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我把咖啡馆开成了动物园 35

楼主: orangeumi (橙海)   2021-06-28 19:11:29
私设巨多
夏逢霖是先听到声音,才循着声音去看那一龙一鹊的。
他看到的时候,那一龙一鹊正以一种怪异的姿势扭在一起。照理说,橙龙将军的龙形应该
跟纪云深的相差无几,但现在看起来却没那么大,应该是为了配合还不太会改变灵魂形态
的蓝鹊,刻意变小了些。
橙龙正把蓝鹊往自己背上塞,蓝鹊使劲拍翅膀要挣脱。
蓝鹊还离他们有段距离,但声音很响亮,“你飞起来又没我好看,我为什么要让你载?”
“你比较小,我比较大。”橙龙回答,“坐我身上感觉就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蓝鹊啐了一声,“你才小,你全族都小。”
莫名被波及的纪云深:“……”
橙龙身为将军,自然不是白当的,祂对周遭的感觉极其敏锐,虽然奋力捞鹊上背,依旧在
第一时间就发觉太子正带着太子妃出来等著看烟火,还继续对话只是不忍打断蓝鹊,不过
两方人马愈来愈近,他开始担心他家小鹊儿又要被吓坏,“美丽的小鹊儿,你还是上来吧
。”
蓝鹊完全没发现危机逼近,还在喊:“我干嘛要上去?”
纪云深凉凉地说道:“因为你坐在他身上,我就暂时不会烤你了,我们龙族不自相残杀,
最多只是打一架,拔片龙鳞吧。”
蓝鹊此时是鹊形,一听到这声音双眼瞪得圆滚滚,本能感觉恐惧,本来还在卖力挣脱,现
在是连滚带爬地攀到橙龙的背上,将橙龙抓得紧紧的,像是害怕一不小心就被龙给甩下去
一样。
“美丽的小鹊儿,坐在我身上舒服吗?”橙龙问道。
“超级舒服。”蓝鹊一改方才的态度,嘴上相当巴结,“你飞翔的姿态有够帅,飞得又稳
,原谅我刚才不长眼睛乱说话。”
纪云深难得好龙做到底,“我怎么看到你一直在掐我们橙龙将军?”
蓝鹊确实只是说得好听,私下狂用爪子抓戳身下的龙,他哪里知道纪云深连这么小的细节
都看得一清二楚,听到纪云深这么说,当然吓得半死,什么小举动都不敢有,扯出笑容,
“霖霖,你们是来看烟火吗?”
蓝鹊先跟夏逢霖打招呼,只不过是因为他很怕纪云深,但这举动却阴错阳差地让纪云深很
满意。
夏逢霖明显感觉到抱着的龙没那么想吃烤鸟大餐了,他点点头,试着对热情的蓝鹊露出浅
浅的笑,“对啊。”
蓝鹊问道,“霖霖,我不太懂为什么要来看炸101耶?!有什么好看吗?橙龙一直说要来
这边,还要我跟过来,真的很奇怪。”
“橙龙,这就是你的错了。”纪云深抢在夏逢霖前先说道:“追得那么慢,追到现在还没
追到手?”
“追什么?”蓝鹊一脸困惑,“他刚刚在捕捉什么吗?”
橙龙少有的无言以对。
纪云深嫌弃地飞得远了些,“橙龙,加油好吗?免得我等等不小心手一抖,把你背上的蠢
东西丢到101旁一起炸掉。”
蓝鹊一听这话,将橙龙抓得更紧,要不是现在是灵魂出窍,恐怕已经掉羽毛了。
橙龙却露出开心的笑容,说道:“尊贵的太子,我愿意随您差遣,真的。”
纪云深嗤笑一声,“所以你先前都心不甘情不愿地让我差遣?我比较喜欢那样,你还是把
你背上的傻鸟交出来吧。”
蓝鹊没听懂他们两个对话的弯弯绕绕,只是拜托橙龙:“拜托不要把我交出去!”
