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点:十年后,盲冢、重启前
雨村欢乐爽文
键盘在手,ooc我有!
“胖子,他娘的跟你说过衣服不准跟咸菜晒在一起,你故意的吧?”我一看早上湿了的衣服被胖子挂在院内,跟新晒的咸菜做邻居,忍不住就吼了出来。衣服很容易沾染到咸菜的味道,这是某一次小花来我这里作客,我从他鄙视的表情上看出来的。虽然我现在鼻子不好其实闻不太到,但这是面子问题,到底没人会想穿着咸菜味的衣服去晃荡的。
“天真你懂个啥,这边太阳大,晒个两下就收工了。”胖子不以为意,连嘴都懒得跟我斗,大概是因为这次湿掉的只有我的衣服。通常遭殃的东西只有我的时,胖子就会像是廉价的色情业者,做事只做半套。
我们三人在处理完雷本昌的后事之后,就把他的那些钓竿充当尾款收走了。当然那笔尾款根本支不了我们的装备跟人力费用,我看着小哥,这样做事风格难怪张家要穷。
但雷本昌留下来那几把确实是好货色,光拿着就是舒心。我跟胖子讨论过处分这些钓竿的事,一来我们都算不懂行,只知道个皮毛,卖不出好价格,二来也觉得或许哪天还用得上,就索性留着了。
一开始,我们还会正经个找时间去溪边钓,钓著芦苇秋月,偷个半分安稳。雨村底边像是有着巨大的地下水系,流在地面山溪野涧像网一样网住了整个山区,要想钓鱼不愁没处去。后来只剩闷油瓶会整山跑跳,沿着雨村四周到处垂钓,雨瀑下活脱脱个烟波钓叟。当然我事后知道丫个根本就不是闷油瓶爱钓鱼,而是他另有其他做为才有的行径,我都想抽死毫无所知的自己,不过这是后话,先表过不提。总之我跟胖子久了人整个怠惰起来,就直接把竿子插在岸边钓田鸡。
是的,钓田鸡。比起正规钓鱼,钓田鸡显然是相对简单的一件事,只要前一天黄昏把饵料绑上,插在岸边草丛里,隔天一早就能去收获,十分便利。因为方便,所以我们也越来越随便,后来连饵料都绑得乱七八糟,有时候上头绑的根本是前一天吃剩的厨余,反正也不搞批发,只求抓几只打打牙祭罢了。我觉得雷本昌要是知道我们拿他的钓竿这样钓田鸡,估计会气得原地起尸。
但我没想到我的体质钓田鸡也能做妖。今个早上我跟张起灵去收竿子的时候,草丛里明显传来不是田鸡的窸窣声。平常这活是胖子的,今早他突然说要趁早市买菜才轮到我跟小哥,但没想到才换一下人就出事。我本来还意外闷油瓶会跟来,现在倒是庆幸闷油瓶在我身边。
我望着小哥,投以一个黯然的眼神。
从声音上听来,草丛里边是个大家伙,但手边只有用来装田鸡的钓鱼冰桶。
“……不会是水鬼吧?”我下意识把手放在腰上往日佩刀的位置,才想到自己一般出来根本不会带刀,尴尬地虚晃一下手。不过,如果有那种赶清早出没的水鬼,我还是想见识一下的。这条溪流附近并没有万应公之类的庙,就算真有水鬼年份肯定不怎样,看到小哥这活老祖宗辈分不够还不分分钟跪下。
钓竿有一部份隐没在芦苇中,我想起黑瞎子把我扔在鳄鱼场训练的陈旧破事,心里难免有些过敏。不过福建又不产鳄鱼,总不会是这么危险的东西,但是那个体型传来的声音却又让人说不准。钓鱼的水桶有一定重量,惦量了下,如果真有什么冲出来,估计也能直接打晕他。我犹豫了下,捡起一旁的小石头就要扔过去试试虚实。
小哥早一步按住了我的手,然后让我往钓竿那里看。
我顺着他意思看过去,什么都没看到,可能是年纪大了,眼睛不好。张起灵让我走过去,然后示意要我拿起中间的那只钓竿。既然他都表态了,我也没什么好扭捏,蹑着脚,从竿后那边走去后迅速抽起竿。
“操?”那东西居然是被钓著的?用力一拉就看到上面是一条快两米的蝮蛇,大概是为了吃田鸡就被钓著了。蛇一般是不会出现在人面前的,我觉得他也有点倒楣,大略是听到我们靠近,又舍不得吐出吞下去的田鸡,扭动下在草丛出声才让我们早一步发现他。我有点哭笑不得,这一竿子拉得太重,用力过猛,脚踩的又是泥泞地,顾著老腰就顾不上脚,就直接打滑下去。
我拉起蛇的瞬间小哥就抓了另一只竿,用手把的部分瞬地一棍子打上,蛇立刻就蔫了大半,然后瞬间丢竿侧身上前用手指拧断了蛇的脊椎骨。他同时用空着的手将我从泥水滩中捞起来。我突然很想把小哥一手抓着我一手抓着蛇的奇妙动作拍下,感觉很适合做WWE的配图。
那条蝮蛇大的夸张,简直不像野生的,近距离看会让人有点不舒服。但这时我突然很庆幸自己已经退休了这件事。如果再早一点,听见芦苇丛做妖时定会直接拿定主意,不会像刚才那样犹豫。那种犹豫对曾经的局势来说很致命,我不知道是因为年纪大了还是小哥在我身边让我放松警惕,或者两者都有。检查了四处应该没有其他危险后,哀莫心死地默默脱了衣服洗起来,否则泥泞干了之后想洗都难。本来还想抽根菸的,但是现在珍惜性命起来了,倒也戒了。
这事要是让胖子知道,估计他这阵子磨磕牙的时候都会拿出来贫。我突然庆幸小哥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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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嘞小哥,带上个大家伙啦。”胖子远远地在门口就看到小哥扛那条蛇回来,兴高采烈的要他去鸡舍挑只大鸡,起码六斤重的,说要煮龙凤盅。一般人家养鸡大约养一个月就会宰杀,胖子则是会养到两个月以上,让那些鸡胖的流油,烹煮的时候不用再下油,光食材本身就很够。他看着我手上的湿衣服,然后又看看小哥穿的连帽衫穿在我身上,似乎想说什么,嘴角抽蓄了一下。趁著小哥离开后,他一手比著OK的手势,一手用食指在那个O里抽插。
