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原来你是这样的哥哥(上)

楼主: leedan777 (力丹)   2021-09-10 18:09:24
  那天,陈维群在母亲的劝说之下,从租屋处搬回乡下老家,再次走入这个他多年没有
回来的老旧社区,再次回到这间充满他青春回忆的屋子。
  他其实不想回来的,但是母亲坚持了好久,久到他干脆放弃抵抗,乖乖拖着行李箱回
家。
  然而,陈维群一踏进门内,就被眼前的景象给彻底震撼住,脸上充满了浓浓的怀疑,
想弄清楚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该不会是遭小偷了吧──
  只见,随处可见的垃圾四散在屋内,还有几只苍蝇在空中盘旋飞舞,一股刺鼻的臭味
扑面而来,那味道臭得连口罩都挡不掉,陈维群差点就晕了过去,想着是否应该先打电话
叫救护车,以免自己当场被臭死。
  他瞪大眼睛,环视惨不忍睹的屋内,又看见了客厅的沙发上堆满了衣服,好几件内裤
丢在某个泛黄的角落,甚至还有一件内裤特别争气,长出了小小的香菇──
  那真的是香菇,可以煮面的那种香菇。
  陈维群这辈子最讨厌的食物,就是香菇。
  陈维群心存侥幸,想着自己或许是走错地方了,赶紧又退回到大门口,瞧一瞧门牌是
否正确无误,避免闹了个笑话。
  “群群啊,你到家了没?”母亲刚好打电话来,笑问。
  “嗯,应该是到了。”陈维群瞅著门牌号码,尽量保持平稳的语气。
  “你有没有觉得很熟悉呀?家里的摆设和以前一样,都没有变对不对?你都不知道,
妈妈每次回去,都会把你的房间打扫得干干净净,让你随时可以回去住……唉,如果不是
你唐叔突然被外派到国外,现在我们又可以住在一起了,真的是好可惜喔,妈妈好想你…
…”母亲话中有着思念,像是想起了以前的美好时光,又开始叹气了。
  “嗯,看起来很‘干净’。”陈维群不打算说出实话,不然母亲肯定又要说个没完没
了,非要他打开视讯确认状况才会罢休。
  但是,现在整个屋子根本就是一座垃圾场,他要是打开视讯一定会更惨,包准会让母
亲吓得魂都飞了,说不定还会心脏病发作──
  陈维群心想,为了母亲的生命安全,还是别让她太受惊吓才好。
  “群群,你又忽略最重要的那一句话了。”母亲叹完气,猛然将话题转到别处,听起
来有点生气。
  “哪一句话?”陈维群皱眉,压根就不晓得是哪一句话。
  “妈妈说‘好想你’呀,这可是最最重要的……”母亲语带哽咽,似乎就快要哭了。
  “嗯,我也想妈妈。”陈维群立刻识相回话,接着又淡淡说道:“妈,我手机快没电
了,下次再聊吧。”
  然后,他又听母亲唠叨了几句,才结束了这通越洋电话。
  陈维群挂掉电话之后,瞄了一眼手机的电池显示,还有百分之七十五的电量,就算再
聊个三十分钟也没问题。
  他是故意骗母亲的,但他毫不内疚。
  因为,他深知母亲的个性难缠又精明,这通电话再讲下去肯定会露馅,必须速战速决
才行……
  “啧,果然还是妈宝啊,看了就让人恶心。”
  突然,一句话传到屋外,语气里尽是嘲笑。
  陈维群闻声,狠狠地瞇起双眸,转回身往屋内看去,表情就像是看见仇人──
  原本紧闭的房间门板,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了。
  一个长相帅气的男子靠在门边,正懒懒地斜瞥著陈维群,嘴角还讽刺地微扬,摆明就
是不欢迎他。
  那人,是陈维群名义上的弟弟,他的继弟。
  是他这辈子最不想看见的人。
*****
  “怎么,学校混不下去了,决定滚回来靠妈啊?”
