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
每次看一次瑯琊榜就要被言侯爷帅一脸是怎么回事(砸键盘)这样为他加戏怎么得了啊!
!
猎宫三日,对于最后历劫归来的人而言,是鲜血、火焰与战鼓隆隆声交织而成的三日,没
有人可以忘掉这三日,在这三日之中有人倒下,却有更多人顽强挺立、坚持抗敌,而一向
看似软弱、未历刀剑染血的人,却也表现了不屈的刚烈之风,比如言豫津,还有其他无数
有名无名之辈。
对战五万庆历军,禁军与众府府兵一直拼命抵挡,敌兵用攻城木撞开寨门杀到殿门下时,
已经是负隅顽抗之势,参战者都明白,只要倒下一人,宫门内众人存活可能便少一分,却
还是拼死反抗。
待到霓凰郡主带着卫陵人马冲进来时,,还活着的人已经不多了,个个是遍体鳞伤,站立
不稳,看到霓凰郡主带着兵马进来时,有几个人在安心之下几乎当场是坐倒在地。
甄平倒还撑著,连忙上前去迎接郡主。
“苏先生呢?”
“盟主在宫中,正等著靖王呢。”
“各位将士,与我守护陛下!靖王殿下一定会来!”霓凰郡主一语,令在场者欢声雷动。
胜券,已然在握。
霓凰郡主鼓舞士气后不久,靖王果真带着纪城大军杀到叛军背后,生擒了誉王与一干人等
,这场九安山猎宫之战,算是告一段落。
※※※※※
战是止了,乱可没有,这场叛变虽然没有成功,但是儿要叛父,臣要弑君,彻底动摇陛下
威信,要处理的事情是多如牛毛,宗室和百官逃脱性命,可心情可没有比较好,此事牵连
太大,连后宫都一起扯进去了,倘若这中间弄个不好,猎宫三日仅能算是宫阶溅血,回了
金陵后才是腥风血雨的开始。
梁帝气量狭窄,早无当年气魄,如今九死一生,只嚷着要叛军人头落地才能泄愤,靖王苦
心劝谏、静妃软语劝说,让他发作一阵后疲态尽露,只说他再想想,便由静妃陪伴着回房
间休息去了。
靖王三日风尘仆仆,见了梁帝静妃、安置部队后稳定人心后,方有时间与由霓凰与甄平伴
著的梅长苏私下相见。
“苏………苏先生!”
这一相见,两人不自觉双手便紧紧握在一起,三日来的思念、担忧、恐惧和最终的如释重
负,让两人在眼神交会一瞬间,便有千言万语要倾诉。
甄平很有眼色,早早带着飞流走开,说是拎着飞流去梳洗换衣,可偏偏还站着一个没眼色
的霓凰郡主,等到在两人无语相对好一会儿后,她很不识相的咳了两三声:“嗯哼,我怎
么觉得九安山上的太阳有些刺眼呢。”
梅长苏一愣,才想起义妹在旁,霓凰投射过来“你们发生了什么我不好奇我只想知道细节
林殊哥哥你最好老实都告诉我”的眼光,梅长苏脸皮再厚,也禁不住郡主的目光如炬,用
眼神示意靖王松手,别给霓凰看笑话。
靖王果然注意到梅长苏的眼神,于是扭头看向霓凰郡主,很惊讶地问道:“霓凰,你在这
儿干什么?你的厢房不在这里,快回去休息吧,我跟苏先生还有很多话要说,就不留你了
。”
此话一出,梅长苏恨不得挖个地洞钻进去。
“我在这干什么?”霓凰都被气乐了,一双杏眼圆瞪:“我还真不知道呢,等著苏先生慢
慢告诉我!”