纪云深冷笑,“你什么都不是,又对他那么凶,为什么他不要把你交出来?让我烧一烧,
他不但省事,还能多吃些肉塞牙缝。”
蓝鹊一直偷拉橙龙,想让橙龙讲点话,听懂纪云深暗示的橙龙当然是一言不发。
蓝鹊真怕死了会被橙龙真的交出去,只好鼓起勇气胡扯,“谁说的?!我们是伴侣!”
橙龙:“!!!”太子威武!
纪云深轻笑,“伴侣?像我跟我家霖霖这样的?”
蓝鹊硬著头皮,“对啊!就是!”
纪云深不信,“不应该啊,你刚刚不是一直挑剔他飞得丑、又诋毁我们龙族?看起来完全
就不像喜欢他。”
“哪会!”想活下来是要付出代价的,蓝醋梗著脖子说:“打是情骂是爱,我打他骂他代
表我对他情深意重!”
橙龙:“!!!”太子万岁!
纪云深继续拐鸟,“等一下放烟火的时候,我家霖霖肯定会坐在我背上亲亲我,你那么喜
欢橙龙,应该也不在意亲他一下吧?”
“当然……”蓝鹊狠狠咬牙,“不在意。”
纪云深终于松口,“那好吧,我们龙族对族龙的伴侣还是很好的,更何况橙龙是大将军,
大将军的伴侣,我自要尊重,就不烧你吧。”
蓝鹊终于不再有冒冷汗的感觉。
纪云深又追加一句,“但是如果你胆敢抛弃我们大将军,我会怎么做就很难说了。”
等等,蓝鹊发觉自己太早放下心,连忙保证,“不抛弃不抛弃,绝对不抛弃。”
“谅你也不敢。”纪云深淡淡说道:“快倒数了,看烟火去吧。”
蓝鹊连忙让橙龙飞到一个离纪云深再远一点点的位置,以策安全。
“学长还说我,您才是好人好事代表。”夏逢霖笑笑地只对纪云深说道。
“哪知道蓝鹊真能傻成那样?只好帮一把,好让大将军继续为龙族卖命。”纪云深笑道。
夏逢霖笑着将面前的龙搂得更紧,爱死了这条恣意妄为,但是内心却很温柔的金龙。
“坦白说我也觉得炸101大楼千篇一律,变不出什么新花样,年年都差不了太多。”纪云
深轻笑,“但有你在,就不一样。我很期待。”
“嗯。”夏逢霖笑着瞇起眼,“我也是。”
底下开始传来倒数的声音,虽然他们在高处还是能听得清楚。
60、59、58......5、4、3、2、1。
无数炫丽的烟火在他们眼前炸开,不远处蓝鹊也亲了橙龙一下,甘不甘愿就是另一回事了
,烟火四周,好多小小只的精怪都欢腾著,啃食著这欣喜雀跃的能量。地面上的人们跳跃
、相拥、亲吻著,迎接这崭新的一年。
同时——
“新年快乐!”夏逢霖边说边亲吻身前的龙。
“宝贝,新年快乐。”纪云深同时笑道。
“学长,谢谢您给我一个这么棒的跨年夜。”夏逢霖笑着感谢。
纪云深回道,“不是这么吵的跨年夜?那傻鸟吵得我耳朵都痛了。”
夏逢霖微笑,“他其实也很可爱,我有比较习惯他的样子。”
纪云深笑道:“你就动保人士。”
夏逢霖心思何其细腻,“学长其实很高兴蓝鹊亲近我吧?”
纪云深笑而不答。
夏逢霖早就猜到了,“学长希望未来我跟您去龙族,也能有朋友,对吗?”
纪云深回道,“他傻虽傻,对你倒是真诚。看在他这份心意,我就不烧他了。我喜欢大家
对你好。”
他们聊天,正准备往回飞,不是太远的一旁,蓝鹊和橙龙起了争执。
蓝鹊很执著,“我要去跟霖霖说再见!”
