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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话跟他说。”盯着男孩劈腿练功的男人背对着他,“黑瞎子,你跟他搅和什么
?”
“二爷,我这就给他打工呢。”黑眼镜看着二月红的背影,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那
么挺拔,那身风骨是任何人穷极一生也撑不出来的。
“你不好好给你自己治眼睛,倒有空给他来传话。”二月红冷哼了一声,“我不懂你
。”
“我哪有那么复杂值得二爷琢磨,我就是给他打工,没别的了。”黑眼镜再说了一次
,但他也知道眼前的二月红没那么好打动。
“你算起年纪,至少得跟我们是一辈的人,可你却甘愿给他打工。”二月红侧过了身
,就看了一眼黑眼镜,“佛爷说,你跟他在东北见过,后来你却不知所踪,怎么想到跑
回来了?”
“我走遍了世界,最想的还是家。”黑眼镜说得随意,但二月红的视线又回到了他身
上,“我不讲究辈份,谁出得起钱,就可以当大爷。”
“你是北方人,既然在南方打工,那称不上很想家呀。”二月红看着他那把马尾,“
我听说你留德的,在当时,得要多显贵啊?铁帽子王?”
黑眼镜点了点头,“差不多。”
“既然不姓张,却又不会老?怎么这么古怪?”二月红转过了身,叮咛孩子不要乱动
,“我正在教徒弟,给你这样一打乱,这孩子功课时间就要耽搁了。”
“我也心疼这孩子,二爷,就一句话,咱们为这句话已经拉扯半天了。”黑眼镜叹了
口气,“我就传话,站在这门槛上我也有点累了。”
“我说过,我没话跟他说。”他到北京来就是不想管以前那些琐事,“瞎子,你也别
忙了,回去吧,他知道是我为难你,不会拿你怎么样。”
“我也不怕怎么样,二爷,只是这句话我觉得你听了也不会后悔。”黑眼镜瞥了一眼
那练功还不忘望他们这里瞧的孩子,看起来像个女孩,可仔细看看得出来应该是个男孩
,“二爷,这是带孙儿玩吗?你家少爷们没人唱戏啊。”
“这解九家的孩子。”二月红折扇一点,让孩子把腿抬高了,“他们家现在事多,你
看到的这位,可是解家的当家。”
他当然知道解家怎么一回事,“二爷,陈皮阿四说——”
“——打住,我就说了我不想听。”二月红摇了摇扇子,“瞎子,不如你到北京来,
替我顾好底下一团乱的这些小辈们吧?”
黑眼镜大手一挥,“我怎么敢,这九门的事情,得给他们自己去琢磨,人各有各自的
命,这世间来走这么一遭,没有谁能替谁顾命这种事,陈皮阿四管不了他的女儿,我也
不建议二爷你去管这子子孙孙的杂事。”
“你看过八岁当家的孩子吗?”二月红摇了摇头,“别人看他在这里受罪,他在这里
才能做孩子,出了这道门,他有多苦,这岂是他该有的命?陈皮阿四明知道这些宿命之
后的翻云覆雨手有多可恶,他选了纵容,选了在那乱世里头横行霸道,这样的人,我无
话跟他说。”
“我十岁也自己当家了。”黑眼镜双手抱胸,“十三岁举目无亲,可我还是活到这么
大岁数,二爷,这孩子能在你这里受罪、在外面受苦,长大以后可要特别出众了,我看
,对他是好事。”
“瞎子,你这话可残忍了。”二月红叹了一声,“陈皮阿四要说什么?”
“张起灵在我这儿。”黑眼镜一个字一个字慢慢说了出来,“他说这样你们便懂。”
二月红蹙起了眉,“花儿,去更衣。”
孩子点了点头,抱起了自己放在一旁的衣服,跑进了院子另一侧的厢房。
“你看过张起灵了吗?”二月红蹙紧了眉,“真是张起灵?”
“我想黑麒麟纹身,不会骗人。”黑眼镜递出了一张照片给二月红,“我话就送到这
,我既然代陈皮阿四来,这门我虽没有跨过一步,还是跟你说声,二爷、打扰了。”
二月红拿着照片,却问了一个无关的问题:“瞎子,你十岁当家的时候,你爹娘去哪
了?”
