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HP/犬狼] 鞋盒子 十七 (2)

楼主: menghsinchen (小走走学姐)   2019-02-24 13:16: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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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月月月——影,”天狼星嚎叫着。“月月月月——影在哪里,我要表扬他带来这个绝
妙的拉脱维亚纪念品。这样的远见!这样的直觉!这个月月月月——影!”
然而,雷木思正处于躲藏的状态。再怎么说,这是一场派对,而且是一场很不错的派对,
彼得的海报高高挂在上头——詹姆悄声说——放在那里没人看得见。那应该是他们,他们
四个人,但看看他们,雷木思心想,像是一枝非常巨大的笔呕吐在一张非常巨大的羊皮纸
上,接着又在折磨成痉挛、绝望和极度的痛苦中,被摧残了一段非常漫长的时间。还有脸
。那些绝对是脸。那个脸上有三撇墨汁、中间还有一大坨东西的是雷木思,雷木思猜想,
然后在一团黑色混乱之中的某处,那个有着不平均圆圈的人是詹姆。彼得没有给自己画任
何头发。天狼星是剩下的那一个,看起来狂野,斜视,并且毫无疑问是歪斜的。上面有某
种特定的、令人难以抗拒的元素,某种忧伤的、令人难过的小特征,在某个方面,十分到
位。
“我们都不是艺术家,”詹姆早前告诉彼得,“你是一个勇敢的好人。”
“胡椒!”天狼星正喊道。“他们把胡椒还有酒精放在一起!真是天才!北欧!嘿,哈囉
,妳是从哪里来的?妳叫什么名字?艾希莉?哈哈哈呜哇好啊那就嗯嗯——”
“嘿,”一声呼唤传来,壁橱的门突然之间被用力拉开。雷木思心虚地抬头,看到詹姆正
眼神涣散地低头盯着他,身体微微地摇来晃去。“你在这里干嘛?拜托。搞什么。躲在壁
橱里读书。这是个派对!天狼星的派对!你给我起来——你已经错过他刚才在桌上跳的性
感艳舞了!”
“啊啊,”雷木思抗议道。“听着,詹姆,我知道这是个派对,而且我很高兴看到你们都
玩得很开心,但我还有很多书还没看完然后你知道我,这真的不是我的——派对,你知道
——”
“起来,”詹姆无情地坚持着,用力把他拉起来,再把他从壁橱里拖了出去。
实际上,那里的人已经没有雷木思一开始爬进壁橱里躲起来的时候那么多了。很显然的,
那里还有一个叫做艾希莉的雷文克劳女生,法兰克,还有双手抱在胸前的金利,眼睛眨也
不眨一下地吞下一瓶又一瓶的火烧威士忌,还有人脸朝下趴在地上睡着,从后面看起来像
是一个五年级生,雷木思只能从他的发型来判断。彼得正紧张地看着他自己的火烧威士忌
,而天狼星就是这场逐渐缩小的派对的核心人物。
“伊凡走了,”詹姆对着雷木思的耳朵倾吐,比他原本可能打算的还要大声得多。“我感
觉糟透了。我太太太醉了。太醉了。我只能对她说‘我很抱歉我太醉了。’我跟她说‘抱
歉!’但她真好。她是最好的女生。我在我们还在对话的时候就忘光了我们的对话。”
“我相信会没事的,”雷木思说,紧张地望向法兰克。
“安可!”詹姆要求着,似乎已经对常驻的伊凡问题失去兴趣。“安可,天狼星.布莱克
的专长,性感艳舞!跟你一起上,伙伴!到桌子上跳!你的灯罩帽子去哪了?”
