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HP/犬狼] 鞋盒子 二十一B (3)

楼主: menghsinchen (小走走学姐)   2020-12-07 01:04: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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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姆越过床铺盯着莉莉,而她正忙着越过床铺盯着詹姆左边肩膀正后面的某种迷人物体。
如果他们继续像这样持续不眨眼更久的话,可能就有人要瞎掉了。詹姆紧张地清了清喉咙
。莉莉眨了眨眼,但却没有重新聚焦。这几乎可以说是詹姆人生中做过最困难的事。最困
难的事,如果他成功设法从他的记忆中将昨晚整个抹去的话,莉莉也是一样。他们可以这
么做,詹姆细细思考。如果他们彻底忘记一切,就能够解决所有的事情。但,詹姆承认,
这也算是一种作弊。他又再度清了清喉咙。
“所以,呃,”詹姆说,“很高兴我们要来讨论这件事。”
“是,”莉莉同意道。“我也是。”
他们又陷入沉默。詹姆发现他们根本就没在讨论任何事。他很乐意用一条手臂或是一条腿
或是一个重要的器官来交换莉莉现在的想法,但那不是一个选项。这真是相当令人印象深
刻,一些照理来说不可能会变得更糟的事情是怎么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变得无法挽回的
。詹姆疲倦地倒了下来。“我们没有真的在讨论,”他指出。“不过,当然,妳知道,完
全控制妳的——嘴巴还有——之类的。”
“我认为那是一个很好的经验,”莉莉突然开口。“我认为我们可以从中学习。或者是我
们可以一起安静地在一个角落死于我们自己的耻辱和痛苦。目前为止我们正在进行第二个
选项,而我认为随着选项的发展,这感觉是令人十分不愉快的。”她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刺
耳,而她还是没有在看他。这让詹姆感到极度的紧张。“可是,”莉莉继续说道,“我不
是真的很清楚我们到底应该要学习什么,除了我永远不想生孩子并且应该要考虑去当尼姑
以外。”
“我自己就常常有在考虑这个选项,”詹姆说。“谁不想要当尼姑?她们那些——妳知道
。那些习惯。”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显然没有什么可做的。情况就是这样——那些已经发
生的憾事就是已经发生了——而且,如果他对自己完全诚实的话,他不太确定修道院是不
是他该去的地方。那无疑的是在浪费莉莉。“不,听着。那——可能是因为房间的关系?
那个房间很小。”
“不是因为房间的关系,”莉莉死气沉沉地说。
“对,”詹姆痛苦地说。“对,妳说的对。是因为‘我们’的关系。但不可能会永远都那
么糟。不是吗?”
“你觉得那很糟吗?”莉莉说道,非常震惊。“我是说,我知道你觉得很糟。可是我还以
为——我不知道。我还以为男生不管怎样都会觉得还满不错的。”
“是这样没错,”詹姆说。“可是有一些方法可以把它弄得很糟,然后我们成功找到了每
一个。”
“我不懂,”莉莉哀号著,一边崩溃摊倒在床上。“我们做得很好啊!”
“是技巧的问题,”詹姆说。“我们显然是缺乏技巧。我家有一些小册子,”他用黑色幽
默加上一句,“如果那样会有帮助的话。”
“并不会,”莉莉坚定地说。
“我也不觉得会,”詹姆同意。“我是说,妳知道,小册子会知道什么人类不知道的事?
好吧,很明显——好吧,不——好吧,我本来希望我会比什么小册子懂得还要多——好吧
,不过,我猜我没有。”詹姆低头看着他的手。他也许想要用手来把自己掐死,或者至少
切断所有进入他肺部的空气,好让自己可以闭嘴。除此之外,他们还可以让自己噎死。“
可是,妳知道,要屈服于小册子之下,这实在是…”
“詹姆,”莉莉说。“我不觉得这是世界末日。我们并不是非常擅长,你知道,上床,但
我觉得这表示我们可能还有进步的空间,一旦伤口复原之后。比喻性的伤口,”她很快地
加上一句。“措辞,嗯,不太好。对吗。”
“情感的伤口永远不会消失,”詹姆提议道,“但我们的恢复能力还不错吧?”
