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洵有情兮(十五)

楼主: pvtfail (一月一日)   2018-05-08 21:50:35
●架空古风已完稿,目前一周二更中。
一觉醒来,霍君殊显得神清气爽,像是几年来没睡过囫囵觉了。
霍君殊呆坐在床上,手来回抚著那床被,单是想着昨儿个这里多了个人拥
着他入睡,双颊便不争气地飘上了抹红。就算清醒时那双臂膀不是圈著自
个儿,而是在房里忙着做些日常活儿,看来一如往常。
可在一个瞥眼对视的瞬间,岳峰不再仅是十足恭敬模样迎上前来,而是带
了点赧意的模样,就够霍君殊一宿一宿地乐着,他就怕过了昨晚就只能当
成了美梦一场,一旦清醒便什么也没发生。
这些日子以来,为霍君殊备下水洗漱、着衣等等,岳峰是做得俐落了,今
儿个却像是初入霍家时的粗手粗脚,眼要躲著霍君殊甩不掉的尾随目光,
又要闪那双趁忙着扣上衣扣时便一把一把摸上来的手,以往转眼就能做好
的活儿硬是被这么磨蹭到像是过了大半天。
无奈躲得了眼闪得了手,反倒避不开霍君殊趁隙便亲上的唇,衣襟一扯便
实实地在颈项吮上一口,若不是突地听到了什么声音让岳峰推了推人,没
跟着一起冲昏了头,不然尽顺着人的话还不一早腻歪到晚。
“是怎么著了……”霍君殊张望四周嘟囔著,脸上尽是兴致被打扰的可惜。
四只眼瞧遍了整个房是没见着有什么人,可桌上多了方才还没送上的早膳
,还热呼呼地冒着烟,岳峰便知方才的那些亲暱举止肯定被人看遍了。本
还红著的脸是登时熄了火,拢了拢被拉开的衣襟还流露了些不自在,显然
对这些过于亲密的碰触还是很难马上习惯,他人的目光还怎么也没能视若
无睹。
倒是霍君殊平时没少被人指指点点,说是惯了还不如说是连理都懒得理,
以前他总是因着这些个破事而自找不自在,现在可不同了。
有了上心的人在侧,仿佛什么都开了窍,懂得有些事是该悠着点才好过日
子。对于那些充其量不是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当然不值得他搁在心里变臭
变馊,既是管不住他人的嘴,只能不当回事儿,不然什么时候才是个完。
“这回来得还真是巧啊,看得我都饿了。”霍君殊吊了吊嘴角,嘴巴还能
酸人,没有给气得吹胡子瞪眼,可见除了被打扰好事是有些不舒坦外,倒
也不至于破坏兴致。
霍君殊领着人坐下,看着桌上那摆得妥妥地两副碗筷,生得一个样自不是
什么下人用的,不知哪一天起开始就这么到了现在,可也是现在才看了想
发笑。
肯定是王忠见到他给岳峰添置了更好的家什,一经比较还情愿用上平日与
他相同的那一款,总说人老了便有了孩子性,起初他也只是听听,可这下
子他是真信了。
霍君殊想着是笑了出声,可见不仅没影响心情,还乐呵呵地,袖一卷便一
股劲地给岳峰夹菜。岳峰本来在为方才的事而在心里犯了些别扭,霍君殊
又在这时若无其事地待他特是殷勤,一时间还真难以招架。
“……少爷你也要吃点。”岳峰看着自己那已堆成了小山的碗里,忖著该
不该分点出去,可明著将那些菜倒回去又显得他不懂规矩,搞得他是尽瞧
那碗小山也没动筷子。
“你就多吃点有什么关系,你个儿头高,可身子骨却挺单薄,多吃结实点
不更好。”霍君殊说著说著是往岳峰的手背上拍了拍,字里行间中是直指
这手在昨晚如何将人搂个牢实,讲著居然自个儿都不好意思了,低着头吃
上几口粥,又一脸掩不住喜色的模样,口里就著没咽下的粥是模模糊糊地
补了一句,“……现在咱们的关系都不比一般了,就别再同我计较这些了
行么。”
岳峰乍听以为错听了什么,压根没来的及想明,当下止不住地大咳了好些
声。
这可惹来霍君殊赶忙往他身边一坐,伸手为人拍背顺气,口里似乎还在耳
边絮叨著什么没听明的。谁让他整个人全因为那句“不比一般”给占满了
所有心思,连霍君殊趁机欺近身也没留意,直到被吻得实实地才回过神来
。这一回神,还把方才因心里别扭而赶出脸的红又跃上了脸,最后只管埋
头处理碗内的那座小山当成个遮掩。
身为个大男人,却时不时地胀红的脸竟也逗乐了霍君殊,像是做了什么了
不得的事。
瞧霍君殊一早便乐呵乐呵地冲着他直发笑,这可是他在霍家这些日子以来
少见的。多的是那无处诉的苦,只能藉酒意胡言乱语,对人使性子解气。
单单这么想,岳峰又是一个不忍,要自个儿什么事都由着人不就得了,只
是这么任着人又是一阵地磨磨蹭蹭,简直可比新婚燕尔。
岳峰被闪入脑袋的字眼吓得不轻,搅得整个人都不对劲儿了,心想定是被
方才那句“不比一般”把他的脑袋全炸了开,可没想到霍君殊没过多久便
转个弯地告诉他,有多么地“不比一般”。
早膳后的霍君殊常在书房待上好一阵,为了学习打理霍家的事业与家务而
埋首在帐本堆里。除了他分得的土地相关外,家计帐本则写有每日开支、
是否賖了帐以及利息等等细目,这些是霍君殊在分家后没多久便由王忠当