雷木思.路平痛恨派对。他痛恨醉鬼——快乐的醉鬼和伤心的醉鬼都一样,不过是基于不
同的原因——而他痛恨他知道有些葛来分多的人即将要排泄在某些重要的东西上(实际上
,可能已经发生了)并且只有他一个人会清醒著去清理。他等不及要进行较小的那后半段
,就在日出之前那昏暗、幽微的时刻,只有他们四个留到最后,交换卡片和礼物,就像得
体而值得尊敬的英国绅士,而不是该死的葛来分多流氓。
流氓,雷木思在脑中重复著。
“天啊,”他大声地说了出来。“我是一个披着男孩外皮的四十岁中年人。”
“谢谢你的‘每日最明显’,月影。”詹姆翻了个白眼,俐落地跨过某个雷木思从来没见
过的人俯卧在地的身体。几个麻瓜正在透过留声机粗糙的喇叭声摧毁了一把吉他。雷木思
感觉疲倦而恼怒而衰老非常。
“月影!”天狼星高兴地说,一边游移著。艾希莉咯咯笑着擦嘴。雷木思真的、真的非常
痛恨醉鬼。天狼星戴着一顶有着闪亮流苏的粉红帽子;他的头发里头有巧克力和皱纹纸,
而他的整张脸都被口红给覆蓋住。大约八点左右的时候,他本人开始替寿星索吻,非常少
数人有拒绝的意识或毅力。就连金利都屈服了,把脸埋进天狼星的头发里,一个只有他来
做才能保有庄重和尊严的行为。“月月月月——影我要感谢你带来美味又美妙的胡椒伏特
加。我好爱胡椒伏特加。我觉得我好像找到了灵魂伴侣。我们要生好多胡椒伏特加宝宝。
名字叫做艾利克西。史特吉诺夫。史特吉诺夫斯基。嘿,”最后一句是对着艾希莉说的,
伴随一个忧虑的神情,“妳到底几岁?妳是怎么进来的?”
“十六岁,”艾希莉说,然后又咯咯地笑了起来,以一种令人反感的方式。“我是梅格的
表妹。”
“十六岁!我想这应该是不合法的,你知道,你这个老变态,”詹姆很有见识地说,瘫倒
在一张最近的沙发上。
“这是不合法的,”天狼星亲切地对艾希莉说,安慰地拍拍她的屁股。“这可能是不合法
的。或者不是。我们不知道。非常抱歉。妳实在很,”这次是一种非常接近咆哮的低沉嗓
音,“很…甜美…的女孩嗯嗯嗯。”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雷木思低声嘀咕。
“妳——应该要回妳自己的学院去,”天狼星醉醺醺地对她说,抽回身子然后意味深长地
指着她。“不能待得太晚。今晚很愉快。”
“我可以留在这儿,”艾希莉发出了呼噜声。
雷木思痛恨女生发出呼噜声。
“不,”天狼星愉快地说,“不太可以,这是一种葛来分多的作风,是的,在这之后所以
,不行。不过祝我生日快乐,很高兴认识妳,是的,晚安,”然后把她猛地挤出门口,伴
随一个力度稍嫌超出必要的揉捏。
“你对她们真残忍,”雷木思说,虽然是相当宠溺的语气。
“我才不残忍,”天狼星震惊地说。“月影,这么敏感!这种影射!而且还是我的生日!
我哪会残忍!”他津津有味地拍去手上的灰尘。
“嗯,她们喜欢你,”雷木思说。“你有那种——人格特质。然后你拍了拍她们硬梆梆的
翘臀之后就把她们送走。难怪她们会这么憔悴。”
“她们当然会这么憔悴。”天狼星容光焕发地微笑。“这是乐趣的一部分。你偶尔也需要
试试看——让别人憔悴。”
“我不知道要怎么做,”雷木思轻快地说。“好了。出去!出去。”他用脚趾轻推地上两
个脸部朝下的物体,友善地将他们滚向门边。
“这里,”金利突然间出现在他身后。“我来帮忙。”他俯身拎起两个男生的领子,然后
把他们猛拖出去。“我会留你们在这里,”他补上一句,抬起了一根眉毛致意。
“你是个好人,”雷木思说。“你是个好人,金利.侠钩帽。”
“看着天狼星好好把生日过完还有不要再喝更多胡椒伏特加了,”金利说。或者应该说是
命令才对。“还有看着他不要让他吐在自己身上。”
“我会变成人型盾牌的,如果有需要的话,”雷木思说。
剩下的宾客们被滤了出去。雷木思关上他们身后的门,发出了一声俐落的“叩”,把它锁
上,然后走到彼得旁边坐下,谢天谢地,他还没醉。雷木思突然间被排山倒海的感激之情
淹没,庆幸他人在这里。“谢谢你,彼得,”他说,而彼得朝他报以一个失去理智的表情

“安可,”詹姆咕哝道。“安可,天狼星,男孩们,女孩们,安可!”