“胖子,有一说一啊?”死胖子你想到哪里去了?但我也不好说我早上为了一条蛇掉价的事,只好打打迷糊,回了一记中指给他。我将换下的湿衣服递给胖子,让他去后院的时候帮我晒一下。
“胖爷我要有一说一,那铁定能说个一零八遍回向。”大抵来说胖子对吃还是比较感兴趣,难得没有追问,吃掉口袋中的花生米就往厨房走。胖子刚才说要煮龙凤盅,我虽然不是很懂胖子煮这什么东西,但反正胖子煮的都非常好吃。
“胖爷我好好的来给你补身子勒。”他卷起衣袖,我知道这是胖子要做大菜的前置。
没多久,厨房那儿就传来了香气。胖子拿起了厨房里最大的锅,依序下了葱姜蒜以及一些我分不出的香料爆炒,让整屋子油香满溢。胖子下料非常重口,但又细腻地讲究香气渐层,就算是我现在的鼻子都能隐隐嗅出香气。
厨房是胖子的天下,最多就是小哥能跟过去浪两下,我一般不会跟胖子挤肥肉,就去村里的小卖部买了两坛烧刀子。这里的酒不管包装装瓶如何,大抵都是私酿,要开了才知道酒精程度,一般都不会低。但也很够了,胖子要做大菜,自然是要配酒才对味。我有时候会想咱们这样动不动就胡吃海喝得到底会不会被邻居私下议论,但后来发现是我想多了。
因为邻居根本就是公然议论,操!这村里小,我们又是唯一的外地人,不怼似乎不讲道义,久了也就随他。倒是胖子非常起劲,现在根本就四处移动说唱,到处给人增加血压及增加卖花生米小贩的业绩。
我开了一坛,先倒了一点尝尝劲头,摆好碗筷,然后在客厅开工削起萝卜跟笋子。本来还想偷溜到厨房搭把手的,顺便看看中午什么菜色。才刚要进去,裤管就被不知道什么东西扯住了。
勾纱?我往下一看,是小满哥。
“唉呦唉呦,天真不宜、天真不宜阿。厨房油烟重,等等帅锅锅提刀杀进来了昨办?”小满哥哼了一声,胖子就发现我在门口打算进去偷蹭的目的,嚷嚷一声活像捉奸现场。他显然也刚偷吃了一口菜,嘴角带着油光,顾不上满手油腻,整个人过来门这里要赶我走。
“你偷喝!”胖子像抓现行一样指着我的鼻子,然后也喝了一口我手上的酒,满意地挠挠肚皮。
“不是胖子,小满哥什么时候来了?”小满哥后来留在二叔那生养,因为二叔嫌我喂狗只管饱不管精,在事情结束后就将狗接回去了。我俩还在推推搡搡,后头就听到家门口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二叔好。”我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反射动作就是转过去陪笑。二叔的脚步很轻,一直到跨了门槛我才注意到声响。可能因为跟他长年打太极,腿脚有力的缘故。面对二叔,我扯出一张笑,又觉得哪里有问题。敢情胖子早就知道了二叔要来,才趁早说要上早市买菜?我脑子一转过来,一手就在胖子的肥膘上狠狠地拧了一下,胖子则是过来踩我的脚。我俩仿佛傻逼,二叔看我们在闹,咳嗽了一声。
我朝门外看了看,似乎只有二叔来。他那些伙计呢?印象中二叔很少单独出远门。我问了下二叔,二叔若有所思地点了下头,没有回答。
“小邪阿,最近过得如何?”二叔显然对我跟胖子互相撕逼是看不上眼的,迳直在客厅里坐了下来,眼神在四周环顾著。我不知道二叔突然来的什么兴致,但他会出现在这里,绝对不是只是顺路而已。我深吸了一口气,被二叔这样突然造访,冷汗都快滴下来了。还想说些什么,只见闷油瓶正端著做好的菜往这儿走,他衣服被我穿去,身上只有一件原本穿在内里的工字背心。
二叔看看他,又看看我,胖子一摊手。我觉得气氛说不出的微妙,又不知道该解释什么,只是突然想把自己就近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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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饭的过程有多憋屈,现在根本不敢细细回想。二叔上次是来劝我回城的,这次则是单刀直入说我年纪大了,要好好地处个对象,摊了一叠照片说要给选几个顺眼的。我年纪大也大不过小哥阿,张家人都不紧张了,二叔你急个什么呢。当然这种话我是不可能说出口的,否则大概会被二叔日出屎来。我只能等二叔坐定后就拉了张椅子在旁边一边陪笑一边强行尬聊。
其实我也是明白的,二叔的意思其实就是我家两老的意思。他们都是老实人,觉得不好直接说出口的,提点了没有下文的,就会由二叔这里给我通牒。
在接回小哥过后,我人生似乎就没有什么大事好折腾了,于是二叔每年都会准备一叠照片给我。一开始只有四、五张,后来开始成等比级数成长,多到可以剪辑一本清凉杂志。我只能在一旁是是是好好好,唯唯诺诺的被胖子说像个小媳妇似的。只是二叔通常会在过年前提醒我找对象的事,今个儿这么突然地来访,我总觉得是不是自己在哪又招了祸。
“你才媳妇,我要是媳妇也是你嫂子。”基于二叔在我不好造次,只好跟胖子扯皮。还好胖子也在,不然这饭不知道还能不能吃。
胖子瞬地将剩下的烧刀子喝了,夹了块酱爆田鸡,又去厨房搬箱啤酒来下。饭还没吃上几口,酒倒是先被我们喝完了,可见二叔突然来访带来的压力之大。不知道厨房库存的啤酒够不够喝。我突然希望酒不够,这样我就有机会找借口溜出去呼吸新鲜空气。
“胖爷我要生这肚皮都能生一打,要不然二叔您老考虑下?”胖子拉了两手啤酒出来,在我这打了眼色,开了一罐给我。他拍拍自己的肚子,说他给吴家留种,生娃白白胖胖,一胎499包邮。
