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创] 太岁番外:净院之女

楼主: ornvQ (ï¼±)   2017-07-07 00:0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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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玉国近郊。
  黎明之前。
  魁肆脸上带着些许顾忌,盯着前方挡住自己去路的女子。
  那女子脸上面无表情,仅是出现在他行经的道路上,不发一语地看着自己。
  眉间轻拢,魁肆本想暗自藉窥视之眼一探女子来历,却发现除了瞧出对方来自阳世
净院之外,女子身上复杂的气场竟让他无法瞧得透彻。
  她身上的气,有人界、天界和妖界,甚至连他这地府之人的气息也有。
  如此诡谲的气场,让魁肆双手负在身后,暗中蓄劲,准备一有动静便先下手为强。
  身为地府执行焚焰仲裁的执行官里,他的能力在同样差事的同辈中最为优秀。
  然而此时地府所属的焚焰执行官,却只剩他一人,其他三人在近期内,上了阳世后便
逝去了踪影。
  地府内阎罗旗下的处份官,通常不会与阳世之人有所交集,但前些日子阳世的牢房内
突然出现了死焰之气,与处份官所持有的焚焰之气起了共鸣,让三人起了疑窦,上阳世察
看。
  未料这些人一察看,便一去不回。
  魁肆看着眼前气场复杂的女子。
  ……难道是她?
  死焰之气与地府气息甚为接近,但严格说起来,要由阳世人蓄意制造出来,并非不可
行。
  将一名背负十二条以上人命,万恶不赦的死囚,在地府气场最旺盛的时辰活活烧死在
地牢里,死灵所生成的不甘与愤怒,会融入焚烧的火焰里,燃出死焰之气。
  然而这么做有什么意义?
  魁肆佯装无害,谦逊有礼地问道。
  “不知姑娘拦住魁某,有何指教?”
  只见她脸上仍不起波澜,朝魁肆淡淡启口。
  “我要你替我办点事。”
  魁肆一楞,面露为难。
  “姑娘,我俩非亲非故,恕魁某无法答应,再者,我现下手头有急事得处理,恐怕─
─”
  “我知道你有急事。”
  那女子插话道,眼里掠一丝嘲讽的笑。
  “你要找的人都在我这儿。”
  魁肆闻言瞇起眼,怒道。
  “妳胆敢囚禁地府之人──”
  “那又如何?”对那般怒意不甚在意,女子抬眼看向魁肆,勾起唇。“再说了,我说
要你替我做点事,并不是询问你的意见……而是命令。”
  “放肆!”
  魁肆手聚黑焰,踏出一步便来到女子面前,挥出一掌时被对方躲开。
  魁肆接连击出数十掌,未料这女子像是非常明白他的手法一般招招避了开,让魁肆一
时之间竟无法伤到对方分毫。
  对峙途中,魁肆越是攻击越是惊疑。
  为何她会如此明白自己各个招式的弱点?这明明只有自己晓得……
  忽然间,女子袍里挥出一道符印,魁肆只来得及看一眼,震惊地瞪着那张符。
  光明符?这是天界人才会有的!为何她会──
  女子喃喃念咒,双手结印,朝魁印罩上符内的捕捉之光。
  那一瞬间,魁肆咬著牙手指一弹,在光罩住自己前向后挥去一小簇黑火烟雾。
  那团黑雾在女子未察觉前向后飘散。
  阳世的黎明将至,此时辰不会有地府人在阳世行走,这样的求救讯号撑不到入夜,仅
能朝此时尚能待在阳世,唯一看得懂讯号的故人飘去。
  
  ‘净院之女.劫持地府仲裁之焰.纳为己用.慎防。’
  “花屠。”
  听见叫唤,花屠双目一亮,赶忙将束住魁肆的光明符收进袖内,转身跑向叫着她的男
子。
  “师父!”
  屠百净赶忙伸手扶住花屠冲过来的身子,无奈轻斥。
  “告诉妳多少次了,走路别这么冒冒失失的,妳总是不听。”
  “这……”花屠自知理亏,一脸心虚地讨饶。“下回、下回一定照办。”
  屠百净叹口气,看了眼花屠身后,不意外望见方才的魁肆已不见踪影。
  自她开始为自己做事以来,从没失手过。
  屠百净伸手轻抚花屠细发,温声询问。
  “有没有哪里伤著了?”