“不要再跳舞了,”天狼星心满意足地说,把自己整个人舖开在詹姆的膝盖上,在他的耳
朵上湿答答地亲了一口。“不要再跳给你看了。”他大大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向后一仰,舒
舒服服地扭进詹姆张开的怀抱。“我跳不动了。这是个美妙得完美而且美好的生日。祝我
生日快乐,”以一种轻盈、迷幻、荒腔走板的男高音,“祝我生日快乐,亲爱的天狼星生
日快乐,祝我生日快…乐。”
“你的脖子闻起来像龙舌兰,”詹姆提醒他。
“很好,”天狼星说。“我的嘴巴也是,你看?”接着朝着詹姆的脸吹气,向他证明。
“恶!”詹姆抗议道,鼻子因为惊悚的反感而皱了起来。“好像大衣的内里。”
“祝我生日快乐,”天狼星含糊地哼著。
彼得把他的火烧威士忌空瓶颠倒过来,兴味盎然地盯着它看。雷木思在他的手肘上安顿了
下来。终于,那张唱片来到了尾声,沉默的空气中充满留声机空洞的劈啪声。
到底,雷木思心想,他究竟怎么可能会在三个他最好的朋友之间感觉如此孤独?他被这种
奇怪的感受给冲击了——他们彼此间是那么的不同,还有他们从最一开始就和睦相处的这
件事究竟是个怎样的奇蹟,还有他们成功地和睦相处的这件事究竟有多么的奇怪。无论将
他们像这样牢牢绑在一起的究竟是怎样的胶水,那都是无法被归类或命名或是分析的东西
;它的运作缺乏任何逻辑以及常识的性质。好吧,雷木思猜想,这就是友情。来自需求或
一时的冲动,抑或是幸运,而从来就不是任何能被理解的事物,他下意识地舔了舔嘴唇。
“所—以,”天狼星从他在詹姆膝盖上松沓的姿态,欢快地在空中像国王一样挥动着一只
手,盯着天花板,“谁有礼物要送我?”
“我把我的烧掉了以示抗议,”雷木思咕哝著,但太小声了没人听得见。
“我做了那张生日海报!”彼得说,指指头顶。“那个,左边的,那个是你。我做了好几
个小时。在詹姆和雷木思缠在皱纹纸里的时候。”
“我现在看到了,”天狼星满足地说。“我是有很多头发的那个。小彼,我的好小子,那
是我这辈子看过月影最好的演绎。”他转头过去凝视雷木思的鼻子,聚了一下焦,然后咧
嘴笑了起来。“根本就一模一样!”他高兴地大叫。“这是最棒的生日礼物。小彼。彼得
。彼彼。这太棒了。下一个是谁?你的大王在等待你的朝贡。”
“我为你带来了,”詹姆说道,不甘示弱,“满满一盒的好东西。就在那个角落可是我拿
不到因为有东西在我的腿上。喔,哈囉。是你呀。哈囉!”
“哈囉,”天狼星说。“这儿,月影,行行好,可以吗,可以去把詹姆装满好东西的箱子
拿来给我们吗?”
“我不敢碰,”雷木思说道,但还是照做了。天狼星生命中实际上一直而且一直都只会有
唯二两件事值得让他花上精力:礼物和布丁。他用和那相同的劲道把礼物撕开。“詹姆,
”天狼星说,过了一会儿,他的脸沉了下来。“詹姆,这是一本书。里面只有一个好东西
而且还是一本书。”
“这可不是一本随便的书,”詹姆斥道。“有点信心,伙伴!打开它。”
天狼星把它打开。
“梅林的斑点袜啊,”天狼星用气音说。“詹姆,这太了不起了。”
“什么,”彼得问,“那是什么?”
