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生进来询问结帐事宜，何思旭才发觉两个小时用餐时间一晃眼就过了。他一口气
喝光杯里剩下的水果冰茶，大吐一口气，“啊，都这么晚了。”
　　“会被你爸妈唸吗？”高柏伦姑且问一问。
　　“当然不会，而且这阵子我爸妈刚好都轮夜班，没人管我几点回家。”
　　“那就好，要是害你被骂，我会过意不去。”
　　高柏伦载何思旭回去骑车，何思旭一边扣全罩安全帽的带子一边问他：“星期五那群
人要吃烧肉，你有看群组吧？”
　　高柏伦点头，“可是那天我不确定会不会加班，所以没出声。”
　　何思旭这才想到最近好像也很少在桌游团看到他，“柏伦哥，你工作好忙喔。”
　　“是最近刚好开始一个新案子才比较忙。”高柏伦笑道：“只要能偷空和你聊几句，
再忙也不觉得累。”
　　何思旭实在不会接这种句子，只好俏皮地指着他道：“别当薪水小偷喔！”
　　“怎么会呢？就像有人会偷空抽烟一样，可以舒畅心情，工作更有干劲啊。只是他们
成瘾的对象是尼古丁，我成瘾的对象是你。”
　　何思旭觉得胸口又鼓譟起来了，他连忙打哈哈，“你这样讲，好像网络上有人画‘吸
猫室’，就像吸烟室，不过里面都是猫，上班累了就去吸一吸……”
　　讲一讲他忽然觉得好像自己给自己挖了个坑──这不就是说高柏伦相当于在“吸”他
吗？“吸”什么啊太暧昧了吧！
　　他赶紧跨上机车，傻笑几声蒙混过去，“我先走了。你路上小心喔！”
　　高柏伦笑着挥手，“骑车别慌慌张张的。”
　　“嗯，好。”嘴巴上这么说，何思旭的脑子却羞得乱成一团，“你回到家告诉我一声
──呃，不对，现在说这种话的应该是你。”
　　“喔，好啊。”高柏伦顺着他的话道：“那你回到家，通知我一声。”
　　何思旭忙不迭点头，“掰掰！”
　　刚刚到底在说什么啊！何思旭懊恼自己老是说话不经大脑，还好高柏伦刚才好像没注
意到他讲了什么“吸一吸”，否则要是高柏伦拿那个亏他，还真无地自容。
　　不。何思旭注意到，高柏伦不会让他难堪到没有台阶下。高柏伦不曾开一些像嘲讽的
玩笑，只会三不五时讲暧昧话，而且看他害羞就会适时带开话题，不会继续让他尴尬下去
。
　　相形之下，何思旭发觉他倒是常亏高柏伦，虽然那是因为他认为那样做比较可以消除
隔阂，可是会不会有反效果？
　　如果刚才高柏伦抓住他的语病反亏他，他一定尴尬死了。
　　说话还真需要技巧。何思旭不由得反思自己以往靠直觉行事的做法。
　　走进家门，看到妹妹坐在地板上，玩第一人视角的砍杀游戏，何思旭心想那些追她的
男生看到她这样子不知做何感想，然后坐在她后面的沙发上。
　　何雨燕往后瞄一眼，发现老哥在看她，忽然觉得浑身不对劲，问道：“干嘛？有事吗
？”
　　“喂，妹，我问妳──”
　　他才讲几个字就被打断。“又是恋爱问题？我要收费喔。”
　　“才不是恋爱问题！”何思旭不承认自己的动机，但还是问道：“妳会想和我这样的
男生交往吗？”
　　何雨燕按了暂停，转头打量她哥，不知道这家伙又有什么毛病，“我可没有恋兄情结
。”
　　“谁跟妳讲那个，我是说，像我这种长相或个性的男生。”
　　“长相还行，可以试试看。个性不行。”何雨燕断然道。
　　“哪里不行？”何思旭问。
　　何雨燕想了好一会儿，“白目吧？不过也可能因为我是你妹啦，你要是对我毕恭毕敬
也很怪。”
　　有道理，所以问妹妹的感想是没用的，不能套用在别人身上。何思旭“呿”一声，一
边走回房间一边喃喃道：“没有参考价值。”
　　“喂，是你要问我的。”何雨燕回嘴。
