貮之二
王子很感谢地精,地精也为能保护王子开心。
地精虽是王子近臣,却是最不显眼的一个,王子将其带在身边亦是因其父与己父私交甚笃
,是变成堕落者的地精父亲,死前把身为混血者的地精交予国王抚养之故。
混血者是精灵王国中最为卑微的存在,曾被笑称:“为尘为土,不为混血者。”
混血地精美其名为王子护卫,但其实王子护卫他的时候比较多;像是对照王子愈发的出色
,除了一些重要的场合见得到他发言外,其余时地他都像影子一样。
地精总是默默地跟随在王子与其他三人身后。旁人提及王子近臣时,总是会说:光明骑士
、睿智法师、正义弓手,还有……哦,那个影子地精。
就连王子偶尔亦会遗忘他的存在。这次地精舍身拯救王子,王子特地询问他有没想要的奖
赏。
地精想要王子贴身近卫的职务。
王子没有多想应允其求。
这却是悲剧的开端。
-《深渊の星眷》
《Tale Of Fairytale》
远古篇章~太阳神主
半夜的敲门声总能让孟以德感到烦躁,尤其他所住的社区治安不错,要是这么晚还有人敲
门,不是街头那对夫妻吵架吵出人命就是街尾那个叛逆的少女离家出走。
抱着会夜啼的次子与比一般小孩更早会走路的长子,空不出手来的孟以德要长子开门。
“PA?”早慧的长子一步一脚印,放开将父亲裤子抓得皱巴巴的手,踩踏着安稳缓慢的脚
步上前压下门把。
门外是拎着一个小提袋缅腆笑着的顾悦诚。
“MAMAMAMAMA!”长子见到顾悦诚像见到巧克力一样从孟以德怀里扑过去,顾悦诚连忙放
下提袋抱住份量不轻的长子,有些怯然地迎上孟以德的眼。
“我今天没排到队。”
孟以德就著门口的晕黄的小灯打量顾悦诚,目光扫过他满是尘土边缘毛化的鞋,“嗯。进
来。”
“DA!”次子也想给顾悦诚抱,无奈动作太慢,好不容易止哭的他嘴一瘪又想哭了。
“不准哭。”孟以德可没那么多耐心。
次子也知道在父亲这儿讨不得好,只能瘪著嘴想要大哭又不敢只能呜呜呜的小声哭。
“你干嘛吓他?”顾悦诚伸手抱过次子,孟以德沉重的肩头登时一松,只见他颇有韵律的
上下摇动两个儿子,“不哭哦~没事~”
脸上还挂著鼻涕眼泪的次子马上破啼为笑,与长子两人唔唔哦哦地说著大人不能明白的话
。
“吃过没?”孟以德活动僵硬的肩颈,走入厨房打开冰箱倒了两杯柳橙汁。
顾悦诚微红著脸,盯着放在桌缘的柳橙汁,忍不住吞口水。“还没。”
“只有炒面,要吃吗?”孟以德又开冰箱看了下冰箱里的存货。
“要!”顾悦诚肚子咕噜噜地叫出声,让怀里的长子与次子相视惊呼,一同看向顾悦诚,
看得顾悦诚心花怒放,笑嘻嘻地各在两人脸颊啾了一下。
“你别再坚持要去住收容所,这边房间那么多,随便都有得住。”孟以德开瓦斯将晚上煮
过本来要当明天午餐的炒面倒进平底锅炒。
顾悦诚说了什么,他没听清楚。
“没听见。”
“我说,我不能因为我自己的事情连累你、你们。”
顾悦诚划清界线的态度让孟以德不悦,“不过是被赶出家门,我也是,有什么好连累不连
累的,而且在美国只有我们两个,我不照顾你谁照顾你?”
