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风花雪月/王子同学]我心深处曾知道的事3~4

楼主: betty302 (流光逝影)   2020-01-26 20:5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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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对: 库罗德 / 帝弥托利
Chapter 3: 另一段时光,另一个世界
Summary:
库罗德和希尔妲找到了他们的王子,艾黛尔贾特发现了更多的街谈巷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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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帝弥托利 · 亚历山大 · 布雷达德王子!”
库罗德叹了口气,用手托著下巴。这是最后一次试镜(在总共三次试镜中),他们都很糟糕
。他和希尔妲在这地区四处寻找蓝眼睛的金发男人,而他们在菲尔迪亚的大街上寻找现金
、食物或任何其他人想要的东西。显然,这是个糟糕的主意。
现在的试镜者用一种无动于衷的眼神看着他,这种眼神可以和库罗德的无动于衷相媲美。
如果他尝试过的话,也许这故事会很好。相反地,他在嚼口香糖。口香糖!在所有对白中
,这家伙不得不在每个单词间停下来咀嚼。库罗德想扔什么东西,但他克制住了,闭上眼
,深呼吸三次,然后睁开眼盯着那人。
“太好了,太神奇了。这个建议可能完全不靠谱,但如果你说话的时候不嚼口香糖会怎么
样呢?”库罗德愤怒地说。
那人一气之下,把口香糖吐到库罗德的手里,随便地坐在那张旧沙发上。库罗德非常肯定
它曾是白色的。希尔妲盯着库罗德,他几乎可以听到她在告诉他这个想法是愚蠢的,好像
他还没意识到这个事实。
“好吧,让我们再试一次。”库罗德说。
那人站了起来,开始说话。
“是我,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失散多年的法嘉斯王子......你以为我死
了,但我还活着......”
库罗德甚至不知道这家伙是表现出太多的情感,还是完全没有。然而,他能说的是,他面
前的这人绝对是个注定要失败的人。他给了这男人个直白地面无表情,然后吹开在他眼睛
附近晃着的一搓头发。
“什么?你并不是真的在聘雇一个演员?”这男人一边为自己辩白、一边走回去重新加入
另外两个失败的伙计。
“显然不是。”希尔妲说,翻了翻白眼。
第一个站了起来,把手支在腰臀上。(他在试镜时流了许多假哭的眼泪,以至于库罗德开
始担心这个男人)。
“无论如何,这是违法的!冒充王室成员?而且,还是个死人?从某人身上榨取钱财?我
们可以把你和你的这个小主意告诉阿德拉斯提亚的官员,你知道的。”那人威胁道。
另外两人看着他,点了点头。
“你们不会的。”库罗德说。
“我们为什么不呢?这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更不用说我们的钱了!”第一个试镜者叫道

库罗德只是对他们露齿一笑。然后他继续模仿把东西倒进饮料中,啜饮,然后向后倒下的
动作。这不是一个完全空洞的威胁。他百分之百地愿意在他们的食物中下毒,如果他们最
终向官员举报的话。只是轻微的胃毒,他不会杀死任何人。
男人们对他嗤之以鼻,然后转身走出剧院,和古老的水流擦身而过,那水流现在看起来就
要崩溃成千上万片了。
希尔妲拍拍他的后背,他只想让她结束他可怜的境况。
“你尽力了。”她说。
库罗德呻吟著。“显然还不够。现在,我们怎么才能找到帝弥托利呢?”
“给它些时间吧。”希尔妲温和地说。“库罗德,如果有人能搞出这样的阴谋,那就是你
。”
他甚至没有争论关于时间的部分,尽管他们都知道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嘿,别把自己排除在外。”库罗德说。“没有你,我哪儿也去不了。”
库罗德拿出昨天买的音乐盒,摆弄着它。他到现在还不知道它到底是怎么开的。说真的,
这是个音乐盒,怎么就那么难打开呢?当他这样那样地扭转它的时候,他让自己的思绪漫
游。他是在雷斯塔同盟国读书时认识希尔妲的。他曾经是,或直到现在仍是,一个用狡猾
和迷人的微笑来隐藏自己的大师。人们似乎不断地向库罗德施加压力,要求他公开自己的
童年、他的父母、他在雷斯塔同盟国之前住的地方,以及他们能想到的一切。
然而,希尔妲从来没有如此。不知怎么的,这两个人最终一同完成了大部分的课程。尽管
她是出了名的懒惰,但他们很快就成了朋友。库罗德不知道是什么引起了他的兴趣。也许
是因为他们的狡猾或者命运(并不是说他让那种东西控制了他的生活),但有些事情发生了
。从那以后,他们就形影不离了。
“如果你不小心的话,你会把它弄坏的。”希尔妲骂道,从他手里抢过来,放在附近的一
张小圆桌上。
“我打不开。”他抱怨道。
“它可能是假的。”她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你怎么知道?”
“库罗德。我做珠宝之类的东西,我知道我在说什么。”
“随你怎么说,希尔妲。”
就在那一刻,有人敲了舞台的大门。希尔妲和库罗德交换了一个惊慌失措的眼神。他们请
了一些熟人来传播这个消息,让更多的人来参加试镜。但是那些“熟人”可能已经走了,
把他们出卖给了阿德拉斯提亚的官员,或者,那些之前的“演员”终于放弃了、开始胡言
乱语了。希望他能想出办法毒死监狱里的人。
“妈的。该死的、该死!”库罗德疯狂地低语。“有人告密了。”
“闭嘴。”希尔妲用毯子盖住沙发,爬到下面,嘶嘶地说。“躲起来!”
库罗德无法和她一起躲在沙发下面,只能蜷缩在一个散发著霉味和死臭味的大箱子后面。
他用尽全部意志力才不吐出来。
我们会被扔进监狱的,他想。
门喀拉一声地打开了,紧跟着走近的脚步声。库罗德试图尽可能安静地移动他的身体,并
向上凝视,看看他是否能认出是谁要把他们呈交上去。一只孤独的蓝眼睛向下盯着他。
“搞什么鬼?!”库罗德吃惊地说。
“唔,你好,我在找库罗德‧冯‧里刚。”
库罗德在提到他的全名时几乎惊慌失措。然而,在他做出逃跑的决定前,他要先审视这个
人。金发、蓝眼、高个子,半张脸上缠着绷带。从他的穿着来看,大概不是阿德拉斯提亚
的官员。
“那就是我。”库罗德小心翼翼地说。他的回答促使希尔妲探出她的头,从她的藏身之处
。“你需要什么?”