　　何思旭躺上床，拿起手机传讯告诉高柏伦他到家了，高柏伦马上传爱心贴图过来。
　　‘一天又开心地过去了，感谢柏伦哥的努力！’
　　何思旭改编卡通“飞天小女警”结尾的旁白，高柏伦又传来哈哈大笑的小狗图，回道
：‘也感谢何同学赏脸。’
　　两人一来一往聊了几句才画下句点。何思旭关了手机，放下举得酸了的手，直视天花
板。
　　充实的一天过去了。总觉得心里有点空虚……
　　
　　何雨燕抓紧暑假的尾巴，去外县市的同学家玩一个星期；何思旭继续闲闲待在家里，
除了他懒之外，之前追张宁珊也花了太多钱，要是零用钱不省一点，连和朋友出去厮混都
没办法。
　　星期三下午，放儿子自生自灭的夫妻俩睡到下午才起床，何父走到客厅看到儿子占据
了整张沙发躺着看电视，微微皱起眉心。
　　“这是你最后一个暑假了，你就好好浪费吧。”父亲说得语重心长，却也有点幸灾乐
祸，“以后你就没有这么长的假可以放了。”
　　“大学最后一个暑假了，也没看你充实自己，不是想追女朋友吗？好歹运动运动，跑
个步啊。”随后走出来的母亲稍微用力拍打一下儿子的侧腰，“天天就是睡觉、上网、打
电动，肚子都跑出来了。”
　　“我等一下会出门啦！”何思旭双手交叉护着肚子，埋怨道：“追女朋友是我的事啊
，管那么多。”
　　“出门也是和朋友鬼混。”母亲道：“要是真追不到也没关系，等你退伍再找人介绍
。”
　　“……那还是算了。”
　　“你这孩子，介绍的有什么不好？人家一定不敢找条件太差的来啊。”
　　“谁说的？大家都认为自己孩子最棒了，事实可不一定。”
　　何思旭想到妹妹说他个性差，他妈都敢把这样的儿子推出去了，别人推荐的会好到哪
里去？
　　“好、好、好。”母亲不跟他争，“那你好好把握机会囉。”
　　虽然和桌游团的朋友约的时间还没到，何思旭还是赶紧换衣服出门。他庆幸父母在暑
假尾声才换到晚班，不然大概整个暑假都会被唸。
　　骑车到市区的路上，他在停等红绿灯时摸了摸肚子。好像真的有点凸出。他连忙挺直
腰杆。一定是坐姿不良的缘故！
　　他知道恋爱市场上大多都是看外表，他也没兴趣知道一个其貌不扬的女生多有才华，
不过他自认不丑，妹妹也说他的长相还行，所以应该不需要在这方面钻牛角尖吧？
　　那么，高柏伦又是如何呢？
　　何思旭回想高柏伦的外表。他无法描述出高柏伦的五官好看在哪里，整体来说就是好
看，斯文却不奶油，有着温和的阳刚气息。之前在晚上的桌游团，会看到似乎下班赶过去
的高柏伦，即使西装经过一天之后起了一些皱褶，还是完美呈现出他匀称的身材，尤其是
那双长腿－－
　　啊，没错，高柏伦的身材很修长！何思旭边回想边点头。那张脸就算不是超级帅，只
要再配上那双腿，简直无敌了，倒贴的女生肯定前仆后继。
　　可是何思旭好歹也有一七八，也不算矮了，他真想不透五、六公分的差距怎么有那么
大。应该不是身材比例的问题吧？那是天生的，没办法改。
　　找地方停好机车，何思旭在走向约好的桌游店时经过服饰店的大片落地玻璃，不由得
盯着自己在玻璃上的倒影。宽松的Ｔ恤外搭宽松的格子衬衫，加上宽松的牛仔裤。原因出
在这样的打扮上吗？
　　高柏伦穿过牛仔裤和卡其裤，印象中也是笔挺合身的，搭配浅色条纹或素面衬衫就很
有型。
　　下次要记得请教高柏伦穿衣服的窍门。何思旭暗忖著，走进桌游店。
　　店里有两桌是为青少年开的桌游课，小朋友在紧张的厮杀气氛中忘我大叫，震得他耳
膜好痛。他现在知道为何桌游团的时间不提早一点了。
　　瘦到令人怀疑是否营养不良的店员吴睿华走过来问道：“只有你一个人啊？要玩什么
？现在没什么事，我可以陪你一下。”
