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在前面
　‧银魂衍生│银时╳高杉
　‧攘夷时代背景
【之一】
　　“喂，靠过去一点。”
　　“才不要。”
　　“什么，你想打架吗？”
　　“旁边那么多空位，干么非要坐这里。”
　　“这里离火最近，最温暖啊，凭什么让你给占了。”
　　“我先来的！”
　　“谁管你啊，总之给我坐过去一点。”
　　“有本事来单挑啊，别故意找麻烦。”
　　“正合我意，来啊！”
　　类似的对话每天都在攘夷志士的军营里上演，已经是高杉与银时的名场面。
　　他们俩最喜欢吵架，总是争辩著一些无关痛养的琐事，无论谁盛得饭多一些，谁占
了比较大的位置，士兵对谁的问候声比较大，甚至是路上的姑娘多看了谁一眼，这些鸡
毛蒜皮的小事，都是他们斗嘴的材料。
　　在旁人看来，他们的关系恶劣到了极点，大约是上辈子有仇，今生才会凑在一起吵
吵闹闹，没完没了的互相折磨，像这样配合度极低的两人，上了战场肯定要互相拖累，
扯对方的后腿，弄得同归于尽吧？
　　偏偏这两个人又不是单纯的仇敌，他们有着旁人无法理解的绝佳默契，大约是太讨
厌对方了，所以对于彼此了如指掌，不论是优点或缺点，他们就像一面镜子，映照出另
一个自己，所以当他们携手合作时，往往人挡杀人佛挡杀佛，纵横战场如入无人之地，
若不是比血还深的羁绊，绝无可能如此。
　　除了高杉晋助，阪田银时不会故意找别人麻烦，他虽然懒散无赖，办起正事还是有
模有样，很能区分轻重，但是在高杉面前，他的心智年龄总会退化回幼儿时期，和他吵
得面红耳赤，紧接着就是拳脚相向。
　　除了阪田银时，高杉晋助很少发怒，他在部下眼中是成熟可靠的领袖，望之俨然，
即之也温，听其言也厉，令人不敢再他面前造次。但是在银时面前，他就像个无理取闹
的坏小子，明明知道对方故意惹他，却很容易被点燃怒火，莫名其妙地认真起来。
　　为了吵架用尽全力，一旦传出去了，真是枉负了“鬼兵队总督”与“白夜叉”的大
名，不知要笑道多少人的大牙。
　　──“最佳损友”，桂和辰马用这样的关系形容他们，银时和高杉听了嗤之以鼻，
互相赏了对方一个白眼，几乎是一模一样的反应，惹得众人哈哈大笑。
　　“哼，我不跟白卷毛做朋友，损友也不行。”
　　“真巧啊，我也不和矮子交朋友。”
　　“你有本事再说一次！”
　　“唷，我可没说谁是矮子，谁搭腔就是谁啊。”
　　“哼哼，天底下的白卷毛那么多，我也没说是谁，偏偏有人喜欢对号入座。”
　　“高杉，我们很久没有比试了，不如现在就来吧。”
　　“好啊，是时候让你跪地求饶了。”
　　每当这个时候，伴随着桂的怒吼，还有辰马的“啊哈哈哈”，一天又在吵吵闹闹中
结束了。
　　距离松阳被捕，已经过了多久？老师在监狱里会遭到什么样的刑求？幕府又会使出
什么卑鄙的手段对付他们？随着战争的白热化，前方的路越来越险，日日都在刀口上舔
血，或许明日出阵，头颅便要和身躯永别，每日毫无重点的争执吵闹，不知不觉，已是
无可取代的珍贵回忆。
　　今夜不同以往，天悬银河，繁星满目，轻柔的和风拂过脸庞，舒适地不像在战场。
　　高杉夜不成眠，索性披了外衣，在近旁散步。
　　离军营不远之处是一片大海，他向巡逻的守卫打了个招呼，提着灯走向沙滩，寻了
一块空地坐下，却有个不速之客已经在那里。
　　“真倒楣，居然碰上扫把星。”
　　“喂喂喂，你来这里干么？”
　　“睡不着，出来走走。”
　　“这么巧，我也是睡不着出来走走。”
　　“……”
　　“……”
　　高杉看着银时，银时也看着高杉，过了半晌，同时笑出声来。
　　“战争时期，半夜不养精蓄锐，还有心思看海，估计也就只有我们两个了。”
　　“是啊，假发一定早早入睡养精神，辰马那种少根筋的家伙，估计现在也睡死了。”
　　“虽然你很碍眼，但这片沙滩这么大，分一块地给你也无妨。”
　　“那我就不客气了。”
　　高杉与银时并排坐着，虽然他们都是绝世孤高的人，早已做好终老一生的打算，但
此时此刻有个人在自己身边，却不觉得讨厌。
　　“高杉。”
　　“干么？”
　　“你说我们哪时候才能救出松阳？”
　　“快了。”
　　“万一……我只是假设，万一……”
　　“说这话真不像你。”
　　“我最近老是做噩梦，梦到我们只差一步，但他却……”
　　“嘘。”高杉打断银时的话，在星光下笑得很温柔，“梦境和现实都是反的，老师
在等我们接他出来。”
　　“哈哈，你小子，原来也能有这种表情。”银时忍不住伸出手，摸了摸高杉的头，
弄乱那一头过长的刘海。这时，他忽然惊觉，这小子的头发也太柔软了。
　　高杉既没有挥开他的手，也没有回嘴，只是坚定的看着银时，仿佛看进他的灵魂里
。那一晚高杉的眼睛又明又亮，好似容纳了全世界的星星，令他无法移开目光。