顾悦诚深受感动,抬头直视孟以德,孟以德避开他泛红写满情感的眼转身开始热面,有点
烦躁的说:“如果你还是有顾虑,那么我以保姆和帮佣的名义雇用你,这样我们只算是雇
佣关系,你也不会觉得自己没用。”三两下热好炒面,将之放在桌面推到顾悦诚面前,抱
过不知何时在他怀里睡着两个儿子。“你先吃,我抱他们去睡。”
他没听到顾悦诚的回应,只瞧见他低垂的头顶。
安置好两个儿子,顺便看看另外两个睡到口水流满枕的儿子,一切妥当后孟以德重新回到
厨房,却见顾悦诚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炒面一口未动。
“不好吃?”孟以德对自己的厨艺还蛮有信心的,高中起他就自己开伙,现在在美国一样
自己开伙,那么多年下来的练习再差也能入口,比较烦的是整理跟清洁。
“不是。”顾悦诚的声音有点沙哑,“你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办?”
孟以德也不知道哪根筋抽风,玩笑似地回:“以身相许?”
顾悦诚头垂得更低,近乎无声带点嘶哑的回应在安静的夜里显得格外清晰,“好。”
如今想来,那并非玩笑话。
孟以德不知道那时顾悦诚是抱着什么心情答应他的。
踩过平安神宫前那广大舖著碎石子的广场,朱红建筑衬著广场的白石,让平安神宫即便非
花季时分呈现的色彩亦非常鲜明,遑论此时正是樱花季,最有名的枝垂樱已是繁华盛开到
攀越至碧绿色的屋顶,舒展其美丽鲜艳的姿态。
其实不是好友心机深沉,利用他的信任侵入他的生活,而是他为物尽其用,因而视若无睹
,更甚反过来利用好友对他的情感在自己落难时舍身相陪。
他不只为四个儿子拉到一个免费保姆,也帮自己找到一个免费帮佣。
结识二十九年。共同抚养四个小孩十六年。说是家人,可查觉他对自己的情感其实一直没
变后,第一个念头仍如国中那般舍弃这段情谊。想是一回事,真动起手来他竟拖拖沓沓,
既下不了狠手又无法坦率面对,导致他就像拿钝刀子在凌迟顾悦诚。
假使他没发现顾悦诚对他的情感,他仍然打算依循他曾暗自许下的诺言照顾顾悦诚一辈子
,之于他们一家五口,顾悦诚是不可或缺的家人,更重要的是,他是可以交付信任的人。
然而这一切都被顾悦诚那未曾出口,竭力掩藏的情感破坏,就像他小时候知道昂贵的麝香
猫咖啡是麝香猫的排泄物一样,不知道真相以前觉得麝香猫咖啡很香,知道真相后咖啡再
香也抵不过那是一坨排泄物变的事实。
他可以自此不喝麝香猫咖啡,却无法狠心斩断与顾悦诚多年来同甘共苦,抚养四个小孩的
情谊,也不能若无其事无视他这份深藏的感情,仿佛怎么做都不对,怎么做都无法两全其
美。
Shiko说:你硬把他安在身边,安在那样的位置,他抱怨过吗?要不是发现你发现他的感
情,他才不会假装自己还没分手。
辣妹这个胆小鬼也壮著胆子:你想让诚死心,找个对象结婚,他就会死心,躲得远远的,
不会烦你。他跟男朋友的事你从头到尾都没参与,也没关心过,现在反过来指责我们,我
们是哪做不好了?
丁鸫大概豁出去了,只给他两个中指:平常你管他管得像儿子一样,就不觉得自己超过,
一发觉他还是喜欢你你马上像吞了青蛙,48跟他那个前男友牵扯不清不是更好,你气什么
?
