
描绘水榭周边风景的画里,在帘幕里隐约多了两道身影。
  曲永韶躺在矮榻上闭目眼神,微笑说:“你的字画可真是太方便啦。”
  丁寒墨点燃了薰香,躺到曲永韶身边笑应:“只要你喜欢,什么我都画给你。”
  曲永韶斜睐他,开玩笑说:“那你画几个美人出来?”
  “你有我一个美人就够了。”
  “小气,而且是我比你美吧,我吃亏啦。”
  “哥哥有我就不会吃亏的。”
  两人一来一往的抬杠,嬉笑片刻后渐生睡意,曲永韶先睡着,丁寒墨握着他一
手望着他,好像怎样都看不腻似的,还越看越有精神。丁寒墨感觉阳气逐渐汇聚到
一处,又藉运功令其消解,他知道情浓时,就算爱侣之间什么都不做也是会这样的,
但他和曲永韶已相恋这么多年,情意和欲望也并没有消退的迹象,压抑、克制的时
候只让那份情意如山中涓流,点点滴滴汇成溪水、河川,他知道有天那会形成汪洋,
他们不会溺毙,而是会一同在其间徜徉。
  丁寒墨想到这里,欣喜又愉悦,实在舍不得阖眼。也因此曲永韶小睡后醒来看
到的还是丁寒墨以相样姿态陪伴在侧,似乎对方像雕像一样没有挪动过,他揉了揉
眼问:“你睡饱啦?”
  丁寒墨撒谎说:“睡饱了。”
  曲永韶撑著脑袋侧卧,迎视丁寒墨,红润的唇微微扬起一道迷人的浅弧,他说:
“懒得出门,吞辟谷丹吧?”
  “好。”
  “这次来神洲除了找爹娘,也要找炼丹的材料,你我就要突破新一重的境界,
我炼成那丹药之际将是应劫之时,还记得当初我爹娘也是为了能突破境界才来神洲
的,但总有诸多意外阻挠,或许之后我们也会遇上一些麻烦。”
  丁寒墨摸上曲永韶的面庞温柔低语:“不怕,无论发生何事,我都会护着你。”
  曲永韶莞尔:“这才是我担心的啊,你为了顾我周全,时常忘了自己。”
  “哥哥是我的命,怎能不顾好。”
  曲永韶蹙眉苦笑,神情宠溺,他轻捏丁寒墨俊挺的鼻子念道:“说了也不改,
该罚。”
  丁寒墨捉住他那手放到脸上闻,那只手、那袖里都有淡淡香气,他陶醉沉吟:
“永韶身上常有药香,近来是柚子花的香气。”
  曲永韶轻笑出声:“昨前天整理材料时沾上的药油啦。”
  丁寒墨睐向他,戳破他的谎言:“是香膏的气味。”
  “不是差不多么?那也算一种药油啊。”
  丁寒墨望着曲永韶发愣,灰眸映着的那张脸浮现淡淡红晕,犹如雪映烟霞。曲
永韶本就生得霞姿月韵,俊秀出尘,是不分男女都会迷恋上的模样,即使非人种族
也会喜欢上,不仅是皮相,而是那神韵、气质,自然也包括丁寒墨在内。
  丁寒墨拿起曲永韶颈上挂的坠炼瞅了眼,灰眸微黯,怅然低语:“这个已经无
用了。”
  “是么?你做的这个有期效啊?”
  “没有期效。不过永韶你像一株静静绽放的花,就算不见到你,也会被你的香
气迷住。”
  “我不是花啦,我是人。”
  “永韶。”丁寒墨轻喃,像是将对方的名字含在口中细细品著,他阖眼低道:
“对我来说,你的神魂很美味,是鬼神所爱,精怪所喜,也会是凡人所迷恋的,所
以你要变得更强。”
  “我已经很强啦。”
  丁寒墨睁开眼注视他,温柔微笑:“我知道。我是指你的心。对不起,你其实
已经够强了,比我还要强,是我得变强才行……”
  曲永韶看他这样也有些不安,但随即又抛开杂念躺平说道:“别想那些有的没
的啦。我跟你,谁也不必证明什么,只要在一起开心就好了。”
  “若在一起不开心了?”
