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这更像是一场永无止境的、光怪陆离的魇梦。邓清善死后,他发现自己必须不断
经历别人的人生,毫无选择余地。每段人生都是一场胆战心惊的戏,他追逐著虚无缥缈的
承诺,抵上自己的灵魂。所幸这段路上,他不是孤身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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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再生(1)姜城夏雨
生命总是无常。对于这句话,邓清善有切身之感,此事要从他等红灯那时说起。
站在水沟盖上,他看着高高睥睨的红绿灯,等灯号变红就要直接穿越马路。阵阵恶臭
隐约围绕鼻端,邓清善分神注意气味,发现这种臭味跟其他水沟不太一样。
然后他就死了。
仿佛踩空脚下阶梯般毫无预警、不明究理地死了。(好像是被撞死的,谁知道。)
一般意义上的死后,是什么?转世?轮回?也许什么也不会发生。邓清善原本是这么
想的。
脚下传来震动,火车行进中的规律喀喀声响不绝于耳,高声谈笑的噪音充斥车厢,整
个人好像随之震动起来。邓清善陷在柔软的座位里,四顾茫然。话语声越来越大,明明是
熟悉的语言,却一个字也理解不了。不间断的噪音淹没邓清善,他害怕了。他不是死了吗
?
身旁坐着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子,歪著头正在睡觉。
外面漆黑一片,窗户映出他的脸。但那不是他的脸,是一张阳刚而陌生的脸孔,冷冷
回望他。邓清善几乎窒息。
邓清善转过头看身旁的女子,她刚好微微睁开眼。邓清善有点大声的问:“这里是哪
里?”
女子一脸疑惑:“你说什么?”
邓清善喃喃道歉。他抬头看了一些跑马灯,上面写着“下一站:姜城”。从没听过这
个地方。邓清善忍住抓住旁边的人逼问的冲动,习惯性顺手掏了一下外套右边的口袋寻找
手机——他总习惯把所有随身物体:钥匙、手机、耳机放在最顺手的那个口袋里——果不
其然,里头有着一块矩形的扁平硬物,是一台陌生的智慧型手机。
不过,稍微动作几下,就发现右侧的外套内部挂著颇有重量的不明硬物,时不时会卡
到肋骨的位置。这下冷汗都冒出来了。邓清善握紧手机,不敢妄动伸手去掏那个外套内侧
的东西。这个重量、这个触感,像是手枪。虽然以前没碰过真枪,但碰过跟真枪形状、重
量已经很接近的bb枪,很有可能他的猜测是对的。
不知道这个国家的社会风气如何、是否有枪枝管制,他猜不透为什么“这个男人”身
上会有枪。手不自觉开始微微发抖,他更用力握住手机,试了几个侧边的按钮把萤幕按开
,解锁画面显示日期、时间。年份和他死掉的时候是同一年,可是日期是至少三个月以前
的过去。一股凉意从脊椎往上蔓延。
他不知道密码,但成功用了指纹解锁,很顺利地进入主画面。桌布是一张冷色调的城
市风景照,两侧都是高楼,中间一条道路。手机里没什么应用程式,大多看起来像默认的
,而且找不到社群软件。找了一下,打开通讯录和通话纪录,都是一片空白,可能刻意删
过。这只手机干净得诡异,完全找不到正常使用会留下的痕迹,可是也不是新手机了,甚
至有点旧,看起来像二手。
大概是他神经质的模样有点怪吧,身旁的女子瞥了他一眼,视线在他的手机上停留一
瞬然后就移开了。邓清善赶紧把手机放回口袋,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过了一阵子,广播开始报站名,快到站了。
原本以为那个美艳女子只是陌生人,却没想到到站姜城、她起身准备下车时,她竟回
头用催促的眼神看坐在原位上的邓清善。邓清善一时感到疑惑,他分明没有挡住人家的去
路,那这个眼神的意思是?女子看邓清善没有要起身的意思,一脸不耐地拉住他放在腿上
的手:“你干嘛?下车了!门都要关了!”邓清善这才惊疑不定地站起身,任由她拉着走
出车厢。
一下车就差点被人流冲散。女子已经放开他的手腕了,邓清善只好苦苦追寻她的身影
,努力跟上。月台是室内的,应该在地底下,不远处有往上的电扶梯和并列的楼梯。下车
的人这么多,月台也算宽敞,这么说姜城可能是个大站。
女子已经上了电扶梯,邓清善担心跟丢,只好使尽全力跟着电扶梯的上升速度跑上楼
梯,才堪堪跟她的位置相当。
邓清善一时无法推测“他”和女子的关系,说是情侣感觉也不像,女子对他态度上十
分强势、直来直往。说来邓清善除了大量的暗恋单恋之外,并没有恋爱经验,说不准到底
怎样才是情侣会有的模式,于是更加摸不清了。可能是朋友吧。
后来跟那女子回去之后,偶然听到她称呼邓清善为弟弟,才知道原来是姐弟的关系。
看了这个男人的皮夹证件,才知道原来他叫陈方安。证件上是陌生的地址,也写着姜城。
还有,现在是夏天,又闷又热。
后来趁那女子洗澡的时候,偷看了她的皮夹,她叫陈方源。弟弟陈方安和姐姐陈方源
,不知道这两个人是干嘛的,做什么工作,为什么住在一起。
每次陈方源下班回家,都已经是早上了。邓清善躺在床上,朦朦胧胧看到她进门,然
后砰地直接栽在沙发上。他睡意未消地离开床铺,走到陈方源前面把她拉起来,要扶她去
梳洗。她喝得烂醉,近乎不省人事,一脸的大浓妆还在脸上半残不残的。
“姐,走啦,我们去卸妆。”邓清善拍拍她的脸,温柔地哄她。其实这时候的陈方源
身上有点不好闻,邓清善不喜欢这种酒精从身体挥发出来酸酸的味道,而且她整天下来,
全是风尘仆仆的复杂气味。
她看起来累得不行,像是被脱过水一样神采黯淡。细心打扮的妆也斑驳了,因此面色
有点惨澹。邓清善心疼她。
