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追忆似水年华

楼主: nacht236 (茫茫)   2018-10-09 21:16:04
画晓万不乐意的睁开眼睛,横眉瞪向那个压着他睡得香甜、却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来的男人,又莫可奈何得看了一眼窗外,隐约可见天将露白。
“醒醒。”他推了推对方,“你该起了。”
那人模糊的说了几声,却将他搂得更紧。
“别闹了,刘瑾。”他的手掐在男人背后的穴位上,用上的劲道虽不强,但要唤醒
人那是十拿九稳的。
刘瑾闭着眼睛笑了,“我喜欢你唤我名字。”一边将嘴凑过来亲他。
“别闹了……”话虽如此,他也没有避开刘瑾的唇,相反的他张开嘴,让男人毫无
顾忌的攻城掠地。
然而吻是一回事,更多的便又是另一回事了。画晓按住刘瑾在他身上点火的手,这
次可不同于方才,他已用上了七成力,刘瑾要再不安份,便要做好接连多日不能拿笔
的心理准备了。
“爱妃,时间还早,何苦辜负了良辰?”刘瑾笑道,却不敢再动作,画晓的手劲他
是知道的,画晓的个性也是知道的,他只动动嘴巴,画晓也不便拿他如何。
“该起了。”画晓依旧寡言,“你该起,我也该起了。”
“那、再一口就好?”
“嗯。”许诺才方滚出喉头,刘瑾的吻又铺天盖地的落了下来,又是好一阵厮磨。
画晓对这人总是宽容的,记得他们初识,虽说是他不好偏要躺在地上赏雪,让刘瑾
一时不查,一脚踩在他肚子上。这脚让他半死不活的精神都醒了,还扰了他黄梁一梦。
明明有本事让刘瑾这个人消失在这世界上,他却也没有生气,只是淡淡的赏了对方一
眼。
这一眼便是永远,这是画晓始料未及的。他不知这种心情从何而起,但看到刘瑾的
脸,他就明白任凭这人要的是月亮太阳,没有什么不能给他的。
他以为他已经看淡了一切,只求平稳一生,寻个清静地独自一人就是了,却没想过
世界上会有这样一个人,让他做不了以为的自己。
刘瑾看上了他的脸和他的身手,要他随他回宫,如此妄为的要求,画晓却应了。
他做了刘瑾的晓贵人,为他穿裙带钗,出谋划策,杀人无形,甚至刘瑾喝醉拉他上
了龙床,他都没有折断刘瑾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的下半身。多年前他还依了刘瑾的要
求,为他养育一出生就没了娘的皇子,将自己一身的武艺都传给对方。
到底为什么不拒绝呢,事到如今画晓也已经说不清了。
但他不讨厌这种感觉。
因为你对朕一见钟情吧?刘瑾曾这样问他。
画晓却不置可否,他当然喜欢刘瑾,可是一见钟情太肤浅,他对刘瑾的感觉比那还
要深多了。
不然呢,虽然朕对江湖知之未深,但以你的实力要做一方之霸,应当轻而易举才是,
何苦委身于朕之下?刘瑾振振有词。
是你强迫我。画晓瞥了他一眼,闷闷的反驳。
不喜欢?刘瑾捧起他的脸,在他颊际、发鬓、耳尖、颈项落下一个一个吻。
……喜欢。画瑾不愿说谎,他最喜欢的就是这个,这种温度,这种亲密,是一种怀
念的似曾相识,而至今只有刘瑾给的起。
所以刘瑾从此成为他的天地,至死不渝,义无反顾。
“你好爱发呆。”刘瑾亲了最后一口画晓的鼻头,宠溺的笑道,“爱妃总是心事重
重。”
“我都在想你。”这是实话,并非画瑾可以说好听的讨刘瑾开心。
“既然想我,便多想一点吧。”刘瑾意有所指,手掌也摸向画晓的臀部。
“不行,该起了,我让绘儿每日辰时便要起身锻炼,总不能我自己睡迟。”画晓没
有失去理智,仍然坚持不得偷懒。
“绘儿已经在我朝没有敌手了,就连韩将军都败在他手上,而他也不过束发。”刘
瑾无奈,“别把他逼太紧了。”
“他还没胜过我。”画晓说,毫无商量的余地,“待有那么一日,他自然想怎么样
都可以。”
“好吧。”刘瑾总算甘拜下风,不再相劝,“但到午时一定要休息,我会来找你们
用午膳。”
“嗯。”画晓点点头,服侍终于愿意下床的君王穿衣。
