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属虚构，如有雷同，我不能帮你作证。
　　断尾求生型原po，如果写得完就会写完。
　　计画赶不上变化，我肯定是会拖更的小废物。Q_Q
06
　　陆然并不觉得自己特别聪明。他觉得自己只是恰巧稍微会读书一点，所以才浑浑噩噩
地唸了医学系。回想起成长的路上，他没有特别的兴趣，只知道如果有漂亮的成绩单就能
让父母开心，于是一头栽进书堆里。
　　除了读书，就是跑步，因为适当的运动有助于读书。
　　他本来以为医学系里应该都是和他很像的人，但第一学期结束后他才深刻理解到所谓
的“会读书的人”是什么样子。他的同侪里有三分之一是和他一样，稍微会读书而且花了
很多时间在读书的人；有三分之一是真的“会读书的人”，平时花大部分时间在课外活动
上，课前随便翻了讲义就能抓到考试精髓；最后三分之一则是用更多的时间在读书，用努
力去弥补自己不足的人。陆然的大学室友，陈立，就是最后一种人。
　　他们其中有一些人对医疗充满热情，但也有像陆然这样只是因为成绩好，所以选择医
学系的人。
　　因为不知道自己到底对这方面有没有热情，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天赋，陆然曾经试着
花更多的时间在学业上，却发现他与那些“会读书的人”差距根本不是努力就能够弥补的
。但值得庆幸的是，这条道路上有许多中继站，即使是像陆然这样找不到目标的人，只要
跟着排定的进度做，一样能向前走。
　　于是他一路跌跌撞撞地考过了一阶国考、二阶国考，最后取得了医师证照。
　　当然光是按表操课是不够的，甚至随着时间推移，陆然心里的空虚感几乎要吞噬掉他
。有时候他会想，如果没有碰上陈立，他恐怕在准备国考时就会放弃。
　　陈立，陆然的室友，是个重考生。和陆然最大的不同是，他对医疗工作充满热情，又
或者该说，他对一切都充满热情。虽然读书不怎么在行，甚至考OSCE（注1）时还要偷偷
打pass才勉强通过，但陈立非常会鼓励人，就像是整个人都充满能量。
　　“没热情没关系啊，你就边走边找，如果真的找不到，再换方向找就好了，反正你试
试又不吃亏。”
　　其实这段话是某次班聚后陈立随口说的，但陆然很多次想放弃的时候，都是想起这句
话才咬牙继续下去。
　　很多学长姐说在Clerk到Intern（注2）的时期，比较能理解自己究竟在学什么，知道
自己到底能做什么。但其实实习能做的事，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就算偶尔有“把事情做
好”的成就感，更多的是源源不绝的无力与挫败。
　　和陆然相反，陈立原本就是因为对这方面有热情而重考读医学系的人，能够走到临床
亲身去参与医疗团队的沟通合作，让他无比开心。有时候陆然会有些嫉妒的想，或许是刚
好陈立遇到的是热衷教学的老师，这段日子才显得特别有意义吧。
　　只是没想到和陈立拖着应征上PGY及内科R（详见注2）后，这状况却相反过来。陆然
在Clerk跟Intern时期基本上都是被放生的状态，其实他可以理解，毕竟在繁杂的工作下
学长姐们并不是一定得教学不可，于是他花了更多的时间在阅读学长姐如何写病历、用药
，并尽可能去主动练习技术，虽然时常遭遇病患、病患家属、医疗端的不耐烦与抱怨。
　　在转换到PGY身分后最大的不同就是，周遭的人不再将你看作一个过阵子就会离开的
实习生，而是认真把你当要一起工作的人看，你也开始有属于自己该承担的责任跟该做的
事。陆然也是在这个时期第一次感觉到，他曾经做过的努力都没有白费，不管是病历写作
或是各科用药。
　　陆然各类技术的熟练则归功于陈立。陈立在PGY独立没多久后，除了让帮忙的陆然彻
底熟练了各项技术，还见识到了医院里的奇人奇事。比如说精神科的病人把洗手台的水管
转开后疯狂喝水，喝到水中毒（注3）；卫教慢性肾病患者要控制水分摄取（注4）时，病
患信心满满的回他都泡茶代替水；肝癌末期的病患被坚称草药才有救的家属硬从鼻胃管灌
药，结果不到五分钟病患开始大吐血；病患和家属在病房吵架气到把自己的TPM（注5）扯
出身体，医疗端冲进病房只看到一地鲜血跟躺在地上的TPM。