事实证明,一向识大体的人要闹起来,也是可以让人招架不住的,霓凰一脸“我是好妹妹
”天真无邪的表情,还挽了跟过来的宫羽一路跟在两人后面,倒像是在给她穆大郡主开路
的小兵,让两人只能缩著肩膀回梅长苏的房里,一路忍受背后那双眼睛捅刀于背的视线。
不过也因为这样,靖王一直没有机会告诉梅长苏有关于英王相助的事情,而且英王参与此
役,也不知道是否无恙。当时英王必也来得匆忙,所以他遮掩了身份,但很明显是套著的
某府家将衣物,只要私下调查各府亲兵,应该是不难查。
但没想到戚猛偏偏在此时捕到了一直苦寻不获的噬血毛怪,喜颠颠的前来邀功。
梅长苏一听是毛怪,不知怎么,坚持非要看一眼,结果在这一眼之后,梅长苏便坚持将那
人留下,还说要留在自己屋里。
靖王扭不过梅长苏,而且梅长苏看起来神情有异,像是高兴,又像是害怕,他握住梅长苏
的手,先命戚猛将怪物放出,洗漱干净后,再送进梅长苏屋里。
然后他与霓凰禀退左右,陪梅长苏在屋里等。
“小殊,那毛怪究竟有何秘密。”
梅长苏只是摇头,似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小殊?”虽然本是如何猜想,但靖王此语一出,霓凰终于确定她上九安山以来的猜想:
“这么说,林殊哥哥已经与靖王殿下相认了?”
梅长苏回过神来,气恼地瞪着靖王一眼,其实也不是真的不高兴,是不好意思比较多。
霓凰几次劝他与靖王坦然面对,梅长苏都固执地不理睬,说什么为大局着想,哼,敢情她
就是不懂得大局为何?气得都想往梅长苏头上扔书,现在呢?说好的大局呢?霓凰瞇著看
现在两人跟以前一样,只要没外人在就拉拉扯扯的,难道这也是为大局着想?
霓凰决心不就此罢休,这时忽然感到有人在拉她衣角:“郡主……”
那个宫羽姑娘怯怯在她后面说道:“郡主,盟主也是不得已的。”
“什么不得已,林殊哥哥就是这样,从小就他有理,人称金陵小霸王。”霓凰气不打一处
来,拉着那貌美姑娘到一边细声教训道:“我告诉你啊,他以前就是这样,死不认错。”
宫羽小声道:“可是这件事上,盟主也不算是犯了大错啊,只是太认死理了。”
霓凰斩钉截铁道:“既然是认死理,又不认错,那就只能往死里打!”
宫羽这姑娘半辈子崇拜江左盟主惯了,现在遇到一个比江左盟主还要不讲理的,吓得一愣
一愣的,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又好像有点道理。
另外一边,终于顾虑到旁人心情的靖王毕竟不是糊涂人,梅长苏紧张在意成这样绝非寻常
,他严肃道:“小殊,他是谁?”
此言让梅长苏心中一震,那毛怪必然是赤焰旧人无疑,只是不知道是那一个,是不是他心
中想的那个人,可梅长苏除了是心中悲喜交集外,但最头大的就是如何应付身边这个靖王
。
靖王拉着梅长苏的手,上面的伤口已经止血了,但是那条血痕还是殷红可怖,方才梅长苏
让那人饮血时,靖王是没阻止,但是不代表他会轻易罢休,只是出于信任所以没有去阻止
罢了。
靖王取过白布条,低头将那伤口包扎起来,头也不抬“你连自己血都肯给他喝了,再与我
说那人是张三或李四便晚了。”
梅长苏手腕被扣著,只能无奈一笑,答非所问:“没错,那人既不姓张,也不姓李。”
靖王可不上当了,他声音也是硬了几分:“他一定是你认识的人,你休要与我虚与委蛇,
不然我自己去查。”
靖王可能是鲁直了点,但从来不傻,梅长苏不晓得要告诉靖王到什么地步,才让靖王不会
起疑:同样是中毒的人,为什么这个人是这副模样,梅长苏是这副模样?靖王若要继续深
究下去,早晚要想通。
良久,梅长苏道:“景琰,我可否求你一事?”
我求你请娘娘来诊治这个病人?那人不久又要病发,这次我怕他就不是那么好控制了。
靖王叹了一口气,起身背对着梅长苏,梅长苏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显然是有几分动气了:
“求什么?你这样求我,反倒见外了,你不需要求我任何事,母亲也不会放著病人不管。
我只要你给我一个答案!”
