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KISS ME (3)

楼主: ZENFOX (☁禪狐☁)   2022-01-24 09:41:30
  姚钧云决定晚餐就去很久没光顾的餐酒馆,喝点酒放松一下,那间店的客人多
半是和他相同性向的,他并不是要去那里找对象,只是想麻痺一下太过敏锐的感官,
总会有人比巩令知抢眼的吧。
  为了到那里吃饭喝酒,姚钧云也特地沐浴打扮了一下,还喷了香水。出门时遇
上文卓然,文卓然靠近他嗅了嗅,挑眉笑说:“咦,居然穿香水,几时变得这么风
骚啊?”
  “我本来就这样啊。你要出门啊?”
  文卓然灿笑:“是啊。我要跟哥哥去吃饭。”
  “快去吧。”姚钧云心想,你这是出门被方宁吃吧,傻孩子。文卓然笑得一脸
憨,虽然瘦了很多,脸颊还是有点肉肉的,看得他想捏,但他可不敢多碰文卓然,
因为他感觉方宁的占有欲很可怕。
  抵达餐酒馆的时间恰好是用餐时段,不过姚钧云一个人很容易就能等到位置,
他被带到的座位是在古厝翻修的墙柱旁,那面墙特意被留下来当作装饰隔间之一,
墙面攀挂著颇有艺术感的设计灯,周围摆了挑选过的观叶盆栽,还能恰好见到驻唱
的歌手以及门口的情况。
  姚钧云心情不错,点完餐就拿出手机拍几张照,然后随意观察周围的人,看了
一圈下来他发现从歌手、店员到客人,没有一个帅得过巩令知。
  “等级果然不一样吧。难道这是情人眼里出西施?但我们又不是情人。”姚钧
云等餐时拿手机搜寻荔枝品种,百无聊赖的逛网。“从三月到八月都有啊,玉荷包……
啊,现在产季差不多结束了吧。”
  “姚钧云!”有人出声喊他,他转头望去,来者背光走来,当他渐渐看到对方
的脸,呼吸好像开始有些困难,默默冒出冷汗,那是他不想再遇到的家伙。但基于
礼貌,他还是客气的打招呼:“阿墨学长。”
  刘墨回以浅笑,身旁还带了一个伴,他对姚钧云说:“我就坐那桌,你一个人?
过来和我们并桌啊,多点人吃饭可以聊天。”
  姚钧云余光看刘墨身旁的男子神情冷淡,连招呼也不打,他也不想跟他们有任
何交集,于是撒谎说:“不用了,我和朋友约了,你也是跟朋友来,那就不打扰你
们了。”
  刘墨微微皱了下眉,显然有些可惜的说:“那好吧,晚点联络。很久没见了,
我很想你。”
  姚钧云看刘墨刚讲完就被身旁的男伴拉走,心里冷笑:“都有伴了还讲什么很
想我啊,学长也真是白目耶。”
  他真是什么胃口都没有了,很想立刻逃走,不过刘墨坐在斜对角的位置,似乎
还不时朝他这里看来,他一走不就自己拆穿谎言了吗?就这样吃完东西再走,还能
装作自己是被朋友放鸽子,可是他都已经不想再遇到刘墨,在意这些又有什么意义?
  就在姚钧云犹豫要不要把餐点打包带走,逃离这里的当下,又有个人走近了,
高大的身影很难被忽略,对方那副斯文英俊的模样更是比这里任何一盏灯都耀眼。
  “荔、荔枝?”姚钧云诧异喊出声。
  巩令知笑了下,问他说:“你一个人吗?我能不能和你并桌?”
  姚钧云小声说:“请坐。”
  巩令知看了眼菜单,抬头压着嗓音跟他讲:“我来得正好吧?我在附近散步,
想找间店吃饭,走进来就看到你了。刚才那是谁?你好像不是很想和他们说话,所
以我就自作主张过来你这里。要是你想独处,我可以再换去别处。”
  姚钧云挽留道:“不用,你别走。这样就好。刚才那个是我大学的一位学长,
我们短暂交往过,不过我……的确不是很想再遇到他,你先假装是我朋友吧?我刚
刚撒谎说和朋友有约,你来得正好。”
  巩令知听完握住他搁桌面的手说:“是你的话,就这样假装情侣也行。”
  姚钧云看了被巩令知扣住的那手问:“你是趁机吃豆腐吧?”