  “那就吵架,要不打一架,谁赢了听谁的,再一块儿找乐子就好。”曲永韶握
住他一手亲了手背、指背笑说:“我啊,就算和你吵架当下气得很,回想起来也是
快乐的。所以没什么好怕的,我就是喜欢这样。”
  丁寒墨浅浅笑叹:“永韶真好,总像个孩子。”
  “囉嗦。”曲永韶坐起来找辟谷丹吃,他想吃完再赖著睡一会儿,然后出去采
买或打听一些消息。丁寒墨坐起来把他抱到腿上,他回望一眼笑了下,很自然的亲
在一块儿,对方一手伸入他衣襟里,身后一团硬烫之物抵在他臀下,他眉目含羞斜
瞅丁寒墨,轻轻点头默许,接着被对方抱得更紧。
  丁寒墨舔了舔曲永韶的唇瓣哄说:“放心,这里谁也不会察觉到。我能化形么?”
  曲永韶身体被摸得酥痒,也动情了,闻言他小声问:“会很久的那个么?”
  “嗯。我们都喜欢的那样。”他知道曲永韶见了另一种形态会怯怕,所以很少
用龙蛇之躯交欢,虽然他总有办法能令哥哥开心舒服的。
  曲永韶一点头就看到丁寒墨脸上露出率真的笑意,他很喜欢那双灰眸染上笑意
的样子,丁寒墨或他都没有把衣服脱光,只是撩开衣摆、解开裤头而已。丁寒墨伸
手到他衣裤里抚摸,他放松靠在对方怀里,丁寒墨亲他的耳根、后颈或颈侧,也会
小口嘬他脸颊,逗得他很痒,他们不时发出轻笑,他心想今日大概是无法出门了,
干脆放纵一下好了。
  丁寒墨抚摸曲永韶的腰腹、大腿等处,也喜欢拨弄曲永韶的乳尖,像是要把怀
里的人浑身都搓热、摸熟了。他从储物法器取了柚子花香的脂膏来用,那属于春天
的香气很快就弥漫开来,曲永韶仰首靠在他身前慵懒吁气,他将香膏抹到曲永韶大
腿内侧、胯间那副宝贝上,一面以舌尖舔舐曲永韶的面颊,一面沉柔喃喃:“永韶,
再把腿张开一些好么?”
  曲永韶没应话,只是默默照做了,他的阳物在丁寒墨手里勃发、胀硬,丁寒墨
彻底掌握住他的欲望,而他交付所有的信赖和深情,抿唇注视着衣服下若隐若现的
景色。
  丁寒墨拢著曲永韶秀美直挺的男形,抚慰它的同时也嘬舔对方,像在舔一颗不
会那么快化了的糖饴,他看曲永韶蹙眉阖眼又喘得急促,故意缓下手上的动作。
  曲永韶咬了咬下唇,压抑哼吟声催促道:“嗬、啊,快、你快点弄吧、快啦。”
他扭动腰身,用臀肉去蹭丁寒墨下身,丁寒墨另一手放过他的乳尖穿过膝窝把一腿
分得更开、架得更高,然后用手指插入他后庭。
  “啊、嗬嗯嗯。”曲永韶忍不住摸起自己的胸口和腿间,但胸口越摸越空虚,
腿间则只能摸到丁寒墨强健有力的手。
  “永韶现在的声音真好听。”尾音轻软脆弱得像叶梢抖落的清露,一下就没有
了,缥缈虚幻,丁寒墨饶富兴致逗弄了一会儿才舍得让曲永韶出精,然后拿了块软
布稍微擦拭曲永韶的阳物,变出一件精细珠宝串成的饰物套到那有些疲软的阳物上。
  曲永韶感觉下身贴上一件微凉的东西,吸了一口气垂眼看去,自己半软的肉物
戴了个闪闪发亮的网套,用细小珠宝玉石串成的。
  丁寒墨说:“助兴的。”那是件屌饰,能稍微抑制出精的冲动,但作用比不上
其他道具,不过做的很精巧漂亮。
  “好看么?”曲永韶好玩的问他。
  “都好看,哥哥自己就是最好看的,这只是锦上添花。”丁寒墨回话当下,手
指温柔拓软曲永韶的臀穴,那处总是能接纳他一切的极乐秘境。
  曲永韶忽然挪动身子,原先背靠着丁寒墨的胸膛,这么一来他看不到丁寒墨,