好友们的谪责,孟以德默然领受却无法平静看待。
最前头的导游正卖力解说平安神宫的历史以及庭院中的樱花种类,只见周遭的人手机相机
纷纷出动不停拍照,丁鸫与向飁垂著头跟在员工群后,Shiko与辣妹也气息奄奄地跟在他
们身后,几乎听不到她们的脚步声,四人身后便是一直保持沉默的孟以德,落后孟以德约
一步距离的顾悦诚。
相比他们一行六人之间的沉郁氛围,员工、其他前来赏樱的民众与观光客可以用兴高采烈
来形容。
丁鸫受不了他们出殡似的低气压,一手拿着他那台单反一手牵着向飁的手,“自由活动,
撒!”说完脚还重踏一下才跑走。
向飁原本还停在原地关切地望着顾悦诚,不想抛弃他,哪知Shiko与辣妹见机也“撒”的
一声冲进员工团内,站在最后面像很认真在听导游解说,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侥幸。
向飁被丁鸫牵着直接往神苑去,只能歉然地跟上丁鸫的脚步,频频回头,却在迎上孟以德
扫过来的眼神后头也不回的巴住丁鸫。
先前还义正辞严指谪孟以德的几人,完全没发觉他们没有道义的把顾悦诚单独留给孟以德
。
顾悦诚摸摸后颈,才想跟上众好友的步伐,
“去哪?”孟以德转头看他。
顾悦诚马上像被蛇盯上的青蛙僵在原地,满脸纠结,既不想示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看樱花?”孟以德站在神苑入口拿着票询问离他一步之遥的顾悦诚。
顾悦诚先是摇头后猛点头,眼角泛红的委屈模样让孟以德忍不住伸手摸摸他的头,一如往
常地揉揉那头硬直的短发,感受掌心微刺的搔痒,心底荡起的舒适教他情难自禁地轻吁口
气。
顾悦诚头垂得很低,没有查觉孟以德的惯性动作,直到孟以德收回手他才像是整理好情绪
抬头,除了眼眶红了些,看不出什么异样,就像不久之前他跟向飁一起回来时,除了鼻头
发红,眼睛湿润,脸色平静得不像曾经痛哭一顿。
演技真好。
孟以德捏住他的脸颊往两旁拉,顾悦诚这下真的被逼出眼泪,始作俑者,罪魁祸首反而如
遭电殛般松开手,悄然抡起的拳头,感觉手心盛接收纳的眼泪跟硫酸一样灼人。
眼见顾悦诚飞快地擦去眼泪,展露笑容,孟以德只觉周遭的空气瞬间被抽空,导致他无法
呼吸,窒息感压迫而来。
“武德?”顾悦诚的声音与他心底的狂风骤雨重合,那棵快枯死的樱花树摇摇欲坠,几乎
快被连根拔起,他不知道他露出了什么表情,才让顾悦诚连笑看起来也像在哭。
顾悦诚似乎说了什么,不过孟以德没听清楚,却知道他说完之后垂下头绕过他离开的行为
实实在在的在他原就不稳定的心情扔下一把火。
神苑内赏樱的路线是固定的,当游客们或是跟着导游,或是三两成群的拍照赏樱,顾悦诚
这个不停说著“失礼します。”,或是“excuse me.” 又高又黑的壮士显得非常煞风景
。
幸而,经过神苑入口栽植大批枝垂樱的南神苑,再至西神苑乃至以菖蒲闻名的白虎池,便
非平安神宫赏樱的重镇。
因此顾悦诚的莽撞行为也只招来某些游客的白眼,并且在他因闪避拍照没注意其他人时不
小心脚滑差点跌进浮着睡莲叶的白虎池,最后跌坐在樱花树旁的大石地上时招来讪笑。
粉白色的樱花因顾悦诚这一撞不少花朵跟着掉落,漂进池里,洒落一地,有些则转了几个
圈垂临在顾悦诚身上。
顾悦诚抹抹脸,正好把一朵樱花揉碎,残瓣毫无所觉的黏附于唇,狼狈的模样就像被主人
弃养街头的流浪狗。
他的异样很快招来其他人侧目,就在有人要去找神宫的工作人员时,孟以德随后而至,原
本的满腹火气一见茫然无辜瘫坐在那儿,久久无法起身的顾悦诚时,什么火气都没了。
他掏出手帕帮顾悦诚擦去脸上的樱花汁液,“有没有哪边摔疼了?”