  “你不舒服的话,我道歉。”
  “……”道歉完也没有要松手的意思啊?姚钧云有点混乱,但他刚想开口吐嘈
时,巩令知就自然放开他的手了,因为店员恰好端上餐点。
  巩令知顺便和店员点餐,看着姚钧云面前的前菜说:“前菜看起来不错啊。你
常来?”
  “偶尔吧,其实是想喝酒,顺便解决晚餐。”
  “呵呵,反了吧,要好好吃饭才行。酒不要喝太多。”
  “要你管喔。”
  “我是关心你。”
  姚钧云看着他轻笑出声,说:“好像有点懂你怎么会和我妈混熟的,都很唠叨。”
  巩令知一手撑颊,语气有些慵懒笑说:“唉呀,我被房东嫌弃了。”
  姚钧云被巩令知那样子逗笑,替巩令知倒了杯水说:“你点的餐会等久一点,
先喝杯水吧。”
  “你吃你的,不用招呼我。不过无预警碰上前男友,心情复杂吧?何况他看起
来身边有人。”
  姚钧云吃著一口大小的精致前菜,回说:“我是不关心他现况,只是会勾起不
好的记忆,所以不想再看到他。”
  “看来那段记忆造成的伤害是单向的,那个人似乎还是很在意你,不时在看你。”
  “烦死了。”姚钧云忍不住抱怨道:“那时我跟他交往不到一个星期就分手了,
他的上一段恋情谈了两年多,跟我说是失恋太伤心难受,所以把我当成浮木,在那
之前我可是暗恋了他三年啊,结果他用不到七天就把我甩了,说什么这样对我太不
公平、对我其实还是感觉不太对,觉得我值得更好的,然后打发我走了。还不如一
开始就不要理我,我疵……”姚钧云把差点脱口而出的粗话硬生生吞回去,看到对
面的男人那么斯文温雅的模样,他就有点骂不出口。
  巩令知又轻轻握住他的手说:“起码你已经认清自己想要跟不想要的是什么了。”
  姚钧云想了想,释然笑叹:“这样讲也对啦,我只是觉得自己很蠢,所以不想
再接触那时的人事物。共同好友也都慢慢疏远,现在一个人也过得很好啊。”他瞄
到自己的手又被巩令知握住,不过望着对方温和的笑容,他似乎也抽不开手了。
  刘墨点的意大利面只吃了几口就端起酒默默喝起来,他坐的位置能清楚看到姚
钧云和另一人有说有笑的模样,以及他们握在一起的手,虽然店内灯光为了气氛而
比较暗,还有些晕黄,可是他瞧得出姚钧云看着那个男人的神情不是对一般朋友那
样,那明显害羞而含蓄的笑曾经是对着他的,现在看来却非常刺眼。
  刘墨对面的年轻男子无趣的撑颊问:“我刚才说的你有听到吗?”
  “不好意思,你能再讲一次吗?”
  “你还在看那个学弟啊?那就不要出来约啊,你回头去找他好了。我先走了啊。”
男子以为刘墨多少会哄一下自己,没想到刘墨点头说:“再见。”
  男子气得拿了包包外套就离开,也没有要付帐的意思。刘墨并不在意,只是一
个劲的喝酒,不经意的又和姚钧云对上眼,可是对方似乎装作没瞧见他,让他心情
越来越差。
  巩令知说:“我们快点吃一吃就走吧?”
  姚钧云一脸茫然:“为什么?你还有事?”
  “你的手都在抖。”
  姚钧云倒是没发现这件事,原来他一直很紧绷,经巩令知这么一提他才意识到
自己连肩颈、后背都很僵硬,大概是始终都知道刘墨在看这里,无形中有很大的压
力吧。
  巩令知招来店员说:“不好意思,这里能麻烦你们打包吗?”