梅长苏也有几分恼了,提高声音:“我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靖王声音也高了起来:“是不是又为了跟你不能告诉我身份一样的理由?”
霓凰和宫羽两人第一次见面,不知道为何特别投契,霓凰听说宫羽挂彩多处,自家家将取
了伤药,又让人拿件自己的披风给宫羽披着,宫羽感激不尽,这两个女子一见如故,正吱
吱喳喳地说著话停不下来,忽然听到房间里面传出争执声,皆是吓了一跳。
霓凰拉着宫羽连忙进来看,只见靖王站着,梅长苏坐着,彼此眼神凌厉,原来在争执相见
两年间梅长苏不肯相认一事。
但是靖王这边也不是没理,所以梅长苏被逼得急了,恼得说出一句:“所以千万不该,不
该站在那里一个时辰,等你回心转意。只要我开口,说我是谁,你就全信了吗?”
靖王也是火冒三丈:“梅长苏是靖王重要的人,那等著的一个时辰,是我萧景琰做得最错
的一件事,但若你将许多事情说得更分明些,咱俩可以省点气力,多点时间!”
这句话说者无心,听着有意,梅长苏心中最痛的,就是他时日无多,最怕的是壮志未酬,
最痛的是有愧先人,死无足痛惜,但最痛惜的是他不日要抛撇下萧景琰独活。这么多可痛
、可惜、可畏、可怕之事盘桓在梅长苏心中,每每让他后悔一时意气与萧景琰相认,胜过
与萧景琰携手作陪的欢喜。
这些萧景琰都不懂,只会冲著梅长苏发脾气,梅长苏以往能忍,这次被着实戳到痛脚,梅
长苏原本就是脸白唇青,现在是被激得一脸血色都没有了,加上霓凰和宫羽在一旁看着,
她们俩一个是巾帼英雄,一个是不让须眉,比起梅长苏肩不能担手不能提,连冲上去将这
头水牛不讲理地先打一顿都不行,心中实在愤怒至极。
以往想着靖王不知道自己身份,梅长苏总是百般包容;现在萧景琰明明知道林殊身份了,
却不似以往事事让步,样样听从,两人之前有着一层纱的时候,还知道要礼让三分,现在
两人坦诚相见,还向过往一样横冲直撞的,这次梅长苏却没料到自己这次忍不住、咽不下
了。
靖王见梅长苏被气得说不出话来,自己也先悔了,才说了今后都要好好对梅长苏,转眼又
三言两语的把梅长苏气得这般难受,当初卫峥一案扯出一大堆故人往事虽然是好,但是追
根究底梅长苏病危,不就是自己让他在雪中等了一个时辰吗?
霓凰和宫羽原本要劝,进门来反看见这两人怒目相向,无言相对,倒还真不知道从何劝起
了。
这时多亏了一向莽撞又不懂看脸色的戚猛,笑嘻嘻地一头撞进起来,说是已经将那毛人洗
干净了,原来是个白毛的,问房里的人要将这白毛人现在就牵进来吗?
