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人嘛,总是觉得别人的命比较好。
走在山林里都是又累又乏
只有隔点距离远眺时才会发现山的美
注:主角是温尧,但CP是谁不会先讲,谈恋爱本来就是有无限可能,不能接受的人不要点
哦~
正文:
温尧在医院病床上睁开眼睛的那一刻,便知道自己失败了。
博士学位迟迟拿不到手、感情世界空白、人生看不到未来,做什么都不上不下,竟然连从
八层楼跳下来的自杀计画都没能成功…
他垂眼瞥见自己左手被包扎起来,头疼欲裂,难道从八层楼的高度跳下来只会得到这种程
度的伤?早知道就该狠一点直接去顶楼,死的干净俐落才好。温尧绝望地重新闭上眼睛,
一堆麻烦的问题在脑中涌现:家里的人知道了吗?工作单位的人呢?大家知道他是自杀吗
?还是单纯当作酒后坠楼?
啧,是谁这么多管闲事来救我的?死一次不成功就再试一次!难道死神每次都不收我?
温尧扭头看向病房里唯一一扇窗,麦金色阳光斜斜地穿过米色窗帘流泄进来,柔柔暖暖的
,不知道是早晨还是傍晚,希望是一大早,他不想跳下去的时候吓到太多无辜的人。
“醒啦?你醒啦?”温尧二度谋杀自己计画还没来得及执行,一个带着圆框眼镜的小寸头
唰地推门而入,看见他醒了,惊喜地扑到床边喊著:“哎哟我的祖宗,吓死人了你知不知
道?这是名符其实的祸从天降,还好你福大命大,等出院了可得去庙里拜拜感谢老天保佑
。”
“你是谁?”温尧冷冷看着他:“你是救我的人?”
“嗯?玹子…你…”小寸头被他问得一愣,蹙起眉头狐疑地打量躺在病床上的人,眼珠转
了转似乎想通什么,哧地笑出来:“你真无聊,失忆这种梗已经连韩剧都不演了,医生只
是轻微脑震荡跟左手手腕骨折,躺个两天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只是手受伤了没办法立刻
回片场,我等会儿先打个电话去剧组那里道歉,等你出院最好亲自去跟制片单位赔不是,
虽然受伤不是我们愿意的,但担误到剧组也是真的。”
小寸头没注意温尧瞪大眼睛一脸的茫然,一边将手中袋子里的各式水果拿出来,自顾自地
继续唸唸叨叨:“说起来运气也太背了,从片场一路𩙪车赶回来都没事,到了旅馆反而被
天上掉下来的人砸中,听说是个博士耶,是常仁医疗集团的三公子,叫温…温什么的,喝
了酒,不知怎的跑到楼梯间推开窗户就跳,这是醉到什么程度啊?还好先撞到遮雨棚做了
缓冲,不然我看直直砸到您…可就不是躺个两三天的事了。”
“…”温尧听着这段似曾相识的叙述,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个该由他用第一人称叙述的
来龙去脉,怎么变成第三人称去了?
小寸头瞅他一眼,看他神色复杂之中带点凝重,想了想,随口安慰一句:“不过也不全是
坏事,毕竟还因此上了新闻,搏得一些版面,有曝光…总比没曝光好吧?”他讲著就把手
机拿出来,“对了玹子,你要不要拍张照跟粉丝们报个平安?粉丝团里唉唉叫的,不回复
一下说不过去。”
“你等一下…”温尧一把抓住小寸头的手腕,力道一时没控制好,对方吃痛忍不住唉了一
声喊说怎么了?
“你一直喊玹子是在叫谁?”温尧非常困惑。
小寸头发现他不像在开玩笑:“靠!该不会真的失忆了吧!?”他大喊完了完了,转身冲
出病房把医生找来,指著病床上的人,急切问到:“医生,他他他怎么失忆了?他不认得
我是谁。”
医生进来翻了翻病例,觉得没什么大问题:“有时候脑部撞伤会造成暂时性的失忆,过一
阵子就会恢复,不用大惊小怪。但如果其他异状,还是要告知医护人员,怕有颅内出血。
”
失忆?这是失忆吗?我所有的事情都记得啊,温尧想,我不认识这个人也不叫玹子啊!
