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滑真人衍生,Hanyu Yuzuru & Javier Fernandez
※应该算是清糖水(?)
※爬了一下文好像没看到相关的衍生,单纯想推广小动物般的两人XD
※背景为2017世锦赛,中间有一大段是在写羽生的长曲(但显然是个失败的尝试)
建议搭配影片服用:https://goo.gl/Z2xJis
#Champion
他突然注意到,羽生不在自己视线范围内。
用餐时间已经接近尾声,用餐区的人不多。他快速地扫视四周,果然没有看见那个男孩。
他想起刚刚在门口与一群刚用完餐的日本人擦身而过,有几张脸孔他认得,是负责替某个
挑食的孩子张罗三餐的工作人员。即使不吃选手村餐厅的食物,羽生通常也是在用餐区吃
饭的。他的身边总是围绕着各式各样的人——仰慕他的flower girls,即使一起竞争下了
场就化身小粉丝的选手,每一场比赛都争相和他合照、放上社群网站的女孩。
羽生总是好脾气地一个一个握手合照签名,来者不拒。
他常常觉得,有羽生在的地方,总是明亮而温暖。
他看了看自己的餐盘,思索了三秒,决定折回去再要一份一样的食物。
***
他走进门,远远地就看到场边的人影。
羽生坐在围栏平台上,看似专心的盯着冰面,若有所思的样子。
冰场上磨冰机正缓慢移动着,发出低频的机器运转声。
他轻轻地带上门,决定在原位偷偷观察一下男孩的举动。
羽生戴着耳机,微微摇晃着脑袋,像是在打节拍,手不时在空中比画著,看不太出来是在
画什么。他注意到羽生虽然还穿着练习服和连帽外套,但已经换掉了冰鞋。
也对,那是所有滑冰选手的基本常识:磨冰机一旦进到了冰场上,那天就没有任何人能够
再上冰练习了。
所以说,他在这里做什么呢?短曲比赛才刚结束,隔天一早就是练习时间,就算不想吃饭
(吃饭对羽生来说好像是件苦差事,在加拿大时他看过太多次羽生任性拒绝教练叫他吃完
早餐再上冰的要求,僵持的结果总是Orser教练一脸无奈叉手看着固执的日本男孩一边咬
著能量果冻的铝箔包装袋,一边跟着耳机音乐摇头晃脑穿上冰鞋的场景),也该回去休息
吧。
他站起来打算过去叫他,却看见男孩跳下围栏,在场边练习空跳。
4S3T,今天比赛时他失误了的连跳。
男孩试了几次,好像还是不太满意的样子。
歪了歪头,他的下一个举动是抓起围栏上的小熊维尼面纸套,对着它窸窸窣窣地讲了些什
么。
看到这幕的Javier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
他蹑手蹑脚地从观众席绕过去,慢慢靠近男孩身边。
“嗯…好像还是哪里怪怪的对不对?嗯?你说起跳的时间点不对吗?嗯…好像是耶。”
羽生趴在围栏上,捏捏手里的小熊,一边自言自语着。
这画面有点熟悉,和维尼对话几乎是羽生每天练习时的固定行程,同冰场的大家甚至都尊
称那个面纸套为Coach Pooh。
他趁著男孩弯腰绑鞋带的时候走到他身后,伸手抓起维尼。“Yuzu~”他把小熊摆在自己
脸前,装出娃娃音喊他。
羽生明显吓了一跳,转头看到他幼稚的举动马上大笑了起来。
“Javi!你在做什么?”
“Yuzu~我好饿哦~我们去吃饭嘛~”他继续用奇怪的高音扮演维尼,这让羽生笑到几乎
说不出话。
“对不起哦,我都没发现这么晚了,餐厅可能关了耶。”羽生伸手捏了捏维尼的脸,
Javier很配合地装出呜呜的呻吟声。羽生笑得眼睛都瞇起来了。
“没关系~Javi带了东西给我们吃喔!”语毕,他对着自己手里的小熊说,“哇,你怎么
知道!好厉害!”
羽生一边笑一边拿回了他的宝贝小熊。“你带了什么给我们吃?”
“三明治,抱歉哦Coach Pooh,我没抢到蜂蜜优格。”这次换羽生怪腔怪调地演着小熊呜
呜哭泣的声音。Javi笑着递过食物,又补充,“吃吧,我检查过了,没有放甜椒。”
“我没有在担心这个啦。”羽生倒是很听话地接过三明治,拆掉包装吃了起来。
***
他们两人一熊就这样在观众席坐了下来。
Javier看着男孩一边咀嚼一边盯着冰场的侧脸,柔顺的头发,瘦削的下巴线条,白皙到几
乎透明的肌肤。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相信,眼前这个纤细却无比坚韧的东方男孩,在冰场上气场居然能够那
么强大,像是驰骋沙场的战士,那么勇敢、那么坚定。
他们是伙伴,也是竞争对手。但他很清楚,和其他运动不同,花滑赛场上他们的敌人一直
都只有自己。
正因为这层认识,练习中跌倒的时候,他们总是第一个去扶起对方的人。
‘没关系,再试一次。’
‘下一次就会成功的,不要急。’
情绪摆荡不定的时候,只有这些简单的鼓励能最有效安抚彼此。
不证自明的默契。
他鬼使神差地伸出手,轻轻的摸著男孩的脸颊和耳朵。
“Javi,我好不甘心。”羽生转过头看他,轻声地说。“我明明那么努力练习了,好不甘
心。”
男孩用着基本的英文单字,因为语言的关系他们的沟通一向简单,直来直往,却最能直接
传达想表达的意思。
“悔しい…”羽生又看向冰场的方向,自言自语般说著,在他还没想好该怎么接话之前。
他突然想起第一次看到羽生在自己面前大哭。两年前的同一场比赛,在自己确定夺金的时
刻,男孩第一时间跑到他面前道贺,却在一句congratulations之后就哭了出来。他一时
慌乱,捧著男孩的脸想替他擦眼泪,倔强的羽生却不断摇著头重复说著“I'm not
crying!”矛盾的说辞让他啼笑皆非。
那时候他安抚的方式,是紧紧地抱着固执又好强的羽生,在他耳边说:You are my
champion.
