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Tom ‧ Kazansky不喜欢超出意料之外的状况，但结训那日，他意识到一个叫做Pete‧
Mitchell的熊孩子最终走进他的人生， 因为在内心深处，他们都是无药可救、热爱冒险
的危险份子。
那一日他对着那个小个子伸出手：“你永远可以当我的僚机。”
既然Tom ‧ Kazansky当初接受Pete‧ Mitchell走进自己的生命，那么从今往后他也该直
面自己的人生，不战而逃从来不是他的风格。
作为一个飞行员，你要永远爱你的僚机，就像飞行员爱着天空那样，忠诚不移
※※※※※※※
天使曾经向Tom ‧ Kazansky向解释过他的身体为什么会过早死亡的原因。
“你太像人类了，这有违你的生存本能，所以才导致你的崩坏。”天使说完从旁边的保鲜
盒里拿起一块红茶香料饼干，又一块，再一块，一边消灭饼干一边惋惜地说： “要是你
当初一起跟我们来创造世界末日，就不会有今天了，可惜。”
“我的生存本能？”
“你的本体拥有宇宙最强的再生能力，所以那怕只是分出一个细胞，要生成一个新的人类
躯壳不是什么难题，毕竟你的本体和你现在的躯壳有这——”天使居然还有一台智慧手机
，正在兴致勃勃地戳著萤幕，最终在计算机程式上亮出一个过度离奇数字，还啧啧称奇：
“这数据比起天使本体和人类躯壳的比例差距还大呢。。”
Tom ‧ Kazansky甚至不想去问他手上的智慧型手机是谁买的，就像他不想去问Warlock夹
在公文夹中煞有介事地递给他的冰淇淋报价单上，物价通膨到离谱的地步，好吧，这算是
他的错，当日他太开心了，所以忘记他嘱托Warlock去探望Maverick，结果后脚自己又把
人接回家，为此Warlock有些恼火也是可以理解的。一向宽和温柔的Warlock近来对他有点
神情扭曲，Tom ‧ Kazansky对此可以体谅。
总之原本你的本体只有杀戮与征战的思想，你的分身可以轻而易举地承担这样的生存本能
，但是你来到人间，你的思想复杂化了，变成一个具有逻辑、思维与原则的人类，这实在
有违你的生存本能，你的分身不足以支撑这样高度进化的大脑思维。
“啊，简单讲，就是你的脑波进化到自己的分身承受不住了。”天使耸耸肩：““明明是
个宇宙大坏蛋，却努力维持世界和平几十年，这怎能不生病呢？”
好吧，以上这些离谱对话里只有一条讯息有用，这解释为什么Tom ‧ Kazansky屡屡扪心
自问，他如果不是选择了从军这条路，他是否会走上犯罪的道路，一去不返。
毕竟他是真的很擅长这个。
“Ice？”一个黑色脑袋探进司令官办公室，嘴里还叼著一块与刚刚访客吃的食物散发同
样香味的饼干。“Warlock也给你送了饼干？”
看来Warlock的家传饼干配方能钓到的不只是超自然生物。
※※※※※※※※
Tom ‧ Kazansky的军旅生涯近乎完美，他才德俱全，是个被人称为一生走在正确道路上
的男人。
在近代海军史上，海军四星上将Tom ‧ Kazansky是被尊为“传奇”的大人物，他在短短
二十几年间从顶尖飞官一路晋升到太平洋舰队司令官，而且在这个任期上所待的时间长度
也是绝无仅有的特例。
Tom ‧ Kazansky晋升速度如此之快，在被后世军事学家评论为“正确无误、百战百胜”
的才干，不管是指挥作战与统御舰队他从未出错，亦未尝败绩；而他的“正确”原则也适
用他对部下的选拔标准，他那种无视种族与性别问题甚至对性向也兴趣缺缺的的态度，狠
狠打了那些总是遮遮掩掩的军中成见一记耳光，而且不少被他提拔的人才被他放出去后，
也都占有一席之地，至于那批与他86年于捍卫战士学学校同期毕业的战友，也有不少人各
自领有一片天地，数年时光内，这位上将甚至暗地里被称呼为“太平洋之王”。