天狼星的眼睛睁得比雷木思看过的任何时候都还要大。它们看起来就像是被隐形的牙签撑
开。他翻过一页,然后把那本书朝着詹姆斜斜一推,笑得合不拢嘴,带着如此纯粹的快乐
,仿佛他的脸要裂成两半似的。“你看——喔我的天啊哈哈哈你看看这个!”
“我本人就从那个得到了很好的活用,”詹姆庄重地赞同著。
“我的腿没办法做到那样,”天狼星悄声说,显然十分敬畏。“我不觉得我的腿可以做到
那样。哇喔,他们真的非常投入,对吧?”
“没错,”詹姆说道,显然是在对著书。“继续保持。躺回去,想想英格兰。”
“詹姆,”雷木思不太确定地说。
“那是什么?”
天狼星又多翻了几页,整张脸都散发著欣喜的光芒。“詹姆,这太不得了了。这太了不起
了。”
“让我看!”彼得要求道。
“好吧,唉唉唉,都不让寿星跟他的礼物多相处个一秒钟就把它抢走,”天狼星暴躁地说
道,把它扔进他向外伸展的手中。“但看在老天的份上小心一点不要扭到哪里了。喔,詹
姆,我从来没有这么开心过。你是一个男生可以要求的最好的朋友。”
雷木思有种糟糕的感觉,他似乎已经知道他即将会看到什么了,倾身越过了彼得的肩膀。
“哇喔,”彼得用气音叹了一声,又长又低又崇敬。
“‘巫师的性爱宝典,’”雷木思读著上面的字。“很好,詹姆。你真是成熟得不得了。

“他们在动,月影,”天狼星说。“这很了不起。”
“他们在动,”雷木思同意。“这很色情。”
“他错了,”天狼星难过地咕哝著。“他就是错了。他小时候被伤害过,但他就是错了。
”他对雷木思露出一个反对的表情。“就——翻开第一页。再告诉我这没让你从里面整个
热起来。”
彼得很快地翻到相应的那页。雷木思越过他的肩膀盯着那些纠缠得奇异而陌生的肢体,看
起来像动物一样,绝望而有点喜感。雷木思从彼得手中把书拿走,忽视彼得痛苦的声音,
然后把书颠倒过来。“嗯,”他说。“我找到了一颗头。”那是一个女人,他心想,她的
臀部,还有一个男人的整个下体,他们的腿正在野蛮地拍打着。雷木思思索了一下。接着
,他开始大笑出声。
“他错了,”天狼星重复著。“他全都错了。”
“这很好笑啊,”雷木思抗议道。“他们看起来就像是翻倒在背上的昆虫!”
“呃啊,”詹姆说。“我很高兴我早上就会把那个给忘了。试一下第七十六页。我最喜欢
那一个。”
雷木思照着做,一边觉得有趣,一边感觉有些超然,只不过有一点失望。真是不浪漫,他
心想,然后停在正确的那一页。“她是颠倒的,”雷木思说。“她看起来好像快要噎死了
。我替她感到遗憾。”
“那是满足,”詹姆咕哝著。“你一定要毁了这神圣的一切吗?”
“我要拿回我的礼物,”天狼星喃喃地说,伸出了两条手臂。“我是永远不会放弃它的。
我会成为一个优秀的好学生,詹姆.波特。等一下,还有一个礼物呢?”
雷木思叹了口气。他从来就不知道该怎么送礼物。他了解天狼星,了解得不可思议,所有
能够让他生气的,还有所有难以解释的,能够让他大笑的,还有能够让他绕圈子心怀感激
的东西。但詹姆擅长送礼物,而彼得总是无牵无挂地在尝试,而雷木思却从来没有成功击
中过目标。“呃,”雷木思说。
“我——有,”天狼星柔声说。“我知道我有。来吧。放弃吧。”
“我没有,”雷木思反对,在心里胡搅蛮缠找寻借口。“我,呃,我把它搞丢了。”
“鬼扯,”天狼星无礼地说。“你在扣留我的礼物。我从你的眼神看出来了。”
“兽足,”詹姆提醒他,“你看的是天花板。”
“我不需要看就知道!”天狼星回嘴。
“你不会想要的,”雷木思绝望地说。
“我想要具体的知道我不想要,如果你愿意的话,”天狼星命令著,伸出一只手。“拿出
来。”
雷木思叹了口气,伸手到留声机后面拿出那个小小的方形包裹,天狼星急切地抓住它,用
巨大的热情把它撕开。
“又…又是一本旧书,”他最后终于说。“我…我太惊讶了!”
