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王章煜很快转移视线，低头认真舀了一勺西班牙海鲜饭，盛到自己盘里，一口一口机械式的放进嘴中，他平常就不多话，其他同事也不觉得奇怪。
　　开场舞之后进入抽奖环节，这一刻永远是尾牙最高潮的时段，每个人都期待自己会是
下一个被抽中的幸运儿，王章煜看着赵嘉泽重回舞台，把手伸进摸奖箱，准备抽出今晚的
幸运儿。
　　他对尾牙大奖没有不切实际的幻想，但在台下遥望着赵嘉泽，他却非常渴望今年能够
中奖。
　　从来没这么想被抽中过。
　　可惜，天不从人愿。
　　抽奖结束，王章煜心里说不上是失望还是庆幸，这一次采购部门没有半个人被抽中，
几个同事在他身边话唠了一下，他随意应付几句，心不在焉的。
　　甜点上桌的时候，乐队奏起轻柔的舞曲，赵嘉泽一样穿着那身红色舞服，和公司最资
深的男员工跳了一小段简单的社交舞，宣告尾牙最后进入社交时间，这家公司不兴拼酒文
化，有些人相约一块进入舞池，有些人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聊天，气氛轻松愉快。
　　卸下主持大任，范婷婷也上场和赵嘉泽意思意思跳一段，赵嘉泽虚扶着她的腰，听到
她问：“怎么样？他有看到吗？”
　　赵嘉泽迟疑了下，回道：“……我不是很确定。”
　　范婷婷啧了一声，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意，然后放开大老板的手，转身去找东西吃。
　　赵嘉泽也有些累了，他悄悄离开舞池，想去换下这一身别扭的衣服，前往休息室的途
中，从走道上的窗户，望见在户外吸菸区的王章煜。
　　高大的男人穿着厚重的大衣，坐在长椅上，翘著二郎腿，一只手搭在椅背上，一只手
拿着菸靠着膝盖，望着远方，脸上的表情藏在昏暗的灯光下看不清楚。
　　赵嘉泽停下来，静静的看了一会儿，转身回到尾牙会场。
　　王章煜点完菸，想着也差不多该离开，正要回座位去拿东西，遇见站在他那一桌附近
聊天的赵嘉泽和范婷婷。
　　范婷婷看见他回来，眼睛一亮，但没有等她开口说话，赵嘉泽已经上前去开口道：“
机会难得，要不要一起跳支舞？”
　　王章煜看见他靠近，不自觉的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偏移视线，但还是点头答应，脱掉
大衣，跟着赵嘉泽进入舞池。
　　赵嘉泽主动牵起他的一只手，另一手扶在他腰上，掌心的温度隔着薄薄的衬衫穿透过
来，比他矮半个头的男人带着他随着音乐慢慢踏着舞步，两人离的很近，王章煜只能盯着
他的额头，笨拙模仿对方的动作，感觉手心在出汗。
　　赵嘉泽低声问他：“你身上有菸味，刚刚去抽菸？”
　　王章煜微愣了一下，用一声简单的嗯做回应。
　　赵嘉泽温声问：“在烦恼什么事情吗？”
　　“……只是想抽。”王章煜回答。
　　红色的舞服把赵嘉泽的腰身勾勒出来，裙摆随着两人前进后退左右踏步的动作，散开
一点一点的涟漪，王章煜不敢太用力，生怕自己还在大力鼓动的心跳声会透过肢体接触传
给对方听。
　　
　　好不容易跳完一曲，王章煜正想放开赵嘉泽，高亢的小提琴声出现，快速的断奏式乐
句瞬间将轻松的氛围加入紧张的气息，赵嘉泽突然欺身贴上王章煜，把整个人的重量压在
他身上，两人的胸膛贴在一块，王章煜被迫后退了一大步。
　　赵嘉泽又随着音乐拉着他快速后退三步，顺着节奏放开一只手，牵着裙摆把自己甩出
去，又再下一个拍点上把自己卷回王章煜的怀中，两人互视一瞬，赵嘉泽一条腿勾在王章
煜的大腿上，整个人再度压上去，迫使王章煜又因为承受他的重量而往后退，最后收回重
心站好。
　　王章煜傻愣在当场，旁边范婷婷和其他同事大力鼓掌起来，还有人吹口哨，赵嘉泽带
著有些调皮的表情、开怀笑着问被迫跟他一起演出的男人：“吓到了吗？”
　　不知道是有别以往总是温和笑着的面容，还是方才被暴起的表演刺激的，王章煜感觉
心脏比跑百米竞速还要剧烈的收缩著，他呐呐的点头，但不自觉跟着笑了。
