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回R18,防爆用
【之三】
遭到银时强吻,过了好一段时间,高杉才恢复自由呼吸的权利。
“唔!”
高杉大口大口地喘气,努力想把被炸干的肺部重新充满,可惜银时不愿给他机会,
按住他的脑袋,又是一阵缠绵的深吻。
“喂,你到底……唔唔。”
又是浓得化不开的深吻,挽住时光不许动。
忽然间,?田银时仿佛变了一个人,平素屌儿啷当的模样收得干干净净,松弛懒散的
眼神也变得无比锐利,高杉认得这双眼睛,那是战场上人人畏惧的白夜叉,视所有生灵
为无物,只懂得破坏与杀戮。
“你不就是想见这样的我?”
银时忽地一笑,三分邪气,七分无赖。
──扑通、扑通、扑通。
──高杉管不住自己越来越快的心跳。
这一抹迷死人又气死人的笑,在银时脸上画出很美的弧度,高杉忽然意识到,这张
脸总是不请自来,夜夜盘旋于他的脑海,或许在那一年,那一天,那一刻,在柴米油盐
之间,在寻云淡风轻之间,他早已动心。
“银时。”
不由自主,唤着他的名字。只要身旁有他,那平凡的每一天,那不平凡的每一天,
那些平凡与不平凡的点点滴滴,全都变得弥足珍贵。
少年银时留着一头张扬的银色卷发,镇日游手好闲,总是懒洋洋地侧卧在地板上,
不论何时都能“席地而睡”,气得所有人牙痒痒。但是高杉明白,他比所有人认真,也
比所有人更有本事,?田银时是与生俱来的猎人,只要他愿意,哪怕是天涯海角,都会断
猎物的咽喉,绝对无法逃离。
于高杉也成了被他捕获的猎物,跌落一张名为爱情的网里。
“晋助。”
“不许喊我的名字。”
“呵呵。”
“不许笑,唔……!”
话还没说完,又被银时的吻阻断了。
高杉勃然大怒,狠狠咬了银时的嘴唇,这家伙到底哪里吃错药,还让不让人把话说
完?忽然变得阴阳怪气,笑得又痞又邪气,是不是脑子坏了!
“高杉,你什么时候才愿意承认,你心里是有我的?”
“别往自己脸上贴金。”
“你这个人哪,对于不在意的东西不屑一顾,对于在意的东西却非常执著,你的心
里若是没有我,就算世界毁灭了,我也见不上你一面。”
“是你自己要搅和进来,我根本懒得理你。”
“我知道,你想破坏这个夺走松阳老师的世界。”银时拨开高杉的浏海,自从他瞎
了一只眼以后,他便留长头发,总是遮住半边脸颊,不愿以真面目示人,“高杉,你知
道吗,就算要毁灭世界,也不必然会与我碰上。”
“是哪个白痴那么碍眼,总是挡在我前面?”
“你刚刚就可以把我杀死了。”银时的手指穿梭在高杉的发梢间,又爱又怜,“我
死了,就再也没有人阻止你了。”
“你倒是把我的手解开,我现在就砍了你。”
“那可不行,万事屋不做亏本生意,刚刚给你机会,现在没有第二次。”
一提到“万事屋”三个字,高杉就来气。他啐了一口,面有不屑,斥道:“躲起来
逍遥这?多年,装模作样,带着两个小鬼头,还养宠物,一点也不衬你。当年的白夜叉沦
落至此,曾是攘夷传说的你,传出去要笑掉多少人的大牙?”
