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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的纯情已被丢进岁月的回收站,只怕要到投胎时才可能和它重逢。此刻只剩下淫
乱大人的心照不宣控制着躯体,这个吻,当然不可能只是个吻。
从客厅的沙发转移战场,余子谦不很大的房间内,断断续续传出细微的喘息声。
“我今天就该买床垫过来的。”展克翔说。
他吻著余子谦,从唇边吻到下巴、从颈子又吻到锁骨,啃了几下。他早就扯掉余子谦
身上的T恤,舌尖来到肩窝处打转。余子谦觉得痒,不太舒服地扭动了一会儿,然后在展
克翔含住他乳尖时轻叫了一声。
“啊……”
一面轻咬着他胸前的突起,展克翔双手也没闲著,迅速拉下余子谦的拉链,握住硬起
的性器开始套送。
“啊、唔……”
余子谦又扭动了一下,也伸手拉下展克翔裤头的拉链,五指摸索著探进展克翔的内裤
里。
“呼……”满意地听见对方一声低叹,余子谦加快节奏爱抚,同时挺起身随着展克翔
手部的动作前后摆了起来。
“啊、啊,”他舒服地呻吟,全身只剩裤管要掉不掉地半挂著,腰肢的曲线不断弯成
妖娆的弧度,诱惑眼前的男人,逼得展克翔直接将他剥光。
余子谦不枉年少时轻狂一场,手段之高令展克翔阵阵激爽,只怕还没吃到正餐就要弃
守,他于是当机立断脱了裤子,一手绕过余子谦的背,顺脊线滑下至股间,就要挤入。
余子谦皱起眉:“还不行,会痛……啊--”
展克翔的食指己经硬是进入少许,余子谦不适地抗议,手上的动作也缓了下来。他停
止对展克翔的抚弄,转而舔湿自己的手指,喘着气:“你出去,我来……”
先别说余子谦有多久没回家了,他压根没想过会再见到展克翔,甚至让他进到屋里,
也没想过在入伍前还有机会进行床上活动。这种突发状况下,叫他上哪去生保险套和润滑
液来?
“嗯……”微湿的手指伸进自己身体,余子谦屏住气,尽量放松。停了一会儿,他的
手指开始小幅度地抽动。
“呃、啊,”另一手摸上自己前端制造快感,以缓和后头的紧绷,他催促停下动作光
用视线意淫他的展某人:“喂,别偷懒,你好歹出点力啊……”
“噢、当然,应该的。”展克翔回神,继续啃吻余子谦胸前充血的乳粒,一会儿而转
成揉弄,指甲轻刮他轻颤的腰侧,并不时在他耳边吹气,舔咬他泛红的耳垂。
“啊、唔啊,”后方扩张自己的手指愈抽愈快,被展克翔一吹气,余子谦双肩一抖,
背脊发热,红潮从耳根处泛到颈部,兴奋的前端愈发肿胀。
他瞇起双眼享受着,而展克翔已经耐不住地蠢动起来:“可以了吧?换我来……”
抽出余子谦的手指,展克翔用唾液沾湿自己整个手掌,到余子谦穴口处摸了几下,一
口气插入两指。
“啊……太快、啊,哪有人这么……嗯啊--”
余子谦的呻吟不断挑战他的理智。随意搅弄了一阵,展克翔抬起余子谦的脚,撤出手
指,将自己蓄势待发的性器狠狠撞入--
“啊啊……”
“我腿残,你上来吧。”考虑到自己的小腿仍处于半残状态,展克翔回到坐姿,背靠
着床头柜,扣住余子谦的腰往下大力一压。
余子谦只觉得势如破竹的热度一下子挤入深处,他双膝软了一阵,呻吟伴着抱怨破口
而出:“啊--你有病啊!这么突然你叫我怎么……啊、嗯、嗯……呃──”
展克翔才不听他废话,早抓着他的腰动了起来,他自己不断挺动,并强迫余子谦配合
他上下起落,一下下突刺让余子谦连句脏话都说不完整。
“去你……娘亲的……嗯嗯……”
两个男人叠在一起的重量,撞得床座叩叩作响。
“啊啊、啊……慢点、姓展的……你有没有在听、啊!”
