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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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月宗近没有问伊达鹤丸最后到底吃了多久的罐头,然而小狐丸请假一个
星期,事情都跑到他这里来,让他忙得焦头烂额,也就没时间跟数珠丸恒次抗议
为什么在这种时候放小狐丸假。
伊达鹤丸醒来之后外伤恢复的顺利,于是确定能塞进治疗舱里治疗其他的部
分,然而谁晓得进治疗舱里时还是鹤丸,出来时就变成另一个人,他吵吵嚷嚷的
说着要见他的向导,光着膀子冲出病房凶神恶煞的模样吓坏一票医护人员,不过
大俱利伽罗也只是被杀个措手不及,回身就冲出去把他打晕塞回去。
听说了变故的烛台切光忠吓得放下菜刀冲回医院,太鼓钟贞宗自是安然无恙
,大俱利伽罗皮肤黑,他花了点时间才确定他颧骨上有瘀青,当事人还一副他很
烦的样子。
出事时三日月宗近正在开会,开会结束收到通知马上赶回来,向导们会诊的
结果是伊达鹤丸的人格分裂状况并没有改善,那个在精神图景里呈现衣发皆黑的
鹤丸只是畏于三日月宗近跟小乌丸的威势而躲了起来,并不是真的消失了,而且
更糟糕的事情是其实并不是只有两个人格而已。
莺丸身为伊达鹤丸唯一一个有精神链结过的向导,会诊当然是也被找来,也
进了鹤丸的精神图景找找,结果找来找去找到了他以为是做梦时碰到,结果实际
上存在的一个人格,伊达鹤丸现在就抱着枕头坐在病床边,表情跟眼神都很稚嫩
,问他几岁他比了根手指出来,半句话都不会讲,倒是紧抓着莺丸的手指不放。
莺丸以为三日月宗近来了救兵就来了,他只答应一期一振离开半小时没有想
到竟然拖过一小时,心情焦躁的很,却更没有想到三日月宗近来了也没啥用,五
岁的鹤丸不肯放开他就是不肯放开他。
三日月宗近本来还想五岁的鹤丸吗?五岁的鹤丸很黏他,应该可以让莺丸顺
利脱身吧?哪里知道这个五岁的鹤丸看起来根本不认识他,他也觉得有点挫败,
说五岁的鹤丸才不是这样。后来还是太鼓钟贞宗去医院的卖场买了糖果回来才能
哄他放手,让莺丸回去。
因为约的有些临时,所以代替莺丸看护一期一振的是向导鸣狐,不是平日里
的小狐丸,面对家里的长辈,一期一振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安静的重复著编织
毛线到一个段落后又拆掉的动作,幸好鸣狐也是安静的人,坐在一边看着自己的
书,他的精神向导狐狸悠晃到一期一振身边盘成一团。他平日里没有事情做,又
被禁止外出,不想接触外界莺丸也没有为难他,从前喜欢看的书他一个字都看不
下去,两个人试了一些方法最后是编织毛线最能抚平他的情绪,虽然他什么都编
不出来,莺丸也不在意,买了一大箱手感柔软的毛线就陪着他编织起来。
莺丸比约定的时间还晚回来,既然他回来了鸣狐就准备告辞。莺丸心念一
动,在门外忽然问了鸣狐一期一振小时候是什么情况。
“一期一振小时候挺安静的。”回答的到底是鸣狐的精神向导还是鸣狐本人
如今已经没人在意了,小狐狸蹭著莺丸莺丸就把牠抱了起来,“很晚的时候才学
会说话,但是粟田口家的人都差不多,所以不会有人觉得奇怪。”
“嗯,到了五岁还不会讲话?”