“好险没有太多人知道我的过去。”银时的手指游移,抚摸著高杉白皙的皮肤,来
回穿梭在那光洁的胸膛上,爱不释手,“我不需要任何人记得,有你一个就够了。”
“把你的脏手拿开。”
“先开始的人明明是你。”
“我看你玩得挺乐,也没吃亏。”
“我们之间向来是礼尚往来,刚才是你开的头,现在换我。”
自从松阳老师离世后,高杉性情大变,从来都是一丝不苟的他,变得放肆狂荡,他
总是胸襟大敞、衣不蔽体,像个不羁的狂人,视世间礼法于无物。
或许他的世界早就崩毁了,再也没有什么礼义廉耻需要遵守,他只顺从自己的本心
而活,任何欲望都不须要隐藏,比起过去,现在的他活得更加随心所欲。
──他曾是这?以为。
然而事与愿违,如今的他过得更加拘束,更加负荷累累,他的躯壳随着时间的脚步
前进,灵魂却留在了过去,夹在光阴的缝隙,意识不断被碾压,即便他能挥舞利剑,斩
尽世间一切,却始终劈不开扭曲的自己,逃离进退两难的局面。
师长已逝,情缘已断,时间的齿轮在既定的历史上运作,终于还是来到了这一幕。
生离死别无法改变,挚友反目早已注定,那些刻骨铭心的情情爱爱,全都可笑地像
一场闹剧,仿佛风中流沙,从指间飞逝,什么也抓不住。
三千世界,不过一部巨大机械,他是一枚唤作“破坏”的零件,规律地在轨道上运
作,过往极高的自律,全都化作今日极度的放荡,于是他一手拿着烟管,一手握著利刃
,吞云吐雾之间,奏上一曲不协调的宫商角征羽。
──苍凉的三味线,是他献给自己的安魂曲。
“银时,我一直很讨厌你。”
“真是荣幸。”
“你的眼中没有一丝阴影,总是站在阳光下,无论世道再污浊,你都活得很灿烂,
你身上有一股与生俱来的银色光芒。……松阳老师的死遮不住你的天空,但却为我带来
永恒的黑夜,你怎么可以在没有他的世界里,活得那么理所当然!”高杉一阵冷笑,又
接着喃喃自语,“为什么,为什么要夺走他?他是我、是我唯一的……”
“高杉。”银时叹了一口气,捧著高杉的脸,正色道:“松阳老师是你的阳光,但
却不是我的。”
“你说什么?”
“只有你,才是我的阳光。”
“……”
“我一点也不灿烂,也不懂你说的什么光芒,我只是一个为了活着,连死尸的食物
都赶抢的混帐。”忆及过去,坦荡乐观如银时,也不免染上一抹忧郁,“我只是个什么
都不曾拥有的普通人。松阳老师给了我栖身的地方,但却是你,给了我生存的意义。”
“嗯?”
“你就是我存在的意义。至少在今夜,只想着我一个人。”
银时捏住高杉的下巴,再一次的,深深吻上他。
高杉这次没有抗拒。
或许是累了,或许是知道反抗没有用,既然对方是银时,那么所有不成章法与不合
逻辑的事,全都变得合情合理。
银时的手沿着大腿攀爬,来回抚摸,像呵护珍宝一般,最终停在他的胯间。
粗大的手掌包裹住敏感的部位,带着浓浓的情色,肆意搓弄。
高杉很快就起了反应,脸色一片泛红,尽管那不是他自愿的,身体却不由自主配合
了银时,显现出此刻该有的反应。
懒得挣扎了,随便他吧,反正这家伙的技术还不错,而且也不是第一次,都已经习
惯了,不妨就继续……唔!手指进入的瞬间,还是非常疼痛,果然这种事情,不管经历
几次都不可能习惯,雄性的身体,本来就不是设计成接受另一个雄性的构造。
“高杉,你想要我怎么做?”
高杉咬牙道:“我想要你现在死在我面前。”
“这可有点难办。”
“那就不要废话……啊!”
……原来已经放进去三根手指了吗?高杉搭在银时肩上的手,不像抗拒、倒像迎合
,他已经不明白自己是想推开这个混帐,还是想搂住这个白痴了。
“痛吗?”
高杉翻了一个白眼,懒得回答。
“我记得是在这个位置。”凭著稍早前的记忆,银时很快找到高杉的敏感点,并用
力地按压触碰,高杉全身不自觉地颤抖,觉得被绑住的双手很碍事,只好不甘不愿地绕
过银时,环住他的脖子,想不到仅凭这一著,就让几乎他忍受不住,只靠后面就要高潮
了,若以此论断,银时还真是有“天份”。
银时压在高杉身上,把他的大腿分到最开,胯间凸起的事物顶在那处,欲进不进,
笑道:“是不是想要这个。”
“不是。”
“真的?”
