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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212 (月下贪欢)
2020-07-16 15:35:02五十二
在台北待到初五,我和父母亲便回到高雄。两天之后就是礼拜六,中间两天父母亲没有请
假,就要去上班了。学校辅导课在下周一开始,补习班周日才上课,这两天我的时间完全
自由。往年这种时候,我一点也不想出门,就待在家,睡到中午起床,躺在床上看整天的
漫画,或者玩电脑游戏,直到父母亲下班回来。
不过这次,我已经和周稚河说好碰面,周稚河和他家人在初四便回来了。晚上吃饭,不等
父母亲问起来,就告诉他们,白天我会出去。
父亲道:“真难得,要跟同学出去玩?”
我道:“不是,我到总图看书。”
父亲仿佛惊讶,他和母亲互看了一看,就道:“梓文,你主动用功,爸爸妈妈都很高兴,
但是,有时候要轻松一点,尤其这时候,等到开学,二年级下学期课业更重,可能你想要
休息,也没有时间。”
我看看他们,简直心虚。我去总图,也只是想和周稚河待在一块,至于他,也许真是有念
书的计画。我道:“唔,我,我也没有那么用功的,就是有同学要去,所以一起去。”
父亲道:“这样啊,跟同学一起念书的话,也不错。”
母亲倒是问:“什么同学?”
我道:“班上的同学。”
母亲点了点头。父亲笑道:“男同学还是女同学?”
我顿了一下,道:“男同学。”也不知道为什么,忍不住瞥了母亲一眼。
母亲仿佛没有察觉,她听了,没说什么。父亲也没有再问下去。我吃完饭,帮忙收拾之后
,便回了房间。一方面要整理行李,把一些衣物丢到装脏衣物的篮子,母亲晚上就要清洗
起来。手机上跳出讯息提示,我把手机拿过来看,周稚河给我看他姐姐和她男友的合照。
早上他才说起来,这次过年,他姐姐的男友求婚了,他们家人讨论之后,他姐姐的婚期定
在年底。
他姐姐的男友看起来很帅气。我:‘他是做什么的?’
周稚河:‘建筑师。’
我:‘怎么不是机师?’
周稚河:‘为什么是机师?’
我:‘你姐是空姐,很多空姐的男友都是机师。’
周稚河:‘她是地勤。’
我:‘不一样吗?’
周稚河:‘不一样。’
我:‘哪里不一样?’
周稚河传来一个网址:空姐与地勤之大不同分析。
我无语。我:‘喂!’
周稚河:‘自己看。’
我:‘看不懂。’
周稚河没有回复。我不在意,又继续收拾东西,过一下子,手机响了一声,还是讯息。我
看了一看,不是周稚河,是曹凌隽。他问我从台北回来了没有,明天他和王俊为要去看电
影,如果我回来了,大家一起去。
我:‘回来了。不想看,你们去吧。’
曹凌隽:‘那不要看,出来就好了。’
我感到莫名其妙,想了想回复:‘我有事,不能跟你们出去。’
曹凌隽:‘好吧。’他没有再传任何的话来。
周稚河倒又回复了,我和他东拉西扯,时间一下子又溜过去了。明天我们就要见面,有的
话大可明天再说,还要说个不停。当然都是打字,也不觉得麻烦。他没有要求视讯,大概
他姐姐在家的关系。母亲已经在外面催促我好几次去洗澡,我拖拖拉拉的,终于放下手机
。
后面洗完澡出来,我顶着一头溼发,母亲进来把装了脏衣物的篮子拿出去,她道:“快点
吹干头发,早点睡。”
我道:“噢。”
母亲就要出去了,在门口又停住,她回过头来:“身上的钱够不够?”
我放下吹风机,道:“啊?”
母亲道:“钱包还有没有钱?”
我点了点头,过年拿的几个红包,父母亲全交由我自己处置。我道:“怎么了?”
母亲道:“我怕你这两天白天出去不够钱。”
我看着她,突然一阵讪讪的:“我,我去总图,又不会花什么钱。”
母亲道:“嗯。好了,快吹头发。”
她出去了。我又愣了一愣,发尾上冰凉的水珠子从后领口滴入脖子里,霎时哆嗦,才回过
神,赶紧把头发吹干了。之后关了灯,躺在床上,我才后知后觉母亲态度的奇怪。在台北
时,大概她真是看见了我在打电话,当时我因为紧张,面对她的询问,只想要快点应付过
去,并没有深思。当然她不知道我跟谁说话,可是,也许她就猜测起来。她绝对不会想到
对方是男生,听我说和男同学出去,说不定以为我说谎。
我没有说谎,但是,也不算实话。不可能说,不敢想。
隔天早上起来,父母亲早已出门上班了。母亲留了钱,这礼拜的零用钱,本来也会给的,
正好过年,前面就没有拿。礼拜天也要缴补习费,她一并放著了。我把钱收好了。现在我
觉得母亲可能根本没有怀疑什么,是我太多心。就不去想了,马上能够见到周稚河,心里
一阵高兴,又感到紧张。我们约十点,在狮甲站碰面。我提前到了,刚刚出闸道口,就有
人叫我的名字。
我往前一看,周稚河已走了过来。他看起来没什么改变。除了头发,他这次剪了比较短,
露出了耳朵和脖子。我觉得有些新奇。他看了看我,道:“干嘛不说话?”
我道:“你什么时候剪头发的?”
周稚河道:“除夕那天下午去剪的。”他迈开脚步。
我跟在他旁边走着:“你剪得好短。”
周稚河道:“不好看吗?”
我朝他看看,道:“很好看啊。”
周稚河扬起嘴角。我也忍不住微笑,又说:“我没有看你剪过这么短。”
周稚河道:“我留长很快,这次干脆剪短一点。”
我点了点头,就道:“我也应该要去剪头发了。”过年前忘记去修剪,前面的头发长的盖
到眼皮了,昨天吹干头发梳下来,只好往旁拨开。
周稚河看来,他道:“好像窗帘。”
我连忙抬手弄了一下头发,却怎样也不顺。周稚河笑着。我横了他一眼:“笑个屁。”
周稚河道:“没有说你丑。”
我道:“那是怎样?”
周稚河道:“可爱啊。”
我顿了一下,也不知道说什么,就觉得脸上一热。他往我看来,我瞥了一瞥。他没说话,
朝我伸出手,我就去握住了。他的手心非常温暖。我们出了站,也都没有把手松开,这样
走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