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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着他跟我做爱的感觉，喜欢吗？”
　　那个男人伴随着喘息的嗓音落在他耳边，如大提琴般低沉，舌头热烫地舔过他的耳垂
，然后含进嘴里，细细品味。然而他无法回答，男人抓着他的髋部，下身以固定的速度抽
插他，每次进出都强而有力，几乎像某种巨型生物的心跳节奏，他已经被操得合不拢双腿
，但男人依然游刃有余。
　　“想要我把你操昏？还是让你清醒地知道自己有多淫荡？”
　　他的手腕被以皮制束具固定，高举过头，连接着一条粗大的铁链，随着男人操他的动
作发出规律撞击声；他的眼睛被以一块黑布蒙起，夺去世界所有的光线，早就不能知晓到
底是白天还是黑夜；他的嘴里则塞进了口枷，只有当那男人想吻他，或者，想如侵犯他的
后穴般侵犯他的喉咙，才会短暂被拿出来。
　　“他不能满足你，是不是？他不知道你喜欢被征服、喜欢疼痛，喜欢刀尖抵著喉咙、
下一秒就会死去的感觉。”
　　这是第三天？还是第四天了？他被綑绑在这张与恋人一起买的双人床上，自身的一切
都被那个男人控制，他的身体不是自己的，尊严和羞耻心也不是，自我在这张床上毫无意
义。一天两次，那个男人将食物喂进他嘴里，他只能顺服地吃，否则那些东西就会打成泥
状，直接灌进他的喉咙。就连排泄也不由他做主，他必须在那个男人规定的时间排泄，由
那个男人帮他清理，不然就必须接受惩罚。
　　“你跟他做爱的时候，也这样自己不知羞耻地抬起腰吗？像夹紧我一样夹紧他？还是
跟他做爱的时候都在想着我？”
　　男人的声音低沉悦耳，不疾不徐的语调，语气优雅有礼，甚至带着几分笑意，如果不
听内容，谁都不会怀疑说话者极富教养。
　　第四天……如果是第四天，隔天他的恋人就会回来，回到这个他们花了十年、一点一
滴按著彼此喜好共筑的家，床头那面海军蓝的墙是他喜欢的颜色，地板是恋人选择的缅甸
柚木，喜欢裸着脚踩踏在上面的感觉，有时候他们也会在地板上做爱，亲吻拥抱，依偎著
彼此入眠。
　　恋人是光，男人则是影，无声无息渗入他们之间的缝隙，当天光渐暗，阴影便扩张领
土。
　　“想我怎么上你，在你跟他的这张床上让你高潮无数次，直到再也射不出来为止。”
　　等恋人回来了，这个男人就会离开，他将重新得到自由。
　　男人摆动的臀加快速度，粗长的性器填满他，饱胀的感觉带来酸麻，他胡乱踢著腿，
想摆脱对方的控制，觉得自己没办法再承受更多。他的挣扎徒劳无功，只让男人强迫将他
的腿张得更开，勃起却不受眷顾的性器、发抖的囊袋和绞紧的洞口毫无遮掩暴露在对方面
前，他早该因为男人的对待丢开羞耻，但灼热的视线像无数根针尖，刺痛他赤裸的皮肤，
引起另一波颤栗。
　　“想射吗？”
　　男人拧着他单边乳尖，毫不留情地拉扯，他想尖叫却因为口枷而仅能发出模糊的声音
，疼痛是一道潜伏在皮肤与肌肉之下的电流，瞬间扩散到四肢百骸，他扭动身体，男人的
性器在穴口反复摩擦，快感累积成一把钝刀，痛感对他来说才足够锐利。
　　他不是喜欢疼痛，他是需要疼痛。需要一把利刃划开他的皮肤、剖开他的血肉，看看
他丑陋的、恶心的、令人作呕的内在是否散发著腐败的气息。
　　“你可以求我，我喜欢这种感觉。”
　　亲暱的语调，仿佛他们是一对平凡而幸福的恋人，可是他知道男人是一条蛇，淬著毒
液的尖牙永远在等著咬下猎物咽喉，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剧毒早已注入血液之中。
　　他发出哀鸣，尽他所能恳求男人，在这个人面前他已经什么都不剩，就连快感也被掌
握著。男人操着他后穴的动作没有停下，即使蒙着眼睛，他也能想像此刻男人好整以暇的
表情，眼是冷的，神情也是冷的，唇边大概有一朵没有温度的笑意，但插入他身体的性器
炙热，火苗烧灼进灵魂深度。
　　求求你！
　　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发出声音。
　　求求你！
　　男人没有回答，俯身咬住他另一边的乳尖，牙齿陷入柔嫩的皮肤里，让他疼痛，让他
流血，让数百朵烟花在他体内爆炸，炸出绚烂迷幻的高潮，让他快感与痛感相连，远超过
能被测量的强度，感觉下一刻即将死去。
　　因死亡而重生。
　　喀。
　　他被钥匙插入锁孔的声音唤醒，发现眼罩、口枷和束具都已经去除，身体也被擦拭过
，换上干净的睡衣，这套蓝灰色的丝质睡衣是恋人今年送他的生日礼物。
　　穿上拖鞋的脚步声从门口走进客厅，稍作停留，然后拐进客用的厕所洗手，才放轻脚
步往卧室走来。
　　他坐起身，下身仍有隐隐的疼痛。
　　来者像是害怕惊醒沉睡的花朵，动作幅度压到最小，门把被慢慢转开，先推开一条缝
，然后才将那扇胡桃木色的卧室门完全打开，恋人明亮温柔的笑脸出现在眼前。
　　“看到鞋子就想说你回来了，不知道你是不是在休息，不想吵醒你。”
　　恋人在床边坐下，凑过来碰触他的嘴唇，那是个不带任何欲望却足够甜密的吻。阴影
退去，他的世界再次只剩下光。
　　“欢迎回来。假期过得怎么样？”
　　“还不错。”他回答，声音里还带着激情过后的沙哑，抿了抿唇，希望恋人不要注意
到他的不对劲。“玩得很过瘾。”
　　“我看到桌上的鸭赏，还以为你会买牛舌饼和奶冻卷。”
　　“你喜欢鸭赏嘛。”
　　“谢谢。你买的我都喜欢。”恋人浅浅地笑。
　　“我本来想打电话给你，但这几天可能是工作太忙，一进门就睡着。”恋人用低沉悦
耳的声音说著，露出些许不可思议的表情：“脑袋昏昏沉沉，连什么时候洗澡换衣服都不
记得，发现自己醒了都已经在捷运上。”
　　“每次我不在家你就这样，”他戳著恋人的额头，从睡衣露出的手腕上有一道红痕，
他佯怒说：“禁止过度工作！”
　　“下次不会了。”恋人吻了吻他的耳垂。

双重人格好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