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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
被秦澜澄做晕过去,好不容易才醒过来,拥著棉被坐在床上的叶可微,仍然难以置信,他忍不住开始回想两人相遇的经过。
自初次相遇,到被带出场开房间只相隔一个月左右,从叶可微被带出场开房间,发现秦澜澄是上面的那个、而且是第一次和人做爱的惊愕,到他被秦澜澄在床上实践到做晕为止,只过了半年。
进步速度也太快了!
叶可微咬牙,感觉臀部隐密处还在隐隐作痛。
第一次见面,秦澜澄如天鹅一般优雅高贵又隐隐带着脆弱的形象,早早碎裂一地。他似乎是和人熟稔起来,就会表现出黏人又霸道的一面的类型。
叶可微再度倒回床上休息了一会,即使待在温度合宜的五星商务套房里,盖著汗湿的棉被和床单仍然很不舒服。汗水发黏,他不太能忍受黏答答的感觉,于是动了动酸痛的四肢,将黏腻得被子往地上一踢,勉强自己离开柔软的大床,再从衣柜里拿出酒店备用的被单、棉被重新铺床。
铺完床他靠着窗台,一边把玩打火机一边克制菸瘾,秦澜澄不喜欢他身上有菸味。
秦澜澄很细心,大多数都很尊重叶可微,除了不希望他抽菸,还有每一次坚持做完之后,都要亲自抱着叶可微到浴室里洗干净……
然后洗著、洗著,两人又在浴室做了一次,简直要变成国际惯例了。
这次要不是他被做晕,他不会只在床上躺着,身上被秦澜澄用湿毛巾擦过一遍这么简单。
浴室里传来断断续续的水声,等秦澜澄洗完出来,他再去洗澡吧。叶可微苦着脸,揉揉自己酸得乱七八糟的腰。
“醒了?我去帮你放水。”
秦澜澄的头上盖著毛巾,披着浴袍踏出浴室,看见叶可微醒了,他又回到浴室,想帮他在浴缸放水。
“不用了,我淋浴就可以了。”叶可微出声阻止他,他怕自己泡著泡著又晕过去,那实在太丢脸了。
“我帮你洗澡。”秦澜澄以澄澈纯洁的目光看他,虽然语气坚定霸道,可是秦澜澄脸上还是泛起红晕。
过了半年,秦澜澄还是动不动会害羞,叶可微特别喜欢他害羞的样子,特别可爱。
“……好。”
叶可微没犹豫太久,很爽快的同意了,反正被当作洋娃娃抱着洗也不是第一次了。尊重客人的意见,一向是叶可微的优点。
“还是泡澡比较舒服。你先在床上躺一下,等水放好,这样会感冒。”秦澜澄关怀说。
叶可微靠在窗台边全身赤裸,月光淡淡的散落在身上,象牙色的皮肤笼罩朦胧的光晕。他确信月光下的自己肯定非常好看,至少他曾经在镜子前练习过一举一动,力求优美。
但秦澜澄竟然没有被他迷住,只关心他是不是会感冒……难道自己的吸引力变差了?叶可微心里一惊。
必须加强魅惑姿势的训练!
