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话说从头
他趴在草地上,仔细的观察著,光和树影打在那人身上的模样。真的很好看呐,光
与影之间总是有无限的可能,自然的呈现非凡的样貌,却怎么样都美不胜收,百看不
腻。
当然这人好看也加分了不少,他必须承认,假借欣赏光影之名是垂涎对方很好的藉
口,反正睡美人不肯清醒,那他想要怎么做都可以。
雨果测首并低下头,乔好他最喜欢的角度与位置,亲吻他最喜欢的人。
而他最喜欢的人也回应了他,追逐着他的嘴唇与舌尖,舍不得的缠绵不已。
当雨果想要退开,拉斐尔才终于睁开那双看似冷漠的漂亮双眼,意犹未尽的看着他。
然而那眼中的多情是雨果在两人最初见面时想像不到的,怎么会有这样一双眼睛呢,
可以冷冽如霜,也可以温柔似水,让他义无反顾,溺死也甘愿了。雨果摸了摸他的眼
角,再一次靠近对方。
拉斐尔的手抱紧雨果的背,在同一时间雨果的手也环上拉斐尔的腰,他们纠缠着,
任由光影交织在他们身上,像幅永恒的画。
“天啊,你们真的不会腻欸。”
打扰两人之间渐渐升高的温度的是米夏,他一脸震惊,打从心底为这两个家伙黏人
的程度感到惊讶。依荻丝跟在他的身旁,面上也尽是打趣的笑意。闻言,雨果与拉斐
尔翻身坐起,笑得有些腼腆,但手还是放在彼此身上没有移开。
“米夏,你要再这么不会看气氛,总有一天会被人打的。”雨果笑着提醒他。
“啊?你们在校园里发情然后说我不会看气氛,脸皮很厚欸。”
“既然都说在发情了,你还赶着过来看,口味倒挺重。”拉斐尔悠悠哉哉的整理凌
乱的领口。
“你……你们这也琴瑟和鸣的太快了。”米夏一打二,兵败如山倒。
“知道你们喜欢彼此,但也要顾忌著雨果的伤啊,他还没全好呢。”依荻丝接过话,
貌似忧心忡忡,“所以激烈的运动什么,还是要收敛一点。”
“依荻丝!”雨果万万没有想到依荻丝这样的大家闺秀,说话竟是这样的直率,差
点被自己的口水呛死。
“怎么,你们敢做却不敢听了?”依荻丝巧笑倩兮,帮着米夏反将了他们一军。她
得意的扬扬眉毛,与同样高兴的米夏击掌。
“知道了啦。”雨果其实也是害羞的,他刚刚是情不自禁,但要在众人面前他也没
这个胆。所以他眼疾手快的抓住张嘴欲再辩的拉斐尔,连声告饶。
“哼哼。”米夏笑的春风得意,“本来是可以随便你们的啦,但待会殿下要过来,
怕你们再这样又把他吓跑了,我们可是隔了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他了啊。”
“这倒是真的,不知道他怎么样,都没有听到他的消息呢。”艾曼奴儿与王室的关
系极好,可就连拉斐尔这几个月以来都不曾听闻过奥可塔维的事。就算问起自己的祖
父,那年老心不老的长辈却一点都不在乎,叫他别想转移话题,钜细靡遗的把他在温
彻斯特的所闻所见交代清楚。因此这可苦了拉斐尔,整天被爷爷缠的几乎无法踏出家
门,倘若不是今天他终于将整理好的记叙交给对方,只怕也无法前来见到米夏与依荻
丝了。
而他更感谢雨果,要不是后者几乎天天翻墙爬进他的房间陪他一起,拉斐尔都没有
自信可以这么快完成他爷爷交代下来的这份逼人作业。
“希望他跟翠娜之间没事。”雨果衷心的说,想起那个令人难过的女人,他还是觉
得有些难受。
“翠娜的事情还是小事了,你的格局可以再大一点吧。”米夏白了他一眼。
