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衍生] [刀剑乱舞] 摩诃摩诃不思议与青江君 09

楼主: sirenstar (长夜行)   2017-11-27 20:45:04
CP石青
石切丸老师不会解决任何事件
九、才能开花的你
  “好慢。”
  “咦?”
  青江坐在石切丸的位子上一脸不耐烦。
  “对啊,你怎么让人等那么久呢。”
  古备前跟着答腔。
  两个人同仇敌忾,或者说古备前不知为何帮着青江。石切丸很纳闷,自己不过
去游泳池一会儿,为什么回到办公室会遭到这种待遇,好像无故外宿的丈夫被妻子
和母亲接连质问,左右都是打不得的敌人。
  姑且不论很明显是添油加火、只是因为好玩而搅和的古备前,石切丸发现青江
的状况确实比先前更加虚弱。
  “怎么不在保健室休息呢?”
  “有各种状况。”
  青江的语气实在称不上好。
  称不上万无一失,但石切丸自认已经帮青江做了适当的防护,施在他身上的咒
语也没有减弱的迹象,但青江的状态就是有点奇怪。
  “你们要吵架请便,我先下班了。不要违反儿福法呀,三条老师。”
  古备前在两人僵持的时候快速地收拾公事包,笑得如刚盛开的百合便离开了。
  “……托老师的福我听了一堆大包平的事蹟,他到底是谁啊。”
  目送古备前离开的青江相当不愉快,石切丸再怎么样也知道问题不是出在大包
平身上。
  “大包平啊……那得听很久呢,辛苦你了。”
  “你是故意的吗?”
  “什么事?”
  “又装得和自己无关。”
  “咦?”
  现在是谈哪个话题?
  石切丸思索自己的前科,实在不知道青江现在为什么在气头上,例子太多了。
仔细观察青江,青白的脸庞下藏着一丝丝燥红,看样子是发烧了。石切丸伸过手想
要知道青江的体温,却被逃开了。
  “青江?”
  这孩子真的变得很奇怪,石切丸想。
  不至于认为两人已经建立了坚固的信赖关系,但石切丸猜想几个小时内自己的
信誉还不至于败坏到让人无法接受的程度。青江大概听古备前说了道祖神的事,但
光这些能让人这么生气吗?还是说青江在游泳池发生了什么呢?
  “没办法,今天先下班吧。等我一下?”
  教职员办公室人不多但还是有其他人在,不是适合讲话的场合。青江没有表示,
石切丸就当作他已经答应自己的让步。
  “要不要回教室拿制服和书包?”
  “不用。”
  “你是在生气吗?”
  “不是。”
  明明就在生气吧。
  石切丸没辙了。
  一边收拾教材和准备带回家做的工作,石切丸用眼角余光打量青江;身体状况
不佳、脸上也没有惯有的笑意,两个人眼神偶而碰上,青江居然毫不退缩地死瞪回
来。青江向来用笑来表达各种情绪,就算是惹上麻烦事想利用自己,青江向来也能
笑得光明正大,厚著脸皮来讨救兵。不笑的青江对石切丸来说比什么都麻烦。
  “你烧得很严重吧?”
  青江还是没回话,石切丸背上自己的通勤背包,一把就将青江抓在怀中。
  “好烫。”
  “……”
  “生病就发脾气,你今年三岁吗?”
  无可奈何之下,石切丸将青江半扛半拖地带走,沿途学校师生的注目礼让他有
自己真的违反了儿福法的错觉。石切丸是少数不开车来学校的老师,只能叫出租车
移动,他抱着青江艰难地钻入汽车后座,对司机报上靠近自己住处的医院名称,车
子很快地开动。
  将近归途高峰时间,出校区还算顺畅的车流在市中心停顿了下来。石切丸低头
打量躺在自己大腿上的青江,将声音放低问道:“感觉还好吗?”
  从大腿传来的高热体温已经渐渐缓和下来,就算是石切丸也知道青江正躺着装
死,并没有睡着。
  “不说清楚我不会明白的,因为我天生迟钝。小时候兄长们总是抱怨我不知人
心,父亲也为此相当苦恼。”
  石切丸的语气相当平淡。
  到了医院,石切丸把青江拎出车子,完全把人当作小孩子照顾,青江很干脆地
不抵抗,任由石切丸帮忙处理挂号。两个人在没什么人的大厅等待夜间门诊,远一
点的诊间和走道灯光转换成感应式,只有人经过时才会发亮,四周变得有些阴暗。
  “没有保险看医生真贵呀……明天带健保卡来,得退押金才行。”
  “嗯。”
  “终于愿意开口了?”