“我还是喜欢你的,”莉莉说。“如果我在那之后还喜欢你的话,那么我可能已经喜欢你
到一个精神错乱的程度了。”她绿色的眼睛定定地望向他,然后他想起了所有他爱她的原
因,比起面对他们所有的失败还要来得更加难以自抑。
“噢,”詹姆说。“哇。”
“我知道,”莉莉同意地说。“我就跟你一样不知所措。”
“告诉妳吧,”詹姆说。“我有一点被妳感动了。但我们可以坚持我们所知道的。”他在
床边她身旁坐下,然后将手指滑入她的指间。
“目前可以,”莉莉下定了决心,然后猛烈地将他向后一扯。当他吻她时,他想起了有一
些能力是他没有问题的,有些能力则是或多或少在维持他的世界运转的,倘若有雀斑和一
双绿色眼睛牵涉其中的话,那么他愿意去尝试所有其他的可能性,直到时间的尽头,即使
他永远都做不到,他也愿意。
然后有人敲了门。
“天狼星,走开!”詹姆喊道,有点困难,“有点忙,”莉莉拿了一个枕头爆击他。
“呃,波特先生,”某个绝对不是天狼星的人说道——事实上,那个人的声音有点恐怖,
听起来有点像是麦米奈娃教授。“这有点——紧急,恐怕。如果我可以跟你谈谈的话——

“哪啊,”詹姆啜泣一声。莉莉又打了他一下,嘘声说“去啊!”然后把他往门推进了三
呎。他打开门,扶正他的眼镜,然后用尽可能充满责任感的语气说,“妳好啊,教授!就
只是,妳知道,休息一下!躲一下太阳!做一些...学生会主席的事情!”
“是的,”麦教授说。她看起来疲倦而悲伤,完全不像昨天那个齐整的海边形象的化身。
“可以拜托请你来大厅一会儿吗?”
“呃,没问题,”詹姆说。他关上了身后的门。
***
对彼得来说,不晓得其他人在哪里还有不知道他们在干嘛,并不是一件很反常的事。在四
个好朋友当中,他经常会偷偷摸摸的起这种疑心,觉得他自己某种程度上是个无足轻重的
消耗品。当他跟朋友在一起时,这种感觉就又完全被放逐了;但当他一个人的时候,它就
会回来,唠唠叨叨,让他不断胡思乱想。就像现在,他只能猜测天狼星跟雷木思在哪里,
他们是待在一起或是不在一起。詹姆就简单多了。詹姆跟莉莉在一起,因为他跟她在一起
的时间比没跟她在一起的时间还多,彼得被一个人独自丢下的时候,通常都是因为詹姆跟
莉莉在一起。詹姆就像是他们的胶水。詹姆把他们所有人拴在一起。如果没有詹姆的话,
天狼星会像个断线的风筝一样飞走,而雷木思,那个在彼得的印象中总是独来独往的人,
消失的频率高到让彼得根本不会去多想。然而,这搞得彼得,老家伙小彼,搞得他独自一
个人,有点无聊,有点易感,跟那个在他脑海挥之不去的怀疑的声音,就像是一个影子,
或是一个特别专情的幽灵。他没办法把它甩掉。这对他似乎不太公平,他应该是要在度假
的,大概是跟他的朋友一起,但却遭到那怀疑的声音的攻击。他们只是把你带在身边而已
,那个声音向他悄声道。你有一点无聊,你知道,它在他的血液里哼哼作响。他们全都比
你好看得多又聪明得多又要好得多,他们把你丢在这边可能是因为你老做一些让人丢脸的
事情,它在他的肠子里头哼唱着。
“詹姆跟莉莉在一起,”彼得固执地说。“天狼星正在做一些我不想做的事,然后雷木思
正在做一些我真的很不想做的事。”
啊。那个怀疑的声音太聪明了。好吧,是有这个可能啦…
彼得决定去收集贝壳,至少能够转移一下他的注意力。而当他看到那天那个跟麦教授在一
起的闪亮男子的时候,他正在走向海滩的半路上,海滩裤的口袋里装满了笨重的块状物。
他几乎认不太出他来,因为那名年轻男子已经不再闪闪发亮了。
“哈囉,”彼得说,因为如果不这么做的话,肯定会有更多证据说明他是个无可救药的令
人尴尬的人。海滩上就只有他们两个,而这是他先发制人不受忽略的方式。
“喔,哈囉,”那名年轻男子说。“我知道你,对吧?把马桶炸掉的那个。”
“那是詹姆,”彼得感到不得不指出。那是詹姆和天狼星和雷木思,那个怀疑的声音耳语
著。那是天狼星的主意,实际执行的人是詹姆,而雷木思让他们偷走了他的级长钥匙。你
在睡觉。
“詹姆.波特?”年轻男子说,一边挺起身子。“就是他吗?昨天的那个?”
