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些无人知晓的小事......上
※ 我回来了！我又又又爆字了！！！为了避免我又拖又坑，先放个上（遮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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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杰自微波炉里拿取面包、生菜与肉片清楚分层的汉堡，稍微用力按压面包层，松
软陷下后立即回弹，他忍不住低头嗅闻飘散的香气，笑着赞叹：“真是难以想像。”
　　“杰，你可别咬啊！”五条悟嘴角微扬，指尖夹着一张汉堡纸，走近的步伐散漫，他
轻巧包覆起汉堡，微温的团状物如同外面速食店所贩卖，看起来相当诱人。
　　“悟，这样真的没问题吗？”
　　“没问题没问题！每年都是这样的，难道说杰你怕了吗？”
　　“呵呵，悟你是在跟谁说话呢？”夏油杰在一般的便利商店塑胶袋与纸袋间犹豫许久
，最后选择保温效果状似较好的纸袋，他将汉堡放置桌面，进入卧室打开衣柜，捧起显眼
处的两条围巾，他凝视围巾的颜色，神情柔和地微笑，时间仿佛停滞下来。
　　“杰你还在找什么啊？”五条悟左手搁置门把，先是头颅后仰，见夏油杰迟迟不回应
，转身的姿态轻佻，他一面晃动手里装着汉堡的纸袋，一面加大音量，“要帮忙吗？”
　　“不用，悟你等一下。”
　　迎面而来的夏油杰身着翻领落肩驼色风衣，纯黑的束脚裤裸露一截骨感明显的足踝，
原先就比例好看的双腿变得更加修长，而哑光的黑色耳钉，被他换成了晴空般的湛蓝不知
名宝石，在踏着独特节奏的步调行走而来时，不经意闪烁著光芒，令人不由得将目光放在
他的耳垂。
　　五条悟的眼神先是望着夏油杰的裸露的脚踝，黑色束带因活动在小腿下围上下滑动，
他深吸了一口气，扫视过协调又匀称的搭配，夏油杰耳垂上能映出他笑容的宝石切面使他
莫名想躲避，骤然向下，移向夏油杰漂亮的颈线出神，他知道他应该表达一些称赞，但夏
油杰在他面前垂下头引起的光芒流转，仿佛晴空画过的闪电，他的舌尖顷刻就麻痺了，仅
能微张著嘴呼吸，连提着纸袋的手也不再晃动。
　　直到脖子传来绵软又暖和的感受，他才发现夏油杰替他缠上围巾，轻微的束缚感让他
用空着的食指不断拉扯，五条悟的脑海中浮现被套上项圈的宠物，企图勾落的手腕隐约含
有不耐烦的力道，他皱起眉头撇嘴道：“这是什么啊？我又不怕冷，根本就不需要围围巾
！”
　　“是吗？那、悟不想用就算了吧。真可惜，难得我喜欢这个颜色，很漂亮。”夏油杰
闻言也不勉强，他绕过五条悟的脖子拉松围巾，不过瞇得微弯的双眼透露一抹狡黠，伴随
叹息吐出的话语很轻，“就像悟的眼睛。”
　　话语一字不漏地钻进五条悟耳中，他一改拉扯的动作，连忙压住胸前的蓝褐撞色羊毛
围巾喊：“等、等等等等等一下！杰你刚刚说什么？”
　　“悟不想用就算了？”
　　“不是！杰你刚刚明明就是说、说！”五条悟忍不住抚摸自己的眼睛，笑了起来，“
杰你说喜欢我眼睛的颜色。”
　　“是吗？”
　　“是啦！我听得超清楚的！”
　　“悟说是就是了吧。”夏油杰若无其事地笑了起来，轻拉五条悟的手掌，丝毫不管五
条悟的抗议，迳自解开缠好的围巾，突然补充，“不过悟说不需要，不必勉强嘛。”
　　五条悟垂下头，不再抵抗，也不再关注夏油杰将围巾取下后放到哪里，失望又沮丧的
神情却在夏油杰轻拍他的手臂，重新焕发光彩，他抬头，看见夏油杰笑着对他说：“好了
。”
　　低头发现围巾被调整得更加宽松，还将首尾两端都仔细收到底下，夏油杰有些难为情