  男人说完,抬起脚轻踢门边的饮料罐,蓝色的饮料罐在地板转了几圈,最后停在沙发
后方,差点就打翻了吃到一半的方便面。
  陈维群顺着饮料罐看过去,看见了方便面内剩余的面条全都发霉变黑,上方还有蚊虫飞
来飞去,那碗方便面肯定放了超过半个月,只差没有像内裤一样长出香菇。
  “唐敬轩,你还是一样令人讨厌。”陈维群沉下脸,极为冷淡地直呼对方的名字,毫
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随后,他用尽全身的力气,双手拖着颇有重量的行李箱,慢慢走进了屋内。
  显然,他不用再找寻原因了,这个社区安全得很,根本就没有遭小偷,唐敬轩就是满
屋子垃圾的制造者──他没想到,都已经过了这么多年,唐敬轩的卫生习惯仍旧是糟糕透
顶,如果这人再继续肮脏地生活下去,迟早有一天会被邻居检举抗议的。
  他非常期待被邻居检举,这样他就有十足的理由,要求唐敬轩搬出去住,不用再看见
这个全世界最邋遢的男人。
  “不错嘛,你也都没变,还是那个死样子──严肃又顽固的乖学生,一天到晚只懂得
看书的呆子,永远都是妈妈的乖宝贝。”唐敬轩吹了声口哨,语气里全是嘲弄。
“我记得,唐叔说你搬出去了,几乎不曾回来。”陈维群会愿意搬回来住,就是因为
打听到了唐敬轩的现况,才答应了母亲说了好几年的提议。
  然而,情报明显有错,他还是遇见了唐敬轩。
  还是遇见了这个外表帅气迷人,内在却狂妄到无药可救、永远生活在垃圾堆里的男人

  “我就是突然想回来了,不行吗?书呆子,这里可是我的家,我想回来就回来,你有
资格管吗?你凭什么管?”唐敬轩抬起下巴,语带挑衅地说道。
  陈维群瞪了回去,双眸盛满怒火。
  尽管,他们多年未见,唐敬轩依旧是导火线,轻易就点燃了陈维群的满腔怒火,若是
让陈维群的学生们瞧见了,绝对一个个都会吓到目瞪口呆,以为自己的教授吃错药了──
陈教授居然会生气耶?那个开当舖的铁面怪物,向来都是沉默的杀手,居然会有生气的一
天?
  要知道,陈维群在学校里面,可是学生们公认最严谨的教授,任何事情都一板一眼,
永远都是面无表情,当人绝不手软的可怕怪物,就算天突然塌下来了,相信陈教授依旧是
连眉毛也不会抬一下,依然会继续站在讲台上讲课。
  而且,陈教授的必修课堂堂点名,无论学生平常表现得再好,缺席三次绝对五十九分
当掉,这是他最残忍、最变态的恶趣味,也是最让学生害怕的规矩……
  “我不想管,也没兴趣管。”陈维群站在屋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才又走进了屋内

  然后,他边走边踢开挡路的杂物,好让自己的行李箱可以顺利通过客厅,至于轮子压
到了香蕉皮这种小事,待会儿再擦掉就好。
  “书呆子,我有点好奇一件事,或许你可以帮忙解答……”十五秒过后,当陈维群拉
著行李箱、经过唐敬轩房间的时候,唐敬轩再度开口。
  “有屁快放,别浪费我的时间。”陈维群继续走向自己的房间,连一秒都不愿意停留
,只想赶快离开充满垃圾的公共空间。
  “这么多年过去了,你的屁股有洗干净了吗?”唐敬轩双手环胸,微笑问著。
  陈维群的脚步顿了一下,才继续走向自己的房间,然后他用力扭开了房间的门把,并
不打算回应唐敬轩幼稚的提问,也不想再理那个无聊至极的男人。
