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远语声方落,肖飏的吻便落了下来。
肖飏这吻和先前不同,长久的等待后终于得偿所愿,他的吻显得霸道而急切。
灵巧的舌窜入郁远唇中,却并不温柔勾引,而是蛮横扫荡。凶兽的天性像是刻在他骨血之
中,在此时展露无遗。
郁远没有闪躲,乖乖地任面前的男人予取予求,直到肖飏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在郁远身上
游走,郁远才猛地推开肖飏。
“等等,我还没有打算野战,也没准备好直奔本垒啊!”
肖飏迷茫。野战他大概可以理解,直奔本垒是什么?
郁远坐直身躯,微微拉开与对方的距离。他可没想在这里干柴烈火,一发不可收拾。
肖飏问道:“直奔本垒是何意?”
“有点难解释。”郁远没打算真在这时候详细介绍棒球的玩法,“我们那边有种运动叫棒
球,有各种关于性的隐喻,本垒指的就是……”
郁远想了一会儿该用什么措词,肖飏的眼直勾勾地盯着他。
郁远本来想讲性交或性行为的,被看得突然一个激灵,瞬间将脑里那些垃圾话脱口而出:
“棒子入洞。”
一讲出来,他就想原地自尽。
肖飏笑起来,俊美的容颜更为勾人,“你何时能准备好?不交代交代?”
郁远迅速地站起来,“……肚子饿了,我要回去吃饭了。”
“都同我在一起了,为何不能做那件事?”肖飏笑问,碍于郁远害臊,他便问得隐讳一些
。
但被肖飏这么问,郁远更觉得害羞,心想自己究竟在羞涩什么?!更何况肖飏说的也没错
,现代人太多一夜情的,先试货再交往的比比皆是。
他们都谈恋爱了,要回到本垒当然不是真不行。
可是……郁远低头看了一脸正在收拾东西的魔尊大人,这人会被他压吗?想当然尔,不、
可、能!
看起来他是在下面的那个了。
郁远也没有非得在哪一边,在穿来这边遇到肖飏之前,他还是个恋爱绝缘体,双手万能,
哪想过这种性事上的位置问题。
在下面就下面吧,他也没有不能在下面。
不过……试想了一下魔尊大人的器物尺寸,他果然还是没准备好,万分不想刚谈恋爱就死
在床上!
于是郁远想出了一个借口,“我们才认识几天,这是闪电恋情,现在就那样,太快了。”
肖飏咀嚼着他的话,笑了笑,“闪电恋情?才认识几天?我们早就相恋很久了不是?”
郁远偷偷翻了个白眼,心想你人格分裂吗?刚刚还在那边谨慎有礼地问是不是在一起,现
在又翻脸不认了是哪招。
“是是是,我肚子饿,你东西也收好了,我们能走了吗?双胞胎应该等我很久了。”郁远
不想让双胞胎既要跟着张罗他的晚餐,还得等他一起吃。
肖飏撇唇,“又没人要他们等。”
郁远就算再迟钝,此时也听得出肖飏在吃醋,“好啦,他们是我师弟,算辈分也是你师弟
了,你干嘛吃他们的醋?”
肖飏冷哼一声。
郁远灿出个笑容,他发现哄大猫跟哄小朋友在某些时候还是很像的,“更何况我又没让他
们背过。你不背一下你男朋友吗?我懒得走。”讲到最后还不忘撒个娇。
肖飏突然发觉,让郁远到其他小世界好处还是不少的,郁远用的好些用语新奇又活泼,而
且……若郁远没有失忆,能不能这么快接受他,还是未定之论。
感觉郁远待的那个小世界对关系比这里开放许多,至少听郁远说起来,师徒恋、主仆恋…
…各种在这里尘世会造成侧目的关系,当初的郁远不在意,很大的原因是没空管、是不关
己事,而如今的郁远不在乎,则是真正觉得那些并没有什么。
郁远个性、气质、喜好并没有变,然而许多思想却更写意了。
虽然心里骂那个不可靠的老头骂了许久,但如今确实有些感谢他。
肖飏背着郁远一路飞奔回去,魔道总坛的众修士大多都已见怪不怪,他们老早清楚尊上眼
里除了凤临尊者,再无别人,最近不过是验证。
至于为何他们众多修士都景仰的凤临尊者,会这么大方让尊上背着跑,那只能说,这就是
强者间的情趣,他们不懂,但自然没人敢问,尊上和凤临尊者,哪个都不是他们惹得起的
。
而且看尊上背凤临尊者,这画面不赏心悦目吗?这两位结成道侣看来也就是早晚之事,爱
背着跑,他们管得着吗?