时候太早,宫苑的人都不见得早起,这正是画晓偏爱此时锻炼的原因,他可以穿着
一身男装,而不必再在意他处的眼光。唯有这个时候,他不用去当拘束不已的后宫妃
嫔,他能做回最原本的模样。
然而那究竟是什么呢?他却已经想不起来了。
说想不起来似乎也不对,画晓知道自己是谁,籍贯何方年岁多少,家中几口师承谁
门下,这些他都说得出来,然而他有一个藏得颇深的谜,就连刘瑾都不知晓。
他总觉得在那些记忆之后,还有一个永远更悠远过去的他,是他已经失去的。他不
记得那个自己究竟是谁,有的只是一个隐隐约约的朦胧印象,以及数不清却凑不齐的
片段,好像梦境一般不真实。
可那又是真切的,他记得狼烟,战火,血海,还有尸体。他还记得他满手鲜血,血
是温热的,带着腥臭的铁锈味,然后他怀中抱着一个娇小的身躯,对方大大的眼中盈
满了泪水,那闪烁的泪光中只有他自己的倒影,直到光芒与影子都消失在那双眼瞳中,
什么都不剩。
他记得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也许他不知道另一个他是谁,但他猜想,死在他怀里的,和他所失去的,是他的儿
子。所以他才如此遗憾与懊悔,绝望到了现在都还不是个尽头。
约莫是这个记忆也影响了他,才让他毫不犹豫的答应帮刘瑾养孩子吧。
当画晓终于走到演武场,便见刘绘踩着马步,不知已经挺立多久了。
说起刘绘这个孩子,画晓是极为喜爱的。他从小就乖巧,也有天分,只要是他教下
去的,不论多难,他总能在验收的时候看到他想看的成果。有时画晓也会反省,也许
自己的要求过高了,可惊喜的是,刘绘从未让他失望过。
能得子如此,画晓自然也骄傲,他远远看着个儿比自己都高的刘绘,面上表情是他
也没有意识到的柔和。这个孩子的前途一定不可限量吧,他不由自主的也期待起那样
的将来。
可是还不够。他敛了一身的气息,朝着刘绘走过去。他走的漫不经心,速度却快的
惊人,眨眼之间便窜到了刘绘身边。
刘绘早有防备,毕竟每日画晓都会如此试他身手,反应也不落画晓之后,很快的拆
解起画晓的一招一式。他领悟力高,画晓用过的招式下一次便不见得管用了,因此后
者不敢怠慢,也是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专注于对付他一手调教出来的好儿子,好似
与对方有深仇大恨一样。
能让他毫无保留,画晓知道自己已经没有什么可以交给刘绘了,被超越也是迟早的
事吧。也许胜在经验,他的赢面总是大点,可面对青出于蓝的刘绘,赌在机运上就太
蠢了。
画晓虚晃一招,刘绘没有上当,直朝着前者的面门攻去,却没想此举落入了画晓的
预料之中。只见画晓也不知怎么做的,膝盖一弯一拐,手腕也一带一拉,眨眼间刘绘
的攻势便被瓦解了,连一只手和一条腿也落入了画晓的桎梏中,他重心偏了,但好在
平日的训练扎实,在千钧一发之际找回平衡感,人才没摔在地上跌得难看。
“娘。”刘绘叹了一口气,只因今日的结局与往日依旧没有不同。
“你做得很好。”画晓拽住刘绘的手臂,帮助他又站稳了,“真的不错。”
明明在夸他,刘绘脸上却毫无喜悦之情,紧蹙著眉头好似忧虑不已,“娘的师门到
底多厉害呢?”
“那种事情无所谓。”画晓不懂为什么刘绘总这么在意他的出身,“你也不需要跟
别人比。”
“但娘不是说,你在门派里也排不到榜上?”
“那又如何?”
“那我比起娘便更不如了,天外人这么多,我将来如何保卫国家?”刘绘又是重重
一叹,为自己毫无长进懊恼不已。
“你父皇跟你说的?”画晓沉下脸色,本就没有表情的面容更加严肃。
“父皇没说,可是儿臣是知道的。儿臣对这个国家有责任,倘若哪一天父皇需要儿
臣为他守护山河,儿臣义不容辞。”
“别说这种话。”画晓只觉头又疼了,一幕一幕血染的场景又历历在目,那一双由
光至闇的眼眸更是挥之不去,他不想听到刘绘说这些。
“为何?娘要儿臣习武,不正是希望儿臣为父皇分忧吗?”
