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七夕牛郎跟公牛幸福美满。(咦)
18R。双龙。慎入。
殊珩、陆
圆月之夜,淡辉洒在山野间盛开的雪白花树,幽香袭人。
练尘一口一口亲著穆殊珩的嘴,耐心撬开其唇齿,舌头灵活滑进对方口中,缠
著穆殊珩的清香软舌,吸吮翻搅,推攘勾缠。穆殊珩心里有所顾虑,忍着不发出声
音,却也推不开撩动他情欲的源头,不知不觉和练尘相拥在一起。
穆殊珩靠着石岸边,练尘欺身贴近他,缓缓蹭著下身,湿透的衣料能看见两点
已经突起,月华之下格外诱人。练尘往男人嘴上重重印了一吻之后,低头攻向其胸
前两点,以手辅助,舌尖挑逗娇小的乳粒,另一手也搓捏不休。
“嗯呃。”穆殊珩闷吟,两手摸上练尘的脑袋推也不是,抱又怕刺激对方弄得
太过。练尘没因他难得的温顺而放过他,还更卖力的轮流啃著那两点,不时抬眼欣
赏他隐忍的模样,感受他心口传来的心跳、热度,两手扶握着他的身躯,越发感到
喜爱。
“殊珩你真乖。”练尘含糊低哄,吮得声响有些刺耳。
“小声些。呃唔、呼。”穆殊珩压着嗓音要他轻声,俊秀脸庞都憋红了,双颊
染了浅绯色,两人灼烫的欲望磨擦衣料,衣摆被撩开来,两根东西就那样被握在一
起蹭热。
练尘爱抚穆殊珩的胸膛,将湿润透肤的衣衫抹开,这次没有任何阻隔,再次的
含住可怜的小肉柱。它们好像已经被玩得比之前肿大了些,连乳晕都被吸得殷红饱
满,加上本就厚实的肌肉,令练尘爱不释手的反复抓揉出各种形状。
“好香,真甜。”练尘咽著口水,嘴狠得像要吸出奶水似的。
“噢、嗯,不哈嗯。”穆殊珩蹙眉,那两点像要被啃破皮似的,疼,也爽,快
乐得他阳具抖得厉害,加上练尘握住他们那两根搓磨,他抿紧嘴闷吟一声,不小心
丢在池水里了。
练尘握住穆殊珩的腰将人往岸上托,让人上身躺在温暖的石岸上,欺身覆上去
亲嘴,舔了舔心上人的下巴笑语:“殊珩这么快就泄了,越来越敏感,真可爱。”
穆殊珩喘道:“你害我、呼,嗯,害我方才都白练功了……”
练尘拿手指背在他面颊轻轻刮了刮,宠溺轻语:“不怕,等会儿你要多少都给
你,保证比什么日月精华还要滋补元神跟道体。”
穆殊珩一手拍在练尘肩上,有点恼羞,虽然也射了一回,但他总觉得还不够,
恐怕是在魔海那几天都跟练尘在一起做那事,身子对练尘给的那些享受有点上瘾了?
想到这里他很害怕,但除了害怕也有些甜蜜。
练尘掩不住挂在眉眼间和嘴角的笑意,把穆殊珩两腿并拢拉高架在自己单肩上,
一手抚摸他腿侧和臀肉,揉了几下臀瓣后轻按穴眼,又戳又揉,慢慢将那小肉隙给
拓软了,压进一截手指搅动。
“哈哼、嗯。”穆殊珩啃著自己手背,那只手没多久被练尘挪开,取而代之是
练尘的亲吻,他不自觉拥著练尘深深吻起来,长腿压折下来,整个身子几乎要被折
对半,温泉水几乎要拍不到他被抬高的臀。
“殊珩、夫君。”
“呃、唔嗯。”穆殊珩被那句夫君刺激著,兴奋粗喘,后穴被插得越发软韧,
练尘换著两三根手指在他股间进出,手法已比最初圆房那时熟稔,非但不疼痛难受,
还能立刻就找到让他放松、得趣的地方。
“大师兄,大师兄──”五师弟忽然大声喊人,穆殊珩紧张得缩紧后穴,绞著
练尘的手指。
练尘稍微抽出手指,但仍留了三根一截堵著穴口,停顿动作笑看穆殊珩说:
“你师弟唤你呢。回话呀。”
穆殊珩睨他一眼,扬声回喊:“何事?”
