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公好龙 番外 单独旅行 (中) 之六
一阵兵荒马乱之后，风波终于平息，堕精灵
摊主们在人马族的协助下，重新架起摊位，
清点商品。在场的精灵族则架起临时摊位，
替意外受伤的宾客们治疗伤口。双头龙族
则负责将刚刚推挤中意外跑散的孩子们集中
到夜间开放的沙龙里头，让受惊的孩子们
吃点东西，休息一下，由人马族在集市内
大声通报，等著家长们过来认领。
有偷蛋嫌疑的那名堕精灵在人马族兄弟与
赶到的堕精灵集市负责人商议之后，暂时
被人马族铁卫监管。
人马族兄弟虽然对于北地红龙在人潮拥挤的
集市之中鲁莽变身，造成宾客恐慌、受伤及
商家损失相当不悦，但念在这家伙在恢复
冷静之后，被那头成年的余烬翼族押著过来
道歉时，态度相当诚恳，又表明愿意赔偿摊主
及伤者，后面又有对北地红龙发出邀请函的
双头龙羊头及角头赶过来作保，而且姪子的
朋友，那只余烬翼族幼鸟的身世，似乎也与
这头北地红龙有关，这才暂且作罢。
因为几个孩子受伤，又受了惊吓，大伙便决定
先回到羊头与角头的居所休息一会，再厘清
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
小翼族窝在卧在壁炉附近的地上的大青鸟背上，
怀中紧抱着放著幼鸟们的小窝，附近忽然多了
两头陌生又有点熟悉的龙与鸟，让他有点不知
所措，和家人们待在一块，让他比较有安全感，
靠近暖烘烘的壁炉也让他觉得很舒服。黑发
人类端了一碗热汤过来给他，接过了他刚刚
紧抱在怀中的鸟窝，小心地替他放在大青鸟
温暖的侧腹旁。刚刚摊位被掀翻的时候，他
抱住了蛋蛋蹲下来，巨大化的羽翼挡去了
大部分飞出来的东西，但头还是被砸了一下，
他知道通常遇到危险的时候，翅膀才会变大
变硬，像是之前碰到那只想要吃掉幼鸟们的
可怕大鹰的时候，每次翅膀巨大化之后他都
好饿，所以他很快就把整碗汤给喝完了，
黑发人类似乎发现他饿了，离开了一会，
又给他拿来一大盘点心让他吃，摸了摸
他的头。
喝了热汤之后，觉得肚子里暖暖的，饿得
没那么厉害了，小翼族就想起来要吃慢一点，
他一面吃著点心，一面侧过头去看不远处
摆在壁炉的火里头的大鸟蛋。刚刚那头很大
的龙从嘴里吐出了一小团火，点亮了壁炉，
用手摸了摸，像是在确认温度，然后那只
跟他很像的大鸟跪在地上双手把鸟蛋贴在
心口，低头轻吻了一下，柔声啾啾了一会，
才把它小心地放进了火里。
他以前也是在这样的蛋里的吗? 大青鸟跟他
说过，每只鸟的起源都是蛋，那是幼鸟最初的
小小的世界，牠们在那里长大，等蛋壳破了，
牠才能真正地感觉到日光的温度，闻到花香，
听见同类的鸣叫声，真正地看见另一个世界。
在蛋里的世界他已经不记得了，可是他觉得
那团包裹着大鸟蛋的火光很熟悉，他好像知道，
被那团火包围着的感觉是什么样的，很温暖，
也很安全，偶尔会被翻动，有龙和鸟在外面，
跟他说著话。就好像刚刚那头龙第一次跟他
