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Winner/ALL眼] Driftwood-01

楼主: DahliaL (DA)   2019-02-02 18:43:58
祝大家新年快乐 连假愉快:)
开始之前 :
1.BGM: Imagine Dragons <Demons>
2.团内all眼
3.酝酿了很久...很久...很久的脑洞(心虚
4.如果方便敬请留言赐教~~谢谢大家
Driftwood
潮汐来了又走,偶尔留下礼物,偶尔留下诅咒。没有客人的下午,他昏昏欲睡地缩在柜台里,摊开的课本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汽笛在码头发出长鸣,他吓了一跳,差点将书打落。原来傍晚的渡轮已经抵达,最先走下来的男人像是初次造访,左手提着行李,右手稍稍抬起墨镜,朝四面八方打量。
不晓得是不是海水与黄昏联手布下的陷阱,那双眼睛黯淡得没有尽头。
0. 怪物
被唤醒的千百种方式当中,我最讨厌的就是宿醉被吵醒。
眼眶又胀又痛,我把头埋到枕头底下试图闷死自己。公务手机配备了最单调的铃声,响个没完没了活像谁心跳停了。
昨晚聚餐闹得太晚,同事拍着我的脸颊问我家门密码,而我一沾到床就睡得不省人事。
手机还在锲而不舍地呼唤。
说不定真的有人死了。
我接起电话,酒杯互碰的声音在脑中哐哐作响。“平英哥?”
“时茂,”组长遥远的声音如啤酒泡沫般袅袅上升,“快点来办公室。”
“今天是--今天是假日,”我试了一下才找到舌头,干巴巴地挤出这句话,“我没值班。”
“我知道。”平英哥语带迟疑,不是什么好兆头。周围有人大喊大叫,几声响亮的脏话,还有人穿着硬底靴急匆匆踏过走廊。昨晚不加节制的酒精重击我越来越脆弱的胃,头也痛得要命,浩燮那小子喝到最后玩游戏下手不知轻重。
电话那头,平英哥叹了口气。
“秦禹失踪了。”
我工作的单位并不存在于这个世界上。
确切来说,我们努力装作不存在,若是不得不提起,只能含糊地换成四个字母:BGSR。
我在车站的便利商店买了水和解酒药,一手提着沉甸甸的塑胶袋,好不容易才把识别证从皮夹里翻出来。门口的指纹扫瞄机年代有些久远,对沾了水汽的拇指不怎么领情,我只好在牛仔裤上抹了几下,赶在警报大作以前被准许入内。貌不惊人的铁门后方,两名带着枪的卫兵冷冷点了个头权充招呼,他们身后是一道高耸石墙,光滑的大理石墙面上,浮雕的凶恶怪物用狰狞的脸和身躯迎接每一位进门的人类。我绕过牠那不晓得是睥睨或怜悯的目光,直接走进门厅。
那是Bulgasari。除不掉的、吃铁长大的怪物。
半个世纪前,世界各地陆续出现具有特殊能力的人类。他们的宝贵天赋伴随青春期崭露头角,在成年前消失或稳定,决定他们归于平凡或成为真正的超能力者。
为了有系统地管理与开发人才资源,这些特殊的青少年一经发现便被送进国情院筹划的专门学院,设法引导他们善用天赋,再按能力分发到不同单位。
即使是现在,人类对超能力者的了解依旧非常有限,没人能肯定这些珍贵的力量如何产生、能不能遗传或者复制。我们不晓得他们为何能违背已知的物理定律,就像是上帝的征战天使,从次元的裂缝被派遣到绝望的地球。
我唸大学的时候参与过相关研究,那份报告最终基于国防理由被禁止公开,把教授气得半死,但也带给我这份工作。BGSR是军方单位,也就是传说中的超能力者部队,招募的都是学院里最优秀的学员。利用超能力者作为军备,就和研发核弹与生化武器一样,全世界政府都在做同样的事,却又在公众面前绝口不提。
“平英哥。”
我步履蹒跚地向组长报到,他从办公桌后皱眉瞪着我,递过来崭新的公文夹,完全无视我为了紧急状况而吞下的一大瓶矿泉水和解酒药。