后面跟着近来的列战英自然没那么迟钝,但是既然身负要事,他也只能硬著头皮佯装不知
,只道前面梁帝正在问靖王人在何处,说是有要事相商。
靖王是得了台阶,但是房间里顿时挤得水泄不通,失了道歉的机会,只能交代列战英在一
边看着,不要让那白毛人伤害梅长苏,故意大声些,让梅长苏听见:“…………本王会去
请母妃来。”
梅长苏没说话,靖王也只能自己默默走了。
“宗主,您实在……….”甄平要劝,梅长苏只是阻住他言语,叹气道:“先让那人进来
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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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回到自己的房间,之前他特意安排,与梅长苏住处只有数尺之遥,但是靖王处理完前
殿之事后,只坐在自己房里,磨蹭著不愿去找梅长苏将话重新说清楚,只好先来处理案头
公事,现在猎宫中以他为马首是瞻,案头堆积如山,一不留心还直往案下落。
誉王这一反兵败如山倒,他自己被关进囚笼,倒是清静了:梁帝这两日在猎宫中也称疾不
起,似乎是有意看靖王处事态度,靖王心中烦闷,勉勉强强按捺性子,先捡几件比较重要
的看了,好容易做了初步的批示,也已经到了夜深了。
却见守卫来报,说是言侯在门外候着。
“快请进来。”
靖王请进言侯后,言侯自己主动说明来意:“老夫与小儿今能幸免,全赖靖王如期赶至,
弭平乱事,保全性命。”说完,就是深深一拜。
靖王赶忙回礼:“不敢当,言侯与公子保驾有功,护全陛下与宗室,本王才要谢过言侯。
”他回来后,听说言豫津一反平日公子哥儿模样,全副披挂冲在前头奋勇杀敌,又听说言
侯在殿中义愤发言,鼓舞梁帝与宗室百官齐心退敌,所谓路遥知马力、板荡见忠臣,这对
父子临危不乱,果真是人中英杰。
言侯嘴角露出一抹笑意:“我原是要向苏先生道谢他数日苦心排布兵阵,不过听说苏先生
身子不爽,想着与殿下道谢,也是一样的。”
这言侯从不是喜欢废话的人,他来是提醒靖王,批示公事固然是梁帝授意,但凡事还是要
看梁帝眼色,既已立下大功,便更要明哲保身。
言侯婉言道:“殿下如今,只可恰如其分,不可锋芒毕露,陛下是有很多毛病,可还没到
糊涂的时候,江山才人代出,靖王殿下既有梅长苏这样的谋士倾心相助,则更要含蓄以对
,以待天时。”
这句话说得别有用意,靖王知道言侯聪慧过人,早就洞悉一些事情,梅长苏早就跟他说,
这言侯是上一代人里智慧最高超者,他看透了什么事情都不稀奇,只要他的态度不要冷眼
旁观,而是坚定地站在靖王这边,靖王等于就立于不败之地,得了必胜之机。
只是,言侯父子身份在乱事弭平后有些尴尬,誉王叛乱,言后,又称赞必然牵涉其中,言
后是言侯亲妹,靖王不禁言侯担心,回京后不晓得梁帝要如何处理这件事。
言侯却全不在意:“此乃陛下家务事,让陛下烦心吧,横竖这也不是第一次了。”
言侯说,靖王殿下陛下这次的处置,因为会戳中他的痛处,所以会比以往缓和很多,说这
话时,言侯脸上甚至是带着微微冷笑。
“今日我言语也太多了,看来人年纪大了,受了惊吓难免碎嘴,让殿下见笑了。”
靖王自然是口称哪里,但听言侯有意无意道,他十几年了未曾上九安山,这一次来就遇上
这么大一件事,心生感慨,无由萧瑟之意,想起几十年前春猎盛况,想起那些久不在梦
中相见的故人
。
“现在想来,连黎太傅与重遐兄在猎宫里吵架的样子,想起来都好像是恍如隔世了啊。”
小殊说过,言侯这个人,从不做多余的事,说多余的话。
于是,靖王只是默默听言侯微笑着,忽然说起了陈年往事。
英王与黎崇虽是莫逆之交,可是年轻时谁没点脾气呢,这英王远年轻时脾气急躁,黎崇也
还没那么修身养性,两人可以为了一点小事宫内吵到宫外,没几日安分的,他们这些年纪
小点的,反正也使不上力,所以索性在旁边看热闹。
“现在想来,都恍如隔世了啊。”
此语触动了靖王,看着言侯飘然离去身影,陷入沉默中。
萧景琰与林殊,靖王与梅长苏,何尝不是隔了一生一世?