说话那样，他听过那样的声音。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记得这个。他放下了
盘子，侧身抱住了大青鸟的脖子，把脸贴在
对方毛茸茸的脖子，啾啾地问大青鸟认不认识
他们，大青鸟说不认识，但他觉得他和他们
身上的味道很相似。
后来精灵小孩过来窝在大青鸟背上陪他讲话，
说等等那只大鸟和那头龙会过来看看他。那
头龙和那只鸟过来的时候，那头龙手上拿着
一碗药，闻起来跟大精灵平常给他抹在翅膀上
的药的味道有点像。
小翼族好奇地睁著淡金色眼眸，看着那头好高的，
像一座小山一样蹲在他前面的龙，他正小心翼翼地
帮他受伤的额头涂药，他刚刚大吼的时候好凶，
好像打雷一样，可是粗大的手拿着小小的刷子
帮他涂药的时候，感觉好像很紧张。他身上有
那种，令他感到熟悉及温暖的火焰的气息，就像
刚刚摸到蛋蛋的时候，所感觉到的那种熟悉的
能量波动，就好像他刚刚放到壁炉里头的火一样。
那只跟他很像的大鸟站在旁边低下头看他，忽然
轻声啾了一声。他问他，小家伙，会痛吗? 血
已经不流了，只是药涂上去时有点刺痛，但感觉
不明显，所以他摇了摇头。这也是他第一次，
毫无隔阂地跟大青鸟以外的生物对话。大精灵
和精灵小孩虽然能通鸟语，但他们说鸟语的
声音和真正的鸟还是不太一样，一开始他有点
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当时大青鸟有教他，是
沟通久了之后才慢慢习惯的，他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只知道，和大青鸟说话，与和精灵说话是不太
一样的，而眼前的大鸟和他说话时，他不用特别
去理解，就能明白。
那头龙给他涂好药之后，站了起来，然后小翼族
忽然被那只大鸟给抱住了，对方身后巨大的羽翼
微微绽开，收拢起来罩在搂着他的手臂外侧，一起
环住了他。一开始他有点紧张，但是眼角余光看到
的毛毛的颜色和他是一样的，有黑色，有红色的，
又闻到那种熟悉的火焰的味道之后，他忽然就不
害怕了，下意识在对方温暖的胸膛上蹭了蹭，小声
地啾啾。
他问他: “你是谁呀? 我是不是见过你?”
那只大鸟没有回答，只是又把他搂紧了一些，然后
他感觉自己的后脑勺被温柔地摸了摸。
叶澜远远看着小翼族被那头北地红龙抱着坐在膝上，
那头成年的余烬翼族正弯身给他检查受伤的那边
翅膀，眼眶有点发红，而精灵导师则在旁边说明
先前的治疗状况，而大青鸟仍然卧在旁边陪伴着
小翼族，不禁叹了一口气。
刚刚北地红龙还有那头成年余烬翼族跟大家说明
了事情的始末。
事实上，当年余烬翼族在第一次抗魔大战之后并
没有完全消失，当时赶回已陷入魔龙毒焰火海的
峡谷的少数余烬翼族及北地红龙，拚死抢出了
最后的二十余颗鸟蛋，还有剩下的十几只幼鸟，
其他成年的同族或与魔龙同归于尽，或葬身在了
火海之中。当时传闻魔龙之所以攻击余烬翼族
栖地所在的峡谷，是希望获得本源之火的力量，
以扭转处于颓势的战局，但同样传承本源之火的
红谷红龙及北地红龙过于凶悍，所以把脑筋动到