  店员看另一位客人好像不太舒服的样子,点头说:“没问题,那么附餐的酒可
以换成瓶装调酒,请你们选一下。”
  姚钧云知道巩令知是为了自己设想,两人决定打包餐酒回住处解决。
  离开时不免会经过刘墨所在的桌席,巩令知以保护者的姿态揽住姚钧云的肩膀
将人带出店外。姚钧云好像从来没被这样对待过,走在巷子里有点不知所措的瞄了
巩令知一眼说:“刚才谢谢你啊,虽然也没这么夸张啦,哈哈哈……”
  “并不夸张,我是真的担心你的情形。对方的男伴好像也走了,说不定你那学
长会再找你。”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不过我跟他分开很久,他也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应该
还好啦。我又没欠他钱,哼。”
  巩令知默默看他努力镇定的样子,仍提醒道:“小心为上。人类是很复杂的。”
  “所以麻烦啊。”姚钧云叹气,现在他也很伤脑筋,很想问巩令知为什么帮他,
问了又有之后衍生的其他问题,想想又问不出口了。多数问题都能装傻解决吧?
  巩令知说:“所以我决定过简单的日子。做自己能做的事,赚安心的钱,不管
想要或需要的东西,负担得起就买,负担不起就再也不去想。喜欢的人就上。”
  “啊?”听到这里姚钧云笑出声,巩令知一脸戏谑迎视他,害他笑得更大声了。
“的确是很简单啦,喜欢的人就上,笑死耶,你是原始人吗?”
  “原始也没有不好吧?不喜欢的人就拒绝,然后找下一个啊。”
  “哈哈哈哈。不错啊。”
  巩令知笑问:“那你现在有喜欢的人吗?”
  姚钧云望着巩令知,两人脚步刚好在下一盏路灯下放缓,他的笑声收歛许多,
加快步伐通过灯晕,胡乱敷衍一句:“不知道。”
  巩令知却瞧见了姚钧云红透的耳朵,扬起一抹好看诱人的笑弧跟了上去。
  回到住处,姚钧云本想找文卓然一起吃饭,巩令知说他人不在,姚钧云挑眉说:
“这么快就跟阿卓混熟啦?”
  巩令知微笑:“敦亲睦邻嘛。”
  “哈。”
  姚钧云打算直接打开餐盒吃,巩令知去拿了餐具摆盘,也替他把餐点装盘,他
打开电视选频道时说:“就这样吃可以少洗些餐具不是吗?”
  “等下我来洗碗就好。我今天买好了莲蓬头,都装好了,你要来看吗?”
  姚钧云本来想说有什么好看的,却鬼使神差的答应:“好啊。”
  姚钧云看着民生新闻配饭吃,酒也没开直接进了冰箱,虽然他盯着电视萤幕,
其实一直都悄悄在观察巩荔枝。他发现巩令知吃饭好像不太讲话,举止看起来是很
有教养的,吃东西居然都不怎么发出声音。
  由于姚钧云的观察在不知不觉中变得很明显,巩令知转头回望他说:“你吃东
西也蛮安静的嘛。”
  姚钧云立刻垂眼说:“因为我不喜欢吃东西发出声音。”
  “不过现在很流行呢,ASMR,就是那种吃播或是刻意做料理时发出的声音,
刺激感官达到愉悦的效果。”
  “好像是,但吃东西的声音我就……”姚钧云难掩嫌弃的苦笑了下。
  结束了简短零碎的交谈,两人继续享用晚餐,姚钧云又忍不住用余光偷瞄巩令
知,要说到刺激感官达到愉悦效果的话,那他光是盯着这个人就行啦,赏心悦目,
有这样的同居房客简直是赚到。
  饭后姚钧云也没让巩令知一个人去洗盘子,他至少帮忙按了烘碗机的键,巩令
知带他回房间看新的莲蓬头,房间也多了一个简单的收纳柜,墙边还有几个未拆的
组装家俱。姚钧云说:“我也来帮忙组装吧。”
  巩令知欣然答应,其实组装好的衣柜并不复杂,但一起做完这些事心情都不错。
  姚钧云拍拍衣服起身,走到床边看那张高级寝具说:“这个躺起来很舒服吧?”