　　何思旭探头看旁边架子上的桌游盒子，“有适合两人玩的吗？”
　　“当然有。”吴睿华拿下架上的一个盒子，“卡卡颂就可以啊。”
　　“不要啦，不要卡卡颂。”那个占领地图版块的游戏，何思旭玩两次还没赢过。他想
到前几天跟高柏伦玩的那款，他想重温当时的愉快气氛，于是问道：“有没有一个在头上
戴东西吊积木的？”
　　“二人三筑吗？有喔。”
　　吴睿华的目光巡一遍展示架，抽出一个紫色盒子。打开熟悉的盒盖，他拿出吊臂问道
：“知道怎么玩吗？这很简单－－”
　　“我知道，我和柏伦哥玩过。”何思旭自己绑好头带。
　　“高柏伦？”吴睿华问。
　　何思旭点头。
　　“只有你们两个？玩绑头带的吗？”吴睿华觉得不可思议。
　　“是啊。”
　　“两个大男生玩这个，不会很奇怪吗？”吴睿华笑道。
　　“不会啊，很好玩。”何思旭弄好吊钩，一副干劲十足的样子，“来玩吧！”
　　眼睛和头依然不协调的何思旭还是一个都没拼起来，认真吊积木的吴睿华很快走完地
图，结束游戏。
　　虽然吊积木时也是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可是何思旭不知为何觉得今天的娱乐度大大
下降了。
　　明明是同一款游戏，却没有想像中好玩。
　　为什么呢？
　　“我还以为你很会用头吊。”吴睿华解开头带，“这个游戏还可以用手拿吊臂，你知
道吧？”
　　何思旭摇头，“用手拿？可以喔？”
　　“高柏伦没跟你说吗？他真坏！”吴睿华哈哈笑，“他也把你杀个片甲不留？”
　　“没有，我们玩了好久，一个都没拼起来。”
　　“是喔？一个都没拼起来也太逊了吧！我还以为他很会，才一开始就跟你用头吊。”
　　何思旭本来想说他们还玩过两人合吊的咧，但还来不及讲，吴睿华看到有陌生客人走
进来看架上的游戏，于是起身招呼去。
　　何思旭试着用手拿吊臂来吊，虽然还是无法控制晃来晃去的线，不过比绑在头上好多
的了。
　　桌游课告一段落，教课的店长陈钦和走向柜台，看到何思旭一个人玩，便拉开他对面
的椅子坐下，“这游戏一个人玩好寂寞啊。”
　　“没办法，别人还没到，打发时间。”
　　“这东西联谊的时候最好用，很快就能打破隔阂。”
　　“喔，我也有想过，玩两人共吊嘛？”何思旭表现出自己也满懂这个游戏。
　　“一开始就两人共吊有点太快了吧？可以先这样……”陈钦和绕到他背后，握住拿着
吊臂的右手，“手把手地跟女生一起吊。她的注意力都在钩子和积木上，你又是假藉教她
、帮她的名义，她就不太会计较你碰她的手。”
　　何思旭边听边点头，不过他觉得这状况怎么好有既视感……
　　他想了想，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高柏伦也曾经对他使用这一招！只是差别在于，是他握高柏伦的手。
　　“你们这些人都好心机喔！”何思旭指著陈钦和。
　　“想认识女生当然要用点心思啊，什么心机。”陈钦和注意到他用的代名词是复数，
于是问道：“还有谁跟你说过这招吗？”
　　“高柏伦啊，我上次跟他去夹娃娃，他就这样做。”
　　“喔？手把手教你夹娃娃？”陈钦和想像那个画面，心想也未免太好笑了。
　　“相反，他是让我忍不住教他，因为他实在太不会夹了。”
　　“是喔？原来还可以反过来用啊？”
　　陈钦和的食指与姆指搓著下巴的短胡渣，像是佩服似地点头思考着，然后开玩笑地问
道：“你说他心机是什么意思？他在追你吗？”
　　何思旭定格了。高柏伦在追他吗……不不不那当然不是啊！只是教他追女生的技巧而
已！
