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译] [HP/犬狼] 鞋盒子 六 (1)

楼主: menghsinchen (小走走学姐)   2018-09-25 21:12:19
第六部:1975,圣诞节
四张照片,一叠信件,四个圣诞布丁,一大堆檞寄生
“天狼星,你到底在干嘛?”
圣诞节到了,整座学校的过节气氛仿佛要溢了出来:走廊和餐厅里,到处都是松木浓郁的
绿色香气,金色的光芒在花园和教室里飞来飞去,兴高采烈的学生们无法自拔地跟着哼唱
耶诞颂歌,音符的回声响遍一座座广袤的塔楼。天狼星受到的影响也不小,伴随着学期结
束的晕眩感,他蹦蹦跳跳地穿过长廊,挥舞著一串檞寄生和一把铃铛,随着他走过的路径
,留下了一整排飞红了脸吃吃傻笑的低年级女生。雷木思在他和一名叫做菊嵩的四年级雷
文克劳进行一段特别热情的互动时绊到了他。天狼星越过她金色的头顶看见他,他轻轻摇
晃一下铃铛然后退了开来,把菊嵩给随便抛到了一边。她打了一个恍惚的、心满意足的小
嗝,用发抖的手搔了搔头发。雷木思扬起了半边眉毛。
“喔,又一个牺牲者,”天狼星愉快地说,他跨著大步朝他走来,把檞寄生高高举起,伴
随着迷人的微笑,铃铛发出了邀请般的声响。“拜托?一个小吻就好?耶稣会希望你这么
做的。”叮叮叮。
“呃啊,”雷木思打了个寒颤,躲出了檞寄生的攻击范围。“我不会让你把我诱惑到堕落
和放荡的地狱里的。走开。”
“嗯,那好吧,”天狼星说,他的愉悦不减分毫,雷木思敢发誓他是跳着离开的。雷木思
从来没看过天狼星那样跳。这样想来,他从来没看过任何穿着战靴的人那样跳,他茫然震
撼于这么做可能需要具备的腿力。
雷木思并不想做个忿忿不平的人来抢圣诞节的风头,他很快动身前往大厅,一路堤防著那
些埋伏的陷阱。对于其他人而言,圣诞节意味着动辄而得的欢快。对于霍格华兹的学生来
说,放松自己的防备代表将会随时遭到其中遍布在城堡里檞寄生枝条的伏击。雷木思紧张
地扫视头顶上的天花板,查看是否有任何那尖锐的绿色植物的踪迹,下楼梯的时候三度因
为绊到自己的脚而差点跌倒,并在快到大厅时又差点绊倒了两次。
房间里洋溢着光明和欢笑,空气中飘着松香、蛋糕和糖霜饼干的气味。詹姆和彼得坐在他
们的角落,雷木思朝他们走去,刻意不去注意天狼星雀跃的来源——三个女孩奋力挤向壁
炉,与其说她们有意愿参与天狼星的年度消遣,倒不如说她们看起来更像是在车头灯前吓
个半死的鹿。
“至少他玩得很开心,”詹姆在看到雷木思脸上的表情后说。
“喔,对啊。他的圣诞精神最丰富了,”彼得同意地说。
“这只会是悲剧收场,”雷木思指出,坐了下来。“请告诉我你们正在做的事跟寻欢作乐
没有关系。”
“喔不,”彼得正直地说。“我们在写功课。”
雷木思偷看了詹姆一眼,他目光呆滞地凝望着虚空。这个表情他看过大概一千次了。这只
有一种可能性。“没猜错的话你们的意思应该是‘监视莉莉.伊凡’吧?”
彼得叹了一口气。“事实上,我的意思是‘看别人亲亲然后嘲笑他们’,但只是因为她人
在楼上。哎呀。不该说溜嘴的。”
詹姆砰的一声惊坐起来,脸上带着毅然决然的表情,雷木思和彼得自动拉住他的手臂,强
迫他重新坐好。
“放开我!”詹姆一边挣扎一边抗议。“你们的圣诞精神在哪里?”
“你不能强迫圣诞节的魔法发生在每个人身上,你知道的,”雷木思坚定不屈地说,寸步
不让。“那里可能根本就没有檞寄生。”
詹姆顿了一下,脑袋快速思索著解决之道,然后大喊,“我会跟兽足借!”然后加倍努力
地逃脱。
“停下来!”彼得喘着气,顽强地攀在他身上。“他不会借你的,他自己都忙不过来了—
—雷木思,快来帮我,他失控了!”
“她会痛打你,”雷木思很有逻辑地说。他像钢铁一样牢牢抓紧詹姆的手腕。“她会痛打
你,像平常那样痛打你,而且是在大家面前。”
“这可是圣诞节啊,”詹姆哭丧著脸说道。他坐了下来,绷著一张脸,擦拭着他的眼镜。
“怎么会有你们这种朋友。”
“这是为了你的健康着想,詹姆,”彼得解释著。“真的。上次她揍完你之后,你的脑袋
有好几个星期都是紫色的!”
