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下春药者人恒下之 9

楼主: hinmay (大叔骑士)   2021-07-20 23:56:31
  抱歉,我忘记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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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衡回到玄清教,甫进山门便被心急如焚的开阳与瑶光揪住,外加一群被他
指点过的师侄小辈也围上前来。
  “师兄总算回来了!”
  “师兄怎么一声不吭就冲下山?那天守山门的师侄说你跟着一位陌生访客匆
忙下山,他试图询问,你却视而不见。”
  “到底发生何事?有事师弟可以帮师兄分忧解劳啊。”
  “师叔,前两天您到底去那儿了,我们好担心您被人拐跑啊!”
  饶是淡定如玉衡,也被这等阵仗弄得微愣。他等众人连珠炮似的问话到一段
落,才回道:“救人。”
  “救人可以带上我们啊,人多好办事,师兄就算武艺高强,一人独闯实在危
险!”开阳急道。
  瑶光附和道:“是啊是啊,救人如救火,一干师兄弟都能帮上忙的,师兄下
次可别忘记我们!”瑶光甚至在心底暗自盘算,下回要是看见师兄再跟不认识的
人走,定要喊上师侄们一块跟上去。
  玉衡敛眸,不愿想像玄清教众浩浩荡荡随他一起去救慕容月见的情况。但众
人的好意明摆在那儿,他无法无视,只能道:“诸位好意,玉衡先行谢过。”
  在众人纷纷表达关切之意过后,玉衡总算被放行。“掌门师兄在何处?”他
问。
  “应当在大殿。”瑶光即答。
  玉衡颔首,迈步朝大殿方向而行。
  踏进大殿之际,玉衡便听见掌门师兄半是关切半是好奇的嗓音:“难得你有
不告而行的时候,什么事情如此紧急,连知会同门一声都顾不上了?”
  “心急救人,确实疏忽了。掌门如需以正视听,玉衡领罚。”玉衡立于掌门
面前,嘴里说领罚,身形却依旧直挺像株冷杉。
  掌门拈须而笑,“谁说要罚你了?教规当中哪一条提到,为救人不告而行需
受罚?”
  “并无。”玉衡顿了顿,又道:“但此行无人证,掌门信我一面之词?”
  掌门笑道,“本教清规虽严,但以约束自身为先,只为不入歧途。只要你本
正心,何须责罚?”
  “受教了。”
  “行了,你匆匆下山,不日即回,想来是日夜兼程。我也不多留你,快去歇
息吧。”掌门师兄摆摆手,作势要他回房。
  玉衡一拱手,转身离去。
  “话说回来,何人让师弟你失了方寸,急匆匆下山救人呢?”掌门的声音慢
条斯理地在他身后响起。
  他止住步伐,回身给了掌门师兄一眼。“很重要?”
  “呃不、也没有……”好奇嘛。
  玉衡点点头,摆明没有回答的意愿,断绝掌门师兄再次好奇的机会。
  掌门师兄捧著一颗未能满足的好奇心,望着玉衡远去的背影,叹息。“好想
知道啊……”还是打坐静心去吧。
  玉衡并未回房,而是信步来到清境池畔,看着粼粼池水,沉淀思绪。
  这几日心绪起伏较以往都剧烈,但他已确认过自身未受药物影响,一切出于
本心。自从收到慕容月见求救信开始,他平静无波的情绪便有了裂口,震惊、慌
乱、焦急,各种久违的情绪涌上,无论如何,他并不想让那人死去,纵使刀山火
海他也必须走一遭。一颗悬著的心在见到慕容月见那一刻放了下来,听闻需要雌
伏对方身下方能解毒也无任何牴触,那时玉衡便知自己将此人刻在心上了。
  回想起来,他一直默许慕容月见的所作所为,不去斩断两人藕断丝连的关系,