娘西批的,说什么呢胖子。我一口正吃著辣炒鸡丁,听胖子这么说之后就被辣椒呛到,卡在喉头吞也不是,咳也不是,只好一个劲灌酒。小哥坐在我对面,我觉得要是往前抒发过去可能就得马上歇菜,只能强行按捺下来。中午就喝这么狠的对身体不好,但不喝对心理不好。二叔是个正经人,我觉得二叔看我们胡扯瞎扯的样子越来越不对劲,怕是要发作。
“二叔,这个,你看我这样,哪个姑娘愿意跟我穷呢你说是不是?”我所有搬来雨村的资产,都在那个风雨交加的夜里被小花搬走填帐了,所以我哭穷还哭的挺有底气的。正面硬杠二叔是杠不过的,我只能虚与委蛇。
“就是,您看咱们家天真跟瓶仔这两口,一个小一个俏,怎么耽误人家闺女呢?不如介绍给我,稳当当的男子汉。”胖子喝多了,说话也开始糊涂。我心想这跟小哥什么屁点事?但闷油瓶本人好像不在意。不过二叔稍微皱起了眉头,他一皱眉我冷汗就瀑了整背,只好将笋香烧鸡传到二叔面前讨好他老人家。二叔爱吃鸡,闽南出好笋,我觉得这个搭配应该是可以按捺二叔的。还有莲藕,虽然季节差了点,我把边上的凉拌藕片也给二叔端来,极尽巴结之能事。
“你放心,这事二叔一定给你做主。房子跟车,少不了你的。”二叔看也不看,将手边那叠照片硬塞在我面前,然后好整以暇地吃著饭,口气平稳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胖子则是晃着猥琐的横肉,一脸欣羡的眼神,时不时往那叠照片上飘,我苦笑,有点想要不然百年后烧给胖子。
我偷偷地看了闷油瓶一眼,他似乎是饭局中唯一不受影响的人,总觉得他要是突然消失大概也只有我会注意到。扯是扯不下去了,怕自己多嘴等等被二叔忽悠去,莫名其妙就要上门谈亲戚了,只好默默地吃菜喝酒。胖子的手艺米其林等级的,早些被小哥宰了的蝮蛇现在炖了汤,跟老母鸡肉混成一种莫名的鲜味。我忍不住多喝了几口,里头中药的烈性入腹后让人气血调理成一股顺畅的脉。药食合一,古人诚不欺我,我觉得我的身体能这样慢慢调养过来,估计也是胖子的缘故,吃的好了,身体自然不会差劲到哪。
“胖子,你说这是吃什么的啊?”我指了那锅汤,似乎对血路顺畅特别有效。闽南多湿,潮气都在身体里郁闷起来,我虽然不是很懂这些,但喝下去身体的反应觉得挺好的,很适合我们这样的中年人。
“阳痿。”胖子也稀哩呼噜的喝了一大碗,麻利爽快,不作吃播简直浪费天赋。我听了差点没岔出气,二叔还在呢,能不能有点尺度,要是弄得他老人家不高兴跟我计较起债务问题怎办?我那间吴山居还要不要?我台面上不好发作,只好在桌底下踢了胖子一脚。踹完后我给小哥也盛了一碗汤,又夹了两块肉给他,不然他吃饭都只会夹眼前的菜。闷油瓶似乎对吃的不挑剔,有或没有都好,但既然挂在我这的户口了,我总不好让他连吃食都委屈。
小满哥也凑了过来,在我夹菜给闷油瓶的时候。小满哥是个挑剔的主,大概也就只有胖子做的菜能吸引牠的注意。但我觉得人吃的东西总不好给狗吃,拿个碗,就去旁边拆了备用狗粮给他。小满哥看也不看那些干狗粮,过来蹲在我脚边,眼神直勾勾地看着我,似乎在跟我说:你爷爷在的时候不是这样对我的。
二叔养生惯了,饭量少,早早吃完就说要去附近带小满哥出去走走。小满哥是通人性的,看我这里没谱,二叔要走也跟上。
“二叔慢走。”闷油瓶本来吃饭吃到放空,突然淡然地朝二叔说出了这场饭局唯一的台词。姜果然是老的辣,以他的辈分这样称呼这未免太折寿了,折寿到二叔一听到就一个踉跄,头也不回就出门了。
二叔前脚一出,我们仨对看一眼,我跟胖子就忍不住笑出来,整屋子都是欢脱的气氛。但我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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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叔走了之后,我跟胖子才放开来吃,直到碗盘见底才停手。午饭吃的那麽充实,晚餐是估计吃不了几个饭了。酒足饭饱后胖子就说要去睡午觉,我拿了木桶在庭院边泡脚,配上两罐冰啤酒,活络活络血液循环。庭院里生了棵老梧桐,要再晚一点入秋,落起叶来会非常有意境。而现在时值盛夏,梧桐就只是蝉的共鸣箱,胖子有时候嫌吵会黏两只下来扔到隔壁李寡妇的房内,然后再甩锅过来。通常胖子甩锅的时候我会再把锅甩给小哥,然后李寡妇听是小哥做的就会消停下来,简直颜狗。
“小哥?”闷油瓶在我旁边坐下,我将一罐啤酒开了递给他,问他青铜门背后是不是搞传直销的,话术传授到从里面出来居然连他都会开人玩笑了。闷油瓶一如往常没有理会我这些浑话,他只是接过酒去喝,但我知道他有在听。有时候会觉得酒被他喝是会自卑的,小哥总是直接一口喝完,仿佛喝水一样,酒精在他身上似乎不太起效果。草草喝完后他就只是坐在那里,然后看着我头顶的天花板。
严格来说是我占了他的位,不然他平常坐在这里,盯着的就不会是天花板,而是外头的蓝天。不过反正房子挂我名下,我爱坐哪就坐哪,他似乎不曾在意过。这庭院靠外围的位置通常是小哥的,他平常要是闲暇就会在这里坐着望天,我有时候都觉得他这是要跟庭院里那棵梧桐做兄弟,吸收日月精华后根扎了做个百年树人。
不,他早就活超过百了,我想闷油瓶要是继续再坐下去可能有一天会直接成仙,我跟胖子不知道能不能跟着鸡犬升天。在我脑中还在胡想的时候,他突然直直地盯着我,我心想难道我背后有什么吗?还没反应过来,小哥就过来半跪在我旁边,一手拿着旁边的毛巾要帮我搓脚。
操?