“我已经换了新被子,会弄脏。”叶可微心不在焉的回答,他在心底盘算著下次该怎么做,才能完全迷住秦澜澄。
“那先用莲蓬头洗洗澡,穿上浴袍再等水放好,过来。”秦澜澄朝他招手。
叶可微乖乖的离开窗台边,跟着他到浴室去。
浴室地板铺着大理石,赤脚踩上去先感觉到冰凉,地板上有些水雾,是他刚才洗过澡的原因吧。
秦澜澄将擦头发的毛巾挂在毛巾架上,推着他一起进了透明玻璃隔出的淋浴间。商务套房的浴室很宽,但再怎么宽阔的浴室,淋浴间塞近两个男人,还是稍稍嫌挤。
叶可微的背贴著秦澜澄光裸的胸,他轻轻环抱住叶可微,打开莲蓬头开关,冰凉的水落在他们的身上。叶可微打了一个寒颤,肌肤相贴的地方却很温暖。
注意到他的不适,秦澜澄轻拍他的手臂,柔声安慰说:“再忍一下,水就热了。”
“嗯,没关系,有你就很温暖了。”叶可微噙著笑,握住秦澜澄环在自己胸前的手臂,表现出十分贪恋他的怀抱的样子。
他在心里评论自己这次的举动。
唔。满分五星,这次应该有四星吧?至少秦澜澄很吃这一套,他低下头温柔地轻咬叶可微的耳朵。
“嗯……别咬……”叶可微被温柔地近乎撒娇的举动,激得浑身一颤,敏感点被掌握在秦澜澄的唇齿间让叶可微莫名的兴奋。
这是他的身体已经绑定秦澜澄的证据。
固定每周二的指定,每周二外出做爱,叶可微干脆推掉其他出场的邀约,毕竟光秦澜澄一个,就足够让他吃不消了。
叶可微在床上和秦澜澄也越来越契合,也许是自己年纪渐长的缘故?二十六岁的腰已经不像少年时柔软,虽然叶可微看起来比实际年龄还要年经,但每次和秦澜澄滚完床单就酸疼不已的腰,已经在替他的身体提醒,叶可微已经不再是精力充沛的少年了。
“别乱动。”秦澜澄总是清冷的嗓音夹杂了欲望,他似乎很喜欢叶可微身体坦率的反应,“水已经热了。”
秦澜澄双手移到叶可微的头上,轻柔的拨弄著,直到他的头发完全被水浸湿,才关掉水龙头。
他在手心挤了洗发精,力道轻柔地在叶可微的发上揉搓,细腻棉白的泡沫一点一点增加,叶可微微微闭眼,避免泡沫掉进眼睛里。
他很享受安静温馨氛围,和秦澜澄温柔的对待。
自从叶可微过了六岁生日后,他就罕有机会得到温柔拥抱和亲吻。
母亲的死,让父亲一蹶不振,父亲开始酗酒,之后更被不怀好意的朋友带去地下赌场赌博。虽然父亲不打他,但对叶可微视若无睹的表现,反而更加伤人。
秦澜澄替他洗完头发,又倒了沐浴乳开始替他洗澡,秦澜澄宽阔的手掌在叶可微的身上擦洗,动作越来越慢,越来越缓,碰触变得像爱抚,轻如羽毛。
秦澜澄闷闷地道歉:“对不起。”
“什么对不起?”叶可微有些莫名其妙。
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今天……你都晕过去了。”他脸上充满自责。
“没关系。”叶可微僵了一下,连惯有的笑容都消失一瞬。
被做晕这件事,他一点都不想再次想起,实在太丢脸了,简直丢脸到不行。
身为王牌男公关的尊严都已经沉到马里亚纳海沟里了。
在半年前,还没遇到秦澜澄的时候,叶可微根本无法想像他会在做爱时,被做到晕过去。
偏偏秦澜澄还诚恳地向他保证:“我下次力道会轻一点。”
不,轻轻抽插感觉更磨人啊!
“我喜欢你用力一点。”叶可微忍不住脱口而出,说完马上后悔。
好像太不矜持了,有点破坏形象。但要秦澜澄用力一点或轻一点都不对啊,客人爱怎么做就怎么做就好了,他不该有别的意见。
如果秦澜澄真的按他的要求,以后都比照这次“用力”的做,他绝对吃不消!