“大师兄换池子泡了么?我们也想去那里泡一泡。”
“再等一会儿,一柱香之后吧!”穆殊珩汗颜,听练尘低笑疑问:“一柱香?
是小看我还是你谦虚?”
穆殊珩咬牙:“闭嘴。再吵我就不跟你玩。”
练尘无辜挑眉,咧齿笑了下,轻声说:“好、别恼啦。那我们快点啊,免得你
师弟们觉得怪。”说罢,他抽出所有手指换上自己的龙鞭,深红的肉蕈将那朵慢慢
缩拢的小口撑开,细皱如花的穴肉嫣然绽放,这一幕每次看总是令他心绪澎湃。
穆殊珩张口狠狠倒抽气,吸进了满腔过重的水气和花香,两眼很快泛著一层水
光,而他整个人也裹着一层温润艳丽的水泽,微启的唇能看到可怜颤动的舌。
练尘没忍住,勾著男人的颈项亲嘴,巨硕的凶器一下子滑进泰半,被他箍牢的
男人被刺得猛抖,他压着男人的唇封住叫喊呻吟,男人眼角被逼出泪珠,看得他心
疼,但更多的是濒临疯狂的占有、痴爱。
“不嗯嗯、呼嗯、嗯,嘤嗯。”穆殊珩哼泣,随着那根东西彻底没入他股间,
紧热的肉囊也抵在他私处磨蹭,画圆的方式往他体内搅动、辗烙寸寸肉壁。他爽得
快翻白眼,练尘一松口他就探出舌尖粗喘,呼出的气声听起来像撒娇般的低软可怜。
练尘享受得听他喘了会儿,抱住一侧肩上的两腿轻松的摆荡腰腿,这会儿多了
池水,拍岸造浪的声响有些大,逐渐缓过来的穆殊珩开始慌了,两手伸向他摇头央
求:“不要出声、轻点弄,练尘、呃、哈肮、不。”
练尘点头,把肩上长腿温柔浸回温水里,也把粗长阳根抽出来,只搂着穆殊珩
摸脸亲嘴,再往身上爱抚一番。
穆殊珩虽是得了趣,但尚未尽兴,他不自觉露出意犹未尽的脸,轻蹙眉心瞅著
练尘,感觉每个吻都和了蜜水,有点甜,也有点想笑。这才不过几天的相处,他居
然已经被操得喜欢上这家伙么?也可能他本来就注定是和练尘在一起的,修炼也好,
真心也好,都……他茫然,思绪被练尘亲近的碰触打散了。
“继续么?”练尘刻意不提跟师弟相约一柱香的事。
穆殊珩似是忘了,点头回亲一口,练尘睁大眼露出欣喜若狂的表情,看得他也
腼腆笑了下,然后被练尘翻过身背对。他两手撑在石岸边,上半身往前倾,主动抬
高屁股,泉水淹到他大腿根,有时起浪了会浸着他敏感的两颗乳粒。
练尘再度插进那销魂穴里,一手抓住穆殊珩的肩迅速抽送,免不了肉响和啪啪
啪的水声,而且动静不算小。穆殊珩自我安慰,希望师弟们老早走了,或是离得远
没听清楚,熟料师弟恰在这时出声喊他们:“大师兄,你们好了么?我们这就过去
行不行?”
“啊啊──”穆殊珩惊得失声叫出来,一手摀嘴,却不敢再发声。
练尘还在顶撞男人的后庭,也爽快得无法控制或慢下来,一面抓着男人驰骋,
一面用微喘的嗓音回吼:“几位且慢。你们大师兄他还在忙着与我钻研功法,无法
抽身。这乾坤池恐怕是不能让你们用了,不过其他的池子都可以。”
四师弟狐疑跟其他人讨论:“我说大师兄他们怎么神神秘秘的,什么了不起的
功法?”
