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练后的场合)
当三日月等人回到本丸,毫不意外满脸焦急的一期和相对沉稳的药研等在大门前,
看了伤兵一期烦恼地说审神者尚未返来,只能做一般处理,拉着宗三手臂半肩着他
的鹤丸回说:“那也管不了那么多了,左文字兄弟受的伤比较严重,先让他们进手
入室吧。”鹤丸语毕,便跟背着小夜的青江朝手入室直去,药研随即跟上。一期看
向毫无损伤只是沾了尘土的三日月,困扰地问:“三日月殿下,一期并未接到主人
要求出阵的指令,敢问现在的情形是?”
“哦呀,一期不知道啊。”三日月用本就搭在骨喰肩膀的手又拍了拍骨喰,“主人
交代我带人去跟其他本丸演练,只不过对方较真了些,哈哈哈。不过我们本丸的战
力不弱喔——骨喰,跟一期去把受伤的地方包扎起来吧。我有点累了,先去喝个茶
休息一下。”
“三日月殿下。”仍是无法阻拦三日月,一期叹了口气,转向骨喰关怀地说:“骨
喰,辛苦你了。走吧,我来替你疗伤。”
手入室外坐着伤势不重的人员,另外有一期与平野在一旁照顾与提供饮食;替骨喰
包扎完后一期进手入室查看药研诊治宗三与小夜的情形。鹤丸身上多是浅层割伤,
反而流了不少血,他看着自己染血的白衣吁了一口气。
“虽说凑齐了红白色,可是一直这样的话也不足以惊讶了吧。”他转头看向青江:
“哪青江,不过这次很过瘾吧?只有跟我们人数一样的队伍,但是打得我热血沸腾!
而且还看到跟我长得一样的对手,真是吓了我好大一跳!”
青江听了点头:“毕竟其他本丸也是由刀剑男士组成。只是尽管长相近似,性情似
乎差距许多——我比较介意的是为什么他们的穿着跟我们不同,而且周身的黑雾很
可疑……”
这时平野坐到两人之间,食盒摆在膝上,并递给他们热茶,说道:“鹤丸殿下、青
江殿下,您们这次的对手不是时间溯行军吗?”
“照三日月那家伙的说法不是。”鹤丸从食盒拿出一枚饭团咬了一大口:“总之那
些家伙很强,下次遇到可要让他们知道我们也不是好惹的。”
青江喝了茶回道:“他们有我们本丸还未显现的四花太刀,而且练度不低。”
“像鹤丸殿下与一期兄一样的四花太刀吗?”青江点头,平野皱起眉头,但没有退
却之意。
“嗳对吔,你不提我都忘了他们队伍里也有一期。”鹤丸摸摸下巴,“这样说来没
让一期一道或许是好事,他面对自己的脸说不定会动摇呢。”
“一期兄才不会这样。”平野反驳道,让鹤丸哈哈大笑,反问:“还是你们这些弟
弟看到跟一期一样的脸会出不了手?”一直沉默的骨喰倏地站起来。
“我先离开了。”
鹤丸错愕地望着骨喰走远,青江清淡说道:“鹤丸殿下您这可是有些失言啊。”
“嗳是吗?”鹤丸搔搔头,对平野说:“真是不好意思啊。”
“……你该跟骨喰哥说吧。”鹤丸吐了吐舌。
“话说回来,除了跟我和一期脸长一样的家伙,再来就是莺丸、源氏兄弟还有那个
青灰色长发、砍伤宗三和小夜的太刀了 我一下子想不起他的名字,他是谁来着?”