“Y先生已经指派人手跟进,下午才能抵达,我们先进行谈话。”他疲倦地揉着太阳穴,发生这种事谁也不好过,“联络官出事的话,一般会联想到...但你了解,他们状况不太一样。”
我点点头。超能力者不适合从军,他们往往很有个性,更糟的是还具备强大的能力。几次事故以后,BGSR设立了联络官制度,这种特别的职位由失去天赋的前超能力者担任,贴身监视特别不受控制的小队。不知道当年设计的人怎么想的--他们被留在人类这一边,就能代表人类控管桀骜不驯的前同类吗?联络官人数稀少,替换率却高得吓人,他们被部队里的超能力者蔑称为走狗和拖油瓶,甚至无故殉职,而真相始终扑朔迷离。
我在W小队成立初期加入BGSR,那时金秦禹已经是他们的联络官了,可我问遍前辈也挖掘不出W小队被指派的理由。联络官必须和所属小队一同出勤、一同生活,在我亲眼见证的几年以来,金秦禹和成员们相处融洽,但正是这种融洽特别夺目。
究竟谁愿意枕头边放著一颗等待作响的警铃呢?我不明白。
1. 弟弟
我走进观测室的时候,姜升润双手抱胸伫立在底下练习室正中央,手背上留着抽血用的导管。BGSR总部与学院毗邻但鲜少往来--只有这种场合,我们会向学院商借经过特殊装修的练习室,它们承受得住尚未学会控制力量的青少年,大概也能抵挡得了不悦的职业军人。我和姜升润之间隔着厚重的钢化玻璃,看不见的墙壁内侧也经过层层强化。事实上这景象有点荒唐:他孤零零地站在半个足球场大、三层楼高的空旷房间里,像一头刚被卖进马戏团的珍禽异兽任人品头论足,而我就是那个笼子外的看客。
“哈囉。”我对着麦克风说。这时段选得不巧,医疗研究组的组长在外面走廊上朝我怒目而视,右手在脖子上狠狠划了一下。
姜升润的档案代号是YOON,更常见的称呼是超人。飞翔、防护罩,以意念操纵物品的能力--这家伙是我所知最接近超人的人,连当年在大学替教授跑腿的我也听说过。
“时茂哥。”
姜升润的招呼一个字一个字从牙齿间迸出来。我不怪他,他是第一个发现金秦禹消失的人,也是W小队的队长。他腾空而起,毫不费力地飘浮在半空中与我平视--每次见到,我都仍然感到很神奇。
他朝观测室靠近了几公尺,恰恰在警报响起前停下:“比起找我们问话,不是更应该派人搜寻吗?”
观测窗的曲面放大了他的身形,宛如领地被侵占、来回踱步的年轻公虎,强化玻璃也挡不住蔓延开来的不满与焦躁。我关掉自动录音的麦克风,尽量张大嘴型:“例--行--公--事。”
他的眉头抽动一下,线条柔和了点。但那严峻的眼神依然令我觉得,我才是被审问的那一方。
-
冬天才刚刚降临在非军事区,暴风雪却宛如幼崽被夺走的母熊,咆哮著誓言摧毁地表上的一切。姜升润背靠岩壁坐下,架起一道屏障抵挡风雪。他与金秦禹分享一件厚重的军大衣,脸颊贴著哥哥柔软的头发,发梢沾满细小的雪花,等待李升勋及宋旻浩带回任务信物,才能知道今晚在哪里落脚。这是最后一趟见习任务,等回到首尔,国情院和学院导师会决定他们是否足堪大任。
金秦禹在他怀中不安地动了动。“会不会太挤了?”
“对不起,哥。”姜升润面不改色地撒谎,“我的屏障只能这么大...哥再往前的话,会被刮走的。”
金秦禹抬起掌心试着召唤海水制造一道冰墙,但海水在结冻前就被寒风吹得四散。姜升润握住那只有些尴尬的右手,低低笑了,安慰他:“没关系,我撑得住。”
金秦禹安静下来眺望远方,风雪的缝隙之间,除了光秃秃的山丘就是孤零零的哨站,丝毫不见另外两人的身影。姜升润将他搂紧一点点,又更紧一点点,双手在金秦禹腰际悄悄并拢,衬衫的钮扣抵住他的后背,渐渐染上体温。
“冷吗?”金秦禹以为他在取暖,搭上姜升润放在腰间的双手,来回抚摸著粗糙带茧的手背,“都冻得发红了...”
