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南,乐团主唱糖&博士生俊
.Undoing的后续番外(#1Us-euIR)
.上篇(#1VN9CuFm)有些微修改,有兴趣可以重新阅读一次~
Undoing番外-Restart(下)
04
后来闵玧其当真赔了金泰亨一套EP。附了签名的。
说实在那袋掉到地上的EP是也没损伤多少,但闵玧其倒是真心诚意地感谢这个金南俊
的堂弟。如果没有金泰亨,金南俊不会去那场LIVE,也不会听到他过去的EP。尽管那些本
就不是刻意要给金南俊听的,可事到如今再回想起来,他终究有些后知后觉的庆幸。
细想起来,闵玧其本就在那场最后的LIVE里答应了要见金泰亨,只不过在回休息室前
先遇到了金南俊;后来他忙于处理出道专辑,这件事也就一再推迟,现在也不过是履行之
前的约定。
闵玧其早就知道金泰亨是自己的粉丝,也是田柾国建议他既然要送不如就替他签名。
“泰亨哥会开心到疯掉的,相信我。”田柾国斩钉截铁地道,“他真的爱死Suga哥了。”
“认真的?”闵玧其曾在一个下午和金南俊聊过这件事。当时他正百无聊赖地数着那
袋尚未归还金泰亨的EP──甚至有几张他自个儿都差点忘记曾经录制过──用手指一一拨
过,听见CD的塑胶外壳被推起又落下,撞出“喀”一声的细微声响,“我还真没想过有人
会从那时候就听我的歌听到现在。”
“我以为哥以前说过那间shared room是‘本世纪最伟大乐团的工作室’?”金南俊
坐在他旁边写code,用调侃的口吻道,“那些EP之后可值钱了。”
“那时候太年轻了,讲话没什么分寸。”闵玧其耸耸肩,将头枕在男朋友的肩上,“
那时候写的歌实在是……不怎么样。现在看连词都写得挺幼稚的。”他侧头去看金南俊的
电脑萤幕──上头是密密麻麻一串英文与数字构成的指令,和闵玧其所熟识的音乐完全是
两个世界的产物。自从同居之后,他就多了很多看见金南俊工作时的模样的机会;他没告
诉过对方,事实上他觉得专注于研究的小男友性感得要命。
金南俊闻言倒是停下了手上敲打键盘的动作,若有所思地低头盯着闵玧其看了会,然
后忍不住笑了,“怎么会,早在那个地下道里听到玧其哥写的歌时我就是Suga的粉丝了。
”
闵玧其眨了眨眼,而金南俊顺手勾过一绺落在额前的发,继续道,“我一直都相信这
个世界总有天会被玧其哥的歌征服,不管是七年前还是七年后,我都这样相信着。”他的
语气轻柔,可染上了点怀念的笑意,“哥自己说的话,可要好好信守承诺啊。”
闵玧其望着他弯起的眼,以及一张一阖的、被他亲吻过无数次的双唇,一种不可思议
的情感在胸口缓缓膨胀。他老是忘记金南俊也曾是个小疯子,他笃信关于闵玧其的一切─
─爱或恨,创作或生活,一句话或一个眼神;他的心里也许畸生著一座名为闵玧其的乐园
。而如今那些激情仿佛淡去的伤疤,可金南俊还是能用平静的口吻说着他相信。
“……南俊啊。”闵玧其缓缓地坐起身,一只手轻柔地摁上金南俊的大腿,“我建议
你现在先存盘,然后把电脑放到桌上。”
金南俊有些困惑地抬起眼,“嗯?怎么了吗?”