  “嗯。”
  “怎么了吗?”
  石切丸问。夜间门诊的窗口上方的面板开始跳号码,离青江的号码还久得很。
  “……我知道不是你的错。”
  青江久久才吐出一个没有前因后果的句子,对发烧到脑浆感觉快沸腾的人来
说,要组织话语比平时艰难许多。
  “只是……一个人被留下来感觉很差。”
  “嗯。”
  “被关起来、听到奇怪的大叔说话、醒来又在保健室看到怪东西……还知道古
备前老师快退休了,被迫听了一堆像是跟踪狂心得的故事。而且我还感冒了。”结
结巴巴说完在一日之内发生的不幸事件,青江的口气带着一丝软弱的辩解:“知道
不是你的错,但想到老师会一脸什么都没发生的样子在我面前晃来晃去就火大,这
种时候特别不想让你敷衍过去。”
  听完了青江支离破碎的解释,石切丸想了一下才说:“虽然不太明白,不过我
现在有个假设。”
  青江有点疑惑,石切丸接着继续说:“难不成你是在害怕?”
  “啊?”愕然发出不成句子的声音,青江看向石切丸,过了一会才慢慢反应过
来:“才不……连这都要我说出来你才懂吗?”
  青江的语调奇妙地上扬。
  看样子说对了。
  “因为我真的很迟钝。”
  石切丸正经的表情让青江想拿个东西砸上去,但他手边没半点可用之物,只能
捏紧拳头忍耐。
  “害怕不行吗?”
  “没有不行。”
  “不害怕才奇怪吧!”
  青江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但感冒时的喉咙不容许如此乱来,喊完一个句子青
江就咳嗽得连腰都弯了起来,忍不住蜷缩起身体。石切丸伸出手来,由上往下轻抚
青江的背,让他冷静一点。
  “是满奇怪的。”
  像是故意趁青江没办法分神听话,石切丸很认真地肯定了青江的指摘。
  不会害怕是件奇怪的事。
  出了医院,石切丸问青江需不需要背他,在自尊心最为旺盛的高中年纪、青江
当然拒绝了,两个人只好慢慢地走向住宅区。石切丸带着青江走入一家社区超市,
拿了看顾病人需要的退热贴、运动饮料和布丁之类的点心,又熟门熟路地带青江到
现成的家常菜区域。
  “病人大优待,你可以选两样想吃的菜。”
  “老师你平常都吃这些吗?”
  “超市的料理便宜又营养,不好吗?晚一点来还有特价出清呢。”
  青江只拿了一盒玉子烧,石切丸拿来看起来比较柔软的马铃薯炖肉和豆腐丸
子,又挑了一盒炸竹荚鱼。
  “这是我要吃的。”
  石切丸补充。
  青江看石切丸的阵仗,虽然对方什么都没说,还是大概知道今晚没办法回自己
的住处,非得到石切丸家一起过夜。石切丸自动拎起沉甸甸的超市提袋,青江双手
空空地跟在后头。
  “你很气我什么都不说这点,对吧?”
  “……嗯。”
  有点虚弱的少年嗓音从石切丸背后传来,青江其实开始搞不懂自己火气为什么
会这么大。
  “我是无奈之下才一直用那种话术的,因为只有这个办法。”
  “你承认一切都是话术啊?”
  “嗯,我承认。”石切丸指了转角处的五层楼公寓:“我家在这里的二楼,老
公寓没有电梯,你还可以走吗?”
  “没问题。”
  事实证明问题可大了,最后青江人是被石切丸背上去的。石切丸平时一副坐惯
办公室的样子,要出力气却意外在行,把高中男生和行李弄上二楼也没大喘气,除
了动作慢一点,他的体力算是很好。
  青江一进门就倒在起居间的沙发上,石切丸进了小隔间内的厨房把东西放好,
过了一阵子又进入卧室,拿了一套衣服丢在青江身上。
  “有力气的话要不要洗澡?可以顺便净化一下。”
  “什么净化……?”
  从换洗衣物后头露出脸来,其实青江不太愿意再多动一根手指。
  “粗盐浴,也可以在洗澡水里放一些清酒。”
  “我一直想说啊……老师你的除灵方式真的很随便耶……”
  “因为我很迟钝啊。”
  石切丸又说了这句话,青江不由得在意了起来。等青江从沙发爬起来,石切丸
又不见踪影了,青江找了一下,才在起居间外的浴室入口发现石切丸。他正拿着清
酒往浴缸里撒,浴室地板还躺了一包用了大半的粗盐。
  “来啦,可以洗澡了。”
  “还真的要洗啊……”
  “算是预防措施?我在你身边不会有事,但这种机会反而少吧。要是青江又因
为落单而闹别扭我可会很困扰的。”
  “才不会!”