可惜Tom ‧ Kazansky后来因病需要静养，许多人相信凭他的能力与人脉，早晚他会往本
土东岸的权力核心而去，不过他的职位停留在太平洋舰队司令官数任，也打破了司令官任
期的惯例，博‧Cyclone‧辛普森接过他的布局、并且完整吸收他的人脉网络，Kazansky
上将才逐渐退下第一线，不久后平静去世。
在Iceman故去之后的往后漫长时光里，太平洋上风云数变，除了Cyclone之外算是个人物
。但不管怎么样，Tom ‧ Kazansky才德兼备、一生始终坚持原则，走在正确的道路上，
他半生近乎完美的经历，也不曾有人超越过。
没错，近乎完美。
连铲除敌人都能做得让人找不出瑕疵的Tom ‧ Kazansky，一生近乎完美的Iceman有个软
肋，或者说有块逆鳞，如果有人胆敢碰触或冒犯，他的怒意之张扬、反噬之猛烈堪比海啸
，足以吞没岛屿、拍碎陆地。
Pete‧ Mitchell，代号“Maverick”，海军半个世纪以来最传奇的飞行员，他的横冲直
撞与他的丰功伟业一样出名。最终以少将身份退役的Mitchell前半生因恣意独行的作风故
官运一度止步于上校，但Kazansky上将不仅一意维护，甚至几次打破自己的原则坚持让这
位传奇飞行员继续留在海军，
最终证明Iceman的眼光始终正确，Pete‧ Mitchell在半百高龄完成最后一次飞行任务后
，在Cyclone的安排下，专注于培育后进的工作上，他所训练的无数飞官与无人机共创了
新的海军航空传说。
无论如何，最终有研究者写出了一段妙喻形容这段影响深远的友谊：Tom ‧ Kazansky上
将一生都非常珍视这位朋友，重视程度宛如恶龙小心守护牠的宝珠，保护他的朋友不在人
世中被熄灭了才华、不在风浪中被淹没了光芒，他们的友谊终生未曾改变，是真正相濡以
沫的知己之情。
Maverick回报这段友谊的方式，就是在Tom ‧ Kazansky去后数十年内继续发光发热，用
尽后半生缔造了新的海军航空兵时代。
十多年后，Beau ‧ Simpson如愿进入中央权力中枢，接替他位置的是以手段毒辣，以及
厄星高照所以令对手屡遭不幸而闻名的Jake “Hangman” Seresin接替了Cyclone的位置
，这个名门出身的、野心勃勃的男子本身就凝聚了Seresin家族在军中的势力，而且在晋
升过程中，为了笼络Iceman时代建立起的人脉网络，Jake “Hangman” Seresin和
Mitchell少将视为爱子的Bradley‧Bradshaw结婚，最终这个被敌人称为“暴君Jake”的
男人开创了新一代的海军传说，勉强算是个能望Tom ‧ Kazansky之项背的后起者吧。
不过尽管Tom ‧ Kazansky过早故去，没能在东岸进一步发展自己的事业是很可惜，不过
也有人指出，这位四星中将并非对权力中枢不感兴趣，但因为他与现任国防副部长相敬如
冰，所以才一直长留在本土西岸。
Charlotte Blackwood，这位传奇女性，她进入国防部后甚有作为，作为一位女性文职人
员，而能成为本国国防部副部长，这个记录至今尚未有任何人打破，至于她与权倾太平洋
的舰队司令官关系之猜测，两位当事人始终诲莫如深，既不曾否认却也不曾解释。
※※※※※※
Tom ‧ Kazansky一直觉得，如果不是选择了从军这条路，他很适合走上犯罪的道路，比
如就像现在，他的理智已经随着耐心用罄而岌岌可危了。
这方寸大的共用盥洗室已经变成他们几个人的净土，在里面冲澡到穿衣的十几分钟内，是
Iceman在这艘航母上少有的平静时光。
“我恨我的人生。”Slider坐在长椅上，将毛巾盖在脸上，声音闷闷地从里面传来。
“你不恨你的人生，你只是讨厌在这艘航母上浪费时间。”已经打理好的Iceman拿出衣柜
中的替换制服，冷淡地说。
“Warlock和Sundown又被叫走了。”Hollywood木然地说，Sundown是他目前的雷达官，但