了余烬翼族身上，魔龙群设计引走了北地红龙的
战斗主力之后，对余烬翼族所在的峡谷，悍然发动
突袭，造成了最后的惨况。后来残存的余烬翼族
便在北地红龙护卫之下，一起迁徙到新栖地，避世
生存，休养生息，并且对外放出余烬翼族已经灭族
的消息(当然他们有透过余烬翼族特有的标记方式，
透过北地红龙向散落在外地的族人传递消息，表明
本族仍然有族人生存，以召回在外的族人)。当时
抢救出来的鸟蛋，因为被毒雾侵蚀，有的幼鸟没能
活到出生，或者是出生不久就夭折，而被魔龙毒焰
攻击的成年族人也受到影响，有很长一段时间，
幼鸟诞生的数量减少许多，使余烬翼族濒临灭族的
边缘，这之中也是北地红龙按捺住脾气，低头向
本族，也就是红谷红龙求援，才险之又险地保住
余烬翼族的最后一批血脉。因为两族本来有共同
育幼的传统，当时的北地红龙举族都是把这批幼鸟
当成幼龙一样照顾的，这名成年的余烬翼族便是
当年那批幼鸟的后嗣，从小就是在北地红龙的栖地
长大，与这头北地红龙是同一天破壳的，小时候
共享一个小窝，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这只小翼族，事实上是他双胞胎姐姐的孩子。因为
当时余烬翼族的数量实在太少，所以在成年翼族的
父母那一辈开始派出族人向外寻找同族，北地红龙
也随同保护，并帮忙查访，后来居然传来消息说在
东方大陆发现了另一支余烬翼族族人，似乎是很久
以前因为战乱从西方大陆迁徙过去的，后来两边
联系上了，慢慢的两边余烬翼族的互动多了起来，
他姐姐喜欢上了那边的一只成年翼族，后来与对方
缔结婚约，搬去了东方大陆。
第二次抗魔大战期间的最后一年，他们在东方大陆
的同族历经数次迁徙之后，不幸被魔龙发现行踪，
好在青龙族及时出手庇护，族内及北地红龙派人
接应，救回了大部分同族，他接回姊姊的时候，
她已经怀有身孕，但身上被毒焰灼伤，中了严重
的火毒，她的伴侣则不幸丧生。当时北地红龙的
族医并不建议她留下孩子，因为余烬翼族的鸟形
相当巨大，是目前西方大陆已知的巨鸟族群中
体形最大的一支(目前最大的纪录只比北地红龙
小一点)，所以孕期长达数年，她太虚弱了，根本
不可能撑下去，但他姐姐坚持要保住孩子。
那名成年余烬翼族说，姐姐做了决定那天，日光
很好，他抱着虚弱的姐姐到外头晒太阳。他和姐姐
都很固执，先前曾为此事大吵一架，他还是没能
改变姐姐的想法。既然姐姐决心要留住孩子，也
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也只能尽力照顾她，希望
尽可能地，多留她久一些。姐姐把头靠在他胸口，
他握著姐姐有点冰凉的手，用双手搓揉着，她忽然
对他说: “如果姐姐走了，他们就只有你了。”
当时他看着那对与他酷似的淡金色眼眸，含着一点
眼泪看着他，几乎说不出话来，后来他说:“好。”
在抗魔大战结束三年后的春天，他姊姊在产下两颗蛋
之后，不幸过世。
余烬翼族的鸟蛋有长达数年的孵化期，当时这两颗蛋