姜升润低下头注视哥哥长长的睫毛,那双大眼睛装满心疼与忧虑;说来奇怪,在呼啸而过的大雪中,他依然听得清金秦禹小小的叹息。他一面保证自己没事,一面暗自期待哥哥继续为他担心,渴望那双眼中全是自己的倒影。
如果升勋哥和旻浩能晚点回来就好了。
姜升润轻声哄著金秦禹,心满意足。
“今天遇到了北边的朋友。”
姜升润和宋旻浩检查完屋外的警备系统和发电机,砰地一声将风雪关在门外。他们刷掉靴子上的雪与泥土,摆在暖炉旁边烘干。补给站没有衣帽架,他们只能将沾湿的大衣晾在门把上,转身看看起居室有什么设备足以打发漫漫长夜。姜升润怀疑负责装修补给站的后勤部门对于娱乐的概念还停留在贫瘠的二战时期:有回他们找到一张乒乓球台,而他们四个都打得烂透了。这次屋子里有张他生平见过最简陋的台球桌,根据上面的污渍判断,前一支来访的小队用这桌面吃了泡菜锅。
姜升润挑剔地试了试球杆,选了第二根,“几个人?”
“两人,例行作业吧。”宋旻浩装模作样跟着掂量,尽管他对台球一窍不通,“一个跛脚的苍白大个子,另一个风雪太大了看不清楚,不过他捧著什么发亮的东西,可能是火球。”
姜升润记下来,打算回首尔再向学院报告。南北双方都有权巡视非军事区,遇见彼此并不意外。他拿起被抛在桌边、半新不旧的巧克擦拭杆头。宋旻浩率先瞄准天蓝色的二号球,然而用力过猛,母球义无反顾地落袋;姜升润扔给他一抹挑衅的笑容,探出上半身依序清掉三颗色球。
这场游戏以宋旻浩的哀嚎与姜升润的大获全胜告终。宋旻浩不可思议地指责:“你用能力作弊了吧?”
“怎么可能。”姜升润翻了个生动的白眼,“秦禹哥呢?”
“在厨房?”
昏黄温暖的灯光下,李升勋站在金秦禹身后,手把手耐心地带着他处理黄豆芽,掰成一段段放进咕嘟咕嘟的汤锅里。他们的姿态太过契合,姜升润放下球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撅起了嘴。
“哥!”他不理会窃笑的宋旻浩,迳自走向厨房大声嚷嚷,“我想喝点热饮,这里有吗?”
李升勋回头瞥了一眼。“柜子里有三合一咖啡。”
“等一下,”金秦禹挣脱李升勋的手臂,洗干净双手,在角落的背包里翻翻找找,“我带了巧克力粉。”
姜升润从笑瞇瞇的金秦禹手上接过罐子,后者举高纤细的手腕摸了摸他蓬松的头发,“辛苦了,我们队长。”
“哥偏心,”宋旻浩挤过他身边,朝金秦禹可怜兮兮地说,“喜欢喝热巧克力的只有他而已。”
“你也可以喝啊。”李升勋理智地打断他,“好了,快回来,豆芽煮太久就不好吃了。”
姜升润见宋旻浩熟练地撒娇,李升勋握住金秦禹的肩膀,只能郁闷地在心底抱怨。每逢这种时刻,他都想把金秦禹搂进怀里,教训两个哥哥先来后到的礼仪。他们太亲近了,以致于有些话说不出口。
他永远记得从金秦禹手中接过的第一杯热巧克力。十多岁的姜升润从釜山带着盛名而来,导师们争相拉拢,只有同房的金秦禹发现被窝里的男孩多么想家。两个人溜到街上,找到一间彻夜营业的二轮影院,金秦禹不顾姜升润的抗议硬塞了一杯热巧克力给他。哥身上的钱只够买这个啦。金秦禹替他顺了顺浏海。你是弟弟嘛,我会照顾你的。难过的时候多喝甜的,真的很有用哦。