Wolfman没跟他一起调到航母上，对他而言是这段日子里唯一值得安慰的事。“分明他们
什么也没做错。”
下身裹着毛巾的Merlin呆坐在板凳上，忧郁地叹了一口气，他对他的飞行员没有什么怨言
，但是当你已经坐过海军里最跩的飞行员所驾驶的战机，恕他直言，当他的前座不停夸夸
其谈时，他很庆幸驾驶舱前后座的距离够宽，免得他在空中动手扼死自己的飞行员。
他们都恨这个舰队，它不仅是似乎远远隔开了母国本土，似乎也把这群人在米拉马航空站
的日子都隔到上辈子去了，航母是舰队的中心，一艘航母上不仅有超过五千人的配置，还
停放众多战机与各种机种，可以说是移动的海上堡垒，但Iceman认为管理这个堡垒的主事
者之平庸无能简直到草菅人命的地步。
不过短短时日，作为空战部队队长的Iceman已经厌烦航母上各种不合理或无用的人力配置
，还有那些不管怎么陈述都不会改善、让航空兵再平常不过的任务训练变得险象环生的差
错，而舰队司令官对航母舰长的无能与歧视问题始终视若无睹，想到等等又要去面对那个
错误百出还要强自辩解的舰长，Iceman的耐心真的要告罄了。
说真的，作为一个军人，奉公守法、尽忠为国是天职，但跟那个蠢蛋对话的过程中，有几
个瞬间，Tom ‧ Kazansky觉得自己要走上犯罪的道路了。
“我只想知道，上面那些大人物是用脚选航母舰长的吗？”连Slider都懒得假装他有种族
歧视以强调白人菁英飞官的男子气概，这艘航母的愚蠢值已经破表，再多一点要沉了。
这时更衣室的门忽然开了，Warlock的脸凑了进来，一反平常的愁眉苦脸，他的黝黑脸庞
泛著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但是是好的那种，至少是上了这艘航母后从未见过的喜色。
“Ice！你们快出来，新的队员来报到了。”Warlock的声音甚至有点在发抖，像是欢喜极
了。
Iceman不明就里，整理一下制服后走出盥洗室，后面几个人也鱼贯跟上，走到机棚忽然听
到一个人在嚷嚷：
“小子，你旁边这个娃仔，长得比岸上的妞儿还漂亮，不会是来劳军的吧？要不要唱首歌
来听？”
“闭上你的狗嘴！”
“Wolf？”Hollywood推开滑块，奔上前去，果然看到个子高挑的雷达官没好气的挥舞著
手臂，拍开拉扯着他和身后之人衣角的恶作剧手手。
“好啊，我喜欢唱歌。”有人从Wolfman身后探出头来，一双亮晶晶地碧绿色眼睛闪著宝
石般的光芒，一脸天真无辜的甜蜜微笑，露出有点歪调的兔宝宝门牙：“我很会唱歌。”
“我的老天，他怎么来了。”Slider遮住脸，半是快乐半是痛苦地呻吟地说：“让我死了
吧。”
“撑著点。”Iceman冷笑，大步上前，心中却有一点星火被点燃，然后变成燎原大火：“
还不到把你从甲板往下丢的时候。”
“Ice！”那人眼睛一亮，跳出Wolfman的保护圈，直接向他跑过来，一把抱住他。“惊不
惊喜？意不意外？”
“……是比我想的要来得快。”
“教那群笨蛋飞，不如回来航母上追米格机有趣点。”Maverick露出一抹笑意，虽然
Iceman看得很清楚，那灿烂笑意没有到达眼底。
Maverick离开了Top Gun，这不稀奇，时间早晚而已，这个肾上腺素中毒的家伙早晚会申
请回到前线或航母；让Tom ‧ Kazansky怒火中烧的不是其他原因，就是Pete‧ Mitchell
。
Pete‧ Mitchell会申请到远离母国的舰队上，原因只有一个，Charlie。
Charlotte Blackwood终究离开了Maverick，又一次。
※※※※※※※
那个横放在家门口的特制货柜上面还特别加了生物密码锁，当Maverick上前解锁时，
Iceman扫了一眼门口，他没有看到该看到的东西，或者说人。
Bradley已经离开了。