自从他们回到第五区之后,奥罗兰经历了近几十年来的最大风暴。大规模的耶拉伤
害、杀人、绑架、强迫事件,犯者却是来自全国各地不同阶级的奈灵,其中不乏有头
有脸的大人物,因此使咎责与惩处的工作更为棘手。
审判至今仍在进行着,因为犯人与罪行实在太多,光是处理这些几乎让奥罗兰的每
个法官、警官与军官等所有相关人员没有一天睡上好觉,监狱空间不够,奈灵也不肯
伏法而是大声嚷嚷着自己的权益,使所有程序都更加拖沓冗长。
尽管如此,王室的意思却很坚定,不管要花上多少时间多少人力,都不容姑息或错
放,凡是涉案者都必须付出代价。
那是一段隔外动荡的时光,令人觉得就算革命都不会感到意外了。但国家终究被稳
定了下来,除了几个奈灵家系依然忠心耿耿的坚守岗位,更多亏了广大耶拉的支持。
耶拉在奥罗兰从来不是少数,他们只是很少说话,可当他们齐声同心,那音量非常
惊人,让许多盲目愚蠢的奈灵震惊的发现,这次是真的大势已去。
不仅如此,金乌王室也宣告了神殿的存在,让失落的历史再一次回归阳光之下。并
公开承认耶拉杀人并无考据,是过去以讹传讹而致的说法,从今天起国家再不允许种
族歧视,也承诺待温彻斯特神殿的研究证实,将会尽快修改教纲,还耶拉应有的公道
和清白。
王室也允诺了玄极之地存在的自制权,包括西街、黑森林和温彻斯特,依然能够保
留自己的文化和社会习惯,而王室也会尽一切努力提供民众所需的教育、医疗与食物
来源,还有最重要的安全,所以王室甚至允许玄极之地在经过官方核准的前提下,拥
有自己的武装。
因此整个国家都忙翻了,如此大规模的变动,亟需各式各样的支持和帮忙,不少学
者专家自愿投身神殿的考据研究,也有不少教育者抱持着热忱愿意前去玄极之地担任
教职,各大医院也派出医生护士,跟随师资和军队一起进驻,就连王室成员也纷纷加
入,成为可动员的人力之一。
“奥可塔维应该就是去忙这个吧。对了,拉斐尔,多明尼克不是也去温彻斯特,你
有跟他连络上吗?”米夏想起他们以作育英才以己任、身为整个国家先驱者的热血温
柔老师,难免有点遗憾他没有办法再带领他们到毕业。
“乐不思蜀。”拉斐尔无奈的勾起嘴角,“他完全不想回来,直说他一直都想要做
的就是这个。”
“很像他会说的话。”三个人听到都笑了。
“是啊,所以结婚的事情又要往后拖了吧,都快四十岁了还孤家寡人,我母亲那边
可担心他了。”
“他会想结婚吗?我好难想像噢。”米夏皱着眉头抱紧手臂,“但好像都会这样欸,
我爸爸也一天到晚催以赛亚结婚,可我也想像不出来以赛亚结婚的样子。”
“你们家都还好吗?”雨果顺着他的话问,“中将和少将这几个月应该忙疯了。”
“对啊,但他们无所谓啦,这也是他们想做的事啊,他们甚至还立誓了呢。”米夏
笑着说,“我也想赶快加入他们,一毕业就去。”
“认真的吗?”
“嗯,这次是认真的了。”米夏用力点点头,“那次之后我想过了,我不喜欢自己
什么都做不了的感觉。在火车上的我既无力又渺小,可是在温彻斯特的我什么都不担
心也不害怕,如果我缺乏的能在那里找到,我就想去那里。”
他说的诚挚,依荻丝与拉斐尔都露出了鼓励的笑容,知道这回米夏是真的想清处了,
并也为他高兴。雨果的心情也与他们一致,但还是忍不住取笑对方,“敢情以前是说
假的囉。”
“你好烦。那你家又怎么样,你爸爸妈妈还好吗?他们还在分居中吗?”