男人似乎花了点时间整理思绪,与此同时,希尔妲已经完全从沙发下面钻了出来。“我正
在寻找离开公国的出境文件。”他说道。“我听说你能帮忙。”
认真的?库罗德恼怒地想。我不只是发送出境的文件。
“好的,当然可以,是的。出境文件并不是从树上长出来的。”库罗德说。“你知道的,
对吧?”
“我有一点积蓄。”男人说。
库罗德一边坐下,一边揉着太阳穴。“‘一点点’无法让你走得很远。”
那人几乎绝望地摇摇头。
“我很努力工作,请你帮帮我。”
“努力做什么工作,到底?”希尔妲插话道。
“现在是个清道夫。”
“清道夫?好吧,当你说‘一点钱’的时候,你实际上指的是‘没有钱’。”库罗德说。
他对指出这件事感到有点抱歉。
这名男子似乎越来越痛苦,因为他们继续击落他。
“我在亚利安罗德附近工作过,洗盘子。在那之前,是在洛贝家族领地附近的一家医院。
”他说。“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哇,等一下。洛贝家族?离这里有好一段距离阿。”库罗德挑眉说道。
“是的,我知道。”那人回嘴道。“我从那边走到这里。”
“你走过来的!?”希尔妲惊叫道。
“我刚才就是这么说的,是的。”他说。“我别无选择。”
好吧,库罗德想,这有点不对劲。
“你在...... 逃离什么?”库罗德问。
那人摇了摇头。“我没有要逃避任何人。我...... 在找人。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去东方
。”
“好吧,请便,你可以越过边境。这比申请文件要容易。”库罗德说。“如果你下半辈子
被枪击或关进监狱,不要怪我们。”
希尔妲哼了一声,男人攥紧了拳头。他的眼睛向下凝视,似乎时而清晰时而模糊。
“我不笨,也不疯狂。”过了一会儿他说。“你为什么不帮我?”
“嗯...... 你不是我们真正需要的人。”希尔妲说。
“而你需要谁?”
库罗德和希尔妲交换了一个眼神。
“据我们所知,这个人可能根本就不存在。”
过了一会儿,库罗德意识到这个人正逐渐沉入他周围的环境。当然,这是一个宫殿,但是
充满霉菌、老鼠滋生的一个。他的表情中有一些陌生的情感,是库罗德无法准确指出的。
“你没事吧?”库罗德问。
这个男人惊讶地抬起头来,显然突然被从他的思绪中惊醒。
“我只是...... 我想我以前来过这里。”他说,声音中流露出一种奇怪的、无法辨认的
情绪。“为了一出剧?”
“嗯,这是一个剧院。这就是它们的用途。”库罗德说。“确切地说,是在布雷达德的过
去宫殿里的那个。 它相当有名。现在这里什么都没有,除非你喜欢看蜘蛛织网之类的东
西。”
那个人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我记得...... 人们。朋友?他们人很好......”
“喂?回到地球,不管你叫什么?”希尔妲说著,朝那家伙的脸上挥了挥手。当她没有得
到任何回应时,她问:“他还好吗?”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库罗德想。“他有妄想症还是什么的,我不知道!”
这家伙的脚摇晃得很危险。“我记得...... 音乐和笑声......”
“在他摔倒前让他坐下!”希尔妲大声说。
他们两人共同努力才把他推到旧沙发上坐下。对于一个看起来快要昏倒的人来说,他是非
常强壮的。
“你还好吗?你需要食物吗?水?”希尔妲又试了一次,但是没有用。“库罗德!在我们
有一具尸体前,给他点什么吧!”
库罗德不可思议地盯着她。
“快去!”
在希尔妲的命令下,他离开了房间。总是让他做所有的工作,嗯?
======
希尔妲盯着坐在她这辈子见过最恶心沙发上的那个男人,慢慢把一只手放在他的肩膀上,
似乎奏效了,这让她感到惊讶。他使劲退缩,她迅速移开了她的手。然后,他眼睛的云雾
散开,缓慢地眨著,好似刚从沉睡中醒来。他转向她。
“哦...... 我道歉。”他慢吞吞地说。“特别感谢你的好意。”
希尔妲挑出了那句“不像你的朋友”。
“不客气,我想。”她说。“不要对库罗德太苛刻,我们不得不对寻求我们帮助的陌生人
持怀疑态度。我们最近陷入了困境。”
男人盯着她,“谁不是呢?”
这是真的,希尔妲想。她还没来得及回答,库罗德就拿回了几周前吃过的陈旧面包(也许
如果库罗德没有交出最后两罐豆子,他们就不需要吃那恶心的面包)和一杯水,看起来比
较安全能喝。
她看着这个男人吃东西,在她心里,她觉得这个男人有些特别。
“库罗德,也许我们该给他一个机会。”她说。
库罗德看着她,脸上写满了惊讶。他张开嘴想说点什么,可能是表示抗议,但希尔妲肯定
地看了他一眼。他叹了口气,放弃了他将要说的一切。希尔妲转向那个男人。
“我是希尔妲。”她说。“你的名字......?”
“实际上,我真的不知道。”那个男人说。
“这是什么意思?”库罗德问道。这个话题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嗯,在医院里,他们给我起了个名字‘迪玛(Dima)’或‘迪玛邱卡(Dimochka)’(译按
:Dimitri的爱称),护士们喜欢这么称呼。我不知道我的真名是什么......有人告诉我我
得了失忆症。”他回答。“即使是现在......过了这么长时间,我也没有回想起什么。”
“你还记得什么吗?”