  接着,他拖着行李箱进入自己的房间,重重地甩上门,将唐敬轩的讪笑隔绝在门外。
*****
  虽然,客厅被唐敬轩弄得杂乱不堪,陈维群的房间却整理很干净,看起来就像是他未
曾离开过,仍然在这里生活似的。
  空气中有一股清新的柠檬味道,是母亲习惯使用的芳香剂味道,陈维群终于有回到老
家的感觉了。
  老旧的书桌被擦得干干净净,桌面上仍然摆着方形的白色小闹钟,他想起自己读高中
的时候,每天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按掉那个吵死人的小闹钟,然后再迷迷糊糊地打开房
间的门,走到浴厕洗脸刷牙。
  陈维群走到书桌旁边,神情怀念地拿起白色小闹钟,却发现竟然连小闹钟都没有沾到
半点灰尘,心想母亲果然很勤快地打扫著这个房间,可说是一尘不染了。
  须臾,陈维群把行李箱移到房间角落,浑身疲累地躺在柔软的床上,想起了唐敬轩的
提问──那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所发生的事情,也是陈维群最想忘记的耻辱,他一辈子都
不会忘记唐敬轩当时的恶意。
  那天,母亲突然开车到学校,呼唤刚放学的他赶紧上车,然后就把他载到了唐家吃饭
,说要两个人好好认识一下。
  陈维群是答应过母亲要见对方儿子,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就见到了唐叔口中的小刺
猬,那个浑身是刺的叛逆少年,那个当过几次模特儿、拍过好几本杂志封面的唐敬轩。
  他们才刚动筷,唐叔就接到了电话,说是公司临时有事,必须得立刻回去处理。
  母亲身为唐叔的秘书,自然是一起回公司了。
  然后,他就被大人们强留了下来,必须硬著头皮坐在餐桌旁,和根本就不认识的唐敬
轩,一起吃完这顿尴尬至极的晚餐。
  他完全没有选择的余地,就这样被留在了唐家。
  唐敬轩坐在他的对面,满脸微笑目送母亲,等母亲放心地关上门之后,立刻就转变成
吊儿郎当的态度,突然伸出手拍了下餐桌,语气不善地说道:“啧,你这个戴眼镜的书呆
子,也只不过比我早出生六天而已,就妄想当我的‘哥哥’了?”
  陈维群稳稳地捧著碗,连头都懒得抬起来,继续埋头吃著热呼呼的白饭,顺便咬了一
口唐叔挟给他的番茄炒蛋,心想唐叔的手艺真好,完全不输给上过烹饪课的母亲。
  其实,不用唐叔特别费心介绍唐敬轩,他早就知道眼前这个少年绝非善类了。
  他们就读同一所高中,陈维群早有耳闻对方的种种劣迹,明白唐敬轩就是个不折不扣
的问题学生,每次都会惹出让老师伤透脑筋的事情,豪不意外此人在母亲离开之后,就露
出了原本的面目。
  他们两个人都知道彼此的存在,也知道父母最近陷入了热恋,多年同事忽然看对了眼
,大谈姊弟恋兼办公室恋爱,而且还有可能会走入礼堂;因此,大人们理所当然地制造机
会,希望两个孩子能够好好相处,就盼他们能够成为亲爱友好的兄弟。
  但是,大人们再努力也没用,依旧无法动摇陈维群心中的想法──就算母亲与唐叔结
婚了,他还是会和唐敬轩保持距离,走出屋子就是不认识的关系。
  他已经读高三了,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就要毕业了,再加上他打算就读外地的大学,
自然而然会减少回家的次数,除非是过年这种大节日,不然他应该是不会回家,也不会碰