我脑袋瞬间有一百只草尼马在跑,他娘的,这何止折寿,我觉得自己当下都要死了。小哥先是稍微帮我搓过脚后,就对着穴位的地方掐弄。他对人体的穴位非常熟悉,马上就按的我不要不要的。说是疼也不是,痒也不是,却很来劲道。我心想胖子还在边上的房间睡午觉呢,总不能叫的太凄厉,老娘还要脸皮的。被掐了一阵,从脚底版到小腿肚,一下子血气几乎就在全身活络了遍,我觉得黑眼镜要是要开盲人按摩,铁定也要把闷油瓶接过去当台柱的。
他说我刚才吃食过分,会伤身,所以给我掐掐穴道。
我迟疑了一下,看看他又看看自己的脚。脚是很少被人碰到的地方,这么突然会很敏感。而且似乎不只是按摩的关系,不知道胖子中午到底怎么弄的,饭菜可能不只下了重香料,还下了几味中药。一定是这样,不然我很难解释自己现在的状态。我他妈大气喘不上来,但是底下的血脉正汹涌著,有点担心会不会太上火了,等等喷鼻血怎办。
不过这些年来我是很长脸皮的,羞耻这种东西可以说不要就不要。我稍微镇定了下,坐在椅子上看小哥这样伺候爷,有点醺醺然,只好暗暗自己掐了下手心,想用痛觉让自己拉回神。但显然自制力是有限的,我觉得血气涌上脑门后,思考几乎是停滞的。
闷油瓶的手劲真的很好,我总觉得他在试探什么,在我觉得快不行的时候他会停下让我缓缓,然后再一波新的按压。从脚掌,顺着脚踝然后是小腿肚,庆幸自己穿的是短裤,能方便他做事。我突然很想把这个画面拍下来,然后在群组里艾特那些海外的张家余党,估计能帮他们长长血压。但我总有股奇妙的异样感,闷油瓶的手法似乎越来越…琴瑟?明明是我在占他便宜,但后来越来越有种是他在吃我豆腐的感觉。我想也许是我喝多了,头脑一热,在理智抢回主控权之前,我鬼使神差的弯下身,亲了闷油瓶额头一下。
他没有闪开,只是抬头望了我一眼。
闷油瓶的眼神淡漠的像是没有情欲,仅仅瞥过一眼我也觉得要死了。天啊吴邪你都在做什么,他可是张起灵阿。我确实一直想这么做,但没有想到会在这种环境下实行。完了我这下一定是喝高了,喝酒误事,回过神,一手摀著嘴,瞬地从木桶中把自己拔出来,灰溜溜地闪回室内。室内外只隔一层竹帘,因为光线关系我只能在上面堪堪看到闷油瓶的剪影。我很久没有觉得需要来一根烟缓缓了,容易吗我,只好快速从裤子口袋拿出戒菸棒来叼。
他揭起帘子,逆光关系,我看不是很清楚他的表情。小哥直接向我走来,未免让人有点压迫感。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过来将头靠在我肩膀上。
这世上总有一些人是你永远不会拒绝的,闷油瓶对我来说就是这种人。当他体温靠在我身上时,一瞬间就让我思考整个空白,脑回路瞬间切成了反射模式,明白了他的意思。我想也是,他不会说话,所以我们的沟通就只能用这种方式。要死,这真的要死。我不知道该怎么说这样的感觉,两只手都颤抖著,心想吴邪你带种点,再带种点就不用放手。于是心一横将他环抱着。
“小哥,我……”我觉得自己的动作有点挫,大概也就初中生的水平,但这已经是现在唯一能做的了。平常跟胖子扯皮的那些鬼扯蛋都不管用,一瞬间像是得了失语症似的,看这那张淡漠的眼神,我觉得他要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不,我不行了。再怎么说他可是张起灵,这太刺激了,对中年人太折磨了。我老脸一红,伸手去推张起灵的胸膛,然后被他摁在怀里。
他娘的,太暖了,太不真切了。感受到胸膛愈发激烈的心跳,我自己脑子热也就罢了,倒是小哥怎么回事,难道他中邪了吗?我脑袋嗡一声,反应过来,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我知道这一串的异样感是怎么回事了。
“小哥,我二叔是不是有找过你?”