叶可微的背脊窜过一股冷气。
“你会受不了。你受不了,我会心疼。”这个身上总是带着油墨书香的男人,说出不符合他斯文外表、那样色情的话,“我以后都慢慢做,每一次都顶到最深……”格外醉人。
但是慢慢做,又那么用力的话,他一定会丢脸的被做晕过去。
“好。”叶可微顶着满头泡沫,无声叹气。
算了,秦澜澄爱怎么做,就让他怎么做好了。随便啦。
叶可微被秦澜澄温柔地搓洗干净之后,下身的性器已经悄悄苏醒。
被温柔地抚过身上每一寸肌肤,叶可微浑身酥麻,懒洋洋地将身体的重量压倒秦澜澄身上,两人的默契让秦澜澄明白叶可微的默许,于是抱着他想从淋浴间去浴缸旁。
“抱我。”叶可微主动以双腿环在他的臀上。
他们胸口相对,叶可微故意去扭动挑逗抱着他的温柔男人,以胸口摩挲秦澜澄的胸口,胸前的乳头抵再一起,由软变硬。
叶可微知道秦澜澄喜欢他这么做,秦澜澄硬起来的灼热证明了这点,在行走的过程中,尺寸可观的肉刃有几次挤进叶可微的臀瓣中间,摩擦不到一小时前还被撑开、红肿敏感的后穴。
叶可微微微颤栗,他担心那巨大的东西要是立刻顶进他的身体,他绝对无从抵抗,但他同样感到兴奋。
无可否认地,他喜爱秦澜澄拥抱,温柔缱绻的拥抱。
“我陪你泡澡。”秦澜澄说。
“好。”
担心秦澜澄抱着他会滑倒,叶可微跳下来让秦澜澄先进浴缸,才主动抬脚跨进浴缸里。
叶可微被男人环在双腿之间,浴缸里蒸腾的热气和温度合宜的热水使得浑身毛孔通畅,抚慰他们运动过度的肌肉,叶可微原本酸痛僵硬的腰缓缓放松下来。
两人全身细胞都无比放松,这时两人的欲望比热水更火热。叶可微感受秦澜澄顶在自己腰间的阴茎,回头问:“你想要我怎么帮你?用手?用嘴巴帮你咬?”
不管过了多久,秦澜澄被问到这个话题的时候还是会害羞,他垂下的睫毛又长又翘,微微抖动如翩翩飞舞的蝴蝶。
“让你这样摸来摸去的……”叶可微低头看自己同样勃起的性器,故意动了动臀挑逗秦澜澄,感觉他的灼热变得更兴致高昂,“我也很想要。”
“不要再说了。”秦澜澄嗓音沙哑而颤抖。
“没办法决定哪个比较好吗?手跟嘴巴都喜欢?”叶可微靠在他的耳边问。
秦澜澄闭上眼睛,拒绝回答。
捉弄成功。
叶可微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握住秦澜澄的性器,整着人潜入水里。他闭着眼睛,靠近他握著的性器,张嘴以舌尖试探位置,正正好划过顶端。
秦澜澄抽了一口气。
一确认位置,叶可微连着热水含住了他的阴茎,如同被丝绒一般滑顺的口腔和热水包裹,柔滑的舌头带动水的流动,叶可微灵活的舌头挑逗他,为秦澜澄带来几乎窒息的快感。
愉悦感沿着背脊窜到头皮,他浑身发麻, 眼神因为首次体验这样的性事格外灼人,秦澜澄手虚虚捧著叶可微的头,还没下定决心要按着他吞得更深,还是拉他浮出水面。
叶可微感觉嘴里的东西变得更硬,得意地笑了。
他第一次这么做,显然效果很好,为了抹消被秦澜澄做晕的丢脸事蹟,他决定使出浑身解数让秦澜澄缴械。
等叶可微他起来换气,秦澜澄做下决定,红著脸逮住他深吻。
“呜嗯……”
叶可微的舌头被他含在嘴里吸吮,舌根也被细致的照顾舔弄,啧啧的水声听起来十分色情。
“哈啊……”叶可微被放开的瞬间大口换气,他的双唇红肿、泛著水光很诱人。。
秦澜澄愧疚地搂着他道歉,“对不起,都喘不过气了吧——”
“这种时候……不用说对、不起……”叶可微回话时还没喘过气来。
被亲到喘不过气这种事,根本不需要道歉!
