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TS 衍生/科幻向 OOC CP描写的可能不多主要是95花开或许果珍
11-15章都是之前已经完成的部分,预计这周都会放上来,故事中段部分也会告一段落,
应该我埋的身世之谜?都会解的差不多啦XD
PS. 16章后是MAPS的后半段,更新速度可能会慢一点,还请见谅!
MAPS 11
闵玧其随着岁月的流逝,已经从十七岁的少年转眼间成为了二十中段的青年了。皮肤因为
经年累月窝在实验室而缺乏日晒,比起学生时期时显得白皙。眉间的思绪却不因光阴荏苒
而变得清晰,反倒变得混浊,逝去的时间似乎是压倒那曾经聪明又无所畏惧少年的最后一
根稻草。
“ 惋惜,我只是觉得惋惜,你该去看看闵玧其的办公桌下的地板藏了什么。”
郑号锡时常想起顶楼花园那位不速之客的忠告,他还不能完全理解惋惜的意思,但他最近
喜欢用这个单字,去诠释人类遇到一些极为复杂时的状况。
“说不定会感到惋惜。”他想着,也试图不去想,但最终还是忍不住查看闵玧其研究室桌
面的地板下的夹层。
当他奋力掀开那块伪装成地板的门板时,看见夹层里蜷曲著一台塔罗斯最新型号的机器人
——全新的、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是因为闵玧其终究对自己失去耐心了吗?
“你怎么在这里?” 闵玧其的声音出现在郑号锡的后方,视线迅速从郑号锡的脸庞转移至
自己的办公桌下,似乎在确认什么,但原先被打开的地板早已被恢复原状。
“我来看看你在不在。”郑号锡自然地从办公桌边缘慢慢走到书架前,他侧着头仔细观察
闵玧其的反应,好奇对方是否已经发现自己偷偷开过地板下的隐藏空间。
“抱歉,号锡,我现在有点忙。”闵玧其的声音依旧冷静且沈著,却又显得有些匆忙,已
经好几日了,闵玧其一直处于这种心不在焉且带点急迫的状态。
闵玧其从桌面上拿一叠东西,略过郑号锡又匆匆离开自己的研究室,徒留他一个人静静地
与办公桌和办公桌下方的“二号”郑号锡共处一室。
郑号锡垂着眼对着桌下的新机器人喃喃自问:
“你的话,会让闵玧其成功吗?如果是你的话,你会照着他说的,成为回忆的载体,然后
我会怎么样呢?我被报废处理吗?报废处理后的世界,就真的‘什么’也没有了吗?”
“人类的死亡也是这样的吗?真正的郑号锡现在也是这种感觉吗?什么也没有,没有思考
、没有生命也没有感受。”
郑号锡自问自答了一番后,便将手掌放在地板上,他看见自己的人造肌肤底下,有着刻意
设计过骨骼关节,以及上头几乎接近真实人类的肌理,宛如浑然天成一样自然。
“重要吗?我们不过都是冒牌货。”郑号锡最后代替对方结束这场单调的对话。
那之后没多久,青松情感型机器人逃脱事件就发生了,闵玧其接获内线通报时,郑号锡还
记得很清楚那天的对话。
“号锡,你先离开塔罗斯,离开后立刻关掉你的高阶思考功能,脱掉人造皮肤层,想办法
混入这间科技加工厂。千万不能让别人知道你的思考能力已经到达现在的程度,我会找到
你,我一定会去。”
说到一半闵玧其像是喘不过气般闭上眼,郑号锡注意到对方早已满身大汗,有些语无伦次
,反复重复塔罗斯早已盯上自己。直到自己张开手抓住闵玧其的肩膀,他才稍微镇定地睁
开双眼。
“我一定会去找你。”闵玧其先是低头,重新对上眼时伸出手,无意识拨弄自己的发丝,
再用很慢的速度吻过郑号锡人造纤维做成的额头然后转身离去。那瞬间,郑号锡头次产生
了自己也是人类的错觉。
原先的木头气味产生了质变,变成了温热的酒味,残留在空气里、残留在他金属的记忆里
。
他突然开始想像,如果闵玧其也会这样亲吻二号机器人的额头;甚至也曾经这样吻过人类
——一个真真实实的活人。顿时间处理器接受到大量难以处理讯号源,警讯从自己的身躯
四处响起,全身的正反器不正常的闪烁,他第一时间想和闵玧其求救,但却又为此想法同
时感到羞愧。
郑号锡蹲下身躯,紧紧抱住自己,他不断掩藏自己的共情能力,是因为浅意识里也厌恶自
己的金属身躯和人造肌肤。他如果也想要和闵玧其一样、一样的血肉之躯、一样的有限生
命的话该怎么做才好?望向平日熟悉不已的实验室,居然变得异常冰冷与狭隘,好似要把
自己挤压变形。
原来被制造出来的机械身躯是个无形的牢笼,只是他太晚才意识到自己其实一直被困在里
头。
“那孩子故障了啦,丢掉!”从超市回程的路上金硕珍停下脚踏车,越想越气,忍不住往
后头骂了两声。
“不可以!他是智旻耶!哥,拜托你修好,拜托。”
“好啊!我修!我会把它全部都拆开让你都装不回去!让我们柾国、受伤的、破铜烂铁,
我还不把他全拆了。”
“破铜烂铁?!硕珍哥你说话太过分了吧!”