  “这酒很贵的,要珍惜著洗喔。”
  把人赶出浴室,青江在浴室前窄小的盥洗空间脱下穿了一天的体育服,一想到
石切丸得在这么小的地方洗澡青江就莫名想笑。
  在温暖的浴室中青江似乎恢复了一些精神,他很快洗好身体和头发,将整个人
浸到浴缸里。浴缸池底的粗盐粒没有融化,磨擦着脚底的感觉意外不错。
  “用盐洗澡好像OL啊……”
  青江泼了一些水到自己脸上,不知是不是错觉,先前混乱的脑袋和莫名的气愤
似乎都从脑袋里溜了出去。
  出了浴室,青江换上石切丸给的衣物,果不其然地全部太大。
  “老师!衣服太大了!”
  只穿着松垮的上衣和和快掉到地板的四角裤,长裤青江连试都没有就放弃了。
石切丸不知道在厨房忙什么,只是探头出来看一眼。
  “嗯……阳台有晒衣夹,先拿来用吧?”
  “老师!”
  “晚一点我再出门帮你买衣服。”
  青江愤怒地用晒衣夹固定衣服,石切丸又突然想起来地从厨房出来:“吹风机
在洗手台上面的架子上,去把头发彻底吹干。”
  “是——”
  等青江把头发弄干回到起居间,石切丸已经准备好晚餐了。刚才堆满教材和讲
义的矮桌上头摆满食物,原先在上面的物品全放到了木制地板上。
  “刚刚才发现我家没砂锅,只好用方便面锅煮稀饭,应该能吃吧?”
  石切丸指了装满白色稀饭的银色单把锅,虽然有用锅垫,但石切丸还是很狂野
地把锅子直接端上桌。
  “老师,你的待客之道好粗枝大叶……”
  从进门开始就不断接受文化洗礼的青江,叹了一口气在桌子前坐下。
  “先吃饭吧。”
  “我开动了。”
  “我开动了。”
  两人拿着筷子双手合十,然后才开始用餐。石切丸拿着体积相当大的饭碗扒起
饭,青江则用汤匙慢慢地舀起稀饭。
  “要吃酸梅吗?”
  “居然给我金属汤匙,最起码用调羹吧。”
  “我家好像没有。”
  石切丸似乎不太在意青江吃得很少,任由他吃了几口配菜筷子就停滞不前。石
切丸吃得很多,桌子上的食物几乎都是他吃掉的,就连青江剩下的稀饭也被他吃光。
青江夹起最后一块玉子烧送入嘴中。
  “老师。”
  “嗯?”
  “……炸竹荚鱼好吃吗?”
  “很酥脆喔。”
  想说的话与炸竹荚鱼无关,青江却不知道怎么提起才好。应该把在游泳池发生
的事全部说出来,在那之前青江却更想由石切丸来对自己开口。明明没做什么——
正是因为不干预自己,只是在青江不知道的地方做无法明白的事,这个男人才如此
地可憎。本来对方怎么样都无所谓,只要自己的结果好就行,但这样单纯的利己主
义突然变得无法通用。
  不知道为什么,青江想让这个男人更加认真、更加诚实地对待自己。
  不知不觉间,变得想更加了解石切丸。
  青江陷入了沉默,石切丸干脆放着他不管,自己收拾起餐桌。石切丸笨手笨脚
地把碟子重叠放到水槽里,看起来并不擅长家务。过了一阵子,青江几乎又要睡
著,石切丸把他摇醒。
  “该吃药了。”
  桌上放著药袋和温水,石切丸从纸袋里拿出指定数量的药丸给青江,青江把药
一口气吞了。
  今晚该不会要在这种莫名温馨的情况下度过吧?石切丸有些凌乱的房间对青江
来说意外舒适,和青江自己缺少生活感的住处不同,到处放著东西也让房间拥挤得
令人安心。
  石切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条冷气毯抛到青江身上,接着又把冷气打开。
  “虽然你在感冒,但不开冷气对我来说实在很难过。”
  “真的好……随便……”
  室内的温度让皮肤有点凉感,青江裹着冷气毯躺在沙发上,石切丸从包里拿出
加班的教案与试卷。
  “先睡吧,有话等你起来再说。”
  “怎么?要预先编故事吗……”
  “是啊,要先准备一下。”
  连石切丸的话都还没听完,青江用难以想像的速度睡着了。
  青江醒来时觉得自己好像睡了很久,精神好得不像感冒的人,一开始他还没发
现自己在别人家,伸手摸了几圈没发现闹钟才爬起床。
  不熟悉的墙面上有着没看过的壁钟,指针指著十一点半,落地窗外是黑的,所
以是晚上。青江想起自己人在石切丸家,才发现主人不见踪影。
  青江躺着的沙发靠着墙摆设,旁边的纸拉门没关,里头隐隐约约传出石切丸与
什么人说话的声音,语气不太好,听起来像在争执些什么。青江爬到沙发边缘,伸
长脖子探出头看,石切丸正在讲电话。
  “你那里的后来没变化吗?我姑且做了法事,没有明显的反应……我怎么会知
道,三日月你也知道我拿这种事毫无办法吧。”
  讲了一阵子,石切丸才发现青江醒了,青江急忙挥手,表示不是故意听到了。
  电话另一头的人好像发现石切丸这边中途没了声音是发生了什么事,话筒传来
笑声,石切丸一听便把电话挂掉。
  “你可以继续讲……”
  “没事,结束了。”
  与其说是生气,石切丸看起来比较像是对电话另一端的人感到不耐烦,他把电
话子机“砸”回客厅里的电话底座,碰撞声在深夜听起来特别响亮。
  “要喝茶吗?”