“不。”画晓道,看到刘绘错愕的脸庞,他才察觉自己失言,“不是、我不是这个
意思,我没有想清楚。然而这件事也不用操之过急,你才十五岁,我也会再与你父皇
商议。”
画晓勉强挤出一个笑容,“你父皇说今日会来与我们一起用膳。”
“真的?”刘绘虽还想再辩,听到此言却在顾不得其他了,喜出望外的说。
“真的。”这孩子总是喜欢他父亲多一点。画晓不禁有些吃味,但他又能说刘绘什
么呢?毕竟他也喜欢刘瑾多一点啊,“所以别耍懒,再来。”
“是!”刘绘摆出架势,也端肃了态度,再度朝着画晓攻去。
只是今天刘绘也没能拿下一胜,尽管连输多年难免有些气馁,可他也只能安慰自己
来日方长。画晓也说过他愈来愈好了,所以他总该还是有机会的。
刘瑾说到做到,分毫不差地踩着饭点踏入了宫苑,连入座都还来不及,便一把搂过
画晓的腰。
“别这样。”画晓闻风不动,完全没有入了夜上了床那副乖巧的模样,这倒有点新
鲜。就在刘瑾饶富兴致的打量他今儿个是怎么了,画晓便说,“绘儿十五了,不是孩
子了。”
“所以你害羞了吗?”刘瑾的语气更加惊喜了。
“不是。是你别在绘儿面前这样,叫他尴尬。”
“会吗?绘儿,你会不喜欢你父王和母妃多亲近些吗?”刘瑾转过头,询问儿子的
意见。
“不会,父王与母妃琴瑟和鸣,恩爱永沐,天底下有情人向往的也不过如此。”刘
绘笑着说出自个儿的真心话。能得一人相爱相知,那是一生的福气,也是他打从心底
希冀的岁月静好。
“绘儿都这么说了。”刘瑾很满意的点点头,“来吧,坐朕腿上。”
“不要。”画晓依旧推拒,却没再用上力气,因此架不住刘瑾拉扯,还是坐到了后
者身旁。但一凑到刘瑾面前,他却皱起了眉头,“你方才吃了些什么?”
“杏果糕,怎么了?”
“白果小毒,照理说应不碍事,但下次还是别吃这种东西,你的身体偏寒,对你终
究不好。”
“瞧瞧,我家爱妃鼻子真的太灵了。”刘瑾笑道,再次为画晓感到惊艳,将人搂得
更紧了,“得晓贵人如此,以后都不必担心有人要下毒害朕了。”
“娘,你是怎么知道的?”刘绘渴望的问。从前他总听刘瑾说起,当年两人素昧平
生,只是因为一脚结的缘分,理当很快便曲终人散才是。然而因为刘瑾心怀有愧,邀
请画晓吃饭赔罪,却没想这一顿饭都没来得及吃,便让画晓察觉了饭菜不对,也才揭
发四王爷买通了整个山庄要毒害刘瑾的阴谋。
至于画晓英勇力战百名死士,保下微服出访访到连命都差点没了的皇帝一命,到后
来还有四王爷的下场,那都是后话了。但从见到画晓明明连菜都没沾过一口,却敏锐
到能够判断这是一场陷阱那一刻,刘瑾便下定决心,要将这人留在自己身边,好好的
为他所用。
本来只是这样的,只是他后来还是贪心了,而也幸好他贪了,才能有现在的画晓陪
在他身边。刘瑾想着想着又笑了,轻抚著画晓脸颊的手愈发温和。
“读的书多,懂得自然也会多了。”画晓轻描淡写,但他脸皮到底还是没刘瑾厚实,
很快便为对方缠绵的目光感到窘迫,“我们还吃不吃饭了。”
“吃,当然吃。绘儿,你也多吃点。”说归说,但视线都只给画晓了。
刘绘也不在意,他从小便看那两人恩爱非常如若旁人,事到如今也都习惯。只是暗
暗盼望着自己的姻缘,能如同他们那般和谐就是了。
然而给刘瑾这样一搅和,让画晓心慌意乱,连要提的正事都抛置脑后,待他终于回
过神来,想着还要同他说别让刘绘上战场边关,从此他再也见不到他,直到他最恐惧
的那件事情发生,刘锦早已匆匆的离开又去处理朝务了。
只是这事要怎么提,还得从长计议,现在想起来是有些莽撞。画晓想的专注,连茶
凉了都未曾察觉。
刘绘见他这样出神,也不愿打扰,只是静静的挨在一旁读书。
两人相安无事,直到底下的仆役来报,说陛下赏了一碗灵芝汤,要晓贵人趁热饮用。
那灵芝得来不易,是一路从海南离岛进贡过来的,整个宫殿都还只有两株,一株自然
是刘瑾自个儿要补身的,另一株却毫不犹豫赏了画晓,可见在刘瑾心中的分量。
“替我向陛下谢恩。”画晓漫不经心,将人打发走了之后便将碗推到刘绘前面。
“这不行。”刘绘大骇,连忙拒绝。
“你现在正在长身子,灵芝对你再好不过。”
“这是父王给娘喝的,绘儿不敢,两位身体康健,对绘儿而言才是最重要的。”
刘绘体贴含蓄,个性却是极为固执,连画晓都说不动,这点倒是画晓自己教出来的。
因此他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把碗又捧回自己眼前,仰头饮尽。
“如何?”刘绘虽不肯与母亲相争,却难免对南海灵芝的味道感到好奇。
“没什么味道。”画晓舔了一口嘴唇,“挺浓稠的倒是真的。”
“真的?”刘绘奇道,“娘的味觉这样灵敏,竟然也有食物清淡至此,看来的确是
好东西。”
画晓听闻此言却是一愣,他看着刘绘,面色一片惨白。
“怎么了?”
