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食物语] 迷途知返 II (玉屠)

楼主: SALLUNE (若为管九愿为陆伍)   2020-11-02 18:04:39
前言
我好努力唷
有读者看就会比较努力的我
配对
玉麟香腰 x 屠苏酒
注意
1.男少主(吐槽担当)
2.基本时间线是先过去再现代相对照
3.一样喜欢时间点跳来跳去增加读者阅读困难
《迷途知返-乞缘得巧》
难得的七夕节日,一向喜热闹的空桑自己不会放过这种大日子,配合活动促销增加业绩填
补收入更不再话下。
舞台上空桑少主诚恳地说著,他这次招集各方举办活动是希望能够给大家留下美好回忆,
虽然食物语曾破损过,部分食魂也失去了以往的记忆,但没关系,新的一年我们能再重新
建构美好的记忆,共渡美好魂生。
台上少主说得肉麻又矫情,台下的鹄羹麻麻是哭红了眼。
等到这能拿国小作文87分的长篇演讲结束,空桑少主在众人的鼓掌中走下台来迎向他的师
父。
屠苏酒冷眼盯着他。
傻徒弟一脸狗腿地陪笑着喊道:“师父您来啦。”
“真心话呢?”屠苏酒斜着眼问。
“虾虾说,如果我不搞大一点,就要到处说我对他始乱终弃。”
厌世少主伤不起。
屠苏酒不改颜色,冷冷笑了。
“呵,我看你倒乐在其中。”
少主苦笑了两声,这笑容倒跟某个昆仑山之主有几分相似。
“待会要比赛穿七孔针,师父可要给我个面子参加喔~”
这次的小少主可是卯足了劲,事先透过现世的网络查过资料作足功课。
“看心情。”屠苏酒没好气的说。
知道这人的脾气,少年不勉强,笑了应声好,递了个小食盘予对方,便转向其他食魂继续
招呼著。
空桑内部食魂何其多,然少主却只有一人,何德何能还能冠上个师父名分,让那位众食魂
的珍宝恭恭敬敬地喊上一声。
“寂寞了吗?”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一旁轻轻笑着。
“玉相遥,我想说你怎么都不吭声了,一开口就是胡说八道,脑子有洞我不医,倒是可以
帮你点哑穴让世界清净一点。”
“原来神医您知道我来了?”
屠苏酒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讲了那么长一串不客气的话,这人竟还能如此积极向上的挑了
话回。
“你这登场都带雪花特效,如此张扬高调我又不是瞎子。”
“上回端午佳节没能与大家同乐,特地早些过来。”
“抱歉唷,这次没给您昆仑山之主特别准备吃食,只有些普通的巧果。”
屠苏酒将少主递给他的小食盘往旁边那人塞去,他一向不喜这类对养生有碍的油炸食品,
不过是大日子不想扫了兴。
说完这人想起自己上回在昆仑山被占了便宜一事,耳根不由得红了起来,真是那壶不提提
那壶。
这不要脸的流氓腰子,报复自己送了个塞了各种苦草的五倍黄连粽也就算了,最后两个人
还……
从那次后这两人便冷战数月之久,算算已是有近两个月未见。
如今像个没事人一样说著闲话,这人也算心大,屠苏酒心想。
玉麟香腰接过食盘,捡了个芝麻巧果尝尝,才尝一口,这人便淡淡地说:“屠苏你不喜欢
吃油炸食品吧?”
被人看穿实在很不愉快,特别是他,屠苏酒干哼一声不说话。
这积极向上的大人物当然不受影响,继续自顾自地说著,“等等的七孔针要不要跟我比个
胜负打个赌啊?”
“免,你们自己热闹去。”
“不过少主很期待神医您这个作师父的能参加呢,还是神医怕输给我了?”
很老套的挑衅手段,但是实用
“习俗上输巧的人,可要给得巧的人一份礼物,神医应该不会连这都输不起吧?”