或许在他未明白之前,慕容月见便于他心里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玉衡知道慕容月见是游戏人间的性子,两人的关系发展至此已是极限。他猜
不透自己在慕容月见心中地位如何,但危急之中能指名向他求救,显然有一定程
度的信任。
  何况雌伏于慕容月见身下时,对方极尽可能减轻他的不适与取悦他。处于那
种情势之下,他不认为那份心意伪装得来。
  而且,他亦瞧见他绘制的那幅月下寒潭,被悬挂在慕容月见房里。
  如此即可,他不强求。
  情爱如勘不破,那便走一遭。
  殊不知,解毒事件一别,两人再次见面已是两年后。
  一日早课过后,玄清教掌门留下教中执掌重要事务的师叔与师弟们,道有事
要议。
  “据闻仙罗教圣药起沉疴、治痼疾,能救人于水火,近来也听闻不少百姓得
益于仙罗教圣药。日前诸多门派接获圣女来帖,欲将圣药药方让与有缘人,并且
意择佳婿。”掌门做了开场,见众人无有反应,便接着道:“本教虽然收到来帖,
左思右想,虽觉圣药如真有用,得知药方固能帮助本教造福苍生,但万一圣女只
愿将药方给予她择定的夫婿,我们派人去也无用。”
  “掌门这般说法,是想舍弃此番机会?”身为师叔辈的紫气开了口,颇有不
赞同之意。
  “掌门顾虑甚有道理,计都也觉不妥。”与紫气同辈的计都赞同掌门之见。
  掌门看向尚未发言的天玑与玉衡,希望他们也给点意见。
  天玑笑了笑,道:“掌门犹豫不决,定是因为圣女语焉不详,未明说圣药药
方的有缘人是否就是夫婿。我倒有一法,不如就让玉衡师弟出马,师弟一出马,
极容易成为有缘人。倘若师弟不幸被看中,玄清教不娶妻生子的教规明摆在那儿,
再加上师弟的冷情冷面,还怕斩不断红线吗?”
  玉衡瞧着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师兄,淡然地道:“同理,天玑师兄亦可。”
  天玑是个不爱出门的人,一听见此言,眉心便打了七八个结。“哎,我想了
想,两位师叔德高望重,必定容易成为有缘人。不如让紫气师叔去?”
  掌门从各人的言论当中理出一点头绪。“目前赞同与反对皆是两人。”他顿
了顿,又道:“玉衡,你方才只是反驳天玑,算不得意见。且说说你的想法。”
  “远行历练亦是修道。心恋红尘者,可还俗。”
  天玑忍不住鼓掌,“如此洒脱之言,也只有师弟你这种人说起来才有铿锵有
力。”
  玉衡不接话,静待掌门师兄决定。
  掌门沉吟一会儿,道:“当作游历亦无不可。玉衡,你代表玄清教前去,点
一名欠缺磨练的弟子陪你一道。你向来看得透澈,若是有心恋红尘之事发生,由
你裁决便可。”
  “掌门!”紫气皱眉道:“如此轻易让门人还俗,置我玄清教颜面何在?”
  天玑朝玉衡挤眉弄眼,悄声道:“你瞧,只有你说的时候师叔不会吭声。”
  所以掌门师兄才会点名他去,玉衡心下了然。
  “师叔一心向道,应当明白若失却修道之心,无论身处何地都无助于修道,
倒不如顺应自然,重归红尘才是正理。”掌门看向紫气,语气平和地道。
  紫气顿时语塞,无法反驳。
  掌门见无人再出言反对,便散了会,让众人自行离去,只留玉衡。
  “抱歉啊,拿你当挡箭牌。”掌门心怀歉意地道。
  “无妨。”
  掌门将仙罗教的帖子递给玉衡,“既然是游历,圣药之事就别太放在心上,
让弟子开开眼界为主,诸事小心。”
  玉衡点头表示明白,转身便去挑选同行伙伴及打点远行事宜。
  最后是由开阳争赢众师侄,夺得与玉衡一同远行的资格。
  临出门前,瑶光特地对开阳耳提面命了一番:“你也知道玉衡师兄虽然大小
事看得通透,对钱财却是个不上心的。你要谨记,守好师兄的钱袋,最好是别放
钱在他身上。真要没钱,就说服师兄去摆摊算命,叫他把钱赚回来。”
  开阳听着瑶光叨叨絮絮,心道他六师兄越来越像个老妈子了。“你让玉衡师
兄去赚过钱?”