的外观让北地红龙的老族医十分担心，老族医曾亲手
照料过那批从余烬翼族陷入火海的原栖地抢救出来的
鸟蛋，这两颗鸟蛋外观的变化和当时没能出生的幼鸟
或出生后夭折的幼鸟的鸟蛋外壳变化十分相似，有
可能是因为母亲中毒所致，便建议他将鸟蛋送去红谷，
请红谷红龙的族医诊治。他处理完姐姐的后事就立即
带着两颗蛋与北地红龙好友赶往红谷。
在红谷他几乎是贴身照顾著两颗蛋，除了每天涂抹
红谷红龙族医开的祛毒药剂，就是把蛋放在北地
红龙的龙火里看着，和好友轮流守在旁边跟两颗蛋
说话，根据红谷族医的说法，这两颗蛋在孵化期的
第一年，一天都不能离开龙火的保护。一年很快
过去，根据红谷族医的检查，有一颗蛋的状况越来
越好，预计在第二年就能破壳，但另一颗蛋的蛋壳
外围的黑斑一直没有消退，以魔法能量加以查探，
里头的幼鸟也很虚弱，根据他过往的经验，有可能
会延后破壳的时间，这是幼鸟自身的保护机制，
但也有可能……会夭折。但他和北地红龙好友都
不想放弃，所以仍然持续用龙火保护着两颗蛋，
到了孵化期的第二年春天，他们希望至少其中
一只幼鸟出生的时候，是在他们母亲能看到的
地方，所以他们带着两颗蛋，以及红谷族医
给的药方，启程返回北地红龙的栖地。
中途他们经过了某处交易热络的城市，他们在
居住的旅店中收到传单，上面写着城中有某处
堕精灵经营的拍卖行即将拍卖罕见的余烬翼族
鸟蛋。因为余烬翼族孕期长及鸟蛋孵化期长的
特性，虽然他们后来找到了东方大陆的同族
分支，但余烬翼族幼鸟的数量仍然偏少，每
一只幼鸟都很珍贵，所以他只好先前去调查
此事，让北地红龙带着两颗鸟蛋先行返回栖地。
哪里知道，北地红龙带着两颗蛋返回栖地后，
发现里头孵出来的居然是其他巨鸟族群的
两只幼鸟，简直急得快发疯了。而成年余烬
翼族前往拍卖会查探后，发现放出的是假消息，
拍卖会当晚拍卖的商品根本没有余烬翼族的
鸟蛋。他紧急赶回族内，与北地红龙好友
反复推敲，发现当时在旅店里头发拍卖会
传单给他的，和北地红龙途经森林时所
留意到的，行踪有些鬼祟的陌生人，可能
是同一名瘦小的堕精灵。北地红龙认为对方
没有威胁，所以放出龙威警告之后，并没有
多加留心，而且除了森林那一次他因觅食而
短暂将鸟蛋藏匿起来(因为担心巨大的龙形
会压坏鸟蛋)外，他未曾将两颗鸟蛋离身。
后来他们透过北地红龙族长的帮忙，以北地
红龙的名义，重金委托堕精灵一族中最富
盛名的情报组织查探及追捕这名堕精灵，
先得到了这名堕精灵即将前往人马族深谷
参与三族庆典的消息，后来北地红龙一族
又接到羊头与角头传信，说发现了身上
沾染有北地红龙龙火气息的余烬翼族幼鸟，
一龙一鸟当即赶往人马族深谷。
他们谈话的同时，人马族铁卫也同时开始审问
那名堕精灵，一开始对方不肯承认，只一口
咬定说蛋是在黑市里头买来的，他之前并不
知道那是余烬翼族的鸟蛋。后来负责审问的
人马族铁卫出示了成年余烬翼族提供的对于
堕精灵情报组织追捕他的委托书后，因为
畏惧本族情报组织一向残酷的作风，这才
一五一十地招了。原来他是一名窃贼，也是
著名的赝品画师，因为无意中发现余烬翼族