“是啊,不过快可以住在一起了吧。”雨果看向依荻丝,两人都在确认彼此所知的
情报是否相同,“我爸会向洁儿维希先生辞职,之后他就会跟我妈妈回去西街了。”
“爸爸真的觉得很遗憾,杨不愿意再考虑考虑吗。”依荻丝问。
“不用考虑啊,一边是朋友一边是老婆,当然选老婆的。”雨果的手恰巧在此时放
到了拉斐尔的膝盖上,浅浅的来回摩娑,“当然我爸爸也觉得很可惜啦,他会想念大
家的。”
关违背放逐之令,擅自回到奥罗兰的事情自然瞒不住,关早已做足了心理准备,她
知道要是被抓到,这次很可能面临的就是死亡。可即便风险如此,她也不后悔,因为
她遇到了卡尔文、乌里希,还有菲比、安珀和温彻斯特,最后甚至还与雨果和杨团圆,
所以她挺起胸膛,无惧于自己的命运。
尽管关很平静,其他人却不会坐视不管。不只安珀与奥可塔维为了关而奔走说情,
雨果一届百姓竟然还写了一封长达五千字的陈情书,指证历历最初对于关的判决本就
不公平,再说到关这么多年来镇守温彻斯特更是劳心劳力,倘若没有关,只怕温彻斯
特早已如同黑森林,上千居民颠沛流离。因此望将这些都考量在内,容免关的犯行。
诸多操作和考量之后,于是国王颁布特赦,从此免除了关的放逐令。虽然不代表过
去一笔勾销,但至少,他们又能够在一起了,这对雨果和杨来说就几乎等于是最好的
消息。
关与安珀和乌里希告别,跟着他们一起回到西街,却说她不会再踏入洁儿维希的宅
邸一步。
这不是针对你,亲爱的。关摸了摸依荻丝的脸庞,但我想要跟我的家人在一起,而
我的家不是这里。
她转过身,看着杨的表情满是愧歉,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我很任性,我以为我想要离开,所以我请你带我走,但我现在后悔了,除了西街,
我哪里都不想去。
曾经关以为自己想的很清楚,她追求自由,逃避了她的责任和归属,她以为这样的
人生可以比较轻松。可是走过的路这么多之后,她发现她错了,自由并不是她最需要
的,家与家人才是她所在乎的。
曾经她害怕面对重逢之后的雨果,因为她觉得自己的儿子好陌生,也对儿子口中的
自己感到陌生,她不知道雨果在追逐的身影是谁,所以她逃避闪躲了。而直到事过境
迁之后她才恍然,原来雨果从她身上学到的她,是西街所成就的那个她。她属于西街,
这个简单的道理却在过尽千帆时她才看清。
不需要说对不起,无论你去哪里,我都跟你走,哪里我都不在乎,只要跟你一起。
杨没有犹豫,他看尽了关的眼里,不再容忍分离,我发过誓,我不会离开你。
一点都没有变啊,依然是她欣赏的那个男人。关笑着走进对方的怀抱,只觉得喜悦,
能够在那个时后相遇。
然而关可以说走就走,杨却不行,他与亚历杉卓的友情多年,早已超越了一般的主
仆关系。虽然亚历杉卓的强力慰留仍旧拗不过杨的坚决,但他要求杨必须找到人来替
代他,不然他绝对不会放人。
“不过那也是说说而已啦,洁儿维希先生怎么可能真的阻止我爸呢。”雨果两手一
摊。
“是啊,甚至爸爸早就决定要将车送给杨了呢,谢谢他这么多年来的帮忙,也算是
他给杨和关的重逢贺礼。”
“真的假的,他一定很高兴啊!他爱死那台车了。”
“话说回来,其实你爸辞职,你可以去顶替他的位置的嘛。”米夏想了想,觉得很
可行。
“别傻了,我跟我爸不一样,我不可能当一辈子司机的啊。”
米夏慌张的说,“啊、我说错话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别担心啦,我知道你的意思。”雨果笑着搥了他一拳,叫他别紧张,“而且我很
久没跟我爸妈相处啦,当然暂时跟着他们走囉。”
“我会想念有你在的时候的。”依荻丝握住雨果的手,满脸不舍。
