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龙的暗杀者〉之一

楼主: crasnowy (莳叶兔)   2019-02-13 23:45:20
● 设定灵感来自:阿冲
● 噗币委托是个神秘的体验!
● 故事背景中西合并了(?)
● ((掩面))
● 不知道自己会怎么写(?)
这是个没有温暖的地方。
九岁的堤欧坐在自己的床边冷淡地凝望,他的头发是闪著光泽的银白色,不常见的发色
,为他增添了些异于常人的特殊感,而异色的眼瞳,也并非来自父母的遗传。
父亲的瞳色是清澈的天蓝色,金色的头发在阳光下会闪闪发光,在王族之中,是相当具
有优势的容貌;而母亲的头发则是如森林中的树木那样有着柔和沉稳的棕色,在光线穿过时
,会是如揉合糖蜜般的棕金光彩,十分具有魅力,眼睛是新绿般透著光的颜色。
得天独厚的家世、容姿优异的父母,对他来说只是自身的一行注解,事实上,堤欧连母
亲的怀抱都印象薄弱,他甚至想不起来父母是否对他展现过他所看过的那些肖像画里的和煦
笑容。
堤欧木著一张脸,眼神直直凝视著前方,眨也没眨,然后举起有些细的手,他用手指爬
梳过自己那细软柔顺的发丝,忽地,他用力揪紧头发并因此牵扯到头皮,从那里漫延出疼
痛感。
啊,还活着呢。
他松开手,不知为何感觉安心了许多,可是安心起来的同时,心里的绝望感又更进一步
地加深了,他的泪腺已然枯竭,这并不是说他再也流不出泪来,只是就连眼泪,都使他感到
十分沉重。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堤欧想起他刚被接进王宫里时发生的一件事,每天每天,要记起一大堆繁琐的礼节、
拗口的说话方式,虽然享有与王族同等的待遇,可是除了最基本的对话,没有人会跟他说
话,也没有人会回应他,仿佛他们正在对着空气演练。
而那天,当他看见了父亲的母亲,也就是他的祖母时,内心生出的小小期望,让他决心
向这位贵妇人搭话,然而,他所感觉到的只有疼痛,毫无温暖、冰冷的疼痛。
因他血缘上的祖母甚至厌恶于用手碰触他,搧上脸颊的是妇人手中的褶扇,在感觉到痛
之前,倒在地上的堤欧有些懵。
──‘脏死了。’
掏出丝绸手帕掩住自己的口鼻,妇人将褶扇嫌恶地递给侍从。
──‘你是罪人。’
他和祖母的初次也是最终的对话,只有这么两句。
堤欧的床前是一滩血渍,前一天撒娇著用脑袋磨蹭他小腿的猫儿,身躯还温热著,却已
完全瘫软,既不会动,也发不出那令人生怜的喵喵叫声。
──‘掏心者’
在之后那些人是这么叫他的,‘被诅咒的人、罪人,玷污神赋生命的掏心者。’
他的另一只手中有一颗暖热的小小心脏,当他收紧手掌时,黏稠的血液从指间溢出、滴
落,而他完全移不开目光。
阳光据说是灿烂的,水看起来是清冽透澈的,形容花朵颜色的文字都不尽相同。
夜之君──寰衡正在巡望着他的庭园,然而再怎么看都觉得有些乏味,他的眼睛照理来
说并无问题,却生来眼中没有任何色彩。
──殿下啊,您生来便与常人不同。
那时老司祭颤巍巍地抖着手指点向他的眉心,幼年的他只记得眼前的火是白的,老司祭
的脸是深浅阴影组成的,而世界就是那黑与白、深浅阴影幻成的景象,他的目光越是遥远,
心底就觉得越是虚无。
──您是龙神的血脉,才有这珍稀的金色眸子,这般出类拔萃的身姿。
老人的声音苍老而缓慢,说的都不是他想听的话,如果这真是至高无上的血脉,他怎么
会看不出自己眸子的颜色,天地怎么会令人感到兴味索然,就连这身姿,也不似人间物。
──您注定会是这神国的君王。
然而不论他是不是王,这天地都毫无颜色,所以他总想这老司祭,大概是说错了,
‘神国’不是神的国度,只是凡人为了超脱俗世所生出的妄想,龙的血脉也不珍贵,
他倒是想问究竟是对上天犯下了多大的罪,好好的神龙,才会从九重天上落下凡尘。
如此尚以龙神之后沾沾自喜的他们,不就是最最欺世盗名的罪人吗?