迪玛目光呆滞,早前的陌生情绪又重现眼前。库罗德惊慌了一下,以为他又要开始失去意
识了。但是相反,迪马摇摇头,挣脱出来。他的眼睛是清晰的,但情绪仍然沉重地徘徊在
他的表情上。
“嗯,我记得一些事情...... ”
他告诉他们在医院醒来的故事。护士们说他是怎样被发现的,浑身是血,几乎冻死在雪地
里。他醒来的时候没有名字,没有记忆,也没有财产。他们是如何给他起名字的。他是如
何从洛贝领地来到这里,尽可能多的工作,睡在树林里和露宿街头。
他告诉他们,当他做梦时,他听到尖叫声,醒来时嘴里有烟灰的味道。然而...... 他也
梦到他不记得曾经有过的朋友,以及一个并非他真正叔叔的叔叔。他在菲尔迪亚东部度过
了夏季的几个月,他记得有人告诉他去那里。
迪玛把头转向库罗德,眼中充满怨恨。
“你不明白,任何一件事。不知道自己是谁是什么感觉。”他冷冷地说。“晚上睡觉的时
候,被各种陌生的话语声追逐。我只有这些了,我想知道我是谁。随便你怎么取笑,但我
知道有人在东方等着我。我愿意不惜一切代价前往那里。”
库罗德身上的某些东西似乎已经醒觉。希尔妲知道他眼中流露出的那种神情,他正在权衡
自己的选择。
“好的——,希尔妲和我正好也要去拜访一下伏拉鲁达力乌斯领地的某个人。”他说著,
脸上露出了他那迷人的微笑。“我想我们可以帮你。”
======
坐在办公桌前,艾黛尔贾特叹了口气。人们在办公室里快速移动、整理文件、打电话、写
报告。一个高个子男人轻快地向她走来,脸上露出轻蔑的表情。
“修伯特。”她笑着说,“有什么需要我注意的吗?”
“很不幸的,是的。”修伯特说,转身示意身后的三个人进去。“另一份关于布雷达德家
族的报告。”
艾黛尔贾特又发出一声叹息。这已不是第一次有人走进她的办公室,报告说看到了死去的
王子或者其他什么。
“那好吧。”她说,眼睛望着那三个男人。“继续。我们非常重视这问题。”
“我告诉你,这个人根本不是布雷达德。我可以成为一位比那个清道夫更有说服力的帝弥
托利王子!”其中一个大叫道。
“他的名字叫迪马。”另一个人告诉她。
正如艾黛尔贾特所预料的,更多的街谈巷议,又一个冒牌货。
“谢谢。”她直截了当地说。
他们都盯着她看。
“那么,您打算做点什么吗?”第三个人问。
“我听了你们的闲话。我会按照我认为合适的方式做我的工作。现在,走吧。”
男人们交换了一个眼神,显然对被她打发走感到冒犯。
“不要把我的时间浪费在各种流言闲话上。如果再一次发生,你们会知道后果。”艾黛尔
贾特警告道,头抬向修伯特,修伯特脸上带着一丝狞笑。
他们转身逃跑了。
她叹了口气,修伯特离开办公室时向她点了点头。另一个以假装死人为乐的人。对她来说
,这只代表着另一份报告要提交,另一个人要拘留。
这些人什么时候才能接受王子已经死了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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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们清理了布雷达德宫殿里一个相当宽敞的房间。库罗德在另一个房间里发现了
一块大黑板,让迪马帮忙把它拖了进来。他还买了一本关于布雷达德家族历史的书,当他
们寻找张罗著下周的食物时。希尔妲曾为此责备过他,但是当谈到王国的(前)王室时,他
们两个都不是专家,所以这是必要的购买,谢天谢地。他们把失忆症的事情搞得一团糟。
这是个完美的借口,来解释为什么这位所谓的王子无法清楚记住所有的事。但他们仍要教
会他是谁。
现在,迪马正盯着他们,他眼中有个不言而喻的问题。库罗德清了清嗓子,对着黑板做了
个手势。
“好吧。”他开始说。“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成为王子帝弥托利‧亚历山大‧布雷达德
(Dimitri Alexandre Blaiddyd)。”
迪玛双臂交叉,怒视着他。
他抗议道:“我已准备好去发现真正的自己,而不是谎称一个不是真正的自己。”
库罗德举起双臂,以示和平。“嘿,现在,这不是一个谎言。”他说(这是)。“我们也会
帮助你找到真相。但是一件一件来!”
迪马叹了口气,没有进一步抗议,但他的眼神仍充满怀疑和不信任。
“伏拉鲁达力乌斯公爵是蓝贝尔国王最好的朋友。如果他认出你是他朋友的儿子,希尔妲
和我就发财了!”库罗德说。“幸福美满的结局,结束。”
“而如果他认不出来的话—”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糟糕了!我们的错误。我们只是以为你是帝弥托利,把你带到他面
前是我们的职责。没问题,对吧?”
库罗德内心深处知道这是个问题。他们可能最终只能用他们所有的资金去获得必要的文件
和出境的票券。随着边境对那些想要离开公国的人关闭,这些物件的价格不断上涨。即使
他们出得去,得不到资金,他们实际上也没办法找到住的地方,没有食物吃。迪玛仍然怀
疑地盯着他,库罗德知道他必须以某种方式安抚他,否则这个计画又会陷入僵局。
“还有,”他迅速补充道。“你能去到你想去的地方,我们也会一起前往,一切都会好起
来的。”
片刻的沉默,无数情感闪过迪马的眼神。他抬起头,带着坚决,清了清嗓子。
“我从哪里开始呢?”他问道。
“好吧。”希尔妲说,“你能做什么呢?”
“……清扫街道?”