三师弟跟其他人也听出他语气不屑,附和笑说:“人家可是上界来的,说不定
真是很厉害。那你过不过去?你们呢?”
崔宝生耸肩:“都好。我是想过去沾一点龙气的啊,毕竟你们今儿个都没瞧见,
白龙君发威时那叫一个威风!”
五师弟可惜道:“唉,就没瞧见嘛。晕死过去了。”
六师弟率先跳出原来的池子,哈哈笑语:“我也去沾一下他们的气。先走啦。”
说完就飞走,其他师兄弟也争先抢后的跑过去乾坤池那儿。
乾坤池又叫阴阳师,一冷一热,泉水性质也不同,两座池子都被练尘施了禁制,
不仅谁也进不来,连看都看不见。是以师弟们飞来的时候,两座池子被浓雾给遮蔽了。
“咦?真设了禁制啊。哈哈。”四师弟笑出声,坐在某个池里说:“嗳,无妨,
我在这儿晒一晒月魄。”
“六师弟我们去隔壁池吧。”
穆殊珩听师弟们一下子都出现在邻近的温泉池里,紧张得不敢乱动,后穴绞得
练尘都能感觉到疼痒酥爽,更用力的插着它。“呼唔。”他忍着不敢叫,练尘一手
搓起他硬如细石的乳尖玩,胯部贴合他的屁股仔细研磨画圆,如此缓慢的撩动他情
欲,逼得他松口喘气,吐舌的模样又狼狈又惹人怜。
练尘坏心的窃笑了下,手往自己腿间掏变出第二根粗长龙鞭,生得和另一根差
不多,粗长狰狞,颜色也一般深,它肿大的每根浮筋都很清楚,为了将它也插进男
人体内,不得已徐徐抽出另一根。
穆殊珩因此得以喘口气,更因而松懈下来,但下一刻他懵了,有两根滚烫的东
西搭在他尾椎,戳磨甩打着,而且顺那凹陷的曲线滑到股间抵住穴口,一颗坚钝的
头戳了戳小穴,两颗差不多如鸡蛋大的头同时戳撞它。
穆殊珩惊慌失措,可那两颗头已经把他那淫穴撑开挤进来,肉冠卡在穴口,他
回头想瞪练尘,但脸上的表情却是慌怕无助,一点威严也无。
练尘对他温柔浅笑,下身的动作却相当执著的进行着,两根尺寸傲人的肉具把
红软娇嫩的肉穴整个堵上、填满,穴里的肉壁前所未有的热烈激情,好像甬道尽处
有股力量不断将它们两根吸过去,急得想吸到精水似的。
穆殊珩张口哀不出声,默默淌泪,疼是不至于多疼,但他吓哭了,男人那处关
窍居然插著两根粗大的东西,练尘还没开始动他就吓得僵在那儿。练尘终于把两根
几乎埋入男人股间,凑过来抚摸他手臂、身子安抚低语:“没事,我不会弄伤你的。
一直想试试这两根都进来,你不好奇么?”