“我知道,”雷木思说。“我失败了。我试了,然后我放弃了。我是个失败者。请尽量偷
拿我的巧克力吧。”
“我本来就会偷拿你的巧克力。”天狼星蛮横而草率地匆匆看了那本书一眼,然后就随随
便便地扔在沙发上。詹姆把它捡起来,短暂地翻了翻,然后也把它扔了。这几乎是一项仪
式:雷木思事先花了好几个星期,有的时候,甚至好几个月,不顾一切地试着想出一点新
的什么,但最后永远都会回到一本又老又臭的旧书,为所有的可能性感到焦虑,多半是预
期到他的朋友们将不再表现出甚至一丝的虚伪,来迁就他贫乏的想像力。当然,这并不是
因为他真的那么缺乏想像力——他可以想出各式各样的礼物,完美的礼物,让所有人送的
礼物都相形失色。不幸的是,它们大部分都不存在,而其他的都太昂贵。
“我会多准备一点,”雷木思咕哝著。“你可以把它们全吃光。我试过了。”
“你一直都,”天狼星叹了口气。他拍拍他的背,捏了一下他的肩膀。“从来就不是你的
错,真的。有一天,谁知道呢。你总有一天会成功的。我喜欢中间有塞焦糖的那种。”
“你的巧克力很不纯,”雷木思说。“但我记住了。”
“所以就这样了,对吗?”天狼星把身子向后一甩,手脚在厚厚的地毯上大大摊开。“另
一个生日,来了又去。我们已经尽情畅饮了吗,兄弟们?我们已经吃饱喝足了吗?我们都
吃饱喝足还有跟彼此共度一段快乐的时光了吗?我累了,”他下了结论,然后闭上眼睛。
詹姆已经在打呼了,而彼得的头落在弯曲的手臂上,在天狼星打开雷木思的书时就已经睡
著了。
“我不是没试过,”雷木思又说了一次,对着安静、停滞的空气。“我试过了。送礼物真
的很难,你知道的。我每次都在想,今年我一定可以做到,然后我还是做不到。”
“真可爱,”天狼星咕哝著。“有一点可悲,但,你知道,那是可以理解的。把下巴抬起
来,这样才乖。”
“书就只是——好吧,每个人都喜欢书,”雷木思迫切地说。他把弄著毛衣一边袖子上磨
损的缝线。“只是很少有人是真的很爱它们,我在猜。只是詹姆成功找到整个世界所能提
供的最厉害的那一本。”
“人们干柴烈火就好像他们是用黏土做成的一样,”天狼星同意地说。“真有趣。”
“真的,”雷木思说。“我不明白你们怎么可以觉得那一点也不好笑。”
“那是很好笑没错,你这个傻瓜,”天狼星宠溺地说,“那真的超级好笑。但你不觉得那
除了好笑之外还有别的,这真的是,”一个无边无际的、把脸吞噬的呵欠,“…彻底的…
荒唐。你知道我是怎么想的吗,我敢打赌你会发芽。”
“什么?”雷木思说,眨了眨眼。“我会…这是一个词吗?我是说,这当然是一个词,但
在这个上下文里面。”
“是,”天狼星严肃地说。“有一天你的某根手指会开始增生,然后它会长啊长的然后突
然间就跳出一个迷你月影。或者你有可能会分裂,像阿米巴变形虫。”
“你醉了,”雷木思说。“你比醉了还要醉。你头上刚刚还有个灯罩。”
“我是在说你是我遇过最没有性欲的人,”天狼星解释著,一边打开詹姆的书,把它颠倒
过来甩来甩去。“我没办法想像你做这里面的任何一种!不是说我有想过,可是,你知道
吗?我不能。没人能。这就好像是试着要把一个方形的洞槌进一个...钉子里。你知道吗
?所以…你有可能会发芽。”
“我并没有打算要生育,”雷木思气恼地说。他并不是没有性欲。他可以告诉天狼星一两
件事,关于那些反复纠缠、持续不懈的梦境,还有他是如何在淋浴间非常、非常努力的假