“差不多。”鸣狐回想着。
“我明白了”莺丸点点头,关于刚才看到的事情多少就有了些底。“感谢你
今天的支援。”
“才要谢谢您对于家里小辈们的照顾。”鸣狐接回自己的狐狸,又对他低头
,“如果还有什么其他需要协助的,还请不吝提出要求。”
送走了鸣狐之后莺丸回到病房里,看着一期一振正在拆刚才编织好的布片。
这个问题或许会伤害到一期一振,他有点踌躇,事实上他始终没有问过一期一振
任何问题,并不是打算假装不知道,而是他觉得一期一振会讲的时候就是会讲。
边想着如何措辞他边为自己泡了茶。
“那边还好吗?”一期一振先开了口。
“不大好。”莺丸苦笑,端著茶过来,“他的精神图景还是支离破碎的样子
,黑色的那位不知道为什么很惦记你,不过他害怕我,鹤丸我也没有找到,但是
碰到一个小孩子,抓着我不放。”
“......他那时候刚断气。他们不甘心实验结果就这样没了,所以叫我过去
。”一期一振捏著拆到一半的毛布,低下了头,“那是很奇怪的经验......我把
手伸进去,从那本来就破碎的一团东西里面捞出了一部分,他毫无抵抗的任我揉
捏成形......”
莺丸适时的伸出精神触稍,一面支持一面梳理,同时也看到一期一振看过的
惨烈景象。
“他很奇怪,只要看见我,就会很坚持的说会带我走,要带去我见三日月。”
“很像他的个性。”莺丸点点头,伊达鹤丸固执起来也是很难撼动的。
“但是他同时对三条家与三日月充满恨意。我凝聚了这些部分,同时放了一
些我自己进去,不然我们之间无法形成深度的链结。”
“竟然可以这么做。”莺丸觉得很惊奇。他看过实验资料,但实际上显然不
是那些实验人员以为的模样。
“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一期一振看着被扯的凌乱的毛布,“但是他们
希望我制造第二个出来,怎样也没有办法,因为像他那么奇怪的人实在太少了,
就算是觉醒不完全再改造成哨兵,也没有办法像他那样,他们把哨兵弄死,我也
没无法再来一次。”
“因为你把一部份的自己给了出去吧?”莺丸推测,一期一振的状况太破碎
了,他完全无法分辨到底是多了哪些或少了哪些。。
“因为他本来就是破碎的。”一期一振摇摇头,“明明那么破碎、那么愤
怒,但是却又那么坚持......他让我稍微觉得,或许这样活下去,也没有关系
吧?”
莺丸伸手轻轻碰着他的手。
“所以那个小孩子是你放进去的一部分。”
“我想是的。”
“我曾经做了一个梦,梦里去到他的精神图景里,保护了一个小孩,然后看
到了你,所以我才在猜你可能还活着,你就是操控他的向导。”
“那应该不是梦,我确实是去了他的精神图景里试图找到形成黑色哨兵的一
部分,不知道为什么那部分逃走了,这会使得我跟黑色哨兵之间的链结变弱,也
会让我没有办法完整的控制他。”
那么一期一振选在那个时候进行作战也是很合理的。
“如果是你的一部分,那就该拿回来。”莺丸停顿一下,“那个黑色哨兵,
我可以说我不喜欢他对你的独占态度吗?”
“啊。”一期一振愣住了,他有时候还是会忘记,或是说不敢去正视莺丸说
喜欢他的这件事。
“这件事可以慢慢来,”莺丸想了想,又补了半句,“但是黑色哨兵......”
口气略显不善。
“我会处理他。”一期一振也不喜欢他,当时是出于无奈才出此下策,“可
是这只有向导才能处理,我现在没有办法。”他现在被药物压制能力,跟普通人
没有什么两样。
“这部分我能处理。”莺丸点点头,握紧他的手,眼角显露有一点高兴地样
子,“还有什么要求尽快提出来没有关系。”
“我不确定结果会怎样,能拆分不代表能拼回去,而且他那时候已经死了。
”一期一振有些为难。虽然不喜欢他,不代表他可以再见到谁死在自己眼前。
“危险的部分我们会评估,他的亲友我来帮你摆平。”莺丸想了一下,除了
三日月宗近之外他不觉得有谁他不能摆平的,而三日月宗近也还是有人能摆平。
“接下来您要说不喜欢三日月的存在了吗?”