于是他改为侧坐,如此一来不仅能望着心爱的人,也能调戏回去。他和丁寒墨一样
都喜欢摸彼此的后颈,他还喜欢舔丁寒墨的喉结、锁骨,他带着俏皮的笑去撩拨丁
寒墨,也含住其胸上的皮肉吮嗫,丁寒墨的手指在他穴里捣乱,他躺在丁寒墨臂怀
里微微扭腰撒娇:“放进来啊。”
  “永韶。”丁寒墨低唤,怜爱又小心的拥着人亲了亲,抓着曲永韶的腰侧将人
扶稳,曲永韶抬臀迎合他,用湿暖的欲窍纳入他早已淫汁淋漓的阳物。只不过他的
下身不知何时起了变化,双腿仍然健美有力,腰也精悍紧窄,可阳物的样子并非人
形那样,但尺寸仍旧骇人,饶是曲永韶这么多年来已熟悉这物,一开始吞入它仍有
些紧张。
  “呃嗯、噢嗯。”曲永韶轻声喘吟,体内软肉寸寸被挤开、填满,硬热的茎柱
仿佛要将肉径都熨得化开来,他抿了抿唇低哼:“腹内好烫,哈啊……我、嗯,嗯
唔,你舒服么?”
  丁寒墨见他仰首望着自己,一脸无辜又迷濛的表情,总是成为他抗拒不了的催
情药,他喉头滚动,话音低砺:“舒服。”
  曲永韶腼腆抿笑,努力蹲低,款摆腰肢想让丁寒墨更舒服、更喜欢,不过他摇
了少顷就懒了,转头亲著丁寒墨的胸上和锁骨,触了几下对方好看的唇瓣撒娇:
“你来吧?”
  “嗯。”丁寒墨只应了一声,却听得出满是宠溺的语气,他让曲永韶面向自己
跨坐,让人双手随意搭在肩臂上,他一双大手抓住那劲瘦白嫩的腰牵引其上下,半
褪的凌乱衣物堆在身上,但臀穴吞吃男根的声响在水榭里回荡,臀肉被撞没多久就
透出淡绯色,再看曲永韶乳尖两点也挺著,殷红可爱的在他面前晃,诱他张口嘬弄。
  曲永韶歪著脑袋,垂首呻吟,一声比一声低软,明明这些年来他们几乎天天欢
爱,有时兴致高昂也有好几日不出房门的,但是丁寒墨总能让他感到快活无比,每
一回都那么熟悉却又那么刺激有趣,光是想着彼此结合,他好像就要从紫府开始与
之交融。
  丁寒墨的动作逐渐变得粗暴、剧烈,灰眸深沉,他的欲火炽盛,兽化的那物也
在胀大。曲永韶明显感受到这变化,嘴角淌下口涎,颤声浪吟著,忍不住垂眼看自
己肚腹隐约像是被顶凸了些,他清润的眼眸比平日更潮湿,须臾后眼泪落下,瞅著
丁寒墨哭哼:“还在、还在胀大,好厉害,寒墨的肉棒……好大啊。”
  “它喜欢你,那里太舒服了,不想那么快出来。”
  曲永韶一手摸到自己腹部,蹙眉喘了会儿,腰身微微痉挛著,用气音喃喃:
“好像要被插到怀上啊。寒墨在我腹里、好坏啊。”
  丁寒墨难得听他说这种话,低笑了声,顶弄他的动作却丝毫没缓下,很快将人
发髻都撞得散了,一头乌亮如绸缎的长发散落下来。曲永韶晃了晃脑袋,最后靠到
丁寒墨肩上小声哭了起来,不是因为单纯的难受,而是快感盈满体内,化为汗与泪,
也化为精水溢出来。
  “哥哥也丢了好多啊。”丁寒墨一手改扶在其胸侧,方便姆指玩弄乳尖或周围
皮肉,他欣赏曲永韶的男根甩晃时吐出浊白淫浆,自己也不打算苦熬太久,抓着曲
永韶的身子狠狠顶弄片刻后就沉吼出声,用肿胀的肉茎牢牢将那销魂乡栓紧,双臂
一收也将哭惨的曲永韶拥住。
  “呜……好酸,好胀。你、你今天变得特别大么?”曲永韶一问完,体内异物
似乎又肿大一圈,他慌乱摇头:“不能、不能再大了,我要坏了。”
  “不会弄坏你的,今日想和永韶在一起久一点,我要把你灌满。”
  曲永韶羞赧抿笑,别开脸嘟哝:“哪次不是啊?”