而闵玧其的反应是一手捏过他的下颚,将他的脸转向自己并严肃地道:“因为接下来
我打算吻你,但我不希望砸了你的电脑。”
闵玧其后来让金南俊替他约了金泰亨吃饭,权当弥补那回在酒吧没见到的面。他们约
在了一间金南俊的公寓附近的咖啡厅,同时约了金泰亨和他的男朋友。事情很顺利,金泰
亨是个感觉很单纯爽朗的大学男孩,当他在闵玧其的对桌坐下时,他丝毫不掩饰自己宛如
看见一张中了头奖的乐透彩券的眼神。
闵玧其不是头一次看见这样的目光──他无法否认有一部分的、站在舞台上的Suga正
是为了这样灼热而闪耀的视线而生。那是对音乐的热忱以外,支持着他一步步走到现在的
动力。当他将那一袋全新的EP递给了金泰亨时,对方甚至先是怔了一下,盯着他伸出的手
看了一会,又看向了另一边的金南俊,接着一把拉起坐在他身边的朴智旻的双手不可置信
地道,“我没有在作梦吧?是Suga耶,智旻,是Suga耶!”
“泰亨你也太夸张了吧。”朴智旻给他拉着手摇晃,有些哭笑不得。
“没办法啊是Suga耶!”金泰亨大声道,“要我怎么冷静啊!”
金泰亨的表情太过浮夸,闵玧其眨了眨眼,忍不住觉得对方的反应有些好笑。他伸手
揽过了金南俊的肩膀,对金泰亨挑了挑眉:“那我觉得也许你该习惯一下,毕竟我是你哥
的男朋友,未来我们还有很多见面的机会,嗯?”
这话落下的同时,整桌的人都将视线落到了闵玧其的身上。闵玧其愉快地看着坐在他
身边的金南俊怔了一会,才窘迫地伸出一只手摀住自己的脸,发出小声的哀嚎:“哥……
不要在泰亨和智旻面前讲这种话啦……”
“为什么?我只是说实话。”闵玧其故作不以为然地道,可上扬的嘴角出卖了他。
“对耶……Suga是南俊哥的男朋友……”金泰亨似乎是突然想起有这么一件事。
“南俊哥有什么好害羞的呢,我们早就知道了啊。”旁边的朴智旻友善地落井下石。
这个小插曲过后,金泰亨显然对于和自己的偶像相处感到自在了许多,大半的下午也
都在愉快的闲谈之中度过,直到傍晚他们才终于依依不舍地结束了这次的聚会──特别是
金泰亨,在金南俊看着表说“该回去了”时,他们表情透露著显而易见的失望。
金南俊在金泰亨嘟起了嘴时揉了揉弟弟的头发,觉得弟弟有些可爱又好笑:“怎么没
看你哪次和我说再见时这么失望啊?”
“想来的时候直接过来就是了。”闵玧其耸耸肩,笑了笑又补充道,“就像我说的,
我们还会有很多见面的机会的。”
而金泰亨则是眨了眨眼,然后扬起了一个灿烂的笑容。
“你和你堂弟……关系挺好的。”回公寓的路上,闵玧其没头没脑地道。
“啊……对啊,泰亨很可爱吧?”金南俊揉了揉鼻子,笑着道,“泰亨和智旻对我而
言大概像是我的亲弟弟吧,很多时候泰亨只要撒娇一下我就没辄了。”
闵玧其挑起眉,故作不悦地道:“你就没让我撒娇过,我要吃醋了喔?”