  知道他问的是方才与魁肆交手的事,花屠摇摇头,自信地说。
  “一切都在我预料之内。”
  屠百净听了,唇角牵起笑,拍拍花屠的头当作赞许,低喃道。
  “这是最后一个了……”
  花屠面露疑惑。“师父?”
  屠百净看向花屠,浅笑地说:“时机已成熟,为师准备带你去见一个人。”
  花屠扬起眉,忍不住问。
  “是对师父来说很重要的那个人?”
  屠百净垂眸,但笑不语,转身走回净院的方向。
  身后的花屠一楞,赶紧跟了上去,走在屠百净身侧,紧盯对方若有所思的侧脸。
  那日她身上杀戮之气尽除,一离开闻城没多久,屠百净便亲自前来接她回净院。
  花屠忆起那日屠百净一见到她便立刻朝她走近。
  ‘伤著没有?’
  嘴里问著像是关心的话,花屠见他仔细检视自己周身,像是真心挂怀安危,又像是在
验証最终的结果。
  花屠当下没让自己细想太多,只是笑着摇头。
  ‘我没事,师父别担心。’
  不去深究屠百净的担心包含了哪些,只要有包括自己,便足够了。
  她自小被丢弃在市集里,是师父从市集窄巷的野狗群中,将她救了回来,带回净院。
  会留在净院里的,皆是潜心修练术法之人,师父设了净院让这些人有一方修行的天地
,众人自然对他甚是尊崇,也各个都以能待在师父身侧做事为荣。
  无奈她虽身处集术法为大成的净院,却什么也学不好,就连自保的结界术法也习得七
零八落,有时连自身的安危都要倚赖他人保护。
  这些师父都看在眼里,却从不责备,甚至到哪儿都将她带在身旁护着,还让自己的名
字带上了他的姓。
  她被遗落在花市的窄巷内,带上了师父的姓,故名花屠。
  如此包庇的作为,暗地里总免不了招来眼红的人几番奚落,她吞了下来,就因为师父
说的“时机未到”。
  她生来带杀戮之气,因此什么也学不好,师父说待时机一到,会有消去她杀气的人出
现,届时她便可解除此禁锢,到时候方有一番作为。
  她等待着。
  直到今年入春,师父终于说出时候到了,要她独自朝闻城的方向走。
  就算她什么也学不好,此去凶吉难辨,她还是毫不犹豫地独自前往。
  除了一条命外,她根本没什么可以失去。
  然而这条命,本就是师父替她捡回来的。
  于是她独身到了闻城,遇上龙神狴犴,依师父的指示待在城内,哪儿也不去。
  进入闻城将近一个月时,她收到师父传来的信息。
  ‘入城满月,三月春夜,出城。’
  她依照指示出城后,被他界妖物牵制,又被人所救,最终消去了杀戮之气,这些都不
在她意料之内。
  ──那么师父呢?可在他意料之中?
  花屠停下脚步,看向前头的屠百净,有那么一刻,无法谅解。
  那日她出了闻城,被他界恶气挟持,狴犴又被闻城大火牵制,若当时没人能及时解救
她,结果又会如何?
  察觉身旁的静默,屠百净跟着停下脚步,转身看向花屠,见她若有所思,疑惑地问。
  “怎么了?难不成真伤到哪儿了?妳可别瞒着我。”花屠性子里有股倔强,恐怕只有
与她相处多年的屠百净才晓得。
  花屠沉默看着屠百净。
  一股难受的莫名情绪悄悄涌出,她低头,笑得苦涩,压了过去。
  “我没事。”
  她走上前,拉着屠百净快步离开,催促道。
  “师父,咱们赶紧回去吧,我有些饿了。”
  ──就算是如此,她也没后悔过。
  杀戮之气除去后,她不论学习任何术法都变得得心应手,甚至能一眼瞧出各界生物的
弱点。
  自那之后,师父开始要她私下出些任务,她都一一照办,也用行动及日渐增强的能力
向曾经不看好她的人证明,自己并非无用之人。
  她一如净院里的每个人一样,为能替师父分忧感到光荣。
  ──无论建构此番成就的前提,是在何种不堪的事实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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