我们还有很多工作要做,库罗德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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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对他们三个来说都是一次学习的经历。库罗德从没真正学过许多贵族的舞蹈或礼仪。希
尔妲有过这样的经历,但库罗德怀疑她是否真的那么在乎。她是那种不会去上课的人,不
管她受到多大的压力。
他们教导迪玛,他——帝弥托利——是如何出生在猛烈寒冬的袭击下,以及,王国是如何
溺爱这位已强壮到足以撕扯掉他的填充动物玩偶四肢的王室新成员。
他们告诉他关于他的父亲——国王蓝贝尔和他的叔叔鲁弗斯。关于科尔娜莉亚夫人,她带
来了治愈他出生后不久传播的可怕疾病的方法,还有国王的第一任妻子,他的母亲,她已
死于这种疾病。关于帕特丽西雅夫人,她来自帝国,国王爱上了她。
他们发现了一个关于王子曾送给一名年轻女孩一把匕首作为礼物的故事。菲尔迪亚人似乎
都知道这个故事,并把它当作某种内部笑话。
他们教他认识伏拉鲁达力乌斯大人,他年轻时每天早上都带他骑马。还有伏拉鲁达力乌斯
公爵的儿子们。年长的那个,年幼的那位总是敬慕的骑士。显然,小儿子年轻时因为爱哭
而出名。还有贾拉提雅伯爵的女儿,她是公爵大儿子的未婚妻,以及,马格雷夫‧戈迪耶
的儿子,被认为是宫殿里所有女侍的公认威胁。
目前,库罗德和希尔妲正在教他礼仪。如何正确地吃饭,跳华尔滋,以及——
“抬头。你现在是王子了,不是清道夫了!”希尔妲喊道。
迪马走着,尽力昂起头,带着自信和说服力地走着。然而,它看起来相当笨拙与僵硬,他
羞怯地摇摇头。
“我道歉。”迪马说。“我不太擅长这个。”
“这就是你学习的原因。”希尔妲打消了疑虑。“站直!肩膀抬高。再高点!”
整整花了半个小时,但迪马已掌握了诀窍,他看起来不再像冰上的长颈鹿。大部分都是迪
玛在模仿希尔妲,就像一只小鸭子。他们甚至花更多时间教他如何正确地鞠躬。库罗德也
尝试了一些,甚至迪玛也嘲笑他。这很伤人。
只试了三次,迪玛就近乎完美地鞠躬了。对他们所有人来说,这都是一个惊喜。
他要么学得非常快,库罗德若有所思地想。或者他以前也这么干过。
接下来是用餐礼仪。库罗德很高兴他们在废弃宫殿里有这么多多余的银器,因为那里有一
堆弯曲的或直接被弄坏的破碎餐具正慢慢增长。希尔妲不得不一直责备他把手肘放在桌子
上。
一堂课接一堂课,一个主题接着一个主题,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另一个家庭成员,另
一种跳舞的方式,另一种打招呼的方式。
库罗德知道他们可能把迪马累翻了,但他们必须尽快。
“我们能不能在这之后休息一下?”迪玛疲惫地问道。
“也许等你不再砸碎银器的时候。”库罗德回答。
迪玛叹了口气。他们最终结束了餐桌礼仪课程,决定他仅要确保在切肉的时候不会把用来
固定肉的叉子给弄弯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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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他们坐在黑板前,黑板上写满了王室成员的名字。
“你叔叔?”
“以萨大公鲁弗斯‧布雷达德。”
“继母?”
“帕特丽西雅‧冯‧亚兰德尔,来自帝国。”
“最好的朋友?”
“我有三个——”
“错了。”库罗德打断道,“这是——”
迪玛的目光挡住了他的视线。当他说到他最好的朋友(或朋友们)是谁(或者曾经是谁)的时
候,他的声音中有些东西是如此确定,以至于库罗德不想再进一步提出反对了。
“我想休息一下。你把我累坏了。”迪玛抗议道。“我做的每件小事你都挑剔。”
希尔妲和库罗德忧心忡忡地相互打量著。他们需要迪马的心甘情愿。事实上,这些课程发
生在他的工作轮班之间并没有帮助,但他们也需要从他的工作中得到钱。
希尔妲走到迪马身边,把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畏缩了一下,但过了一会儿似乎放松了下
来。
“我知道这很难。”她说。“相信我,我讨厌这种东西!工作糟透了,所有这些课程都超
级无聊。但如果我们不这么做,我们就会被困在这里。如果这能让我感到安慰的话,我不
介意再休息几天。”
她说这话的时候看着库罗德。
“当然。”他缓和了一下。“但我们还有这堂课要完成,所以,如果你准备好了,让我们
重新开始。”
“我准备好了。”迪马说。他们开始对他的继母进行深入的了解。当希尔妲解释王后的个
性以及她个人对法嘉斯人民的兴趣是多么地少时,迪马倾身点了点头,眉毛皱了起来。
“我记得她喜欢缝纫?”他插嘴道。
这不是我们教他的东西,库罗德惊讶地想。或者,是这样?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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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三个在一起跳舞。库罗德正在尽最大努力不让自己在这方面表现糟糕。他以前从没真
正跳过芙朵拉的舞。它们与他成长过程中所了解的东西非常不同,更加生硬和正式。
他踩了希尔妲的脚,希尔妲也踩了他的脚作为报复。就在他准备报仇的时候,迪马也踩到
了他的脚。他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容,很快他们就开始试图踩对方的脚。库罗德和迪马都忘
记了他们的尴尬,这只是他们三个人在跳舞,没有计划、阴谋、或假装是一个失散多年的
王子。
突然,希尔妲笑了,后退了一点,只剩下他和迪马在跳舞。库罗德注视著迪玛的眼睛,他
们两人都不想踩对方的脚趾。
他听到自己的心在胸口跳动。
然后,希尔妲回来了,她的眼睛闪著光,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他们三个人在一起跳舞,
感觉就像跳了几个小时,一切都感觉很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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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地,迪马就能熟练地向他们滔滔不绝地讲述事实。某种程度上,他已掌握了跳舞的诀
窍。他还是有点笨手笨脚,但他通过考验了。大多数时候,他切肉时不会折断或弯曲什么
东西。
迪马现在独自坐在他们搭建的临时书桌前,再一次阅读课本,尽管他现在并不需要这么做

他出生在这个季节最严重的暴风雪中,他读著。有些东西在内心激荡,但迪玛说不出它是
什么。某个地方少了一条线索。但是他越来越接近了,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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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ve seen flashes of fire