在肖飏背上的郁远哪会理别人想些什么,对他来说反正他来这里的头一天就上魔尊大人的
背,后来发觉自己真是大人物,这么做恐怕会崩人设也来不及了,干脆破罐破摔,继续被
背好背满就是了。
他太眷恋魔尊大人的背,趴着的时候那种温度,以及魔尊大人身上的林木气息……为此他
愿意不顾颜面,反正别人看着看着应该也会习惯吧,他就是喜欢被背又如何。
这里毕竟……已经是他的家。
在家还要装,那也太累了。
明明下午才睡过一觉,郁远被背着背着,又有些昏昏欲睡,他舒服地靠在肖飏肩头,“馁
,我以前在栖霞峰的时候,有这么放松吗?”
肖飏反问,“你说呢?”
他很少觉得郁远是真的放松。就算郁远彼时还非常尊敬程定山,但是随心所欲那自然不可
能。
郁远既得惊世绝艳,却又得藏拙、要平衡,分明是一个那样喜好轻松写意之人,却活得战
战兢兢,他很少感觉郁远有轻松的时刻。
郁远想了想,“怕是没有,唉,活着好辛苦啊,我真不懂从前的郁远。”他舒适地眼睛微
瞇,小小声地说道:“其实我现在相信你了,我觉得我应该真的就是郁远,不知道为什么
会去到现代,然后又回到这里,我想是你做的吧。”
肖飏微怔,脚下的速度却没有改变。他的主人,看起来漫不经心,不过问太多事情,但是
那玲珑心思,怕还是无人能比。他正欲回答,便听见郁远又说了下去。
“我一开始不认我是前郁远,是觉得我真不是。现在不想认,是因为觉得他那样活也太辛
苦。”郁远的声音愈来愈低,“不过我就是他吧。”
肖飏很轻很轻地嗯了一声,这是第一次,郁远承认自己就是从前的郁远,却是肖飏头一回
觉得郁远若是永远都不认自己是从前那个郁远,也没有什么损失。虽然记不得他们相处的
那些过往,但至少那些担子,就不再需要背了。
“还好你来栖霞峰了。我常梦到你,有你的时候,总是我最开心的时候。”
肖飏内心一动,可惜自己如今没有手拿玉球出来,没办法留下郁远的声音。
这人是快睡着,意识不清才会这样摊底的吧,醒了怕是听不到了。
“飏飏,有你陪着我,真好。”郁远沉入梦里。
梦里,有高大凶猛的白虎,载着他奔驰过一望无际的草原。
他无意识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肖飏自然是看不到的,他微沉下脸,随即问道:“醒醒。你如今对我究竟抱持着何种情感
?”
郁远没回答,传来匀长的呼吸声,显然是真睡着了。
肖飏心一紧,瞳仁瞬间缩立起来。郁远有多疼他,他是清楚的,如今的郁远没有主宠的束
缚,也早就知道他是白虎,会说要与他在一起,是否只为哄他开心?他心里也清楚,郁远
本来就喜欢他喜欢得不行。
所以才不跟他更进一步吗?
罢了,就算是为了哄他,他也甘之如饴。
而且,谁说他就不能再将郁远对他的感情变成他要的?
肖飏那双水蓝色眼眸,再度回复成人类的眼睛。
*
肖飏这回一路将郁远背到饭厅,才把人放下,杜自迩要过来伺候郁远洗手,让肖飏有闲暇
打理自己,却被肖飏一个眼神瞪回去,“我来就好。”
郁远坐在餐椅上,有些迷濛,感觉肖飏心情似乎并不愉悦,又想不出原因,应该是错觉吧
。
“您是尊上,哪能让您帮忙师兄洗?”杜自迩早就习惯这件事是肖飏会帮忙师兄做的,只
不过他还是常会过来抢著做,正所谓没抢到就算了,但抢到便是赚到。
“你、洗、不、干、净。”肖飏一字一句咬字清晰。
明明是日常吵嘴,杜自迩也发现肖飏今日兴致不高,他纳闷地看向郁远,用眼神示意:他
怎么了?
郁远差点垃圾话就脱口而出——谁知道,大概是生理期吧。
但他及时忍住,他再怎么金鱼脑,也不可能忘记肖飏现在是自己的新晋男朋友。
“对了。”郁远清清喉咙,任肖飏帮他把手洗好擦干,“有件事情跟你们兄弟说,我跟你
们尊上在一起……”说一说突然想到他似乎没在双胞胎面前提过这个概念,只好解释道:
“在这里算是……私订终身?”