寰衡伸出手,阳光的热度让皮肤有些灼热,今天是个好天气。
“王兄。”公主桃铃手执团扇半掩著脸,长袖迎风摆动,将侍女留在园外,而她自己遵
照着礼仪,一步一步走到寰衡面前,深深一福。
“也赏花吗?”团扇之后,公主如此轻声问道。
寰衡冷冷瞥了她一眼,伸出的手便将满开的花枝给扯落,连带其它花瓣跟着纷纷散落一
地。
“没意思。”
“呵,花开花落,四季更迭,对王兄来说确实都没有意思。”桃铃那双圆润大眼却露出
有些狡狯的眼神,“但您却是王呢。”
“桃铃。”寰衡皱了眉,“又要遭老师唸了。”
“是,公主自该远政、不问俗事,记不起女子训诫诗,也不该看六国通论、政论机要,
举止要挺如孤荷,收敛光彩……王兄,听了不也觉得无趣吗?”
“是。”寰衡的目光看向无尽的穹苍,“确实如此。”
春去秋来,日升日落,国祚历经十代,已然稳固,而人们深信他们的国君是龙神之后,
万中选一,这个国家已稳如死水般,所有一切都只有一个理所当然的答案,一个选择,毫无
更动,也没有人质疑。
在庭园内,他可以是夜之君,可以是一个兄长,只有在这里,这一方天地,他这君王,
才能不是那个王。
“是谁!”
“王兄?”
那是很细微的声音,然而寰衡并未将那声响错认为是风吹过所造成的,这是他绝不让
外人踏入的地方,究竟是谁胆敢违逆这个命令。
寰衡心中扬起的不快,很快转为闷烧的怒火,只见草丛中慢慢站起一个人影,距离并不
特别近,但仍可看清对方作仆役的打扮,脸上不知为何,一眼缠着白布。
一瞬间,寰衡的双眼如遭火烧,热与疼痛同时发生,他不禁按住自己的双眼。
“王兄这是怎么了?”头一次见到哥哥这样的举动,让桃铃也不知所措了起来。
只是没多久,寰衡便又放下手,然而看向对方的眼神却越加凌厉。
“参、参见陛下──呜!”
没让对方将话说完整,寰衡已快步上前只手捏住了那人的颈子。“你是谁!”
“我、是……新进、的役、使……”
“王兄!”桃铃的声音急了起来。
寰衡却没有松开手,而是推著那人,直到后方的水池边,按著对方将他沉入水中。
“哥哥!”
桃铃不得已,用手中团扇敲了寰衡的肩头,连敲了好几下,寰衡才将水中挣扎得乏了力
的人给拉起来。
“王兄为何如此慌乱!若想知道是否有人指使更应该留活口。”
“……他还活着。”
寰衡松开了手,那人倒在地上,好一会儿才呛出水来。
“王兄,现在意欲如何?”桃铃垂下眼,那人原本的黑发被水洗得褪了色,确实是十分
可疑。
“让司祭来看他。”
“这是?”
寰衡没有回话,只是去撩开那人的发,看了看那张脸。
“我要养着他。”
“…………王兄三思。”好半晌,桃铃才勉强吐出这么句劝诫。
作者: libia (红茶^Q^)   2019-02-14 00:09: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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