Nico显然想说什么，但是Naomi站在一边，对Iceman和姊妹轻轻摇头，示意不是时候。
Maverick不知道背后Kazansky家人们的眼神交流，只兴致勃勃地解锁后，然后拉开货柜门
，一边回头对Iceman露出得意的灿烂笑容：“搭拉！Ice ，生日快乐！”
Iceman以为他这辈子不会再为什么事情感到惊讶了，但是他这次确实愣住了。
货柜里面有一台飞机，正确地来说，是一台飞机引擎与部分零件，连机翼都没有，尽管如
此，Iceman还是一眼就认出这台飞机的型号，但这实在……这不可能……
“…….这是一台P-51的引擎和部分零件吗？”
“Yes！正确答案！”Maverick大叫一声，跳过来一把抱住Iceman：“其他虽然还在海上
，但是这是一台货真价实的P-51！你喜欢吗？你开心吗？”
Iceman震惊看着那台非常完好的P-51飞机引擎，如果被拆掉的机翼与螺旋桨与外壳都和引
擎一样完好，那么只要重新组装起来要飞并不难，但是亲眼看到一台二战时代最强的战斗
机放在你家门口，即便Iceman是太平洋舰队司令官，还是有种瞠目结舌的感觉，而
Maverick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让Icemane更是震惊地呆立当场：
“这说来话长，总之——Happy Birthday！Ice！”
Iceman的生日在一年的最后一天（这里用了演员方基默的生日12月31日），但Iceman瞪着
像孩子一样抓着自己手臂，期待地看着自己的朋友，好不容易找回自己的声音：“你在北
非说得到的新玩具，就是这个？”
“对啊？你不是曾说过有天要开着P-51环游世界？所以我说我想要它，Rebecca 也让给我
了。”Maverick转头看着那台引擎，还有各种零件，搔搔头发，有点迟疑：“Rebecca 也
让给我了。”
“关于你和Faust中校那段纠葛，我晚点再听你说这段。”Iceman知道Maverick在北非的
这段经历是被打了“机密”，但是他真的没想到Maverick不仅逃过Faust中校的绞杀，还
从她手中抢到一台野马战斗机，他还没从这种震惊中回过神来。
“嘿！我跟她没有纠葛！”Maverick瞪大眼睛，一脸惊悚地说：“我们也没有任何故事！
这单纯是意外！”
“Rebecca ‧Faust？所以和Maverick一起落难的，难道是那个与Mav一样战功彪炳的
Rebecca ‧‘Madsnow’‧Faust中校吗？”Ed眼睛亮闪闪地问道。
“她是陆军的，武直驾驶员。”Maverick严肃地强调：“我是海军战机飞行员，我们不一
样，而且我的奖章比她多。”说这话时，他的胸口还挺了挺。
Nico问道：“所以你差点被当‘高级货’卖掉的传闻是真的？”
Maverick老脸通红：“呃……这是个误会，我看起来像十八岁的青春花朵吗？我们跟绑匪
走，是因为通讯系统毁了，不进到集团根据地，我们没办法连上基地的频率，发送求救讯
号。”
Kazansky家的人一起看向眼神左右飘疑、结结巴巴辩解的Maverick，这家伙当然不会承认
，绑匪绝对是被Maverick和Madsnow的惊人美貌迷惑了，然后众所周知，Maverick一下了
飞机就是个妥妥的战五渣，外号Madsnow的Faust中校只好憋著一口气，跟着这个软萌肉票
一起被带回根据地，这中间过程对她来说绝对是无上折磨。
Iceman差点要拿出手机，传讯息给Rebecca ‧Faust，感谢她的不杀之恩，但是想想还是
算了，暂时不要让人家想起世界上还有Pete‧ Mitchell这号人物才是明智之举。
“它的部件被拆开后，一直放在犯罪集团的仓库生灰尘，所以后来我就说想要这台飞机，
他们就给我了。”Maverick信誓旦旦地说：“你信我，Ice，等到所有零件都到齐后，我
会想到办法修好它、让它飞起来的。”