“我也会想你的。”雨果捧起她的手,放在嘴边用力吻了一口,“不过话说回来,
你也不会在家了不是吗,所以其实没差这么多的嘛。”
“真的,你打算去哪?”拉斐尔挑挑眉毛,好奇的问。
“去首都念医学院,我想尽快学习足够的知识。”依荻丝说,“像米夏一样,我也
希望自己能有点用,然后也许也去到温彻斯特或黑森林吧,那里需要帮助的人比较
多。”
“喔?那我们可以一块,你有在找房子住吗?要不要一起。”
“你也要去首都?”依荻丝倒是第一次听说,她讶异的看了雨果一眼,只觉奇怪怎
么这人什么都没跟她说。
“嗯,念个学位。这样之后要做其他事情比较方便。”
“你想干嘛啊。”讲的好像一副要犯罪一样,米夏和依荻丝都被他的说法逗乐。
“在奥罗兰有博士资格,就像拿到全国通行证一样,几乎没有去不了的地方。而要
是像多明尼克或我爷爷那样成为全世界知名的学者作家,在其他国家也能获得一定的
礼遇和许可,对于做研究或是访查都有很大的帮助。”拉斐尔想了想,补充说道,
“当然,对于旅游也是,几乎都可以获得全额补助而不用花到半毛钱。”
“虽然听起来是很吸引人啦,但你要念到博士欸,你家明明不缺钱。”想到要读书
读这么多年,米夏便觉毛骨悚然。
“这难不倒我啊。”拉斐尔笑的自信又傲慢,“不缺钱是因为我爷爷跟本花不到钱
啊,在家唯一有开销又没收入的就是我。”边说边举起一跟手指头指向自己。
“我明白了,那……”那就一起住吧,有个照应也好。依荻丝本来想这么说,但是
却让雨果过于明显的咳嗽声打断了。
“依荻丝,在你下决定前,我有义务告诉你一件事。”雨果用力又咳了两声,“跟
拉斐尔一起住要三思,因为他的生活习惯非常糟。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受不了。”
“哪有这么严重。”
“有这么严重吗?”
“有。”面对两人的质疑,雨果更加肯定的一点头,“我是因为我喜欢他才可以接
受他的。”
“喂,你够了噢。”拉斐尔面露不满,但嘴角的笑意并没有消失,“你有这么受不
了我吗。”
“亲爱的,你应该庆幸我没有殿下的洁癖,不然我们交往第一天就会分手了。”雨
果诚挚的说。
“就会在我背后说我坏话。”熟悉的冷哼声从他处传来,他们转过头去看,果不其
然看到奥可塔维朝他们走来。
“殿下,好久不见!”他们又惊又喜,纷纷站起身来欢迎对方,亲切的给予他拥抱。
眼看这样的迎接还算热切,奥可塔维总是臭著的脸色才稍霁,也浅浅的露出笑容。
“你消失真久,我们可想你了,你都去哪里啦?”米夏的笑脸总是真诚的令人无法
讨厌。
“温彻斯特,我是目前由王室派遣暂驻的大使,负责协调沟通什么的。”奥可塔维
轻轻拨了一下胸前的徽章,“毕竟黑森林也在重建,人手大部份都去那里了,温彻斯
特的压力稍微大了一点,我根本没有心力还跟你们保持联络,每天能睡五小时就算捡
到了。”
“真辛苦欸,都还好吗?安珀怎么样了。”雨果问。
“多亏有他,不然我应该每天连床都碰不到吧。”奥可塔维打了一个哈欠,又按了
按眼下的乌青色,一边说著安珀有多独立聪颖、多善于管理调动人力,八面玲珑的将
原居民和前来帮忙和派驻的每个人都安抚管理的服服贴贴,也因此一开始所预期的那
些反弹声浪都没有发生,“他以后一定是个好首领。”
“他现在就是个好首领了。”拉斐尔纠正他的时态。
“噢,噢、对啦。”奥可塔维敷衍的说,给了他一个“我不在乎”的白眼。拉斐尔
自己也知道这不重要,只是他习惯了咬文嚼字,所以也无所谓的笑了笑。
“对了,这个给你。”奥可塔维想起了什么,从大衣口袋里取出一物抛到雨果身上。
“什么什么,纪念品吗。”米夏很快乐的凑过去看,看了之后却困惑不已,
“护照?”