装自己没有性欲。但他不是没有性欲。他的器官非常不同意这种错误的评估。“我只是没
有表现出来,”他补上一句。“就只是因为我不会到处去把它一一给掏出来,你知道,不
代表就没有。”
“我没说没有,”天狼星试着和他讲理。“我只是说不是别人很容易注意到的那种。”
“好吧那这也不是真的,”雷木思恶狠狠地回嘴。
“那你又做了什么,啊?”天狼星问。
沉默。
这,雷木思心想,甚至更让人不舒服。这到底是要他怎么回?这段对话瞬间转了一个激烈
、不适、而且关乎性欲的大弯。雷木思完全没预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他猜天狼星在头昏脑
胀、叫苦连天的早晨将什么也不会记得,可是此刻,雷木思清楚地意识到天狼星其中一只
惺忪的睡眼已经聚焦在他的身上,任何不舒服的移动,或是转变成任何怪异的神色来缓和
他腹中那股沸腾的尴尬泡沫,是完全不可能的。
“你要我写一张清单给你吗?”他烦躁地回答。“还是我要演给你看?”
“噢噢噢!”天狼星狂喜地说。“他要演给我看。一出增广见闻的木偶剧。看,就因为我
——你知道——你没必要一直露出那种担惊受怕的样子。那已经过去了!从来没发生过!
不要再想了!我就没有在想!你有办法不用满口英国绅士的腔调说出‘性’这个字吗?你
可以吗?我亲过詹姆然后他不会每次我们一提到的时候就整个人开始眼神飘移。我有弹过
詹姆的奶头。我可以在詹姆耳边讲淫荡的话讲他妈的一整晚。吻我,你这个傻瓜,”他嘶
哑地对着詹姆无意识的耳朵耳语。“爱抚我,你这野蛮的种马,对,就是那里!”
詹姆打了一个轰天巨响的酣。天狼星朝雷木思露出了一个胜利的表情。
雷木思感觉有点恍惚。这整个情况正在转往一个新的、同样令人不舒服的方向,而天狼星
现在正直率地看着他,然而似乎没有任何方式可以安全地拆除这段对话的引信。他并不想
要去想。他并没有去想——他已经有好几个月没有去想了。天狼星一直在让情况变得越来
越难以避免,在他们刚决定要不受其干扰的时候,似乎有一度曾经彻底的不受干扰,但是
总有那么些时刻,当他们松懈下来,当他们放下防备,它就会回到他们身边作祟,一个太
过恐怖,恐怖到消失不了的幽灵,抑或是还有尚未完成的使命,在他们内心深处的角落流
连不去。雷木思想要用手捂住耳朵,紧紧地闭上眼睛,然后等待他腹中的那鼓譟动消散而
去。
“我——”他开口说道,接着,窗户上出现一阵轻拍的节奏;不会弄错,是一只正在执行
任务的猫头鹰的声音。
“你可以走了,”天狼星傲慢地说,“我的小腿没感觉了。”
“真方便的借口,我说,”雷木思嘀咕著。感谢老天在大晚上的时候送来了一只猫头鹰。
或是早上。或是随便哪个该死的时间。雷木思的生理时钟说那是很早的凌晨,随便什么时
候——大概三点或四点左右,最晚,这时的一切看起来都又灰暗又寒冷又安静。他快速扑
向窗户,解开门闩,并从令人窒息的房间中一阵蓬乱的冷空气里退去。“不是猫头鹰,”
他说道,一只毛色光亮的黑鸟俯冲进房间。“是一只渡鸦。”
渡鸦什么时候送过信了?雷木思试图回想。这只鸟,看起来并不眼熟,空气中有牠乌黑光
亮、充满自信的条纹。
“你说渡鸦?”天狼星喃喃地说。他揉揉一只眼睛然后坐起身子,试着稳住自己,两只手
坚定地撑在地上。“是给谁的?”