“顾不上我了,时代动荡,二爷你也经历过,你该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日子。”黑眼镜
露出苦笑,“可终究为了让我还能活着长大,我阿玛给我准备了一大笔钱,把我送去了
德国,在那之后,我被伤过、伤过人,活过、死过,又活了,约莫跟这哑巴张差不多吧
,可我没那么幸福。”
二月红挑了半边眉,“张起灵为了找寻记忆一生奔波,幸福在哪?”
“那些要死不活的日子,他都给忘了,我全都记着呢。”
***
第二天凌晨五点解雨臣睁开眼的时候,黑眼镜已经醒了,戴着墨镜靠在床头望着他,
无奈地摇了摇头,“亏大了亏大了,花儿,洞房花烛夜我们就这样睡了过去。”
“你不头疼?”解雨臣望着外头不怎么分明的天色,“什么都不记得了?记得什么
了?”
“一百年来最好的日子?”黑眼镜皱起眉,“花儿,咱们补一补洞房花烛夜吧?”
解雨臣笑着抱住黑眼镜,“不补,昨天你自己说你就想抱着我睡的。”
黑眼镜低头附在他耳边诉苦:“这一百多年我只有一个洞房花烛夜,你还不补我?”
“下个一百年说不定还有。”解雨臣边说边把头埋进黑眼镜怀里,“你没活过怎么知
道?”
“绝对没有。”黑眼镜闻著自己都一身酒味,“昨天到底给灌了几杯,这些人......
”可看解雨臣没有嫌弃的意思,“不然咱们洗个鸳鸯浴吧?”
“浪费水。”解雨臣听着黑眼镜的心跳声,这下频率总算正常了,“你真没宿醉?”
黑眼镜无奈地回答:“这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了吗?我有没有答应你什么,都算数,随
你说。”
“所以你真的会喝醉。”解雨臣抬起头,“你说要去度蜜月。”
“这我有点印象,可不去科尔沁,太近。”黑眼镜伸手抚过解雨臣的脸颊,“咱们得
去远一点的地方,还得去久一点。”
“你说你喜欢逗我,想我每天陪你玩。”解雨臣边说边想着这人会不会听他这么讲一
讲就都想起来了,“叫我不要工作,那这么大间公司谁处理?”
“不对呀,这些事都是我给你说的,我记得你有说了什么呀......”黑眼镜皱起眉,
“我记得有人要我疼他一辈子?”
“你不止装醉,还装睡啊?”解雨臣笑着摘了黑眼镜的墨镜,翻身把他压在了身下,
“可以呀,瞎子,你行啊。”
“我行啊,不是要补你洞房花烛夜吗?”黑眼镜看着在光中模糊的解雨臣的笑脸,
“让我弥补一下吧,爷保证疼你。”
“我给你穿凤冠霞帔一点都不受罪。”解雨臣低头吻了黑眼镜瞇细著试着把他看清的
眼帘,“这些装束我常穿,我也不委屈,会有那么一天,我叫你买机票,咱们就去天涯
海角,再也不管这里的任何一切,我给你保证。”
“好。”动手脱起了解雨臣的白色衬衣,黑眼镜吻著解雨臣锁骨与颈项,“花儿,我
也保证,我以前怎么对你、以后怎么对你,都不会变,咱们就在一起能多久就多久。”
解雨臣点了点头,“好。”
黑眼镜真想就这么抱着美人去洗澡,“你真不觉得我臭,我这身上酒味可重了。”
为彰显他真的不嫌弃,解雨臣还深深吻了黑眼镜一阵,“我这都抱着你睡了一宿,要
嫌你早就嫌你了,你快一点,事后再洗。”
“说了,不能叫男人快。”黑眼镜坐起身慢吞吞地脱起了身上的圆领衫,解开牛仔裤
的时候赤著胳膊忍不住又问了一次解雨臣,“真不一起洗?”
解雨臣叹了一口气:“做完就一起洗。”
“我就知道我们花儿最温柔了。”黑眼镜将解雨臣抱在了身上,给自己手里挤了一些
润滑液,轻轻探进了解雨臣身后的入口,解雨臣身上的白衬衣敞开着,随着黑眼镜的爱
抚,白皙的身体渐渐染上热度变得粉红,黑眼镜一瞧,忍不住低头吻了吻解雨臣的肩膀
,“花儿......”
