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终极笔记] 黑花-归来梦绕2

楼主: kc1208 (zzxx00 零)   2021-01-12 18:27:22
他这是又许久没见黑眼镜了。
想起来他也不能说黑眼镜言而无信,黑眼镜是答应了,能留在这里就留在这里,但可
没说他会大部分时间都留在这里,能留,但长不过三、五日,短,则是他唱戏的时候一
个转身见着了他下个转身又不见了,短得跟错觉一样。
他想过,叫人去杭州翻天覆地抄了黑眼镜的窝,可是就是想想而已,从来没真做过。
为什么都要瞎了还天天到处倒斗?黑的地方看得更仔细,不会夜里读书吗?这话解雨
臣说不出口,他没那个立场要黑眼镜听他摆布,他们俩是互相喜欢,可喜欢不是把人用
链子栓著,有时候解雨臣只想着,黑眼镜还认这个四合院就好。
“我要唱戏,做好准备。”左右无事今天起一连三日一个空档,他做点事能分心,“
唱贵妃醉酒。”吩咐下去的时候,他抬起头看了看偶而会见到黑眼镜的角落,如果真这
么灵验他天天唱戏也行,“算了,唱黛玉葬花。”
秀秀听见他准备唱戏,下午就来了。
“外边说你要唱戏,唱黛玉葬花,是不是太悲怆了呀?”霍秀秀看着桌上摆出来的头
面,跟坐在镜子前面准备试妆的解雨臣,“小花哥哥,现在人想念人的时候打电话,不
然就传讯息,你倒是两件事拣一样做就好。”
“我唱戏就唱戏,妳想多了。”笑着回答的解雨臣从镜子里看见不以为然的秀秀,“
我有时间唱戏不容易了,难道妳想看我去倒斗?”
“行啊,叫上黑眼镜一起去,不好吗?”霍秀秀干脆挑明了把人讲出来,“付钱吧,
了不起。”
“不好,也不要。”解雨臣仔细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把眉笔细细涂上眼眶,一圈又一
圈,拉出一个长长的鱼尾,“我就是想唱戏,活几分钟别人的生活,还不行吗?”
霍秀秀叹了口气,“你可以生气发火,凭你们的关系,撒点野还不行?”
在他们眼底,自己可就只会发脾气了?“我干嘛发火,我又没生气。”
“你还没生气,你自己以前说过,这林黛玉就一病猫爱号号,你还唱黛玉葬花呢?你
出师以来没就没唱过黛玉葬花,唱这么伤心的做啥?”霍秀秀扠著腰,“你自个儿伤心
谁知道。”
“那唱贵妃醉酒有好一点吗?我这是伤心,还不能自个儿伤心了?”一个是苦等不到
唐玄宗,一个是他日葬侬知是谁,青衣唱的多是哀伤的故事,哪有什么欢快的剧目,“
我不会发火,也不会打电话,我也不想黑眼镜。”
后头镜子里照不著的地方传来他最熟悉的声音,“不想?那我走了。”
他还没反应过来,霍秀秀已抬脚挡去黑衣男人去路,“死瞎子,来了不早点出声!”