“Mav？你想修它？你不能就把这台二战时期的古董捐给博物馆吗？”Nicole不敢置信地
问道。
Maverick信誓旦旦地说：“Nicole，你等著看，等我把它组装起来，Ice就可以带着你妈
去环游美国了。”
“这真是好主意。”Iceman都被说得有点心动了，不由得露出数日来第一个真心微笑，不
无憧憬地看着那台引擎与零件，转头对妻子说：“Sarah，等Maverick修好了飞机，我们
……嗯？你们干嘛？”
只见Kazansky家的三个孩子脸色大变，齐齐后退，把母亲Sarah挡在自己身后，Ed颤抖地
说：“你们两个人还有那台破铜烂铁，都给我离妈妈远点。”
Iceman与Maverick同时皱起眉头，一脸义愤填膺地说：“好过份／这不是破铜烂铁，这是
男人的梦想。”
“你们两个老屁孩想去自己去。”Naomi严肃地说：“不要带上妈妈。”
然后两个老屁孩就一起被抛弃在大门外，继续对着那个引擎和一堆零件发花痴，孩子们和
Sarah转身进门去了。
“它一切都很好，我能修好它的，你信我。”Maverick噘著嘴，对Iceman这样说。
Iceman当然相信他，多年前他已经见证过Pete‧ Mitchell运气有多强，当年两人上岸一
起闲晃，经过一家二手车场，Maverick在一边的废弃车辆堆里拖回一台连外壳都被扒掉的
破车，结果后来发现那是一台56年的Aston Martin后，Iceman就相信Pete‧ Mitchell一
生的运气都点在这里了，。
只是，要等到这台P-51修复………
“对了，Ice，你是不是还要让我看什么？”
Iceman从思绪中回神，看了Maverick一会儿才说：“没什么，我们先进屋吧。”
既然Bradley已经离开，再说什么也只是让Maverick平添痛苦罢了。
※※※※※※
Sarah与丈夫吵了一架，她在知道丈夫的身体情况后，他们俩难得起了争执。
“Tom，你该告诉他。”
Tom ‧ Kazansky逃避似的转过脸去：“他今天从医院出来，我不想破坏他的心情。”
“Tom ‧ Kazansky，这不是为了你，”Sarah眼眶已经含泪，十分坚持：“是为了
Maverick，你看他为了让你高兴，他千里迢迢带回了一台飞机，你怎么忍心瞒着他？”
Tom还在强撑：“医生也说，也可能只是良性的，现在说了也许只是平添他的烦恼。”
“你的眼神不是这么说的。”Sarah直视着他：“我知道你，你已经预知到了什么，告诉
他，不要让他再次遇到跟卡萝那次的痛苦。”
束手无策，只能在一天或两天的时间里，看着至爱的家人槁木死灰的容貌，然后嘎然而止
。
对于Maverick而言，最大的痛苦不是失去心爱的人，就是他深爱的家人瞬间跨过死亡的深
渊时，而将孤独痛苦、愧疚无力如巨浪般砸向他。
“Bradley还没有原谅他，还没有回到他身边，如果你有任何……难以预料的状况，
Maverick……他会………”
后来的事情Ed有告诉Tom，Bradley确实离开了，但并不是因为不想见Maverick，而是当时
送货人员让Kazansky家签了签收单后，本来要回到卡车上继续送货，但是听到Ed和
Bradley的对话，忽然又转头问道：“Bradley？Bradley‧Bradshaw吗？住址是XX路XX号
。”
送货员报出的地址是对的，所以Bradley楞了一下，反射性地说：“呃，对，我是Bradley
‧Bradshaw，这地址是我家没错。”
“太好了，我刚刚扑了个空，你也有一个包裹。”
Ed惊恐地看着Bradley：“你也有个货柜要签收？”
幸好送货员只是从后车厢里翻出一个巴掌大的纸盒，Bradley满腹狐疑签收后，当场拆开
那个纸盒，里面是一只半新不旧的智慧型手机。
但是Bradley看到那台手机后忽然脸色几变，然后他的手机响了，Bradley接起手机：“