解雨臣摀住了他的嘴,“闭嘴。”知道他想说什么的解雨臣松开了手,低下头吻住了
黑眼镜,“你快点进来......白日宣淫堕落可是你说的。”
“现在还没完全亮,不算太堕落。”看着解雨臣一点一点将他纳入体内,黑眼镜向前
抱住了眼前人,“花儿,跟了我,你不会后悔的,我保证,疼你一辈子。”
解雨臣点了点表示他听见了,他现在吸气吐气都费劲,黑眼镜老爱在这种时候跟他说
情话。
黑眼镜看他闭起眼了,忍不住开口逗他:“那你稍微自己动一动,我有点宿醉,乏力
。”
“就要胡扯......”解雨臣偏过头,咬住了黑眼镜的耳朵,“爷,我想你动......你
动起来舒服。”
黑眼镜给人咬著了要害,只好认命地自己来,“我说真的你真不能再瘦了......”
“我胃口差,你不是不知道。”解雨臣一是没什么特别爱吃的东西,二是他没时间好
好吃饭,“你要是怕就盯着我吃东西。”
黑眼镜忍着解雨臣舔过他耳廓的刺激轻声问道:“要是吃一口我亲一下,你肯好好吃
吗?”
“当然肯......”解雨臣吻过他的鬓角、脸颊、胡渣,“我是你的福晋,当然都听你
的。”
黑眼镜知道在这床上,解雨臣要跟他玩起来,可是高手啊,“你说话要算话啊。”给
解雨臣里头绞了一下的男人还是没法了得求饶,“解雨臣,不这样玩啊......”
“爷不喜欢吗?”解雨臣眨了眨眼,“感觉起来不像呀......”
“你这是气我装醉了?”黑眼镜看他笑得带刺,知道这是给他算帐了,“我那是半装
醉,有一半是真醉,是昨天气氛太好醉了。”
“那干嘛装睡?”解雨臣想着自己昨晚说的傻话全给听了去就一肚子火,“骗我好玩
吗?”
“说完情话我害羞。”黑眼镜啄了一下解雨臣的脸颊,“怎么,只准你害羞,我不行
害臊吗?”
解雨臣瞪了他一眼,“你会害臊......”
“我当然会......我也是人呀,老人家不能害臊了吗?”黑眼镜抬起头,轻声道:“
既然都要洗澡了,等等就在里面,不出来了。”
解雨臣颔首,“我从来不在意你怎么一回事”
“你对这事真不讲究。”黑眼镜抚过解雨臣的脸颊颈项,“你这模样这辈子只准给我
看。”
“当然只给你看。”解雨臣不知道具体自己是什么样子,可能现在看起来格外脆弱?
给人后头顶得都麻了,腰也一阵酸,自己竟然还为此觉得舒服满足,说他不是疯了,就
是爱眼前的男人爱到底了,“爷,我知道你不喜欢听,可我真喜欢你。”
“我没有不喜欢听......”与解雨臣相吻,黑眼镜皱了皱眉,“我从来没说我不喜欢
听,我是不擅长讲,可你想说什么,我都听着。”
“......可我想听你讲一次。”解雨臣想起了自己无数次望着黑眼镜又不说话的时候
在想什么了,他想的从来都是同一件事,“就听你讲一次。”
黑眼镜抵着他的额,叹了长长的一口气,“我呀,我爱你,解雨臣。”
他真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解雨臣满意地吻了黑眼镜的鼻梁好几下,“你知道我想听什
么。”
“我当然知道。”黑眼镜蹭了一下对方的鼻尖,最后一下给释放在解雨臣的体内,伸
出手替解雨臣前头也解放出来,看着两人之间一片狼藉,黑眼镜忍不住想着,这真得好
好洗一次澡了,“好了,咱们洗澡去吧。”
***
大学一年级放暑假回家的苏万,接到师父的讯息,叫他来看师娘。
这下苏万不但自己赶忙赶去,转头还拉上了黎簇,叫了杨好但杨好就嫌无聊,不肯跑
这一趟。
黎簇看着这出租车载着他们走的方向怎么看怎么不对,这地方他好像知道是哪里,这
四合院吧,他应该是来过,四合院不是属于那个穿粉红色衬衫黑社会的吗?“苏万,你
师娘是解家人啊?”