“霍当家,我这不是在听你们解析吗?这京剧我不熟,正听典故呢。”黑眼镜笑着调
过头,走进了铜镜里头看着上妆的解雨臣,“继续吧。”
凭黑眼镜的资历,四大名旦大约都听到腻了,解雨臣冷哼一声,“你不熟京剧。”
黑眼镜举起手像是宣誓,但接着就没什么诚意地挥了两下,“我有的是西洋的音乐学
位呢,韦瓦第还可以,林黛玉真不熟,没看过。”
“王爷府里没有人唱戏?”解雨臣继续化妆,也不看他,“我不信。”
霍秀秀听出来她小花哥哥不难过了,转身要走,但没忘剜了一眼一旁的黑眼镜,打从
第一天就知道这男人不怀好意,“王爷好大架子,敢情你就在北京,听到消息才肯露脸
。”
“一人一句,我答不上来。”没打算正面回答的黑眼镜笑着向霍秀秀挥手,“不送,
霍当家。”
霍秀秀气呼呼地走了出去,边说边喊著:“当这你家呢?还要你送。”
见到人走远了,黑眼镜拿起唇膏,抬高了解雨臣的脸,给他画红唇,没说话,但嘴角
挂著笑。
解雨臣知道,这时候先开口的人就输了,他不是赌气,他就是不想输,不想服软,可
是他有很多话想问,却又知道跟黑眼镜相处,越想问的话越不能问出口。
最想问不过一句,却怎么也不能说。
“花儿,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边画边说的黑眼镜一点也没画岔,嘴角却把笑收了
起来。
“你就在北京,听见我唱戏才来吗?”始终,他还是不敢问最想问的问题。
“我才降落,去查我的入境纪录,绝对没骗你。”黑眼镜放下唇膏,盯着那双眼睛仔
细地看了许久,“一降落就到四合院来了,包里买了史努比给你,带着福尔摩斯帽子手
里拿着烟斗的,可可爱了,让你抱着睡。”
黑眼镜就一个通缉犯,不过他拿假身份到处走,也没人能拿他怎么办,“我怎么查,
谁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黑眼镜这时又笑了,要解雨臣说,像是气笑了,“知道的人一只手就数完了,你不是
也知道我叫什么名字?”
“难道你是假名被通缉,用真名出国?”怎么可能?谁能接受这个名字背后的人活了
百岁?
“你想查,我叫什么名字有差吗?”黑眼镜再次收起笑,但没放下抬着解雨臣下颔的
手,“你想说什么就说,我就在这里听。”
“我要把你杭州的物业全都卖了。”解雨臣蹙起眉,正色开口:“给你抄家。”
“我家早被抄了。”黑眼镜没笑,难得也没说笑,“你怎么知道我在杭州有物业?你
瞧过?”
“不然你回杭州都在哪?”解雨臣叹了一口气,将脸从对方手上挪开,“就你一个人
对我知根摸底,太不公平了吧?”
“你还想知道什么,你问。”黑瞎子双手抱胸往妆台轻轻一靠,“我没失忆症,什么
都能答。”
解雨臣啧了一声,硬是把头转回了镜子前,“不问。”
“我在英国的活儿快结束了,越是收尾越是麻烦,下次我会在四合院待上足足一个月
,让你看我看到腻味儿,开口赶我走为止。”黑眼镜一边说一边看镜子里的浓妆丽人的
神色变化,“我早上也缠着你,晚上也缠着你,你非得发疯不可。”
解雨臣没说话,只把假发缠了一圈,束起了一个发髻。
但黑眼镜瞧见他神色一缓,也满意地露出了微笑,“满意了?”
就在黑眼镜以为哄完孩子了以后,解雨臣忽地开口:“那你下午去哪?”
怎么还没完?黑眼镜偏过头凑到镜子里,把头紧挨着对方,“北京首都机场,要看护
照吗?”
解雨臣对着镜子里的他正色开口:“我说的是你那一个月早上也缠着我,晚上也缠着
我,你没交代下午要去哪。”
黑眼镜站直起身,镜子里只剩半张脸,“好好好,我说错,我白天也缠着你,晚上也
缠着你,好不好?”
但解雨臣从那嘴角抽搐的模样知道,黑眼镜这下没在应付他,是真切地告诉他之后要
陪他一整个月。“算了,你该去哪就去哪,我不用你陪。”解雨臣给自己的头上安好玉
钗与珠饰,“我不厌烦你,但我怕齐爷你厌烦我。”
“不厌烦。”黑眼镜边说边把手搭上了解雨臣的肩头,另一手调整了一下玉钗的位置
,“我说错,都我说错,绝不厌烦。”
“你活了一百岁,我一定是你遇过最烦人的情人。”解雨臣叹了口气,双眼落在桌上
的台本上,“我有自知之明,所以我不敢烦你。”
“解雨臣你再装就不像样了。”黑眼镜又调了调珠饰的位置,“第一个,你不是我的
情人,你是我的花儿,我给你浇水,是应当的,第二个,我还没一百岁,第三个,你一
点都不烦,你太不烦了,只好我来烦你,这样好不好?”