那只渡鸦呱呱地叫,叫了两声,然后把一封皱巴巴的信件直接丢到他的腿上。过了一会儿
,牠朝上冲向屋梁,精准的动作,非常不像是一只好猫头鹰毛茸茸而雀跃的样貌,然后在
他们上方埋伏,当牠用鸟喙梳理自身时,在房间里投下了阴暗的影子。
“好像是给你的,”雷木思干涩地答道。
天狼星皱起眉头然后猛地直起身子,把信封转了过来。
“噢,”他突然说,吠出了一阵尖锐、苦涩的笑声。“真感人。老家的弥封。”他坐直了
身子,用一种雷木思原本以为迅速得毫无可能的粗暴,然后作势要把它扔进火堆。
“先,”雷木思尖锐地说,拽住了他的手腕。“不要。”
“哦,不要?”天狼星不可置信地质问,他的嘴卷成了一种半是苦笑、半是讥讽的形状。
他阴沉的眼睛里盛满了酒精、疲惫与愤怒。“你这个——你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任何上面
有这个弥封的东西——”他嘲讽地用一根手指戳著银色的封蜡——“就应该要在第一时间
拿去烧掉,而且就算这么做通常也解决不了问题。放开我的手。”
“有可能是很重要的事,”雷木思无奈地试图说。“你不知道里面是什么。那——好吧,
你可以先打开以后再丢掉。可以吗?”
天狼星不可置信地看了他一眼,仿佛他一点也不了解宇宙运行的方式。“你在开玩笑吗?
”他恶狠狠地说。
“不是,”雷木思说。“听着,如果你想要的话,我可以帮你开——”
“不要!”天狼星厉声说道,突然一施力,把雷木思从他身上甩开。“放开我,雷木思。
不要。”
雷木思咬著下唇,跌跌撞撞地退后然后重重地坐了下来。他记得这样的天狼星——一年级
的那个天狼星,野蛮而难以预测,并且几乎是随着愤怒而振动,为所有最小的事勃然大怒
,轻易就会迸发出意料之外的怒火,幽暗阴沉的眼睛以及紧紧绷住的嘴。即便是在他开心
的时候,这个天狼星也会潜伏在他的笑声底下,随时准备好要受最轻微的挑衅一触即发。
雷木思从来没有见过天狼星的家人——除了霍格华兹大厅里那些史莱哲林的堂亲表亲、兄
弟姊妹——但他有种感觉,在他内心最深最深的地方,他恨他们。那是一种动物的反应,
直冲喉间;有的时候,他会梦见他们,没有面孔,像瓷器一样苍白的父母在他面前,并本
能地,在他可以将之压抑下来之前,冲撞他们,将他们开肠剖肚,将鲜血溅满纯白的地面
。雷木思摇摇头,一只手遮住眼睛。“我,”他开口。
“闭嘴,”天狼星哑着声音说。“你真的很——老天,梅林,操,你真的很无知。你看着
,我来让你看看为什么不要打开。”
他将拇指插入那起皱的羊皮纸,往前撕开;指腹攫住里面的信那参差不齐的边缘然后扯开
,将红色绽放在那黄黄的纸张上。
“剪纸吗?”雷木思试着开口。
天狼星的目光掠过他的眼睛,深沉、愤怒而沉默。雷木思先别开了视线,但还是听着那裂
开的纸张被摊平拆开的声音。“嗯,这还真是迷人,”天狼星嘲讽地说。“亲切的问候等
等,十八岁的生日,你原本会成为布莱克家族的男人,若非你已被剥夺继承权——老天,
她真的很贱,这个该死的——布莱克家族的男人!讲得好像我很想当似的——那些该死的
——喔,后面还有,太棒了。你的舅父阿法在你十四岁的时候不幸去世,谢了,妈,我都
忘了。无论我是否同意阿法的决定,身为你的母亲,我有责任必须不快地通知你,你可能
并未注意到——喔,这是不是很体贴啊?她是不是帮了我一个该死的大忙啊,那些该死的
——我恨他们,月影,我希望——天啊!”他动得太快,快得模糊,一只手臂在面前挥出
,将那封信扔进火焰中,那火舌窜起,将它消耗殆尽;那只渡鸦在横梁之间挥动着牠的翅
膀。“我不要他们该死的钱,”他恶狠狠地朝牠说道,重重地呼吸。
“有多少?”雷木思静静地问。天狼星向着他大发雷霆,他瑟缩了一下。
“有多少?”天狼星对他咆哮。“有他妈的多少?这就是你想到的吗?有多少?你要我给