他点点头,完全没有想要隐瞒的意思。这么坦然,我反而觉得有点不习惯。所以二叔是故意来用相亲刺激我的?难怪二叔难得没有施压,只是点到为止。我深吸一口气,想说死活都好求个痛快,继续问:
“那饭局是不是也是二叔安排的?”
“胖子。”
我一听瞬地整个脑袋炸了,难道他们联合起来要我讨媳夫吗。我想想这确实是这群人的手笔,总能让人神不知鬼不觉地入局,真要发作也只能发作在一坨棉花上,飘飘然使不上力。所以刚刚,小哥这就算是跟我告白了吗?我懵了泰半,能理解为什么张家要败了,因为身为张起灵的人连话都说不好。
我张著嘴,好半天说不出半句话,叼著的戒菸棒都掉了,啪一声砸碎在地板上。我只能愣愣地看着张起灵,一瞬间各种人生跑马。想起中午吃的那些,我以为胖子只是平常病发不讲黄段子会死,丫个胖子不会是以为我阳痿才不出手吧,这死胖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这摸不着边的火气有点上来,我拦住他的腰,直接将小哥压在草蓆上,双脚跨在他腰间,一手按在他胸口上。
他大可以推开我的,但是并没有,反而扶着我的腰避免摔著。我顺藤摸瓜地摸上那张淡漠的脸,又觉得自己有点像在逼良为娼,人正要起来,就被他拉过衣领,反压在身下。
“小哥?”视角突然旋转让我有点茫然。他没有下狠手,但压在我肩上的力道已经足够制住我了。我知道自己是栽了,觉得冲动一会似乎也无妨,拍了拍脸,抬起头,在他唇上轻轻地啄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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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外下起雨了,是天漏一样的暴雨,隐隐有雷声间或。福建的山村多雨,之前觉得麻烦,现在却觉得这雨下的真好,仿佛一道帘子,阻绝了内外。
我不知道两个老男人还能搞出什么劲,但完全不想停下。他似乎很喜欢接吻,亲亲腻腻的,先是止于轻浅的舔舐,后来越来越口干舌燥,他的舌头开始往我嘴里钻。被他吻著像是呼吸著长白山上的空气,稀薄的不像话,我没多久就开始喘起来。这跟我肺好不好没多大关系,我觉得这世上可能没有活人能跟的上他。
太夭寿了,我心想,从刚才开始,心跳根本缓不下来。一偷了空,稍微推开他挪出空间缓缓,本想深呼吸下冷静冷静,却发现呼吸间都能感受到他的体温,比起直接嗅出味道更让人觉得情色。我伸出手去摸他的胸,那富有弹性的肌肉手感非常好,光是摸著就能感受到底下隐藏的劲道,我没想到自己有机会可以这样细细地去抚摸著。行阿,我怎么现在才下决定要对他这么做,要是早知道感觉这么好,在长白山那接他出来住小旅馆时就该睡了他。
“吴邪。”闷油瓶突然喊了我名字,然后扯去我的上衣,像是想要宣告什么。他的动作很流畅,我还没仔细注意就被剥了上身。就这一点其实我是有点抗拒的,倒不是不好意思,而是不想让看到我身上的疤。我下意识想遮,也不知道遮哪好,就用手按住自己脖颈上的伤口。
那是一切开始的伤口,我有点不想让闷油瓶这样看着,那种像是摊开来全裸的事情还是会让人抗拒的,所以总是穿着高领或是有领口的衣服来遮。他用那依旧保持训练的发丘指在那道伤疤摩娑著,有点刺,有点痒,我在想他是不是想抚平那道伤疤。疤痕组织不像一般的皮肤,是有缺陷的,被人摸著有点不太舒服,我咽了口水,小口小口的呼吸著。
“别弄了……痒……”闷油瓶停下了动作,但要是他坚持我也不会阻止他。像是要安抚我似的,他另一手扣着我的头,吻的越深了。在深浅之间保持着一丝细腻的频率,好几次我都觉得自己要喘不过气来,却也只是被他渡了口气,一股游丝悬在心尖震颤著。娘的这丫个不是老处男吗?我连手枪都没看他打过,吻技怎么会这么好。我有点不甘示弱,开始咬着他的嘴唇,又怕咬伤了自己会舍不得。
我以为只有自己被逗著玩,撇眼看到他锁骨底下的麒麟纹身隐隐地透了出来,手一撕就把他的坦克背心扯成布条脱了下。我得说这很有成就感,毕竟能让他把麒麟放出来溜弯的,大概我是唯一的活人。沿着线条,我照着他之前弄我伤疤的方式摸着他身上的刺青,然后轻薄地在他乳尖上掐了一下。虽然他的表情依旧没有什么变化,却让人有种莫名的下流快感。
我内心还得瑟著,脚脖子就被他提了起来,像是捉鸡似的。我不明白闷油瓶是怎么执著在我脚边上的,他刚刚不是才掐过吗?直到他用口含住我的脚指头时,我才觉得糟了这太妖孽会死的。脚趾间都被细细舔拭,虽然不是很明白原理,不知道为什么连脚都能这么有感觉,但是身体的反应是实诚的。下意识缩了下腿,似乎被他当成是挑衅,他扣着脚踝的手力更狠了,估计会留下痕迹,但我现在也不能管那么多了。