　　可是他又不能跟这位店长说，一来是高柏伦说过不要讲，二来是他也怕会被其他人知
道──不是怕被知道他追女生还要人教，感觉超逊，而是怕被知道他和高柏伦两人去“约
会”。
　　“没、没有啦……就一时兴起啊，现在有那么多夹娃娃的店嘛……”心虚的何思旭支
支吾吾，然后找个借口开溜，“啊，桌游团约的时间快到了，我先去吃饭，待会儿再过来
！”
　　装做镇定地逃到街上，何思旭的心还噗通噗通重重跳着。现在想想，就算说出和高柏
伦一起夹娃娃也没什么啊，两个男生一起夹娃娃也是很正常的事……吧？
　　如果对方是陈家志那样的朋友，何思旭就会坦然说出来，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换成高柏
伦，他就踌躇不定了，而且还如此脸红心跳……
　　这一定是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太紧张了！何思旭为这股难以言喻的心情下了注解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干嘛紧张。
　　不经意又路过一间无人夹娃娃店，最近这种店如雨后春笋接二连三冒出来，何思旭之
前会夹一些可爱的小东西或布偶送给暧昧中的女生，现在没对象，让他省下不少钱。
　　他朝里面的机台瞄一眼。他还记得妈妈说想要梦幻，看样子这家没有，不过还是看到
一个想夹的东西。
　　他摸摸口袋了零钱，走向那个机台。
　　四方形的空间中，待夹的物品横七竖八地摆放著。那是白、黑、橘虎斑三种颜色的猫
掌小抱枕，每种颜色各有两个，大约六吋蛋糕那么大。
　　他想夹那个橘虎斑的猫掌。高柏伦好像很喜欢上次那个猫掌钥匙圈，说不定也会喜欢
这个。
　　心中浮现出高柏伦拿到时可能出现的笑容，何思旭更是斗志高昂，全神贯注地用目光
测量夹子与目标的位置。
　　夹了三次，把目标调整到容易夹的角度，第四次眼看就要成功，猫掌却滚到后面去。
何思旭懊恼地搥一下操控台，撩起浏海瞪着里面的橘虎斑猫掌，等烦躁的心情平静之后再
接再厉。
　　他夹娃娃通常都是以平常心面对，很少抱着非中不可的决心，这种想法给他无形的压
力，使得橘虎斑猫掌在里面被夹子摆弄得滚来滚去，就是滚不进洞口。
　　硬币用完了就换钱，换完了再夹、夹完了再换；就这么循环到今天带出来的百元钞剩
一张，手中的十元硬币也只剩两个。再夹下去他就不用吃晚餐了，他只能靠这两枚十元硬
币和这可恶的机器一决胜负！
　　他极度谨慎地从各个角度思考可夹之处，确认下爪的关键，抱着破釜沉舟的心情投入
硬币。
　　手指一丝不茍地操控摇杆。他的眼睛和手可是很协调的，才不会像用头带吊积木一样
笨拙！
　　想到绑着头带吊积木，想到高柏伦堆叠失败时的遗憾笑脸，想到他穿着西装蹲在路边
，拿着猫掌钥匙圈和橘猫拍下的照片。
　　他应该会喜欢这个吧──
　　夹子勾起猫掌吊牌的塑胶环。何思旭目不转睛地盯着夹子。他从没在夹娃娃机台这么
紧张过，直到夹子移回洞口上方张开，圆滚滚的猫掌随着吊牌的塑胶圈脱离夹子落下，他
才松开紧绷的神经。
　　从取物口拿出那颗猫掌，何思旭使劲用脸挤压摩蹭又柔又软的布面，把兴奋的心情全
发泄出来。揉压几下后才怕压坏这个小抱枕而赶紧住手。
　　好舒服、好好捏，高柏伦一定会喜欢！
　　他满意地笑着，捏捏这个战利品。若非他不知道高柏伦的公司地址，他真想马上拿去
送给高柏伦。
　　等周末见面再给吧。何思旭拿出手机，把猫掌小抱枕摆在身前，以机台为背景自拍一
张，传给高柏伦。
　　‘夹了一个给你喔！’
　　‘好棒，你真行！我以为你去桌游？’