　　多亏了陈立，在结束不分科的时候，成绩没有很突出的陆然果断选了内科。这段日子
以来，虽然他依旧不确定自己到底喜不喜欢这份工作，但起码他可以确定不喜欢突然急刀
或是各类器官乱跑的场面，
　　他真的很难忘记PGY到外科时，帮忙压制躁动的病人，然后看到病人的小肠直接从腹
部伤口喷出的画面。虽然陈立在内科一样也能看到这种场面就是了。
　　应聘上住院医师前，陈立失恋了。虽然陆然不确定单恋失败算不算一种失恋，但陪陈
立谈心的时候他们第一次聊到这方面的话题。陆然已经记不得他们那天到底聊了什么，总
之，陈立用陆然的手机下载了好几款不同类型的交友app，鼓励他多方尝试。
　　陆然一直到正式应征上住院医师，才有空研究到底手机里这些交友app在干嘛。老实
说，他和几个“在附近的人”聊了一阵子，但工作忙碌导致回讯息时间不固定的他，能维
持聊天的只剩下个位数，排除掉观念不合的，也就剩一个也不怎么频繁回讯息的“不当小
王了”。
　　那天“不当小王了”丢了个时间过来时，值班完准备PM off（注6）的陆然还一脸茫
然想这是干嘛，趁著打完病例的空档他赶快google了一下，才惊觉自己一直用的是约砲软
体。
　　纠结了快半小时的陆然，最后决定把这次经验当学术研究。反正他本来也不确定自己
的性向，说不定试过以后，他至少可以知道自己讨不讨厌？
　　确认完前置作业，回传完地址后，下班的陆然就被放假的陈立拖出门逛街，还因为买
了浣肠剂被关切了便祕方面的问题。陆然还以为自己会忍不住掐死陈立这个始作俑者。
　　热心关切便秘问题的陈立，硬抓着陆然去吃了麻辣锅。陆然多喝了点酒壮胆，也没有
忘记把吸满辣油的蔬菜和油条塞进陈立碗里。
　　后来那天发生的事陆然其实记不清了。值班完没有好好休息，还为了保险多浣肠了几
遍，他那天做完准备就觉得自己累得全身发麻。
　　对方上门前他都有冲动想跟对方说不如不约了吧……
　　可惜后悔来得太晚，门铃又响得太刚好。除了接吻以外，他什么也记不起来了。起床
后除了吃麻辣锅的后遗症外，他也没感觉身体有什么异常。可能是因为自己睡着，对方也
没兴致就离开了吧？
注：
1. OSCE; Objective Structured Clinical Examination客观结构式临床技能测验：临床
情境测验，目的为测试医学生的病史询问、理学检查(Physical Exam)、医病沟通与卫教
、病情解释与临床处理，同时了解学生临床技能操作之能力。
2. Clerk实习医学生（1-2年，约为医学系大五大六时期，2020年后已均改为两年），
Intern实习医生（1-2年，2020年后已取消），PGY不分科住院医师（Post graduate year
，2020年后已改为两年），R住院医师（Resident，各类专科训练长度不同，又有专科、
次专科之分，一般约3-6年）。
3. 水中毒：短时间内大量摄取水份导致低血钠之情况。无论是渗透压高或低（体内水分
多寡），严重时均有可能引起脑细胞体积变化，进而导致意识状况改变。在精神科病房发
生时，需考虑精神性多渴症（Psychogenic polydyspia）之可能（进水量＞12升/日）。
4. 慢性肾病多是肾脏（肾丝球）过滤功能下降或肾脏损伤所导致，由于此类病人易因肾
脏功能不佳导致水分留滞体内、离子代谢异常，并进一步产生郁血型疾病（如郁血型心脏
病），需要严格控制水分、盐分摄取。
5. TPM; Temporary Transvenous Pacemaker暂时性经静脉心律调节器：心律调节器由节
律器(pulse generator )、电极(electrode)及导线(lead)三部份组成，电极的前端安置
在心脏里面，导线连接节律器与电极，节律器以一定的速度将电刺激传到心脏，使心脏维
持规律的跳动。一般而言经过心导管放置于体内后，位置会在左锁骨附近。
6. PM off：前一天值班后，隔天中午12点过后就可以下班。

医疗现场真的各种奇人轶事(并不是在夸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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