“你什么、什么毛…”病字未出,他一口咬在我小趾上,痛觉跟快感突然激灵了下。其实他没有下力道,并不大疼,多半是给吓的。我喘了几口气,忍住去踢他的反射冲动,勉强想让自己坐起来,起身的瞬间短裤就被闷油瓶扯了下去,那一瞬间我听到松紧带断掉的声音。妈的还是一样这么败家,为了避免他再继续破坏我的衣服,我干脆地把剩下的内裤自发性的脱掉。虽然内心还是会感到羞耻,但是情欲上来之后抗拒感多少会降低一点。
接触到微凉的空气,我感觉到我那话儿似乎瑟缩了一下,本能性地靠温暖的地方去。我凑近身体,然后用已经勃发的下身去蹭他下面,光是隔着裤子也感觉到他已经硬了,实打实的。我没想到他会这么激动,他身下的状态完全称不上脸上的表情,这让我有点得意,一面蹭著,一面凑上去吻他。
闷油瓶的手越来越不安份,从后颈开始沿着脊椎往下,被他摸上的部分都一阵颤栗。之后在我没注意的时候开始往我后腰那摸过去,我的腰这些年来很多人给我扶过、拧过、掐过、推拉都有,但没有一个人能给我这么大的安心感。他稳着我的腰,另一手往股沟那边探去。我没想到闷油瓶会这么急躁,舔了舔下嘴唇,臀部的肌肉都紧张地收缩著。看着闷油瓶,也知道他是要做什么。我叹了口气,再怎么说遇上张家人也只能跪倒任操,也不知道张家的性教育正不正常,等等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玩死。我将他的裤子连同内裤稍微扯下,他那话儿就弹了出来,透著汹涌的血气。
娘的人都这样了,他居然还可以维持平常那淡漠的表情,逼格完全不破。我突然起了玩心,伸出手去帮他撸动。
“放手。”闷油瓶罕见地蹙了下眉头,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直接出手,他大概没料到我这些年胆量肥了不少,而我现在已经把所有的胆量都放在色心上了。话这么说,却没有阻止我的动作。
“怎就不行了?”我想了想,觉得要让自己的邪魅狂狷上线一下。这当然是一句反话,我看着闷油瓶耳根都红了,感受到他声线的压抑,这让人很兴奋。他长年下地,又在门后待久了,皮肤很白,所以只要透红会非常明显。我将头凑过去咬他耳垂,沿着耳廓慢慢地舔溼,弄出啧啧的猥亵水声,衬着他那张似乎留不住时间的脸,仿佛在猥亵年轻的大学生一般。同时间慢慢撸着他那话儿,我都素了那么久,对手活还是很讲究的。从根部慢慢往上,再把自己的跟他一起握在手中搓揉,两相厮磨著,再将彼此的体液黏呼起来,湿漉一片后轻拢慢撚。
他那里已经涨一种会让男人忌妒的尺寸,我啧了声,转念一想,反正这闷油瓶子终该归我的,也就不继续计较。从底部,慢慢往上反复,单手其实圈不太住两人份的,所以我用了双手,然后尽量不让他看出来其实我手都在颤抖。将彼此出口用手指辗磨的时候,我差点交代出来了,还是因为疼痛蔫了一下才回过神来。
“小哥……?”那里的疼痛是很陌生的,然而一点点的疼痛根本不能让人清醒,他手指突然插了进来后就在里面细细磨娑著。他想在上面,我没多大意见,但突然被人直捣后门我想谁都会抗拒。后面本来就不是让人进入的,我有点懵,反应过来后也只能尽量让肌肉放松下来。他原先扣着我胯骨的手摸上我下背部,不知被他压了哪个穴道,整个腰瞬地服软起来,半点力都使不上,只能将体重往他身上靠。
太刺激了。我将头靠在他肩膀上,舔着他脖颈,想叫他缓缓,他却只是将手指插入更深的地方。
“嗯……”我阖上眼,以为自己才是耍流氓的那方,没想到他根本就是流氓里的航空母舰。丫个真见鬼了,本来还想骚几把,结果现在连攀着他的肩呼吸都匀不过来。
“你、你慢一点……”这下尴尬,我没想到进展会这么快,所以也没准备东西。闷油瓶的手指确实很灵活,我没想到有一天会有这种方式体验,但是再灵活也没办法摆脱物理侷限。他粗糙的手茧摩擦肠道,每一次都带来火辣辣的疼。我努力想放松下来,偏偏越是想放松下来,人越紧张,后头收缩得更紧了。
我有点想问他,要不就别那么刺激了,咱俩年纪也大,先互相打个一枪泄泄火就好。闷油瓶是个实用主义的人,他应该也能感受到其中的艰难,我稍稍挪动臀部,靠着他耳边跟他说这样不可行。
他摇摇头,凑上来吻我。然后一手掐在我子孙袋的根部上。丫个他另一只手还插了手指在我后面呢,前后夹攻到底给不给人活路?我觉得要完,现在想推开他也来不及了,男人的命根被他掐在手里,总不能断尾求生。求生意志让我我眨吧着眼,小小声地求他,反正我早就到了发誓跟脸皮都不算数的年纪了。他在后面的手指消停了些,却也不打算抽出来,就卡在那儿。而另一只手在我会阴那不知道在找些什么,我还在懵逼,只见他前头戳了几下似乎定了位,后边那就找到了敏感点,尝试性地摩娑著。
