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PO）
　　章二十（上） 2018/5/18 神圣婚姻？好哦好棒棒。
　　欢迎回到C大之声，九一校庆由我们替你随时掌握！
　　Hello 我是Eva、Hi我是吉米，为了迎接一年一度的校庆，我们C大之声今天可是准备
相当多丰富的活动呢。接下来所带来的节目──
　　“好怀念啊！”
　　李子芃坐在行政大楼前的摇摇椅，用脚控制椅面晃荡的幅度，座椅因久未上油而发出
金属摩擦的声响，他也不甚在意，惬意地抬头欣赏已看了四年半的景色和眼前熟悉的人。
　　“要听吗？”李子芃摘下一边的耳机，往前伸向站在前方的章立。
　　塞有耳机的右耳传进电台学弟妹们高昂活力的嗓音，左耳则是学生的笑闹和远方操场
竞赛的加油声响。这是李子芃第一年在校庆需要转播的日子里轻松悠闲，不需要进录音室
也不用在罗马广场旁的摊位上顾摊。
　　章立拍拍李子芃的肩膀，后者从椅子上跳起，两人继续在校园中散步。章立收起方才
从住处带出来的伞，抬头看了看水气重却下不了雨的闷湿天气。
　　“感觉早上晾的衣服很难干。”
　　“等等回去开个电风扇吹？对了，忘了问你怎么今天没班？”
　　“你忘了我上周忙到都不能睡觉？”
　　“也是。”
　　昨日睡前李子芃传了讯息说校庆想回母校走走，约定早餐时间后就各自进入梦乡。隔
天一早，章立不是被闹钟吵醒，而是门口的电铃。他睡眼惺忪打了个哈欠，开门迎接身穿
粉色POLO、下著九分修身牛仔裤一脸朝气的李子芃。
　　“你来啦，再让我睡一下。”章立打了个哈欠，将门留给对方关上，回头就要往床上
倒下。
　　“不行！你这只懒虫──”
　　李子芃一跨步掐住章立的脖子，先是送上一个拥抱和吻，接下来便全程督促：从换下
睡衣再到刷牙洗漱。章立贪床但没什么起床气，只是努力撑开浮肿的眼睛，穿着蓝白拖任
人摆布地走出租屋处。
　　“老样子？”
　　“对。唔、不好意思我钱包放在桌上。”
　　“嗯嗯我先付。”
　　“好午餐请你。”
　　原本打算吃过饭后就直接去C大散步消食，最后李子芃还是在章立大眼睛下的青黑和
他第N个哈欠后手下留情。早餐结束两人又窝回租屋处，见对方睡得一脸香甜不顾男友，
李子芃晾完衣服后无奈，亲了一口章立的额头，从床角拿起现在已属于自己的常用薄被，
躺在地上在风扇嗡嗡的声响中培养睡虫。
　　过完年后的租屋处似乎同样迎来了春，原先死气沉沉的小房间也因为李子芃的经常拜
访长出了春意盎然。先是最早踏入门的小猫爪，再来是多出来的小薄被、可以被当作枕头
的瓦力玩偶们、摆放在厕所的漱口杯和牙刷……
　　李子芃翻身面向天花板，对于这个地方已经非常熟悉，连较为私密、紧闭的衣柜抽屉
也因打扫而明晰。
　　耳边传来缓和熟睡的呼吸声，李子芃摸了摸身下的巧拼露出浅笑。巧拼是某次造访时
的惊喜，那天章立从纸箱拿出浅淡的多色巧拼，边拼边向李子芃说明购入的原因。
　　── 因为你偶尔会过来睡，睡地板对身体不好。
　　租屋处的东西日益增多，即使这让李子芃在督促章立打扫时面临更多考验，而恰逢对
方连续加班后的再见更是惊吓加倍，但有舍有得，李子芃觉得这样很好。
　　章立窝成一圈环住抱枕呓语，似乎是叫了声自己的名字，语气柔软沾糖，像是陷在棉
花糖之中。
　　起身共挤一床的冲动闪过脑海，李子芃叹了口气轻轻摇头，忽略下身从进屋后便持续
未消散的微勃反应。他闭上眼，被成功传染困意地打着呵欠，入梦前伸手握住章立垂在床