橙龙哪里不知道纪云深个性,“小鹊儿,你会被太子揍的。”
“没关系,虽然我很怕你家太子,但我超喜欢霖霖,只是说句再见,大不了就是被拔几根
羽毛。为了霖霖,没关系,他是我救命恩人,怎么可以不说再见?”蓝鹊迳自朝夏逢霖所
在地飞过去。
橙龙还在后面劝,他又不敢真挡住蓝鹊,怕蓝鹊更不高兴,“不行,太子很爱太子妃。我
从来没有看过他那么宠一个人,你现在过去是去打扰他们谈恋爱,太子会生气的。”
蓝鹊没那么担心,“我只是说句再见就走啦,你家太子没小气到连个朋友都不让霖霖交吧
。”
“问题是时机啊。”橙龙举例,“你看如果我们亲在一起,有人过来打扰,你会不会生气
?”
“不会啊。”蓝鹊莫名其妙,不明所以。
也是。是祂橙龙举了个烂例子,得再努力些让祂家美丽温柔的小鹊儿明白啊。
橙龙依旧觉得不妙,“但,欸欸还是不行啦,小鹊儿你别过去,再见你用手机传就好啊,
你又不是没有太子妃的连络方式。”
“这样才真诚。”蓝鹊怕被抓回去,加速往夏逢霖那边冲,结果一个速度没控制好,整只
扎进夏逢霖怀里,角度就是那么巧地,夹在夏逢霖和龙身之间。
蓝鹊瑟瑟发抖,难得恨自己的真诚,“霖霖、我是、我是来跟你说再见的。”
“说再见需要黏在霖霖身上?”纪云深的声音凉凉地传出来,“正巧,木栅焚化炉从这里
飞过去也不是太远,我们不如就过去走走吧?”

新的一年,夏逢霖有个很好的开始。
跟纪云深感情很好以外,纪家人每个人都对他很好,尤其是那对双胞胎,黏着他做糖果黏
到纪云深不高兴,元旦早上在纪家吃完早餐后就飞快带着夏逢霖回家,过逍遥自在的两人
生活。
没想到那之后,东东、西西还会拜托大人借他们手机或平板,打视讯给夏逢霖,追问他糖
果的进度,夏逢霖本来对幼小就相对怜惜,更别说东东、西西是纪家的孩子,他自然对东
东西西更温柔些,纪云深不开心那两只总是在不该乱事的时候打电话来,直接把电话抢过
来,严肃地告诉东东西西,如果常打视讯来吵,以后就都没有糖果了。
夏逢霖难得看纪云深跟其他人争风吃醋,而且还是两个小不点,好笑之余,更感甜蜜。
除了有纪云深、有纪家的支持之外,熊熊也用熊知涣的身分回到不知处了。
洪恬恬看到熊知涣,有些愣住。夏逢霖决定要用谁通常会跟她讨论,想用熊知涣也跟她提
过。她当然听说苍苍的爸爸整个都变好了,但是以前的记忆还在,她还是有点怕怕的,只
跟夏逢霖说是不是再考虑一下,夏逢霖也点点头。
没想到,熊知涣真的来上班了。
这就是她家老大考虑的结果吗?到底有没有考虑啊,她很愁。
洪恬恬却不知道,除了她以外,整间店其他众生都很高兴,夏逢霖自然不必说,他跟熊熊
的父子情谊原就浓厚,白白和小鹿一直把熊熊当成家族长老的角色,自然也很开心,石虎
虽然还是闭着眼,但整只看起来却很柔和。
洪恬恬原先还在心里叨念夏逢霖的决定,但才相处两三天,洪恬恬就不得不佩服他家老大

熊知涣很年轻,实际年龄竟然只跟纪云深相仿。先前或许因为酒喝太多,看起来很老气,
但如今脱胎换骨,看起来无端端地年轻很多,洪恬恬更发觉,熊知涣的能力根本就很好啊
,除了甜点做得好,能说好多不同的语言,连偶尔进来的日本人、欧美人,他都能用日、
英语沟通以外,人也客气,对老大更是关心体贴,她本以为纪云深会不会吃醋,结果竟然
也没有?倒是纪云深来的时候,熊知涣的脸色会很扭曲。
洪恬恬终于忍不住找机会偷问夏逢霖:“熊知涣是爱上你,想追你回去当苍苍的后爸吗?

“想什么。”夏逢霖冷淡地斜觑她,“我跟熊先生,不是妳想的那样。”
洪恬恬想不透,她又听不到白白和小鹿的喊声。
小鹿回道,“对,他们是坚定的父子情!”
