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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the (是ze)
2022-06-10 23:08:19 但我有点失望,果然男大不中留啊,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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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顺利通过转轮台,转生到总裁的儿子体内。
我在孽镜台里观察状况,总裁的儿子被救护车送进医院,从半夜一路急救到凌晨
四点。
本来医生都叫来所有家属,包括总裁儿子的爸爸、疑似他爸小三的阿姨、两个弟
弟、一个姊姊,还有儿子的保镳都找来床前,连放弃急救同意书都已经签好了。
我确认了下生死簿,孟婆投胎的这家人姓黎,孟婆自己叫黎日雄,两个弟弟分别
是日翔和日勇,姊姊则叫日晶。
老总裁就生了四个孩子,但日雄、日翔和日晶是已故大老婆生的,只有日勇是小
姨子生的。
典型的豪门生死斗舞台,很符合孟婆平常追剧喜好。
黎日雄今年二十六岁,十六岁时被家里送到国外唸书,最近刚拿了个硕士学成归
国,准备进老爸公司学习接班人的工作。
没想到回来才没几天,就发生这种憾事。
据说发生车祸地点,就在距离黎家不远的海边。
要不是黎家大姊下班开车正好经过,看见熟悉的车子倒在路边,花容失色赶快报
警处理,现在黎日雄的尸体可能还躺在海滩上风干。
我看了看床边人反应,老总裁隐忍着泪,握著拳头咬著唇,看来是真内伤,让同
样当过现成爹的我都鼻酸了。
老总裁时不时责备旁边的保镳,问他为何没把人看好,半夜去什么海边,保镳则
一直低头挨骂。
他大弟脸上没有表情,还有那么点兴灾乐祸。
看上去还是小孩子的么弟倒是哭得很真切,趴在总裁儿子床前眼泪掉个不停。
哭得最大声莫过于那个二姨,我看她一直抽卫生纸吸鼻子,那哭声浮夸的连路过
护理师都探头进来看。
但孽镜台里看得分明,她眼睛里根本没眼泪。
最让我玩味的莫过于总裁儿子的姊姊,她看起来不单悲伤,还很害怕,扯著裙䙓
的手一直微微的抖。
护理师本要来给总裁儿子盖上白布,但这时孟婆的手指却忽然抽动起来。
二姨太第一个看见,她惊呼:“尸、尸体在动!”
我想黎日雄尸骨都未寒呢,就忙着叫他尸体了。
但这一叫让整个病房注意力都集中了,我看他们盯着孟婆,先是动手指,然后动
手臂,孟婆灵魂素质一向很好,以前在奈河旁跟他赛跑,十五岁后我就跑不过他了。
孟婆从病床上蓦地坐了起来,满眼的茫然。
“你们、是……?”
这下整个医院都震动起来,大姊跌坐在地上,小姨子和二弟当场傻眼,小弟冲出
去叫医生,医生连袍子都没穿好便冲进病房,满脸不可思议。
“这、这违反医学原理……”
医院替孟婆的身体做了精密的检查。总裁儿子本来受伤很重,毕竟是连人带车翻
下悬崖,头都撞破了,骨头也像破布娃娃一样七零八落,能有完尸已是奇蹟。
但因为孟婆是全新的、健全的灵魂,更新了黎日雄身体的机能,因此伤虽然不能
一下子好全,但医学仪器检测结果就是“已无生命危险”。
我看老总裁一下子掉下泪来,他应该很久没像这样哭过,还怕给儿女看见,一个
人躲到走廊角落抹着眼泪。
我为他感到高兴,虽然也有点抱歉,因为我只给孟婆九天假。
九年后,黎日雄这肉身还是得尘归尘、土归土。
□
孟婆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把伤都养好了,被黎家人盛大地接回家里。
这一个月里,我和孟婆都慢慢弄清楚了这家人的人际关系。
小弟黎日勇是最常来探望孟婆的,知道孟婆车祸之后失忆,还费心拿了家族相簿
来,给孟婆一张张讲解。
黎日勇今年刚升高三,是准考生,但成绩似乎不太理想,脑子不好使。
我从他和孟婆的对话里知道,黎日雄以前只要在家,都会专职给小弟补习。
也因此小弟相当崇拜黎日雄,看着孟婆的眼里都是星星。
除了黎日勇之外,这家跟孟婆最亲的人,大概就是那个贴身保镳了。
名为保镳,实则是贴身仆人加伴读。黎日雄从高中三年级就被送到国外,这位保
镳就一直跟着。
黎日雄上学,保镳就跟着上学、黎日雄参加球队,保镳就跟着打球、黎日雄去喝
酒,保镳就跟在旁边倒酒,就连黎日雄交女朋友,保镳也跟着一起出门约会。
黎日雄以前叫保镳“阿蓝”,知道孟婆忘记过去黎日雄的一切时,阿蓝还问:
“您真的什么都忘了吗,少爷?”