余子谦坐在展克翔身上,充血的前端直抵著展克翔腹部,随着上下律动有一下没一下
地擦过。受不了这种若有似无的撩拨,他一面扭著腰、一面自己握住抚慰,细碎呻吟著,
已经放弃沟通。
身体愈来愈热,后穴的绞缩愈来愈急,余子谦欲加快手上的动作,展克翔却在此时扣
住他的手,制止他的套弄。
“放手……”
“不行,你得等我啊,谦谦~”
在余子谦泛著湿意的眼中,展克翔的坏笑从没有一次比此时更加欠揍,尤其那一声“
谦谦~”尾音还拉长,叫得他头皮发麻。
“嗯--快点、让我……啊!姓展的放手啊啊……”
“可以,说你喜欢我。”
“不……要……”谁喜欢你啊,“嗯--”
展克翔已经顾不得脚伤,起身压下余子谦让他仰躺,拉起他的双手按在头顶,又是恶
意的一记深度戳刺。
余子谦已经全身绷紧,性器却忽然失去双手的刺激,无助地在空气中弹动,发泄无门
。
眼泪快要掉下来了,快点……
“啊,啊……别再玩了,放手、嗯--”
“那就快说……”展克翔逼他,深知除了此刻,要想听见一句喜欢,不知得等到多久
以后。
“哼,我不要……哈、哈……”
“不然,叫我小翔也可以。”展克翔嘴上放低门槛,却在身上加强攻势,每一下动作
都挺至最深,然后退出穴口,再狠狠地钉入。
余子谦的理智终于被鬼吃了,浑身布满薄汗,他甩著头胡乱喊著:“什么?叫什么…
…啊,停……停下来……”
“叫我小翔、快……”只要你还肯叫我就好。
一片混沌的脑子早分不清自己在做什么,余子谦迷茫地叫出口。
“小翔、小翔……”什么都好、怎样都行,只要能脱离这种要命的……
“哈啊……”
展克翔抽动了几下,大力一撞,射进余子谦绞紧的深处,同时手环上余子谦的性器迅
速套送,被冷落许久的器官终于得到抚慰,一受刺激立刻爆发,沾湿了展克翔的T恤。
“小人……”余子谦还在喘,整个人虚脱软在展克翔身下,只剩一双眼瞪着他,里头
装满无言的抗议。
“……呼,好久没在你房间做了,也好久没听你叫我小翔,真令人怀念。”展克翔也
还在喘,他躺到余子谦身旁,口吻感慨万千,但眼睛在笑。
“趁人之危的不算。”
“趁人之危又怎样?好歹也是两情相悦,我可没有强迫你。”
“…………”
“谦谦,我们交往吧?”看余子谦的意识仍然不清,展克翔再度趁人之危,有问有机
会,说不定……
“少说蠢话,离开我的床,滚回你家去。我走之后你才能搬进来。”余子谦累得闭上
了眼,却没有上当。
“蛤~你也太小气了吧……”
“闭嘴,不住拉倒。”
“当然住,都听你的,只是……”展克翔忽然住了口,只见余子谦眼皮半闭,眨了一
下、两下,眼缝愈睁愈小。
“谦谦、子谦?不先洗个澡再睡吗?哈囉?”
“嗯……洗完再……对,要洗澡……”余子谦的眼睛已经完全阖上,嘴里还喃喃说著
要洗澡,人分明已经睡着了。
只剩长长的睫毛轻轻抖了一下。
展克翔的少男情怀忽然苏醒,身体一震,心跳加速。
这场景他非常熟悉。
曾经曾经,不大的房间里、不大的床上(但是有床垫),余子谦趴在自己身上,两人
还聊著天,某人满身是汗地抱怨要先洗澡,却念著念著就睡着了。
差别只在当时的床头、桌边摆满了模型玩具,单人床虽然小了些,两人挤著却也分外
感到情趣;对比如今空荡的桌面和床板,两人间的距离占满视线,看来十分萧索。
展克翔抱紧余子谦。
“没关系,我们还有机会的,对吧?”