  “是啊。要躺看看吗?”
  “不要吧,我还没洗澡。”姚钧云说完看向巩令知,怎么觉得这对话会害人想
歪,他故作大方的问:“你不用借我那边的浴室了吧,那我先回去洗澡了。”
  “好。我等你。”
  “等、等我什么?”
  巩令知说:“等你洗好我再洗啊,不然水压会互相影响不是吗?”
  “原来是在说这个啊,哈。”姚钧云的脸有些热,抢在巩令知开口前慌忙说:
“那我先去洗啦,你等我二十分钟。”
  巩令知走到门口看对方下楼的身影,语气温柔低语:“又溜走了。真可爱。”
* * *
  姚钧云以为餐酒馆遇到刘墨只是个意外插曲,没想到会有后续。有人按门铃,
他以为是宅配员送包裹,没想到一开门就见到刘墨。
  “嗨。云云。”
  姚钧云吓一跳:“学长你怎么知道我家?”
  刘墨低头害羞笑了下,说:“其实上次我看到你走回这里,本来不是很确定,
不过后来经过又看见你出来倒垃圾,刚好是我下班的时间。”
  姚钧云干笑,问他说:“呃,你是跟踪我?不会吧?”
  “对不起,因为太在意了,那时你一直躲着我。”
  “那时是挺尴尬,所以我稍微回避了你,但你也没有很在意不是吗?”那时他
还要上学、打工,真的想找他的话,怎样都能找到,就算请朋友传话也行。他知道
刘墨当时根本不喜欢他,只是把他当成一个过度用品罢了,想到这里他就不爽,语
气也差了很多。他说:“所以呢?老实说,我不打算再跟你见面。”
  刘墨愧疚的抿了抿嘴,出手挡下姚钧云要关上的门说:“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
  “你不是有伴了?”
  “那只是网络约出来的朋友而已。”
  姚钧云冷笑:“喔,炮友啊?”他并不相信刘墨的说辞,不过也无所谓了。
  “你离开以后我一直很后悔,可是联络不上你,你的手机跟邮件全都换了。当
初知道你应征上我们公司的时候,我真的很高兴,又有机会能和你共事,可是没想
到你很快就走了。”
  “因为我不想再和你碰面。”姚钧云听他提起短暂同在一间公司的事,脸色立
刻阴沉下来,他拍开刘墨挡在门框上的手说:“你真的当我是傻子吗?觉得我完全
不晓得在背后造谣说我私生活乱七八糟的人是你?”
  刘墨闻言脸色也变得难堪,但他立刻扣住还未关上的门解释道:“是有原因的,
那时公司里不少人都对你有好感,我很怕,很怕你被抢走,跟他们之中任何一个人
交往,有次聚会喝了酒又听到他们在聊你的事,我一时醋劲大发才……”
  姚钧云听到这番说辞更是一阵反胃,甚至觉得脑袋晕眩,他深吸一口气,压着
极为不悦的嗓音说:“我不是你的东西啊,刘墨,不要以为我是你能随意使唤再打
发的人。就算是狗,一再遭人背叛也会失去信任的,何况我又不是狗。”
  “所以我想弥补、想再对你好,云云,我知道错了,这几年我一直都没办法忘
记你。”
  “过去的都过去了啦。”姚钧云听得浑身不舒服,想关上门也办不到,刘墨又
比他高大健壮,一下子就撞开门进来了。刘墨失控的将他压在门边的墙柱上强吻,
他努力挣扎闪躲,刘墨的劲很大,抓得他肩膀、手臂都疼,他咬牙骂:“你个死变
态滚开、你……”
  姚钧云屈膝要踢对方,刘墨夹紧他的腿,他的颈侧被啃咬著,他心想:“算了,
要不就当做被狗咬。”就在快放弃时,始终没有关牢的门被猛然打开,有人揪住刘
墨的后领将人狠狠拽开,并迅速揍了刘墨的脸一拳。
  姚钧云吓傻,巩令知再次出拳,刘墨吃痛的哀出声就被巩令知丢出门外了。巩
令知对门外的人撂话道:“下次再让我撞见你接近我的人,就不是这么算了。滚,
否则我报警,知道跟骚法吧?”