莺丸有些惊奇的看着他。
“我讨厌他也不是一两年的事了,不过他也是有他有用的地方。”顿了一
下,“然后你这是在开玩笑吗?”
“欸,”一期一振有些困窘,“不太好笑吧。”
“不,我很高兴。”莺丸更靠近了他一些,但仍然是除了手以外没有直接碰
到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彼此呼吸的距离。“我非常高兴。”
*****
解铃还需系铃人,伊达鹤丸的问题一期一振点头答应解决,接下来的问题就
只有什么时候跟如何进行了。
一期一振要代谢掉药物影响需要时间,伊达鹤丸同样也需要安排一些事情,
毕竟结果如何没人能知道。他要大俱利伽罗去开他一间公寓里一个保险柜,里面
有关于他后事的处理事项,大俱利伽罗两手交抱胸前,说他们早看过了,他如果
死掉的话他会把他所有的收藏品全都寄给那个人,叫他不用担心,伊达鹤丸哈哈
大笑。
“真有什么不要怪一期一振啊,在那个状况下那是他能做的最好选择了。”
“嗯,都要怪三日月宗近。”大俱利伽罗的回答又逗笑了鹤丸。
“但是我有事情要拜托你们。”他认真的看着他的朋友们,“不管结果如
何,不要把我交给三日月宗近或三条家。死掉的话我要用伊达鹤丸的身份被安葬
,活下来的话,我要回去休养。”
“你确定我们挡得住三日月教官?”烛台切光忠觉得有点好笑。
“跟他说我不想见他,他应该就能明白吧。”
“我不认为三日月教官是这么明理的人物。”
“但是为什么啊?你们不是挺好的吗?”太鼓钟贞宗有些不能理解,他觉得
鹤丸跟三日月宗近在一起时情绪比较稳定,人也比较精神。
“这话你们就别说出去了。”伊达鹤丸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不要名
声,但是五条家需要名声,如果我需要重新恢复家名,这些事情就不能不考虑进
去。介入前任首席哨兵跟前任次席向导关系这种名声可不怎么好听,何况一期一
振声望又高,我也是很烦恼的。”
“那你跟三日月教官的事情怎么办?”
“他如果真的在意就会追过来,如果不在意那就算了。”伊达鹤丸露出一个
牙疼的表情,“嗳,别那样看我,我还有你们啊,对吧?贞你别哭啊~”向导猛
然露出的哭脸让他猝不及防。
“鹤先生如果再口是心非我就要帮你哭!可恶!”太鼓钟贞宗用力的抱住
他,但又很有技巧的避开刚愈合表面的伤口。
“什么啊,我可是有在他那边哭过了啊,顺便抱怨了很多事情呢,他也有好
好跟我道歉了。”伊达鹤丸感到无奈,发生事情的那个晚上竟然是他最接近三日
月宗近的时候,然而谁知道已经死去的人还活着,“反正就是这样吧,自尊啊名
声就是这么麻烦的东西,我还需要跟粟田口家打好关系才行。”
“所以如果他追来的话要帮你挡吗?”烛台切光忠再次确认伊达鹤丸的想法。
“要啊。”伊达鹤丸一边搓著太鼓钟贞宗的头发一边理直气壮,“帮我挡着
吧,再帮我找几个对象,权充烟雾弹什么的,事情变麻烦的话他就会死心了。”
能挡得住前首席哨兵的烟雾弹吗?烛台切光忠认真思考起来。
“你不要被这个笨蛋煽动啊,光忠。”大俱利伽罗叹气,“帮你挡住他就可
以了是吧?我会做到的。”
“不要用那种上战场的语气啊,伽罗小子!”
