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食物语] 迷途知返 I (玉屠)

楼主: SALLUNE (若为管九愿为陆伍)   2020-11-02 16:18:39
前言
本文初稿有在CWT会场作为无料配布发表过
实际成文整个大修还写歪orz
还请有在会场拿到配布的大大宽容以待 ww
配对
玉麟香腰 x 屠苏酒
注意
1.男少主(吐槽担当)
2.基本时间线是先过去再现代相对照
3.一样喜欢时间点跳来跳去增加读者阅读困难
《迷途知返》
屠苏酒的人生有一个计画,既然消亡已是注定,那背黑锅也无伤大雅,偶一随性治治,高
兴的时候就开张方子熬个药,不愉快的时候就滴几滴血加速告别这个世界,这样应该十年
八年内就能解脱了,算来也是功德圆满,不愧苍生不愧天了,呸!我才不管对不对地起谁
,他想。
然而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冤屈洗清了,还一时失心疯同人签下卖身契,还好?现在人不
喝药酒了,这计画还是能遂行的,就是总有一个不安的因素在。
屠苏酒来到空桑也好些时光了,吃过了元宵,还一起包上粽子,真的够了。
特别是算上现在眼前有一个人正紧紧拥著自己。
那个人的手正在发抖,心跳也有点快,这手虽是烫的,骨子里却有一丝凉薄,他放空心思
胡乱想着,长年在雪地生活果然还是对养生不好,等会儿给他开个保底的方子,让他固本
保健好了,免地没事告病过来。
“玉相遥……对不起。”
屠苏酒趁机推开他,早有盘算地坐回自己的轮椅上
“屠苏,你明明知道我的心意。”
那个人没再逼近,只是用着哀怨的眼神直直盯着对方望,像极了雨中被抛弃的小动物。
“闭嘴,不要再说了!”
早就订下自己人生的计画,早已决定自己的未来。
那个人摆脱拘束靠近身,他在屠苏酒耳边轻轻说:“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衡量我们之间
的距离……”
“──还有关系。”
那人瞧着桌上的信物长叹一口气,他说:“告辞了。”
──于是隔日,空桑再无屠苏酒的身影。
《迷途知返-烟雨盼晴》
三月的梅雨来地急,窗外淅沥淅沥地打着规律的声响,屠苏酒开着窗百般无趣地望着窗外
景色看,绵密的雨水将他医馆内的菜园糊成一片,被雨水溅起泥巴的菜地慢慢形成一个个
的小窟窿,原本安生休养的一角怎么经地起这绵绵细致的攻势。
屠苏酒瞇着眼瞧,不远处好似有一抹淡白身影,但又微微地透著光。
那人撑著一把白底的油纸伞,纸伞上面画著点点的嫣红梅花,很美,特别地显眼。
奇怪的是那人撑伞的动作,好似在照拂一位娇弱的姑娘,伞面偏离身体,放任著雨水打在
肩上。
屠苏酒往下看,对这动作的真相皱了眉,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他说:“昆仑山之主真是好兴致,也不怕犯了风寒还是闹了病,我先说,这种明知故犯的
毛病我可不医。”
角落处的那人闻声抬起头,对着窗边笑了笑
“玉某让神医挂心了。”
屠苏酒不高兴地咬牙啧了一声,很可惜这雨天濛濛,可能只有他与窗边的杨柳条明白。
“少给我嘻皮笑脸的,你要嘛滚进来还是滚出去,别赖在我的庭园不走,都快让你站出窟
窿了。”
说完这人用力地将窗带上,并且再也不看。
玉麟香腰闻言笑了笑,脸上仍是挂著那足以融化初雪的温暖笑容,他将油纸伞放置于庭园
的一角,漫步走进医馆大门前。
大门紧闭,门前挂了个牌子,‘下雨不医’四字,张扬的字体焦躁表达着医者的态度。
他伸手推门,与门口立牌的公告不同,这门倒是轻巧,简单地便登堂入室,一阵带着药香
的暖风袭来,室内很是温暖。
屋内正有一黑发美人,一脸老大不愿地侯在桌旁,那桌上放著一碗汤药,白烟袅袅,貌似
滚烫非常。
“你的伞呢?”屠苏酒扫过玉麟香腰的上下。
“它比我更需要。”玉麟香腰仍是那一派客客气气处变不惊的态度。
前些日子那傻徒弟跟自己讨了庭园的一角,说是要种些促进成长转大人的秘方药草。
“傻徒弟,你还不如多喝牛奶多打几套五禽戏,走偏门绝无好下场。”
屠苏酒冷言嘲讽,倒不阻止,便是放任。
一时之间掺和进来的有几。
屠苏酒叹了口气,松下自己的态度。
知是这人顾虑身上的泥水,他开口道:“别一直傻站在门前,难不成还要我这瘸子牵你过
来。”
玉麟香腰对于这位神医的命令一向是有求必应,更何况是这类亲近要求。
他笑吟吟地走近,身上浸染的雨水在地板留下斑斑痕迹,就如同他在这屋子主人的心中一
般。
“先把桌上的药喝了。”屠苏酒转过身,懒得去看这人得意的神情,他从柜中挑捡出几条
干净的毛布。
玉麟香腰将汤药一饮而尽,吐著舌做着鬼脸表示:“好苦。”
屠苏酒嘴角微扬,愉悦地笑笑道:“谁让你在雨中矫情了,双倍黄连还不够教训吗?”