那部电影演了什么,姜升润早就忘得一干二净。但他觉得应该是一个爱情故事,整场电影他都假装啜饮热饮,越过杯缘用视线偷偷描摹哥哥的轮廓。银幕上时而泛蓝时而昏黄的光晕映上金秦禹白皙的皮肤,就像传说里的美丽人鱼。
姜升润握紧手里的铁罐,不太自在地整理金秦禹轻柔碰触过的发顶,既开心又生气。他的心脏是未熟透的果实,一半满是被留意的酸甜喜悦,另一半是苦涩的不安。金秦禹的眼神那么温柔,可是这种温柔并非专属于他。
就算是超人、就算是队长,也还是被当成小孩子。
他冲了一大杯热巧克力,赌气地加了许多许多糖。
“成功,”有人模模糊糊地说,像收讯不良的收音机,“不是...不是靠运气,要仰...仰赖毅力与恒心,习...习惯,是最重要的--”
声音在长廊中央经久不散。姜升润低下头,发觉自己小小的影子落在地砖上。他忽然又走在铁丝网外的人行道上,一只白皙的手伸过来牵着他。他抬头一望,眼前正是那间破旧的二轮戏院。他深深陷入戏院失去弹性的椅垫,闭上眼睛。影院破旧的空调发出呼隆隆的庞大噪音,每部电影听起来都有怪物肆虐。
姜升润睁开眼睛,燠热的夜风带着一点黏呼呼的汗意,从后方吹开他颈上的短发。他转过身,认出这个久远的夏夜、宿舍和户外练习场,认出练习场边高耸的悬铃木,也认出练习场中央的人。
“哥,”姜升润无奈地朝金秦禹喊,“很晚了,该回去了。”
金秦禹试图越过自己的极限。一缕缕海水顺应召唤,在半空中游鱼般盘旋,聚拢成巨大的圆球。他一边命令海水飘向更高的空中,一边竭尽全力维持住球状,姜升润看见汗水自额际蜿蜒而下,沿着修长的颈项滑进他送给金秦禹的灰色连帽衫领口,痕迹在月光底下闪闪发亮。
“再一下就好。”金秦禹连擦汗的空档都没有,“先回去休息吧,我没事。”
明明就有事。
手掌大的飞蛾在路灯下展开长著双眼的鳞翅,新割过的草地散发一股浓重的草腥味。姜升润踢飞脚下的碎石,忿忿不平。
流言蜚语在青少年间传得飞快,他下午才撞见一个加入没多久的男孩信誓旦旦地评论金秦禹,讥笑他实力不足,绘声绘影地描述连导师都认为那半吊子天赋不适合实战,若不是侥幸遇见姜升润,恐怕只能分配去乡下抓小偷。姜升润二话不说就把男孩反锁进储藏室,也不怕被发现--谁都知道他是明日之星,在釜山就被军方内定,国情院舍不得放弃他的能力。
水球一次次破灭又重新聚集,姜升润不得不出手替金秦禹挡住坠落的水柱。他不敢再喊,深怕令金秦禹分心,想像个弟弟一样撒娇,却懊恼地发现到了唇边的每一个字都宛如命令。他曾具有读心天赋的先兆,来到首尔后在导师的建议下不再练习,投入于更实用的能力。姜升润的未来非常明确:加入BGSR,换取母亲更好的生活,对导师的安排毫无怨言。此时此刻他头一次后悔,若是持续受训,会不会现在就能读懂该怎么安慰金秦禹?秦禹哥会不会更依赖他,愿意听他保证一切都会没问题?会不会更加信任他,相信他永远是他的后盾?