有一瞬间我脑袋是真空的,嗷了一嗓子,好一会才回过神。我突然很想骂声他操他奶奶的腿儿,寻龙点穴还能这样用的,妈逼这翻船翻大了。但现实是我已经开始吐不出半个子,全身上下被弄得出不了力,只能在靠着他的身体直哼哼。他纹身早已烧到了肩头,现在在我下巴下,纹理明白的让我都觉得会刮人。我胀红一张脸,想叫他消停会,一抬头,对上了他的视线却又说不出话来。他将我往后放倒靠在墙上,将额头靠在我的额头上相印着,像是能交换灵犀。
我有一瞬间能读懂他思考的错觉。一瞬间。他的手动作越来越大,一前一后,将这一点的思考裕度都打乱。闷油瓶的手先是摁在我根部的地方,然后用大拇指戳著囊袋内里相接的地方。我很少碰那里,也不知道他怎么学来的,刺激的让人直打颤。他一手圈住整个茎身,沿着柱体往上,藉着我俩早已沁出的体液亲亲腻腻地撸动。因为液体填满手与茎身间隙的关系,弄出了类似真空吸引的效果,发出了让人脸红的水声,一下下都像打在心尖上。我心里问候了张家祖宗,就张家人才会打枪也打出个花的。
藉著剩下的一点清明,我照着他的动作,也给他继续来手活。可我现在四肢基本上力气都被情欲泄掉了,撸着他那话儿的手也只是虚虚套弄,自己都觉得没有诚意,但他还是很给面子的硬在那里。我一面思考等等会不会被他捅死,一面想继续占他豆腐,空着的手在他胸膛抓挠几下。但显然我没有太多的思考余裕。他顺着手逐渐向上,那粗糙的手有技巧地磨蹭过系带,停留在冠状沟那儿仔仔细细地揉捏,再往上扣著出口辗磨几下下我就射了他满手。白浊喷溅了他的手心,连下唇也沾了一点浮沫,被他伸出舌头舔掉。
“别、你吐、吐出来。”换我皱起了眉头,那东西算是能吃的吗?闷油瓶再怎么荤素不忌也不是这样的阿。我将手放在闷油瓶嘴下,他没有我预期的反应。只好靠近他,凑过头去吻他,想把残余的那一些舔出来,却只是被他压在墙头,吻得更深了。这人的血氧结合率一定比一般人好上许多,不然怎么能在这么稀薄的气息下继续轻薄人,一直到确定我喘不过来才愿意退开,仅剩一条银丝相连。混和着体液的银丝挂在嘴边,我其实闻不到味道,不在意这点荤腥,也不知道他怎的就能接受。
在我还在纠结这一点上时,他将手心上的那点东西糊到我后门上,那湿黏的感觉提醒了我他的正事。我觉得不反对跟不抗拒是两件事,前面是心理上的,后面是生理上的。我根本没被人这样做过,就连自己也不会这样做,说不出来的古怪感觉。有了体液润滑,他的动作顺畅了很多,每一次滑过内部都能让我身体一阵颤抖。明明前头才刚抒发过,以为自己不会有任何反应的,一股异样的酸麻感一次次地上窜脊椎,像电流一样。看来后面的快感可以跟前面交错开,心想真他妈要死。
我觉得要死的话可以死的干脆点,一手按着他那已经蓄势待发的地方,要他直接来。
妈逼这死处男还真给我直接来。
“操,张起、小…哥、给点活路、给点活路行不。”他丫个我刚才说什么都不听,这下倒是来的很干脆,只好没脸没皮地说怂就怂。我要他直接来的时候,不出四分之一秒的时间,手指就退出我后门。再一眨眼,那股热烫就抵在上头,捅进前端的部分。我正想发难,抬头看他似乎在笑。
我不知道闷油瓶这笑是几个意思,只觉得突然特别想用流氓罪举发他。他没有完全捅进来,仅仅是前头的部分也弄得我够呛了。我虚着眼,好半会缓过来后发现他也没有继续,敢情是怕我疼著?
我用力地眨巴双眼,想来是因为汗湿了满头,才会看漏他的表情。他丫个根本不是在笑,而是极端的压抑下,嘴角抿了起来。这细微的部分大概只有我看的出来,旁人要来看这还是淡定的一批,我喉咙发紧,真他妈要问候张家十八代祖宗,怎么教的一个活人压抑成这样。
兴许是破罐子破摔,我想他也不会太讲究这细节,做出这决定花不了一秒的时间:一手攀上他肩头,现在发不出力,就用身体的体重将他往后压去。我突然怀疑他其实经验老道,仅仅一个动作闷油瓶也能明白我想做什么。闷油瓶放低了身体,一手扶着我的腰,给扣著了动作就比较稳当些,不致于平衡不够摔下去。必须得说人在闷油瓶身边,还是求生意志比较坚强一点,在上头控制力道总比直接被他捅死来的好。
兜兜转转了好一会,终于还是来到这个份上。我朝他嘴角砸巴一下,给了自己一点心理建设后,就着相连的部分缓缓地坐了下去,卡在半边就觉得有点举步维艰了。闷油瓶的注意力很少停留在人类身上,这会怕是他最上心的时候。我心里獢A一时没控制好,动作的时候疼的都喘不过气。不过,我都浪了一辈子了,再浪一把好像也没有什么差。我勉强扯出一点笑,低下头去吻他。
还想再往下就办不到了,闷油瓶死死扣着我的腰不让我继续,我不知道他这是什么操作。
“小哥?”