“让神医费心了。”这人一脸得逞似的狡猾的笑容。
无自觉的关怀被当事者明白地点破,脸皮薄的神医恼羞地叫骂:“你!这只是给那些孩子
准备的,才不是为了你!”
玉麟香腰笑笑不应,并不与他争论。
他坐在屠苏酒的一旁,距离不近不远,维持着暧昧的安全距离,然挂在发上的雨水滴哩滴
哩的落下,打湿了一地,水痕散开晕满一地。
屠苏酒自己主动靠近,他一把抓过对方的芋色长发细细地拿毛布擦拭,一边嘀嘀咕咕地念
叨著,“没想到昆仑山之主如此矫情文艺,下大雨的,还有这闲情逸致。”
一时之间两人无语
“屠苏……”
那人撒娇般地囔著,软软绵绵的呼唤像棉花糖般化在两人之间
“给我闭嘴,转过身去。”
屠苏酒没理会,硬是扯了一把对方的长发。
有点疼,玉麟香腰心想,倒不像苦药一样浮夸地吐舌演上了半出戏。
“傻徒弟这次又找什么借口,好让你过来找我了?”
以背相对,有些话倒是问地出口了。
“少主说要邀你去踏青。”
“蛤???”
“玉相遥,你给我看着外头的天气,再说一次!?”
“再这样下去我得去问问诗礼银杏他们,是不是让你们这发育不全的大脑用脑过度,导致
说话越来越没逻辑。”
冷不及防地头发又让人扯了一把的玉麟香腰苦笑一声。
他说:“孩子们想等雨停后去采山菜,听说雨后的新芽是特别鲜嫩。”
屠苏酒不以为然,“空桑这不是有位猴中贵族,擅长爬树的登山控吗?”
──他说的是踏青社社长一品锅。
“一品居士当然也会去的。”玉麟香腰并没直接回答屠苏酒的疑惑。
他沉默了半响,缓缓地说:“我想风雨过后,总有天晴的时刻,也许,会有彩虹也不一定
?”
他停顿了一下,貌似在挣扎。
“我想跟你一起……看雨后的虹彩……”
他有些没自信地说著,低着头,不敢打探身后人的态度。
“别低头!”又是一扯。
“神医,这样可是会秃头的啊。”玉麟香腰求情似地说。
屠苏酒停下动作,半响沉默不语
“神医?屠苏?”玉麟香腰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偷偷探看。
“别动!”屠苏酒狠狠地在他腰间捏了一把。
这人咬牙啧了一声后又继续著擦拭的动作,他开口说:“难得机会,刚好教他们认识些药
草野菜,省地有人吃坏肚子造成我的困扰。”
“好。”他明白,这是同意了。
***
窗外雨声仍是淅沥淅沥下个不停,屠苏酒睁开眼,想是自己耐不住旅途的疲惫睡了过去。
梦中的回忆很真,彷若是前些日子才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故事。
挥别空桑,也许说是逃离更为合适,他一路辗转于乡野之间,时而救死扶伤,换来一餐一
宿,食魂本非人类,饮食并非必须,只是先师有言,养生之道于他早已根深蒂固。
一旁的炉火刚沸,屠苏酒掀开锅盖,探看其中,各色草药炖于锅中。
他来到床边,探看病患的脸色,那是一名年方七八左右的小少年,见少年脸色已渐红润,
睡脸平和,屠苏酒松了口气。
“算你好运。”他对着少年说。
小少年闻声睁开眼,迷迷茫茫地看着眼前,眼看是一名长发的漂亮姐姐,头上系著鲜红的
流苏系带,特显艳色。
“姐姐?”