你吗?都是你的了。我不要。拿去给你该死的爸妈,你可以在德文郡待上一整个白痴的夏
天。”
“我说‘有多少’只是因为我不知道还可以说什么,”雷木思喃喃地说。
“滚出去,”天狼星喊道,过了一会儿雷木思才明白天狼星并不是在对他说话。那只渡鸦
向他啼叫,愤怒的申斥。天狼星的手臂茫然地向牠甩去,然后抓起了他的魔杖。“出去。
出去!回去把他们的眼睛抓出来。”最后,渡鸦终于起飞,在房间里盘旋了一圈,两圈,
三圈,那颤栗感沿着雷木思的脊椎爬下,然后从半开的窗户疾驰而出,消失在伤痕累累的
天空。
“天狼星,”雷木思说,笨拙地尝试和他讲理。“也许你应该——”
“你什么都不知道。”天狼星再度向他发难,他四周的空气仿佛随时都会碎掉。“也许你
应该闭嘴。”
“你表现得就像个小孩子,”雷木思狠狠啐道,试着要喝退他,这样通常会有用。
然而,天狼星突然两手一甩,然后厉声说道,“你知道吗,月影?每次有人做了什么会让
你他妈的镇定不了的事的时候你就把他们当成两岁小孩一样对待!你有发现吗?我不想听
你那白痴的说教,告诉我说要我处理它!我不想听到你用那白痴的成熟的声音说话!然后
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是一个麻烦因为在我愚蠢的人生里就这么一次我不是。而且坦白说
如果你是这么想的话,那么你可以滚了然后放我一个人在这里,因为我不需要另外一个人
来告诉我我是一个怎样的垃圾,尤其是你——你还好意思说别人像个小孩子!老天。你可
以尽管照你开心一直去说你有多像四十岁来掩饰过去,你也可以——讲大道理然后给人书
看然后穿你破掉的毛衣但我不确定你是不是真的知道当一个大人到底他妈的是一件什么样
的事。”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一只摇摆不定的手从面前掠过。“然后我要去睡了。明
天早上我会下来拿我的礼物。”
“天狼星,”雷木思试图说。“我不是要——”
“听着,”天狼星疲倦地说,“随便。我不在乎。直到刚才为止我都玩得很开心,可以吗
?谢谢你不跟过来。晚安。”
雷木思在他像道狂风一样爬上楼梯时目送着他的背影,想着詹姆和彼得到底为什么还可以
继续睡得下去。他把两只手的掌心压在一起,盯着他的手看了一会儿,然后走去把天狼星
的礼物整理成一个小堆。炉火再度平静了下来,将绿色的墨水啐进早前翠绿火焰尖锐的闪
光之中。雷木思盯着炉火看了一阵子,然后用一张扑克牌捞出那封信焦黑的、扭曲的残骸

“我的天,”雷木思说。“这真的是很多钱。”
***
(待续)
作者: Edyth (伊迪斯)   2019-02-24 14:37:00
巫师性爱宝典WWWWW
作者: marronn (糖霜栗子)   2019-02-25 00:43:00
前面很爆笑但后面有点心疼两个人呜 想看雷木思发芽~~
作者: tetsu31 (tetsu)   2019-02-25 13:24:00
我悲哀的为他们终于有了关于性的交流而兴奋了一下...
作者: moyoro (三等士官长报到)   2019-02-25 16:16:00
这真的是很多钱XDDDTZ
作者: Lemonism (Voiceless Screaming...)   2019-03-03 15:31:00
突然有点心疼,这原本是个很棒(也很糟?)的生日趴的QQ好希望成年的两个人可以赶快意识到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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