穆殊珩的头发都已经湿透了,浏海服贴在鬓颊,他带着鼻音低哝:“我怕坏了。”
“嗯?”男人的话音太软糯,练尘没听真切,凑近想再听他讲。
“我……”穆殊珩连声音都在抖,细声轻语:“我怕两根会、插坏我。”
“怎么会,我轻轻的。”练尘忍着笑意,很轻的晃荡、摆动,带着穆殊珩在池
水里轻荡。外头就是师弟们交谈笑语,可是他们两人什么都听不进去了,只感受到
彼此每个呼吸、心跳、皮肉伸展与活动,每个细微的动静。
“忍不住。”穆殊珩短促轻哼了句,练尘立即会意过来,他是忍不住呻吟了,
于是把手指伸到他嘴里让他啃咬,或用手指夹玩他的舌头,分散他的注意和声音。
练尘听着男人发出含糊哀吟,耐心等男人习惯这逼人发狂的紧窒感受,温热的
水不时渗进交合处,他浑身的精气都因身心的共鸣而更加旺盛,两根肉杵似乎又胀
大了些。穆殊珩在他手指咬出齿痕,哀哀哼吟,而他小力撞著不断发抖的屁股及大
腿后根,也能感觉出男人的腿根抽搐著,等到男人的声音从惊慌转为柔腻煽惑,他
知道凶残挞伐的时机到了。
池子里已非浅浪,而是波涛不断拍打上岸,甚至越过禁制漫到邻近池子。其他
师弟们有些讶异,崔宝生率先疑道:“这练得是什么功啊?还能把温泉水变多,都
淹过来啦。”
五师弟在隔壁池听了笑说:“等一会儿大师兄练完,去请教一二吧。”
老三不以为然:“说不定不是谁都能练的。”
老四笑他说:“你是羡慕还是妒嫉啊?不能练也是自然,任谁也没有大师兄那
么好的机缘。我们说不定在这儿熬到寿元将至都还不能飞升去上界哩。”
小六羡慕:“真希望我也能有个什么奇遇的。”
老三酸溜溜讲:“那你叫师父改天带你出去蹓跶吧,可能跟大师兄一样就得了
机缘囉。”
崔宝生斥他们说:“好了好了,聊得正开心呢,说这个做什么。难得大师兄回
来一趟,嗳,也不知将来能否常常跟大师兄讨教啊。”
与此同时,他们的大师兄是真的快被猛烈的冲击和快感逼疯了。穆殊珩整张清
俊的脸都涨红、表情哭窘发皱,有两根巨杵在蹂躏他后穴,而且好像脏腑都要被搅
打烂了,他断断续续的哀叫着:“噢、哦嗯,练……哈、呼,噢嗯嗯……夫君别啊
嗯、肮嗯……”
练尘长长喘了口气,倏地缓下攻势,然后双臂环拥穆殊珩,牢牢箍抱着,下一
刻又更剧烈的插搅冲撞,沉吟著:“郎君的穴太美了,吃得我两根都舒服,真快活,
呼、呼,没办法停,殊珩、呼,穆郎……小穆……”
“呜嗯,嘤嗯。”穆殊珩哭哼,渐渐的连哭都哭不出声,不知不觉他被插射了
两、三回,就著被插穴的状态被翻过身,炽烫的肉棒刷著寸寸媚肉,惹得他压抑嗓
音吟哦。
练尘含他耳垂喃语:“我想看着你的模样干你。殊珩,你看看我是怎么疼爱你
的。”练尘手撑著石岸也把自己挪上岸,穆殊珩两腿大张,无法靠自己合拢,他抓
起那两腿挂到腰际,随他抽送时那脚跟也在轻碰他的背和臀。
“呵。”练尘幸福轻笑,下一瞬换了更认真投入的表情,专注在穆殊珩身上。
穆殊珩觉得脖子以下的躯壳都快不是自己的了,烫得他浑身快融化,听见练尘
换着花样喊他,最后还是换回一开始那句夫君,而且笑问:“我干得夫君你美不美?
夫君,你瞧瞧,我这两根插得你美么?”