“我还记得。”詹姆的表情又阴郁又黑暗。“她莫名其妙,真的。她做的每件事都——完
全莫名其妙。”
如果雷木思不是这么的了解他的朋友,他可能会猛力展开一整段解释,说明莉莉.伊凡小
姐是个多么明理的人,并给出一大堆证据。但他自己身为一个明理的人,他只是尴尬地拍
了拍詹姆的背。“谁知道呢,”他说。“这可是圣诞节。她可能会想说发发慈悲也没关系
。不,不,这听起来不对。我的意思是说,那里到处都是檞寄生。然后如果你们在底下被
抓到的话——而且非常有这个可能——这样一来,好吧,你的好运就来了。运气会带给你
一切。”虽然詹姆的表情明显开朗了起来,但雷木思感觉自己刚给莉莉.伊凡判处了一场
公然羞辱。
“还有一些东西是运气不会带给我的,”詹姆加上一句。
“你不能再跟着她了,”雷木思警告他。“你记得吗?她已经在怀疑你了。我不知道她是
怎么发现的——可能是个符咒或什么的。但是她会知道的,如果你追踪她的话。”
“我才没有要追踪她,”詹姆嘲讽地说。彼得在詹姆背后翻了个白眼。“我只是要去帮运
气一点小忙。”
“我的天,”雷木思说。
詹姆站起身,甩开他们的手。“我要去厕所——不想在幸运女神来找我的时候一副要死不
活的样子。”
“我的天,”雷木思又说了一次,叹了口气,也跟着站了起来。“我跟你一起去。你这个
人基本上不能相信。”
“我可以!”詹姆说,似乎受到莫大的羞辱,然后他突然间大声说,“喔不,拜托,雷木
思,走我前面好吗!这楼梯不可能宽到可以让三个人一起过,我一点也不想冒冒失失的冲
在最前面。”
雷木思抬头看了一下。这一定不是正常的詹姆.波特会说的话。他会这样一定有原因——
啊。莉莉.伊凡正从另外一边走下楼梯,身上裹着浴袍,看起来一副认命的样子。她给了
雷木思一个眼神,然后非常生动地翻了一个白眼,雷木思就连远在房间的另外一边也深深
感受得到。雷木思奋力地抗拒著点头对她表示赞同的冲动,整个头都痛了起来。
詹姆巴结奉迎地扭了一下头,然后踩了雷木思一脚。“走啊,”他嘘声说。
雷木思叹了口气,走上楼梯。莉莉把身体贴紧墙壁好让他可以走过,对他投以一个“级长
们同舟共济”的笑容,或者至少是在让他知道,她并没有因为他朋友的愚蠢而责怪他。雷
木思放纵自己沉浸在感恩的微笑中,直到头顶上那个响亮、可怕、刺耳的绿色声音尖声叫
道“啊,惊喜,惊喜!好个见鬼的圣诞礼物来啦!”
“什么?”雷木思说,觉得困惑。
“什么?”伊凡倒抽了一口气,朝雷木思投射了一道惊慌的目光。
“什么?!”詹姆在他们身后大叫,听起来比他们两个合起来还要更加惊恐。
雷木思从来就不需要想像巫师世界以外的檞寄生是什么样子——一两串令人愉快的绿色花
朵,无害地在门上摇来晃去,一个幽默、古雅的传统,没有人非要遵守不可。而霍格华兹
里的檞寄生可不是这样。雷木思有部分的麻瓜血统,对麻瓜的世界也更熟悉,一直到现在
还在想着,学校里的檞寄生——那些凶恶的獠牙和砂纸般刺耳的嗓音——到底是邓不利多
的其中一项发明,还是纯粹是被巫师们扭曲的麻瓜习俗。
“噢,我的天,”雷木思第三次开口。
“快亲起来,”檞寄生高声嚎叫,带着施虐者的欢愉。“好好亲红头发一下,否则我把你
鼻子咬下。”
詹姆的脸色变成了夏天里成熟多汁的番茄。莉莉的脸红得慑人心神,几乎引人犯罪。一小
群人围了过来,雷木思只能勉强看到彼得的头混在一群好奇的观众里面,他低垂的眉毛中
间拧成了一个痛苦的小结。
“嗯,好吧,雷木思,”莉莉说。“很幸运,不是吗?”
雷木思不再继续看着詹姆了,他的表情比现在已经逐渐转变成紫红色的脸色还要恐怖。“
呃,”雷木思说。听起来像是“恶”。
“还等什么?”檞寄生命令著。“倒数十秒。九。八。六。二。”
如果詹姆只采取屎炸弹来报复的话,那还真是雷木思走运了。他叹了一口长长的气,感到
胃里那不只一点的紧张,他紧紧闭上眼睛然后倾身向前。“抱歉,”他透过缩拢的嘴唇低
声说,“我从来没有——”
“别担心,”莉莉朝他耳边低语,“我有。为了詹姆好好做一次,好吗,雷木思?”
“少说点话!”那株植物尖声叫道。“多点口水!或是别的!”