我看见过火光
Heard the echo of screams
听见过尖叫的回声
But I still have this faith
但我仍然有这个信念
In the truth of my dreams ”
在我梦中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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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按:
希望你喜欢这更长的一章。它涵盖了从《我的梦想(In My Dreams)》到《学会做它
(Learn to Do It)》。《我的梦想(In My Dreams)》是经典的‘我渴望’歌曲。就是《报
童传奇》(Newsies,音乐剧,叙述在1899年纽约一群报童对抗大财团的故事)的《圣达菲
》(Santa Fe)里的和絃进程,只不过,是一个失忆的俄罗斯女孩在唱歌。还有,很抱歉总
是谈论音乐剧的事情,但如果有一首歌是给库罗德和希尔妲的,那就是《真爱无尽》
(Tuck Everlasting,音乐剧)的《好哥们》(Partners in Crime)。 我不知道你现在是否
知道,但我是个彻头彻尾的戏剧小孩。
我用了‘迪玛’这个名字,因为它基本上是‘安娜塔西亚’中的‘安雅’,但是用来代替
‘帝弥托利’,这个称呼更贴切(它甚至不是个真正的名字)。好吧。我不想离风花雪月太
远,所以我没有选择一个完全不同的名字。‘迪玛邱卡(Dimochka)’就像是俄语的说法,
我觉得俄语很酷,所以我引用了一点。
Chapter 4: 自豪而重要的使命
Summary:
艾黛尔贾特和迪玛再次相遇。库罗德和迪玛在街上闲逛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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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色。在他身边打转,把他冻得要死。随着风力不断增强,飞雪越来越接近,他的周围覆
盖著一层冰霜。雪轻轻地一碰,就变成一种刺痛。他耳朵里风的呼啸声使他头晕目眩。他
不能动,不能坐起来,也不能侧身翻身。
然而,即使透过暴风雪,他也能依稀听到风中传来的尖叫声。
神秘的嚎叫声越来越大,雪变成了灰烬,这时,他意识到那个尖叫的人就是他。
他尖叫得更大声了。
======
嗒,嗒,嗒。
钢笔敲击指关节的声音,她用这个来克制自己不要把电话扔到房间另一边。
我真的痛恨这份工作,艾黛尔贾特想,盯着办公室窗外的城市。
“我告诉你,一切都很好。”她对着电话说。“人们正在失去抗争的意愿,尤其是在冬
季...... 一切都在控制之中...... 谢谢,再见。”
到目前为止,艾黛尔贾特已接到无数次这样的电话。来自帝国的贵族们打电话问她在公国
做什么。由于王室家族被杀后发生的抗争和起义,许多人怀疑她是否有能力巩固该地区的
稳定。艾黛尔贾特明白,真的,她明白,但是她倒是要看看这些自私自利的贵族中,有哪
个能努力做得比她更好。
通往她办公室的门打开了,她从沉思中走了出来。她没有回头,但当她知道进来的人是修
伯特时,她就没必要回头了。
“我找到了我们最新的假王子。”修伯特说。虽然她看不见他,但艾黛尔贾特知道他脸上
有一丝假笑。
“很好。谢谢你,修伯特。”她真诚地说。他让她的工作轻松多了。
接着是更多的脚步声,但她仍然背对着门口,把目光聚焦在窗户上。这有点尴尬,但她已
在脑子里计画好要对这人说什么了。
“菲尔迪亚是个可爱的城市。”艾黛尔贾特开始说。“这么多人住在这里,为他们的未来
和家庭努力工作。不是每个人都希望为改善这个社会而努力工作,这是一种耻辱。但是,
唉,我想如果我不必和那些麻烦制造者打交道的话,我的工作可能会相当平凡。有意思的
是,有些人,比如你自己,我猜想,认为他们可以不受惩罚地阻碍公国的未来。”
艾黛尔贾特转过身,睁大眼睛看着被带进来的人。是他。清道夫。在两边各有一名警卫的
陪同下,他看上去明显感到困惑和不安。她确信,如果他愿意的话,他可以从他们的手臂
中挣脱出来。事实上,很容易。但是他似乎没有反抗,这对她来说是好事。她挥手要求遣
散警卫,但修伯特滑了回去,从门口的阴影中观察谈话的进展。
“是你。”艾黛尔贾特指出。
“...... 为什么把我带到这里来?”
“我相信你已经知道了。真是太遗憾了,你正在做诚实、努力的工作。你没有必要冒充王
室成员。”艾黛尔贾特说。“我从来没有停止过在街上寻找你。你从来不接受我的提议。

这个人看起来... 不错。她又眯起眼睛看了看报告,说出了报告的名字,迪玛。他右脸上
的绷带还在,不过看来是最近换的。
艾黛尔贾特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吓人。“你的名字是迪玛,对吗?”
她不需要真的问,但这是礼貌。他点了点头。艾黛尔贾特伸出一只手。
“我是艾黛尔贾特‧冯‧弗雷斯贝尔古。我在这里工作,改善公国和公国人民的生活。”
她伸手,他没有握住她的手。是时候采取不同方法了。“如果这有点...... 让人困惑,
我很抱歉。但是相信我,没有必要紧张,真的!请坐,我保证不咬人。”
艾黛尔贾特捕捉到了迪玛嘴角上最暗淡的微笑。他苍白的眼睛里闪烁著某种情感,但它来
得快去得也快。他握着她的手,在他们放开手之前,她发现他在微微地颤抖。
“哦!你在发抖......”她指出。“需要茶——”
“罪名是什么?”迪玛在椅子上坐下时打断了她的话。
“没有。”艾黛尔贾特说,不屑地摆了摆手。“我发现自己不喜欢向努力谋生的辛勤工作
人们收费。”
“哦...... 谢谢......?”
“但我必须警告你,这种幼稚的假扮游戏该结束了。”
他的表情扭曲了一下,变得冷淡了许多。“你在说什么?”
“假装是王子。如果你是那种幼稚地扮演那角色的人,你很快就会死去,帝国不愿意半途
而废。”艾黛尔贾特警告道,她希望他能注意到这一点。
“我看不出有什么坏处。每个人都想成为另一个人......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问题,即使
你刻意地谈论这事。”他表示。
“迪玛。如果你想继续你的小诡计,他们会在你头上留下一个洞。”艾黛尔贾特警告说。
“布雷达德家族已经消失了。帝国确保了这一点。我的母亲... 她自己也在那里。”
迪玛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呼吸急促。他用力摇晃着,开始站起来。“我不想听这个,求你
了。”
“她做了她必须做的,我的母亲...... ”
“请...... ”他绝望地说,但似乎失去了逃跑的意愿,又坐了下来。艾黛尔贾特无法判
断她是否在幻想,但似乎迪玛发抖的更厉害了。
“菲尔迪亚的人们喜欢编造他们的故事,我每次走在街上都能听到他们的声音。关于一个
王子还活着的传言,布雷达德家族唯一的幸存者。他们的行为就好像我没有听到他们。但
我遇到过很多自称是帝弥托利王子的人,对他们来说,下场往往不是很好。如果幸运的话
,他们会被关进监狱。”
她没有提到那些不幸的案例。
“这相当愚蠢。”艾黛尔贾特继续说道。“那天我去那里是因为我舅父的缘故。我母亲,
我已经很多年没见过她了。她住在宫殿里。但是那天早上,我舅父拉着我的手,把我带到
窗前......”