“那可是前任首席哨兵喔,认真打起来的话我们毫无胜算啊。”太鼓钟贞宗
提醒他。
“放心吧,我有个人选。”烛台切光忠露出微笑,“之后再介绍给鹤先生。”
“那就拜托你们了。”伊达鹤丸深深的感谢他们。正是因为当年他们对他伸
出援手,教他什么是家人,让他知道自己不会死在路边无人闻问,他才敢用这个
方法逼三日月宗近也逼自己。
*****
当守在一期一振身边的莺丸确认他状况没问题了,接下来就可以进行治疗,
不过在决定时间之前伊达鹤丸又提出了一个要求,让他们把三日月宗近调走,莺
丸觉得没有什么问题,小乌丸若有所思的看着提出这样要求的哨兵,数珠丸恒次
打了个电话拜托石切丸,三日月宗近就被父亲用陪办事叫走,根本没有抗议的空
间。
一方面基于好奇,一方面担心出事,所以数珠丸恒次跟小乌丸都到齐了,一
期一振和伊达鹤丸隔了一段距离面对着面,双方都有点紧张,这是那天以来他们
第一次碰面。
伊达鹤丸知道他有哨兵恐惧症,所以一进他病房就非常快速的拉了张椅子站
到距离一期一振最远的墙底坐下,意图展现他友好的态度;待在莺丸身边的一期
一振由于取回向导能力,虽然感觉到哨兵的存在让他紧张,或许是他们之间还残
存著不正常链结的关系,一期一振觉得自己是有把握的。
“你可以稍微靠近一点。”一期一振低头数了下地面的格子,“再前进四,
不,三格好了。”
伊达鹤丸从善如流的拉近他们之间的距离。但是这还不够,要开始必须要近
到他们能够接触到彼此的程度。他观察着他,想着有没有办法再拉近他们之间的
距离,同时也感觉到藏在他大脑里的另外一个自己开始叫嚣。
“听说你要求支开三日月,为什么?”这个问题拉回他的注意力。
“因为结束之后不管生死,我朋友都会把我带回伊达家,我不会再和他有私
人上的联系,这可以跟你保证。”
“在向导面前可不能口是心非。”虽然一期一振这么说,但是他知道伊达鹤
丸说的是真的,其他向导也确认了。
“为什么?”一期一振不明白。
“如果是一般哨兵也就罢了,他是前任首席哨兵,跟向导在一起是最好的,
而我不是向导,一开始就失去了资格。”伊达鹤丸两手一摊,专注地凝视著对方
,“我们只是有金钱交易的关系而已,既然你回来了,他就不该再把时间花在别
人身上。”
“你......”一期一振莫名的有点生气,“你这是在嘲笑我不是个向导了吗?”
“欸,我没说你不是啊。”伊达鹤丸停顿一下,他实在搞不懂为什么每个人
听到他说他跟三日月只是金钱交易的关系时都这么生气,然而眼下这个问题更大
,他指了指自己脑袋,“我不是向导所以我不懂啦,但是另一个家伙想见你想得
快疯了,这个只有你能帮我解决吧?”
“那回答我最后一个问题。”一期一振盯着他,伸出了精神触稍就感觉到被
一股力量揪住,他只觉得恶心,“发生过那些事,你是怎么面对的?为什么你不
怕?”
伊达鹤丸没有想到他会问这个,他有点尴尬的看了一圈屋子里的向导,想着
这话题到底能不能讲给他们听,但想想他们大概都把他的脑子看光了,应该也没
有什么不能听的吧。
“其实我也很害怕。但是害怕没有用,忍着想办法让事情过去就好。”他低
下了眼看着地板,觉得向导的问题真残忍,“之后要害怕再来害怕。不过我也没
有什么之后啦,因为光忙着活下去就没有想法了。比起来你满厉害的,我看到你
还保护了弟弟们,如果我是你弟弟一定觉得你是个很棒的哥哥吧。”
“我又不是在问我自己的事,我是在问你。”
“我的事没有什么好说的啊,就刚刚讲的,事情发生了忍耐一下就过去了。
”伊达鹤丸叹口气,只是他忍耐了十几年而已,“说穿了真的没有什么了不起的。”
一期一振脸上闪过痛苦的神色。对,他也忍了,可是为什么他没有办法做到
像这个人一样的不在意?
“放心吧,”伊达鹤丸试着安慰他,“你现在在这里,这里很安全,有你熟
悉的家人跟朋友,他们会接住你,三日月也会接住你,所以放心觉得害怕吧。”
“你是在跟谁说话呢?”