屠苏酒顿了一下,不恼,握著少年的手说:“你烧刚退,再多睡睡。”
最后还是忍不住补上一句,“叫我先生。”
“先生,外面在下雨吗?”
“是的。”屠苏酒的声调很温柔。
他看着窗外的景色,想起过去,他开口说:“风雨过后,总有天晴的时刻,也许,会有彩
虹也不一定,所以你会好起来的。”
“那先生要同我一起看彩虹吗?”
屠苏酒沉默了,因为那个陪他赏月望花的人如今并不在身旁。
叽呀一声,简素的木门应声而开,一名妇人端著食盘走了进来。
“恩公您辛苦了,这是刚采的鲜炒山苏,还炖了鸡蛋粥,您熬了一夜也累了吧。”
妇人殷勤地将粥盛满,还倒了一杯茶。
“要不是恩公您施出援手,我这心肝宝贝可能就,呜呜……”一时情绪忍不住,妇人便是
用着衣袖擦拭眼角。
这孩子的病不难,就只是病根稍微重了点的风寒,如果是一般城市,根本犯不着怪医屠苏
出手,随便药房买帖伤寒药,吃个几帖好好歇息便可无病息灾。
但这是离城市要上数天路程的深山野岭,要不是屠苏酒打定注意刻意往这杳无人烟的深山
而去,又奇蹟似地在众多的山路中巧遇,这孩子的命运可能还祸福难定。
“我所交代的药草植物,你们都熟记认清了吗?”
妇人激动地马上回应:“记牢了记牢了,恩公您不只救助小儿,还教导我们辨识药草,此
份恩情小女子该如何偿还?”
说完便是跪在地上,意图对着屠苏酒磕头道谢。
咻的一声,从轮椅横生的枝条挡住了妇人的动作。
明显非人的举动让妇人的眼中一瞬生出恐惧。
屠苏酒见此,几不可闻地叹了一声。
“我与你们不同。”屠苏酒淡然地说。
下一刻妇人抬起头,眼里再无半丝恐惧。
“我不怕,如果恩公您是深山里的狐狸大仙更好,小女子便能日夜拜祭偿还这份恩情。”
最后还俏皮地补上了一句,“给您拜糯米团子可好?”
闻言屠苏酒笑了,终也释下些心防。
“傻,我已受你的餐宿为诊金,我们两者便互不相欠了。”
“可是……”
“妳若真敬我就莫再追究,若有人问起,只当从未见过我。”
“好。”
语毕,屠苏酒开始收拾身边的细琐,他说:“明日我将离开此地。”
妇人顺着问道:“恩公欲往何处?”
屠苏酒没有回答。
──天涯两茫茫,何处是归处,何处是我家。
《迷途知返-玲珑玉心》
六月时节,为了迎接即将来到的端午,空桑众人聚在庭院中忙活起来,空桑少主站在前头
,手上拿着空桑哆拉A梦蟹酿橙改造的无线超持久麦克风。
“咳,欢迎大家来参与今日端午大会,现场准备了各色配料,希望大家都能包出心完美的
粽子,那么我们接下来请……”
应景,把自己手中的红色绣球更换为绿色大粽子的吉利虾一把抢过少主手中的麦克风,一
旁准备接话的粽子空着双手,感到人生无常。
“空桑的大家,恋爱吗!?”
吉利虾整个嗨的捧着手中的大粽子高喊。
底下反应稀稀落落,只有还没清醒的醉鬼们给了点反应,虚应了几声。
“空桑乱源继续说,今天我们要来包结缘粽子,把你心中最理想的配料,送给你心仪的人
,让整个空桑布满恋爱的味道吧!”