======
“艾黛尔贾特,看呐。”亚兰德尔说,指著窗外的世界。艾黛尔贾特猛地把手抽开,然后
把目光转向窗户。城市中心上空烟雾缭绕。如果她是对的,那就是王宫。
“那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 ”她冷冷地问道。
亚兰德尔笑着,他那同样紫色的眼睛呈现出一种黑暗却又高兴的神情。
“你的母亲已完成了她的工作。”
艾黛尔贾特想把她舅父的眼睛挖出来,但她打开窗户,把窗户推开。宫殿一定比她想像的
要近,因为她必须捂住嘴以免咳嗽。
… 但是透过烟雾和枪声,她听到了他们。听到了他们的尖叫声。
听到了随之而来的寂静。
她阖上了窗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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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我母亲的命运是什么,我再也没见过她。我想她可能已经死了。”艾黛尔贾特
低声说。“但是我舅父告诉我她是在‘为国家服务’,我当时认为他很愚蠢。但是现在,
也许他是对的,看看公国。”
她听到迪玛坐的椅子木扶手传来破裂的声音,但她继续说。
“这里没有布雷达德的容身之处,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人民。”艾黛尔贾特说,努力让自
己的声音充满自信。 她向旁边望去。“但如果是我——如果是我拿着枪——我会扣动扳
机吗?”
艾黛尔贾特摇摇头,赶走那些幼稚的想法。“纠缠于这些事是没有用的。但我希望你能明
白,你想成为王子的小小幻想会带来什么。”
迪玛站了起来,走向她。
“谢谢你的警告。”他说。
她盯着他。那只眼睛... 好熟悉。那是很久以前她认识的一个人。艾黛尔贾特一定让他很
紧张,因为他很快补充道:“我上班要迟到了。对不起,我得走了。”
“再见,迪玛。”她说,抓住他的胳膊,在他转身要离开时。“小心点。要非常小心。”
火一被扑灭,艾黛尔贾特的舅父就带她去了宫殿。舞会大厅周围的许多房间都被烟熏得面
目全非,除了弹孔和破碎的玻璃,其他的几乎都没有动过。她看到蓝贝尔国王头上的洞,
脑浆溅在精致繁复花纹的地板上。她踩过了那些被烧焦的、七零八落的士兵、女侍、厨师
和守卫的尸体。然而,有两个她从未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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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嘉斯的太阳已经下山。菲尔迪亚的人民领取他们的工资,让他们的孩子上床睡觉。街道
相对安静,除了,嗯——
“库罗德,他们知道了。她的名字是艾黛尔贾特。”迪玛惊恐地瞪大眼睛,嘶嘶地对他说

库罗德突然停止了脚步。不是因为迪玛说了什么,而是因为他们面前的三个人,被附近一
个燃烧桶发出的微弱光芒照亮。
“库罗德!好——久不见了。”其中一个人含糊地说道,他们喝醉了。
“库罗德?”迪玛低声说。如果库罗德够高的话,他可能会站在迪玛面前。但这真的没有
意义,不是吗?当迪玛至少高了一个头的时候就不是了。
“还以为你已经在伏拉鲁达力乌斯了呢。”另一个醉醺醺地讥笑道。
很好,库罗德想,正是我需要的。
“泥抛弃了哥纳利尔小姐?或者,等等,她抛弃你了吗?”第三个说,毒液在他的声音里
流淌。
“看来他找了个替代品。”第一个人窃笑,指著迪玛。
“哇!”库罗德说。我希望如此。等等,不,停——,“不是那样的。”
当然,他对男人和女人都有兴趣。这不是什么大秘密,但他还是不喜欢他们暗示的东西。
“看起来像金发的帝弥托利王子。”一个男人慢吞吞地说。“你认为库罗德会拜倒在他裤
底下吗?我打赌会的!”
他的狐群狗友们发出一阵喧闹的笑声。库罗德只是瞪着眼睛,抓住迪玛的手,转身离开那
里,但当其中一人直接挡在他们路中间时,他停了下来。
“啊,库罗德小子,你为什么不邀请我们一起去呢?”
“来吧,库罗德,就像从前一样!”
库罗德翻翻白眼。他刚到菲尔迪亚的时候就认识他们了,那时事情还没完全变得一团糟。
他不再和他们一起是有原因的。一只手拉了拉他,让他不再胡思乱想。
“库罗德,我们走吧。”迪玛说,语气中明显带着厌恶。
“太完美了,公主?”其中之一嘲笑。“跳支舞怎么样?”
突然,库罗德被一个男人从迪玛身边拉走。他不太担心迪玛,即使这些人认为他很担心。
这是迪玛。他目睹过迪玛不小心把刀子折成了两半。但他真的不喜欢被粗暴对待,尤其不
喜欢这男人呼吸在他脖子上的气味。其他人似乎认为他们已把迪玛困在燃烧桶的角落里,
但迪玛旋身,伸手向后抓出桶里的木棍。然后他挥舞起来。
它直接敲上其中一个男人的鼻子,发出令人作呕的砸烂声。库罗德不是个虐待狂,但是这
有点性感。另一个把迪玛围到角落的男人,试图悄悄地袭击他的盲点,但迪玛又一次举起
了棍子,用一种完全知道自己在做什么的人的技巧来挥动它。第二个家伙痛苦地嚎叫着跑
开了,似乎是夹着尾巴落荒而逃。库罗德转过身来,一脚踹向身后那家伙的肋骨上。那家
伙向后摔倒,头撞在路边石上。
哎哟,库罗德得意洋洋地想。
他转向迪玛,挑起一边眉毛,这让他印象深刻。“那么,你是从哪学会用那样的棍子打人
的?”