“幼稚。是哥自己不和我撒娇的。”金南俊毫不留情地评论道,“哥才不会吃错呢,
明明就知道泰亨只是弟弟的嘛,玧其哥才是我的男朋友啊。”
“男朋友”──闵玧其心尖一颤,“这时候就说得很大方了啊。”
“什么?”金南俊有些困惑地看向他。
“男──朋──友。”闵玧其刻意地拉长了音,语气调侃地道:“每次有人在的时候
就特别容易害羞啊南俊。”
金南俊这才意会过来闵玧其意指为何,忍不住哑然失笑。“那又不一样。我只是有点
……不太习惯在别人的面前,像这样大声说出我是哥的男朋友。”
闵玧其转过头去,讶异地看见金南俊扬起一个笑,耳根微微泛著红。“每次说出口的
时候就会突然意识到,玧其哥真的是我的男朋友啊……那感觉很开心,但又有点不好意思
,我──”
他的下半句话倏然顿住,因为闵玧其没有预警地牵住了他的手。指尖碰上指尖手背贴
近手背而后手指勾住手指,闵玧其小心翼翼、却不容拒绝地将手指探进了金南俊的指缝间
,让两人的双手交扣在一起,掌心与掌心肌肤相贴。
“哥?”金南俊迟疑地唤道。
而闵玧其把手指扣得更紧一些,拉起他的手便继续往前走。“我会让你习惯的。”闵
玧其柔声道,语气里满是笑意。金南俊意外地看着他,视线从闵玧其唇抿起的弧度,落至
了他们相连的手。
金南俊忍不住轻笑出声。“好啊,我的男朋友。”
05
闵玧其在某个傍晚意外地见到了郑号锡。
那时候他刚离开了工作室,回到自家公寓楼下时却看见一个年轻的男人站在门口,若
有所思地看着公寓的大门。闵玧其不是多管闲事的类型,但就在他打算迳行通过时,他忽
然和那个男人对上了眼。
男人先是愣了一下,看上去有些意外,而后露出了思忖的表情。闵玧其不确定对方是
不是他的粉丝,但一来他没打算让粉丝知道他的私人住处,二来在工作室待了一整天,他
已经没有力气和粉丝互动,于是他只是低下了头,快速地掏出了钥匙。但就在他将钥匙插
入锁孔时,那个男人突然开口唤他。
“你是……闵玧其吗?”
闵玧其讶异地转过去看他。对方喊的不是Suga,而是“闵玧其”。他迟疑了一下,“
对,我就是。请问你是……?”
他看着男人朝自己走来,在他面前停住了脚步,“你大概不认识我……我是郑号锡。
是南俊的朋友。”
闵玧其愣了一下,这个名字迅速唤醒了大脑里的记忆:“啊……南俊的高中同学?对
吗?”
“原来南俊有提过我啊?”郑号锡笑着揉揉头发,似乎有些意外。
“有,南俊说过是他很好的朋友。”闵玧其道,转动手上的钥匙,“喀”的一声开了
门,“来找南俊?”
郑号锡点了点头:“南俊搬了家之后一直没来找他,今天下班刚好路过这附近,就顺
路过来看看。”
“他今天有meeting,大概到七点半,可能会晚些回家。”闵玧其推开了门,指了指
公寓内部,“要进来坐着等他吗?”
“早知道该先联络他的……”郑号锡有些苦恼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再另外约他吧
。”
闵玧其不置可否,于是点了点头便迈开步伐往公寓里头走。但就在他跨出一步时,郑
号锡突然又开了口。
“南俊他……他曾经告诉我,他这辈子可能没有办法再爱上其他人了。”
闵玧其停下了脚步,回过身看向郑号锡。郑号锡笔直地看着他,一字一字缓缓地道,
“高中那时候,南俊对你很着迷,活像是可以为了你的一句话去死;在你和他分手之后,
我也从来没看过南俊那么绝望的样子。他真的鼓起了很大的勇气才重新踏入这段关系。”
闵玧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郑号锡说的一字一句他都再清楚不过,可从别人的口中─
─甚至是金南俊如此亲近的朋友──听到又是另一回事。
郑号锡踌躇了一下,才又开口道:“而且我想……南俊应该没有告诉过你吧?他现在
和家里的关系并不融洽。”
闵玧其怔了:“什……”
“南俊在高三的时候和家里坦白了在和你交往,但才刚坦白不久就和你分手了。那之
后他一直和家里处得不是很好。”郑号锡低声道,“我……就当作我多管闲事吧,不过南
俊是我很重要的朋友,我只是希望他可以快乐,所以……这次请你不要辜负他。”
闵玧其想说些什么,可所有话语到了舌尖上全都如指间的沙一般流逝。他确实没有想
过,他总以为自己知晓了够多金南俊的伤疤,可回过神来才发现他往往只是看见冰山一角
,因为金南俊惯于掩藏,而他也不曾过问。他看着郑号锡率直而诚恳的目光,突然感觉心
尖上塌陷了一块。
“……我不会的。”最后,他只能低声道:“我不会再让他受伤的。”
而郑号锡只是点点头,扬起一个笑,“嗯,我相信你。”
“我今天遇到郑号锡了。”
当金南俊在沙发上的空位坐下时,本来正盯着笔电萤幕的闵玧其忽地开口道。
“什么?为什么哥会遇到号锡……在哪里?”