见这个没礼貌的家伙了……
  “你是饭桶还是哑巴?不会说话呀?”唐敬轩捻起一颗饭粒,故意往陈维群的脸庞弹
去,可惜途中遇到了阻挡,并没有成功击中目标。
  陈维群瞧了一眼黏在筷子上的饭粒,突然放下了筷子。
  “唷?生气啦?想打架就打嘛,我奉陪到底就是!”唐敬轩浅笑挑眉,说话的态度极
为嚣张,最后还踹了餐桌一脚,整个人很像是准备讨债的痞子
  桌上的萝卜汤溅出来了一些,两片翠绿的青葱落在餐桌上,特别显眼。
  “就算只有六天,我还是比你早出生,还是比你大。”陈维群抽了两张卫生纸,将桌
面擦拭得非常干净,连一点点的汤汁都没有残留。
  然后,他站起身,把手伸到对面的汤锅上方,准备拿汤勺替自己舀汤。
  “谁说你可以喝汤的?这是我家,我都还没喝,你凭什么喝?”唐敬轩抢先拿走汤勺
,却只是一直搅著萝卜,看起来没有打算喝汤的样子。
  唐敬轩的动作很粗鲁,萝卜汤又被他搅得溅出来了,汤汁滴在桌面上,恰巧是陈维群
刚才擦干净的地方。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企图,摆明就是要找陈维群的麻烦。
  “请你接受事实,别再用幼稚的方法抗议。”陈维群双眸隐约透出怒火,干脆就捧著
碗筷转身,走到流理台洗碗。
  “我就是幼稚,就是比你这个模范生还笨,怎样?”唐敬轩抽了一张卫生纸,边擦嘴
边讲话。
  “唐敬轩,你不高兴的话,请直接告诉你的父亲。他们决定的事情,我会尊重,但是
你的意见──我想,对我而言,你只是一个还没长大的小孩,完全没有参考的必要性。”
陈维群把洗好的碗放入烘碗机,顺手就拿了一条抹布,用力把流理台的水渍给擦干,流理
台很快就恢复成原本的样子。
  陈维群边说话边做事,并没有看向唐敬轩,也懒得看那个心智还未成熟的人,只察觉
到自己接下来的生活,似乎会有困扰了。
  他想,母亲若是真的再婚了,应该会要他一起搬过来住,不太可能让他独自留在原本
的家……
  “陈维群,你不愧是全年级第一名的乖宝宝,脑袋果然很有逻辑,骂人也不带脏字,
难怪我爸经常称赞你,都恨不得你是他的亲生儿子。”唐敬轩仍然坐在椅子上,直盯着陈
维群烦恼的侧脸,眼底飞快掠过了得逞的窃笑。
  哼,他的行为这么恶劣,陈维群再呆也不可能毫无感觉,刚才老头子还笑着说以后就
是兄弟了,是多想要收陈维群当儿子?
  再说了,他好歹也算是个小有名气的体育健将,房间堆满了大大小小比赛的冠军奖杯
,只不过学习成绩差了一点,在父亲眼中就是这么不堪、不值得在餐桌上提起?
  他父亲是个嘴硬的顽固老头,从来不会轻易夸人,对他的态度永远就是严厉训斥,更
别说三不五时就挑他的缺点批评,就算他在体育项目表现再好也是枉然──陈维群不过就
是情人的儿子,说难听点就是一个拖油瓶,凭什么得到父亲的连连称赞?
  “我并没有骂你,只是阐述事实罢了。”陈维群将抹布放回原位,抬头看向挂在墙上
的时钟,心想母亲大概又要熬夜加班了,他再继续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
  “还‘阐述’咧,你是在说什么法律条文吗?哎,你说话这么咬文嚼字,就不怕咬到
自己的舌头?”唐敬轩站起身,慵懒地靠在餐桌旁边,浅笑斜瞄陈维群的下半身,继续说
道:“还有,要比较过才会知道,谁还没长大……你先把裤子脱下来,看看谁比较大啊?