那表情,简直被遗弃的狗狗,有过之而无不及。
二姨太来看过孟婆很多次,每次都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拉着孟婆的手话家常
,仿佛深怕孟婆不知道过去她待孟婆多好。
虽然孟婆失忆了,但个性还是孟婆。这孩子最讨厌人家囉唆,小时候我只要多唸
他个两句,孟婆就一脸嫌弃地躲进灼热地狱的锅炉里,半天不出来。
我看孟婆每次都不动声色的抽开手,对二姨太的表情也是虚应故事,只差没下逐
客令。
但二姨太还感慨地说。“哎哟,我看人死过一次就是不同,少爷你成熟多了,变
得稳重了,以前阿姨我一开口说话,您就扔东西要我滚出去呢。”
从家人的反应中,我看得出来,黎日雄以前恐怕个性真的不是太好。应该说是很
不好。除了小弟日勇外,黎日雄的家人都不太喜欢他。
二弟尤其如此。二弟黎日翔在老总裁的公司工作,比起大学就去国外深造的大哥
,他是最常陪在老总裁身边的亲人。
但不知为何老总裁似乎不太看重他,连正眼都不瞧他。
之前有次老总裁带全家人来看孟婆。黎日翔从一开始就站得远远的,眼睛紧盯着
孟婆,好像孟婆是病毒化身似的。
大姊也是,黎家的长姊黎日晶,据说是唸艺术的,大学毕业后已经七、八年,却
没见有什么发展,之前曾搞了个艺廊,但名气也不响,多数时间都一个人关房里画画
。
孟婆只不过跟她搭话,叫了声“大姊”,姊姊就像见了阎罗王爷一样,逃得比飞
的还快。
其实阎王一点也不可怕的,我自问待亡魂和员工都很和善。
黎家的佣人也都对他敬而远之,孟婆只是开口要水、要个食物,那些佣人都像是
上了刑台一样,战战兢兢的,东西送过去就往后逃,只差没跪在地上像古装剧一样高
呼万岁爷饶命。
黎日雄感觉也没什么朋友,出这么大事,命都没了,连个探病的亲友也没有,包
括女朋友。
孟婆想谈恋爱,看来得先重新建立黎日雄的人际关系才行。
我开始为孟婆的假期感到担忧起来。
□
孟婆回到黎家时,基本已经补完黎日雄二十六年份的人生走马灯。
虽然孟婆不记得阴间的事,但应该也把握了大致的状况,知道自己是借尸还魂,
不能任意曝光身分。
孟婆一向是个聪明的人,所以才能胜任醧忘台的工作,这是整个地府最需要EQ和
IQ的职位。
老总裁亲自命人煮了猪脚面线,让孟婆过了火盆。
孟婆脱下病袍、换上老总裁给人准备的西装,深蓝色的两件式西装,配上皮鞋、
剪短了头发,还修了眉眼。
孟婆本来的相貌就不错,连年被票选为情人节最想一起出门约会的地府男性员工
第一名。
而不知为何我每次都敬陪末座,那些年轻女仙真没眼光。
现在孟婆虽然换了皮相,但毕竟灵魂相同,从我们神明眼中看出去便是同个人。
看到孟婆出落得如此英俊挺拔,我有种吾家有儿初长成的感动。
“父亲,让您担心了,我回家了。”孟婆对老总裁说。