闵玧其一边在键盘上敲打着一边回应:“他说今天恰好路过,想顺路来找你,不过我
和他说你今天有meeting。”
“真是的,怎么不先联络我呢……”金南俊苦笑着揉了揉脸颊。“不过原来号锡认得
哥的长相啊。”
“我也很意外。”闵玧其咕哝道,在敲下最后一个键后轻轻地阖上了电脑,“南俊啊
。”他轻声唤道,有些迟疑的,“郑号锡告诉我,你现在和家里关系不太融洽……是吗?
”
在他说出这句话的瞬间,金南俊的身子肉眼可见地绷紧。他修长的手指在沙发边缘扣
紧又舒张,眉尖蹙起似在斟酌著什么,半晌,他才缓缓纾出一口气,向后倒在沙发椅背上
,表情似是一种如临将至未至的颓圮般的无奈。
“真是的……我早该知道号锡会和哥说。”他低喃道,抬手揉了揉额角,语气哭笑不
得。
闵玧其抿了抿唇,将腿上的电脑推至了桌上,伸手轻摁住他的膝盖。但金南俊只是瞥
了他一眼,耸耸肩,面上还是那个无奈的微笑:“没有哥想得那么严重的……只是有些尴
尬而已。”
“南俊。”闵玧其唤,试图让语气平静而认真,尽管他知道自己置于对方腿上的手指
正在轻颤,而他的小男友肯定也感觉到了。
金南俊看着他,神色复杂。闵玧其瞧见他搭在沙发上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轻叩著─
─所幸他们至少是同样的紧张。最后,他才柔声道,“真的,没有哥想得那么严重的。玧
其哥还记得之前你说过,我和泰亨的感情很好吗?”
闵玧其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这个,愣了一下才点点头。
“我和泰亨……小时候没那么好的。他后来会那么亲近我,又或者我会那么宠他,大
概是因为……我们两个某些方面真的挺像的吧。”
闵玧其困惑地皱起眉,不明白金南俊为什么突然提起这个,但还是沉默地点点头,示
意他正听着。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告诉过柾国,”金南俊缓缓地、一字一字地道:“泰亨因为和
智旻交往的关系,在大一的时候被伯父赶出家门了;泰亨现在还保持连络的亲戚,大概只
有我了吧。”
闵玧其放在他大腿上的指尖不自觉地扣紧。尽管金南俊没有明说,但他没有错过这句
话背后暗示的含意。“南俊啊……”他轻声唤,有些不确定自己是否想要证实这个可能性
。
“我比泰亨幸运多了。我在高三的时候和我父母坦白这件事,他们也挺不能接受的,
我爸还气得把我锁在家门外一个晚上,清晨才放我进去拿书包上学……但他们至少没有狠
下心来和我断绝关系。”金南俊语气平静,像在说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后来我就和
哥分手了,然后我考上了大学,搬出了家里,也没再和他们拿过钱。”
闵玧其全身都在颤抖。金南俊翻过他放在自己腿上的手,伸手覆于上头,像在安抚他
也像在安抚自己似的轻捏了捏,“大学的时候每年还会回去一两次,现在大概只有过节的
时候会打个电话回去吧。通常对话都挺尴尬的,我知道他们到现在还是不太能接受我喜欢