这跟被做晕过去一样,丢脸死了。
“让我来。”秦澜澄说。
利用水的浮力,秦澜澄将叶可微翻转成背对自己的姿势,松松环著叶可微,手顺着他细腻如同瓷器的肌肤下滑,直到碰到他挺立的性器。 秦澜澄的手很漂亮,除此之外他的手上还带着在电脑发达的时代少见的、因为长时间握笔写字而留下的细茧。
“嗯啊……”叶可微仰头,露出脖颈优美的线条。
他总是懂得该如何表现出最好看的一面。
秦澜澄的手握住他颜色干净的挺立,手上的茧、修剪圆润的指甲,不同触感带叶可微多样的快感,秦澜澄的动作生疏,上下滑动的速度不快,却让叶可微更加难耐。
“澜澄……澜澄先生……”
叶可微仿佛哭泣的呼唤,让秦澜澄喉咙干渴,仿佛被灼烧,他下意识低头舔掉叶可微耳廓上的水珠止渴,引得耳廓敏感带被攻击的叶可微,被一波波的快感巨浪卷起,抛上云端。
“别咬……”叶可微想躲开太过汹涌的快感,又留恋不已。
“对不起……对不起……可是我忍不住……”秦澜澄开口又是道歉。
“不要每次做的时候,一直说对不起,啊……嗯哈……”叶可微话还没说完,还微微肿胀著的后穴就被秦澜澄的手指突入,热水也被搅进密穴里,滚烫的刺激让他忍不住呻吟出声。
秦澜澄怀抱歉意问:“我好想要你,可以吗?”
虽然秦澜澄礼貌地询问叶可微,但他的手指没有先暂停,被手指弄得全身发软的叶可微喘着气答:“你……想要就进来。”
听叶可微这么说,秦澜澄反而停下动作,“还是不要做了,你刚才都晕过去了……”
秦澜澄不想要累着他。
想要雪耻的叶可微大声说:“我可以!”
不管怎么说,男人都不能说不可以,洗刷被做晕这样丢脸纪录的时刻来了!
“真的可以吗?”秦澜澄认真地问。
之前把人做晕过去,秦澜澄也吓了一大跳。
“我想要你!你直接——”话还没说完,密穴含着的手指就换成更粗的性器,“啊啊!太快了……”
秦澜澄他发出满足的叹息。
“太胀了。”
叶可微尽力放松自己的身体以接纳他,但甬道仍是被撑得满满的鼓胀感。
秦澜澄的做爱的节奏还是这么难以预测,让叶可微又爱又恨。
“不舒服?”秦澜澄关切地问。
“没有,我很喜欢……嗯哈……”
无预警得抽出和插入除了让他发出难以自控的呻吟,秦澜澄的灼热被温暖的肉穴紧紧包裹,他同样为了快感发出性感的喉音。
“好紧……”秦澜澄说。
甜蜜的情欲反复冲刷叶可微的理智,他紧紧抓着秦澜澄的肩膀,力气大到留下红色的指印,他们在同一时间一同感受到极致的快乐。
暂时抛下理智,沉浸身体甜美的颤动,单纯属于肉体的愉悦。
秦澜澄开始规律的冲刺,他的脸仍然羞得发红,看起来可笑又可爱,目光笔直地盯着叶可微,不愿放开他。
叶可微放开所有顾虑,肆意地叫喊,挑逗在他身上挞伐的男人,放任秦澜澄以霸道的方式在他身上纵欲。
与秦澜澄给他的第一印象完全相反,叶可微就是想让秦澜澄沉迷他编织的甜蜜蛛网,他越迷恋自己的身体,叶可微越得意。
这是身为男公关的叶可微,对极有好感却仅有金钱关系连系的床伴所能释出的极致喜爱。
叶可微喜欢秦澜澄,可是他不能想要秦澜澄,他没有权力。
***
虽然没昏过去,这次是真的一动也不能动了……
不过叶可微浑身软绵绵,几乎靠秦澜澄将他洗干净抱到床上去,身为身经百战男公关的尊严,已经快要消耗光光了。
他躺在床上,被热水洗涤加上又喂饱一次的餍足,让叶可微一动也不想动。
秦澜澄忙碌地擦干叶可微的头发,才将自己的头发擦干,回到床边准备睡觉。
叶可微感受到床的另一边一沉,秦澜澄掀开棉被,直接将他揽过来抱住。