雷木思无助地耸耸肩,朝着詹姆,朝着莉莉,朝着詹姆像甜菜一样红的额头上那朵巨大的
暴风云。
“嘘,”莉莉柔声说。“我喜欢你的鼻子;我不希望你失去它。”然后她踮起脚尖,被毛
圈布料裹着的小小身体果决而迟缓,轻轻地将她的嘴覆上雷木思的唇。
雷木思太过专注在他自己的血压上,以至于没有真的去分析这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吻,但
总而言之,他心想,可能还算可以,因为莉莉发出了一个愉快的小声响,身体的曲线全贴
着他,静静地站在那里,而雷木思很肯定距离他被捅死只剩下大约十秒的时间。那看起来
一定很棒,至少这是肯定的。而且莉莉也很迷人;雷木思也常常这么想,纯粹是很客观的
想法。她一只柔软的女孩子的小手顺着他的脸颊,滑进了他的头发并缠在那儿。他们后面
传来一声被捂住的尖叫,还有一个绝对是天狼星的笑声,然后莉莉终于抽回身子,用无辜
的绿色大眼睛热切地望着他。
“刚刚很棒,”她含情脉脉地说。“谢谢你。”
“恶,”雷木思说,他被自己呛到,所以重说了一次。“呃。不会。谢谢妳。”
“随时,”她用喉音低语,轻轻啄了一下他的脸颊,然后装模作样优雅地滑下楼梯。
雷木思鼓起勇气看了詹姆一眼,此刻已经转为狂暴的深紫色:天狼星用一只手捂住了他的
嘴,把他扣在原地,然后朝着雷木思用力地眨了一下眼睛,用唇语说了一声干得好。
“你看你看,”檞寄生刺耳地尖叫。“没那么糟,是不是啊??”
“对,”雷木思说。他艰困地吞了一口唾沫,差点就被自己的舌头噎死。“这条楼梯从现
在开始绝对禁止通行。”
***
“你得想开一点,伙伴。”天狼星把一只脚翘到茶几上,檞寄生在一只眼睛前面晃来晃去
。“你把雷木思吓跑了,现在到处都找不到他,他就要错过所有檞寄生的乐趣了——”
“我还以为他已经有足够多的‘檞寄生的乐趣’了,”詹姆悻悻然地说。
“对,对,可是吃醋是很不得体的。”天狼星挥了挥他闲置的那只手。“不要再满脸酸味
了。你的脸会那样结冻的。”
“或者更糟,”彼得补充了一句。“史莱哲林的人会看到你。”
“鼻涕卜会看到你。”天狼星打了个寒颤。“想想这会给他的下半身带来多大的快感,万
一他看到你现在这种惨状。不。不!我不能接受。”天狼星把他的檞寄生掰成两半,被它
不悦的惨叫声吓了一跳,然后把小的那一半拿给詹姆。“去试试看吧,你觉得怎么样?一
两个小时就好。在追逐中绝佳的练习机会,对于未来也是一种绝佳的锻炼,还有绝佳的乐
趣。然后我告诉你,彼得,”他接着说,把比较大的那半也递给他,“你们可以去跟女性
同胞们一起狂欢,我现在要去给我自己补给一些营养,准备晚上的下一轮,然后等我回来
的时候詹姆看起来就不会像昨天晚上的外卖那么可怜了。”
“你的鼻子上有口红,”詹姆愁眉苦脸地说。
天狼星皱起了眉头变成了斗鸡眼,搜索著罪证。“我有吗?应该是战利品吧,我猜啦。去
吧,你们两个都是!去让你们自己过个快乐的什么吧[1]。你们让我快吐了!”他最后抛
给他们一个放荡的媚眼,蹦蹦跳跳地离开房间,用开心又恶心的音调唱着“愿主赐与葛来
分多平安[2]”。
“我恨他,”詹姆闷闷不乐地说,看着天狼星边离开边自顾自的拍了一下法兰克.隆巴顿
的头。“我希望他可以被咬掉一只手或什么的。他毁了每个人的圣诞节。我们应该要把他
永远锁起来。”
“开心点,”彼得说,感觉越发无助。“听着,你想不想出去走走?我们可以穿着斗篷然
后朝着巴坦.雷斯壮丢东西,你每次这样都会好过一点。”
“没用的,虫尾,”詹姆说。他叹了一口大大的气,像是在诉说著整个世界的重担都已落
在他十六岁的肩膀。“我是爱情的残废!”他跌坐在椅子上,表情恍恍惚惚,似乎在脑中
搬演着一出又一出的浪漫悲剧。彼得想知道爱情的模样是不是一直就像是被魔法史课本重
重砸在头顶上的样子。或许不是。“还有背叛,”詹姆补上一句。“残废还有背叛。”
“我想我们应该去——詹姆,我们应该去做点什么。什么都好。你不能就坐在这里生一辈
子的闷气。”
“我想要去死,彼彼。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死?”