又何苦只为了一时之气,又蹉跎了两人相处的时光。
“水牛!水牛!”这时候飞流声声呼唤,惊醒了靖王。
“苏哥哥,苏哥哥!”飞流在门外大跳大叫,一直指著门内。
靖王冲进梅长苏房间,只见梅长苏倒在床上,只嘱咐著说不要再惊动霓凰她们,然后就晕
过去了,状况甚是不好。
“我去请母妃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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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之前那人送进来后,只有霓凰和梅长苏在场,梅长苏仔细看了那人手上带着的银手环
,认出他是悬镜司夏冬的夫婿,当年赤焰军先锋大将聂锋。
这意外的重逢,让梅长苏悲喜交加,他还用自己的药丹与鲜血先稳住聂锋病情,而靖王一
去就被政事缠住了,隔了一夜都没办法过来,静妃来后先将聂锋病情稳定住了。
“要医治此病,凭我之力不足,你心中有人选吗?”
“既是如此,就不要耽搁。”静妃见梅长苏神色不好,又听霓凰说,靖王与梅长苏似是起
了争执,已经快一天没见面了。
这两个人之间的事,静妃看得远比他们俩还明白,可也不愿说破,只嘱咐梅长苏安顿了卫
锋,自己也要好好歇息。
可梅长苏没有。
九安山一役让众人乱了阵脚,不提与靖王的争执,梅长苏这里也是千头万绪、杂事如麻,
还抽空捎出飞鸽让瑯琊阁少主蔺晨到金陵城苏宅来会合。
等到在夜深时分,霓凰说要带宫羽她那里歇息说话,送走她们后只剩下甄平和飞流在一旁
守着时,梅长苏数日内过度劳神,感情哀怒喜乐过于激动,让他忽然觉得头痛欲裂、“咕
咚”一声栽在床上,就这样起不来了。
“宗主!”甄平看梅长苏气息微弱,急得要命,吓得要死,连忙叫飞流:“快去找人来!
”
所以飞流才会跑去靖王门前大跳大叫,果然是果然是把靖王和静妃飞也似地拘来了,静妃
忙着下针舒缓梅长苏症状,靖王只会干着急,还是坚持在一旁守着,握著梅长苏还包着白
布的手腕,发现梅长苏的手腕是那么细,好像自己使力一捏就会碎了。
这样病弱的梅长苏,还是事事为自己着想,为自己周全,靖王不禁自责万分:为什么之前
就是忍不住一时之气?靖王握著梅长苏冰冷如雪的手,只恨不得把能替梅长苏受这些痛苦
,偏偏梅长苏在神智昏迷时,还不断喃喃地说“景琰,别怕……我没事,没事…….”
眼泪落在两人握著的手间,靖王来不及擦掉,只用双手握著梅长苏毛毯下一只冰凉的手,
他恨自己没用,什么都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看着梅长苏一次一次被拖进病痛中不停挣扎,
“苏先生……小殊……….”
静妃看着儿子情态,心里已经了然,暗叹“造化弄人”后,她收了针,温声嘱咐靖王好好
照料梅长苏,她便要离开。
靖王拉住她:“母亲,您告诉我,小殊的病,能好吗?要怎么做,他才能完全痊愈?”
静妃背对着殷切询问的儿子,深深呼吸后轻声说:“他的病情,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痊愈的
;可是他现在受的苦,有你这样支持着他,他会熬得过去,没那么难受。”
“这是自然,我再也不离开小殊了!”萧景琰视线看着昏迷的梅长苏,怎样也不愿意离开
,只让列战英去送静妃离开,并命令非大事今日绝不可打扰。
静妃半途就让列战英离开去打理杂务,她自己提着药箱一路独行回去,她心情也是激动,
不晓得要拿这两个孩子怎么办才好,所以当她注意眼前好像有一面熟之人擦肩而过时,那
人已经与她擦肩而过。
但是一瞬间那人带给她不知要如何形容的熟悉感,让静妃下意识回头一看,却似乎只是寻
常换防的护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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靖王发现有人进到房里来时,英王已经落坐在床前的矮几上了。
英王伸出手,拨开梅长苏被冷汗沾湿的头发,探了探梅长苏额头温度,叹了一口气:“你
若老是这样莽撞,不要说是蛟胆,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对小殊也是不中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