“本来就是,你看看他都做了什么......”
“哥。”
田柾国的声音让金硕珍暂时停下了叫嚣。后头把貌似昏迷,实则是关机状态的朴智旻五花
大绑挂在自己腰上,再加强固定后背的金泰亨,并没有注意到前方的动静,继续往前大声
反驳著。
金硕珍拍了拍田柾国的屁股,把逐渐老是往外滑的身躯往后座中间推一点。
“柾国醒啦。”金硕珍的耳朵红了,田柾国坐在后座,看不见金硕珍的表情,但听得见吸
鼻子的声音。
“对不起。”挤了老半天金硕珍只能说这句话,田柾国盯着眼前宽阔的肩膀,轻轻松松解
开背带,往金硕珍身体靠了上去。
“为了什么?因为了你每天喂我三餐,现在还载着我回家?”
“这可能不是个好时机,但是柾国啊…...”
“不要说,拜托,哥现在要说的任何事情,拜托,暂时什么也别说。”
“嗯,我知道了,你好重,田柾国,什么时候才要换你骑脚踏车,我快不行了。”
“再三十秒。”
田柾国头别过头把脸颊靠在金硕珍宽阔的肩上,微微鼓著腮帮子若有所思地望向他们平时
采买回家,总会经过的那条熟悉小径。
#
田柾国有记忆以来,金硕珍一直在他身边扮演重要的角色。长他五岁的金硕珍是品学兼优
的远房亲戚,每个暑假,他们会在湖边的度假小屋见面。金硕珍教会了他开独木船的技巧
,学会游泳也是金硕珍把年幼穿着救生衣的自己无数次扔进湖里,再一起一跃而下陪着时
学会的。
闭上眼睛时,他还能听见金硕珍开朗大笑的声音、他的童年与已经离开人世的亲人们,水
波粼粼像无数颗太阳的碎片,而湖水总是祖母绿色。
记忆总是带着冰冷的湿气,但他想不起金硕珍口中的那场意外了。那之后他和金硕珍一直
待在这座森林里,他不太常想起以前的事情,不过也无伤大雅,这里很大,田柾国怀疑自
己是否能探索完这座森林,而且重要的是,金硕珍煮饭很好吃。
田柾国认为像这片森林一样,他还不太能理解这个世界,比如,为什么除了自己和金硕珍
之外,几乎没有见过任何人类存在。金硕珍总说,因为现在的人跟人之间很疏离,不像以
前了。他想过出去看看,认识更多人,但金硕珍身上似乎也还有许多祕密尚未被探索,那
些秘密之下,或许就隐藏了许多自己生命里隐约矛盾的部分。
也搞不清是金硕珍刻意回避,还是自己害怕破坏了彼此的平衡,两人往往对这个话题都是
避而不提。
那些矛盾的部分还包括:自己几乎没有痛觉,他想,被刀子切到时应该要感到疼痛的,以
前有次做饭时划伤,金硕珍撇见后立刻拿了布,急忙地压住那道的伤口,焦急地看向手指
。
田柾国则表情平淡地摇了摇头,于是他们一起松开手,掀开压着田柾国伤口的白布,食指
依旧白净就如同那块布料一样。
“哥,我应该要流血吗?”