送走医生后,小寸头有点不知所措,挠了挠头尴尬地自我介绍起来:“我叫程悟,你都叫
我小悟,我是你的经纪人,不过实际上从经纪人到助理到打杂之类的工作全都包了。”
“你是我的经纪人?什么是经纪人我听不懂。”温尧越问越糊涂:“那我是谁?”
小悟听到这问题先是哀嚎一声,用种快哭的表情回答:“你是梁玹啊!我的老天爷…”
“那温尧呢?”他颤声问道。
“温尧?温尧是谁?”小寸头好一阵子才反应过来:“你是说跳下来的那位温先生?刚刚
温家的人有来慰问,他背景很硬,真的是有钱大财团,听说温先生伤势很严重还在昏迷中
,已经转到温家集团下的常仁医院去了。他们还说会负责你所有医药费用及休养不能工作
的损失,你…你怎么知道他叫温尧啊?”
温尧觉得事态严重,他得厘清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你…让我看看报导!”
“哦…”小寸头心泛怜悯,这人太久没在媒体曝光了,迫不及待想要看报导啊,他拿起手
机:“还好我把报导存了起来,就是文字叙述而已啦,没有照片。”
温尧抢过手机,快速浏览:
“昨日晚间十点,位于市中心的高松酒店发生坠楼意外。温(28)姓男子自该酒店八楼楼梯
间的窗户坠下,先跌至旅馆架设的遮雨棚后再砸中正准备进饭店的行人,该名行人经旅馆
証实是演员梁玹(22),目前两人均送往第二医院救治。
温姓男子疑似为常仁医疗集团的三公子,目前在R大攻读药学博士,当天于该酒店摆宴招
待国外学术团体后自八楼楼梯间坠落,伤势严重,至于坠落原因尚待调查。
演员梁玹正参与电影“烟火情缘”的拍摄,剧组针对意外不愿多谈,经纪公司则表示梁玹
的伤势不严重,应该很快能回剧组拍摄。”
报导篇幅不大,短短几行字温尧来来回回看了好几遍,久到连在一旁削苹果的小寸头都停
下手边动作,不解地问他:“报导怎么了吗?”
温尧缓缓地抬起眼来,看着小寸头,问:“我是梁玹?”
“就我看来是。”小悟说。
“你…你给我拍张照。”温尧说。
“喔对,要给粉丝们报平安。”小悟拿起手机取景,啧了一声:“玹子,你至少笑一下,
就…微笑中带点虚弱的那种,这样才有效果。”
温尧扯了下嘴角:“快拍!话那么多!”
“好了,你看看满不满意。”小悟说。
温尧拿过手机一看,一个皮肤白皙,眉目深邃,清晰秀朗的轮廓看起来像外国人的帅哥,
对镜头尴尬笑着。
“这…”谁啊?我变成这样了?
我变成…梁玹了?
“拍的不错吧!我帮你上传。”小悟低头打字,把照片丢上IG:“好了。你有没有想吃什
么,我去买,还有剧本也带来了,你要是没事就背背台词,已经耽误拍摄了,不要回片场
台词还没记熟,到时神仙也就不了你。”
“你…你让我静一静。”温尧需要些时间来消化这个情况:“有没有手机或平板让我可以
上网的?”
“你的手机刚刚医院的人交给我了,喏,在这儿”小悟把切好的水果放在床边,准备离开
:“平板你要的话我明天带来。”
温尧点点头,待小悟一离开便上网搜寻“梁玹”。是个演员,出道五年多,似乎小有名气
。他快速浏览几页的搜寻结果,大约可以知道梁玹17岁时以小说改编的电影“少年原罪”
出道,第一次担任电影主角即获当年电影学院评选为最佳新人,梁玹将原著中那个表面纤
细柔弱内在执拗叛逆的少年诠释的淋漓尽致。可惜之后声势并没有继续看涨,也许太过亮
眼的外型侷限了角色,他后来都以偶像剧的演出为主,演技上少有突破,近年曝光量渐减
…
是个演员啊,还演过多部电影…
温尧在高中时期大约有半年的时间非常沈迷于看电影,周末背著书包跟家里人说要去图书
馆,事实上却是跑去二轮电影院,从天亮到天黑,大约能看三部,品尝三种不同故事,走
出电影院时心情总是惆怅,觉得为什么世上有这么多有趣的人生,而我却要因为家里期待
而去考医生,走最无聊的一条路?