一旁的粽子绝望地想投江,少主掩面无言。
“背后郭管家凉凉的冷语暗戳戳地讽著,连个小活动都主持不了,看来少主您还欠缺训练
。”这话是个肯定句,可不是问句。
小少主闻言叽了一声,吓地马上冲上台,他揽著吉利虾的肩,故作亲近。
“谢谢吉利虾的分享,结缘活动我们会在七夕的时候正式办理,今天只是‘普通’的端午
活动。”
普通两字还大大地强调了一番。
这边空桑乱源吉利虾还想反驳,小少主转过头,以著核善的笑容对着他,搂在肩上的手更
是加重力道收紧了点。
“讨厌拉~竟然当着空桑全体的面。”吉利虾捧著脸,红著脸开心地说。
能够手撕易牙、脚踏天狗的少年瞬间败阵下来。
“妈,我给您带了个媳妇。”
小少主退了下来时,吉利虾还挂在他身上,他一脸今天我要去投江的神情,生无可恋,这
表情与已经蹲在江边的粽子有九成像。
鹄羹看了这画面只能尴尬地笑。
“荒唐!”看完了整场闹剧的屠苏酒简洁地下了个结论。
这人正打算驱著轮椅离开活动现场,硬是被追上来的小食魂们给唤了下来。
“屠苏哥哥,还没包粽子怎么就要走了?”春卷领着众小食魂追了上来说。
“屠苏哥哥是不是嫌我们吵,不高兴了?”乖巧的小鳜鱼眼角含泪。
屠苏酒有时忍不住怀疑,这孩子到底是真心善,还是熟于人性,要不然怎能每每打到他心
中最软的部分。
“小鳜鱼不是你的问题,一定是因为相遥哥哥今天没来?”
青团说地肯定,这问号听起来像极了惊叹号。
这发言让屠苏酒瞬间唰地黑了脸。
“我、我才不是……”
屠苏酒的确不是因为某人的关系,他一向喜静,作为行动不便的残障人士更怠于出门与人
互动,在家面对花花草草更自在舒服。
但只要某人软言陪笑,还是傻徒弟撒娇相求,他那些囉哩吧嗦的原则跟龟毛便顿时荡然无
存。
好吧,眼前这些表面可怜兮兮的小鬼头也能算上一笔。
“唉……昆仑山那也有庆端午的活动,他一时走不开。”
才说出口,屠苏酒便悔了两辈子。
还好孩子们没注意,除了绿切黑的青团小弟弟笑啊笑,让屠苏酒觉得背有点刺,心有点凉

“屠苏哥哥,我们一起包粽子等相遥哥哥好不好啊?”
青团拉着他的手微微笑,这笑容有种不可拒绝的魔力在。
屠苏酒用他所剩无几的魂力保证,他在这孩子的眼里瞧见了深渊。
“好。”他几乎是出于求生本能应了这要求。
小少主备的料齐,有预先炒过的米、肉、香菇等常见料,稀奇的也不少。
“臭鱼,粽子包鱿鱼根本邪教!”
飞龙汤举着他盛有大把三层肉的高热量食品在风生水起的面前晃啊晃。
风生水起根本懒得理他,仔仔细细地挑捡了栗子核桃,要不是里头还有鱿鱼丝在,这几乎
于素粽无异。
飞龙汤揽过他的腰,轻轻捏了一把说:“瘦了,你又绝食了吗?我可不准你用这个理由输
给我。”
风生水起冷眼扫过,出手捏住在他腰上不安分的手。
“松了,饮食没控制又疏于锻炼,赢了你,也只是给我海族添笑话。”
这两人手来脚往,动作愈发激烈,原本手中的粽子料早就洒在地上。
感应到荷包大破的危机讯号,空桑少主反应快,唤著今天一日限定的媳妇儿一同把这两人
周身的食材器具搬地老远。
果然没几句话,这两人又是一言不合就开打。
“殿下不是如此好斗的人啊,怎么今日火气特别大?”
空桑乱源在旁边一脸有内线的得意神情,翘著眉毛笑啊笑。
少主叹了口气,他说:“虾虾你说吧。”
“他们在争上下。”
“这不是八百年前就知道的事了吗?”
“是另一种的!”
吉利虾捧著脸,娇羞地说:“讨厌啦~少主你真坏,明明知道我在说什么~”
“没关系这就是爱情的醍醐味~”
不,有关系好吗?空桑少主心底暗暗想。
另一边,稍微和平一点的角落处。
“那个……”小葫芦手拿着散开来的粽子盯着屠苏酒看啊看。
只见屠苏酒熟练异常地选料,包扎,没一回儿就捆好了一个又一个。
眼前这魂其实是粽子的亲戚不是酒吧?