穆殊珩下身被抬高,练尘大掌托着他后脑杓,让他能瞥见交合处,他眨著泛水
光的眼眸,模糊见着两根粗长肉棒不停往自己屁股里捅,噗滋响个不停,夹杂着师
弟们的笑谈声。刺激和欢愉难以言喻,而且心里的羞耻反而让身心都更敏感亢奋,
不知怎的他竟生出一种病态的幸福感,软腔吟语:“好美、呜呃、哈,练尘插得夫
君美极了,把它插化了……泡过温泉又被、呃嗯,干坏了。”
穆殊珩痴痴微笑,摸著反复被戳出浅浅痕迹的肚皮,那本是漂亮精瘦的腹肌,
竟然浮现男人阳物的痕迹,整副骨头都酸软酥麻,热融融的:“啊嗯、呵嗯,被操
得化成水了。”
练尘终于守不住精关,扣紧男人的身子,团抱在一起将精华倾注到男人体内。
一汩汩浓精就像浓热浆汁喷洒在穴里深处,迅速注满甬道,烫得穆殊珩颤栗、绷著
腰腿抽搐不已,而且又是双龙齐发,阳精好像无穷尽似的将他肚皮灌出浅浅弧度。
穆殊珩摇头哭哼:“太多了,太胀,要坏了。练尘,我不练了,好多,拔出去
吧、求你了,撑坏、啊嗯嗯,要撑坏了,要不你、你尿我身上也好……呜嗯……”
练尘听他哭得语无伦次也是心疼,这精水一时也止不住,就依言抽出两根阳具
浇淋了他一身。穆殊珩终于松了口气,闭起眼喘个不停,一个俊雅风流的大男人此
刻只是瘫在温泉池畔被淋著大量精水,神情迷濛,有着性事被满足的傻笑。
练尘过于专注在穆殊珩身上,因而面无表情,唯有一双眼眸深深锁着心上人的
各种姿态,不放过每一幕,包括穆殊珩的痴态,还有男人股间仍不时淌出的浊白浓
浆。
“你是我的。”练尘低哑沉吟,说完扬起浅淡笑痕,终于餍足。
* * *
枝叶间洒落的微光在眼皮上跃动,把睡梦中的神元召引回来,花香若有似无,
恍然听见有男人在身畔轻笑,穆殊珩终于睁开眼,坐在一旁的男人面貌蒙眬,他揉
了眼,看清那是练尘,手里还拿着一枝白花在他脸旁轻晃。
练尘本来扎著一头辫子,綑成一束,现在全都打散了,滑亮如缎披散在肩背上,
而且发长及地,地砖都是白玉砌成,他左右看了看,自己睡在一张很大的架子床里,
出入是圆拱门,外面每件摆设都陌生,又似曾相识,大概是照他的喜好挑拣了那些
陈设物。
“这是哪里?”穆殊珩问他。
练尘笑哼一声,表情俏皮回话:“我们的喜房啊。照着我猜想的你的喜好布置
的,喜欢么?”
穆殊珩微张嘴一脸呆滞:“吭啊?”
“你睡了好几日,我又必须回魔海办公,所以就先跟万琼宗他们告辞了。不过,
我在书斋另外辟了秘道与你在万琼宗的房间连接,你若有事随时可以来去。”
“还能这样?唉,我怎么睡这么久,明明之前还在……”他想起自己晕睡前的
情景,不安询问:“你是怎么把我弄出温泉池的?我师弟他们、呃,他们?”
练尘说:“不用担心,他们没发现什么。我帮你洗过身子之后就含在口中,直
接化龙飞走。他们几个到你院里关切,我代为打发了,就说你吸纳太多精气需要沉
睡一阵子才醒得过来。不过事实也是如此。”
穆殊珩确实觉得灵脉又拓展不少,修为提升,单单是和练尘相处做那事也能双
修,得的全是好处,他有些汗颜,心情复杂想了会儿跟他说:“多谢你了。没让他
们察觉什么就好。”
穆殊珩手拉手伸展,打了个呵欠,发现练尘还瞅著自己,问:“怎么了?”
“没想到你会谢我。”
穆殊珩自己也讲得不好意思,他说:“总是你给我好处,我也没什么能回报你
的,不过跟你双修也是两个都快活,你也不算亏吧?呵。”
“我没想过要你什么好处,我喜欢你,自然想对你好。”练尘皱了下眉,抛开
那枝白花树枝握紧他双手问:“你就没有一点喜欢上我了?”
穆殊珩本来以为这家伙才不在意自己的心情,没想到也有这么患得患失的样子,
好奇反问:“原来你也在意啊,那你怎么就不担心这么把我强掳过来,我会怨你一
辈子?”