如果当个导演或是演员多好,能够穿梭在不同故事当中。
不过这个梦想很快就被打碎了。
沈迷电影的结果是成绩直直落,家里人终于发现温尧书包里的电影票,痛打一顿后每天派
司机跟着去学校去图书馆。
即使如此,最终他还是没能考上医科,只唸了药学。
如今他却魂穿到一个叫梁玹的演员身体里…那不就能趁机圆梦了吗?
温尧把网页上有关梁玹的事蹟读了一遍又一遍,年仅22岁却已经出道5年,演过十几部电
影电视剧。温尧不禁苦笑一下,想想自己都28岁了,除了拿过助教的津贴之外,还没工作
赚过钱呢。
反正本来就不想活了,试看看当别人又何妨?
本来已经心灰意冷的左心房又勃勃脉动起来,他从手机中找到小悟的电话,叫他明天带剧
本跟近期工作行程过来。
“还有,我失忆情形有点严重,可能很多事情要问你。”温尧说:“这段期间麻烦你多担
待了。”
“嗯?”小悟顿了一下:“哦哦…好。”
“怎么了吗?”温尧说。
“没事,就是你突然那么客气…”小悟干笑两声。
梁玹平常很不客气吗?温尧跳过这话题,再次提醒他要待剧本跟工作行程后就结束通话。
从今天起,我就是个叫梁玹的演员了,再也不用做讨厌的博士论文了!
温尧扬了扬嘴角,他心满意足地闭上眼睛,期待明天的到来。
隔天小悟把他要的东西带来,但温尧不急着看,他把小悟叫到床边,打开手机通讯录:“
来,你一一跟我讲这通讯录的人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会吧!400多人你全忘了?”小悟大喊。
“没、没有全忘,”温尧含糊带过:“但全部讲一遍以防万一嘛!”
小悟叹了口气后认命的从第一个开始概述,温尧边听边做笔记。还好他虽然是家中三个男
孩中最不爱唸书的,但记忆力仍承袭温家的优良基因,过目不忘,小悟讲完时他大略就记
得七八成了。
“好,现在你跟我说接下来的工作行程还有…”他话正说到一半,病房的门被打开,一个
身材瘦长的男人老实不客气地走了进来,双眼直瞅著坐在病床上的温尧,寒暄的话都没有
,冷冷哼一声:“你真的给人砸伤了?我才想说这几天怎么特别清净。”
对于这莫名奇妙的冷嘲热讽,温尧只能把疑问的眼光投向小悟:““他,他是谁啊?”
“你竟然连凡导都忘了….”小悟接收到他的无措,扶额摇头:“他是骆轼凡,本身是位
导演,也是你现在拍的烟火情缘的制片公司老板。”
“喔喔喔,凡导好。”原来是长官啊,温尧赶紧放低身段:“刚刚医生说我明天可以出院
,这手过几天也能拆掉固定板,很快能恢复拍摄的。”
骆轼凡听他这么说并没有露出宽慰的表情,反而拢起眉心直直盯着温尧,啥话也没说,时
间久到让温尧有些侷促不安。
“呃…跟凡导报告一下,玹子他撞到脑,可能有暂时性的失忆。”小悟跳出来缓颊。
“失忆?”凡导略微瞪大眼睛扫了温尧一眼。
“暂时的,暂时的。”小悟笑说:“没准明天就好了。”
骆轼凡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会儿,才开口说:“好吧,我知道了。”正准备转身要走,却又
想到什么停下脚步,看着温尧的方向,但闪躲似地只将目光停在床头某一点,低声说道:
“顺道提醒你,之前你答应要把留在我家的东西清理干净,趁这几天有空档,找个时间来
处理一下吧,就这样。”话一说完,骆轼凡迅速跨出房门离开,没看见床上一脸懵逼的温
尧。
留在他家的东西??这表情这口气,怎么觉得事情不太单纯。温尧再次疑惑地看向小悟,
小悟冷汗直流:“你…你不会要我解释吧?”
现在辞职行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