和北地红龙身上带着两颗蛋，早在旅店碰面
之前，他已经盯上了他们许久，因为当时
余烬翼族早已灭族的传闻在外，他认为这
应该是两颗龙蛋，龙蛋在黑市的交易价格
非常高，所以他便买通了当地的交易行，
放出了假消息，引开了余烬翼族，打算利用
北地红龙不认蛋的特性，偷天换日。他事先
找来体积、色泽均十分相似的两颗大鸟蛋，
按照印象在上头的其中一颗仔细绘上黑斑，
然后趁北地红龙离开蛋的短短时间内将蛋
调包。后来在他还没离开森林时，其中一只
蛋破壳，孵出了一只绒羽黑黑红红的幼鸟，
他并不知道余烬翼族幼鸟的模样，误以为是
普通幼鸟，就随意将那只幼鸟弃置在某只
巨鸟族群的大巢之中，带着剩下的那颗蛋
离去。他认为剩下这颗鸟蛋也只是普通鸟蛋，
想要丢弃又有些心疼之前花的钱，所以就
带到三族庆典去摆摊，想说多少卖点钱，
反正鸟蛋在三族庆典的集市中并不是禁卖品，
此前也从未有任何一头北地红龙出现在三族
庆典的集市中，看到那头北地红龙怒吼著
朝他扑过来时，他简直吓掉了三魂七魄。
第二天早晨，成年余烬翼族被人马族兄弟
告知了审问结果时，得知自己居然被这样算计，
不禁大怒，转过头狠狠瞪了不认蛋的好友一眼，
北地红龙胀红著脸没说话，幸好这时刚刚起床
的小翼族跑过来抱住了他的腿，要抱抱，他便
如获大赦地抱起小家伙去吃早餐了，小家伙
因为翅膀受伤暂时不能飞，似乎是来自于他的
双头龙朋友的灵感，特别喜欢骑在他的肩上，
所以他就让小家伙坐在他肩上，一龙一鸟一起
前往餐桌吃饭。
至此，事情已水落石出，至于对这名堕精灵的
处罚，因为偷盗幼崽贩卖在各支龙族都是重罪，
将会交由金龙族都城的仲裁庭判断。北地红龙
一直都是相当护短且记仇的龙族，胆敢偷走处于
北地红龙护卫下的余烬翼族的鸟蛋，随意丢弃
幼鸟，必定会让对方付出应当付出的代价。
******
“舅舅。”
“啾啾!”
“舅舅。”
“啾啾!”
“舅舅。”
“舅啾!”
叶澜先前跟成年余烬翼族聊天时，才发现他
居然能说东方大陆的通用语，虽然有点口音，
但基本的对话都没问题，据说是为了方便与
他们位于东方大陆的分支沟通才学的。发现
小翼族的父亲生前是会说东方大陆通用语的，
且居于东方大陆的余烬翼族，居然与青龙族
有交情之后，叶澜一时心血来潮，便尝试教会
小翼族对于成年余烬翼族在东方大陆通用语的
正式称呼。
无奈小家伙虽然对于这个和鸟叫声相似的称呼
很有好感，可惜唸起来始终有点奇怪。
叶澜抱着小翼族去找他舅舅的时候，小家伙开开
心心地对对方喊道:“舅啾! 舅啾!”成年余烬
翼族愣了一会，露出了惊喜的神情，他接过
小翼族抱在怀中，眼眶发红，像是要哭了，他
轻声对他道谢，侧过头去擦眼泪。这只成年
余烬翼族给他的感觉一直都很冷静，处事果决，
昨夜谈及余烬翼族的往事，姐姐过世的事情时，
表情一直都淡淡的，可是只要一碰到小翼族的
事情，他就很容易哭。
用过早餐之后，一大一小两只余烬翼族便窝在
壁炉前看着里头被龙火包裹着的鸟蛋。小翼族
被舅舅抱在怀中，有点好奇地问道: “里面是
跟我一样的鸟吗? 他什么时候出来呀?”