顾悦诚失焦的眼神慢慢凝聚在孟以德身上,缓缓摇头,才开口说话,孟以德便沉下脸,“
你哪对不起我?”
顾悦诚不说话。垂下的大头上写着:反正我怎样都是错。
孟以德冷笑,巴了下他的头,“你还辩解。”
顾悦诚抬头瞪他,但那股气势很快消灭,抿著唇,强忍委屈不知所措的曲膝缩靠在大石旁
,恨不得跟大石融为一体。
此时工作人员前来关切,希望顾悦诚与孟以德能够不破坏神苑内的一草一木,孟以德表示
顾悦诚方才被游客推倒,身体微恙。
工作人员连忙询问:“ご无事でしたか?”
顾悦诚一脸问号的看着孟以德,孟以德代答:“ここで少し休ませてください。”
工作人员又问有没有需要什么东西,孟以德摇头称谢,前者才离开。
顾悦诚闭上眼一副准备挨骂的预备姿势,反而将孟以德逗笑了,“回去也许可以写一个樱
花精跟三族其中一族人的番外篇,以樱花精被那族人撞出来为起始?”
顾悦诚哪不知道孟以德在消遣他,呐呐问:“有这么魁武的樱花精吗?”
孟以德闻言,胸口发闷,眉眼皆柔,低沉的嗓音轻诉出的话语不再带有半点火星,“谁说
没有?”
早该在国中那场逾越常情的性事后便该弃之舍之的顾悦诚,从小到大除了捎来麻烦从来没
有给过一丝助益,,论家世比不上他们任一人,连作弊也会因为表情太明显被抓,脑袋差
不打紧,性格软柔娘得比女人还像女人,唯一能拿出来说那张雌雄难辨的长相更因青春期
骤变而消失。
要忠诚,他有一堆兄弟与亲属;要能力,他有一堆员工与下属;要关系,他多的是人脉。
说起来,顾悦诚除了占了个五岁就认识他到现在,竹马之交的情份外,根本毫无用处。
可是再没有任何人能像顾悦诚一样能搅乱他的情绪,勾动他的心弦,也没有任何人能让他
不知如何定位,不知他对自己有什么用处却愿意将之留在身边,若将一切归咎于父亲孟繁
芜下令要他多关照,也与他平常我行我素的行止大不相符。
什么免费保姆、免费帮佣,顾悦诚连这些事都做不太好。
共体时艰,更是大笑话。
没有他,顾悦诚搞不好早就死在美国。
正因如此,孟以德再也难以用儿时情谊为由说服自己把顾悦诚留在身边的行为。
顾悦诚又露出那种很难看让人看了不只碍眼更是难过的笑容,“女生想看的樱花精要优雅
俊美型的,男生想看的樱花精要胸大童颜,再不然要熟女性感型的,写一个魁武的樱花精
,那样的故事没人看。”
“谁说没有?只要你写得出来,我就有办法让他大卖。”
孟以德顺从心底不断叫嚣的欲望,低下头,藉著帮顾悦诚擦汗的动作,舔去他唇上的樱花
瓣,并在他震惊的目光下将之吞含入口。
“可以走吗?”孟以德一如往常面无表情。
顾悦诚脸色苍白到连肤色也盖不过去,反应迟钝的扶靠大石缓缓起身,壮实的身躯像饿过
头的人微微发颤,脚步虚浮到只能被孟以德牵着走,省得一个不注意便有如断线的汽球飞
上天去。
反观孟以德,安之若素的模样,好像平安神宫是他家的后花园,不仅内心的狂风暴雨停歇
,雨过天晴后的风和日丽,孤丘上的那原本滨临死亡的枝垂樱竟奇蹟似地反转生机,结苞
待绽。
一路带着顾悦诚逛完整个神苑,牵着的手也未曾放开,顾悦诚好几次都想抽回狂冒手汗的
手,但都被孟以德以眼神制止。
就算遇见员工,孟以德也没放手,顾悦诚只能不知所措的低头不作表示。
逛完神苑回到广场,孟以德还拉着他到御守贩卖处挑送四个儿子的土产时,有几个员工也
逛完出来到御守贩卖处挑选,与两人攀谈,还要求要与孟以德拍照。
孟以德这时才放开顾悦诚,把手中的御守递给他后,与员工走到一旁有樱花垂延的屋顶前
请等在广场的导游帮忙拍照。
孟以德站中间,员工站两旁。
“西瓜甜不甜?”