  “好……”
  石切丸沏了浓浓的绿茶回来,这情况下青江不敢多讲,只能等著石切丸先讲话。
  “刚刚电话里的人是我二哥。”
  “喔。”
  青江一脸“和我有关系吗”,但没开口吐嘈。
  “和我说一下在游泳池发生了什么事吧。”
  “嗯。”
  深夜两个男人隔着矮桌相对的场景有点奇怪,青江把想到的事全说了出来,导
致故事变得没什么重点,石切丸默默地听着,没有插嘴。等到青江说完,茶水也凉
了大半,他喝了微温的绿茶润口,等待石切丸的回应。
  石切丸听完故事,表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握著茶杯的手却用力得手筋浮现。
  “啊啊……看来是我这边不好。”
  “老师已经有头绪了吗?”
  “本来以为你只是被卷进去而已,看来不是这么一回事。”石切丸又爬起身,
走到厨房:“来吃布丁吧,吃完你刚好可以再吃一次药。”
  “别转移话题!”
  “没打算这么做,因为我自己也很混乱。”
  石切丸拿着几盒布丁回来,他打开原本是买给病号青江吃的布丁吃了起来。
  “该怎么说呢,昨天寄放在我家神社的道祖神神像裂开了,我家二哥不想自己
出门调查,所以把这个差事交给我。”
  “嗯。”
  “在调查开始之前你却遇见‘神隐’,本以为是神明的作祟,但我到游泳池查
看却发现道祖神连半点力量都没有残存,完全与水泥地融为一体了。可没听说过作
祟一次就心满意足的神,神明们意外地充满欲望啊。”
  石切丸慢慢吃著布丁,或许是因为布丁很美味,他隐约地笑起来:“道祖神是
守护土地界线的神,所以只能当作是这片土地出了变化才让祂们不得已也产生改
变。原因八成是你呢。”
  “八成是我……?老师你的语气听起来完全没有信心啊。”
  “是没有,其实之前到现在我说的全是推理,我和你一样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
事。”
  “咦?”
  “我虽然拥有袚除的能力,但其实非常迟钝,而且被怪异讨厌著,我只能凭借
看到的东西来猜你身上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我相反,虽然看不到怪异,但是非常敏
锐又深受喜爱。”
  吃完布丁,也不知道搭不搭配,石切丸拿起茶水喝下。
  “有种东西特别受怪异喜爱,但我天生就无法拥有,相反地、青江你则是拥有
得过多了。”
  “是什么?”
  青江问,他想快点知道答案。
  “是恐惧喔。”
  石切丸微笑。
  “你不会害怕吗?”
  “据说就连出生都没哭过呢。”
  “……我的话,就是太容易害怕的意思吗?”
  “你只是非常容易察觉隐藏在幽暗之处的存在。”
  青江低头想了一下,接着突然拿起桌上的布丁,一口一口吃掉。
  “突然跟我说这些我也搞不懂。”
  “说得也是。”
  “所以说……老师永远不可能了解我的感觉吗?”
  “你要这么解释也可以。”
  青江突然觉得柔软的布丁难以下咽。
  虽然青江看不到石切丸眼中的世界,但或许他其实比石切丸更清楚世界的样貌。
也许很矛盾,对青江来说、石切丸简直像是身处雪地却不知冷热一样。
  这样啊、我和这个人永远无法彼此理解吗。
  青江还不知道,此时涌上心中的感情能够称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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