“那我要你的小毛马!”屠苏酒直直指著在后头打盹的寒英。
“行。”玉麟香腰一口应下。
寒英抖抖耳,被牠角上梅花吸引的蝴蝶四处飞散的画面很是可爱,浑然不知自己刚被主人
卖了。
这用来穿针乞巧的七孔针倒也不可考了,后世便是直接在莲藕,地薯上扎上七根针让乞巧
的姑娘家比试,看究竟是谁最心灵手巧。
“我现在发下去的莲藕,晚点还要回收来熬茶的,还请大家若是穿不过针,别拿莲藕撒气
啊。”
小少主如是说,双眼直直盯着飞龙汤看,还没开始比赛,这莲藕就快碎在他的手上。
怕。
看着参赛的人比想像中多,这人认命地问:“说吧,你们又搞什么了?”
空桑乱源吉利虾捧著脸,满面红透兴高采烈地说:“得巧者可向少主乞姻缘啊!”
另一位乱源鱼香肉丝拉着帽沿得意地说:“少主别担心,大哥哥我已经给你安排好暗桩了
。”
果然,厌世少主依然受不起
另一边还另外场外加赌的两人正拿着莲藕相敬如冰地客气道。
“神医可别手下留情啊~”玉麟香腰笑咪咪地说。
只见他冰凝彩线的一端,柔软的彩线顿时硬如铁线一般,简简单单便能穿针而过。
屠苏酒见这人嚣张,冷冷哼了一声,半撑著头,抬抬手指
细小的植物茎随着指示绕过线头,以著纤细的叶茎为引,牵引著彩线穿过针孔,最重要的
是,这人就真的连动也不动,呼吸就能穿针。
“真是见识了,玉某佩服。”
玉麟香腰还拿着彩线的一头小心翼翼地对着孔,眼前这位神医倒全都甩给他那些以魂力控
制驱使的植物。
蔓生的植物动作不快,倒也扎扎实实地穿过一针又一针。
玉麟香腰还急着对针孔,屠苏酒一把直接将穿好的七孔针抛到他怀中。
“玉公子,愿赌服输啊~”
这人笑地灿烂,输家是看得入迷。
看着那得意的笑脸,玉麟香腰连声应道:“好好好。”
面对屠苏酒,玉麟香腰早已输得一败涂地。
第二回的竞赛用上了小条的黄瓜,连插在黄瓜的针也比方才小上许多。
屠苏酒还没开始,就直接把黄瓜甩给旁边护卫的蟹酿橙。
“不玩了,给你。”他说。
原先的目的已经达成,这人倒懒得再凑热闹,转眼便抛下身后的喧闹回到自己的医馆歇息

随后跟着他过来的玉麟香腰牵引著寒英来到屠苏酒面前说:“寒英,今天起,神医就是你
主人了。”
正埋头吃著玉麟香腰手中巧果的雪麒麟,闻言吓得一抬头。
打量似地看了屠苏酒上下,后又回头以著怀疑的目光看着他那刚把牠输掉的挚友。
“玉相遥,你故意输给我,是想在我面前演这出人兽情未了吗?”
屠苏酒见寒英一脸茫然如弃犬般的神情忍不住噗嗤笑了一声,觉得赢得真是值得。
“怎么会,是神医您宽容大度,放慢了植物生长的速度。”
原来这两人都在相互试探真意,互相放水来着。
屠苏酒顺着寒英的毛摸摸,舒服地让那只雪麒麟忍不住瞇起了眼,快乐地打着呼噜,亲近
地蹭了蹭他的手。
“跟他主人都一个样。”屠苏酒忍不住说。
“寒英能让屠苏你摸摸,我就没这福份。”这人赖皮地像个孩子般说著。
“玉相遥,脑子有病就待在昆仑山好好休息,别老是这样两头跑。”
“也许我真是病了也不一定……”
这人忽然意味深远地笑笑,眼神不见以往的光采。
屠苏酒有点怕,但更多的是忧心,他出手意图诊脉,却被玉麟香腰反手制住。
“呐,神医,你说我得的是什么病?”玉麟香腰抓着他的手不放。
“疯病,玉相遥你放手!”