他用求助的眼神看着肖飏,实在不知道这算什么?
毕竟这里的人大多都暧昧许久,直接跳过现代的男女朋友关系,就成亲了?
却见单膝跪地的肖飏,方才还一脸严肃,此时却笑得如沐春风。
他听见郁远跟双胞胎公开关系,心情立刻好转,不管郁远到底当他是什么,郁远能跟双胞
胎说,便是好事一桩。
他抬眸看向郁远,“你说什么便是什么。”随后转向双胞胎:“以后私下便唤我兄夫即可
。”
杜行远冷著一张脸。
杜自迩正要打算为师兄抱不平,便听郁远先发难。
“为什么你是兄夫?”如果放在现代,他还能理解两边都是夫,但在这时空下,他合理怀
疑魔尊要占他便宜,“你这意思是我是魔尊夫人吗?”
“你是永远的凤临尊者。”肖飏执起郁远的手,印上一吻,将郁远曾说过的吻手礼做得极
为完美。
郁远微瞇起眼,“我怎么觉得你在呼拢我?”他转向双胞胎,怕他们没听懂他用语,“你
们有没有觉得他在搪塞我?”
杜行远微微颔首。
杜自迩笑咪咪地点头:“有啊,师兄,劝你再重新考虑一下对象,若真找不到合适人选,
独身亦为不错之选。”
“你倒是说说,有谁比我好?”肖飏慢条斯理地洗好自己的手并擦干,掐法术收拾善后,
他自己则入座,坐在郁远身边,“这种罔顾你喜好的师弟,哪里有我亲近你?要不考虑换
对师弟,至少这话太多的小师弟先换掉?”
两方开战,郁远感到头疼,他望向餐桌上的牛肉面,这是他试想妈妈做的牛肉面味道,随
手把他知道的食材画出来,让御厨煮的,也不知道味道对不对。
唉,虽然在这里非常开心,但果然还是会想妈妈,不知道有没有两全其美的办法?
郁远开始吃起面来,吃得唏哩呼噜,对那两位还在吵嘴的人说道:“还不吃面,就全部换
掉好了。”
用餐后,郁远才边喝乌龙奶茶,边听他们再度讨论起玹山投毒之事该如何处理。
基本上那个玹山修士早在溪边就被郁远跟重望明灵魂拷问得一清二楚。
重望明那真言蛊一塞进去,修士什么都招了。
修士本身早就知道自己要是被发现,必定会是弃子,但又不能不来,他要是不来,在玹山
,他修了百来年还在筑基期,本来就没什么地位可言,随随便便也会被弄死,不如就出来
赌一回。
至于玹山为什么让他来?原因当然也不是他这种小人物能知道的。
若是出事就装苍山人,是玹山上位之人千交代万交代的。修士很困惑,他心想有日月双剑
的杜家兄弟在这里,要真的行迹败露,他也是会被认出来,但是他万万没想到他遇到的会
是郁远。
他说着他是栖霞峰的后人时,倒不只是为了求活命,他当初入仙门时,正是郁远名气最盛
之时,他自然也想拜入苍山,奈何那时众人都挤破头想入苍山,他资质不够就没能进得去
。
郁远突然听到玹山修士痛哭流涕地说很喜欢他时,也傻眼得很,他再度发现郁远魅力的无
远弗届,实在是他难以想像。
重望明气得连喂修士好几种蛊,“你太弱了,不许你喜欢郁远哥哥!”
郁远心道反正筑基期的修士也不会被个蛊弄死,便没阻止重望明,随小朋友折腾修士去,
爱喂多少就喂多少。
总之就是没把修士玩死的份上,随便重望明玩就是了。傍晚肖飏倒是有再传讯给卜烈植,
交代卜堂主看着点重望明,别把修士弄残了,还有派得上用场的时候。
“让他去苍山投毒如何?”杜自迩说道,此时好好一个玹山修士,蛊王又在这里,不用白
不用。
肖飏微笑,“投毒还不够,你们兄弟俩可有人想回栖霞峰玩玩?”
原来还在帮郁远斟乌龙奶茶的杜行远,视线转向肖飏,奶茶依旧稳稳地倒进杯里。
杜自迩问道:“你的意思是?”