成年余烬翼族沉默了一会，因为这颗蛋的状况
本来一直都不好，后来因为被盗走，又脱离了
龙火保护很长时间，算一算时间，如果再不
破壳，已经很接近红谷族医预估的最后期限，
超过这个时间，几乎就能断定幼鸟已经夭折
在里头。可是，他有些不忍心告诉外甥这件
事，他还未出生的小弟弟或小妹妹，很有可能，
已经夭折了，他还那么小，但他也不能欺骗
孩子，于是他只好说: “我也不知道，我们
再等几天看看。”
后来小翼族很高兴地把鸟蛋(他弟弟或妹妹)
介绍给他所有的朋友们认识，除了几个大孩子，
也包括他比较熟悉的大人们，像是他跟大龙，
羊头与角头，精灵导师等等。跟着朋友们去
三族庆典游玩回来经过壁炉时，也总要过去
看一眼。
有一回叶澜看见小翼族和精灵小孩合力搬来
一小锅香喷喷的热汤，还有汤碗和汤匙，似乎
是打算坐在壁炉前面一起用碗喝汤，喝汤前
小翼族还蹲在壁炉前，一本正经地对着火里的
大鸟蛋啾啾啾，便好奇地问精灵小孩他们在做
什么。精灵小孩说，小翼族想用食物的香味
引诱幼鸟早点从蛋里头出来，他刚刚是跟蛋说:
“你有闻到味道吗? 这个汤很好喝的，你要
赶快出来才能喝到喔! 赶快出来吧! 舅啾等你
好久啦! 出来之后哥哥带你去吃好吃的!”叶澜
闻言不禁失笑，摸了摸正在喝汤的两个小家伙
的头，他看了一眼火里的鸟蛋，心中也隐隐
有些担心。
就这样又一天过去，大鸟蛋仍旧没有动静。
今天是三族庆典的第三天，小翼族一大早就
起床了，大家都还在睡，屋子里静悄悄的，
他跟大青鸟一起窝在壁炉前面看着火里的
蛋蛋。现在他不太敢问舅啾蛋蛋的事情了，
因为昨天晚上他发现舅啾躲在房间里偷哭，
他有点吓到了，那头龙跟他说，让他先不要
问舅啾蛋蛋的事情，他说，蛋蛋可能不会有
幼鸟出来了，所以舅啾很伤心。他不明白
为什么那头龙这样说，蛋蛋看起来明明
好好的，可是舅啾看起来好难过。所以他
只能抱着大青鸟的脖子，跟他小声啾啾蛋蛋
的事情。他之前就跟大青鸟介绍过蛋蛋啦，
舅啾之前说大青鸟愿意带着幼鸟们跟着他们
一起前往那头龙的家，他们现在住的地方比
以前住的地方温暖很多，大青鸟搬过去也没
问题，那边有很多跟那头龙一样超大头的龙，
还有很多其他跟他和舅啾一样的鸟，大家都
住在一起，所以他觉得他们必须互相认识一下，
至于幼鸟们好像还太小，他觉得可以等牠们
大一点再介绍。
就在大青鸟垂著头给他整理冠羽，低声啾啾著
安抚他的时候，壁炉里突然传出了一声哔啵的
轻响，小翼族抬头一看，惊讶地发现，火里的
蛋蛋裂开了!
成年余烬翼族这几天一直忧虑蛋里的幼鸟可能
会夭折的事情，昨夜几乎是彻夜未眠，一直
折腾到到快天亮时才勉强睡着，他觉得他几乎
是刚闭上眼睛就被一只暖烘烘的小家伙砸进了
怀中，小家伙趴在他身上，开心地直啾啾:
“舅啾! 舅啾! 蛋蛋破掉了!!! 弟弟妹妹来啦!!!”
谢谢观文 : )
继续缓慢进行中~
最近早晚有点凉，大家要注意保暖噢~
一直到12/23的 每周五至周日 大逼都有
卤肉&糖饼征文活动噢~ 12/1开始则有
圣诞日征文活动，大家有空记得参加噢~
有什么想法欢迎留言跟我说噢~
抱歉我回复推文的速度比较慢，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有看到都会回，想留言的话，随时欢迎，感谢~
上三回的推文我都看完了噢~
抱歉我晚点或明天会回复的，很谢谢留言~ : )
不好意思因为前几天身体有点状况所以拖很久(抓头
我的噗窝: https://www.plurk.com/corgifox
(有更新会在噗浪贴连结~)

舅啾这个叫法也太可爱，很开心蛋有顺利孵化

小翼族太可爱了！期待弟弟妹妹的出现！

弟弟妹妹要出生啦!!!啾啾!!

看完觉得好温暖喔！不管是小翼族还是对小翼族好的大家

小翼族太可爱了QQ 还好他遇到了大青鸟

时羽大大要保重身体呀，话说会是弟弟还是妹妹呢？

呜呜姐弟之间的描写好感人，每一个小朋友都是被期待地来到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