“我不知道啊,这是师父给的地址呀。”苏万偏头想着解家是谁,“解家当家是谁啊
?解家的身家有三百亿那么多吗?”
“三百亿?”黎簇皱了皱眉,“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们当家脾气很坏,没耐性又不听
人说话。”
“是女的吧?”苏万觉得怎么听好像都不大对,“我师娘身家值三百亿,人还长得特
别美。”
“解家当家是个男人,不过老是穿着粉红色的衣服,阴阳怪气的。”还喜欢拿防狼喷
雾喷人,黎簇这句话没说出口,因为他们下车以后,苏万的师父,黑眼镜确实站在他曾
经去过的四合院外头,但黎簇仔细一想,那个房子应该在南方,不该出现在北京才对,
但眼前的四合院除了比较色彩鲜艳之外,乍看之下,确实跟那南方的房子很像。
“黑爷。”黎簇毕竟跟黑眼镜一起走闯过沙海,怎么说他都还是挺喜欢黑眼镜的,“
苏万说要来看师娘,怎么你这样子也能讨到老婆?”
“凭实力。”黑眼镜语气听不出是玩笑话还是认真的,不过见到黎簇与苏万,他的神
情看来还是有一点高兴的,至少嘴角勾了起来,“我叫苏万来,可没叫你。”
“我也想看看苏万的师娘,只是这里,看起来跟解家的地盘很像。”
黎簇话才说完,黑眼镜便点了点头,“他师娘就是解家的人。”
“我师娘在哪?”这房子里面怎么好像有人在拉二胡?是有人唱戏吗?“有人在唱戏
吗?”
“你师娘在唱洛神,进来吧。”黑眼镜领着他们走进了四合院里,穿过一处通道,他
们进到了这四合院的第二进里头,台下没有观众,可台上站着一个穿着打扮都像从京剧
里面走出来的旦角,正在拿着长长的拂尘跟着乐队在唱戏。
苏万正高兴著终于见到师娘了,而且师娘真如师父所言长得很漂亮,“太好了,师父
,师娘真的没死啊!”
黑眼镜又点了点头,“没死,这不在唱戏吗?”
黎簇仔细地观察著台上唱戏那人的五官轮廓,虽然在很重的戏妆底下,他还是认得出
那张脸,“等等这人是解雨臣?”
“他是。”黑眼镜双手抱胸,“喔,你们通过电话是吧?”
“不止!他还拿防狼喷雾喷过我。”黎簇还是没忍住抱怨,“虽然跟吴邪比起来他没
有比较奇怪,但等等,苏万的师娘是他吗?”
苏万摇了摇头,啧了两声:“你都做了什么要人家拿防狼喷雾喷你呀!”
“解雨臣是个男的。”黎簇忍不住给还没搞清楚状况的苏万说清楚,“你台上那唱戏
的师娘是个男人。”而且还会变装易容的男人,“我才没做什么。”
师娘是男的?苏万看了自己师父一眼,黑眼镜还是挂著那抹笑,苏万怀疑自己现在上
去质问,也只会得到自家师父一句,谁说你师娘不能是个男人?既然想也知道是这种回
答,他还是别凑热闹去问了,“师父是没有说过师娘是女的。”
“你给黑爷洗脑得也太彻底了。”黎簇不满地看着台上像是没看见他们始终专注唱着
戏的解雨臣,“好,我先承认,如果黑爷就说他长得美,那是没有说错。”
黑眼镜走了过来,从后拍了一把他的后脑勺,“小子,可没叫你评论。”
“你就说一声他的师娘是解雨臣便得了,干嘛还要我们跑来这里?”黎簇给打了一下
,忍不住开始抱怨:“何况,人都来了,他还不是不理我们?”