“原本与你们谈过,想等那个谁来这里,再把先前从卜堂主那里要来的东西加进他的茶里
,如今却想,早点投,把罪名栽给玹山倒也不是坏事。”肖飏笑道。
郁远问道:“喻劭?”虽然肖飏老是不讲,他还是从其他人身上问到如今栖霞峰的峰主之
名,也知道喻劭一些事迹。
例如,在他在苍山时,喻劭不过是个外门弟子。
又例如,他在天道盟忙时,喻劭进了内门,拜在他大师兄阚晁的门下。
还例如,喻劭在外门和内门时,早有人说长得像他。
以及,喻劭虽不及他,但仍年纪轻轻就当上栖霞峰主了,听说苍山在喻劭身上砸了无数灵
药,不是一般弟子有的待遇。
既然是如此受重视之人,确实很可能离共犯非常近,或是,本身也是共犯。
郁远喝下一口乌龙奶茶:“你们这是打算从他身上找共犯?”
肖飏笑着点头,“嗯,打算让他生孩子呢。”
*
苍山栖霞峰
一位男子坐在琉璃镜前,看着自己的素颜,又望着摆在桌案上的那幅画。
那幅画中之人,有双漂亮的桃花眼,眉眼精致,神采飞扬,微微带着点慵懒散漫,正是郁
远。
那男子映在镜中的容貌,与画中人有五六成像。
他正是喻劭。
他先在脸上淡淡刷上胭脂,正拿着眉笔,修饰自己的眉型和眼型,最后淡淡地涂上口脂。
原来的五六成像,立刻变成跟画中人七八成像。
他拿起桌案上的画,用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一点一点地全撕得粉碎,随后,视线桌案上另
一张信函,那是魔道总坛的回帖。
他数度拿起那回帖,又放回桌案,最后仍将回帖在桌案上摆得整齐。接着却是拿出纸笔,
写了两个字,再大大地划了一个叉叉,最后再将那张纸也撕成碎片,再跟原来的碎屑一起
烧掉。
确定都烧光了,他抿抿唇,站起身来,在黑夜的掩护中,离开栖霞峰,投入某个人的怀抱
之中。
他不知道,即使是如此暗的深夜,还有另一双眼,注视著这一切。
*
郁远穿过来后,第一回看到双胞胎起争执。肖飏说了要回栖霞峰下药,要双胞胎其中之一
拎着玹山修士过去被抓,双胞胎就抢个没完没了。
“我去,我对栖霞峰很熟。”杜自迩笑吟吟地报名。
“你能有我熟吗?”杜行远冷淡地瞪着杜自迩一眼,“我去。”
“等等,不管你们以前多熟,栖霞峰总会有点改变?”郁远就不相信,他要是一个入住的
新主人,总会把屋子弄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哪可能一直保持不变。
“还真没有。”肖飏回道,“弄得我都想出手铲平它。”
“嗯。”杜行远点点头。
郁远没等杜自迩说话,他有些詑异地睁大眼,“你们都上去看过?栖霞峰是这样能让人想
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地方吗?”
“栖霞峰怎么去不得了?”肖飏冷哼。
杜行远笑着解释:“新任峰主的修为不如我们,我们又熟,自然想去哪就去哪。”
郁远点点头,心想双胞胎总算不吵了,“那不然我去吧?你们都去看过,我没去看过,有
点好奇。”
“师兄不必。”双胞胎异口同声。
“别想。”肖飏淡淡说道。
“为什么你们能去,我就不能?”郁远不解,“你们别帮我安什么风光霁月的人设啊,只
是带玹山修士去下药,又不是我去下,有什么不行?”
他又不是真心慈手软之人,喻劭毕竟跟他半点交情也无,还可能是当初郁远出事时的帮凶
或共犯,只不过下个药而已,为什么这几人要强烈阻止他?
人设他们没听过,但如今郁远的话,他们大多习惯了,不理解就猜,通常也能猜个大概。
肖飏低道:“不想污你的眼。”
杜自迩接着,“也不能脏了师兄的手。”
这两个最爱斗嘴的,此时倒是分外合拍。
郁远心想,他又不是什么保育类动物,要好生供著养著,绝不能有任何闪失,明明眼前几
位的剑法都不如他,为什么只是拎个人丢个药而已,也不让他去?
“怕你回去会太恶心。”肖飏接着道:“没事不必恶心自己。”
“那你们干嘛去?”郁远不解,“你们就不恶心?”