地别过脸，在五条悟开心的视线里，耳根泛起一层薄红，他解释道：“我又没说不给悟用
，是悟自己不知道在着急什么。”
　　“我哪有着急？”
　　“有喔，你有。”想了想，又忍不住问五条悟，“悟，怎么样？这样就不紧了吧？”
　　夏油杰偷觑五条悟的反应，就发现五条悟随口应声，正在抠藏在底层的围巾末端，他
脸色一沉，握住五条悟的手问他：“悟这是在做什么呢？”
　　“欸杰，你为什么要帮我把围巾缠成这样啊？”五条悟并没有破坏夏油杰弄好的样式
，他虽然对着围巾的末端又摸又抠，左右摆动头部，忙个没完，依旧无法清楚观察到位于
视线死角的围巾末端，于是他凭空比划一个将围巾末端潇洒向后甩的动作，好奇地问夏油
杰，“我看别人都是这么围的！”
　　五条悟笑得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湛蓝的眼眸赤裸裸明示著无穷的新鲜感，让夏油杰
放松地微笑，他一面逐指伸直，缓慢收回紧握五条悟指节的手，一面调侃地说：“那是因
为悟走路总是摇摇晃晃的，要是不小心缠进缝隙，可是很危险的喔！”
　　“我走路哪有摇摇晃晃！又不是刚学走路的小朋友！”五条悟抗议，但在夏油杰轻巧
提起搁置在茶几上，相同款式的围巾，就将争论这件事抛到脑后，他兴奋地抢夺夏油杰手
上的围巾，把手里原本拎着的纸袋丢到一旁，自我推荐，“我我我！杰换我来帮你围围巾
！”
　　夏油杰摊开双手，笑着表示随意，他半敛眼帘，装作不在意却还是悄悄观察五条悟有
力的手指，灵活在胸前勾勒，宛如跳着活泼的舞步，没想到被五条悟逮个正著，五条悟强
硬地要求他：“杰你把眼睛闭上！不准偷看！”
　　“好吧。”夏油杰阖起一只眼睛，另只眼睛瞇著转动，嘴角越翘越高，等接收到五条
悟都要皱出鼻纹的瞪视，才笑着耸肩，老实闭上双眼。
　　不同于双眼所见的大剌剌，夏油杰闭合双眼后，清楚地感受到五条悟用围巾绕过他颈
脖的力道很轻，许多动作都稍微停顿了下，好似在思考。
　　将三根手指放进围巾与夏油杰的颈部之间，五条悟仔细测量松紧程度，柔软的羊毛拂
过侧脸，因五条悟缠绕的动作而上下擦蹭，温暖的感觉令夏油杰脸上的线条融成一股安宁
的恬静，反复的停顿与布料摩擦的细微声响，让夏油杰不难想像，五条悟似乎不断在系好
围巾后，又解开，但夏油杰始终没有开口催促。
　　五条悟终于满意地望向眼前缠绕好的围巾，潜意识模仿夏油杰刚才拍他手臂的动作，
但在接触到之前，蓦地收手，他低头亲吻夏油杰笑得满足的嘴角，偷袭后立刻落荒而逃，
拉开门跑下一段楼道才高喊，好了！
　　突如其来的熟悉触感，令夏油杰不由自主地抬手轻按嘴角，睁开眼，望向五条悟摇摇
晃晃逃跑的背影，他笑着摇头，弯腰捡拾被五条悟遗忘在一旁的纸袋。
　　他转头确认屋里没有其他被遗忘的物品，才低头端详五条悟为他围上的围巾，只见围
巾的色块分布、缠绕方式都与他为五条悟围上的一模一样，心底有股模糊的不是滋味翻涌
而上，那可是他思考许久，也练习过一段时间，才让围巾显得大方而不紧绷的绑法，没想
到五条悟光看一眼就学会了。
　　夏油杰按捺住不甘心的念头，低头笑了笑，指尖不经意在里层划过，才发现五条悟只
是将外层看得到的地方弄得很像，看不到的里层凌乱得一蹋糊涂。
　　“杰！你还在做什么啊？”迟迟没有等到夏油杰的五条悟，在楼道下张望，眼看又要
冲上来。
　　“捡被悟忘得一干二净的纸袋呀。”夏油杰说得戏谑，却目光柔和地笑，他朝五条悟
摇晃手里的纸袋，趁五条悟没有留意时，整理围巾的里层。
　　五条悟见下楼的夏油杰神色如常，左右张望了下，便三步两步地靠近，他轮流紧盯夏
油杰侧脸与围巾的动作太过明显，逗得夏油杰再也板不住脸，轻笑出声，他问五条悟：“
怎么了吗？”
　　“我、我只是想问一下，围巾、我系的围巾、怎么样？”这还是五条悟第一次系围巾