  陈维群听完,默默抽了张卫生纸,将手擦干。
  接着,他直接当作眼前没有人,转身走进客厅内拿了书包,就快速打开大门走出唐家
,连话都不愿意回。
  他按下了电梯钮,才发现电梯停在高楼层,正慢慢往下降。
  两秒后,唐家的大门再度开启,唐敬轩站在门边,瞧着电梯的数字逐渐变小,突然又
笑着开口──
  “唉,就当我大发慈悲地提醒你──管你是围裙还是围巾,下次裤子别再弄得那么脏
了,又不是需要妈妈擦屁股的三岁小孩,丢脸死了。”
  唐敬轩说完,电梯的门恰巧开了,电梯内没有人,镜子里照出陈维群生气的脸。
  下一秒,陈维群全身僵硬地走入电梯内,等电梯的门关上之后,他立刻瞪向电梯里的
镜子,发现自己的屁股上有大片的红色污渍,看起来像是番茄酱,又像是绘画用的颜料。
  难怪,刚才走到餐桌旁边的时候,唐敬轩会主动帮他拉椅子,原来是早就有计画,只
不过大人临时有事先离开,打乱了这个充满恶意的计画。
  唐敬轩非常成功,精准地踩到了他的底限,他不会再继续忍让离谱的事情。
  陈维群握紧了拳头,仿佛即将上战场的士兵,准备在未来的日子里勇敢迎战,一定要
把敌军杀个片甲不留……
*****
  “陈先生,你看这样可以吗?”清洁人员站在客厅,打断了陈维群的思绪,小声询问
著。
  陈维群站在落地窗旁边,转回身看向客厅,很满意客厅的杂物都被清理掉了,甚至连
地板都被打扫得一尘不染,露出了原本洁白的磁砖,正倒映着午后温暖的阳光。
  没想到,经过两位清洁人员的半天整理,同一个空间变化如此之大,让他犹如从垃圾
场穿越回了老家,又想起了高中的点点滴滴,又想起了他和唐敬轩的初次见面。
  明明已经过了那么多年,那些画面还是历历在目,仿佛事情是昨日才发生,他还是觉
得胸口有一股闷气,很想把萝卜汤倒在唐敬轩头上,很想把唐敬轩嘲讽的笑脸打歪……
  “陈先生,请问这样可以了吗?”清洁人员扬起笑容,很有礼貌地再次询问。
  “嗯,非常可以。辛苦你们了,谢谢。”陈维群回神,赶紧掏出了皮夹,拿出谈好的
清洁费,递给了清洁人员。
  然后,陈维群目送清洁人员走出了屋子,看着他们正好与走出电梯的唐敬轩错身而过

  下一秒,陈维群收回目光,当作没看见满脸纳闷的唐敬轩,直接把唐敬轩当成路人。
  接着,他走到蓝色沙发的旁边,关掉了室内的灯。
  “书呆子,我的东西呢?”唐敬轩走入打扫过的屋内,瞪着摆放整齐的家具摆设,语
气不善地质问道。
  “全都丢了,一个都没留。你舍不得的话,自己去垃圾场找,拿回来请塞进你自己的
房间……可惜,清了那么多垃圾,最该丢的麻烦却丢不掉。”陈维群说完,头也不回地走
进厨房,开始准备料理晚餐。
  “你没有经过我的同意,居然敢擅自丢我的东西?还有,你怎么到现在都还是喜欢拐
著弯骂人,就不能直接一点吗?”唐敬轩跟着走入厨房,语气里全是不悦。
  “是要多直接?”陈维群转回身,冷冷问道。
  “这么直接。”唐敬轩微笑说完,突然向前跨了一步,快速吻住毫无防备的陈维群。
  同时,阳光从窗户透了进来,照亮了原本阴暗的角落,使墙壁上两个人的影子特别明
显,两抹影子都无法继续隐藏下去,都不再有模糊的空间。
  “你这个混帐!”陈维群回过神,努力压抑的情绪终于爆发,狠狠地揍了唐敬轩一拳

  这一吻,彻底吻醒了他们的青春回忆,那最尴尬的结尾只是个伏笔,埋下了酝酿数年
的暧昧。
  他们都不曾忘记,彼此的初吻对象,就是眼前这个人。
### 以下作者浮出 #######
早就想写继兄弟梗了,现在终于请这两位出场~~~
原本只想写个三千字内的小短篇玩玩,结果太长变成上下篇,
三千又三千又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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