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恶魔法官][耀温耀]吹风机的声音

楼主: tkps21 (飛舞的銀杏森林)   2021-08-08 18:31:26
【吹风机的声音】
※耀温耀无差
※作者耀汉教徒,对姜判的描写可能带滤镜,阅读注意
  姜家的主卧室里,有着一间过度宽大的浴室;而在浴室里,则有着一面几乎占满了半
面墙壁的镜子。
  姜耀汉裸身面对着镜子,古铜色的肌肤上淌著水珠。
  他缓缓抬起手,手掌贴上蒙着水气的镜面。
  手腕上缠绕着十字银链,十字架垂坠在镜前。
  姜耀汉看着在镜前晃动的十字炼,看着十字的倒影。那双幽黑的眼瞳在灯下隐约反映
著光,让他专注的目光显得纯粹。
  这是他今天从郑善儿那个女人身上拿回来的东西。
  以腹部的伤口为代价。
  他微微偏著头,仿佛在聆听些什么。
  --她找到你的弱点了。
  “错了。”他慢慢地说。贴在镜面上的手指微微屈起。
  “那不是弱点,而是--”
  “主人,您该使用急救箱了。”平板僵硬的机械声蓦然响起。
  男人停下了对话,深邃的眼眸看向衣物架旁的机器。
  人工智能管家对自己的主人忠心耿耿,见男人没有动作,于是又重复了一遍,“主人
,您腹部的穿刺伤需要应急处理。您前次接种破伤风疫苗之日期为去年五月二十日。”
  管家的数据中本就有姜耀汉的医疗纪录,这时候加以提出,却像是某种带着劝诫意味
的提醒。
  “知道了,听到了。”姜耀汉撇了撇嘴角,面上略显狂乱的神色渐渐隐了下去。
  他打开一旁的急救箱,熟练而随意地处理起自己腹侧的伤口。
  过了一会,沾了血迹的棉棒被扔进了垃圾桶。
  接着是酒精棉片。
  最后是纱布的包装袋。
  姜耀汉站在镜子前,按了按自己腹侧贴好的纱布。
  纱布底下是一处极小的伤口,开口不过几厘米,却不停渗出血来,是郑善儿以发夹造
成的穿刺伤。
  姜耀汉将医材收回急救箱,敲了敲一边的昂贵机器,鼻腔逸出带着笑意的不满哼声,
“哼。”
  管家闪了闪红光。
  为它解围的是三声间距适当的敲门声,以及一道属于青年人的嗓音。
  “部长,您在吗?”
  姜耀汉有些诧异地瞇了瞇眼,放过了越来越不听话的管家,随手披上浴袍往外走,一
面束著腰带。
  在走过自己的床前时,他的脚步微微一顿,垂眸看了自己的腹部一眼,思考似的偏偏
头,拉松了刚束好的腰带,才继续走向房门。
  “部长,您睡了吗?”门外青年人的嗓音小了一些,显出几许侷促和歉意。
  虽然部长的门缝仍透著灯光,但也许他的确已经睡了。我不该来打扰他的。他不安的
想。
  在青年收回手,打算转身离开时,厚重的木门被人从内侧打开了。
  “什么事?”懒洋洋的嗓音,慢慢地吐著字节。
  青年连忙转正了身子,看向自己的上司,“部长,抱歉打扰了!”
  “嗯。”男人懒洋洋地应了一声鼻音,示意自己正在听,颀长的身子倚在房门口,似
乎没打算请同居者入内的意思。
  青年双唇微启,一时间却没接话。
  姜耀汉身上披着一件半敞的黑色浴袍,只在腰间用腰带松松地束著,从漂亮的锁骨到
精瘦胸腹,都坦露无遗。
  男人精壮的身子斜斜地歪著,倚靠在门口,潮湿的黑发贴在脸上,偶尔有水珠聚在发
尾,摇晃着坠下,滴到他裸露的胸前。
  水珠沿着胸肌滑下,又顺着肌理分明的腹部滑落,最后没入黑色衣袍里。
  姜耀汉幽黑的眼眸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青年,却迟迟没有等到自己期望的反应,微微
挑了挑眉。
  他以为金佳温看到自己腹侧的纱布,会出言关心的,原来不会么?他有些失望,紧接
著感到意兴阑珊。
  “没事的话,回房休息吧。”他摆摆手,便打算关上房门。
  “部长、请等等!”青年这才回神似的,急忙说道,伸手去拦门板,又皱着眉,关切
地说,“您腹部的纱布是……您受伤了?什么时候?”