　　没几秒高柏伦就回传了。大概现在下班了吧？他想。
　　‘吃完饭再去。你下班了？’
　　‘还没，要再努力一下子。’
　　‘粉红肉球慰劳你。’
　　‘谢谢你。看到你就精神十足了！’还传来一个猫咪举起双手啾咪的图。
　　觉得自己传LINE好像有帮到高柏伦，何思旭开心地对着手机傻笑，然而下一秒他马上
意识到，这应该也只是高柏伦教他如何在对话中甜言蜜语而已吧？
　　没错，只是教学而已。
　　觉得想太多的自己真可笑，何思旭自嘲地干笑两声，不打扰高柏伦，迳自觅食去。
　　
　　晚上玩的是要绞尽脑汁赚钱扩厂的策略型游戏，本来何思旭就不擅长这种游戏，既多
又复杂的规则也让他根本搞不清楚自己在做什么，玩到一半就想放弃了，反正他八成会垫
底。
　　就在他放弃动了也没什么用的脑时，他感觉到有个人站在他后面。
　　“今天玩电力公司啊？”
　　出乎意料的声音让何思旭转头。穿浅蓝细条纹白衬衫的高柏伦微弯著腰，整齐地折起
袖子的手搭着他的椅背，从打开顶端两颗钮釦的领口可以窥见若隐若现的锁骨。
　　何思旭的目光不经意沿着从小小的领口露出的肌肤往下，然后赶紧打住转回桌面，并
嘲笑自己到底想看什么，高柏伦是男的，又不像女生有胸可看。
　　不过，好像还是有点肌肉起伏的样子……
　　他的回想被高柏伦的声音打断，“该你了，思旭。”
　　“咦？啊、好。”何思旭刚刚还在想入非非，加上这是高柏伦头一次只叫他的名字，
紧张得他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
　　“来，我看看。”高柏伦看着桌上的现况和何思旭手上的牌，思考一下，帮他做决定
，“你先卖这个……”
　　“等一下，高柏伦你不能出主意啦！”一个玩家嚷嚷道。
　　“为什么不行？决策者背后都有军师啊。”高柏伦说得顺理成章。
　　何思旭有点不好意思，“没关系啦，柏伦哥，我自己来就好，反正快玩完了。”
　　“你都叫我一声‘哥’了，我能不罩你吗？”高柏伦索性拉椅子坐在他旁边，“大哥
都要罩小弟的。”
　　“好啦，让你帮他，免得说我们欺负他。”另一个玩家道。
　　“对啊，他本来就不太会玩这种游戏。”在柜台听他们讲话的店长也说：“反正现在
出手也救不了太多了。”
　　如店长所言，何思旭落后太多，即使高柏伦帮他，也只能拉近和倒数第二名之间的差
距而已。
　　不过何思旭还是很高兴，除了高柏伦的出现给他意外的惊喜，和高柏伦一起玩，感觉
愉快多了。
　　游戏结束后大家各自回家，何思旭和高柏伦走出店门，问道：“你怎么有空来？”
　　高柏伦对他眨了右眼，“有人心里想着我，我能不来吗？”
　　何思旭一怔，“我……我哪有想着你？”
　　“特地为我夹娃娃，不是因为想我吗？”
　　“噢，对。”何思旭连忙从包包里拉出那个猫掌小抱枕给高柏伦，“我看你好像很喜
欢上次那个钥匙圈，我想你也会喜欢这个。”
　　高柏伦把那个猫掌揉揉捏捏，笑道：“好好摸喔，谢谢。”然后掏出上次的钥匙圈，
和小抱枕摆在一起，“花色一样耶，好像一组的。我可以带去公司午休用。”
　　看高柏伦这么喜欢，何思旭有点不好意思，“你在公司用这么可爱的东西好吗？”
　　“我只怕太好躺、太舒服，睡到流口水就糟了。”高柏伦打趣说道。
　　“别打呼就好，打呼比较糟！”何思旭大笑。
　　骑上机车向高柏伦挥手道别，在全罩安全帽底下，何思旭的脸上一直挂著笑容。虽然
今晚还是惨败，他心里却是前所未有的开心。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