白白在旁边跳着说道:“妳不能只看外表,妳要看清事物的本质,熊熊对霖霖的关爱,那
就是亲情,熊熊讨厌纪云深。那是对儿婿看不顺眼!”
事实上还是能听到两人对话的熊知涣,在工作台旁硬生生把一根搅拌棒给折断,他想,岂
止不顺眼,超想打纪云深一顿,他的好霖霖是可以这样随随便便蹂躏的吗?!
洪恬恬很迷惑,但纪云深和夏逢霖两个人没意见,她也就不想瞎操心,反正熊知涣真的是
个好同事,她总算得救了,以后老大不在的时候,她终于有人可以依靠,不用自己组装甜
点,实在是太棒了。
夏逢霖也觉得真是太好了,一个人撑过这些日子,他终于有个能让他放心偷懒跷班的靠山
,能让他好好喘息一下。
但夏逢霖只是想想而已,纪云深却真的人尽其才,晚上把青年折腾得有点晚,让青年连续
迟到好几天,他还大大方方地送夏逢霖进不知处,熊熊那双眼睛都快杀儿婿了。
纪云深非但假装不知道,还对熊熊特别嘘寒问暖,熊熊气得都想把人拿扫把赶出去,但偏
偏不行,霖霖那么珍惜纪云深,他也只能忍下来。
但看在洪恬恬眼里,实在各种迷惘,她不敢再问夏逢霖,只是一个人想不明白,出去买午
餐时还喃喃自语。
白白和小鹿倒是很热心想解释给她听。
白白在旁边跟着跑,“妳看不出来吗?熊熊就是老父亲啊,熊熊养了好几年的白菜被啃光
,当然会伤心啊。”
小鹿慢慢走,“纪大神就故意的,炫耀霖霖爱他,跟他感情好啊。”
洪恬恬麻瓜一个,完全听不到。
白白和小鹿明知会白费心力,还是很好心地解释了一整路,洪恬恬依旧日常迷惑。
夏逢霖不太懂是不是不知处的气场有什么问题,为什么洪恬恬会把熊知涣对纪云深的看不
惯想成是爱情,而且脑补成爱恨纠葛的剧情,就不能是友谊或同事情谊吗?他总觉得洪恬
恬恐怕是个隐形腐女而不自知,才会看什么都是爱情。反正他解释过就好,要怎么脑补就
她的事,他光是调停纪云深和熊熊的明争暗斗就够无奈又忙碌,当然也有些啼笑皆非,实
在没多余的心力管她怎么想。
就白白和小鹿每次遇到洪恬恬偷偷嘀咕的时候,还是会去凑一脚解释,也不管她是不是听
得到。他们的重点是,洪恬恬还没有一双看穿CP本质的眼,这让总是在争论CP攻受的他们
,看法空前一致,因为洪恬恬觉得熊知涣对霖霖有爱意,对他们来说就等于踩进邪教CP,
明明是不可更改的父子情,怎么会是爱情?就算在洪恬恬看来,只有熊熊对霖霖单箭头,
也不可以。夏逢霖不干涉他们锲而不舍的精神,就随他们去。
蓝鹊和橙龙时不时也会来到不知处,还是照样打打闹闹,然而夏逢霖能看出来,蓝鹊默默
地对橙龙态度软化很多,只是蓝鹊自己没发觉而已。
蓝鹊仍旧常一见面就扑进夏逢霖怀里,夏逢霖还是会躲开,但也愈来愈习惯了,他依然会
有点苦恼如何跟蓝鹊相处,但他慢慢发觉,蓝鹊就是喜欢本来的他。不用刻意改变,蓝鹊
就很直觉地把他当朋友。
亲情、爱情、友情俱足,在新的一年,没有比这更好的开始了。
也因为如此,齐燐和鱼妖的事让夏逢霖特别在意。
齐燐最近在不知处的时间明显少许多,夏逢霖能猜到他是在忙鱼妖的相关事情,他没问齐
燐,因为他知道纪云深不会坐视不管。
确实,纪云深也插了一手。
这件事情跟齐燐家的小鱼相关,纪云深最开始没多做什么,只不过就是关心发生什么事情
罢了,但自从知道胡其瑞那公司做的是盗猎稀有动物的白手套,他再没办法不干涉,花上
一些时间,干脆地把胡其瑞身边没动过手术,却跟年龄有种不相称的年轻的人一个个找出
来,想了办法拿到古月公司的内帐,找人一笔一笔对,终于是找到金钱流动的痕迹,那些
表面上写着各种文物的买卖的帐,实际上都是野生动物。