“呃,”彼得说,“对。”然后我是彼得.佩迪鲁。真高兴认识你。
年轻男子似乎就在他的眼前失去了光芒。就连他的腹肌似乎也萎缩了下去。“喔,好。真
倒楣,老家伙。他是你的朋友吗?”
“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彼得说,比他原本想表达的来得尖锐了一些。但你不是他的。
“好。好。”年轻男子将视线别开了好一分钟。他似乎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彼得想着这是
否也是某种尴尬的行为,但男子严峻的下巴上有种严肃的表情,告诉他并非如此。这给了
彼得一种特别高贵的感觉,一种彼得目前为止还无法达到的气质。而且你永远也不会是,
这才是重点。“好,”年轻男子第三次说。“那——你应该要回去了。去——去找你的朋
友们。”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彼得不假思索地说。“呃,我是说——好。”你不知道你的朋
友在哪里。你还真是个好朋友。他们还真是群好朋友。
年轻男子,出乎预料地,用一只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太担心,”他分神地说。彼得抬
头盯着他。
别往心里去,那个怀疑的声音喃喃地说,可是当彼得小跑步回旅馆去找詹姆时,它已经陷
入了沉默。
***
詹姆关上了身后的门。一开始,莉莉还以为他又惹麻烦了;他的肩膀垂了下来,一种诡异
的寂静包围他,通常是那个我被逮到了,岂有此理的标记。她正要开口然后开个玩笑,是
说,你会因为床技太烂而被撤销球员资格吗?但突然之间她更好的判断力和她无懈可击的
直觉建议她不要这么做,她的嘴唇只吐出了一声黯淡的“詹姆?”
詹姆什么也没说,只是将自己的身体贴在门上,仿佛嫉妒著那块木板单调而坚实的无感。
莉莉没有问他说你还好吗?因为她并不笨,多年来,身为班上表现最好的学生,她知道永
远别去问那些你已经知道答案的问题。她站起来向他走去,把她的身体放在詹姆和那空气
中无论是什么把他给压垮的东西之间。这是某种莉莉身为女生已经明白的事,有的时候,
不需要所谓真正的明白:她保护着他的方式,没有那种用愚蠢的爱来压制他的能力,如同
他对待她的方式一样。他发出了一个微弱的声音,吐出了一口气,把脸转向她的喉间。她
等待着。
“是我的爸妈。”他的声音,最后,几乎无法辨识,刺耳而困惑,贴着她的肌肤。莉莉明
白,以冷酷、恐怖的压力:她把他的身体拉向自己,仿佛这样就可以将所有的智慧纳入自
己之中。她自己非常清楚,她在情感上非常成熟,极度的坚强,并且鲜少不知所措,但这
使她立即意识到自己十七岁的无能为力,还有那奇怪的、自相矛盾的去爱别人的徒劳。
“死了,”他说,“他们死了。”莉莉不知道该说什么。
她永远都会记得,他连一滴眼泪也没有掉。
(第二十一章B,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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