“我把玉笛给你,我把寒英给你,我把我自己也给你,我的神医,亲爱的屠苏,你能治好
我的病吗?”
玉相遥将这人从轮椅拉起,紧紧抱在怀中。
“放手,你这混帐,不要脸的登徒子,无赖,无耻,你这一山之主的脸面还要不要!”
屠苏酒大骂,一长串的形容词从他口中说出,仿佛间,好像在唱歌般似的。
“屠苏……”玉麟香腰摸着他的头安抚,这人正全身发抖。
“玉相遥……”屠苏酒忍不住伸出手来环抱着他。
难得的回应让玉麟香腰卸下了防备,松了手。
“对不起。”
屠苏酒趁机推开他,早有盘算地坐回自己的轮椅上。
“玉麟香腰,我不想伤你,但你今天超过了我的底线。”
盘结于轮椅上的花草,正虚张声势地威吓著。
“屠苏,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闭嘴!不要再说了!”
玉麟香腰从怀中掏出个锦盒,那是他原本想作为输巧的礼物,只是没想到那人竟主动开口
要了寒英,也许是他察觉了自己的意图,才故意这样做,也许,连自己到现今这一瞬间还
是脑中混乱一片,又更别提如何去揣测他人的心意。
“原本,我想送你的是这个。”他将锦盒放于桌边。
屠苏酒不敢伸手探看,他知道那里面是什么。
玉麟香腰看这人还是卡在轮椅之中没有任何动静,叹了口气。
他靠近对方,植物张扬作势,攀上了他的四肢,束缚了他的行动,不疼,其实也不太紧,
是稍一使劲便能挣脱的程度。
到这种时候这个人还是对自己留有余地,他犯傻了般地想。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衡量我们之间的距离……”
“──还有关系……”
他对屠苏酒的耳边轻声说,是一种难以自拔的无奈。
对于这人的步步进逼,屠苏酒早已退无可退。
“你走吧,我真的不想伤你。”束缚的植物缓缓加重了力道。
──但心伤呢?
玉麟香腰趁隙抽出玉笛,他吹出了段悠久绵长的曲调,无风的室内竟卷起阵阵冷风,束缚
着他四肢的植物无力地瘫软在地。
“告辞了。”他说。
屠苏酒忍不住松了口气,内心却是无限的空虚,寒风刮在内心的空洞处,飕飕地叫个不停

打一开始就不该去撩拨他。
打一开始就不该放任他的亲近。
打一开始就不该跟他扯上关系。
打一开始就不该救那只小毛马。
打一开始自己就不该来到这世上。
打一开始就不该喜欢上他……
空桑热闹的一角,正宣布著穿针乞巧的胜利者,胜利者天工甲型二号蟹酿橙站在台上呆愣
著。
纵然众人有多心灵手巧,又怎么比得上这位机关师。
吉利虾兴高采烈地拿着绣球高声唤著说:“根据比赛规则,得巧者可向空桑少主求姻缘,
蟹蟹,你想求什么呢?”
吉利虾对着蟹酿橙挤眉弄眼,脸上写着,兄弟,我们俩可是厨艺防守好伙伴,不试试吗?