老总裁开了家宴,儿女依次落座,老总裁看上去心情很好,一直让佣人给孟婆加
菜。二姨太和小弟的心情也很好,一直和孟婆搭话聊天。
但其他人的气压就相对显低,我看二弟从头到尾低头默默吃饭,只差没把牛排当
仇人插两个洞。
宴席开到一半,大姊就说身体不舒服,要先离开。跟着二弟也说昨晚熬夜,想早
点去睡,相继离开了饭桌。
老总裁还想跟孟婆聊几句,但看得出来这对父子以前不常聊天,互动有些僵硬,
虽然以老父亲而言,我知道老总裁很努力了,我感同身受。
“日雄,关于上次你回来,跟你提到子公司股权移转的事……”
老总裁才开了个头,我看二姨太竖起了耳朵,但孟婆却忽然从桌边站了起来。
“抱歉,父亲。”
孟婆笑了笑,露出平常我叫他加班,但加班费已没额度时那种笑容。
“我伤口还有点痛,可能还没复原完全,可以先进房休息吗?”
老总裁有点意外,但终究是儿子身体第一,他也没有为难孟婆,只打发他上楼休
息。
我看二姨太似乎松了口气。
孟婆上了二楼,进到自己房间里。
老总裁早命人把房间都收拾好,正中央一张大床,铺的是深蓝色丝绒床单,房间
的摆设都偏暗沉,正中央的墙上还挂了个像是血泼上去的抽象画,虽然看惯地狱景象
,还是有点毛骨悚然。
看来黎日雄生前,应该是个个性不怎么爽朗的人。
孟婆在房间里到处转,这边看看那边摸摸,对孟婆而言,这是他第一次进“自己
”的房间,格外好奇宝宝。
我看孟婆打开书桌侧边的抽屉,忽然倒抽了一口冷气。
我顺着孟婆视线看去,发现抽屉里竟摆满了各种道具。手铐、铁链、长鞭、短鞭
、还有小型枷具,乍看之下还真像我们地府的刑具库。
除此之外,抽屉里还有不少神秘物品,像是装了电池的粉色小球、有洞洞和皮带
的塑胶球,还有长得很像男性那话儿的塑胶制品。
孟婆用手拎起那个塑胶制品,仔细端详,忽然意识到那是什么,耳根一下子变得
通红。
他在地府工作了两百年,鞠躬尽粹,人生都耗在醧忘台上,没有时间和人交往,
当然也没有过那方面的经验。
对,我家孟婆还是个在室处男。
除了我这个王爷的鸡鸡,他基本没见过别人的性器官。
孟婆忙把假阳具丢回抽屉里,好像他会烫伤手一样。
他站得远远的,瞪着那一抽屉的性爱道具,终究还是忍不住好奇,又凑过去拿了
几件,拿在手里左瞧右看。
抽屉里还有一个像是马鞍的东西,只是原本应该坐屁股的地方,却从中突起一个
棒状物,棒状物上还有螺纹和颗粒。
我知道那东西做何使用,但孟婆显然不知道,他手捧著那玩意儿,发呆了很久。
这时候房间门却开了,保镳阿蓝走了进来。
孟婆手上还拿着那个马鞍,看到阿蓝,表情有几分尴尬。
“啊,那个,我在研究这个新买的东西要怎么用……”
孟婆试图解释,但保镳的反应却出乎我和孟婆意料。
“我明白了。”阿蓝说。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