“可恶,”彼得说。情况变得越来越令人绝望了。“没有那么糟。来,起来!”他没有等
他回答不要,抓住詹姆软弱无力的手,试着把他从椅子上拖出来。詹姆发出了一声悲剧般
的呻吟拒绝著。彼得拉住他——詹姆又倒了回去——突然一个瞬间,在一场胡搅蛮缠下,
他们的拳头撞在一块,两人手里各抓着檞寄生的其中一半。
“喔呵呵呵呵!”
彼得僵在原地。詹姆看起来非常恐慌。
“是谁在这里?”两半檞寄生异口同声地咯咯发笑。
“冬青木枝条装饰著走廊,”詹姆的檞寄生尖声叫道。“发啦啦啦啦,现在亲亲他。”
“愉快的季节里高声歌唱,”彼得的檞寄生接着唱。“慢慢来,我们会告诉你们的长官。

“一点运气也没有,”詹姆说。“我连一点点的运气也没有。”
“赶快解决它,”彼得低声说。“在被人看到之前。”
詹姆上下打量著彼得。他是个矮小的男孩,逗趣的金发和平凡的五官,稍微有点偏向过重
的那一边,但也许只是婴儿肥还没有褪去。詹姆几乎从来没有好好地正眼看过他,就只是
知道他的存在,然后,就像他有时候对他其他的朋友那样,把这一切当成理所当然——知
道他一转身就会看到他们其中一人在他身边,知道他们会坐在那里跟他一起吃每一顿饭,
知道他可以在魁地奇比赛呼啸的风声中往下看到他们小小的脸卖力地为他喝采,但他从来
就不需要看着他们,因为他知道他们存在。比起看见他们,感觉得到他们更令他觉得心安
。而此刻面对着彼得,他却感觉迷失,想着跟你其中一个好伙伴接吻究竟会是怎样的一回
事。你的男性伙伴。
“一,二,三,”詹姆说。这是一个快速、笨拙、有一点点溼的吻。
“呃啊,”彼得说,做了个夸张的大动作。“呃啊。好恶。”
詹姆用手背擦擦嘴唇。“呃啊,”他同意地说。
“发啦啦啦啦啦,”檞寄生们高声合唱。“啦啦哈哈。”
***
天狼星歪歪斜斜、叮当作响、蹦蹦跳跳地跑下长廊,心中洋溢着圣诞节那排山倒海的奇特
喜悦:某种肉桂和松香的组合气味,灯光,含着铃声的歌曲,合唱的旋律。他爱死了。有
的时候他在十月醒来,脑海中还会响起圣诞节的音乐。檞寄生的尖叫声在长廊间四处回荡
——好吧,天狼星心想,这世上的爱还远远不够;人们真的应该接受它然后付诸行动。接
吻!到底能有多糟?他朝一名经过他身边的赫夫帕夫三年级女生眨了眨眼,她正缩著退到
了墙上。真是个甜美的女孩,她的名字?不重要。
当他滑向厨房的时候,门是微微敞开的,一个粉红色的家庭小精灵正好爬了出来。她警惕
地看着他。“布莱克先生饿了吗?”
“布莱克先生,”天狼星向她保证,“他一直都是饿的,齐齐。妳有多的食物吗?”她还
没来得及回答,他就挤过她身边,进入乱哄哄的厨房,在香味的冲击中欢天喜地的搓著双
手。圣诞节!它的魅力是否无穷无尽?
厨房——和那些小小的护卫们——完全无法招架他的攻势。他的斗篷底下装满了酥皮点心
、糖果、水果,还有其他连天狼星自己都觉得有点离谱的东西,他回到走廊上,自得其乐
地哼著小颂歌,望着大窗户外飘零的雪花。
他跳着绕过了一个转角,整个脑袋专注地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中,直接撞在某个人身上,他
说了声“噢!”然后滚了一圈。偷来的火鸡弹下走廊,天狼星在站起身前花了一小片刻来
哀悼他的损失,然后握住受害者的手,把他拉了起来。“真的很抱歉,”他说,仍然带着
满满的愉悦,“我没在看路,你没事吧?”直到他甩开眼前的头发,明白他自己正握著谁
的手时,他才在一声愤慨的号叫中把它甩开,仿佛刚被烫到一样。
赛佛勒斯.石内卜,弯曲的鼻子上挂著一条和鼻子等长的果酱,带着死气沉沉的眼神以及
同样充满嫌恶的表情。“嗯哼,”他恶狠狠地说,“看来圣诞节在你身上似乎能带来最有
趣的效果,布莱克——我以前没有意识到你还能变得更可笑。”天狼星从石内卜的声音中
认出了纯血的尖酸刻薄、富者的讥笑、还有自以为是的见多识广。这让他的心脏一声声地
锤击他的耳膜,他的拳头不假思索地握紧。
“或许你没办法看到你要走的路,鼻涕卜,因为你超大的鼻子遮住了你的视线,但有些人
还有朋友要见,并不想要被撞到。”
“好一个聪明的反击。”石内卜修长的拇指划过他的鼻梁,抹去了黏腻的黑莓。“你一定
是花了许多时间在钻研我的鼻子,手边才会有这么多新奇的挖苦。”
“我会让你看看我手边还有什么别的。”天狼星说著卷起了衣袖,前臂的肌肉绷起,大量
的零食也遭到遗忘。
“啊,没错,这是当然的。就像是个葛来分多。”石内卜的嘴唇卷了起来,把他的脸扭曲
得苍老而冷漠。天狼星在他脸上搜索著最细微的一丝恐惧,却什么也没有找到。这激怒了
他。
“就你跟我,鼻涕卜,”天狼星挤出一句。“怕了?”