外的手。
　　“大学四年过得好快，好像做梦哦。”
　　“是四年半。”章立纠正。
　　“……你真是对男友越来越放肆欸，谁来还我当初那个腼腆大可爱！”
　　因为没有转闹钟，两人转醒时已经过了饭点。和学生一起吃了羹面卤味，他们从校杯
、喷水池晃到行大摇摇椅，李子芃一边介绍校园，一边带着章立走向热闹、正比著两百公
尺预赛的操场。
　　“是说我前几天实习正式结束，老板说刚好有档清晨节目可以让我练练手。”李子芃
话接得自然，转头看向身旁的人。
　　“那我加班的时候可以听。”章立先是张大眼，然后开心地恭喜后露出更大的笑容。
　　“你不要那么晚睡啦，不过我说，重回学校真的有毕业的感觉。”
　　“哈哈，我们家的子芃长大了。”
　　“‘我们家’啊，这句中听！”
　　李子芃的手向旁微侧五指展开，再合拢时掌中有了章立手心的温度，对方身体缩了一
下，先是四目张望，最终同样收紧手指，回握住包覆自己的温暖大手。
　　黏热的风带有厚重湿气吹在两人身上，弄乱李子芃的头发，章立见状，很自然拍了拍
对方的头，后者欠身，瞇起眼睛一脸享受。
　　章立发现，李子芃喜欢被人拍头。
　　“我等等想去IKEA。”
　　“嗯？”
　　“我记得刈恩说晚餐约八点在热炒。想说时间还来得及，反正也没事。”章立说。
　　“你有东西要买？”
　　“嗯，巧拼太硬了，想去买个气垫床。不然你每次来都腰酸背痛。唔、应该可以宅配
吧。”
　　侧到一半的头停下动作，李子芃收拢正放在颈边的手指。他见章立将视线摆到萤幕，
皱眉查看起google map，拿手机胡乱左右晃动对着方位。
　　身旁的人神情认真，大眼睛上的睫毛搧啊搧地在眼睑留下阴影。
　　冷静，李子芃吞了口口水后对自己说。他将人牵得更紧，指甲轻抠了下章立的手背。
　　从C大驶入市中心，从知道下一站的目的地后，一路上李子芃的心情超好，此时坐在
公共汽车倒数第二排，插著一边的耳机小声哼歌。耳机另一端塞在章立的左耳，好心情的缘由
他不是笨蛋自然也知道，想起李子芃方才的表情，脸颊泛起清浅的红。
　　平日午后车少，鼓励公共汽车飞快加速，章立抵靠在椅背，在一个急刹时脑中冲出一幅画
面。
　　── 其实你不用那么赶，每次都搭末班车回去。如果家人真的不担心，你可以在我
这边睡。
　　对话发生在某次章立因为加班太困，在浴室跌倒撞破了膝盖，洗澡后和李子芃视讯时
被发现。当时对方虽唸了两句也没太大反应，没想到隔天下班，李子芃晚上就带了一大片
止滑垫出现在租屋处。两人吃著消夜聊天，回神又到了末班车临近的边缘，章立那句话说
出口后，李子芃当时的反应也和现在一样。
　　章立记得，说完的下一瞬他又被压在墙上湿吻，李子芃的唇舌一路向下舔到受伤膝盖
的大腿内侧，在理智断线的最后一刻及时煞车。那时候，对方舔了自己还残有唾液的嘴角
，带着难解的情绪，还是离开住处赶上了末班车。
　　荡漾的情绪窜上，章立赶忙将头瞥向窗外。耳边的歌声唱到“大地的脸颊开始发烫”
，他的脸颊和耳根热热的像沾有红印泥，布满绯色艳红，心中全盖满了对方的名字。
　　“怎么了？”
　　“没、没什么。歌很好听。”
　　“嗯，我也很喜欢。”
　　李子芃说这是首金旋得奖的歌，关于C大也关于雨。
　　台北即将迈入雨季，但身边有人能一起撑伞，潮湿的梅雨也难让人心情不美丽。
　　

推推！两只都好可爱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