起老师一笔笔教著看的,也就是这么一教著看,才知道分家时是给哥哥们
占去了多大的便宜。
对此,王忠倒是不避讳也不做假,当起先生时一是一,二是二,只管让人
看得明那些数字说些什么话,其余背后什么个用意一概是主人家的事。
就冲著这点和那份向着霍家人的心,他才会放著王忠在分家后仍在府里扎
眼,然后不时与他当面锣对面鼓地顶嘴。要不以他的性子,岂会觉得死了
个张屠户,便只能吃连毛猪。
霍君殊总会将岳峰也一起带至书房,自从知道岳峰也是识得字的,在没什
么事时便也任他在书房里随意找书翻来解闷,若是想抄写些什么,连笔墨
都备好属于他的一份,就算他也没当真用上。
更多的时候是候在一旁帮忙磨墨倒茶水,霍君殊有时看帐看得闷了,时不
时地与岳峰聊个几句,甚至连帐本都教了岳峰学看了大概,丝毫不觉给岳
峰知道霍家有多少家底有什么不妥,对他也真的是掏心窝子的。
看了那些帐册和霍君殊埋首帐册的神情,岳峰是更加明白大家伙儿眼里那
身不动、膀不摇便有银子入袋的霍君殊,这当家其实做得苦,更是做得难
。苦的难的不只是街坊邻人对霍君殊没停过的啐嘴,更是实实的生计问题。
霍君殊名下的田地有多差,岳峰本是光是想到村里年年欠收的情况便有了
个底,可看到帐面上一个个欠租的数字又是另一回事,因为那些全是霍家
的生计来源。
连同爹娘未偿清的田租,岳峰算来至今早是以年算计,但这向来也只是被
意思意思在口头上催个两句,大伙儿对于霍家大少摆明继续欠著也无妨的
态度倒也心照不宣,只要不两手一摊什么都缴不出来就算应付过去了。但
在地主换人主事后却是一朝天子一套规矩,欠租不仅成了眼里的一粒沙,
半点容不得,还天一阵儿地一阵儿地到村里抓人做苦力偿租。
其实这些他是有些怨的。怨他们这些佃户光是租就偿不清,利息更是被盘
剥得厉害,可现在到了霍家却又怨不下了,为了生计,不管是霍家人还是
佃户们,那些个事全成了人之常情了。且若不是当初这么风风火火地抓了
他到霍家,现在肯定还得过着凉草全都嚼巴光了还是止不住饿的日子吧。
想着想着,摸著那壶茶凉了,岳峰又温热了下,倒了杯给看着帐看到有些
出神的霍君殊,“先歇著喝口茶吧。”
岳峰将茶搁上了桌,才发现霍君殊定睛看了许久的是什么,是他签了名又
印上指印的田租欠条。这与帐册是整理在一块儿的好当个对照的,所以不
仅只是他的欠条,村子里不识字的婶婆们那些经了他解释后盖了手印的欠
条也全在桌上。
霍君殊喝了口茶后,抬眼对岳峰露出灿然笑意,岳峰还不明所以,便看着
霍君殊在搁了杯后,拿起岳峰的欠条撕了几下成了碎屑,然后提笔在帐册
上将这笔欠租一划,写了一字:“清”。
“少爷你这是……”岳峰一惊,欠了几年的田租与利息当真就这么一笔勾
消。
“你不都已经到这儿来了,这帐不是自然就清了?你要是习惯少爷少爷地
叫我就由着你了,可你知我当然是没把你当下人看的。”霍君殊说著,是
将岳峰的手包进了双掌间,低着眼嘴一弯,笑得像是涂了蜜,“早说咱们
的关系都不比一般了,就别谈什么欠不欠的了。”
“可是……”岳峰一时语塞,像是说什么都不对。
来到霍家前,他还会觉得几年来欠的租就霍家而言不过九牛一毛,可现下
却不这么想了。他是连霍家的帐本都看得真真儿的,就算以霍家的家底还
够养上这一宅子里的人,过上十年八年的奢侈日子,可欠租的情况再下去
,再大的家底也有瓤子尽的时候。
“你既是明白我就别可是了,嗯?”霍君殊拉了拉包在掌间的手,让岳峰
在身旁坐下,对视时认真地道。
眼见霍君殊欺了近,那是个亲吻前的柔和模样。光是一个早上,不管是没
留神还是任着人来就给吻了几次,正是无法招架之时,王忠的声音又再次
在两人之间出现,白眉下的眼是见了案桌旁的两人就瞥了开眼,这瞥得岳
峰着实心虚。
“……三少爷,扬州李府差人送帖子来了,人正在厅里候着。”
相较于岳峰一脸的不自在,霍君殊倒是一脸不知心虚为何物,脑袋想着光
是听王忠说这么一说,才觉察原来又到了这时候了,两年一回的百华宴。
“知道了。”霍君殊起身走出案桌,没松开岳峰的手也没有松开的意思,
看得王忠是瞪大了眼,可霍君殊压根不在意,只是对岳峰轻声道,“咱们
走吧,到前厅去。”
作者: shuangsnow   2018-05-08 22:31:00
推推~等到更新啦>///<
作者: lovechai (于枫)   2018-05-09 00:09:00
少爷痴汉+色另智昏(被少爷打打错字囧 ^令
作者: GratingLobe (steeeering)   2018-05-10 23:54:00
少爷放得好开,岳峰一头问号XD 好怕王忠气到脑冲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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