练尘被问得脸色有些难看,唇抿成一线没吭声,安静了半晌松手低道:“担心
过。可我宁愿你怨我一辈子,也不想你成了别人的。你刚恢复过来,不宜心绪躁动,
我不打扰你了。我也有公务,晚点再来看你。有什么就出个声,殿外的小妖怪们都
听你差遣。”
“嗳、咦?噫?”穆殊珩来不及挽留,那家伙眨眼就不见踪影,他困扰道:
“这就走啦?我还没说完啊。”
他瞥向被遗落在床间的树枝,上头还开着一朵朵的白鹃梅,蹙眉失笑。不过练
尘说的没错,他需要梳理经脉,下床吃了些东西之后到院里活动筋骨,耍了会儿刀
法拳脚,再回室里打坐,这里的灵气充沛,就算只是普通起居生活,言行坐卧间都
能感受到灵力渗入体内,若不时常梳理,扎实的修炼,日子一久就容易走火入魔,
有些东西并非多就是好。
后来他才晓得所谓魔海,并不单纯是指充满魔气的地域,而是这种魔气跟灵气
都极端丰沛的境域,有些地方因为两、三种极端的气场震荡而危机暗伏,就连魔族
也不容易在那种地方修炼。
练尘打从还是幼龙的时候就到这里生活,真不晓得怎样熬过来的,想到这里穆
殊珩满心感佩,又觉得心疼。他摸摸心口,再次确认著那里的感触和悸动,全是源
于同一个原因,他是喜欢上练尘了。
也许更早之前就喜欢,不仅仅是碍于恐惧才半推半就的相处,倘若对象换作是
他憎恶、无法接受的人,其实也大不了拼个鱼死网破?或是睡够了对方再满脑子想
著掏空对方然后报仇什么的。但他现在想起练尘,并没有任何怨怼嗔恨,也并不恶
心,只有淡煦的情愫在心口,悄然滋生、萌芽。
穆殊珩叹气,抚额喃喃:“我真不是被夺舍么?呵呵。”无数次想像过跟哪位
仙子花前月下、瓜田李下,就是没想像过会和一只巨龙、公的、化人后还高自己一
颗头的男人成了这种关系,对于莫名其妙就陷入恋情的自己,他真是不习惯。
“小妖怪。”他话音有些慵懒,拿着白鹃梅花枝指著现身的一个侍童,侍童脸
上戴着黑兔面具,他令道:“带我去找练尘。”
黑兔妖怪拱手行礼,转身带路,走路一蹦一蹦的,看起来好像轻快愉悦的样子。
穆殊珩瞧着有趣,腾云跟着兔妖问:“小妖怪,叫什么名字?”
黑兔停下来回过身,两手一摊摇摇头,穆殊珩思忖道:“没有名字?那我给你
取一个?”
黑兔点点头,穆殊珩说:“好,那你就叫望月。”
黑兔拍拍手表示高兴,转身继续领路了。他们走得不远,出了寝殿越过荷花池
上的水廊,来到一扇紧闭的黑色大门前,门上绘著两名护卫官,他们齐声通报:
“次主到!”
门扉自动打开,里面还有另一扇红色门,门上绘了另外两个长相不同的佩刀护
卫,喊著一样的话,再往里是一扇绿色门,每个隔间都布置的精致华丽,有会客的
桌椅、古玩花瓶鸟笼等摆设。望月回头拉拉穆殊珩的袖摆,指著里面要他跟来,带
了穆殊珩一连通过五扇门,到了一个较宽阔的大厅,四周都是书柜,分成两层,天
井是挑高的长形建物,上头开了个正方形天窗,悬著开了些白花的树藤,树藤上站
满了各种禽鸟,牠们都不是宠物,而是负责送信的信使。
练尘刚批完一封牒文,盖好了印,一只乌鸦飞下来衔走了,另一封则是被一只
鹰给接去。他看黑兔妖带了穆殊珩来,拿了一小袋糖饴随手打发小兔妖去外头玩,
望月行礼接了奖赏,挥舞两手开开心心跑走了。
穆殊珩笑看那孩子跑开的身影,回首就对上练尘深情款款的俊眸,两人相望了
会儿,他先不好意思收回目光,被练尘牵了手拉近,另一手握住他拿树枝的手腕说:
“你好像挺喜欢这种花?不是喜欢桂花?”