屠苏酒啧了一声,停下他那熟练的作业。
“看好,底部要捏紧。”他一步步地示范给小葫芦看。
到这里都没问题,就是最后收折的部分,冰糖葫芦怎么都没法将粽叶妥善地收拢。
“你太贪心了,什么都想放,自然不好收拢。”
屠苏酒的话虽说的严厉,这人一把接过了满溢馅料的粽子,小心地将齐收拢 并用线捆好

“像这样,诺。”屠苏酒将扎好的大粽子抛到小葫芦怀中。
“怎么觉得屠苏哥哥今天有点帅气……”见到这人流畅俐落的手法,小葫芦忍不住感叹道

那是代表我平常很不帅吗?屠苏酒翻着白眼在内心吐嘈。
“因为吉利哥哥说,要把这粽子送给喜欢的人嘛~那当然是要让对方吃到很多很多好吃的
料才行啊~”小少年甜甜地笑着说,满是天真无邪与可爱。
“吉利虾镇日胡说也不稀奇,怎么你们今日倒当真了?”屠苏酒直白地拆台。
“就算吉利哥哥没说,我们包粽子也是为了最亲爱的少主啊!”小鳜鱼说完,羞地双手遮
著脸。
这空桑少主真爱一直线的现象还是有增无减啊。
屠苏酒觉得有点可怕,特别自己也是签了约的一魂,哪天忽然迷了眼也不一定,疯狂地开
始迷恋起自己的傻徒弟也不一定,怕。
“不晓得昆仑山的粽子是什么口味的啊?”春卷笑笑着问,倒没多余的心思。
也因为这问的人纯真,屠苏酒没来得及多想,理所当然地回答:“说是水晶粽子。”
“是用西谷米的吧。”空桑少主忽然提着一篮粽子插入众人话题中。
这提篮雕著梅花纹路,还透著一股冰雪之气。
“方才寒英来过了,给大家送了水晶甜粽,凉凉的吃正消暑。”
屠苏酒下意识地四周张望,没见着熟悉的身影,转过头,见着空桑少主笑容暧昧盯着他。
“昆仑山之主要务繁多,看来今天是抽不出空了,才让寒英先帮我们送来,迟点可得托人
送些空桑的粽子过去,礼尚往来啊……”空桑少主意有所指地拉长话尾,眼神直盯着他亲
爱的师父瞧,就差没直接指名了。
“耶~少主少主,我们想去!”小葫芦举手说。
春卷急忙摀住小葫芦的嘴拦下,他说:“小葫芦,你忘了我们等等约好了要作香包的吗?

“咦?”小葫芦愣了愣,有这回事吗?
但这孩子看了看四周气氛,很快反应过来。
“啊哈哈,少主,不好意思,我们好像都有事耶。”
青团小弟弟直白地说:“可以找个跟相遥大哥比较熟的人去吗?”
于是,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屠苏酒身上。
期待,看好戏,各种意味的眼神,彷若万箭扎在他身上。
屠苏酒认命地咬牙啧了一声,他说:“你们可真好心,让一个瘸子去爬雪山。”
“别担心,寒英迟点会来接师父您。”
摆明都算计好了。
屠苏酒气不过,开始往手中的粽叶猛塞苦药草,双倍黄连算什么,现在是五倍的时代了。
待到傍晚时分,寒英妥妥地将人送到了昆仑山的住处。
刚落地,屠苏酒就发现有个严重的问题。
“妈的,轮椅没一起跟来啊!”
他抱着一篮刚起锅没多久的粽子,臭著张脸坐在大厅的椅上。
急急忙忙的脚步声传来,收到通报的玉麟香腰赶了过来,先是慌慌张张地说著,“抱歉,
没能亲自迎接神医您。”
玉麟香腰忽然愣了一下,看着屠苏酒上下好像缺了什么。
“你家小毛马只顾著把我叼过来,其他都忘了。”
屠苏酒整个无奈臭著张脸,紧抱着那梅花雕花的竹篮。
玉麟香腰看这人窘迫的神情可爱,忍不住笑了。
“你很烦耶,玉相遥。”知道这人在取笑自己,屠苏酒更是没好气。
“抱歉抱歉,原本我是想晚点收拾妥当再过去拜访的。”
“只是少主他……”玉麟香腰心虚的别开眼。
全空桑都知道这位昆仑山之主对这位个性别扭的神医有意思,从上到下稍微有点眼色无不
旁敲侧击地在给这位玉公子制造机会。
大家看这位傲娇神医的反应也不像没有谱,虽然当事人昆仑山之主说的是不急,但旁边的
人看他们这样磨磨唧唧的很是着急,果真是皇帝不急,急死太监。
“晚饭,吃了吗?”