古月的这笔钱有不少部分,被拿去供奉某个“老师”,那位老师即是提出这些点子的人,
这些动物会由古月经手,所有的野生动物都先被喂养施过咒术的食物,等养过一阵子后再
宰杀卖出去,收延年益寿之效。
那位老师甚至还跟胡其瑞的妻子有染,胡其瑞心知肚明,却不在意,跟那位老师仍旧往来
密切。
查出这些事之后,纪云深自然告诉了夏逢霖。
当时他们已在家里,都洗过澡、用完晚餐,正坐在客厅歇息,原来应该是一个很轻松的时
刻。
纪云深想过什么时机说,选来选去还是觉得这样纯粹的两人空间最好,没有其他人,青年
才能安心做自己。
夏逢霖听完安静了很久。
灯光明亮而温柔,青年的表情却冷得跟冰刃一样,像是下一秒就会锋利地割伤谁,纪云深
能看到青年使劲握紧的拳头,指节都泛著不寻常的白,是极度压抑后的样子,僵硬至极。
纪云深默默陪着,未置一词。
在这段安静的时间内,夏逢霖脑里闪过非常多画面。是他小时候看过的哭泣的妈妈;是他
妈妈把他交给外公外婆,转过身发抖的背影;是精神有异的妈妈后来对他总是酸言酸语,
像是恨不得他去死;是他跟妈妈抢刀子,被撞倒的柜子撞伤头。
如果没有胡其瑞,确实也就不会有他,然而这一切的悲剧,都不会发生。妈妈不会因此而
生病,许多动物不会因此而死。
他想要胡其瑞死,却又不只想要胡其瑞死。
夏逢霖也不知道沉默了多久,终于开了口,“学长,虽然我现在开了不知处,但我始终自
认是法律人。所以当时蓝鹊的事我才会选择那样处理。”
“就算我知道学长您的能力,再来一次,蓝鹊的事我应该还是会那样处理。”
“可是……我怎么会觉得用法律解决胡其瑞的事,太轻巧了?”
夏逢霖原来对胡其瑞这个人没有任何感情,连恨都懒得恨,觉得胡其瑞就是一个陌生人,
不配拥有他的情感。
但听到纪云深仔细地说著胡其瑞透过那家公司都做了什么事,夏逢霖的全身涌上一种比恨
意还要强烈的情绪,他突然发现,法律能给胡其瑞的制裁,实在太少了。就算送进去关个
数年,那又如何?胡其瑞行的恶,关几年就真的够了吗?
他脑海里从方才到现在已闪过无数种凌迟胡其瑞的方法,想像著自己拿着刀子,一刀刀地
从胡其瑞身上把肉削下来,或者又幻想着手持电钻,将胡其瑞的身体凿出一个又一个汨著
血的血洞……无论是哪一种,都不让他感觉恶心或恐惧,反而有种隐隐约约的快意。
这种奇妙的情绪如同浪花堆叠,先是小碎浪,随后愈积愈高,最末如巨浪袭卷了他。
他才发现,他怎么会不恨?他人生太多不顺遂都来自于那个渣男,就算是他如今顺利,也
不是那个渣男赐给他的,而是他一丁一点,辛苦为自己求来的。
那个渣男却享著乐,杀着一只一只的动物,用别的生命换成金钱财富和青春,继续享受。
接触太多灵界的事,他明白善恶终有报,然而他却也清楚,就算是灵界,依然有些阴暗的
角落,藏匿著那些并未付出相应代价的众生,永远都抓不尽。
“学长,您曾经问我恨不恨他,我当时跟您说不恨。我错了。”夏逢霖突然笑了,他的笑
很清冷,却有几分自嘲,“我是恨到没发现原来我在恨。”
他能有现在的幸福,跟那个人渣的欺骗抛弃一点关系也没有,但他和妈妈剧烈的苦痛,却
真实拜那人渣所赐。
他人生中的爱未曾来自于那渣滓,但恨真的是因那渣滓所起。
“我刚才反反复复地想着要让他怎么死,可是死还不够,死根本不够。”夏逢霖低低喃道
:“我要他半死不活,要他失魂落魄,要他尝尽人间疾苦……要他穷困潦倒、满身病痛却
死不成。”
他一口气说了许多,才有些不安地抬眸看向纪云深:“我这样做会不会不妥?”