***
白柚飘香,圆月高挂,算了算日子,原来今日是八月中秋,屠苏酒抬头看,心想也许兴是
自己最后一次中秋赏月,不由得惆怅了起来,这人望着满月,试图矫情地吟上几句,啧了
一声,到底还是比不上空桑那些吊书袋的高人,便是作罢。
岁月静好月团圆,该是清静画面,远处却传来女子的啜泣声。
屠苏酒觉得烦,但心软的他还是驱著轮椅往声音处前去。
才行至半路,啜泣声便消停,想是自己多事了,一道难以入耳的撕裂声响后接着碰的一声
重物落地的声音,明显前方有异,他飙著轮椅赶至声音源头。
现场是一名女子趴倒在地上,看残留在草地上的碎纱巾想是这女子意图上吊自尽了。
啧啧啧,就说不治这种寻死之人,根本浪费药材,连吊树头都选错布料,笨到阎王都懒得
收。
屠苏酒在心里嘀咕了半天,还是靠了过去,行动不便长坐轮椅的他,要治疗一个倒在地上
的傻蛋是极为不方便的。
他弯下身捞起,是的用捞的,女子的手腕诊脉,嗯,有点伤到脑子,不过可能本来就脑残
了,他再细细诊断,观其样貌颜色,对女子的状态倒是了然于心。
察觉到他人的存在,女子幽幽醒转,她问:“这里是阴朝地府吗,原来阎罗王是个美人儿
啊?”
这人脑子果然伤地不轻
“你没死,下回记得用妳的腰带,坚固点,成功率也高,包准妳一次上路。”
女子闻言,感到委屈,又是抽抽答答地放声大哭了起来。
──屠苏酒第一次对自己的毒舌感到些许悔意。
待到情绪稍微平静,女子便是开始娓娓道来,不管他眼前这位老中医根本就没当心理医生
的意思。
女子有一青梅竹马,两家父母亦是交好,前些日子男方向女子告白,说要娶她为妻,两人
两情相悦,本是美事一桩。
“那真是恭喜了,祝姑娘三年抱俩,增产报国啊。”
屠苏酒觉得自己真是浪费了他宝贵的余生,还不如拿时间把医书倒著看。
闻言,女子又再次放声大哭。
“是怎样,夸妳也不行吗?”
屠苏酒看这画面皱着眉头动念想直接转身离去。
“小女子见先生既是医者,定是了解小女子的身体状况,小女子身患沉疴,更无法为他留
下任何子息,于他,我只是负担。”
屠苏酒没说话。
“但那人愿意接受我,更立誓此生不再纳妾。”
“所以他这话反而将妳逼上死路。”屠苏酒冷冷地下了结论。
“妳以为自己死了就能成全他的幸福了吗?犯傻也要有极限。”屠苏酒开口教训,觉得今
天自己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
闻言女子反而噤下声,不再哭哭啼啼。
“是我太软弱,不忍见他日后因我为难,趁感情未深,早日断了他的念想。”
然这感情是否早已蚀骨入魂,要否怎会性命相抵。
“我不医傻子。”屠苏酒冷言道。
然而却有个声音在告诉自己,你也是个无可救药的傻蛋。
“但妳身上的病,我能治好。”
青丘神医果然妙手回春好手段,不过一个月的时治疗,女子便已有了身孕,面对即将举办
的婚礼正好是喜上加喜的好兆头。
我一个治病的老中医怎么连生孩子这档事也管上了,下回是不是还得包生儿子。
这人靠着窗看着外头秋黄的风景好不无聊。
敲门声轻轻响起。
“进来。”
待到了应诺,一对男女推门而入。
“恩公,请务必留下来喝我们的喜酒。”男子牵着他未过门妻子的手,百般疼惜。
“我必须在冬天前往北。”
屠苏酒没理会他们,看着窗外,随风飘零的落叶正无情地告知著季节的变化。
“恩公意欲往何方呢?”
屠苏酒摇摇头没应声。
“我想见识见识北方风景,趁著初冬未到,对双腿的影响也较少。”
小俩口四目相对,眼神交流,女子下定决心开口问:“恩公我们还有一事相求,不知恩公
是否允许?”
“说吧,我听。”
“想请问恩公是否准许我们用您的名号给未来的孩子命名呢?”
屠苏酒转过头看向他们,有些诧异,本以为是跟医治有关的请求,没想到却是这个,看来
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这人红著耳根不坦率地说道:“啧,你们要是不嫌弃这名字晦气,就随你们高兴吧。”
女子闻言兴奋地说:“如果是女孩子就叫苏苏,男孩子就长苏吧!”