  姜耀汉偏偏头,一双黑眼珠只是盯着金佳温,没有说话。
  这个孩子的反应慢了一拍。是因为惊讶吗?还是因为必须经过考虑,所以迟疑了。
  “部长?”青年的声音有些着急。
  姜耀汉看着金佳温透著关心与无措的眼睛。
  不像是在演戏。他想。
  “郑善儿。”男人慢条斯理地说,连嗓音都显得慵懒,丝毫没有平时的果断俐落。
  “什么?”乍然听见上司口中的名字,金佳温有几分反应不过来,愣愣地问道。
  “她刺了我一下。”姜耀汉的眼睛盯着金佳温的眼睛,慢慢地说。他脸颊上带着水气
的发丝又滴下一颗水珠,滑过棱角分明的下颔线往下淌。
  金佳温感到不可思议似的说道,“郑理事刺的?今天……在办公室的时候吗?”
  不待姜耀汉回答,他又急切的说,“伤口怎么样?您怎么不早点说呢!是用什么东西
刺伤您的?必须要打破伤风才行--”
  “打过了。”姜耀汉偏著头,任由潮湿的细碎黑发遮在眼睛面前,懒懒地重复著刚刚
才听见的日期,“去年五月二十日。”
  出乎意料、明确得过分的回答,让金佳温露出愣怔的表情。
  也让姜耀汉的心情好了许多。
  金佳温露出这样的表情的时候,一点也不像姜以撒。
  哥哥不会露出这样笨拙的表情。姜耀汉想,不禁勾起了唇角。
  “我很擅长处理伤口。”男人安抚似的说道,伸手拉紧了腰带,拢起了浴袍,将雪白
纱布掩盖在黑色布料下。
  “您是刚刚才包扎的吧?今天回来的路上,就这么任它流着血?真是乱来--”
  “嘘。”姜耀汉竖起食指,贴在自己微微弯著的嘴唇上。
  等到自己的下属安静了,他才收回手指,神色平淡的说,“这不重要。比起这个,你
来找我做什么?”
  金佳温眉头紧锁,心底涌上浓烈的负罪感。
  这个人、姜耀汉,不仅一路上忍着痛,甚至连到了家,都若无其事似的和他谈话了许
久。
  而自己却完全没发觉到这件事。
  疯子。金佳温无力地想,却又感到--心疼。
  他忽然察觉到,姜耀汉方才那一句“我很擅长处理伤口”背后代表的意涵。
  姜耀汉之所以擅长处理伤口,是因为他常常受伤,而身边没有人可以为他包扎。
  “这很重要。”他说,一边长长的叹了口气,侧身从上司身边钻过去,不请自入的走
进主卧房里,往浴室的方向走,“您有干爽的浴巾吧?”
  姜耀汉转过身,不能理解地看着小下属的背影,却也没有阻止对方旁若无人的举动,
只是耸耸肩,反手关上门,随口道,“我以为奶妈有帮你准备。”
  金佳温没有理会上司的话语,迳自走进浴室里。
  他的目光停留在大理石浴柜上的急救箱一瞬,抿了抿唇,移开了视线,抬手拿下叠放
在一旁的浴巾。
  在他跨步离开的时候,眼角余光无意间瞥见了污衣篮里的白衬衫。
  一件沾染著血迹的衬衫。
  “……疯子。”金佳温喃喃道,胸口隐隐发堵。
  发闷的心情,让金佳温澈底忘却了对上司的畏惧,走出浴室便将浴巾摊开,一头盖住
了上司软呼呼的头发。
  “--?”被浴巾盖住的男人,在突如其来的漆黑中睁大了双眸。
  拉着男人在床边坐下,同时动作轻缓地压着浴巾吸水,金佳温的语气却并不温柔,“
您的头发滴著水,可能会打溼纱布的。”
  “……”姜耀汉认真思考了六分之一秒,仍不太确定头发滴水,和腹侧伤口之间的关
系。然而他的唇角却不禁又弯了弯。
  过了一会,姜耀汉才重见光明,迎向了吹风机的阵阵热风。
  “……真是,你是哪来的老妈子吗。”姜耀汉扯了扯嘴角,说著嘲讽的话语,眼底却
映着亮亮的暖光。
  白皙手指穿梭在男人细软的漆黑发丝里拨动,金佳温假装没有听见夹杂在吹风机轰轰
运作声中的讽刺。
  您才是哪来的叛逆期少年呢。他想。
  干燥柔软的丝丝黑发拂过脸颊、五官,带来了细细的搔痒。
  姜耀汉微微抬手,打算拨开脸上凌乱的发丝。
  “不吹干头发,容易头疼。您不晓得吗?难怪早上总是偏头痛。还低血压。明明年纪
不小了,也不懂得保养身体。”青年小声地咕哝。
  姜耀汉闻言,默默收回了尚未碰到目标的手掌,任由细碎的发丝遮住了自己的眼眸,
假装没有听见夹杂在吹风机轰轰运作声中的叨念。
  轰轰轰。
  吹风机的声响。
  是对姜耀汉而言,有点陌生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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