“甜~”
快门按下瞬间,顾悦诚站离导游一步远,孟以德原本带笑的眼神也忽然冷下来,直盯着顾
悦诚,盯到他又站回原位才缓和神色。
顾悦诚不知道在想什么,除了愈发难看的脸色,看不出什么不对。
“再一张。”导游比了个“1”的手势。
“耶~”
孟以德听从指挥比出“ya”的手势,一连又拍了好几张姿势不同以及使用员工的手机相机
拍完她们才放过孟以德。
“统筹。”其中一名娇小可爱皮肤白皙的女员工唤住孟以德欲离的脚步,涨红脸将手中的
纸袋递给孟以德。
孟以德没有收下。
这不是孟以德第一次遇到有人献殷勤,也不是第一次依照惯例婉拒收礼。
逢年过节,尤其是情人节时,他总会被强迫收下无数礼物……味蕾忆起去年情人节顾悦诚
送他的手工巧克力,孟以德还记得他为了那份巧克力还吃到包花生内馅的巧克力因而过敏
住院。
孟以德无视面前还在说话的女员工,心神早就飘到正与导游在闲聊的顾悦诚身上。
Line的讯息音打断女员工的话与孟以德出走的心神,他低声致歉借由阅读讯息的动作再次
拒绝想将礼物硬塞给他的女员工。
这种事他遇多了,只要有一个硬塞成功之后所有的人都会用这种强迫中奖的方式让他接受
他根本不想接受的心意。
国中高中时因为学校有置物柜这种物件的存在,他的私人物品常常被堆积如山的礼物排挤
到无处可放,导致国中时他私物是放在顾悦诚的柜子,高中时干脆全锁在宿舍少带出来。
因为不胜其烦的礼物砲弹,导致孟以德对节日毫无感觉,以致于去年顾悦诚难得在情人节
送他礼物,他才会查觉顾悦诚包藏良好的感情。
如今想起,当时顾悦诚的欲言又止以及单方面取消的晚餐约会是多么的不合常理。
那时,顾悦诚想跟他说什么呢?
不知为何,孟以德很想知道顾悦诚到底想跟他讲什么,下一刻却自嘲起这份这份陡生的好
奇心。
不管是什么话,都已超过有效期限,错过便是错过。
孟以德将好奇心压下,阅读Line讯息,传讯息的是辣妹,她说想去坐游覧船问他们要不要
一起坐。
若说孟以德性格中有什么缺陷的话,大概就是对这些人人称赏的美景美食美丽的事物无动
于衷吧!虽然无动于衷,却不妨碍他评鉴这些事物的价值。
他知道运河游船赏樱是很有价值的观光财,尤其他们还刻意挑樱花开最美的时候来人挤人
,不看太浪费。
于是他回应辣妹:+2。然后走近顾悦诚与导游,“辣妹她们想坐赏樱船,去吗?”
“去!”果不其然,顾悦诚马上喊有,问也是多余的。
孟以德点头表示听到,目光转向导游,后者忙道:“我会带其他人继续今天的行程。”
“拜托你了。”顾悦诚开口。
“应该的。”导游挥挥手加入员工,带着他们往下一个预定行程走。
偌大的广场虽然挤满游客,虽未至摩肩擦踵,但也不到可以拉开距离的地步,然而顾悦诚
似乎很想离他远一点,意识到他闪躲的孟以德即便不悦,也只是以眼神示意他跟上,便头
也不回的迳朝乘船处的方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