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清晨一阵阵清脆的鸟鸣在屋外响起,凉爽的风从纱窗吹了进房。
华裘一动,潭追就醒来,睁开眼看到原本趴在胸膛上的少年正睡眼惺忪揉眼睛,见他
也张眼,就往上蹭蹭蹭,小脸靠得很近,嘟起小嘴,对着潭追就是啾啾啾的亲了好几下。
一早就接收到如此甜蜜攻击,潭追升起早晨的第一面旗。
不过他也没有对华裘出手,两人就只是很纯情的亲亲抱抱,这里摸摸那里摸摸,少年
被呵痒到缩在潭追怀中笑个不停。
等到潭追的欲望消退,他才起身下床,抱着华裘进去浴室。
华裘能够自己刷牙但不好好刷,被潭追抓住刷牙洗脸,溼答答的小脸被毛巾擦干,潭
追伸手要去拉少年裤子,被啪啪啪打了好几下,纤细的胳臂将人推出厕所。
看着在眼前关上的浴室门,潭追在门外喊着要华裘上完厕所后在房间等,不要乱跑,
他去准备早餐等下就过来。
潭追则到另一间厕所漱洗后下楼,看见一楼餐厅厨房中,凿星正在备料。
“早安,潭哥。要帮你们准备早餐吗?”
“好,感谢。多做几份喔!”潭追摘了架上一根香蕉先垫胃。“帮小少爷弄一点好消
化的,等会儿我带他下来吃。”
“没问题。”
虽然名义上是万事屋餐厅的服务生,但其实根本就是厨房第一把手,做起多人份的早
餐对辛凿星来说一点都不费工夫。
吃完香蕉又回到房间,华裘软软躺在床,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看着进门的人。潭追在床
边坐下,把少年拉起来抱坐在大腿上。
“身体会不会痛?”拉着华裘的手问著,不过他也没奢望可以听到回答,亲了一下小
脸,“肚子会饿吗?带你下去吃早餐。”
华裘用腹部咕噜一声回应他。
当餐厅四人看见潭追抱着身上披外套的华裘下楼,长直发未绑散在背后,双手勾抱着
潭追脖子,脸蛋秀丽干净,根本就是抱着一个美少女下来。
“要不是我们是万事屋,我真的很想报警。”凿星对着迪川认真说:“潭哥实在很像
诱拐未成年少女。”
“欠揍吗?”潭追骂了一句。
房东伍德拉开椅子,让潭追把人放下坐好,自己也坐在华裘身边。
一次见到这么多陌生人的华裘缩在潭追身后,黑溜溜大眼睛紧盯着众人,带着微微警
戒。
“别怕、别怕!这是房东大叔、老板叔……老板大哥、服务生哥哥们。”尽管华裘听
不懂,潭追还是介绍了一下每个人的名字,在这里,大家都会好好照顾他的。
“不公平啦!怎么我就是大叔?”伍德抗议!
“大叔你已经三开头的年龄了欸!”杨迪川喝了一大口味噌汤。
“歧视老人!”伍德不满意地啐了一声。
潭追夹了一块玉子烧,哄华裘喝粥。小少爷不好好吃饭,潭追吹完热粥,还要抓着人
一口一口喂食。
向来遵从进食吃饭为优先,吃饭皇帝大,谁敢阻拦潭追吃东西,直接一个拳头就挥过
去,这样子铁铮铮的男子汉,现在竟然愿意耐著性子哄人用餐,自己则是抓空塞几口暂时
果腹止饿。
“奶爸?”甘桐苏说。
“奶爸!”伍德说。
“奶爸……”辛凿星说。
“爸。”杨迪川的额头马上被潭追甩扔了一支汤匙,哐的好大一声。
众人吃著早餐,就像在看世界奇观一样,看着潭追哄少年。四人心想:是真爱啊!
万事屋餐厅快中午才开店,吃完早点,潭追拿起昨天那罐营养剂,看着里面的小药丸
,“委托人给的,说是怕华裘营养缺乏,所以每日都要补充,你觉得这还要给他服用吗?
”
“昨天我请阿麒带一些回去检验看看,如果他已经长期食用,继续吃应该没问题吧?
看他瘦成这样,都不好好吃饭难怪这么瘦。”刚刚上演的那场奶爸喂饭记,桐苏觉得从今
以后潭追都要辛苦了。
潭追倒了杯水,要华裘张口吃营养剂。
对华裘很有兴趣的凿星,拿了梳子帮少年梳顺头发,如绸缎般的长发披垂过肩,让人
光是抚过就爱不释手。
“绑马尾就好,不要乱搞一些有的没有的!”看凿星把华裘头发分两边,一副开始要
扎辫子的态势,赶紧出言阻止。
“只绑马尾好可惜。”凿星嘟嘟囔囔。“小花这么可爱!”