金秦禹又试了好几次,脸色越来越苍白。他制造的水球飞得比悬铃木还高,在夜空当中缓缓铺展开来,编织出一个精密的水笼。金秦禹闭上眼睛,月光透过混浊的海水在他脸上投下变幻莫测的阴影。他是沐浴著余晖的人鱼。
“升润,”金秦禹转头对他笑了,“你看。”
在海水的另一侧,金秦禹的笑容模糊不清。姜升润想回以微笑,可是某个人用细长的手指点了点他的头顶,霎那间整个夜晚凝固了,灯下的飞虫、海水与夏日晚风悉数停下,时光的齿轮骤然卡住,接着片片剥落。
“抱歉,事出紧急。”
李善雄瘦削的脸孔略带歉意,姜升润心想他曾经窥视又闯入过多少人的梦境,有时戴着角色,有时捏造神谕。但这次他的来意更加直白:“你们一醒来,就马上回首尔报到。”
尽管梦里没有其他人,李善雄依然压低声音:“最好有人陪着秦禹。他父亲过世了。”
姜升润从来不晓得荏子岛到首尔有这么远,远到金秦禹床头合照里的父亲再也不能相见。他的哥哥垂著头轻声讲著电话,他忍不住集中于话筒里的声响。
“他们说在海边发现的。”电话对面的女人听上去哭了好一阵子,“他跟平常一样喝醉了,所以--”
她深深吸一口气,句子卡在喉咙里。金秦禹的嘴唇微微颤抖。
“应该--应该没有受太多折磨。我是说,他一辈子都住在海边,靠海吃饭,海不会那么残忍--”
姜升润知道她是谁。她是合照里少了的那个人,是金秦禹离开的母亲,是金秦禹的大眼睛和高鼻梁。
“对不起,秦禹。”她悄声说,“对不起。”
姜升润想一直陪着金秦禹,但导师告诉他最好还是去结业仪式露个面。他们最后的见习任务被判定成功,收到通知就要向BGSR报到入伍。
仪式结束后的酒会上,李善雄递给他一杯香槟:“欢迎加入。”
姜升润与前辈碰了杯子,他们各自啜饮带着气泡的酒精,直到李善雄清了清喉咙,再次开口。
“我可能不该管,但是...秦禹习惯勉强自己吗?”
他指的是梦境里的练习场。姜升润下意识替金秦禹辩护:“那是很久以前了。秦禹哥一直很努力。”他犹豫片刻,低低加了句又急着否认,“他觉得自己拖累小队...那不是真的。”
李善雄喝空手中的酒,拍拍他的背。
好不容易熬到酒会结束,姜升润将收尾的交际留给李升勋和宋旻浩,在他们的掩护下溜走。沉重的皮鞋喀哒喀哒敲在地砖上,不晓得是不是酒精的效用,他莫名感觉踏不到底。姜升润加快脚步,赶在午夜前回到宿舍。
金秦禹的房门反锁著。他试着喊了几声,没有人回应。
“哥?”姜升润用力拍打门板。宿舍的门锁是最普通的喇叭锁,他可以直接毁掉,或者破坏薄薄的夹板门,但他不愿意那样做。“开门,哥,我真的很担心你。秦禹哥--”
金秦禹从内打开房门,浏海湿漉漉地搭在眼前,半遮住苍白的脸孔,背后是高高挂起的月亮。姜升润说不上来,但今晚的哥哥格外虚弱,令人担心碰一下就碎成片片。
“升润啊。”他的声音轻飘飘的,宛如随时都会被吹散的、颤抖的蒲公英,“我把海弄丢了。”
他总是觉得抱歉,总是觉得不够。
姜升润喝完电影院的那杯热巧克力,和后来许许多多在他需要安慰的时候出现的一杯又一杯甜甜的热饮。他有过无数个想家与自我怀疑的夜晚,只有金秦禹和他低柔如蜜的嗓音知道。他想要反过来拥抱金秦禹,想要替他挡下一切恶意,却又怕人觊觎他怀中的珍宝。
他用力握住哥哥的肩膀,直直看进那双深邃又迷茫的眼中。
“哥,你只要记得一件事。”他一字字说,像尖锥凿进冰山,“我永远都站在你这边。”
TBC.
作者: Sechie (du hast)   2019-02-02 18:49:00
呜呜呜我等了一年!
作者: r30178824 (O Water~*)   2019-02-02 23:05:00
呜呜呜QAQ心疼大眼
作者: amorneo (耶)   2019-02-03 02:21:00
好有趣的设定好期待啊!!!!
作者: hdmd (小墨)   2019-02-03 23:45:00
好好看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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