※
下午,展克翔从床上醒来,摸摸身旁的空位,没有床垫的床板完全是冷的,显然原本
睡在身旁的人已经离开了一阵子。房间外有轻微的杂音,他起身捞了四角裤随便套上,一
开门,远远听见客厅的电视机正开着,但从这角度望去,沙发上并没有人。
忽然听见铁门响了几下,余子谦的叫声传来:“展克翔--醒了吗?展-克-翔--
”
“来了来了……”啊啊,在床以外的地方,就只能被连名带姓地叫吗?他忍不住心里
抱怨。
“怎么了?”展克翔从屋内开了门。
“没,出门去买点东西,结果忘了带钥匙。”目光向下移:“不要只穿一条四角裤就
在我家晃来晃去……”
对了,这是余子谦的家。
虽然余子谦规定展克翔要等他离开才能搬进来,但自从那天做完他们一起睡着后,展
克翔隔天照样报到,第三天还买了床垫搬上楼,之后就开始赖著不走。
余子谦赶不动,只得默许。
当然,展克翔天天报到也不可能点个名就算了,他总会缠着余子谦一起看电视(他开
电视,余子谦看书)、一起整理行李(余子谦整理,他旁观)、听音乐(他哼唱,余子谦
睡觉)、吃饭(有时一起出去吃,有时余子谦买便当,他付钱);每每发展到最后,总是
由日常生活开始,上床做结。
才几天,余子谦就重新习惯了他的自作主张。
潜移默化真是太可怕了。
啊哈哈,反正再放肆也不过这几天,之后便是想见面也难,余子谦自暴自弃。
“那么计较干嘛,里面的东西你不是刚刚才看过?”
“什么叫刚刚?姓展的你知道现在几点了吗?一大早纵欲过度也就算了,你睡到下午
也己经好几小时了吧?”
“哪来的纵欲过度?明明最近都只做半套……”
“靠,还不是你的幼稚性癖害的,弄得一堆痕迹,带着入伍能看吗,我是还要不要做
人?”
余子谦是真心觉得种草莓很幼稚,只有国高中生爱搞这种情趣,殊不知展克翔正是用
这招偷偷意淫着他们的青少年岁月。
展克翔哀怨。入伍在即,余子谦的床上禁令愈来愈多,禁止暴力过激、禁止全套插入
、禁止种草莓……单凭手艺和嘴上功夫,总有种只过到干瘾的遗憾(虽然还是很爽)。
“算了……吃饭。”余子谦将两包东西往茶几一搁,提起顺路买的便当走进客厅。
“多少钱?”展克翔一面套著牛仔裤,后脚跟上。好感动,余子谦有买他的份。
“不用了。咦,我没关电视吗?”余子谦奇怪地看着遥控器。看展克翔的穿着和脸上
口水印就知道是刚睡醒,那应该真的是自己忘了关。
他最近愈来愈常心不在焉了。
两人默默在客厅坐下,对着没什么新闻的新闻,低头扒饭。
“什么时候走?”展克翔看见客厅地上已经堆好几个行李袋,想是余子谦在他赖床时
整理好的。
“明天吧。先去高雄看看我妈,之后直接去报到。”余子谦咬了口排骨,口气平淡:
“对了,本来前房客说好把备份钥匙丢信箱,我下去时没找到,大概他忘了。来不及打新
的,你先拿我这副去。”
“那你回来时怎办?”