“怎么会是你带过来,而且我明明礼拜四才申请啊。”雨果惊讶的说,将护照翻来
翻去的看,这也太快就核发下来了吧。
“因为你的要特殊处理,喏、你的上面有我苏尔王朝的家纹,代表你是我的高级侍
从,这样就算在国外也不会太被刁难。”
“我什么时候是你的高级侍从了。”雨果拿着护照哭笑不得。
“别听他乱说,金乌加印是最高等级的荣誉,代表王室认可你在国家有重要的地位,
通常是有功绩的勋爵才能得到的殊荣。”拉斐尔笑看着奥可塔维,万万没有想到对方
竟然愿意做到这种地步。奥可塔维被他看的脸红,啧了一声撇过脑袋。
“殿下……你干嘛啦,我又没有这个资格,你何必……”雨果也很感动,鼻尖几乎
泛起酸意。
“吵死了,你救了本王的性命两次,这不叫重要功绩?本王的性命可没这么便宜。”
奥可塔维的脖颈和锁骨也是嫣红一片,连本王都脱口而出。但他仍是骄傲的一抬下巴,
轻轻用鼻子喷了口气。
“太好了,但是雨果为什么突然需要护照啊。”米夏笑兮兮的,却还在状况外。
“因为我要出国啦。”雨果也觉得别扭,能转移话题对他而言更是求之不得,“我
想出国念书,已经申请到奖学金,爸妈也同意了。我想见到更多的世界,像多明尼克
那样增广见闻,然后待我跟你们一样成为有用的人的时候,我会再回到奥罗兰,为我
的国家贡献一己之力。”
“这样啊。”米夏感叹的叹了一口气,再次感慨不愧是雨果啊,果然像这样的事情,
即便从来没有人试过,雨果都总是不怕去挑战的那一个人呢,“所以我们大家都要去
不一样的地方了吗……?”
“你要哭了吗?”拉斐尔惬意又促狭的打断他的感伤。
“哭你大头,你才应该要哭呢,你跟雨果要怎么办啊?这距离可远着呢。”
“这个嘛……”拉斐尔测头看向雨果,与他相视而笑,“我心里头有他,他心里头
有我,就算没办法一直在一起,但我们的心在一起,所以不会有问题的。”
“真敢说欸,刚刚明明饥渴成那样。”米夏不已为然的取笑他们,内心万分期待两
人分开不到半个月,便各自哭着冲回到彼此身边的那种画面。到时后他无缘见到,希
望依荻丝帮他好好看着然后放声嘲笑这两个。
“饥渴?”奥可塔维不明所以的问。
“殿下你刚刚没看到啊,他们超夸张的,手脚都缠在一起我都分不清楚哪个是哪个
了。”米夏赶紧告状。
“噢,那幸好我没看到。”奥可塔维可一点都不想看别人亲热。
“看吧,奥可塔维这种反应才是正常的。”拉斐尔冷哼了声,继续指责米夏的心态
不端正思想不纯真。
“你、你……依荻丝帮帮我啦,雨果你也不要只顾著笑!”
“乖。”依荻思摸摸他的头,勉强的好心安慰他。
“你蠢的很好笑啊哈哈哈哈。”雨果不里他,依然笑的猖狂。
然后他想起很久以前,他从米夏那里听到权利法案通过时的自己的心情。
这是他的世界,不完美、可是他尽力生存的世界。
而他何其有幸,能遇到这样一群人,与他一起努力的活着。
从此以后,他们也会这样,各自各样的活下去吧。
在光影的照耀下,他们都笑了。
THE END
* 写了大概有半年的文,终于在今天正式完结啦!想要谢谢的人很多,最想要感谢
的是我的外公,谢谢你,让我在你的掌心中,一窥这个世界的形状。也想要感谢
几位作者,Harper Lee, Ursula Le Guin, Richard Flanagan, Anthony Marra,
谢谢你们美妙的故事,感动了我、让我能够也写下我自己的
* 光影随形是一个别具意义的故事,首先它是我写过最长的一则故事(大概20万字
快吓坏我),再来它帮助我说了很多我想说的话,我很胆小,写架空的好处是不
需要去指名道姓。我常常在想处于变动的年代,很多事情都是一个进程,不是里
程碑也还没有定论,但社会真的有在动而不是一滩死水吗,我用尽全力在相信是
有的,并由衷希望可以更好,因为大家都很努力啊
* 最后谢谢看到这里的你,谢谢你们与我共享了雨果的冒险X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