“我要抱着你睡。”
他们赤裸的肌肤相贴,肌肤相处的位置太烫了,会流汗的。叶可微在心底抱怨一句,却也没有不高兴,他调整姿势,让自己的背脊吻合的贴在秦澜澄的胸口。
“给你抱。”
已经半夜两点多了,明明体力耗尽应该累坏了,叶可微却不怎么困。
秦澜澄下巴靠在叶可微的肩膀上,脸贴着他脖颈,双手紧紧抱住,脚还霸道地压在叶可微的身上。
不知不觉半年多了,叶可微垂眼,脑海中飘过无数个念头。
除了会和秦澜澄出场,现在他的客群大多是一些认识很久的客人,大家默契地错开时间,在星期二之外的时间来找他。
叶可微不曾落下平常关心熟客的短信、他们生日该准备的小礼物都经过精心挑选,记住客人们的资讯,悉心安慰来寻找陪伴的熟客,这方面他从没出过差错。
但那些准备比过去更像例行公事,有点敷衍人的迹象。在店里的排名也滑落了,以前的叶可微会十分在意排名,排名关系到他的收入。叶可微在心底悄悄拉了警报。
虽然他的父亲已经和他断绝关系,他不需要给亲人赡养费,叶可微自己也不是很会花钱,所以不太在意赚了多少钱,既然做这一行,那就要做到最好……
但是这是他从第一名滑到第三名的第二个月了。
叶可微明知道自己不该这么做,但他最近还是常常把新客人介绍给自己组内的男公关,以前还会保留一些新客人的指名,确保第一名的位置屹立不摇,现在叶可微判断能让手底下男公关接手的客人,就让他们接手。
短时间叶可微的人缘变得更好,他的组员更感激身为组长的他。
其实这么做也没什么不好吧?他们组内的营收还增加了。这也是为什么店长没有因为他的排名滑落,找他谈话的原因吧。
原本牢牢霸占第一名,悉心维护的王牌男公关荣耀,对叶可微来说不再像以前那么重要。
他更在意星期二,他想念星期二的时光,他会想念现在抱着他的秦澜澄。
他越界了,他不该越界。
叶可微偶尔会痛恨自己的敏锐,秦澜澄是有故事的人,他很常看着手表发呆,手表特别华丽,和秦澜澄一惯喜欢朴素简单的风格不符。他什么也不说,只沉默地喝很多酒。秦澜澄的忧郁是为了谁?
他定然有喜欢的对象,也许是至交好友,八成没告白过,暗恋不是很顺利的样子……
一个教经济学的大学教授,会喜欢什么样的人?
叶可微看过秦澜澄拿出备课资料、经济相关杂志看,如果叶可微好奇的靠过去,秦澜澄也不会避开,他从来没有闪避,还会大大方方地和叶可微聊一些金融相关的话题。
但秦澜澄从来不向他聊心事,他仿佛对生活没有什么不满的地方。
叶可微想,秦澜澄可能为了无望的爱情觉得寂寞,如果没有感情世界的缺憾,秦澜澄不会踏进流火,不会踏进一间男公关店。
秦澜澄的气质太干净了,这会让叶可微产生他们在谈恋爱,并不是进行感情交易的错觉。
他不能喜欢秦澜澄,或者说他可以喜欢,也仅仅能喜欢和出手大方的客人相处愉快。叶可微在心里提醒自己,身为资历很深的男公关,陷下去会很难看。
叶可微几乎要佩服自己的职业素养,他又坚持了好一段时间,摆正自己和秦澜澄的距离。
直到某一天星期二,秦澜澄抱着他,向他提出邀请:“以后周二晚上到我那边睡吧,可微?在酒店还是没有家里睡的习惯。”
“只要秦少爷喜欢就好,我都可以。”
叶可微的声音含着笑意,和以前一样自然流畅,甚至还能戏谑的称呼他秦少爷,显得很亲暱。
“别叫我少爷。”
“秦老板……秦教授……秦老师……”叶可微故意喊他。
“别闹了。”秦澜澄眼底含笑,搂着他不让他淘气。
叶可微感觉心底塌陷了一块。
他好想踏进秦澜澄的生活,他想要更接近他,想要知道他的过去,想要和他共享未来。