  丁寒墨浅笑,抱着曲永韶一块儿躺下,他让曲永韶躺在自己身上,一手温柔抚
摸其后背,摸到臀瓣时将它们抓揉得变形,惹得曲永韶蹙眉低吟,哼得又浪又可怜。
他说:“能和你一同修炼真好。”
  曲永韶说了我也是,趴在丁寒墨身上睡着了。
* * *
  涵光镜虽然看得到景象,却听不见声音,徐绛昕只看到曲永韶住进了叙道堂后
方的旅店,还租了最便宜的厢房,之后由于房内设有禁制就看不到房内的情形,许
是那两者带了什么能阻挠他人窥看的法器吧?
  他知道恣意窥视并不妥,但他就是无法停止,见不到曲永韶的时刻让他非常难熬,
但他好歹当了这么多年的仙督,有人脉有势力,一道传令符就能让手下们紧盯叙道
堂的动静。他猜想曲永韶身上佩戴某种能掩蔽真容或教人忽视容貌的法器,所以才
下令他们留意高大灰眼的男子,而非其身旁的少年。
  曲永韶和那异族进旅店后迟迟没有离开房间,隔日清晨才出现。徐绛昕收到手
下回传的消息,就从涵光镜里看见曲永韶和灰眼男在走廊间互相整理仪容,那二者
互动亲暱,让他心中隐约感觉到不妙。
  曲永韶把项链收起来,自那一刻起他看起来就如同阳光下的宝石,重现光华,
徐绛昕在镜前低喃:“果然是戴了法器的。”
  丁寒墨跟曲永韶说:“现在就取下项链不要紧么?”
  曲永韶耸肩:“我无妨啊。反正想看的人随他们看去。你吃醋么?”
  “之后习惯了就好,我就当是在炫耀。”
  曲永韶好笑问他说:“炫耀什么啊?”
  “哥哥对我情有独钟,其他人知道的话会羡慕妒嫉。”
  “哈哈哈,那是他们不晓得你更好。”曲永韶和丁寒墨随意聊著,走到叙道堂
那里,所经之处每个人都目不转睛看着他,难掩惊艳和纳闷的神情。就连叙道堂的
人都小声疑问,这里先前住过这样的客人么?
  另一头徐绛昕走出石室,刚好看到手下又传来一道信符,内容说的是他们盯着
的那二位正要到徐家拜访,徐绛昕惊喜又有些怀疑,曲永韶还记得他?不过他还是
为此特意打扮一番,不仅挑了一套订制的法衣,搭配好玉冠,也令人备好茶酒饮食,
大厅里一下子有不少仆人忙进忙出。
  曲永韶在叙道堂买了想要的消息,除了他想要的灵植和其他材料,也问了涵光
镜的事,这才问到了徐绛昕那儿,因此他才决定直接去拜访徐仙督。
  徐府离南城门的叙道堂不算远,曲永韶和丁寒墨一路上逛了几间感兴趣的店铺,
过了午时才到徐府。和他们俩不同,徐绛昕可是一早就盼著曲永韶过来,又不愿让
别人看出他这么在意,把先前闭关时积累的事务都交代处置了。
  徐绛昕忙完一个段落就听说曲永韶来访,他再也坐不住,走出大厅去接人。曲
永韶走过长廊,恰好来了一阵较大的风,把周围枫树的叶子吹落一些,一片红叶落
到他肩上,他并未在意,拱手朝走来的男子打招呼:“见过仙督。”
  徐绛昕目光灼灼盯住曲永韶,闻声蓦然回神,温雅一笑:“怎么这般见外?永
韶弟弟忘记哥哥我了?”