“没错!”
当真听了高杉的嘴硬,银时居然真的退下去,不再压着高杉。
“喂喂喂……”
“怎么了?”
“不做了?”
“想做吗?”
高杉本能便要说出“不想”,但一看到银时那张欠揍的笑脸,他立刻明白,真要说
出来了,就这家伙的劣根性,一定会潇洒转身,闲在一旁纳凉,看着他欲火难耐的模样。
“想做吗?”银时又问了一次。
高杉别过头,两人陷入沉默。
“总督大人,你不说,我不知道你有什么吩咐。”
“……你去死。”高杉小声地说道。
银时附在高杉耳侧,压低嗓音,“真的要我去死?”说罢顺道舔了一下他的耳廓。
受这一下刺激,高杉整张脸红得像熟透的番茄,好在他看不见自己此刻的表情,若
有人给他一面镜子,不知他心中又会做何感想?原来在银时的面前,他从来不是他自己。
“你真是个……王八蛋……”
这句话,就当作是赞美收下了。银时笑得很满意。
又是一阵难耐的僵持,高杉忍无可忍,只好说道:“进来。”
“你要说清楚点,不然我听不明白。”
“银时。”虽然是命令句,却带着哭腔,还有高杉自己也没听出来的哀求。
“客人?”
“银……时……”
“我在,客人有何吩咐?”
“……把你的……那个……插进来……”
“好啊,然后?”银时居然真的照办,直挺挺的闯进了高杉的身体里。但也就仅仅
是进去,然后便没有任何动作了。
“动。”
“怎么动?前后还是左右?”
“……随便你。”
“力道呢?重一点还是轻一点?”
“……”
“高杉?”
“呜……”
“怎么不说话?我可是万事屋阿银,使命必达。”
“……不要。”
“不要?”
“拜托你……不要看我的脸,从背面……”
──拜托你。
竟然是“拜托你”?不是“去死吧”、“王八蛋”、“给我滚开”之类的?
一开始只是抱着半戏谑的心态,却没料到,真能从高杉口中听到这三个字。
银时忍不住莞尔,向来自尊比天高的高杉晋助,此时此刻,简直可爱得不像话,那
是他见过全宇宙最惹人怜爱的生物了。
天地造化,何等机缘才能生出这样一个他?
从来不信神佛的银时,此时此刻也不免感谢天地,让这个世上有了高杉晋助,并且
让他们在此生相识。
“好了,不欺负你了。”难得收回抖S性格,银时嵌住高杉的腰肢,开始律动,他
一边吻著高杉眼眶已经蓄积的泪,在还没落下前便舔去,品尝著个中苦涩,一边说道:
“但是有一条我不能答应,让我看着你的脸。”
高杉脸色红润,呼吸急促地起起伏伏,颊边有泪痕滑过,过长的浏海在律动间摇摇
晃晃,配合著银时发出的节奏。看着这样的高杉,银时有一瞬间似是痴了。
不似男子该有的绝美容貌,带着七分放荡,两分邪气,一分撩人。终年不曾照射过
太阳的皮肤过份白皙,无端引起人们的虐待欲,多么想在雪一般的大腿上割出一到血痕
,再看着它慢慢流渗,终至染红他全身?白雪红梅,本是世上最美的风景之一。
一次比一次用力,一次比一次深入,高杉的双腿环在银时腰上,默许了银时的放肆。
“啊啊……啊……”
高杉的颈子往后仰,形成一个美丽的弧度,汗水沿着他的颈子流下,淌过锁骨,最
后汇聚在银时的舌尖上。
“银时,我……”
“嗯?”
“我对你,一直……”
“一直?”
高杉别过头,把脸埋在银时怀里,陷入了沉默。
银时难得没有再追问下去,这一刻,只要高杉在他怀里,便是最好。
两人互相拥抱彼此,一同迈向极乐的天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