“没差,我也不会常回来。”他确实不打算常回家。或许是余子谦对初恋的不甘或赌
气,也可能是对人性的好奇或怀疑。他想知道光赖在一个没人回来的家里,展克翔还能变
出什么花样。
想挽回就来啊,反正我也没什么好损失了,就看看咱们能耗多久。
“别这么说嘛~我会想你啊。”
“大不了再打电话叫前房客拿给我就行。”懒得解释自己的心境,余子谦从置物盒里
翻出钥匙,放在桌上。
吃完饭收拾好垃圾,展克翔从背后抱住余子谦。
“干嘛?很热。”
“没有。你明天就要走了吧?那别浪费时间,不如现在……”
“别闹了……早上你还玩不够啊?”余子谦看了看时钟,还不到晚上八点。“我还有
东西要收,一边去。”
挥手赶人后,余子谦到阳台点了根菸。
就要告别这短暂的、看似同居的日子,居然都快开始怀念了……他为自己的想法感到
不可思议。其实吧,打副钥匙哪会上花多少时间,他却把身上唯一的钥匙给了展克翔,这
是否表示他对这个人仍存有些许期待?
余子谦说不上来,也拒绝思考。
远距离是大杀手,他早就体会过了。曾经青春懵懂,换个环境就像走进两个世界,区
区一小时车程开出的鸿沟就让高中的他们撑不下去了,何况这次要分开将近一年。
他不认为展克翔所谓的“我会等你”是种保证,顶多只算是条薄弱的约束,想束住两
个暂无归属的人。但束著又如何?这世上有多少感情抵不住长远思念,于是转向身边找寻
安慰?
看着办吧。
展克翔,咱们姑且就试试。
※
大清早的车站没什么人潮,只有售票窗口稀稀落落几个人影。余子谦望着时刻表,搜
寻往高雄的车班。
母亲再婚后,就搬到高雄和现任丈夫住了,据说还养了个新弟弟。余子谦几年来和父
母的联络很少,除了每年过年、生日外,几乎不会见面。生活费是直接汇入户头,就算有
多余花用余子谦也自己会打工补贴,一个人住久了,实在想不到什么特别的理由去找他们
。
不过,好歹他念完书了、即将入伍的消息还是该告知一下。
父亲因为工作人不在国内,于是他前往高雄拜访母亲。
手机响起,余子谦纳闷著这种时间有谁会打来,掏出手机看见来电显示,他皱起了眉
。
“Love小翔”。这什么鬼?
“喂?”
“谦谦……你好狠的心,自己一个人一大早就走了,也不叫我,你知道醒来时只剩整
间空屋这感觉有多糟吗……”
“我都没因为昨晚的事找你算帐了,你还有脸打电话来?”余子谦不悦:“还有,你
偷动了我的手机吧?这什么见鬼的来电名称?”
揉了揉微微发酸的侧腰,只能说失策,守了几天的防线居然会在出发前一晚被攻破,
亏他之前忍了那么久……
“嗯?你说Love小翔吗?那是提醒你别忘了我啊!你原先那个‘姓展的’,很伤感情
欸……”
“谁和你有什么感情……”鬼扯的同时仍搜寻着时刻表,余子谦眼睛一亮,发现一班
往高雄的车次:“我要去买票了,你记得要倒垃圾、每星期拖一次地……不说了,掰。”
“啊,等等……”
“嗯?”
“真的……不要我去送你?”