跟镜子里的墨镜大眼瞪小眼了一番后,解雨臣只问了一句话:“我这样好看吗?”
“好看。”黑眼镜低头吻了吻他的头顶,“这玉钗也好看,跟我额娘以前的很像。”
“这就是你额娘的玉钗。”解雨臣转过头看向他,“只有黛玉葬花才适合插这只钗,
其他的曲目旧,都有既定的装扮。”
“你哪儿淘来的?”黑眼镜勾起笑,手轻抚过那只玉钗上的鸟儿,“这是宫里的制品
,不是应该捐给故宫吗?”
伸手指著另一头红木桌子上的黑木盒,“拍卖会上买下来的,保证书在那儿,唱完就
给你。”
黑眼镜大笑了几声,“给我做什么?我有头发插吗?”再转了转玉钗的角度,他将两
只手都放上解雨臣的肩头,“还是放你头上好看,你也长得好看,撑得起。”
解雨臣心里高兴,但脸上硬是撑著面无表情,指著桌上的书卷,“齐爷跟我对脚本吧
。”
“我真的不懂京剧。”黑眼镜语气里都带上求饶的口吻了,“你没说错,王府都有人
唱戏,我一看戏就思乡病犯,我从来不听戏,连二胡都不行。”
解雨臣纳闷地转了头看他,“但你总会来听我唱戏。”
“听你唱戏不犯病。”黑眼镜抬起手用拇指压了一下眼前的红唇,“还解相思病。”
解雨臣终究忍不住还是笑了。
黑眼镜见佳人笑颜逐开,“好啊,终于雨过天晴,小九爷不生气了。”
***
“怎么又不唱了?”霍秀秀过了两天终于忍不住又到了四合院来追究。
做着寻常装扮的解雨臣正在整理他的道具箱,“不生气就不唱了。”
“那瞎子哄一哄你就好了,我知道。”秀秀忍不住打趣着眼前的小花哥哥,“你有没
有把话都给说清楚,不要一不见就三、五个月,不要一出现只有三、五天。”
“没有,但他说下次回来待一整个月。”那时正好是华中、华南一带梅雨季,黑眼镜
想来爽飒的北方,他也不觉得奇怪,“待到我烦为止。”
“一个月哪会让你烦?”秀秀看着新出现的黑木盒,想起他们去的拍卖会,“你给他
看了。”
“给了,他说留这。”解雨臣把另一旁的恒温保险箱打开,把木盒小心翼翼地放进去
,“说我唱戏的时候用,给他没有用。”
“小花哥哥,你真心喜欢那个黑眼镜。”霍秀秀坐在妆台前,一手支著脸,“喜欢得
不得了。”
“嗯。”干脆的应了一声,解雨臣没回头也能想像霍秀秀现在肯定端著一脸坏笑,“
妳别笑。”
“我没笑,但我替你高兴。”霍秀秀还真没笑,她当了家,才知道九门里当家多难,
“那你说黑眼镜是不是真的喜欢你?”
“谁知道?”解雨臣又回到道具箱前翻箱倒柜了起来,“他喜欢就喜欢,不喜欢我还
是喜欢。”
“他也真的喜欢你。”霍秀秀忽地笃定地开口,让解雨臣忍不住回过头,只见霍秀秀
把妆台的镜子给翻了过来,“你看。”
镜子后面就写了寥寥几个字,但是解雨臣懂了。
花儿,我说回来,就一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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