，在今天以前，他对围巾一　点兴趣也没有。
　　“嗯、”夏油杰沉吟片刻，对五条悟笑得无奈，“说实话，我有点受到打击了。”
　　“蛤？为什么？”
　　“这个绑法可是我想很久的呢，想不到悟随随便便看两眼就系出来了。”
　　夏油杰眼中淡淡的消沉让五条悟慌乱，他大幅度摆动双手，匆忙解释：“也不能说是
随随便便吧？我刚刚也看了很久啊！真的！我看了很久也弄错很多次！”
　　“噗、开玩笑的。”夏油杰右手虚握，食指抵住上唇，斜睨著五条悟的目光里带着薄
弱的笑意，“很漂亮喔，悟系的围巾。”
　　“真的吗？”
　　“真的。”
　　“哈哈就说我是超级厉害的大帅哥五条悟了啊！”得意洋洋的五条悟差点就跟速食店
的店员要求将店里所有的餐点全包了，夏油杰瞪大双眼迅速阻止。
　　“抱歉，请忽略他的话，我们是来取预订的餐点的。”
　　被五条悟的言论弄得有点搞不清方向的店员，愣怔后露出释然的微笑，询问道：“是
，请问您的姓氏。”
　　“……五条。”
　　“什么啊杰？你明明就姓夏油啊！难道、竟然、不会吧？你嗯唔呜……”
　　店员与夏油杰的对话，令站在一旁的五条悟忍不住凑过来问，本就由于出口的回答而
显得有些羞赧的夏油杰，立刻就摀住五条悟的嘴，在他耳边从齿缝间挤出轻柔的字句：“
是悟打电话来订的吧？难道说、悟在我不知道的时候偷偷改了姓氏吗？”
　　费了一番功夫才挣脱的五条悟，叹息道：“什么嘛？我还以为杰迫不及待到自己去改
成我的姓氏了呢！”
　　“谁会做这种事呀？”
　　“杰你啊！脑袋里面有157个弯，完全让人不知道在想什么！”
　　“悟才是完全让人搞不清楚在想什么吧？是说、为什么是157个弯？”
　　“除不尽嘛！”
　　“什么？”瞇起眼睛的夏油杰语调冰冷，“悟你是不是想打架？”
　　“才没有，杰每次说不过我就想打架，我看杰你才是没有发育好的小朋友吧？”
　　“趁店员还没有准备好，悟你跟我到店外吧。”
　　此时，不明所以的店员手提两袋汉堡，疑惑看着取餐柜台前剑拔弩张的两人，只见到
两人同时发出哼声，一人一边地扭头不和对方说话，伸手接取店员手中餐点的动作却莫名
一致，使得鞠躬道别的店员搞不清楚，他们两个的感情到底好不好。
　　走出一段距离的五条悟，视线依旧对着身旁的建筑，瞳仁左右游移几次，而夏油杰则
是凝视两步远的地砖，偶尔微微抬头，以余光观察五条悟身侧空着的手掌，瞥一眼五条悟
不笑的侧脸，霎时又返回地砖。
　　五条悟的尾指抽动一下，他提着纸袋、近在咫尺的尾指，也随之抽动一下。
　　“杰，汉堡、会很重吗？”五条悟微抬起右手，手指弯曲几下，似乎是想接去夏油杰
手里的那袋汉堡，夏油杰在脑中回想方才的经过，五条悟的问句在他耳中仅是几个不明意
义的发语词，他胡乱应声，无意识地将提着纸袋的手，放进五条悟张开的掌心。
　　僵硬的手掌与五条悟疑惑的眼神，立刻就让夏油杰暗忖，猜错了。
　　褪去拎取的纸袋，收回手掌，夏油杰不断揉搓发烫的耳垂，故作轻松地道：“悟要趁
现在放进去吗？还是等到了才放？”
　　掌心里乍然消失的温度与残留的纸袋，使得五条悟微嘟起嘴，他将纸袋里的汉堡与买
来的汉堡混在一起，剩下的纸袋则是随意折起，插进身后的裤袋。
　　“当然是现在放啊！被发现就不好玩了。”
　　夏油杰仅是笑，没有多加评论。
　　自然垂放的指尖，伴随夏油杰前进的步伐晃动，微弯的姿态像挠在五条悟的心口，五
条悟每走几步，视线就被空荡荡的指尖勾紧，他终于不再忍耐，绕过夏油杰的手肘，轻戳
腰际询问：“真的、不会重吗？”
　　“没问题的。”夏油杰边说边微扬拎取提袋的那手，轻松地笑着。
　　“那、”
　　“悟还订了炸鸡跟比萨吧？不然那些就让悟拿好了？”
　　“好是好，不过、”