生活了好一阵子,陈方源下班烂醉,早不是一次两次。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的时候,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把她扶到床上,她看起来很难受,然后转头就吐在床上。于是只好
扶她去厕所吐一吐,再安顿在沙发上。
邓清善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陈方安更不是,可是把陈方源搬来搬去还是累得他
满身是汗。大夏天的,室内就一台旧电扇在吹。
每天到了下午的时候,都会开始下起惊人的大雨,雨打在廉价铁皮屋顶上发出连续不
断的咚咚声响,让雨势比实际好像又大了点。这种时候,陈方源通常都还在睡觉,还要一
阵子才会起床。然后又是吃饭、梳妆打扮,出门上班。日复一日,每天都这样过。
每天她回家之后看起来都心情很差,甚至还会边洗澡边压抑地哭,让邓清善还满担心
的。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看着陈方源低落地缩回床上睡觉。
这几天陈方源在流血,而且流很多血。邓清善一直对女生的月经不甚了解,唯一的基
础知识停留在国高中的课程,那些一张张制式的投影片上。听说女生会经痛,可是陈方源
不会,她只是流很多血而已。
邓清善看到陈方源床单上那一滩血迹,吓得不得了,差点就要把正在上厕所的陈方源
喊出来问话。血迹半干,暗红之中透著新鲜的红色。陈方源慢慢推开厕所的塑胶门,一手
扶著门框,弯著身体站在那不动。邓清善闻到一股腥腥生生的味道,愣了一下才意识到那
是血味。
“姐,今天请假吧。”邓清善搀扶著陈方源,让她躺在自己的床上,准备去换掉陈方
源的床单。
“喂……等一下啦……”
邓清善拿着床单,不知所措。“姐,你到底怎么了,你还好吗?”
“帮我拿止痛药。”陈方源指著桌上一个化妆包,粉红色的绒毛有点脏,装得满满的
。他丢下床单,翻找起来,随手拿了桌上不知道谁喝剩的矿泉水给陈方源。
陈方源努力坐起身,接过邓清善递过来的东西。她把头发往肩后一拨,扫了邓清善一
眼。郑清善避开视线,不发一语。
“你也不能永远躲在家里。”
邓清善完全不知道她在说什么。但这可能解释了为什么他这阵子总是无所事事待在家
里,确实不寻常。
“隆哥这次刚好回来,你今天去找他吧。”
“隆哥……人在哪里?”他试探著问,他猜想自己的工作可能是某个大人物的保镖一
类。
陈方源迟疑了一下,不解地看着邓清善:“还能在哪?在店里啊。”邓清善知道这时
候闭嘴是最好的选择,虽然已经相处一阵子,他还是对这对姐弟的来历几乎一无所知。“
算了,我等等还是会上班,你就跟我一起去吧。”
陈方源砰地倒在床上,不忘吩咐弟弟要帮她洗丢在厕所里的沾血内裤。邓清善没多想
就答应了,挤了沐浴乳在血迹上面就拿手猛搓内裤,搓到都累了还是没洗干净。泡沫变成
粉红色的,随着水流走了。
陈方源去洗了澡,洗完澡就开始漫长的梳妆打扮:头发、化妆和着装。着装完毕,陈
方源骑机车,载邓清善去店里。他们从后面巷子里的员工出入口进去。
隆哥的包厢外,站着一个穿着紧身小礼服的女子,倚著墙用手指梳理自己一头金色长
发。女子轻佻地向陈方源和邓清善挥手,看着他的眼神很有看好戏的意思。
“阿珍,隆哥有说什么吗?”陈方源小声问道。金发女子摇摇头,只把陈方源拉住,
说:“你弟自己进去就好了。”阿珍艳丽眼妆下的眼神,冷冷地投在邓清善的身上。邓清
善还是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感觉把一堆人得罪光了。
包厢的门开了,里面站着一排绝非善类、面色凝重的男子,围着一个坐在沙发上的戴
眼镜中年斯文男人。男人对面的沙发上,坐着另一个年轻男的,梳油头,穿西装,背对邓
清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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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lurk:
https://www.plurk.com/clichejun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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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很喜欢看快穿故事,很久以前就计画要自己来写了,算是某种自耕农(可以这样用吗
)。感情线比较淡,不太会开车,故事都是我感兴趣的题材。希望喜欢看快穿故事的人也
能看得开心。
目前存稿有十章左右,连假期间每天更新两章、连假结束后两天更新一章。存稿用完就请
大家大力鼓励和鞭策我,开始变忙之后一切看缘分更新,阿弥陀佛(流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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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定故事名称:
姜城夏雨
最后的白麒麟(大明星拯救租书店)
娈童与书生(明清、人鬼殊途故事)
连柳(丝路故事、西域)
1970的恋爱(高中纯爱、直男爱上男人)
故乡是空城(末日僵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