男人,偶尔也还是会问我什么时候要交个女朋友……不过现在也不太提了。大概是这样吧
,所以,嗯,就像我刚刚说的,其实没有哥想的那么严重──”
“对不起。”
闵玧其突然道。金南俊抬起头,看见闵玧其伸出另一只手,将自己的手一并纳入他双
手的掌心里。他的眼角微微泛著红,金南俊可以看见他苍白的薄唇在颤抖。“对不起。”
他又重复了一次,双手握得紧了些。
“这又不是谁的错,哥为什么要道歉?”金南俊忍不住失笑,“我说这些不是想要责
怪哥什么,那些现在都过去了,所以……”
他的后半句咽回了喉咙里。因为闵玧其轻摇了摇头。
“我知道你没有怪我,但我会怪我自己。”他低声道,嗓音沙哑,“我不该让你自己
一个人面对那些。我那时候应该要在你身边的,是我逃跑了,对不起。”
他知道。他当然知道金南俊不会怪罪自己。即使在七年过后,他执拗而坚韧的男孩也
从未说过恨他或怪罪他,他若是想要责备闵玧其,那他大可直言是闵玧其逼他放弃了家庭
,甚至在闵玧其重新追求他时就该这么做的。但金南俊没有。
可闵玧其不能接受原来自己逃跑的时候,金南俊正在独自承担这些。
但下一刻,金南俊伸出了没被握住的那只手,轻柔地碰了碰闵玧其的颊侧。他顺着金
南俊的手抬起头来,看见他的男孩对他微笑着,有些无奈的。“……可是哥现在在我身边
啊。”
闵玧其瞠大了眼。金南俊的拇指轻抚着他的颧骨,柔声道,“我一直都很难过,在玧
其哥过得最糟糕的那段时间里,我没有办法陪着哥。如果可以,我好想要陪在那时候的哥
身边。可是那其实不是谁的错,不是玧其哥的,也不是我的,如果这样一直怪罪自己的话
,我们只会一起被内疚吞噬的。”
闵玧其想大叫,想对他说不是,不是这样,是他推开了金南俊不是金南俊推开了他,
可金南俊的笑容又让他什么都说不出口。
“就像我之前说的,我相信哥说会好好爱我是真的,这次我们一起好好走下去,我们
都不要再怪罪自己了,好不好?”他顿了顿,语气轻柔而郑重,“我们再也不道歉,说好
了,玧其哥。”
说好了。金南俊的视线毫无闪烁,直率地看进了他的眼里。闵玧其秉住了呼吸,不知
道自己到底是想哭还是想笑,可一种亟欲爱金南俊的欲望排山倒海地淹没了他。那是他的
风暴,他的玫瑰花,他的候鸟,他的银河,浮光掠影抑是吉光片羽,是他亟欲渴望去爱并
让对方知晓自己被深爱的存在。
于是他依著金南俊干燥而温暖的掌心点点头,而后倾身吻他。他们不再只身扛负愧疚
,不再执意独行。这次他们会一起走下去。
说好了。
06
当金南俊走进尚未熄灯的客厅时,他看见闵玧其还坐在沙发上,抱着他的旧吉他,另
一只手轻轻旋著一只铅笔,茶几上散著几张零落的草稿。
“南俊?”待金南俊完全走到他身后,弯身搂住他的肩膀并轻声呼唤时,闵玧其才终
于回过神来。金南俊还记得自己刚搬进来时,闵玧其对他的脚步声还有些敏感,兴许是未
完全习惯有人同住的生活,可如今那些恍若生疏的反应也终于在生活里一点一点融去。
闵玧其回过头,在他颊上落了一个轻吻,“要睡了?”
金南俊点点头。“哥还不睡?”
“再一会吧。脑内有点东西。”闵玧其转了转低头过久而有些僵硬的颈子,将自己的
身体完全放松地靠入金南俊的胸口,“……去床上等我?”