　　五条悟蓦然的失落，令夏油杰轻叹一口气，扭头对五条悟笑道：“我才没那么狠心，
到时候会帮悟拿一边的提耳的喔。”
　　“全部都我拿也无所谓啊！”皱起眉头盯紧夏油杰指尖的五条悟，恍然发现夏油杰低
垂的侧脸，眼前勉强勾起的嘴角，令他烦躁地用力搔抓着头发，“啊啊算了、那就这样吧
！”
　　路过比萨店的两人中间，增加盛装两盒比萨与两桶炸鸡的提袋，五条悟瞄著依旧静默
，低头望着脚前地砖的夏油杰，小幅抖动提袋，见夏油杰偏头留意他，就笑着前后晃动提
袋，夏油杰不由得失笑，轻声阻止他：“悟，这样比萨上的馅料滑走的。”
　　“杰，你觉得要甩多大力，才会有足够的离心力让馅料不逃跑啊？”
　　“悟，玩食物这种事，还是不要比较好吧？”
　　“什么嘛？不好玩！”
　　“不然回去的时候，如果比萨店还有开的话，我们再买一个小的来甩吧。”
　　“那如果到时候馅料全、部都逃跑的话怎么办啊？”
　　“那就只好让猜拳输的人把没有馅料的比萨全、部都吃掉囉。”
　　“呜哇啊、好残忍！”
　　“呵呵、是悟先说要玩的喔。”
　　在有一搭没一搭的谈笑声里，两人抵达御三家医院，元旦将近，前几天五条悟向夏油
杰提起要邀请他前去参加御三家医院每年一度的忘年会，原先夏油杰有些迟疑，是五条悟
不断鼓吹，说大家都很想要看看他，夏油杰才勉强答应。
　　不同于其他的公司或医院举办的忘年会，御三家医院的忘年会在会议室举办，没有冗
长的上级长官致词与必须自己掏钱的应酬文化，而是由几个主治医师准备餐点，邀请努力
工作的医院成员，在空暇时前来用餐。
　　原本有些忐忑的夏油杰在门口就受到众人热烈的欢迎，灰原雄与伊地知洁高在他眼前
摊开一件印有“全院的希望”几个巨大汉字的白T恤，一个笑得爽朗，一个笑得有些拘谨
，朝他走来。
　　夏油杰对灰原雄的微笑有些熟悉，很快他就回想起，灰原雄是当时向他打过招呼的儿
科医生，他朝对方礼貌性地点头微笑，一转眼，手里的餐点就被两人接走，取而代之的，
是那件穿出去不知道是荣耀还是羞耻的衣服。
　　望着手里的衣服，夏油杰忍不住轻声道：“我、可不是什么好人……”
　　但他的声音被埋没在众人七嘴八舌地询问与五条悟认识的经过、两人私底下的相处情
形、他的联络方式和无数的招呼关心里。
　　太过接近的陌生人群让夏油杰不适应，不过所有人都对他怀抱着好意，使他无法大动
作拒绝，仅能任由众人又推又拉地带领他前往会议室，夏油杰不知所措地回头望了五条悟
一眼。
　　距离众人几步远的五条悟，独自提着一袋汉堡，左右观察医院走道的植栽生长状况，
时不时关注夏油杰与其他人的相处情形，发现夏油杰近似于求救的眼神，他朝夏油杰轻松
地笑了笑，摆手示意他不用担心。
　　“放心啦杰，他们不会把你吃掉的。”五条悟语气轻佻，用所有人都听得见的音调笑
著说，只是后面的几个字，他低下头抿直双唇，语气转变为在手术时发号施令的神之手那
般郑重，“要是谁敢张嘴的话，我就宰了他。”
　　周身不知道是谁的手掌，由于五条悟的话一齐收回，夏油杰却不觉得喜悦，再次回头
看着身后的五条悟，好似又回到小笠原群岛的海中，没有任何一条鱼愿意接近的模样，他
的心底浮起一层幽微的悲伤。
　　他左右看了看带着些许尴尬的众人，企图解释：“其实、悟他……”
　　“喔——悟——”
　　“悟、”
　　“悟？”
　　“悟喔——”
　　众人此起彼落的调侃，宛如在悬崖边练习的没默契合唱团，不但参差不齐又在医院悠
长的回廊里余音袅绕，被起哄声闹得脸颊泛红的夏油杰，顿时不知道要如何继续说接下来
的话，只能皱眉回头，以眼神对五条悟表示这句话不适合说出口。
　　而五条悟不甚在意地笑着朝他眨眼，仿佛在说著。
　　没问题的、别担心，我会看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