与此同时,叶可微的状况十分清醒。他知道他必须维护一个男公关的职业素养,摆出最好的姿态,保持与秦澜澄的亲近又必须保有距离。
“好痛。”叶可微捂着心口低声说。
“撞到哪里了吗?”秦澜澄紧张地问,检查他的手脚是否撞出了瘀青。
“没事,刚才脚有点抽筋。”
“我帮你捏一捏。”秦澜澄手放在他的小腿肚上,温柔地揉捏。
月光投射在宽大的双人床上,从窗边的沙发椅上流泻到地面上,深深浅浅的月光像流水粼粼。
叶可微深呼吸,他懂得享受现在,他是专业的男公关,他的人生经历与身为男公关的生涯,都深刻地告诉他,享受现在才是最重要的事。
“我好多了。”叶可微亲吻他的脸颊感谢他。
秦澜澄说:“下个礼拜还是先去店里。”
叶可微晓得秦澜澄是要到店里开酒捧他身价,很贴心,他不打算拒绝。
虽然秦澜澄让他赚了很多出场费,但这还是和在店内开酒捧他不一样,被昂贵的酒捧起来的男公关,才能获得更好的排名。
“好,我会记得开包厢等你。”叶可微含糊的打了哈欠,今天晚上实在耗费他太多的体力,“晚安,秦老师。”
“晚安。”
隔天,秦澜澄在叶可微还没醒来之前,就先离开酒店前往学校,待在在自己的个人的办公室发呆。身为助理教授的他也有一间专属的办公室,位置在转角采光不错,只是相较其他教授的办公室比较小一点,但他不在意。
下午一二节有课,他来得太早了。
他以前都会等叶可微醒来再离开,这天早上他连早餐都没吃匆匆付掉酒店的钱,就直接招了出租车到学校。非常无礼,秦澜澄如此评价自己,好在他记得吩咐柜台让房务等中午再去整理房间。
秦澜澄手指交叉,低头沉思。
他为昨天冲动邀请包下的男公关到家里感到后悔,那时候他到底想了什么?实在有点失控了。
他捏捏自己的眉心,将叹息吞了下去。
他明明清楚自己的心放在另一个人身上,放在林颐嘉身上,他和叶可微维持的只是表面的温情和肉体的亲近,若是因为身体的欢愉让他产生错觉,因为肌肤的温暖而松动,不自觉得把所有宠爱都倾注在对方身上,那就是他自己的问题。
他犯了错。
可是秦澜澄隐隐觉得叶可微对他很不一样,这让他感到不知所措和茫然。
被喜欢的话,自己能不能摆脱绝望的暗恋?
是不是被喜欢,就可以放下那些沉重无望的暗恋,享受甜蜜轻松的恋爱?
——那仅仅是你的错觉。
他听见另一个自己在心底的冷笑,另一个自己不相信叶可微对他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你付出金钱,而陪伴你的叶可微不过是男公关,他贩卖的不是真心,叶可微的价值是他的甜言蜜语和身体。
秦澜澄想反驳自己阴暗的想法,但他想不到叶可微喜欢自己的理由,他不过是普通的大学教授,不会说话,没有特别的地方,所以他过去只能守候在喜欢的人身后,看对方幸福快乐的生活。
我一直都很寂寞,非常非常寂寞。
会产生被叶可微喜欢的错觉,感受到恋爱般的情感……
一定是太寂寞而产生的错觉吧,我太希望被爱了。
没什么,那没什么。
他安慰自己,只是一点点小误会而已,因为缺少陪伴,所以自己才会在被拥抱的过程中,稍稍放纵自己的心。
只要记得自己和叶可微没有任何可能就好。
秦澜澄为电脑开机,开始一天的工作。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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