“怕你?”石内卜哼了一声。
“有可能,”天狼星轻声地说,他露出了一个紧绷的微笑,左右摇晃着脑袋,脊椎骨发出
了威胁性的劈啪声。
“拜托,”石内卜冷笑了一下,沉重眼睑下的无礼目光在他身上来回扫视。“怕一个从自
己母亲身边逃走的小鬼?你以为我是谁?”
还来不及思考,天狼星拽住了石内卜的长袍肩线,把他整个人转了一圈,猛然推到墙上。
“你竟敢——你根本不懂——”
“懂什么,”石内卜懒洋洋地嘲讽著,“好像每个人都不知道你那可怜的、亲爱的老家发
生了什么事似的。”他甚至闻到了纯血的气味,古老、邪恶的味道,他光鲜亮丽、虚饰的
外表,还有他幻想中那并不存在的力量,而天狼星此刻最想做的就是让他纯流满一地的血
。一条巧克力荒唐地弹出他的长袍,掉到铺着石板的地上。
月影会随它去的。
“你真可悲,”天狼星不屑地说。他再度把石内卜推到墙上,作为额外补充,然后才轻蔑
地放开他。“去别的地方跟鲁休思.马份亲热吧,你看来应该是喜欢那个。总之是跟屁股
有关的部分。”他转身背对石内卜,下定决心要找到另外一条穿越城堡的路径。
“没错,”他身后传来那个慢吞吞的、有气无力的鼻音,“既然我们谈到了亲热这个主题
,我这就让你回去找那个你称为朋友的可悲又恶心的杂种小动物——”他的声音在天狼星
转身扑向他的时候被切断,天狼星的拳头举了起来,两个人一起重重地摔在转角的地上。
就在天狼星举起一只拳头的时候,一个刺耳苛刻的声音在他们上方尖叫了起来,“就连一
分钟的自制力都没有,是不是啊?!说真的!青春的贺尔蒙!”
“老天,”天狼星轻声道,感觉体内所有的血液都被抽干。
“老天,”石内卜说,声音就像是末日的丧钟。“这不可能是真的。”
“这不是真的,”天狼星非常安静地说。“这不是真的。退后。只要退后就好,不要让它
知道你听得到它说话——”
“你们一定以为我是笨蛋!把手放在我看得见的地方,否则就把你们的眼睛挖出来!”
“我宁可被阉了,”石内卜说。“用汤匙。”
“我宁可阉了你,”天狼星说。“不用汤匙。”
他们在滑稽的一致中抬起头,伸长脖子看着发著亮光的檞寄生,躲藏在他们上方拱门的曲
线中。它冲着他们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森森白牙。“孩子们,怎么啦?”它要求着。“
没胃口了吗?”
“我要吐了,”石内卜说。“这根本无法想像。”
“这根本就不卫生,这才是问题。”天狼星踌躇著,依然想要把石内卜打得昏天暗地,依
然想要重重地拿他的头去撞地板,但这份愤怒正缓慢地被那巨大的、排山倒海的恶心所遮
蔽,从他腹中的小浪潮涌了上来。“我不知道你的嘴唇碰过哪些该死的地方,鼻涕卜,但
我很肯定一定跟蟾蜍眼睛和蝾螈尾巴有点关系。”
“非常有趣,布莱克。”石内卜试图挣脱,但天狼星把他压回到石头地板上,用手掌重重
地把他固定在地上。“我以为原本的计画应该是逃跑才对?”
“不准逃,不准逃!”檞寄生大吼著。“不行,不行!校长!校长!”
“我绝对不会亲你,”天狼星说。“绝对不会。我拒绝。”
“我应该要感到失望吗?”石内卜问道。
“闭嘴,”天狼星恶狠狠地说。几个从厨房跑出来的家庭小精灵被吵闹的声音吓坏了,正
在墙角窥探着他们。他能听见正在下楼的脚步声,太快了,那不会是邓不利多,这表示要
跟他坐在同一间教室上课的人们就要来目睹这一切了。天狼星不讨厌圣诞节。即使是这么
糟糕的转折也没办法让天狼星讨厌圣诞节。但他真心讨厌檞寄生。他的恨意就像黎明一样
无边无际。
“也许我们可以骗过它,”他说,感觉到绝望攀上他的喉咙。“也许我可以揍你一下,没
错,然后你可以发出一个咂嘴的声音——反正它又没有眼睛,对不对?”
“我什么都知道!发啦啦啦啦!照我说的做否则打断你的腿!”
“我不会这么做,”天狼星说,闭上眼睛,期待发生一个圣诞奇蹟。“我宁可被杀掉。”
“这倒是有可能,”石内卜嘘声说,“如果你什么都不做的话!”