“他都上了台,不唱完是不会下来的。”黑眼镜在院子里挑了一张椅子坐了下来,指
著旁边的空位,“唱完还要一点时间,你们坐,他现在不常唱戏了,你们走运。”
黎簇想着自己是没有什么艺术天份了,可是苏万会吹萨克斯风,应该是可以欣赏的吧
?只见苏万一直在打探著这四合院,好像没在专心听戏,“你身上有虫?干嘛乱动?”
“我在看三百亿的身家,你懂什么?”苏万知道要在这个地段有这么大一处四合院,
这当然是非富即贵了,“我师娘唱戏好听,可是这种地段这个地方,你一辈子来不了几
次。”
等到戏真的唱完了,台下热烈鼓掌的也就黑眼镜一个人,说实话,黎簇觉得这就是唱
给黑眼镜一个人听吧,台上的解雨臣始终都是凝视著黑眼镜唱,那眼神,黎簇懂,那得
是很爱一个人才会有的神情,苏万和他家里看不到这种鹣鲽情深。
走下台的解雨臣缓缓地踱步到了苏万面前,“我们这还是第一次见面。”
跟唱戏的声音不一样,但解雨臣的声音比苏万预期地低了一些,“师娘......”
解雨臣一听这称呼便笑了出来,“我跟爷说,你如果想叫我师娘,得给我叩头。”
黎簇一听便不乐意了,“谁要给你叩头啊,男儿膝下有黄金——”
“我叩我叩!”苏万推了黎簇一把,“你傻了吗?不用付钱就能认师娘,多省事。”
他差点以为喊一声师娘也得付个一万、五千呢。
“但只有要学戏的人才要跟我叩头,所以你要叫师娘便叫吧,不然你可以喊我小九爷
、解当家,道上的人都是这么喊的。”解雨臣转过身看向黑眼镜,“不叩头,没那么多
繁文缛节,是吧?”
“你小子就喊他解当家吧。”黑眼镜闻言也笑了,“总之,我说给你看师娘,这就是
了。”
“解当家,师父说你特别漂亮。”苏万看着在这浓妆之下仍然挺立突出的五官,想着
应该真的是一位大美人了,“我看也真的特别漂亮。”
解雨臣又笑了,“你小子嘴巴很甜啊。”睨了一眼旁边的黎簇,“怎么跟他当了好朋
友?”
“我们是同学。”苏万赶紧说明,“鸭梨特别别扭,可他不是坏人。”
“我怎么是坏人,他才是坏人,就他跟吴邪联手往你家里寄包裹,你还以为他是什么
善类啊。”黎簇不满地给自己解释:“黑爷对我有救命之恩,虽然他也性格扭曲,你们
真是绝配。”
“一般人确实也是这么看我们。”解雨臣偏首思忖片刻:“原来是同学,复读的同学
吗?”
“本来班上就是同学。”苏万想着解雨臣还真是了解自己,“解当家,你在北京好大
一处房产啊,难怪师父说你有三百亿身家。”
解雨臣点了点头,“不过那些都信托了,不是能取出来花的,三百亿也就是说说而已
。”转过身他往屋子里走去,“等等一起去新月饭店吃饭吧,总得给你们招待一回,这
点钱我还有。”
没想过新月饭店真的能吃饭的苏万看向自家师父,“新月饭店不会把我们赶出去吗?”
“你们自己进去多半会被赶出来,跟着花儿没事。”黑眼镜笑着看向苏万,“你小子
可以呀,逗得花儿这么开心。”
开心吗?苏万寻着刚才师娘那么一笑,确实是倾国倾城,“师父,解当家跟你怎么认
识的啊?”
“不打不相识。”黑眼镜一句话轻描淡写地带过了,“不过他小时候我就看过他跟着
他师父练功,那时候解家内斗得很凶,他师父不把他带着身边,只怕他活不到这么大。”
“解当家以前这么辛苦呀?”苏万有点难想像活不到这么大背后到底得经历多少事,
可这么一说来——“师父?你比解当家年纪大啊?”他当初还以为是姐弟恋呢!
“大多了。”黑眼镜指着他收在背后的匕首,“我跟他的年纪差距,就好比你跟小苹
果吧。”
“什么?”苏万是问过小苹果的年代的,“不可能,你妖怪吗?”
黑眼镜忍不住笑了起来,“我不像妖怪吗?你们两个总有某个时刻想过我是不是妖怪
吧?”