  “你……”刘墨狠狠瞪着巩令知,不过被揍了两拳也算恢复清醒,更担心对方
报警后被公司的人知道,只得灰溜溜的跑走。
  巩令知关好门就凑过去关心姚钧云,他的手还没碰触到姚钧云的肩膀就看到对
方在发抖,他轻轻握住姚钧云的肩臂关心说:“让我看你哪里受伤好吗?”
  “我没事……”姚钧云不忘提醒说:“不要跟阿卓讲,他会担心。”
  巩令知苦笑:“我也会担心啊。”
  姚钧云望着他眨了眨眼,反应有些傻愣的说:“但是他很容易大惊小怪,你比
较成熟冷静。”
  巩令知无奈道:“先进屋吧。”
  姚钧云被牵进屋里,巩令知开灯后他就遮著颈侧回避道:“我想去洗澡。”
  “那我等你。”
  姚钧云顿了下没有回应,低头上楼了。他在浴室待了很久,忍不住哭了一场,
哭完发现镜子里的自己红著双眼又不敢出去,他其实也不想让巩令知担心,但越回
想越觉得自己没用。巩令知还是担心得跑来敲他房门了,他开了浴室的门假装若无
其事回喊:“我快好了,正在穿衣服,你要洗澡就去洗吧。”
  巩令知在门外叹气,认为自己逼得太紧也不好,干脆也回房洗澡。收拾完自己
以后他再下楼找姚钧云,发现姚钧云坐在镜子前给脖子擦药,他轻敲了门说:“我
帮你吧。”
  姚钧云没拒绝,巩令知弯下身轻轻把软膏抹在他颈侧瘀红的皮肤上,擦完又问:
“还有哪里受伤了?”
  “没有了。谢谢。”
  巩令知摇头说:“头发要吹干。吹风机呢?”
  姚钧云指了浴室,巩令知把挂在镜子旁的吹风机拿来替他吹头发,他盯着镜子
里的巩令知发呆,开始说起一点往事。
  “毕业时我找了一份工作,恰好是刘墨待的公司,我是新进职员,刚开始发现
他也在,我有点高兴,想说远远看着他也好。他也挺照顾我的,要说我没有半点要
跟他复合的妄想是不可能的,多少还是会有点想法吧。虽然对工作都不熟,不过那
公司里的气氛不错,前辈也都蛮照顾人,可是一阵子过后,我发现大家对我的态度
有些怪,好像慢慢在疏远我。公司有谣传说我私生活混乱,喜欢在外面约,玩很大
还嗑药,又男女通吃,这一听就明显是有人中伤我,我再怎么淡定也会想找出是谁
在攻击我的。但这一查就发现,是刘墨在背后讲这种无中生有的事,刚才他又提起
这些,我太生气了,也觉得很恶心。”
  姚钧云淡淡笑了下,低头说:“可能我喜欢他的时候,什么都依他的,又太委
屈自己,无形中他好像觉得我就该什么都听他的。但我早就幻灭啦,我也知道他不
仅不适合我,多半是我自己滤镜太强,自欺欺人太久。唉,反正谁没遇过一、两个
混蛋嘛,没什么啦。”
  巩令知关上吹风机,看到姚钧云自嘲的笑容,从背后轻轻拥住他。
  姚钧云摸上环住自己的那双手臂问:“你这是趁虚而入吗?”