“没错,”从快速聚集的人群中传来一个声音。听起来疑似泰德.东施,一个天狼星原本
视为朋友和兄弟的男人,但现在,令人感伤的,他必须被谋杀了,和其他霍格华兹的所有
人一起。“做点什么。你知道我的意思,欸?”观众们——这些人是从哪里来的?他们不
用上课吗?他们没有人生吗?——拼命地窃笑着,一阵集体的窃笑。天狼星的恨意仍旧无
边无际。
“好,”天狼星说,他痛恨这个让他必须和赛佛勒斯.石内卜用阴谋般的耳语说话的世界
。“数到三,对,我们就逃跑。它没办法同时抓到我们两个,你跑得比较慢,但你或许还
有机会保全一条腿。准备好了吗?”
“真好,真好!”一个快乐的声音说道,就像圣尼古拉[3]本人一样闪闪发亮,洋溢着节
日的喜乐。“我们是在组织一些跨学院的假期和解活动吗?了不起的本能,孩子们,非常
的成熟。”
天狼星不是第一次考虑著死亡这个选项。他转身回头看,这并不只是从赛佛勒斯身上腾起
的有害气体给他带来的幻觉。他没这么幸运。阿不思.邓不利多,双手背在背后,双眼永
远在闪闪发光,就站在他们身旁,在天狼星和石内卜四肢摊开的门槛上投下一道尖尖的阴
影。
“但孩子们你们躺在地上做什么呢?只是一个吻,”邓不利多继续说。恼人的疯老头,天
狼星心想,他闪闪发光的眼睛和闪闪发亮的声音,正看着他们,困住他们,等待他们做出
“正确的事”。天狼星想吐。他想吐在赛佛勒斯.石内卜的脸上,吐满他整张脸。“我真
喜欢檞寄生,”邓不利多对着聚集在一起的学生们说道,他们全部都兴高采烈并全神贯注
地投入在这场羞耻的闹剧中。“一个古雅的小习俗,起源其实相当有趣——但我认为它的
确让我们保持警惕了,是不是?”观众们此起彼落地回答是。“怎么样?”邓不利多转回
来看着他们,夸张地比了一个仁慈的手势。“一场关于宽容的练习,让整个学校的人见识
一下。两个学院各加十分。”他停顿下来,按了按鼻翼,重新调整了一下他的眼镜。“怎
么样,孩子们?”
“噢冬青木和常春藤,”檞寄生吼著。
天狼星挣扎地站了起来,他的重量从他身体的中心向下沉沦。他吞了一大口唾沫。他看着
石内卜挺直身子,拍掉身上的灰尘,缺乏日晒的脸庞远离天狼星的视线。天狼星搔搔他的
后脑勺。就这样吧,布莱克。他心想。是时候突破重围了。是时候拉着你的行李箱和你的
摩托车往深山里去了。你可以去当个亡命之徒或海盗或酒保或什么的,然后你就永远不需
要亲鼻涕卜了,除非是在关于这一天的噩梦里。
“继续啊!”某个人从人群的最后面大叫着。
“詹姆?”天狼星眨了眨眼,不太相信。
“去。他。的。”赛佛勒斯吼道。
他甚至不让天狼星有机会得到这份勇敢的胜利。他甚至不让天狼星有机会得到那仅剩的尊
严碎片,来发动这个吻,终极的屈辱。他用他那细长的、像蜘蛛一样的手指抓住天狼星的
脸,猛地把他拉近,他的唇尝起来像是午餐,亲得敷衍又冷静,就像是医生的问诊。
广大的观众爆出一阵掌声。
“哪啊,”天狼星悲惨地说,用力拍打着自己的嘴。
“我再也无法恢复干净了,”石内卜说。他空洞而死气沉沉的嗓音里有着一抹小小的胜利

他们的眼睛不小心对上了彼此,指责,憎恨,厌恶。两人都痉挛而颤抖著,决然地注视著
完全相反的方向。
“非常好,孩子们,非常好,”邓不利多心满意足地说,而天狼星稍稍幻想了一下他被自
己胡子勒死的画面。“大家圣诞快乐,还有晚安!呵呵呵!”他长袍下的肚子鼓动得像是
一个盛满了邪恶的碗。
天狼星闭上双眼,陷入一个简短的、噩梦般的恍惚;当他再度睁开眼睛时,石内卜和邓不
利多已经走了,虽然他们将会永远永远永远深深烙印在他的记忆里,直到生命的尽头。
“鹿角,”他哑著嗓音说道,“记忆咒。拜托。我会付很多钱给你。拜托,拜托,让这一
切都没有发生过。”
“感觉怎样,啊,兽足?”詹姆说。“他让你兴奋了吗?他油腻吗?”
天狼星双目无神地看着他。
“我还以为我们的已经够糟了,”彼得说。詹姆重重地肘击他的肚子。
“你们的什么?”雷木思说,从他们身后探出头来。
“我们没什么,”詹姆说。
“没什么,”彼得应声道,激动地点着头。“我们什么都没有。”
“天啊。”天狼星陷入了地板。“我要死了吗?我死了吗?我嘴里的感觉好像是我要死了
。月影——月影,快点,量我的体温。他对我下毒了吗?我发烧了吗?发生什么事了——
这里是哪里——我什么都看不到!”
