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考究不严谨古风,朝代国名皆为架空,与现实毫无关联
※这回比较短,早点更。抱歉上一回的推文我明天再回>_<
程毅才觉对方语气熟悉,那人突然转来面对他,道:“别想抵抗,都伤成这样了,
你打不赢我,还得多挨皮肉痛——”他霎时傻住,这人竟是靖国大将军霍渝。
见青年一脸惊呆,男人摸著胡子露笑,“你识得我?”
程毅愣愣地问:“你为何会在此处?”
“就是上山游猎,不慎迷了路,循着草上血迹就见有人倒在湖边。”霍渝说,
“我瞧你这样大概也不能骑马,真伤脑儿,该如何押你下山——”
“你要抓我回去?”程毅脱口而出,话中隐约含着一丝酸楚。
“那是自然,你伤了我家陛下,难道我会放过你?”霍渝冷笑道。
“……也是。”程毅想起现下状况,泛起苦笑。他刺伤周衍,眼前这人应当与
周连一样对他恨之入骨,也罢,死了便不必再想这些纷纷杂杂,反正当时他早该一起
死在雁城,多活这些日子一圆心愿也足了。
“对了,你最好马上把衣服都脱了烤干,否则等下这一路回去,怕是你直接冻死
在途中。”霍渝指了指青年上身说。
程毅这才感觉手脚上下皆冷,摔进湖里那一遭让衣服里外湿透,对方所言不假,
若不处理说不准痛死前会先失温冻死,于是他靠着岩壁撑起半身,背过去颤抖着手慢
慢解开衣带。
“说来也真怪,陛下下令要捉你却又不传画像,不晓得他哪根筋不对,这不摆明
放你四处逃窜么?”霍渝喃道,“我还听说他将你视作男宠,养在宫里好生待着,唉,
你怎就这么想不开忤逆他,他一狠起来可没人拉得——”
说话声骤然消失,程毅感到疑惑,侧过头就见霍渝死死盯着他背上,张著嘴一语
不发。他不解,自己背上虽然大大小小伤痕无数,但大抵都已痊愈,一个习武之人,
难道还会被吓著?还是说有什么——他忽然心底一惊,迅速拉起里衣盖往肩上,他
差点忘了,那儿曾有小时候被北蛮王强行烙上的耻印,尽管他曾想刮除,可只事倍功
半,印子成了丑疤,这段由来,周衍不知,可眼前人却是知晓的。
“我……”程毅还找不到理由搪塞,霍渝先一步略颤哑嗓地问:“你是小午?”
千百个理由瞬间消散,程毅眼中无法抑制地淌出泪水,他守着十多年的祕密,就
这么被一戳而破。若是周衍,他必能脸不红气不喘地否认,可面前这人是霍渝,是曾
与人争着要将他收为义弟的霍大哥,他怎能再瞒骗?
“你真是小午?”霍渝也红了眼眶,激动地过来抓住他肩膀将人看了仔细,“你,
你真是小午,我怎么……我怎么没认出来……”
“霍……大哥……”程毅不住哽咽,却是哭得更凶。
“你……原来你是金国……难怪,难怪当时……唉,真苦了你……”霍渝将人紧
紧抱住,又是心疼又是不舍,更多的是失而复得之喜。两人就这样毫无芥蒂地抱在一
起哭哭笑笑,好一阵子方平歇。
霍渝松手后立刻解开外袍给程毅披上,说:“你这伤不能拖,我们即刻下山。”
“可我……周连一心要取我性命,应当还在寻……”程毅道。
“谁管那浑小子,我霍渝的人,他怎敢动!”霍渝说着便横抱起青年,走出洞外。
他的马正绑在那儿,他先将人扶上去侧坐,自己再跨上。他见程毅仍眉头深锁,便又
下马回岩洞去取对方湿漉漉的脏衣,将之覆于对方头上盖住,“你别担心,这布给你
遮著,不让人瞧见,就死无对证。”
程毅还想再说,霍渝已甩鞭策马前进,他只好闭嘴。
两人行了一段,很快便有一队人马朝他们跑来,双方会合,领头的人先扫了眼
几乎能说是窝在霍渝怀里的人,再把目光移向自家将军,调侃道:“霍将军,您说要
去猎熊,结果是来猎艳啊?”此人正是副将莫翱。
霍渝干笑一声,说:“你把这人带进城去,别让人注意到,然后给他找个口风紧
的大夫治治伤,知道么。”
莫翱神色有些疑惑,不过仍颔首:“遵命。”
“三殿下到了么?”霍渝又问。
“清晨便到了,我才要去接人,怎知他突然说收到什么逃奴消息,急着要出城逮
人就带兵跑了,也就这么刚好,否则您迷路的事恐怕要传得人尽皆知。”莫翱边答边
下马,“可后来听说没逮到人,三殿下似将返城,幸好我已出城,没遇上,不然殿下
生气我也不好打发,何况他若要求带兵搜山,仍须将军您下令才行……”
“好,三殿下我去应付,他想搜就帮他搜,派百名骑兵够给他面子了。”霍渝说。
“那该搜多久?您莫忘三日后得前往齐国。”
“就意思意思搜个两日吧,反正也找不到人。”霍渝笑道。
“就算这儿都是您亲信,话也别说这般大声。”莫翱扯扯嘴角,待霍渝把怀里人
抱上他的马,忽然又说:“……您没撞伤脑袋罢?”
“本将军清醒得很!”霍渝大笑两声,随即趋马领着兵队往山下而去,莫翱则朝
另一山径驾马奔行。
“会有些晃,你自己抓好。”莫翱对着身前人说。要不引起注意,便不得走正门,
方才他瞧见这人腿上有伤,还在渗血,既不得拖延,又要绕路,只能快马加鞭,自然
是不可能舒适了。
这人没答,只点点头,伸手抓紧了对方衣䙓,颇有种小鸟依人之态。
莫翱忍不住喃道:“还真去猎艳啊……”
程毅一路毫无阻碍地被送进雁城将军府里,大夫很快赶来,一边碎念这伤口谁包
的怎包这么丑,一边拿清水刷洗他小腿与腰侧,粗鲁地把血块脏污刮除,动作一点不
怜惜,程毅只得苦苦咬著布,挨着不喊痛。
他在大夫命令下将头上布衫与外袍脱去,幸亏大夫大概也不识得他,该做什么做
什么,多余的一句不问,至于莫翱,早在大夫刚进来时便出去了。
只半个时辰大夫就将他处理妥当,待他穿好衣服,说着要去煎药即迳自离去。
程毅终于独处,情绪一下子放松,加上先前奔波劳累,身子往窗边一靠,眨眼间便睡
了去。
再苏醒时,程毅感到浑身发热,伤口痛得发痒,他睁开仿佛粘著的眼皮,呆了一
瞬,才发现额上盖了条湿巾在替他缓热,身上也安然地捂好暖被,一旁茶几还放著
冷茶与奶酪饼。
他茫然起身,湿巾不慎落地,他正伸手要捡,一人忽然从旁出现,伸手替他把湿
巾拿起,抖了抖,放到桌上。
程毅怔怔地望着人,就听对方道:“江老前年染风寒走了,这是他儿子做的,你
尝尝,看味道是不是一样。”
程毅不知自己这到底怎回事,为何光听个嗓音就想哭呢?
对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说:“没事了。”
莫哥哥在这陪你。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