  “嗯,赚很快喔。”瑶光竖起大拇指赞美师兄的吸金速度。
  开阳只希望以后若是有机会与瑶光一起出门游历,不要沦落卖艺赚钱的下场。
  既然此行目的为游历,玉衡便不急于赶路,领着开阳沿途见识一番。待两人
抵达距仙罗教所在不远的边关小镇时,小镇客栈已被闻风而来的江湖人士住满。
玉衡对此不以为意,一路走来需要露宿野外的机会在所多有,他向来秉持寻个相
对安全、能歇息的地方即可。
  倒是开阳于此道颇有天赋,总能寻到高于玉衡标准的露宿地点。
  “是师兄标准太低。”开阳曾经这般表示,然后将寻找露宿地点的活儿揽了
过来。
  这回自然也是交由开阳出马,寻了一处屋顶、门板尚存的破庙作为歇脚之所。
  两人踏入破庙时,发现屋内一角已被清理妥当,亦有燃烬的柴火堆,显然有
人在此留宿过。由于不知对方是否会回来,玉衡清理了另外一个角落,并示意开
阳外出捡拾柴火。
  开阳拾了一趟回来,“附近尽是细小枯枝,总觉得不太够。师兄,先用这些
将就一下,我再去看看有没有粗一些的。”
  玉衡颔首,自怀中掏出打火石与火折子准备升火。
  开阳前脚刚走,一名卖药郎中打扮的青年就走了进来。
  是慕容月见。
  “哎呀,竟然是美人道长,我俩可真是有缘。”慕容月见一派自然地笑道,
没有靠近玉衡,反倒一屁股坐在对面那个已经清理好的角落,显然他就是另一位
在此留宿的人。
  玉衡对于突如其来的偶遇没有什么想法,慕容月见一向若即若离,他早已习
惯。但能见到慕容月见,确实令他有些喜悦。
  察觉一道视线停留在他脸上,许久未移。他添加柴火的动作未停,直到确认
火堆已升好,这才抬头望向慕容月见的方向。
  两年未见,慕容月见无太大改变,仍旧是嘴角噙笑、一脸玩世不恭的神情。
  他本就寡言,既然慕容月见没有搭话的意思,他也不觉得有何必要进行对话。
  一会儿过后,玉衡突觉体内涌起一股熟悉的燥热感。
  他将视线落在枕着行囊躺平的慕容月见脸上,想着对方下药手法果然天衣无
缝,一呼一吸之间便著了道。
  为何?
  他起身走至慕容月见身前,瞧见对方一双眼眸晶晶亮亮,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带着一丝期待与看好戏的神情。
  玉衡转念一想,大致明了这人的恶意。无非是等著看他在第三人面前出糗的
模样。
  出糗与否,玉衡不甚在意。当然他也没有在开阳面前上演活春宫的打算,倘
若慕容月见想,定当别论。
  他歛眸,扯起慕容月见的身子,吻上对方的唇。双唇分离,他没有再吻。只
是以拇指摩娑慕容月见的下唇,抹去唇角水光。
  他将慕容月见诧异的神色看在眼底,猜不透对方的反应为何如此。但他有的
是耐心,既然猜不透,那便等。
  他的指尖沿着慕容月见脸颊向下抚摸,最后停在锁骨上。
  慕容月见等了好一会儿,不见玉衡有其他动作,挑了挑眉,笑道:“美人道
长好吊人胃口,让人一颗心悬在那儿七上八下的。”
  “你希望我继续?”
  慕容月见熟稔地环上他的腰,暗自赞叹美人道长抱起来手感依然美好。“哥
哥我这不是在调情了吗?”一面说一面蹭了几下。
  玉衡这下明白那人的恶意始终如一,会诧异只是没有料到他会顺势而为。
  “我以为你想看戏。”他淡淡地道,不是疑问。
  心思被拆穿,慕容月见也不遮掩,坦然承认。“是啊,道长要成全我吗?”
  玉衡半掩双眸,问了一句。“人在戏里,如何看戏?”
  那厢慕容月见不加思索地回道:“抽身在外不就能了?道长不也从未曾入戏?”
  听闻慕容月见话语之时,一股闷气涌上心头。他忍不住俯下身,在慕容月见
耳垂上咬了一口,转身大步离去。
  开阳正好返回,见玉衡一言不发与他错身而过,大喊道:“师兄你要去哪啊?
柴火拾回来了,你不留在里边烤火吗?师兄──”
  玉衡没有理会身后的开阳,迳自前行。
  边关景色开阔,一轮明月悬在天际,月色寒凉如水,照得万物都蒙上一层冷
蓝。
  他止了步伐,就著月色思索自己方才的反应。
  他向来明白慕容月见不欲入戏,故对此期待甚微,那为何又会因为慕容月见
一席话觉得心绪不畅?他又回想了一番,想到慕容月见认为他也不曾入戏,便有
些不悦。
  原来啊原来……
  慕容月见未曾懂过他。
  原来他曾经期待慕容月见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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