男子跟着应和说:“等孩子大了些再让他们喝屠苏酒,这酒名跟恩公同名,感觉更是吉利
。”
屠苏酒没应声,但他觉得自己的心情好多了。
《迷途知返-白玉含情》
新年空桑众人刚在青丘热闹了一阵,耐不住自家臭老爸也想去青丘凑热闹的要求,今年空
桑的元宵又举家前往青丘热闹了一趟。
青丘国主苏青一向喜欢热闹,其实是个怕寂寞的王,要否也不会搞出将人妖怪化的混乱,
听到鼎鼎大名的食神伊挚要来更是殷勤招待。
双方礼尚往来,今年的元宵吃食便是由空桑少主一行操办了,少主领着汤圆,元宵,还有
些喜甜的食魂一起帮忙。
“小伊啊,我们今年元宵吃什么啊?”母亲在后厨门旁探著问。
“是桂花酒酿汤圆。”
难怪那一向十指不沾阳春水似的桂花仙人,今日特别地心情好,抱着酒瓶在乱哄哄的后厨
候着。
要是让他老大知道这桂花用的是桂花酱的部分,而非酒不晓得会不会气地噗噗跳?
空桑少主不安地想,决定还是上点桂花酒讨好一下这位高贵的仙人就是。
毕竟桂花酒香醇,又无一般白酒辛辣滋味,还有养颜美容之功效,特别适合女性,作为招
待青丘国主正是适合。
空桑少主在一旁煮著桂花酒酿甜汤,这作汤圆滚元宵的部分就交给其他食魂负责。
绵绵的蛋花打散在甜汤之中像丝绸般散了开来,上头点缀著晕开的细碎桂花,底汤完成,
算是完成了一半。
宴席上每个人手上都分上了一碗这桂花酒酿汤圆,怕是抢了这桂花的香气,主要配的是芝
麻口味的大元宵与没馅的小汤圆,成人食魂的桌上还奉了杯桂花仙人私藏的千日桂花酿,
听说是他使唤蟹酿橙去广寒宫挖出来的宝贝,看来这高贵的仙人今日也是卖足了面子。
“这虽然是桂花酒酿,吃多了也是会醉的。”
空桑少主对着一众小食魂提醒道。
一旁不安好心的莲花血鸭嘴角微扬,硬是对着屠苏酒嘲了两句。
“该注意的是这位老中医吧?”
“上回新年不是醉地一塌糊涂还得让人搀回房?”
屠苏酒正小口啜饮著桂花酒,才懒得理莲花血鸭的挑衅。
明明上回这人也好不到哪里去,看着屠苏酒晕在别人怀中,高兴地哈哈哈三声,一句老子
赢啦,便直接脸对地倒了下去,吓得其他人手忙脚乱,连屠苏酒的轮椅也被借去拿去搬运
这只大鸭子。
至于屠苏酒本人后来呢……
“神医小心,别又喝多了……”
平常喜欢窝角落吹笛的玉麟香腰,这回占了个邻近屠苏酒的位置。
“少管闲事,玉相遥。”
这人那时当下其实也茫到不分东西南北了,只知道一个毛绒绒的怀抱搀扶著自己。
那人的身上有一股冷冽的雪梅气息,冷,使得他不由得往热源处钻。
也是因为当时的他挂在那人的身上不放手,这才把他的轮椅给别人用上了。
玉麟香腰听到这冷淡回应,笑了笑,从旁取了些刚冲好的桂花清茶,给屠苏酒倒了一杯。
“神医请。”
屠苏酒扫过他一眼,干哼一声,反倒从旁取了桂花酒继续倒,不知不觉竟也喝了好几盅的
量。
这人怎么那么小孩子脾气,玉麟香腰觉得好笑。
他也没别的心思,想是上回那人酒醉失态,躲在房里悔了几日,今回他便特别关照一番,
他欠这神医人情,又多有得罪,这点心思本是应该。
“玉相遥…你啊……”
眼见这一直闷声喝酒的老中医,忽然红著脸指著自己。
玉麟香腰客客气气地应和著,他问:“神医怎么了吗?”