“为什么是小花?因为姓‘华’的关系吗?华家小少爷!”伍德开了电视新闻,不解
地问。
“因为……”凿星看了两个老板,“桐苏哥说潭哥半夜都去当采花大盗,当得可开心
了,乐不思蜀,华家小少爷就是被潭哥采的那朵花,所以就是小花!”
潭追睨了桐苏一眼,桐苏端著一杯茶当没事路过。
“……根据最新消息,海岸边发现一具尸体,经过调查就是昨天跟着华家次子一起被
掳走的青年伴读学生,陈尸海岸,脖子有一到长约十五公分的致命伤口,一刀毙命。经研
判应该是歹徒为了封口,狠心对无辜学生下杀手……华家次子至今依旧下落不明……”晨
间新闻中,记者播报著轰动全国的大案件。
新闻画面里,有部分区块做了马赛克处理。
凿星摀住华裘的耳朵,潭追遮住华裘的视线,伍德赶紧转台,但是每一个新闻都在放
送著北方企业龙头,华家次子被绑架的报导,即使不是新闻台,画面底下也是持续拨放著
消息跑马灯,最后只好干脆关掉电视。
“希望他们只是找死尸伪装被害假象。”桐苏皱着眉头放下马克杯,向潭追问:“你
们要在这里待几天?”
“他伤势稳定,我们就离开。”
原本的计画是安置几个落脚点,不定期更换藏身处以防追查,没料到华裘被虐待到满
身伤,才变更原先的打算,先以治疗为主,身体情况稳定之后再离开这里。
潭追一把抱起华裘,“我带他上去上药休息。”
只要委托人来委托时的行踪没有漏馅,应该就不会很快查到他们身上,但以防万一,
尽早将华裘带走才是安全的行为。
回到房间,潭追把人放到床上准备上药。
要上药一定要脱衣裤,“来!手举高!”
华裘乖乖被潭追剥去身上衣物,之前在夜间看没很仔细,现在处于自然光底下,肌肤
上的伤痕清晰可见,不只有殴打后的瘀青、鞭痕,甚至还有咬痕,潭追是真的要握紧拳头
才能够按捺住心中的那股怒火。
乖巧被上药,虽然偶尔会因为刺痛而紧蹙眉头,眼睛里有一点点泪光,但华裘一点反
抗挣扎都没有,任由潭追将他全身上下的伤口都抹上伤药。
这一番处理,也算是在他身上摸来摸去,尽管疼痛,还是不免让华裘的双腿间有了反
应,微低着头,不敢看向潭追。
潭追轻轻吻了下少年的头顶,“上次教过你,还记得吗?”
华裘抬起眼,怯怯的小眼神流露出来,噘起嘴,拉着潭追的手往自己身下探去。
无奈叹了口气,潭追把人抱坐在腿上,伸手帮他处理。
“你这样子,总有一天我会把你吃掉。”
华裘缩在潭追怀中,对着潭追的脸颊与嘴唇,一直亲亲亲、亲亲亲、亲亲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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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氏本家,华氏现任家主开启了族人大会,商讨华裘被掳走之后他们的处理对策。几
名旁支协助处理,消息都放了出去,但令他们摸不著头绪的是,至今没有传来任何勒索讯
息。
如果不是要对华氏一族勒索,掳人的目的为何?威胁、谈判、利益交换、意图徇私报
仇……等,总该有些欲实现动机,可是现在却宛若死水般,一点水花都没有被激起,被丢
出的石头瞬间沉进水中,失去了踪影。
数百年来,华氏一族得罪过的人不胜枚举,近年来有结仇纠纷的,根据他们彻夜调查
,没有任何一方势力有动静,结果搞到现在,他们根本不知道华裘是被哪边的仇家掳走,
毫无头绪。
族中大佬们激烈争论之后,家主主持分配任务,务必要在华裘生日之前将人找到,受
到诅咒的华家人,要死,也该死在家里。
家族会议结束后,家主华礼看着最后才起身欲离开的华序。
“你的反应出乎我意料之外,我以为你们两兄弟感情很好。小裘被抓走,你倒像是什
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在上位者,不该让私人情绪流露在表面,总不能让那些旁支大佬看本家笑话。我心
里也着急,派了不少人出去追查,只要他还在国内,翻遍全国土地,我一定会把他找出来
!”华序表面上没显出太多焦虑,但是眼下的黑眼圈与疲惫感倒是骗不了人。
华礼只是淡淡哼了一声,完全看不出来他对儿子被绑架有多少担心与着急。
“说句内心话,与其让小裘活在这个肮脏污秽的家族,还不如让他干干净净死在外面
,也许他还会比较快乐一点!”话说得很白,一点都不怕惹怒家主。
华序一振衣领,带着亲信秘书,头也不回离开会议室。
在他走后,华礼叫来管家,吩咐说道:“去把最近阿序的行程翻出来,查找任何有可
疑的地方,一丝一毫都不要放过。”
“是的,老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