“你疼。”他摇摇头,就要把身体退开。
也许是我这些年来的心病,一看到他有远离的举动反射性地就要跟上。我用膝盖做了支点,然后将重心往前,身体靠上的时候在他肩头咬了一口,顺势一坐到底。让他也疼,这似乎很公平,我偏过头去看他,虽然疼的都起白毛汗了,心想这局总算是我赢了,我终于在这老家伙脸上看到莫可奈何的表情。
他牵起我的手,在手背上慎重一吻,让我有种步入礼堂的错觉。明明就是欲行人伦,眼神却淡漠的不像话,我吻上他的眼角,留下一抹湿润的印子,毫不犹豫地将他从神坛扯下。
“诶你、你动一动……”尴尬,我怎么会觉得自己在上面就有办法自己来呢?这些年的训练肯定都还给黑瞎子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情欲的关系,腰酸软的说不上话。可能在胖子这些年荤段子的浸淫下,已经比较没羞没臊了,靠在他耳根上,小小声地央求。我自己已经在这轮番地刺激上又勃起了,更不用说闷油瓶,是男人都该爆种了。他大爷的能忍,我倒还想爽一把。
闷油瓶一开始还顾虑上我,动作缓慢却确实,每一次都整进整出,像是要让我能好好适应。我很想跟他说不用这么磨叽,但显然我过于轻视后面带来的快感。他那滚烫的部分每一次辗磨上敏感点都让人刺激的不行,我想叫出来,还惦记胖子在边间上。
没有办法,只好用双手摀住嘴,一按上就被闷油瓶拉开。
“张起灵、你…你他妈……”我觉得人基本的脸皮还是要的,但我显然忽略了什么。闷油瓶见我能适应后就开始加了个档次,这才觉得要糟。
“哈阿、呃、嗯…啊…”刚才的痛觉似乎在快感上来后就开始消退,我以前欲望来的时候只打过手枪,快感都在前头。从后面来的快感似乎不是局部性的,沿着脊椎一路麻痒到头皮,似乎全身的细胞都在共感。要死,娘的这真的会死,我终于知道为什么脐橙算是比较高难度的动作,基本上根本控不住,只好紧紧地抓着他的上臂,不让自己摔下去。
“吴邪。”他喊了我一声,然后猛地将我整个人抱起。我自觉不算轻,也不知道他怎么说抱着人站起就站起。悬空的感觉还是很惊恐的,特别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下意识地双脚圈住他的腰。行啊,你大爷的腰力好。我是真有点嫉妒了,感受到底下闷油瓶的肌肉力量开始爆发开来,似乎他也开始控制不住欲望,每一下都越来越狠戾。
大概是没想到我这时还能跑马,闷油瓶弄得更凶猛了,我都怀疑他大概是想把我捅对穿。虽然把他说得像是强奸犯一样,但偏偏又温柔的很,他凑过来亲我睫毛,像是杭州初春的柳絮轻扰。现实跟过去的光影一时恍惚,被他雷厉风行了一阵,我一个扛不住就射在他的小腹上,湿黏了一片。这次不像刚才那样凶猛,只溅到了麒麟脚上,肠道还在不自主地收缩,似乎想要把我剩下的理智给榨干。
庭院的梧桐疏影轻斜在闷油瓶身上,影影绰绰地将我拉回现世,我好一会才回过神,然后意识到他还硬在那儿。
“你、你大爷的……?”我吸了下鼻子,觉得自己这下是真的栽了。就着相连的姿态,闷油瓶抱着我往我房间走去。从没想到这个平常和尚一样的人,在床上行径是个狂徒。比起这个,我悲凉地发现身体已经下意识在迎合他了,明明才刚发泄过来,后穴的肌肉已经开始一颤一缩,亲亲密密地贴合上去。
妈的张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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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醒来的时候,已经在自己床上了,整个人仿佛在拍尿不湿的广告般洁净干爽。要不是后边疼得很我都怀疑是我中午睡懵了,骂了声操,勉强靠着墙面才能坐起来。
房内只有我一个人,我回想刚刚的场景,跟现下的状况,脑壳开始疼起来了。这时候不是应该温馨地互相依靠说说体己话什么的,妈逼怎么这么快就空虚寂寞冷了。突然很想抽死如此容易妥协的自己,跟你大爷的张起灵。
门板被人拍了几下,一听拍的是〝恭喜老爷贺喜夫人〞,然后咿呀地开了。肯定是胖子,顺手替我开了灯,手上还提一锅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进来。
“妈逼你这死胖子偷听墙角。”看胖子一副吴家有女初长成的样子,我决定先怼为快。反正这事总不会是闷油瓶亲口说出去的,我也没想过能瞒过胖子什么,但这是颜面问题。
我以为胖子会直接怼回来,没想到他只是嘴角抽蓄一下。
胖子在顾忌什么?我突然意识到事情可能不光是我想的那样。胖子看了看我,我也看了看他,他的眼神都不知道跑了几出小曲了,淫荡的要命,却半个子都不吱一声。最后胖子把那锅东西放在书桌上,然后坐在我床边。他人身版大,我一挪位置给他就腰疼,心里一百万个妈卖匹。
“小哥呢?”
“孩子没娘,说来话长。”胖子挠了下头,我觉得不管怎样这种情况下我都会觉得他神情猥琐。
“我就他妈孩子的娘,你给我长话短说。”我现在没兴趣听他瞎扯太多。胖子这人要长说的时候说话都带勾,很容易被他不知不觉带着走,然后忽悠到连爹妈都忘了。我以前吃了不少这样的亏,只能叫他挑重点讲,反正细节我自己能补完。
“天真,你知道你那二叔为什么带小满哥来吗?”胖子压低声音,我一听,脑袋嗡一声,瞬间炸了。原来我不知不觉给小满哥瞎了狗眼,天知道之后要怎么面对二叔。
那瞬间仿佛被五雷轰顶,胖子看我没反应,就去书桌那盛了一碗不知道什么东西过来给我,黑压压的。应该加了什么中药,里面好像还有不知道是什么的肉。他过来拍了拍我肩膀,然后用一种特别能理解我的表情,跟我对了拳头。
“午餐我煮,照理说今天晚上是该轮到你了。小哥替你进厨房了,二十四孝新好男人嘞。”胖子将那不可言喻的东西推到我面前,我看看碗里的东西,突然庆幸起自己鼻子不好使。来雨村之后就从没见过闷油瓶下厨房,我想我也是解锁了一项人生成就。
就在这时,手机来了提示音。不会是闷油瓶吧,至于这么矫情吗?一滑开来看果然不是,是解语花呗,他一句话也没输入,只给我打了个金额不小的红包过来。
我脑壳更疼了。忍着、要忍着,情绪只会无限地削弱我。我吐了口气,还在想要回什么,下一个提示又跳出窗。
是张海客的。我关了音效,看都没看就把手机扔到床角去。
“胖子,我二叔呢?”汤是喝不下了,我跟胖子要菸来抽。脑子的血流量肯定是不够,这时候能拯救我的大概也只有尼古丁了。
“在客厅跟小哥喝茶呢。”
差点连菸都夹不住,人生真难,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