“我最讨厌你这相敬如冰的态度!”屠苏酒指著玉麟香腰的鼻头说,一不小心还真碰上了

这位众人夸赞的温润公子愣了愣,这倒是难得有人嫌他的态度不是,还是点着他的鼻头像
教训孩子一般。
见这人脸上露出少见傻愣的神情,屠苏酒开心地哈哈笑了两声,巧笑倩兮,美目盼兮,眼
波流转之间自是各种风情。
想见他笑,想让他开心,这类浅薄心思竟在这温润的心思中悄悄地扎了根。
“神医,你醉了……”
究竟醉的人是谁。
“胡说,我还能用优美的中国话清点你这家伙的罪状。”
这人气噗噗地说著,又给自己倒了杯酒。
“好好好,我听。”
玉麟香腰伸手想夺过屠苏手中的酒杯,他觉得这人真的不该再喝下去了。
两人双手碰触的瞬间,屠苏酒像触电似的忽地收起手。
后他不说半句话,直直盯着对方看,这让玉麟香腰有些莫名心虚。
然后这人就醉倒在他怀中,软香入怀,还有着淡淡的药草香气。
“唉,师父又醉了。”
小少主看着一旁的空酒瓶山,还好这次宴席是空桑出力青丘买单,贫乏少主依然活地艰苦
又困顿。
“怎么这回没人跟他斗酒,这人又赌气似的狂饮了?”
玉麟香腰撩过怀中人的额发,动作是分外地小心怜惜,这让一旁众人好似品出了些什么。
吉利虾正想开口说些什么,马上就被一旁的桃花粥给捂住了嘴。
“玉公子,能不能再麻烦您带师父回去歇息。”
空桑少主完全是一种一回生二回熟的概念。
这貌似忠良的昆仑山之主,自然是客客气气应下。
他将屠苏酒打横抱起,怀中人觉得不安稳,像小动物般地往他怀中缩缩了,很是亲近。
原本想开口说几句风凉话的莲花血鸭,见得都傻了,莫名地红了张脸,好似看了什么不应
该的画面。
这人事后可能又要宅在自己的医馆自闭好几日了吧?
小少主内心感叹。
昆仑山之主一向处变不惊,唤了声寒英,让雪麒麟推著轮椅跟在身后,便抱着人离去。
等到连影子都不见,松开束缚的吉利虾兴奋地喊了句,大叫着说:“我终于磕到真的了!
!!”
旁边的桃花粥一脸鄙视,用着鼻子哼了两声。
一旁的众人被吉利虾这话一砸,反而清醒过来。
怎么可能呢,每次吉利虾说的,没一次中啊。
于是此事又不了了之。
其他人多住在青丘国君招待的客房中,屠苏酒他是在青丘有物业的人,自然还是习惯窝在
自己的窝。
玉麟香腰也不是第一次了,熟门熟路地用着轻功,从屋簷三步作一步跳,很快就将人送回
家中。
还没遣散的药童们见是这位玉公子也习以为常,帮忙开了门,在先生的房里伺候了热茶还
端了盆擦手水,极为识趣地带上门就退下了。
玉麟香腰从那浸著安神药草的盆中取出湿巾,小心地拧干了水,擦在屠苏酒的脸颊上。
这大动作自然惊扰了那个人。
屠苏酒迷迷糊糊地张开眼,其实玉麟香腰的动作很温柔,只是水有点凉了。
见是一道模糊的白色身影,他头枕着对方的手浅浅地笑了。
玉麟香腰只知道他移不开眼。
那个人笑着说:“每次我喝醉都是你送我回来,是不是不安什么好心眼啊~”
玉麟香腰笑了笑,将这人的被褥拉上,像是在对小孩子一样,在他的额头安抚似的一吻。
“神医,早点歇息吧。”
这友善的一吻惊动了对方,他瞪大着眼,看着对方,明白来者是谁,便出手一把将身上人
扯下,直接就是口唇相触。
屠苏酒得意地笑笑说:“傻瓜,揩油应该要这样才对!”