“不是......可能只是碰到了。”
“我也不会痛。”
“嗯,不痛就好。呀!臭小子!吓我一大跳,都忘了先煮米,晚餐又要晚半小时了。”金
硕珍把手臂环绕田柾国肩上,把人紧紧圈住。
“我早就把白饭都煮好了。”田柾国力推了推金硕珍的手,大声反驳回去总是爱闹自己的
哥哥。
“哇,这么快!没有柾国,哥该怎么办?你说该怎么办呢。”
“糟了,该怎么办?没有我谁来关怀这个孤单老人?”
“哈!我很老吗?”
在超市时被朴智旻强压在地上的后背仍有些疼痛,田柾国同时感觉世界在晃,且富有节奏
,一下紧接着一下,他双眼慢慢睁开,他仍靠在金硕珍宽阔的背上。金硕珍正踩着踏板喘
气,鬓角也流了许多汗水,这也是金硕珍和自己非常不同的地方。
珍哥会流汗但自己几乎不会,他会累但田柾国几乎没感受过身体的疲惫,他们很不同,但
因为世界上只有他们两个人存在时,这种不同就如各有特色一点都不重要,可是朴智旻的
话像打开了一扇门,把这种平衡破坏了。
但每当他一思考这些问题时,童年的记忆也会一并袭来,合理化所有有关自己是人类的一
切,记忆不是“涌现”而是用“袭来”的方式出现自己的思绪里,向来都是这样。
MAPS 12
“玧其哥,你还好吗?”
闵玧其苍白脸望向金南俊,放下了那份复制人的详细资料,撕开装在身上的营养液导管,
脱掉舒适宽松的病袍,换上他一贯的黑色套装,一句话也没说就要离开医学中心。
“你要去哪里?”
“可能来不及了。”
“什么事情来不及?随意脱队对你现在的处境来说很危险!”
“南俊,你先帮我挡一下,我再和你会合,抱歉了。”
金南俊起身,先一步挡住闵玧其的去路,没有任何退让的意思。
“是哥刚刚说的吗?科技奇点已经发生了的事,刚刚那台机器人有没有自我意识对你来说
这么重要吗?是朴智旻吗?因为他可以为了金泰亨感染整个青松的系统,还是......郑号
锡。”
“你见过郑号锡。”闵玧其皱眉把刚要说出口的问句改口成肯定句,试图理解金南俊的话
背后的意思。
“只要有自我意识的机器人,你都会喜欢吗?如果我说,郑号锡,不,应该说你前后花了
接近十年朝夕暮楚、研发的机器人,早就已经拥有人类的情感认知,你觉得他还会乖乖地
,让你植入人类郑号锡的记忆吗?”
“南俊你......”
“答案是:不会。如果我们早知道.....如果我们能够拥有一次决定权,我绝对不会允许
人类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所以,拜托你!放过那个孩子,他是无辜的。”金南俊逐渐控制
不了面部愤怒的表情,把闵玧其逼到了墙边,最后几个字更是声嘶力竭。
“放开,我们的事你什么也不懂。”闵玧其依旧冷著脸,似乎对于金南俊的愤怒毫无意外
。
“我的话不行吗?把那位死去的人的记忆放到我的程序里,我愿意成为郑号锡的载体。”
金南俊把手伸到自己的后颈,像脱掉一件肤色全身潜水服,露出了半张银色光芒的机械脸
庞,和一颗仍旧盯着闵玧其的人造瞳孔。
#
我是礼物。
金南俊是这么说的。
金南俊是他在世界上看过最善良也最聪明的人类孩子。继承了科学家父母的聪明才智,年
纪轻轻就得了好多人工智能领域的杰出得奖项,以自学的方式。
然而,在家自学不是金南俊的选择,是身体的选择。找不出原因的过敏症,与脆弱的呼吸
道,导致金南俊必须终日在家,而这也是他来到金南俊生命中的意义。
他曾是塔罗斯出产的居家看护型机器人。
即使缺乏与同侪的相处,金南俊仍和同龄的孩子相同,有着那个年纪该有的淘气、偶想崇
拜和苦恼。上网络学习课程时,南俊最大的乐趣是让自己练习模仿,试图让看护机器人代
替自己,因为南俊说:这样有天就可以瞒着父母翘课偷偷外出一次。
金南俊那时最喜欢的偶像,是在仅在十七岁年纪,就在国际期刊发表人工智能语言论文的
天才少年闵玧其,自此金南俊一直把进入塔罗斯企业视为梦想。
而南俊最大的苦恼,是每次的健康检查,有时只希望自己能活得比父母还久。于是,模仿
游戏随着金南俊的身体状况越来越差,规模也越来越大。
金南俊教会了他许多东西,发音的方式,字汇的选择,思考对话时对方的肢体与眼神的逻
辑,还有当他在做每项决定时凭靠的价值观和信仰。南俊不只教他,还运用了许多人工智
慧领域的自学知识,改动过许多原厂的程序和外观——直到自己越来越像人类。
我总是支持他的,因为只要不伤害人类,而且只要能够安慰南俊,我很愿意协助,我想帮
他,因为这是我来到他生命的意义。
直到那天,南俊说,我是礼物,所以他要把我放在衣橱里,让他的父母发现了我,也发现
了失去心跳的金南俊。
南俊说我是他能留给父母最后的礼物,痛失爱子的人类父母,流着泪摸着我人造肌肤做成
的脸庞。他们说:我自由了,我是无罪的。
最后留下空荡荡的房子和一台自由的机器人,一台和金南俊一模一样的机器人。
金南俊的父母就这样离开了那间房子,留下了充满逝世儿子回忆的家,和孤伶伶的、与自
己儿子长得一模样的人工智能产物。
他不知道时光流逝了多久,人类离开自己生命后,他就一直处于一个静止的状态,一直静
止在金南俊父母给他的最后一句话之后。
“你又有什么罪呢?”