“当然是你啊。”伊达鹤丸有些困惑的看着他。
“我明白了。”一期一振点点头,觉得竟然想着要接住他的自己真是有点奇
怪,从椅子上起身,“你在那里别动,我过去你那里。”
“好。”为了表示诚意,鹤丸还闭上眼睛,把手放到背后去,想着这样向导
就不会害怕他了吧?他的听觉里捕捉到了衣物摩擦与缓慢步行的声音,然后感觉
到嘴唇上一片干涩的触感,就丧失了意识。
*****
三日月宗近有些焦虑,因为今天是一期一振治疗鹤丸的日子,但是一早父亲
就通知他,要他陪着去一个地方。要不是为了父亲的安危着想,三日月宗近并不
是很想当个孝顺儿子。
“组织”的犯人很多,他们之中除了普通人之外,也有些哨兵与向导,如何
安置他们也让人伤透脑筋,专门收押哨兵向导的特殊监狱整个爆满,其中有些轻
犯被移去了疗养院,还有一些收押进“塔”的实验室里,实验室里有些特殊装置
原先是安置猎捕来的时间溯行军,长时间空闲著,这时候就被人想了起来。
如果只靠着向导,取得的口供是毫无法律效力可言,向导们只能事后追认口
供完不完整、内容是不是有疏漏,真正的口供还必须要人犯亲口承认自己做了哪
些事情或是指证他人做了哪些事情不可。各种事务锁碎也导致口供取得缓慢,一
切都很牛步,三日月跟着父亲前来某间如今用来审问人犯的实验室,目的当然也
是为了取得口供——那个穿着束缚衣又被拘锁在狭小铁笼里,形貌憔悴阴沈的男
子,曾经是他父亲的向导。
如果不是三日月宗近跟莺丸强力的干扰,一期一振也会受到如这人一般的待
遇,想到这点三日月宗近就想在他身上吐唾沫。
负责取供的并不是他们,他们只是来当见证人,另外还有一名向导负责验
证,这并不是一个非常愉快的过程,三日月宗近并不在意他用憎恨的眼神看着
他,也不认为父亲的选择有什么错误,但是在意他为什么挑上他,为什么摧毁
了一期一振还有他弟弟们的人生。
这是三日月宗近第一次来,据说前几次他父亲单独来时,男人始终闭紧嘴
巴,但是今天看到了三日月宗近,他错愕的张开了嘴巴,咒骂着他、还有他死
去的母亲,负责审讯的职员用力地敲著铁笼要他回答正确的问题,这让三日月
宗近不得不关闭部分的听觉与触觉。
然而男人的咒骂中隐含着部分的真实:选中他是因为他是三条兄弟之中最像
他母亲的,而他继承了他父亲的眼睛,那么迫害伤害与他有关联的人事物就变得
十分的有道理,至少是男人认为的道理。
福至心灵的三日月宗近侧眼看向父亲,一向给他严厉印象的父亲正用着复杂
的神情看着自己昔日的向导说着要伤害他家人的话语,三日月宗近忽然往他父亲
那边靠坐一些,然后眼神凌厉的瞪视那个男人——如果哨兵的眼神可以杀人,他
应该可以杀他十几次。
他的父亲需要家人支持,理解到这一点的三日月宗近稍微觉得这不算太难
挨,但他还是很担心那两个人。
怎么知道等到他终于能回去医院的时候,伊达鹤丸的病房已经清空,数珠丸
恒次转交一张他写的卡片,大意是他们之间的金钱雇佣关系已经结束了,如同约
定好的他要回去伊达家,除了公事之外他不会再跟他有任何私人的联系,并祝福
他跟一期一振能够重修旧好。
‘他是把我放到哪里去了。’听说了此事的莺丸据说很生气。
三日月起始也觉得很生气,然而他想起了他的父亲,想起了那个因为被抛弃
而诅咒他们一家的向导,想着至少不能让一期一振也陷入那样的境地。
在处理完一期一振的事情之后再去好好的跟鹤丸道歉,三日月这么想。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