库罗德向第一个人打了个手势,那个人正在咒骂,他紧紧抓住自己受伤的鼻子,努力不让
血流出来。这没有用,它只是从他的手腕上滴下来。迪玛对库罗德的赞扬傻笑了一下,然
后转向那个男人,又举起了棍子。一眨眼的功夫,这家伙就跑到他朋友身边,抓住他的腿
,把他拖走了,身后留下一串血迹。
库罗德不得不用力把迪玛往后拉,以阻止他追着去确认那些男人不会忘掉被完全羞辱的感
觉。他蓝色的眼睛里有点儿狂野,但考虑到所有的事情,库罗德真的不能责怪他。
“让我们冷静一下。你把他们打得落花流水,我相信他们会记住很长一段时间的。”库罗
德一边说,一边拍著迪玛的背。
迪玛翻翻白眼,但相当放松,扔下他临时选择的武器。“回答你的问题,这对我来说是自
然而然的。即使未曾学过...... 你不可能简单地穿越王国——呃,公国——而不知道如
何打断老鼠的鼻子...... 你很容易学会它。”
哈,我希望如此,库罗德想。他坐在附近的长凳上,无视他所坐的石头有多冰冷。他拍了
拍身边空着的位置,迪玛走过来坐下。
“事实上,并不是这样。我...... 不是本地人。”库罗德开始说道。“我母亲放弃了她
的姓氏,和我父亲私奔了。他不是芙朵拉人。在我成长的地方,有许多人认为我的存在本
身就是一种冒犯。”
迪玛凝视着他,好奇心充满了他孤独的眼睛。“哦?你怎么来的?到芙朵拉,当然。”
库罗德耸了耸肩。“我来到雷斯塔同盟国上学。事实上,我就是在那里认识希尔妲的。这
是我第二次来芙朵拉,但那是另一个故事了。我和祖父住了一段时间,他对我继承家族姓
氏或其他什么的特别生气,他断然拒绝了我。”
迪玛皱眉。“我不认为因为一个人的出身而拒绝他,有什么荣誉可言。”
“是的,但不幸的是,世界上这样想的人并不多。我在学校里有几个朋友,但希尔妲真的
很特别,她从来不关心我是从哪里来的。所以,我们毕业后,我不想回老家,但我也不想
和我祖父待在一起。于是,我和希尔妲一起来到了王国。”
迪玛专心地听着,库罗德不喜欢人们用像血统这样平庸的事物来评判他。他不怎么讲这个
故事,但是…
“成长对我来说不容易。我的身体不强壮,也没有威胁性,而且我绝对不擅长保护自己。
所以,我想出了一些计策。我记得有一次,一个商人因为我靠近他的车而对我大喊大叫,
骂了我几句脏话。所以,我在他卖的一些食物上涂了一些温和的胃药。不用说,他很快就
失去了生意。”
这让迪玛笑了。这不是嘲笑,但库罗德会接受他所能得到的。他们沉默了一会儿,迪玛似
乎在琢磨他的话。“你父母什么都没做?”
“哈,不可能。他们喋喋不休地说什么‘库罗德必须学会保护自己’之类的话。所以我就
这么做了。以我自己独特的方式。”库罗德告诉他。“听起来我应该讨厌我的出生地,是
吧?但我没有。我从来没有。我喜欢那个地方,但是,我想看到一个像我这样的孩子不会
被他们的家拒绝的世界。现在也是。这是我一个很大的梦想。”
“嗯,我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梦想。”
库罗德站了起来,把手臂伸到头上。他向迪玛伸出了手。“我说,如果帝弥托利王子这件
事真的管用,你愿意帮我实现我的梦想吗?”
“我想我乐意的。”迪玛笑着握住他的手说。这需要很大的努力,但库罗德设法表现得不
像个白痴似地,当他拉起迪玛时。
我的祖父可能已经死了,库罗德突然意识到。
“哦,我的哀悼......?”迪玛迟疑地说。
“我大声说出来了,不是吗?”库罗德叹了口气,揉了揉太阳穴。“哦,好吧。但是,我
不会为此哭泣。从来没有亲近过他。”
“我想我们在这里都没有家人。”迪玛若有所思地说。
“我想是的。”库罗德表示同意。“哦!我知道。跟我说说那条狗怎么样?那只毛茸茸的
大家伙?”
“哦,我记得它的名字叫阿瑞德巴尔?”
“是吗?”
“每当我和别人打架时,她都会让我紧紧地抱住她。我爱她。”
迪玛那只孤独的眼睛颤抖著,凝视著库罗德,脸上露出茫然的神色。他说话的时候声音突
然变了,他似乎在摇摆,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时那样。库罗德小心翼翼地把手放在迪玛的
肩上。
“继续说。”库罗德温和地说。“我在听。”
“我不能,我...... ”
库罗德决定不强迫迪玛继续重温他脑子里发生的事情。这一刻的某些东西感觉难以置信
的... 柔软。而且很悲伤。他把手从迪玛的肩膀上抽回来,伸进他的包包里。
“闭上双眼,呃,眼睛。”
“什么?”迪玛问,转向他。
“照做就是了。”迪玛照做了。“伸出你的手。”
库罗德把他买来的音乐盒放在迪玛手里。
“睁开眼睛。”库罗德说,“这是你的。”
迪玛的眼睛慢慢睁开,低头看着手中的音乐盒。
“这是什么?”