于是便一发不可收拾。
玉麟香腰开始吻他,他的情绪激动,但动作仍是无比的温柔,他轻啄对方眼角黑痣,厮磨
对方的嘴角边缘,轻轻略过这人的唇,却不多加深入。
那人被撩拨急了,伸出手便把他按下撕咬般地索著吻。
“屠苏……”玉麟香腰叹息般地唤著。
仅仅只是这两个音节就足以让他动了这被百年霜雪冰冻的心。
“噤声,嘘……”他主动以吻封住他所有的疑问,屋内只余休止间的喘息声。
屠苏酒不想听到自己的名字,这样就不用承认现在这个失态的人是自己。
人们都说世上最毒的是屠苏酒的舌头。
玉麟香腰细细品尝那人的细舌,他每次轻轻地吸吮,那人就会忍不住一身机灵地颤了一下
,却又不可自抑收紧环住他的双手,索取更多。
如果这是毒,他甘之如饴。
隔天一早,这位日常奉行养生之道的老中医起的早,张开眼的时候还在思考。
我在哪里,我为何在这里,现在这个搂着我的人是谁?
屠苏酒想率先发难,也还好他清醒地快,昨晚的失态历历在目,还没感受到物理性的宿醉
头痛,精神上的头痛已是席卷而来。
所以我这快两千年的老前辈,藉著酒撩拨,不,勾引了不到二百岁的小伙子,两人还只认
识了不到一个月?
难不成我这是欲求不满了?
屠苏酒忍不住咬著自己的手指自我解析著。
会痛,妈的,这不是梦!?
“屠苏~”
背后那人囔囔一声,吓得屠苏酒抖了几下,咬着手,忍住惊叫声。
那人以为他冷,又将他抱入怀中,搂地更紧,习惯性地吻了吻他的额发。
“我喜欢你……”
话说完,那人便又安心地睡去。
这突然的告白让屠苏酒感到害怕,他是一个没有未来的人,是日渐消亡的食魂。
方才这个没出息的老食魂还想着如果是这种一夜春风不用负责任的关系,好像也不是不能
接受。
但是对方如果动了真情,那这事是万万不能的。
食魂不死,若不失传几近永生,这人可是道张扬的头碗菜,要失传,可能要等天灾粮食危
机还是恶毒的传染病让人类灭绝了才有可能。
怎可用自己的短短余生去换对方永世的真情……
让对方的无尽人生皆在为自己憾恨,这作为实在太自私。
况且这家伙摆明就是个死心眼的人,一看就是个冒着粉红泡泡的浪漫小公主。
造孽啊。
左思右想,得到了结论,屠苏酒决定做个负心汉,特别渣的那种。
他努力地从对方怀抱中挣脱开来,觉得这作为对一个行动不便的残障人士实在要求太高。
他看着对方俊美的睡脸,下定决心吸了口气。
先是一巴掌打了下去。
“玉相遥,给我醒醒!”
玉麟香腰原本就处在半醒状态,当下立即醒转过来。
他坐起身看着眼前人说:“?神医~早啊~”
这人笑地温柔,声调如同化不开的蜜般又柔又腻。
玉麟香腰伸手想碰触对方,却是被屠苏酒无情地打掉。
“昨晚的事只是一场误会,你不要放在心上,也不准放在心上!”
“屠苏……”
玉麟香腰急迫地唤着他,原要伸出的手,还是忍在了半空中。
“不要这样叫我!”
──那会让我忍不住想接受你。
玉麟香腰换上一个称呼。
“神医……”他说。
屠苏酒点点头,算是同意,让一切回到最一开始相敬如宾的状态。
可能吗?
看着那人的语调还有一丝祈求的意味。
屠苏酒再补上一句。
“玉相遥,我跟你是不可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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