　　赵嘉泽放开他，拍拍他的肩膀，离场去换衣服。
　　
　　餐厅内陆续有人离开，王章煜收拾好东西，独自去搭捷运。
　　一月夜晚的捷运车厢里，都是穿着厚重大衣或者肥胖羽绒服的乘客，有的是刚加完班
的人，有的是刚聚会完的人，车厢中带着热闹的嘈杂。
　　王章煜露出疲惫的神情，拿出耳机戴上，把自己隔绝于外。
　　他随意选了KKBOX推荐的歌单。
　　耳机传来干净低沈的女声，唱着：
　 　“Why do birds suddenly appear
　　 Every time you are near?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Why do stars fall down from the sky
　　 Every time you walk by?
　　 Just like me, they long to be
　　 Close to you...”
　　随着低喃一般的歌声，他想起刚才那场舞，尽管只有短短不到一分钟的亲近，赵嘉泽
的体温、气味、声音，甚至是那耳边的小绒毛，在他的触觉、嗅觉、听觉、视觉上都留下
了深刻的印记。
　　疲惫了一天，轻柔的乐曲和摇晃的车厢，王章煜坐在椅子上，不自觉的陷入睡梦中。
　　他梦见父母手牵手，带着幼小的他和弟弟在游乐园玩，母亲带着笑容和父亲玩闹；又
梦到学妹脸书上的一家三口全家福照。
　　到站煞车的摇晃，摇散了王章煜的睡梦，他下车，走回住处，开门进屋后，点亮漆黑
的房子。
　　他矗立在客厅中央，不自觉的停留许久。
　　尾牙后再过一周就是农历春节，办公室的气氛显得松散许多，手上没事的人不是休假
就是凑在一块聊过年，王章煜也偷闲准备着去吴哥窟的旅程细节。
　　陈志强此时找了叶晓文进会议室讲事情，王章煜瞥见还有些奇怪，他跟叶晓文的案子
几乎都是一块做的，就听旁边几个同事低声讨论：“你听说了吗？叶晓文提离职了。”
　　王章煜手上的动作停顿了一下，从德国回来之后，叶晓文不再亲近他，但两人在公事
上依然配合得很好，他以为叶晓文已经释怀了。
　　他沉默的听同事小声讨论，无端的想到了此时正在董事长室里办公的赵嘉泽。
　　早上他上班遇到小男孩，已经开始放寒假的小孩儿穿着便服，跟着他一起进办公室，
他们一边走一边聊天，讲到家里过年的事。
　　
　　赵宇彬从赵奶奶的年夜饭讲到初二回外婆家，再到后面几天的休闲活动，突然抱怨了
一句：“奶奶老是要找一些陌生阿姨跟爹地吃饭，一直吃一直吃，好烦。”
　　王章煜愣住，苦笑了下，捏了捏小男孩的脸颊：“董事长一直单身，你奶奶很担心吧
。”
　　小男孩嘟著嘴打下王章煜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了，不要捏我的脸。”
　　“抱歉。”王章煜没有保持住笑容，他摸摸小男孩的头，沉默的把人送进董事长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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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助攻再次登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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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助攻冲啊！

董事长跳舞好帅

神助攻上啊

推推～

董事长越来越积极了，就这样继续拉近距离吧！

章煜快上啊~~~~~(呐喊

总觉得章煜其实很想要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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