“为何觉得我爱桂花?”
练尘笑语:“因为你身上总是那股味儿。”
穆殊珩倒没什么自觉,挥了挥树枝,再拿它轻轻打着练尘的手臂说:“你知道
这花除了叫白鹃梅,还有个别名。”
“嗯?”
“叫龙背芽。不知道谁取的。”穆殊珩拿起树枝,嗅了下白花的香气,蓦地被
搂紧腰身,两人贴合著身躯,他看练尘目光灼灼,呼吸发沉,好笑问:“不是还忙
著办公?上头那些下属都在看呢。”
练尘皱了下眉,一抬头,上面驻守的禽鸟一下子全飞不见,生怕看得多了要遭
殃。穆殊珩一脸荒唐怪笑,嗤声:“真是有眼色的部属。”
“现在没有人看了。殊珩,你专程过来找我,我好高兴。”练尘稍微退开来,
握着他两手说话,说完按捺不住心里欢喜,往他面颊香了口,再亲了下嘴角。穆殊
珩不像一开始那样嫌弃、抗拒,闪躲的目光跟微红的面庞都有些微妙,他看出了一
些端倪,又不太明白心里那浮荡的预感,轻声问:“你来找我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告
诉我?”
“啊,嗯。”穆殊珩点头,干笑了声,刚才一路预想的话,一个字也挤不出来。
他装高冷装惯了,除了被操得狠了胡言乱语,这种时刻反倒不擅言词。
练尘还在等男人下文,也不急着逼他说话,牵他坐到一旁休憩的椅榻上,倒了
几上冰镇著的酒给他,提醒道:“这酒比较淡,不过你酒量不好,别喝多了。”
“好,谢谢。”穆殊珩接过酒碗浅抿一口,果然清香沁凉,喉韵甘润,到腔里
又微微辛热,并不难受,是很温和的酒。
“呵。”
“你笑什么?”
“你一小口一小口的喝,好秀气可爱。”
穆殊珩脸色有点阴沉,练尘随即改口:“就算夫君用秀气的方式品酒,还是掩
藏不住英武不凡的一面。”
穆殊珩紧抿嘴,仍是噗哧笑出声,他嗔道:“好了别说了。也别喊我什么夫君,
听了古怪。”
“你明明爱听的。啊,是只有那种时候才爱听?”
穆殊珩冷睨,终于令对方住口,他才说:“我往后需要做什么?既然成了这里
的第二个主人,也不能什么都不做吧。”
练尘笑道:“就知道你闲不住。不过不急的,你适应了这里,却还不够熟悉魔
海。我会慢慢带你熟悉,再让你分担一些事务。修炼的事也不能落下,所以安排了
不同的进程,你我已是道侣,修炼的事相辅相成会更有成效。”
“怎么安排了?我能看看么?”
“当然。”练尘打了个响指,空中浮现一块玉牌,再打响第二声响指,玉牌旋
转起来,虚空中生出一缕缕光丝,绕成了图谱、符文和字句。
穆殊珩微微瞇眼细察,上面年月日时都有规律,随手一拨就能看到往后的日程,
他滑了几手之后转头问:“好像每两、三天就排了一个什么……那个什么什么功法,
怎么名字是糊的?”
练尘食指蹭了蹭人中,略微心虚的倾向穆殊珩小声说:“就是双修。”
“太、频繁吧。”穆殊珩瞟他一眼,迟疑了下说:“而且我认为这事有些越来
越过火了。唔,总觉得再这样下去我可能、可能禁不住那么频繁又剧烈的……”
练尘握住他搁茶几上的手,含蓄拢着他指尖说:“这你不必担心。你我圆房以
后,不是彼此都留了印记么?你身上的印记生成得慢了些,不过那日回到魔海以后,
我发现你的印记已经成熟了。也就是说,只有你能完成承受住我,我也一样能让你
最快乐。”
穆殊珩听完有些茫然,眉毛一高一低皱着:“什么?什么印记?”他几乎都忘
了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