罪。
为什么他们会使用这个词,来面对亲生儿子给他们的礼物呢?一个和自己亲生儿子拥有一
模一样外表和性格的机器人,不足以抚慰人类痛失爱子的心吗。
难道我的存在连一点点安慰都起不了作用吗?如平面的相片或是会动的影像,就他在资料
库里所得知的人类,都会借此用来怀念逝世亲人。但何以自己是能走能动的实物,却是罪
呢?如果是金南俊,他又会怎么做呢?
“ 将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和闵玧其一样进入塔罗斯工作。”
他还记得金南俊坐在自己房间椅子前,转过身来信誓旦旦的样子。那时金南俊背后的萤幕
上,映着闵玧其当年在期刊发表会的影像,不断被重复播放。于是他又走回那个他曾经和
金南俊朝夕相处的房间,当初密布在空间里的医疗器材早已被撤走,剩下有关金南俊所有
物品都原封不动。
他拿起金南俊的身分证明,有关金南俊的声音、性格还有记忆在他的内存不断被反复存
取播放,他把那修零碎的影像编辑成程式语言,整理成一种思考的逻辑方式。
“南俊,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做。”
他坐在金南俊的椅子上,把自己的双脚从正坐的姿势换成有些惬意姿势,他用自己体内的
连结开启后头的萤幕,开始播放有关闵玧其在塔罗斯的公开影像。他将手肘轻轻靠在椅背
上,另一只手称在额头上,试图发出南俊在思考困难的程式问题时会出现的短暂叹息。
又维持这样的姿势许久,他却突兀地发出一声轻笑,那是金南俊获得解答时,因为意识到
自己花费多少冤枉路却又因能解开问题而产生的苦笑。
他要帮南俊完成的最后一场模仿游戏,乘载这孩子的记忆完成他的梦想,进而延续人类的
生命。
从此以后他就是金南俊。
闵玧其走上前,无声地把金南俊的人造皮肤重新拉上后,才拿起外套准备离开。
“为什么你不惊讶?什么时候知道的,我是机器人不是人类的事。”
“从你拿着金南俊的身份进入塔罗斯后,你就是金南俊,你自己也这么相信不是吗。”
“哥。”金南俊拉住闵玧其衣角,低声挽留住人。
“抱歉,我真的得走了。”
“这样不是很不公平吗?你不把我视为机器人所以不会放记忆到我的程序里。那他呢?因
为你认定他是机器,他就活该成为郑号锡记忆与思想的容器吗?明明我才是第一个拥有意
识的机器人。”
“你为什么想要在人类身上寻找公平?”
闵玧其转过身,他的声音里在某些质问的词句的抑扬顿挫时有些粗糙,似乎十分不解金南
俊的问题,身体仍然向着门边,脸转过来眼睛直直望向金南俊,却又像是望向更深的地方
,对焦在其他空间里。
那句话似乎能让其他事物都变得不重要,金南俊的双脚停在原地,就像目送那对人类父母
离开自己的视线一样,看着闵玧其,又一次的,人类离开自己的生命,并留下了一个巨大
而庞杂的情感冲击,他感到自我是一个脆弱又微小的存在,而这种无解又再度笼罩在空间
每个角落。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