“不必了,睡到死吧你。”几天共同生活下来,他知道展克翔起得晚,现在这时间他
只怕还没睡饱。
“好吧……掰,你休假了记得要回来喔。”
“再说。”直接收了线,余子谦望着手机,犹豫该不该把展克翔取的幼稚暱称改回来
。
发了会呆,他默默将手机收回口袋。
算了,随你高兴吧。余子谦到窗口买了车票,走过月台,把复杂的心结打包留下,告
别台南。
※
展克翔把带回来的玩具从木箱里取出,一一放进余子谦房里。
难得他从一早醒来就不再想睡,随便吃过东西就开始整理起这堆东西,左挪右动一直
忙到下午。
凭著模糊的印象摆放,他依稀记得加菲猫是挂在台灯上的,几只唐老鸭放在床头、粉
红猫和皮卡丘在书桌……不过当年余子谦是有多爱看神奇宝贝啊,居然连同一只的进化前
后和各种型态都收了全套……
有些感觉不对的,便换个位置重新再排。
嗯,有一次和余子谦做爱时撞到书柜,上面掉下来两个绒毛玩偶。展克翔跨上椅子爬
高,放上。
还有一次他们在床上打闹,余子谦抓起枕头丢他没丢中,却弄倒一堆书架上的小模型
。展克翔摆上过时的阿达一族全家人。
擦了擦已经搬空的书架,抓起几个模型排上去。
以前余子谦会定期更换玩具的摆放队型和位置,所以展克翔也打算每隔一阵子就来重
新布局一下。还有很多忘了该放在哪的玩偶、套卡,他都一一找了适合的地点安置好。
倒出剩下的零星物件,展克翔犹豫着要怎么处理自己带来的木箱。这是捡回玩具那天
临时买来装的,丢了好有像有点可惜,也不知以后用不用得着。
他忽然想起余子谦提到过堆放行李杂物的仓库间,于是抱起木箱,往以前的客房走去
。
开了灯,房里堆了几个大纸箱和大量黑色塑胶圾垃袋,有的装书、有的是碗盘厨具,
还有些没在用的旧家电。
展克翔随便打开一个离自己最近、看起来最不脏的大纸箱,正要把手上的木箱丢进去
,却发现纸箱里一堆小杂物中躺着枚眼熟的东西。
这是个一脸无辜的粉红猫娃娃吊饰。在台北戏剧性重逢的隔天,速食店里,他塞给余
子谦的东西。
展克翔觉得胸口抽了一下,眼眶有点热,却又无法理解。原来他始终住在余子谦不经
意的思念片段里,怎么会觉得自己没被爱过?
但是余子谦,你既然肯留着所有和我有关的东西,为什么独独不愿留我?
※
余子谦出发的前一晚,他否决了展克翔签定房屋租约的提议,只提了几项清洁整理的
条件。当时的他没发现这是种意义不明的默许,默许某人在他的世界里扎根生长;而某人
也迟钝地没有察觉,开始了他没头没尾的漫长等待──等一个对初恋的交代。
展克翔辞去北部的工作,在余子谦公寓附近一间速食店兼了份差。向家里父母知会过
后,有排班的日子他便住在余子谦家里。
速食店偶尔有客人留下的套餐赠品或小玩具,都被展克翔带了回去。对于同事调侃他
二十多岁人了还收集玩具的说法,他只是笑笑。
小惠也曾嫌过展克翔略显幼稚的兴趣,在第一次带小惠回家后,他便收起了原本也摆
满房间的玩具装饰。收起的玩具在某次过年大扫除时全进了垃圾桶,于是原本大多成双成
对的玩偶,如今在余子谦房里变得孤影单只。
展克翔决定重新收集,让房里每只单身的玩偶都有个伴。
几个月过去,上班以外的时间,展克翔在余家到处摸摸坐坐,偶尔回忆以往相处的时
光,不时想起什么新鲜事,便发短信到余子谦的手机里。余子谦回复的字数不多,几乎是
无关紧要的“嗯”、“是喔”或其他语助词,不过对于何时休假、是否回家的问题,始终
没有正面回应。
展克翔并不在意余子谦短信内容的多寡,至少他们还有来有往,不至被拒于千里之外
。考虑到余子谦可能不希望生活太被打扰,也多少习惯了他回讯时淡然的字句,展克翔的
短信攻势渐渐由隔三差五的骚扰降至每周两次,有时忙别的事忘了,也便罢了。
这样断断续续、若有似无的连系,日子也过了半年。
某天才刚送出久违的骚扰短信,展克翔的手机就响了。
有没有这么心有灵犀!
展同学感动地按下接听,很遗憾的却是家人来电:“爸喔,我刚下班。”
最近他比较常回自己家里,照说没什么大事时,家人并不会特地打他手机。
“咦,有人到家里找我?好,我等等马上回去。”
戴上安全帽,跨上机车飙回家里,展克翔还没锁好车,便见隔壁骑楼下一个熟悉的人
影走来。
“……小惠?”他讶异地张大了嘴。
小惠一言不发,冲上来抱住了还在发愣的展克翔。
“翔……我想你、好想你……”
展克翔看不见埋入自己胸前那张脸的表情,只感觉身上还没换下的速食店制服,襟前
湿了一大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