  曲永韶见对方伸手要取下他身上的红叶,早一步把那片叶子拂落,再客气回以
浅笑说:“我怎会不记得您,您是凤鸣山庄的少主,以前也曾见过,虽然那时候是
令堂邀了我的江叔叔,我只是去凑热闹的。”
  徐绛昕比了手势请他们随自己到大厅里,一面回应:“永韶这么灵秀俊俏,气
质出众,我又怎么会不记得你,可惜总是没能多聊一会儿。对了,你身后那位是?”
  曲永韶听他问起这个,回头望了眼丁寒墨,自然扬起一抹温柔笑痕说:“他是
丁寒墨,是我的道侣。”
  “二位请坐。”徐绛昕正好请他们入座,同时听见那句话还以为是搞错了什么,
瞇眼笑问:“永韶弟弟方才说的可是道侣?”
  曲永韶点头:“对。结契,也合籍了,不过还没能告知父母,甚是可惜。”他
说著露出落寞的表情,丁寒墨握住他的手给予无声安慰。
  徐绛昕看他们明明没有过于亲暱的举止,却已令他感到相当刺目,他使眼色让
侍者呈上饮食就退出去,自己也端茶喝了一口,平缓情绪后问说:“不知二位前来
所为何事?”
  曲永韶从座位上起身,向徐绛昕行了一礼恳求道:“在下想借仙督的涵光镜找
寻家父家母,当然不是无偿的,不过在下也没有太多上品灵石和宝物能作为报酬,
要是仙督愿意收在下所炼制的丹药……听说仙督是世所罕有的修真奇才,有意冲撞
化神期,但迟迟未能觅得合适的良机,不久前在下炼成了化神金丹,不知能否以此
作为报酬?”
  徐绛昕对那丹药很心动,但他更舍不下曲永韶,他垂眼斟酌半晌后说:“我能
看一眼那丹药么?”
  “自然是可以的。”曲永韶大方答应,变出一个小糖袋,萌黄色的小布袋里装
了许多彩色糖粒,他打开袋口让那丹药浮现,一颗透出浅金光芒的圆球飘到半空中,
他解释:“我习惯把药东藏西藏的,把它藏在糖袋里,就算有人想偷也不好找吧。”
  徐绛昕看那丹药确实不是凡品,而且蕴含浓郁而纯粹的灵气和药性,他当即决
定:“我可以帮你用涵光镜寻亲,你给我那粒丹药,不过涵光镜并不容易操控,所
以我得和你们同行,你可愿意?”
  曲永韶认为合理,点头回应:“这个没问题,那毕竟是修真界的重宝,还是不
要轻易离开主人才稳妥,只要仙督能帮我寻亲,看一看在下的双亲在何方就行了。”
  徐绛昕说:“不过你为何确信他们尚在人世?当初我和家母不是说过他们在秘
境落难,九死一生?”
  曲永韶客气笑应:“九死一生,也还有一线生机嘛。不尽力找过又怎能轻易放
弃?”
  “说得也对,为人子女,这么做也是应当。”徐绛昕瞥了眼丁寒墨,再看着曲
永韶试探道:“这位道友气质与众不同,相貌也格外出众,似乎并非凡人?”
  “嗯,他不是。”曲永韶没什么情绪的简短回应,也没有要再解释的意思。
  徐绛昕知道自己问再多也没意义,他对曲永韶难以死心,但他还是接着问:
“不知这位道友是哪一族的?”