“天狼星,”雷木思说,“你有点歇斯底里。”他还是义务性地在他身边跪了下来,然后
用手背触摸他的额头。“嗯,”他诊断,“我想你会活下来。”
“但这根本不叫做活着,”天狼星呻吟著。“抱我。”
“起来,天狼星,”雷木思说。“好了,起来起来。我们会克服它的。你知道的,今天晚
餐有圣诞布丁。”
“你想要分散我的注意力。”天狼星瞇起眼睛。“你想要用食物引诱我离开充满鼻涕卜病
菌的痛苦地窖,但我再也没办法享受那些食物了,因为他的嘴唇已经永远烙印在我的嘴上
。”
“今天有圣诞布丁,”雷木思又说了一次。
“我喜欢圣诞布丁,”天狼星承认。
“这样就对了,”詹姆说,非常慷慨地表示安慰,因为天狼星的运气比他这一辈子能够想
像的都还要悲惨。“好啦,好啦。”
“现场有多少人?”天狼星一个又一个的扫视过他的朋友,脑袋虚弱地垂了下来。“该死
的,用真相把我打死吧。”
“你承受不住真相的,”詹姆的话里有着令人痛苦的坦率。
“真的有这么糟?”天狼星抽噎地说。
“真的有这么糟,”雷木思说,然后亲切地问道,“要来点巧克力吗?”
***
“他还在生我的气吗,”雷木思躲在他的书后面,战战兢兢地开口,“有吗?”詹姆自从
晚餐之后整晚都不见人影,整顿饭也吃得惜字如金。当然,晚宴的食物非常棒,没有人会
想尽情聊天,因为他们宁可尽情地大吃大喝,但雷木思的妄想症像感冒一样盘踞他的脑袋
。他漫不经心地搓揉鼻子下方,试图分散天狼星的注意力,从他那里得到一些认同的表示
。“天狼星?哈囉?天狼星?”
“什么?”天狼星眨了眨眼,紧张地跳了一下,然后在一阵长长的、痛苦的叹息声中放松
下来。“在嘴上,月影,”他咕哝著。“你知道那有多恶心吗——喔。你刚刚问了个问题
。呃,是什么?”
“算了随便,”雷木思说。“不重要。”
“不,不,不要这样,”天狼星蹙起眉头。“跟我说?”
这次换成雷木思叹了口气。“我只是想知道詹姆是不是很生气。”他静静地说。“就这样
。”
“什么?詹姆?因为——喔。因为那个。不。好吧,不管怎么样,他会克服它的。他和彼
得拿了我的檞寄生,你知道的。他们毫无疑问的正在给大家制造麻烦呢。叫他们留着吧。
我恨檞寄生。”
“嗯,”雷木思闷哼了一声。
“太可怕了,”天狼星还在坚持着。“就好像——比那更糟——比亲死老鼠还糟,比亲死
鱼还糟。把我全身都摸遍了,那个发臭的、肮脏的蠢货。我到现在还可以感觉到他手的触
感,你知道吗。我想这就是他们说的,被死神抚摸的感觉。”
“听起来糟透了,”雷木思说。他们沉默地走了一会儿,然后天狼星又跳了起来,这次跳
得更加猛烈,他甩了甩头。雷木思也跳了起来,不过是出于惊吓的缘故。那漫长的、颤栗
的一瞬间,天狼星静止不动的站着,迫使雷木思也跟着站得直直的。他最后才放松了下来
。“喔天啊,月影,我觉得我听到他的声音了。”
“石内卜?”