  “不行吗?”巩令知的语气很轻,温柔得令人沉溺。
  姚钧云认为还是有些不妥,虽然说不上原因,但他还是起身想躲开,不过当他
一站起来就被巩令知搂住了腰,他想后退,巩令知却箍紧他的腰。
  “你。”姚钧云只发出单音就被吻住,对方的吻并不粗暴,而是很轻柔的试探,
含抿着他的唇,用舌尖柔软描着他唇瓣,当他有些失神松懈时就进到口中,他紧张
得好像连舌头都不知道该怎么摆,任由巩令知挑逗、翻弄。
  巩令知将人拥得更牢,他没想到自己会这样饥渴,本想更温柔缓慢的让姚钧云
适应,但又迫不及待深入探求,姚钧云的身体依然紧绷,他怜爱抚摸姚的后背、手
臂,试图让对方能放松下来。
  一吻结束,姚钧云回过神来又像睡醒的鱼,有点惊慌的转身要逃走,巩令知迈
步追上来,这次握住他的手,捧起他的脸说话。
  “别怕,我只是想安慰你。”
  姚钧云有些气他这么狡猾,更气自己不长进、贪恋这种温柔,于是回嘴说:
“用口水安慰?”
  “是亲吻。”
  “先前相亲我不是都拒绝你了吗?”
  “有吗?”
  “你这样很流氓……”姚钧云被巩令知摸著脸颊,他知道自己并不讨厌这样,
甚至是喜欢的,只是嘴上仍要逞强,也知道巩令知就是看穿他,所以才敢这么做。
  “再考虑考虑吧,我,也会是好对象的。”巩令知说这话时,心跳也有些快,
他并不是不紧张,但他无法就这样放弃。每见一次姚钧云,喜欢的心情就会加深。
  姚钧云叹息:“每次都被你看到我狼狈的样子。”
  “就算这样,你还是很可爱。而我太幸运,可以见到你不同的可爱。”
  姚钧云已经将刘墨的事抛诸脑后,眼前这个男人真的是个禽兽,怎么能在他这
种情形下来捣乱?偏偏还是批著那么好看的外皮,他凭著残存的理智想稍微挣扎一
下,不过他喜欢的都是这种高大英俊的家伙,巩令知的身材太好,他推也推不开,
手一碰到对方胸膛好像就自动没力了。
  巩令知看他的眼神既有温柔怜爱,也有深深的欲望,他难掩不安,身体居然有
些兴奋,巩令知以为他还在因为稍早刘墨的强迫而害怕,出声安抚他说:“抖得这
么厉害,不用怕啊,我只是想亲你。”
  姚钧云说:“我没怕啊。”他是兴奋啦,靠。
  巩令知轻笑,握著姚钧云的手再次亲上来,姚钧云这次没有挣扎、抵抗,也稍
微用舌头回应,那样有点消极的反应却让巩令知很高兴。
  姚钧云感受到巩令知的情绪有多激昂而压抑,那双抚摸他脸庞和颈子的大掌变
得更温暖而热情了,那双手慢慢移到他的肩膀,暧昧揉他的肩和手臂,他抬手环住
巩令知的颈项,带着有些急促的轻喘加深这一吻,巩令知忍不住啃起他的唇瓣,稍
微松口往他嘴角啄了一下,再轻轻舔啃他的下巴、脸颊。
  “嗯哼。”姚钧云的身体被碰得有点痒,意识到巩令知要往脖子吻,敏感得躲
了下,发出自己都陌生的哼喘。
  “已经够了?”
  姚钧云轻轻点头说:“不要了。”他一手摀著先前被刘墨咬的脖子说:“我怕
痒,也怕痛。先不要。”
  巩令知收歛了野兽般的气势和欲望,恢复温和如常的神情说:“我不吵你,你
别熬夜。”
  “好。”
  “明天早餐想吃什么?”
  “啊?”姚钧云愣住,自从巩令知搬来以后,他和文卓然的早餐都是这人负责
的,他想了想说:“佛卡夏?”
  “好。”巩令知宠溺的摸了姚钧云的头发,起身离开。
  姚钧云需要独处,沉淀一下心情。这一整晚他几乎睡不着,沉淀不了,他跟巩
令知这算什么?实在太混乱了,他决定暂时不去思考怎么定义这次的事。
  唯一能确定的是,他和巩令知对彼此都有欲望,也有好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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