黎簇心道此话不假,黑眼镜能打的程度简直堪称怪物了,“你不会老啊?”
黑眼镜仍是不轻不重地点了一下头,“差不多是这个意思。”
黎簇指著解雨臣离开的方向,“可是他会呀,他看起来,就像是三十多岁人该有的模
样。”
“他当然会老,他是正常人。”黑眼镜走向另一个方向,“走吧先上车,等等花儿就
来了。”
“为什么你老叫他花儿啊?”黎簇想着大男人一个老给人家叫花也挺奇怪的,不过解
雨臣连师娘这个称谓都不大在意了,给黑眼镜叫花好像也没什么关系。
“他艺名叫解语花,要是你们在道上听见解语花要唱戏了,那便是他要在这唱戏了。
”黑眼镜开了后座给他们进去,“你们两个都一脚在道上了,以后都是同行,总有机会
再看他唱戏的。”
“可你们这样......”苏万还在想着这得要怎么收场了,“师父,你眼睛治好了吗?”
“有法子能治,以后会去治的。”黑眼镜坐上了驾驶座,“怎么,不敢坐我开的车?”
“没有,你这样跟解当家......”要怎么一起?这一个人一直老,另一个人不会老,
“师父,你是吸血鬼吗?不然怎么不会老?”
“我不吸血。”黑眼镜摇了摇头,“我们的事,你小子不用担心。”
没过多久,换了一身衬衫长裤的解雨臣坐进了车内,没了浓妆,解雨臣的五官显得清
秀许多,杏眼剑眉、肤白若雪,漂亮之余,还是一张能让女孩看了要为之倾倒的俊脸,
苏万忍不住盯着后照镜看了许久,看到解雨臣干脆转过身,“怎么了?”
“师父又敛财又性格乖张,解当家应该脾气很好。”苏万没想就把闪过脑海的话给说
出来。
解雨臣又是一笑,转过去看了黑眼镜,“你叫你的徒弟来给我灌迷汤吗?”
“他脾气才不好。”黎簇冷嗤了一声,“黑爷,你跟这解当家还真是绝配。”
“等下你打算自己付钱吗?”黑眼镜从后照镜瞥了黎簇一眼,“新月饭店不是一般贵
,你小子就好好吃顿饭吧。”
“你以前不是夸他有意思吗?”解雨臣斜睨了一眼黎簇再看黑眼镜,“别扭呀......”
“你说我别扭?”黎簇简直无语,“给你说别扭,我特别不乐意。”
“都别吵了”黑眼镜把车驶出了巷子,“苏万,怎么样,关于你师娘我有骗你吗?”
“没有,师父都说了大实话。”苏万不知怎么著看着前座的两人,看久了还挺舒服的
,“解当家先前为什么要诈死呀?师父可难过了。”
“喔?你难过呀?”解雨臣笑出了声来,“你不是说要给我掘坟吗?”
“我说我难不难过他又看不出来。”黑眼镜淡淡地给自己说明,“可没说我难过。”
“但我说你看起来不难过,你才说了我看不出来,这不就是认了难过吗?”苏万描述
了一遍他们的对话,“可太好了,解当家真的还活着。”
“他和吴邪啊要死没那么容易。”黎簇瞥向窗外的大街,“你们两个把我害惨了。”
“但有意思吧?”黑眼镜瞥了一眼后头的黎簇,“我说过你回不去那普通的生活了,
没骗你。”
“哼。”黎簇没搭腔,黑眼镜确实没说错,“新月饭店有什么好吃的呀,饿死我啦。”
苏万很高兴地给黎簇讲起他闯入新月饭店的事,“我上次去新月饭店可好玩啦,好哥
那时候啊——”
“是呀......你们也是一组三人帮才对,这下是还少了一个人。”解雨臣瞧了一眼后
座的两人,“怎么了?吵架了?”
“没有,好哥说无聊,他不想知道我师娘是谁。”苏万停下了自己的冒险故事,“师
娘,我想好了,我以后会好好学医,想办法治好师父的眼睛。”
解雨臣听见了,转头看了一眼听到这句话也扬起嘴角的黑眼镜:“好呀......好好读
书,靠你以后给他好好治治眼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