“邓不利多,”天狼星说,眼神里全是焦虑。“你不懂,月影,我永远也没办法再看他的
眼睛了。”
“很好,”雷木思说。
“喔,这个啊。”天狼星,一如既往的粗枝大叶,但是深情而真诚。“听着,别担心。詹
姆他没有真的生气。那是吃醋,对,我敢跟你保证他只是吃醋。但他没有真的生你的气。
那又不是你的错——老天,那又不是我们任何人的错。”他的眼睛微微凸了出来,又重新
陷入回忆的漩涡。
“我知道,”雷木思叹了口气。“我只是在担心而已。你知道,他是真的很喜欢她。而且
我也没有真的拒绝。”
“你老是在担心,”天狼星回答,把两只长长的手臂环住雷木思的肩膀,温柔地把两个人
的额头敲在一起。“他还是很喜欢你的。他只是会问你很多尴尬的问题,像是她的嘴唇软
不软或是有没有龟裂,之类的事情,然后你就得想个办法把这些全都忘光。”
“呃,”雷木思说。“我不敢想像他要拿这些知识去做什么。”
“我是建议你不要去想,”天狼星提议。“你可以跟我一起。我们可以一起一直什么也不
想。”他的左眼又抽了一下。烦恼的神色开始冒了出来。
“别,”雷木思快速打断他,“啦啦啦,想想大象,唱首六便士的歌,土拨鼠可以拨多少
土,等等等等的——”[4]
“你是个很好的朋友,月影,但一切都太迟了,”天狼星说。他的声音在喉咙里空洞地回
响着。“不过,这是个很善良的想法。但光是六便士和土拨鼠是不够的。就算是用上全部
的——什么来着——阿拉伯的香水也不能从我身上洗清他的污秽。”
“大概就是那种东西,对。”
他们弯过一个墙角,天狼星突然一掌拍向雷木思的胸口,雷木思向后踉跄了一步,被自己
的长袍绊了一跤。
“什——”他正要开口。天狼星抓住他的袖子,缓慢无声地向上指著。在他们头顶上,它
在那儿摇摇晃晃,牙齿在长廊的烛火间闪闪发光。雷木思已经受够了一整天发生在他身上
突如其来的强吻,甚至连一整个月也够了,对于他这样一个努力捍卫隐私的男孩来说,这
一切都太具侵略性了。他不明白天狼星是怎么办到的。“喔,”他说。“很好。拜托不要
再来了。”
“它在瞪我,”天狼星低声说。“你看到了吗?我敢打赌邓不利多有在追踪每一株檞寄生
的行动,然后等着它们突袭,像一只蜘蛛,或是更糟糕的东西。”
“天狼星,冷静点,”雷木思安抚他。“我们一前一后的走。那样它就没办法抓到我们。

“你确定吗?”天狼星紧张地看着四周,上下打量著墙壁,扫视高耸的天花板。“可能还
有其他的。在别的地方等。”
“那我们就这样一前一后的走回去,”雷木思提出建议。“听起来如何?彻底安全。彻底
不用担心檞寄生。”
“我永远没办法解脱了,你知道吗。”天狼星的面孔因屈辱而扭曲。“我已经毁了。我已
经毁了。”
雷木思拍拍他的手臂。“你先,”他说。
“不,没关系,你先,”
“可是我——”
“嗯。”雷木思有点难为情地笑了一下,然后往前走——天狼星刚好也同时做出一样的动
作。他们很快停下来,绊到了彼此的脚。天狼星瞥了一眼雷木思,发出一个短促而紧张、
像狗吠一样的笑。雷木思立刻抽回身子,强烈地意识到自己的不安,还有天狼星瞬间僵直
的姿势。他们刻意避开了彼此的视线。
“哈啊——抱歉,月影。”天狼星把头发甩过眼睛,再次抬起头,瞳孔在深色的发丝间闪
烁。檞寄生仍然在那里,邪恶地等待着。
“没关系,”雷木思说,感到体内涌起一股强烈的不适。“那我——我走前面,好吗?”
“没问题,哈哈,”天狼星说,听起来有点像是快要窒息的样子。“我会,呃,我就在你
后面。不会太近。保持安全的距离。”
“好,”雷木思附和著。他对着拳头咳了一声,勇敢地走在檞寄生下方,仰起头。过了一
段刚好的时间,他听见天狼星拖曳的脚步声在身后响起。他想要转身看看他,从他那里寻
得一点宽慰,但他没有这么做。
“感觉好怪,”雷木思朝着身后呼唤,感觉傻到不行。
天狼星那狗吠般的尖锐笑声从他身后传来。似乎也同样不舒服。“但你没有觉得安全一些
了吗?”
“可能有吧,”雷木思说。但他并没有。
***
https://imgur.com/5rrVBDO.jpg
https://imgur.com/eByFHOO.jpg
https://imgur.com/gHbi54C.jpg
https://imgur.com/Z0YjHqp.jpg
(这檞寄生很不给力,待续)
译注:
[1] Sam Smith《Have Yourself A Merry Little Christmas》的歌词。
[2] 天狼星在《凤凰会的密令》里的圣诞节唱的“God Rest Ye, Merry Hippogriffs”在
这里改成“God Rest Ye Merry Gryffindors”。
[3] St. Nick,指的是圣诞老人,四世纪的小亚细亚在圣诞节时送礼物给孩子们的好心主
教。
[4] How much wood could a woodchuck chuck,英文的绕口令。
作者: Edyth (伊迪斯)   2018-09-26 00:07:00
WHEN THE HELL WILL THEY KISS EACH OTHER???
作者: marronn (糖霜栗子)   2018-09-26 00:15:00
为!什!么!不是你们两个接吻????现在!立刻!马上!(蛮横咒)
作者: Lemonism (Voiceless Screaming...)   2018-09-26 19:11:00
为什么!!最后一个檞寄生如此之不给力啊啊啊?!
作者: iris810604 (艾瑞丝)   2018-09-26 20:28:00
最后一段我感觉到了尴尬的味道!心里有鬼才尴尬啊啊啊是糖!!(我是不是疯了
作者: tetsu31 (tetsu)   2018-09-27 10:44:00
啊啊啊不该亲的人都亲了最该亲的却没亲到是怎么回事!

Links booklink

Contact Us: admin [ a t ] ucptt.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