“我们还没真正报仇。”杜行远淡淡说道,“总得去看看。”
一看到没有师兄的栖霞峰,报仇的心思就更热烈,师兄或许不在意,但不管他们兄弟或肖
飏,都很在乎。
栖霞峰,师兄不在那了,便不该给别人,更别说是藉著师兄名义一路爬上来的人。
他们得去看,不断提醒自己,真正的复仇,不只是要谁死,而是把清白还给郁远。
郁远被杜行远说得一愣。眼前的三个人虽然个性不同,对他抱持的情谊也不同,但在某一
点上惊人地相似。
这三人是真真切切地把他的事,放在心里,反反复复地想,比他还介意那些他所失去的,
比他还不愿意他去面对那些丑陋。
“师兄,你以前碰太多恶心事,也为我们忍太多东西下来,现在你就只要好好玩耍就好,
下药的事,我跟哥哥自会决定的,你就跟师嫂去玩吧。”杜自迩笑笑说道,跟着杜行远做
最后的桌面收拾与整理。
肖飏瞇起眼,不是不能被叫嫂,但就是不想让杜自迩叫,“尊上。”
杜自迩与他杠上,“我们同师兄比较亲,从师兄这里算,你便是师嫂无误。”
肖飏坚持,“尊上。”
杜自迩毫不退让,“师嫂。”
肖飏还在坚持,“尊上。”
“喔,尊上,师兄的脸色不怎么好,你该好好哄哄啦。”杜自迩幸灾乐祸拉上收拾好桌子
的杜行远,并捎上御厨,幸灾乐祸地飞快离去。
“生气了?”肖飏拉着郁远的手,笑着说道:“你要是想叫我夫人,叫便是了,我不介意
。但杜自迩不能叫我师嫂。”
郁远没甩开他的手,却给了他一个白眼,“没生气,我不过是觉得,自迩再怎么说都你晚
辈,现在还算你下属,你跟他凑什么热闹?”
“你不就喜欢看我们这样热闹?”肖飏笑问。
靠北,还真的被猜到。郁远往浴池走去,没特别回应这话题,就当默认,“我刚是想到另
一件有关系的事。”
杜自迩在跟肖飏吵称呼之事,让他跟着想到,他平日都称肖飏魔尊大人,但是真正在一起
后,私下不能还总是称魔尊大人或尊上吧?就像肖飏老叫他主人,也是让他别扭万分,虽
然说他知道肖飏会这么称呼,是因为早就叫过数百年的时光,再没有比这个更好的,然而
不管他到底是不是原来的郁远,他毕竟就是一个待过现代社会的人,被叫主人总让他感觉
不平等。
肖飏很自然地就跟着他一起走。
郁远起初几乎不太会穿脱这里的衣服,所以让肖飏服务,刚拿回术法的时候,还是非常害
羞,明明自己能来,为什么要让肖飏帮忙,至于这几天,他已经有些麻木,也习惯跟肖飏
一起了。
“什么事?”肖飏笑着问道,“主人,我来。”语毕,随即眼神专注认真地帮郁远脱衣服
。
“我刚在想,你要不要换个称呼?”郁远说道。
肖飏很快脱好郁远的衣服,笑着脱下自身的衣服,“换什么,娘子?”
“不行!这个太奇怪了。我接受不来。”郁远断然拒绝,跟是男是女无关,实在是这称呼
太古了,他真的没办法。
肖飏牵过他的手,陪他一起坐在浴池边先泡脚适应温度,“你不喜欢主人?”
郁远摇摇头,“也没有。”
“我喜欢唤你主人,不能这么唤吗?”肖飏说道。
叫郁远主人,总让他内心甜蜜且血脉贲张,一种迷恋、亲近,想征服的欲望油然而生,他
想不出更好的称呼了。
郁远解释道,“主要是在我们那边,主人这个称呼还是有阶级感,我喜欢跟你平等相处。
”
肖飏的眼神变得深沉,“唤你主人,令我兴奋。”
他就是喜欢这种阶级感,郁远是他的主人,他的神,然而他满心满脑都只想亵渎他的神明
。
郁远怔了一下,他在想肖飏的兴奋,到底是哪一种。
“你没想错,便是你心里猜的那一种。”肖飏边答边先下了水。
郁远舔了舔唇,他自然会害羞,却也有点跃跃欲试。他毕竟是男人,眼前则是另一个,让
他光想到就怦然心动的男人。
“主人。”肖飏对郁远伸出手,“这么叫,让我更想……以下犯上。”
这呼唤对肖飏来说有无比的魔力,光只是唤著,便涌起无数渴望。想挨着他挨得很近,闻
他身上那清甜的蜜味,想深深吻他,与他舌头肆无忌惮地纠缠,更想要将自己狠狠地撞入
他体内,想弄得他哭出来……
随后他再一遍、一遍地唤著主人。
肖飏表情几乎可以说是平静,“你如果怕,就去别的池,我不碰你。”
郁远却能看得出他雾蓝色眼里浓厚的欲望,他搭上了自己的手,有些紧张地抿紧双唇,“
能慢慢来吗?”
—
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