他怕纪云深年岁太长,将这些都看淡了,也担心纪云深说世间因果循环,胡其瑞自会有其
下场。他攒起的拳头仍旧有些发白,这次却是因为紧张。
“当然不妥。”纪云深笑着吻住有些愣住的青年,语声充满怜爱,“你是不是傻?这样怎
么会够?”
夏逢霖诧异地张大双眸,有些激动。他还以为、他还以为……
纪云深扬唇,“我跟齐燐说了,要他不许动胡其瑞,胡其瑞得留给你,之后我再去冥府一
趟,让阎罗王在胡其瑞死后亲自来押他回去,服刑期满后直接堕入畜生道,体验他先前做
过的恶。”
夏逢霖凝视著纪云深,好半晌都没有移开视线,是了,这就是他深爱的男人,他刚刚到底
在白担心什么?学长总是比他想的还要更能理解他,对他的疼惜永远比他所受的伤还要多

心,猛烈地被撼动,夏逢霖看着眼前纪云深那仿佛是精巧雕琢出来的俊美容貌,急切地吻
上了纪云深。
经过几个月的练习,夏逢霖如今的吻技早已纯熟,然而他此时此刻的吻却是急切而乱无章
法的,如同一只小兽终于挣脱了桎梏,奔向爱侣,他啃咬著纪云深的唇,像是永远都需索
不够,直到他尝到一丝丝血腥味,他才有些慌张地退开来,看着纪云深渗血的唇瓣。
“对不起,痛不痛?”夏逢霖着急地对着伤口吹了吹。
纪云深摇摇头,“我很喜欢。要不你就多舔舔,伤口就好了。”
夏逢霖当然知道没多舔舔就好这回事,然而看着纪云深那渗血而显得有些艳丽夺目的唇,
更为口干舌燥,被蛊惑地问出口,“我真的能舔?”
纪云深勾唇而笑,“怕什么?整个人都是你的,你爱怎么弄怎么弄。”
被纪云深的话鼓舞,适才那种疯狂又重新卷回来,夏逢霖直接出力推倒对方,让男人顺势
仰躺在沙发,他自己则翻身其上,着魔似地再度舔上对方的唇,血液明明有些铁锈味,他
却觉得甜,怎么尝都尝不腻。
他本来就想要更多甜头的下半身有意无意地磨蹭著男人,感觉到对方性器已如烙铁般的顶
著自己,早就熟知欢爱滋味的后穴更觉空虚。
想被进入、被填满、被顶到底,想要痛痛快快地在男人面前哭一场。
“学长,我刚刚没清过。”夏逢霖吻著纪云深的颊,舔上耳垂,热烈的气息喷在纪云深的
颈窝旁,最后复而转回去,正视著纪云深,带着一种急切的哀求,“可是我想要,你会说
没关系的对不对?”
“不对。”纪云深摇摇头,在青年微微惊讶的眼光中主动笑吻青年,“我哪会说没关系,
我会说我很喜欢,你的一切我都喜欢。”
夏逢霖微微发颤,他们一同历经这么多事,他心思也玲珑剔透,怎么会不知道男人一点都
不介意,他就是还有点不安,想撒娇,想听男人说对啊,没关系。
但男人给他的,永远比他所求还要更多。男人说的是不对,但比对还要宠他哄他。
内心深处某种甜到发酸的情绪蜂拥而上,在眼中凝结成晶莹的泪水,在灯光的照射下隐隐
发光。

下回有场本篇最末有写出来的肉(笑)
虽然不太肉,大家将就一下(被打)
谢谢大家在疫情期间包容我更新不定的状态(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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