屠苏酒指著怀中的粽子问
“方才尝了些。”
那个方才也不晓得是多久了。
“那就是没有,诺。”
屠苏酒将自己特制的粽子从提篮中挑出,往玉麟香腰手上丢。
传说中的五倍黄连
“我特别为你选的料,对身体特别好。”
摆明没要掩饰的意味,明白了当地暗示这内容不单纯。
玉麟香腰闻言脸色依旧笑咪咪地接了过去道:“那我谢过神医的好意了。”
──就这样。
看这人接过了粽子也没任何动作,屠苏酒盯着他,坏笑着说:“不现在吃吗?”
那颗粽子正散著一股不属于粽子该有的浓厚药草味,特别苦的那种。
一向处变不惊,只有标准完美笑容的玉麟香腰忽然失态地蛤了一声。
不愧是昆仑山之主,短短的失态后,这人很快地收敛仪容,客客气气地应道:“好,那我
失礼了……”
一瞬间的犹豫与滑过面颊的冷汗出卖了他。
玉麟香腰小心翼翼地咬了一口,虽然已经作好心理准备,还真不是一般的苦。
“很…健康呢,让神医您费心了。”他极度勉强地找了个点夸。
屠苏酒一手托著提篮,一手半撑著头,看着这平日玉树临风的优雅公子,像挑食的孩童一
样,苦着张脸小口小口吃著。
“够了。”原有的不满泄了气,屠苏酒出言打断。
“迟点你要是坏了肚子,折腾的还不是我这作医生的。”
玉麟香腰动作没停下,甚至还加快了速度,没一回儿,这五倍粽便消失殆尽。
原本心软打停的老中医傻了眼念道:“你是饿死鬼吗,都要你别吃了。”
屠苏酒有点慌,但现下算是被绑在椅上的他,也束手无策。
“屠苏你专门为我准备的,怎么可以浪费呢~”玉麟香腰说地漂亮。
──这人是在怪我,屠苏酒想地阴险。
玉麟香腰看这人瞪着自己胡思乱想,倒也猜到了几分心思。
他走近对方的跟前,接过了他守在怀中的提篮说:“这趟您辛苦了。”
这人逮著了机会,在对方的脸颊偷了个香。
“这样我们算扯平了吧。”他不怀好意地说。
屠苏酒抚著脸颊,耳根红透,这人果真阴险。
“神医行动不便,迟点我再送您回去吧。”
“还是您想留下让我们昆仑招待几天,玉某很乐意为神医效劳。”
这人的效劳指的是贴身的公主抱,趁乱揩油好不快活的那种
“免,如果你能现在就送我回去,我会更感谢你。”
玉麟香腰笑笑,没理会,客套说:“我让寒英带你四周逛逛吧。”
“昆仑山有些稀有的药草,就当是给神医您的赔礼,等打理好了就一起送您回去。”
“你也知道那叫失礼了?”屠苏酒冷眼道。
“我想,那算礼尚往来?”
在旁人面前总是敦厚有礼的翩翩公子无耻地说道。
这趟来这,真是亏了二个亿,屠苏酒不满地想。
***
雨季刚过,江流的水仍带着些许的黄沙泥土,刚犯过水灾的地方,最易生疟疾传染病。
一名白发少年站在岸边良久,低着头,像在思索自己的人生方向。
周边纷纷扰扰的话语声渐近,少年握了握拳,下定了决心,便直接往江中跳了下去。
噗通一声,叫喊声传出。
“安乐坊的药人跳河了啊!”
屠苏酒闻言急地往河岸靠近,少年意图寻死不作挣扎,反倒还悬浮在江流之上,只是现今
水势正强,随时都有灭顶的可能。
屠苏酒犹豫了一下,若要出手相助,只能以魂力催生植物,但如此一来即会被围观村民发
现自己是非人异物。
他犹豫的时间极短,可说是当下就作了出手救援的决定。
就那瞬间,一个身影从他身旁窜出,直接跳入河中。
不会吧,两个我可没办法,屠苏酒看着这变化心想。
那身影朝着少年靠近,逆着流将人带了上来。
是名黑发的青年,他戴着斗笠,拉着帽沿遮脸状似羞赧。
青年说:“这、这是我兄弟,神医您能不能救救他?”