“去叫你父王,叫他别喝这汤!”画晓着急的说,一边手掌按向自己的腹部,催动
内力要将体内的东西逼出来。
然而他只觉得下腹一疼,连压抑都来不及,一口腥味便吐了出来。
“娘!”刘绘着急的大叫,跑过来接住画晓向前倾倒的身躯。
“汤有毒……”画晓吐血不止,长年研究毒理的他知道自己已经药石罔效,这毒发
作的这么快,显然极端霸道,天底下之有少许毒物能达到这样猛烈的效果,可那些味
道奇重,断不可能逃过他的味蕾。
心思可还真是缜密啊,他就觉得今天菜做的太辣了些,他口鼻敏感异于常人,对于
辛辣的反应也较一般人剧烈,吃完午膳便几乎感受不到自己的舌头,都让辣给麻痺和
掳获。想不到他竟会中了此道,画晓忍不住勾起了唇角想笑,可是剧痛不肯放过他,
肠胃翻搅著,让他已经呕不出东西了,血却还是不停的吐。
“娘!”刘绘完全部知道该怎么办,他大吼了好几声传太医,但没有人应声;他想
自己冲出去,可是又不愿放开怀中的画晓,茫然的嘴唇不停颤抖著。
“刘瑾……刘瑾……”画晓的目光涣散,心心念念的却还是那与他吃同样东西的爱
人。
刘绘泪流不止,说不出一个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画晓的手愈来愈无力的垂在自己
身侧。他浑身都是母亲的血,与秽物一起,腥臭不堪,可是那些对现在的他而言都不
再重要。
他要失去他了,这个念头太清晰了,清晰的他害怕。
然后画晓好像又认出他了,他瞠大了眼眸,泪水顺着他的动作滑落,他轻轻张开了
唇,嚅嗫一般的想说点什么,刘绘赶紧凑过去听。
只是他终究什么都没有听到。
而画晓也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这不是真的……老天爷开玩笑开太大了……刘绘怔怔的瞪着画晓毫无反应的脸庞,
手底下却真的再探不到母亲的脉搏。
他将头埋进画晓的肩膀,压抑的哭出了声。
那之后的事情,刘绘记不太清了。
他记得他只会哭,除此之外他什么都没做,他甚至没有为画晓整理仪容,因为画晓
是他父王的,他不敢动,就连双眼都不敢为他阖上。
是谁做的不重要,西苑的妃嫔怎么死的也不重要,至少对刘绘而言是如此,他都不
在乎,他只知道,从此之后他只剩下刘瑾了。
刘瑾看来表现如常,他伤心的如一般人,哭泣的也如一般人,缅怀画晓时也如一般
人,他所有的惆怅伤感都恰如其分,只是群臣百姓都注意到君王的改变。
变的好战,热衷于南征北讨,开疆拓土是烧银子的决定,刘瑾也从来都崇尚以和为
贵,但近年却毫不在意的兴起争端。
“据说东海有一座岛,岛上信仰十分特别,他们相信轮回转世之说,死亡是终末也
是开始,就像一个圆。岛上的祭司负责为亡魂领路,指引他们再次回到彼此身边,然
后重逢。”刘瑾修长的指尖在空中画著,他扭头、笑着看向刘绘,“你相信画晓还会
等我吗?”