“也是左文字刀派的江雪左文字呢。”
鹤丸盘坐,撑著下巴,另一手又伸去拿了一枚饭团:“他下手真够重的,咱们重伤
的两员都是他砍的。左文字的刀总是很出人意表呢。”
“……不知道小夜怎么样了。”平野听了低声说著,看向手入室。
*
“药研,小夜和宗三还好吗?”一期与药研坐在由于麻醉而熟睡的小夜和宗三的榻
褥旁,轻声讨论他们的伤势,药研托了托自己的眼镜。
“因为没有大将的符文,所以小夜的断肢没有办法再生,只能暂且包起来别让切口
感染;宗三的背伤也比想像中严重,都将近伤到神经了,我先把伤口缝起来了,今
晚要特别观察……立即的生命危险是没有,只是他们的恢复速度会比较慢,麻醉过
了痛楚也会明显而持久,大将能及早回来最好,不然以人身挨痛实在不有趣。”
“唔。”一期一直盯着宗三,终于说:“药研,我先在这里看顾他们,你吃完晚饭
再过来换班。让等在手入室外的人也各自活动去吧。”
“知道了。”
等药研出去,一期又将视线投向因为趴着几乎整张脸给浏海遮住的宗三,他伸手拨
开他的头发,露出宗三失血甚多显得苍白的瘦削脸庞。宗三皱着眉,背伤肯定很不
舒服吧。一期用手背轻抚他的脸颊,再来换成手掌贴熨上去,以指尖细触宗三发青
的嘴唇。那触感是不是跟他自己唇上的有点像。
其实昨夜的事情一期也记不清楚了,怎么回到自己的房间也没印象了,但是他今天
终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妥妥地睡在铺好的垫褥上多少知道受人照顾了,另外自己
的嘴唇有一种陌生的感觉,他不敢太仔细想,拿酒喝太多反而脱水嘴唇干燥的说法
搪塞自己。出了房间遇到鲇尾什么都还没开口,鲇尾只问他们到底喝到几点他跟其
他弟弟都太困了或者醉倒了没人善后,不过因为长谷部和光忠还醉得起不来所以没
人对他们咆哮。
正当一期觉得好险的时候,鲇尾倒提醒他骨喰不知去了哪里,寻找之下才发现足有
一个部队的人不见了。毫无头绪地等待又等待,等来了又是两人重伤躺在手入室。
一期叹了气,把触摸宗三的手放回自己唇间。
昨夜的自己说了什么吧,听见了什么吧,不然怎么现在瞅著宗三心里更加发闷。
“哟一期,叹什么气啊?”鹤丸冷不防从背后出声,吓得一期打了哆嗦。鹤丸坐到
他身旁,见他惊魂甫定的样子,说道:“哦吓到你啦,啊呀啊呀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鹤丸殿下,手入室内请保持安静。”
这时鹤丸坐直身体,点了头:“嗯,我知道了。”他那刻意正经的样子倒让一期笑
了出来。
“哦,你也会绅士笑之外的笑法嘛。”
“鹤丸殿下您就别取笑我了。”
鹤丸笑得促狭:“是说你刚刚对着宗三摸自己的嘴唇干嘛?”
“呃、没什么……”
“你嘴唇的滋味我倒是知道哦,昨天宴会我可是好好确认了一番。”
“……”这段记忆一期倒是有的,但是那个触感不对。“鹤丸殿下喝酒的豪姿真是
惊人,一期佩服。”
一期这话反让鹤丸大感无趣:“哪里啊,跟几个家伙联手都灌不倒你,后来是三日
月跟你单挑吧。”
“鹤丸殿下我们现在先不讨论这个了。”听鹤丸音量又开始变大,一期赶紧用其他
话题制止他:“能请您先跟我描述一下演练的情形吗?”
鹤丸钜细靡遗地告诉一期他们演练的状况,也提出了对手的可疑点,一期沉吟,只
说等审神者回来会请示她的意见。鹤丸交代完,也伸手掠了掠宗三披散的头发:
“我第一次跟这家伙出阵,没想到他挺凶狠的,真是令人打肚子里都发热。”
鹤丸的说法让一期不知所措,只能听鹤丸继续说:“据说我快死那次是靠刀解未苏
醒的宗三左文字才把我救回来的,所以总有种跟他连结在一起的感觉,那感觉怎么
说呢……”鹤丸停顿下来,对一期眨眼。
“真想试试跟他以其他方式连接在一起看看感觉一不一样。”
尽管很介意,但是一期没有表现更多情绪,而鹤丸突然抬手揉乱他的前发:“我也
很想试试跟你用其他方式连结在一起哟一期~只有亲嘴太无聊了对吧~”鹤丸总不
停手,一期逼不得已抓住鹤丸的手腕。
“鹤丸殿下,请您不要在手入室这样。”
“意思是在手入室外就可以囉?”
“我不是那个意思——”不待一期解释鹤丸已经站起来一脸得意:“我等你啊一期。”
说完这话他便离开手入室了,一期又重重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