屠苏酒靠近看,“将他抬上来。”他指著自己的膝上说。
白发少年身形单薄,倒在膝上的重量极轻,屠苏酒把了下脉,顿时脸色发白。
他问:“这孩子是什么?”
旁边的村民喧闹著说:“你看,这白发赤眼的,定是安乐坊的药人。”
这孩子失去了二成血液,他再仔细端详这名白子的四肢,末端处皆有明显的针孔痕迹。
有人在捕捉稀有的白子作为药人。
愚蠢,一般血液入药除了增加感染风险外根本没半点好处。
屠苏酒扯下轮椅上蔓生的药草,又咬破手指,滴了滴血在药草上。
“快吃啊。”他对着膝上的少年说。
少年朦朦胧胧地睁开眼,呢喃道:“先生,我怕疼,今天可以不扎血吗?”
“先吃了,吃了就不疼了。”屠苏酒的语调极为温柔。
“好。”少年乖乖地将带着屠苏酒血液的药草吃下。
能治百病的血液果真神奇,才片刻,少年的脸上即刻出现粉嫩的颜色。
这举动自然被一旁的好事者看在眼里。
“这人也是安乐坊养的药人啊!”
“看,这少年才一滴血就恢复健康了。”
原本不闻不问的围观村民,顿时换上了可怕的眼神。
“我家孩子得了疟病无药可医,先生,分我一点血液吧!”
第一个人还算客气。
“安乐坊用药人作引的药帖价格高昂,寻常人怎么可能买地起,除非……”
第二个人直接挑拨了起来。
村民见屠苏酒行动不便,只是个坐轮椅的,众人慢慢逼近。
“把他抓起来取血当药!”不晓得是谁带头高喊,就一声,现场众人趋于疯狂。
“哼,以为老子是谁,我可是空桑飙轮椅的。”
此人驱动魂力,轮椅喷出蓝光,咻地,一个完美的S型遶道,就把发狂的村民给甩在身后

屠苏酒飙了一段时间,确定再无任何好事者追来,暂且是松了口气。
他看着腿上的少年心想,如今自己是在逃亡自我放逐中,也没余力带着一个拖油瓶。
才在烦恼该怎么办,方才另一位跳河的黑发青年气喘吁吁地追了上来。
“我家兄弟没事吧!”青年仍是那个拉着斗笠遮掩面容的青涩动作。
屠苏酒打量着他,青年畏畏缩缩的,实在难以想像他方才跳河救人的决绝勇气。
他叹了口气说:“他暂且无事,只是你们此后呢?”
“回家,我、我们老家地处偏远,是舍弟遭到他人拐骗才会辗转来到此地。”
屠苏酒又继续盯着青年看,这打量的目光让那位青年很不自在。
他从轮椅旁的包袱中取了些药草交给对方。
“多吃些营养的食物补血。”他说。
并示意青年接过他膝上的少年,对方小心翼翼地将其背在身后,很是谨慎。
“小兔崽子,之后可要自己保重,别再中了陷阱了。”
“我、我们会注意的。”青年结结巴巴地应声道谢,弯腰谢过,这对神秘的兄弟慢步离开
现场。
屠苏酒挥挥手,与他们告别。
“啧,结果是个妖精。”
远处可见的白发少年一松懈变化原型,是一条小兔子挂在对方身后,原来是只兔子精。
就是不知道他那兄弟是什么妖精来着,这人看着还维持人型的身影渐行渐远直至消失踪影

屠苏酒方才一直盯着对方瞧,就是在猜测对方的品种。
说不定是龟兔赛跑的小乌龟呢?
想起那名青年遮遮掩掩的模样,屠苏酒笑了。
另一边,确认四周已无人影,黑发青年变化身形,不是动物更不是妖精,一头芋色长发如
瀑,姿态优雅大方。
“吓、吓死了……”
玉麟香腰差点软脚。
他派遣小动物偷偷跟随在屠苏酒身边许久,今日是收到通报,说是消失已久的兔子精发现
是药坊抓走的药人,也不知道妖精的血液会不会对人体有害就盲目行事,急的玉麟香腰亲
自赶了过来,没想到便巧遇屠苏酒。
虽说他知道自己的发色张扬,变化了身姿与颜色,但这人一向敏锐,方才还死命上下打量
,就怕是漏了馅。
见他精神,玉麟香腰脸上带着笑,这人还是一样,嘴上刻薄,遇到不公不义却总是一马当
先。
我的神医啊,屠苏,你到底要让我等多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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