Nat？什么？你在家里出不来？什么叫出不来………”然后Bradley就跳上他的吉普车，像
他来时一样一阵风地走了。
关于Bradley去了哪里，请看笔者另外一作品 因果报应 （五）兄弟与姊妹，没错，就是
这么凑巧，Bradley依旧是和Maverick错过了，直至制铀工厂任务时才又重逢。
妻子永远是对的，Tom知道，如果他有个什么万一，失去了与地上的一切联系，Pete‧
Mitchell或者像断了线的风筝，一去不回；或者他会成为空中的大火球，望地面直直坠
落。
几经迟疑，Tom走向庭园，他知道这时候Maverick通常躺在庭园的摇椅上吹风。
Maverick确实在那里，但是他不是躺在躺椅上看星星，而是坐在椅子上，不知道是在打瞌
睡还是在发呆。
“Maverick，我有话……”Iceman拉过椅子，正在琢磨怎么开口，却发现Maverick转过脸
来，满面泪痕。
“他来过，Bradley来过，是不是？”Maverick颤抖著嘴唇问道。
Iceman一时语顿。
“然后他又走了。”
Maverick在客厅的茶几上看到自己的重机钥匙，他一直没来得及领回自己丢在路边的重机
，但是重机钥匙却放在Kazansky家的茶几上，显然有人去过警局然后把钥匙先带回来了。
他一直没改过他的紧急联络通讯地址与电话，而那个地方现在只有一个人还在。
饶是四星上将，现在他也哑口无言了。
“他来这里找我，这就是你下午急着带我回来的原因，和想跟我说的话是不是？”
“你和孩子们在门口那些眼神交流，就是想说他既然走了，就先别告诉我了。”Maverick
擦擦脸，他是何等聪明之人，一下子就推断出事情始末：他来了Kazansky家，又一阵风似
的离开，与Maverick终究缘悭一面。
Maverick勉强露出一抹笑意：“我了解的，我只是……我们好几年没见了。”
Tom ‧ Kazansky张开嘴，他想说的事情很多，结果他说的是：
“只是踩个油门，就吓得要跳车的又不是我。”
“嘿！你开车多猛你不知道吗？”Maverick没好气地伸手推了Iceman一下，充满友爱地那
种。
两人就这样一起七手八脚地瘫坐在庭院椅子上，良久，Iceman说：“我要跟你说一件事。
”
“嗯哼。”Maverick带着点鼻音，显然真的困了。
“我们去东部出席受勋仪式时，途中会在某个基地停留一下。”
我带你去看未来。
※※※※※※
“Warlock不生气了？”
Iceman回过神，淡淡地地说“Warlock没有生气。”Warlock只是很嫉妒，嫉妒到可能会在
饼干里面下毒的那种嫉妒。
Iceman干巴巴地说：“对此我要表示对米契尔上校的谢意，你成功地凭一己之力让堂堂太
平洋舰队司令官，成为太平洋沿岸所有飞行员的假想公敌。”
Maverick吞了一下喉咙，连同嘴里那块饼干也一起咽下去，宝石绿眼睛眨著无辜眼神：“
……那你生气了？”
一直等到Maverick眼里的故做天真，变得有点惊慌，Iceman才挑起眉头：“………我为什
么要生气？”
作为太平洋沿岸唯一一个收了一台P-51作为生日礼物的人，不遭嫉妒才是与罪过。
“你高兴就好啦。”Maverick笑了，催促道：“来吧，飞机准备好了，我们该出发了。”
“我还有几张公文要盖章。”Iceman凉凉地说：“先去坐好，系好安全带，记得你今天是
乘客，不是驾驶员，不要坐错位置。”
“YesYes，长官。”Maverick翻了个白眼，转身离开了办公室门口。
一直确定Maverick走远，Tom ‧ Kazansky几经犹豫，终于拨通了手机。
“会后我要和妳谈谈。”
对方过了一会儿才道：我不确定我们有什么交谈的必要。
Iceman冷哼一声，回了一句：我没在问妳，才收起手机，起身走出办公室，走向停机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