“这话听起来怎么好像有别的意思?”金南俊笑了,鼻尖埋入闵玧其肩颈相交之处,
轻轻地磨了磨。
闵玧其“哈”了一声:“你想要有别的意思也行,我很乐意。”
“不──要。今天我只想让哥抱着我睡觉。”金南俊松开他,在他发顶落了个吻,“
……所以别让我等太久啊,哥。”
他打了个呵欠,语气里带着困倦的笑意:晚安就留给等等了。
他说完便踩着拖鞋又走回了卧室。闵玧其看着他半掩起房门的背影,门缝里曳出一线
细瘦的晕黄光线,仅此一线便凝就了他心尖上无与伦比的最温柔。
在漫长的七年间他曾经恐惧于黑夜与睡眠,整座偌大城市盛下了那么多人不眠的夜,
却盛不住闵玧其阖眼之后挥之不去的梦魇与孤寂;七年之后他坐在凌晨零时的沙发上,抱
著一把旧吉他与一沓草稿,他阖上眼后出现在脑海的却是房内为他留的一盏台灯,以及如
旧羊皮纸般昏黄的光线描绘出的金南俊的发梢眉眼,于是他便晓得自己好好地爱着也被爱
著。
他忽地想起不久之前,他曾和金南俊谈过很久以前的一次访谈。“我还记得有人问过
我,开始玩乐团之后,最好的日子是什么时候。我以前都觉得,是你还在我身边的那段日
子。”闵玧其顿了顿,然后轻笑道:“但如果问现在的我,我会说是‘明天’。”
坐在他身边的金南俊瞠大了眼,表情有些困惑与讶异。而闵玧其伸手握住他的。
“虽然尚未到来,但我们会越来越好。每一天你都会在。”闵玧其轻声道,轻吻过他
的一个个指节,“那对我而言就是最好的日子,南俊。”
他想,是的。地球还会转动,太阳还会升起,春天还会到来,而一个又一个明天里,
金南俊也在他的身边。
铅笔在闵玧其纤长手指上又转了半圈,他忍俊不住地轻笑。他没有告诉金南俊,自己
正在写的是那首说要给他的歌。金南俊也许以为那只是玩笑似的情话,可闵玧其无比认真
。
但没关系,闵玧其和金南俊还有那么多个明天,他会知道的。
-fin-
结束了啊。真的是长跑了一年多的故事。
下篇我写得很用力。应该说整篇《Undoing》我都写得很用力,毕竟算是第一篇写防弹的文,是我的心血来潮也是我的不甘心。
正篇是Undoing,是修补,是撤销,是复原。是尝试修复过去因为不成熟造成的错误。
但番外篇是Restart。是玧其和南俊要一起重新开始,我想要写一个慢慢好起来的故事,一个有不安有挫折但也有明天有希望的故事。
我知道写得那么那么用力以叙写一个故事而言并不成熟,但如果能带来一点感动或者喜欢,我会很开心的。
上半篇是南俊处理玧其的不安,而下半篇是玧其面对南俊的伤口。不是说了复合了就什么都解决了,也不是爱着就只是爱着而已,我想这是在一个重新出发的故事里必须要面对的吧。
唉我知道还是没发到什么糖不过写到这里真的也算是很圆满了u_u
以及没有放上PTT但是同样是Undoing的故事还有这两篇:
关于03段里玧其到底都做了什么恶梦
https://www.plurk.com/p/nw7ltr
以及当初泰亨去找南俊的故事(带95z)
https://paste.plurk.com/show/WtxEHScbIfFcMVzyljBE/
不是必要阅读但是我想会补足一点缺少的碎片。
最后简单说一下出本计画,Undoing确定会成册(目前还不知道会是12月CWT还是弹翁)
含本篇(3.7w)+后台打砲4.5回番外(4k)+Restart(1.3w)+上面这篇Rainy Night(2k),以及没意外大概会有不公开的七年前番外吧。总之详细资讯之后会在印调再说~
感觉好厚ㄛ连垫桌脚或盖方便面都好像都没办法,真的会有人要吗……(ㄜ)
大概john!完结了废话好多,谢谢看到这里的大家,我的第一篇糖南终于在此宣告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