　　他们就这样对望着，目光流转，一眼却已万年。
　　最后是高杉先别开了目光，小声道：“我们快点把老师带回来，一起回家吧。”
　　──“家”。
　　没错，一起回家吧，回到我们的家，松下村塾。
　　银时也笑了。
　　天下之大，原来他们还有彼此，还有栖身的地方吗？
　　尊敬的师长，舍命的知己，永远的家人。人生一辈子，求的不就是这些？
　　原以为自己天生孤寂，被尘世诅咒，人世间至为惨痛之事，全都有他一份。他已做
好孑然一身的打算，预见了曝尸道旁也无人送终的结局，却没想到，天底下最珍贵的东
西，他早已握在手中？
　　“呵呵呵，假发和辰马说得不对啊。”
　　“不对？”面对银时天外飞来一笔的发言，高杉侧着头，面露疑惑。
　　“原来不是损友，是家人啊。”
　　
　　听懂银时的话，高杉面有不悦，反驳道：“谁跟你是家人，我们是……”
　　“是什么？”
　　“我要回去了。”
　　“喂，哪有人话说一半的，别吊人胃口。”
　　“就用你那生锈的脑袋好好想想，我们是什么关系。”
　　“想不到啊，别害我睡不着。”
　　“那你就失眠十天半个月吧。”
　　“高杉──喂！你给我站住──！”
　　※　※　※
　　“花柳街？”
　　“啊哈哈哈哈哈，对啊，就是有很多姑娘的地方，将士们的心灵都需要抚慰啊，啊
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
　　“你是说○子太夫吗？她可是个寡妇啊，为了讨生活不得已才出来接客，既然身为
武士，我们得帮助弱小啊！”
　　“假发，你说的是○子太夫吗？我已经预约今晚了。”
　　“什么！她可是个未亡人啊，你到底想对未亡人做什么！她可是一个未亡人啊啊！”
　　“假发，你说了三次未亡人，你到底有多喜欢人妻？”
　　高杉与银时对望一眼，然后同时转头，看着眼前心花怒放的辰马与桂，很明显是这
两人假公济私，打着犒劳军士的大旗，其实是自己蠢蠢欲动，心情都写在脸上了。
　　“咳咳，总之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放松一下吧，银时和高杉都没去过吧。”
　　高杉脸色一红，小声道：“那种地方……”
　　“唷，小少爷该不会家里管的严，当真从来都没有去过？”银时一挑眉，表情令高
杉没来由一阵火大。
　　“哼，那种地方，我自然是熟得不能再熟。”
　　“你就别装了，估计你从来没去过吧，见到女人就脸红的公子哥。”
　　“呵呵，本少爷夜御百女，把她们伺候的服服贴贴，难道还要告诉你？”
　　“既然如此，今晚可一定要让我见识见识啊，总督大人。”
　　“正合我意。”高杉冷笑一声，和银时大眼瞪小眼，又是一派针锋相对。至于另一
边，狂乱的贵公子与桂滨之龙，还在吵著○子太夫今晚的预约资格，究竟花落谁家。
　　一伙人就这样浩浩荡荡造访花柳街了。
　　※　※　※
　　夜又更深了，花柳街上挂起了又红又亮的灯笼，在黑夜里格外夺目。
　　攘夷四人组卸下戎装，刻意打扮一番，换上典雅高贵的和服，当他们目光流转、笑
不露齿，各个都是举世罕见的俊俏少年郎──但只限于闭上嘴巴。
　　“请问哪一位是今晚预约○子太夫的……”
　　妈妈桑还没有说完，桂和辰马已经争先恐后抢到柜台前，报上自己的名号。
　　“另外两位，请问是高杉先生和阪田先生吗？”
　　银时和高杉同时点头，笑得高深莫测。
　　“两位初次造访，不知道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孩，我好帮忙介绍。”
　　银时摸了摸下巴，率先发言了，“我嘛，喜欢黑色短发的女孩，个子不要太高，娇
小可爱抱起来才舒服。最好不要太娇气，但偶尔耍点小性子还是很迷人的。”
　　“知道了，那么请问高杉先生？”
　　高杉双手环胸，想了一下，说道：“我对于外表没有太多要求，既然能在花柳街做
生意，想必都是一等一的美人。我这个人话比较少，所以喜欢活泼点的，比起大家闺秀
，朝气蓬勃的女孩子更可爱，能够和我聊得来最重要，恶作剧、撒撒娇也无妨。”
　　“唔、我明白了，我会尽力安排，请再稍待片刻。”
　　桂和辰马争执到一半，听到高杉和银时说明心中理想的对象，忍不住停下动作，不
约而同眨了眨眼睛──他们俩说的不就是对方吗？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啊，何必花大钱来
花柳街舍近求远，回去找个空房间彼此相对一晚就是了。
　　过了半晌，妈妈桑又出现了。
　　“四位贵客，你们要的姑娘都已经安排好了，里面请。”
　　于是在妈妈桑的带领下，四人鱼贯而入，开启了一夜浪漫又绚丽的花街绮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