“娘总是心系父王的。”尽管为父亲的执著感到难过,但刘绘懂得,倘若这也是一
条路,那试试又何妨呢?他的心情与刘瑾是一致的。所以他说,“愿替父王分忧。”
“真的?”刘瑾的眼睛笑意盎然,弯成一轮明月,然而他的笑却很哀伤,像是他曾
经见过一次的那种押花,美丽归美丽,可终究退了颜色。
“是。”刘绘坚定的说,心中只有这一个愿望,想让刘瑾再开心起来。
于是刘绘领了兵符踏上征途,从此成为刘瑾一把无坚不摧的刀,所到之处都将划为
王土。战争残酷,他不知不觉也看习惯了,比较难耐的是战事冗长,打起消耗战更是
拖沓烦闷,所幸还有书籍帮助他忘却孤寂。他带来画晓所有的书,对于医药毒理尤其
执著,只因画晓死去的容颜至今仍然挥之不去。
往往一别便是好几个季节,与刘瑾聚少离多已是家常便饭,但更沮丧的是他带回来
的应当是好消息,可是它们一次一次都让刘瑾失望。
东海的祭司是神棍,南山的巫医是骗子,北原的灵媒也不过只是装神弄鬼,父子俩
这次将希望放到了西漠的修道者身上。
那场战事是刘绘经历过最惨烈的一次,他从来打过败仗,可是这次却是兵败如山倒,
并非他的战术出了差错,而是货真价实的技不如人。当身边的人愈来愈少,刘绘恍然
的想起,好久以前画晓跟他说过,他自西方来。
娘,你看看,还说我不必跟他人比,这不就输惨了吗,你太早离开我了啊。倒地的
那一个刹那,刘绘脑中尽是怨怼。
罢了,他就要去与画晓团聚了,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思续转了好几圈,他也渐渐
想要放下,眼中只剩下好低好低的天,还有不停打在脸上的雪,真冷。
然后他想起了刘瑾,忍不住鼻酸,竟要丢下父王一人了吗?如此有愧于画晓的嘱托,
他有何脸面去见他?
如果可以,真想再看父王一眼……刘绘在最后的最后想着,然后再也感觉不到。
直到他张开眼睛。
后脑勺隐隐作痛,好像被人拿槌子一下一下的敲,脑海中的画面很多,他却抓不著,
好似梦一场,介于存在与虚幻之间,总觉得没有真实感。
他发呆发的太久了,眼神呆滞无神,旁人看他都觉得好笑,师兄弟相继打趣的说,
“梦到哪个佳人让你魂牵梦萦啊?”而后笑成一团。
他懒懒的睨了他们一眼,不想回答这种低级的问题。
“头痛。”他只是说。
The End
* 用这部钜作的名字来当我故事的名称,真是惶恐(抓头
* 本来只是想单纯写个穿越,也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事,在此大推德国影集《闇》
还有美国电影《超时空拦截》,喜欢探讨时间线的故事,虽然很容易bug很多
* 第一次写古风的文,也没有考据,我必须坦承我很不擅长,所以任何指教都很欢
迎的,拜托请告诉我哪里不足
* 谢谢看到这里的你
作者: judge1226 (淡然宇静)   2018-10-09 21:42:00
很喜欢尼西大的节奏,刚刚好的略过和刚刚好细节~只是看到男生被叫娘总觉得别扭XDD
作者: reihisui (鱼月(?)今天好冷喔![)   2018-10-09 22:25:00
喜欢这篇、也喜欢这种世界观!!
作者: kotorikawaii (小鸟赛高)   2018-10-09 22:30:00
!!!!!!!!!!看到后记的穿越才意会过来!!!!所以这个时空根本是封闭的吗(?而且还是父子play (欸)
作者: lanhai (ㄏ)   2018-10-09 23:31:00
!!原来是穿越吗(?)抓个虫:无肩不摧→无坚不摧
作者: Milktea715 (红茶去冰)   2018-10-10 01:38:00
看不太懂QQ最后是谁有点深奥啊
作者: nocturnetear   2018-10-10 10:00:00
看尼西写这种世界观好新鲜~刘绘为什么会以为他娘死前认出他?刘绘知道过去发生什么事?
作者: librarie (so I'm gonna love you)   2018-10-10 14:46:00
有种梦一层又一层的感觉, 梦里很激烈梦醒很淡然, nice~
作者: Milktea715 (红茶去冰)   2018-10-10 22:10:00
喔喔好像有点懂了谢谢解说(跪)
作者: blackwendy (黑温蒂)   2018-10-11 00:44:00
原来是穿越,看了推文才看懂
作者: tetsu31 (tetsu)   2018-10-11 10:40:00
好看可是怎么大家都死了呜呜呜QQ
作者: wsx321edc (poli波哩)   2018-10-11 11:07:00
好看!不过看了推文才知道怎么回事XDD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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