  曲永韶回头和丁寒墨互看一眼,丁寒墨不冷不热答道:“不属于哪一族。”
  曲永韶轻哼一声,差点笑出来,他熟知丁寒墨的性情,也明白那句话的意思;
这世间已无苍龙,白狐族是否仍有后裔也无人确知,即使有也很难再修炼出九尾,
而丁寒墨是苍龙与九尾白狐所生,自然不属于任何一族,他替丁寒墨简短解释说:
“寒墨的父母已经不在了,父母各自的种族也没了,所以他才这么说,并非有意敷
衍仙督。”
  徐绛昕浅笑:“没事,我没这么想。不过原来是这样啊,那还真是令人同情。”
他一脸悲悯,心中却想这姓丁的父母大概都是被世间淘汰的弱势种族,而丁寒墨就
是个可怜的杂种吧,曲永韶和这家伙在一起该不会是因为误将同情视作爱情?
  曲永韶不知道徐绛昕的心里都想了什么,只是一脸纯真直率的回说:“没什么
好同情的,寒墨有我呢。我也有寒墨。”
  徐绛昕装出谦虚愧疚的态度改口说:“是我失言了,二位见谅。对了,既是要
借涵光镜寻亲,你有没有什么头绪要往何处找?”
  曲永韶说:“当初他们是在泽天秘境遇难的,我想回那里找看看。”
  “那么,我们各自做足准备再去那秘境吧。”徐绛昕早料到会这样,那秘境如
今因为没什么宝物现世,所以也乏人问津,不过那里的危险在于它容易出意外,即
使看来没什么危险的地方,也能冒出想像不到的意外凶事,就连精通占卜、相命的
修士都难以在该秘境全身而退,因此绝对不能小觑。
  曲永韶也清楚泽天秘境有此特性,和徐绛昕达成约定后就和丁寒墨离开徐府,
为了之后做准备。他们把瑶华城想逛的地方都去了七、八成,回旅店房间后,曲永
韶双臂挂在丁寒墨颈子上喊:“好累啊,不想动了。”
  丁寒墨看他撒娇,露出温煦笑意把人横抱起来走入画中,进到一间雅致宽敞的
房间里,两人双双到了床榻上,丁寒墨亲他的眉心说:“那个姓徐的看你的眼神不
一般。”
  曲永韶双掌夹住丁寒墨的脸说:“那又如何?不必理他。”
  “呵,这倒是。”他知道曲永韶是怎么想的,若在意的话才会回应,不在意的
人不管怎样折腾,曲永韶也是不会多瞧一眼吧。他庆幸自己是被曲永韶在意并喜爱
著的,不然该有多难熬、多痛苦?
  是夜,赵颖芳应酬归来,徐绛昕跟她提了曲永韶的事,赵颖芳难掩激动追问:
“那曲小弟如今和他大哥在一块儿么?这么多年没有音讯了。”
  徐绛昕摇头:“不在一起,今日他来求借涵光镜,说是为了去泽天秘境寻亲,
要以化神金丹为报酬,我答应他了。”
  赵颖芳点头:“看来他终是放不下双亲的,那么你带他去找出个结果也好。”
  “不过他如今被一妖魔所惑,还和那妖魔结为道侣。”
  “什么?”
  徐绛昕诓她说:“母亲不必担心,我会伺机救永韶弟弟,让他清醒过来,也许
就能打听到他大哥的下落也不一定。母亲曾将永韶误认为女娃,想帮我和他说亲,
其实我和他也是有缘的,我已经打算等救下他之后就和他结契,母亲不必再为我牵
线作媒了。”
  赵颖芳有些为难的轻笑说:“可他、可他终究是个男子,不能为我们家族繁衍
后嗣啊,你还是再考虑考虑?”
  “母亲不必再说,此生我只认定他一人。再说,他能炼出上品化神金丹,而且
是凭他一人之力,这样的丹修寻遍修真界也没有谁能在他这年纪就办到此事,我若
与他在一起,飞升成仙指日可待,还担心什么后嗣的事?到时母亲不也能因此受惠
么?”
  赵颖芳被儿子说动了,那么厉害的丹修确实是极罕有的,当即点头同意:“我
明白了,为娘会帮你的,你想做什么,为娘都支持。”
  “多谢娘亲。”徐绛昕露出温情微笑,眸中满是算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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