“一个音乐盒。”
“哦...... 真漂亮。”
“它坏了,或者是假的。这该死的东西打都打不开。”库罗德嗤之以鼻地说。
迪玛带着孩子般的惊奇盯着它。他看起来很紧张,库罗德意识到这可能是因为他害怕打破
它。然后,他轻轻翻转它,以他能做到的尽可能谨慎对待脆弱物品的方式,他转动底部一
次,两次,三次。顶部突然打开,露出中间的两个人影,随着轻柔的音乐声充满他们的耳
朵,慢慢地开始旋转。
“搞什么——?!”库罗德吃惊地说。“你怎么把它打开的?我已经试了好几个星期了。
迪玛?嘿,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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菲尔迪亚的街道,库罗德,一切都消散而去了。
他抬头看着一个女人,淡棕色的头发盘成一个雍容的发髻。她淡紫色的眼睛里充满了温暖
,她轻轻地对他唱着歌。但是她没有看他。她的目光从窗户移开,看向他身后的什么东西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看到一个年轻的男孩,金色的头发衬托着他柔软的脸庞。
那头发。
世界在旋转,现在他盯着那被一个高壮男人抱着的男孩。那男人,是那男孩的谁,他的
? 父亲站在阳台上,温柔地微笑着,对那个男孩——他——停下,停下,停下。
金发,黑发,橙发,孩子们的笑声,打闹声,玩耍声——
那淡棕色的头发又回来了,但不是从前的那个女人,而是唱歌的那个。世界又在旋转,如
此之快,请让它停下来,它伤害了,伤害了,伤害了。那些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用手捂
住头的两侧,试图遮盖掉它们。
“你做得不对,迪玛!”
“来吧,我们去玩卢古和奇锋!”
“匕首,真的吗?”
“古廉会来吗?”
“你越来越擅长这个了。”
他抓着自己的眼睛、耳朵和脸颊,因为哦,女神,疼死了,请让它停下来吧。各种声音混
杂在一起,直到他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但声音还是那么大,那么大,请停下来。
“我真为你骄傲,帝弥托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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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啪地一声把音乐盒从掉在地上的地方阖上。
“迪玛?”
他的胸口起伏著,他在颤抖,他在哪里?他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发出可怜的呜咽声。
有人把他的手从抓着脸的地方拉开,他注意到棕褐色的皮肤和卷曲的褐色头发——库罗德
?突然,他变回了迪玛,回到了菲尔迪亚,库罗德在那里用他绿色的眼睛忧虑地看着他。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迪玛疯狂地问道,声音还在颤抖,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拿他工作挣
来的钱。“我一直在加班,我知道这不算什么...... ”
库罗德注视著少量的硬币落入他的手中。
“这还不够。我们...... 我们甚至连边都没沾上。”库罗德说。“我以为我们现在应该
可以越过边境了,但是...... ”
迪玛隐隐觉得不舒服,他必须离开,他不能再待在这里了。他说话的语气里透著绝望,“
库罗德,你在说什么?”
库罗德摇摇头,把迪玛的手握在手里,试图把钱塞回去。“听着,我肯定还有其他人能帮
你离开这里。”
“我不想要你的钱。”迪玛说,在库罗德把钱还给他之前把手抽开。
“这是你的钱!”
他们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沮丧,越来越绝望。
“我那么信任你!”
“我知道,好吗?对不起!”
迪玛知道这不是好事。这不该是整件事情失败的地方。
“我...... 我想我还不够信任你,嗯,闭上眼睛?”
库罗德张嘴反驳,但在注意到迪玛的话时停了下来。他闭上眼睛,轻轻地把钱放进包包里
。迪玛把手伸进口袋,一个小一点的,藏在他外套内侧。
“把你的手伸出来。”迪玛提示道。整件事让人想起库罗德几分钟前送给他的音乐盒。他
小心翼翼地把他保守得最好的秘密交到库罗德的手里。“睁开你的眼睛...... ”
“钻石!?”库罗德惊叫道。“搞什么鬼,你一直都有这个?”
“一个护士发现它缝在我的衣服里,她帮我保管的。如果是其他人,我肯定他们会把它卖
掉。我还是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她告诉我除非万不得已,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想现在是
时候了。”
“你为什么之前都不说?”库罗德尖叫着说。
“那是我唯一有价值的东西!”迪玛反驳道。
“而你认为我不会直接拿走?”
“是?”
库罗德抓住迪玛的手,一时高兴地紧紧握住。迪玛觉得自己的脸发热了,希望自己不会脸
红,但是在他们两个开口说话前,他们听到了脚步声落在地上。
“你们两个在这里!我到处找你们。”希尔妲急忙大声说。“宫殿——他们突袭了它。我
拿走了我们的东西,但如果我们回到那里,我们可能会被射杀。”
希尔妲看着他们的手交握的地方,挑起了眉毛。但在她评论这个前,她发现了库罗德空着
的手中的东西。
“那是——?”
“迪玛一直带着它!”库罗德说,笑声从他的喉咙里冒了出来。他放开了迪玛的手。
“我之前对你们两个都不够信任!”迪玛用防御的口吻说。他显然很慌乱,不是吗?
“这完全公平。但是,说真的!我们现在就可以走了!”希尔妲惊叫着,跳过去拉着他们
俩拥抱在一起。她的手臂甚至不能完全抱住他们,但是心意才是最重要的。
“有一列午夜开出的火车,如果我们能把所有的事情都办好......”迪玛建议道。
“我们就能离开这里了!”库罗德说。“希尔妲,你能拿到出境文件吗?”
“呃,我必须这么做吗?随便了,我想是的。”她说著,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翻翻白眼
。她转过身,跑开了。
“我会拿到卖掉钻石的钱。”库罗德兴奋地说,“最终,我们可以睡在真正的床上,吃不
是罐装的、也不是地狱般陈腐的食物。”
“我要把他们欠我这星期的工资拿回来。”迪玛说。“午夜在这里等我。”
“等等!”库罗德大叫着,在他跑开之前抓住他的手。“那些绷带是因为你的眼睛,对吗
?拿着这个。我多半是从剧院的服装区拿来的。”
库罗德把什么东西放在他手里,然后转身跑掉了。只剩下迪玛盯着他的手,他的手掌上有
个黑色的眼罩。
“谢谢!”迪玛在他后面叫道,但他不知道库罗德是否听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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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he palaces above
顶上的宫殿
The alleyways below
下边的小巷
Funny when a city
有趣的是当一个城市
Is all you know
是你唯一知道的
How even when you hate it
即使你多么讨厌它
Something in you loves it so
你内心深处却是如此喜爱它
That's where I learned my stuff
这就是我学习成长的地方
In some rough company
在一些粗俗的人们中
There's a boy growing up
一个男孩长大了
Who was me
我是谁
All I've been
我所做的一切
All I'll be ”
我将成为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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