Javier凝视著羽生,他一直很好奇对方的眼神是如何在无辜与充满杀气之间变换自如的,
比赛中的他和此时此刻看似有些虚弱的他根本是两个人。
不知道为什么,他竟有股亲吻那柔软脸颊的冲动。
如果对方能因此感到安慰的话,他真的会这么做的。
“Yuzu。”Javier唤着他的小名,男孩转头看向他,眼神澄澈如水。“メ、トジテ。”
他用不熟练的日文说。
羽生很惊讶地睁大眼睛,“What?”
“メ、トジテ!”Javier没来由地有点害羞,他又追了一句,“眼睛闭起来啦。”
“はいはい。”羽生笑了出来,听话地闭上眼睛,没有追问对方为何突然转换语言频道。
Javier慢慢地凑上去,小心翼翼地控制自己的呼吸,不让对方察觉他的鼻息近在咫尺。
他看着男孩还略带稚气的脸,不算长但很浓密的睫毛,表情放松而专注。
再靠近一点点,他就会在那脸颊上印上一吻。
只要,再靠近一点点。
***
他感受到一个毛茸茸的物体靠上自己的脸颊。
羽生好奇地半瞇着眼偷看,Javier见状又重复了一次动作——他抓着小熊维尼亲了羽生的
脸颊,还很逼真地配上“muah!”的音效。
羽生再度笑开,“做什么啦!”
“I trust you, Yuzu!”Javier模仿之前羽生带着他的小熊接受访问时的台词,“I
trust you!”
羽生依然笑着,静静地笑着。
Javier放下玩偶,很认真地看着眼前的男孩。“I trust you, too, Yuzuru.”
听到这句话的羽生垂下肩膀,用手背擦了擦脸,又摸摸自己的后颈,有点羞赧的样子。
Javier微笑看着他窘迫的举动,一直到羽生把脸埋进双手手掌里,肩膀小幅度的抖动,不
知道是在偷笑还是掩饰哭泣。
Javier伸手环住他,打气似地摇了摇,又拍拍他的后脑勺,男孩纯黑的发丝摸起来像是小
动物的新生毛皮。
当羽生终于又抬起头,他注意到他的眼眶和脸颊都红红的,眼睛湿润,但是没有泪痕。
“ありがとう、ハビ。”男孩张开双臂给了他一个拥抱。
他好像从来没有提过,其实他好喜欢男孩讲日文的声线。
“…回去吧,好晚了。”他捏了捏羽生红红的脸颊,后者笑着点了点头。
回饭店的路上,他们手牵着手。
仿佛那是全世界最自然不过的事情。
***
从钢琴的声音开始,如瀑布一般倾泻而出的旋律。
手臂开展,旋转后滑行,绕过半个冰面,大交叉步向后。
曲线滑行的时候,衣服上白色的部分会随之飘舞,像云,也像湖面上的雾气。
双手平举,低头,逆时针起跳。
(4Lo,是现在的自己能达成的最高难度。)
滑行,刀刃在冰面上轻轻划过,形成美丽的弧线。
随着手臂舞动,身上的钻饰从不同角度折射出光芒,像湖水的波动,像星空。
(4S,刚开始练习四周跳时失败了无数次的关卡。)
跳接旋转,camel、donut、broken leg,然后是biellmann spin。
"就算腰碎了都要做"的贝尔曼旋转,是舍我其谁的坚持。
行云流水般复杂而变化多端的步法,柔美的肢体动作,诉说的是一个小男孩爱上滑冰的故
事。
一开始只是好奇,速度带来的喜悦和兴奋,拂过脸颊的冷风感觉起来那么舒服。
在洁白而广阔的冰面上他是自由自在的,他比谁都要喜欢,也做得比谁都要好。
他获得掌声无数,但是在镜中所看到自己的倒影,却只有缺陷。
还不够好,距离理想还差的远。
为什么就是做不到呢?
即使对自己存疑,但不能够停在这里,必须继续往前进才行。
(换刃滑行,3 turn,3F。)
他仍然常常想起那段流离失所、在各地流浪只为了寻觅练习场所的日子。
在表演与表演之间抓紧空档练习,每一个跳跃都是被赐予的恩惠,每一次旋转都是幸福。
在他的竞技生涯当中那是一小段暂停,但那时候他所收获的每一句祝福、鼓励的话语,观
众的掌声,都被他收在心里,放置在最安全的角落照管。
在寒冷的冰面之上,那些字句、那些微笑,一项一项都是他心里的火苗,那样温暖,那样
使人心安。
于是,他再次出发。
(加速滑行,3turn,4S3T。)
这个赛季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卡关的第一个连跳,漂亮落冰。
Spread eagle,他张开双臂环抱满场的欢呼声。
可以的,你做得到的。
他在心里大声地喊,声嘶力竭。
(4T,从起跳到落冰的抛物线,像彩虹。)
你可以的,你有渴望证明给全世界看的野心,你必须回报那些以各种形式支持着你的人们
。
(3A2T)
你想传达给看到表演的人们什么讯息?
是永远不要放弃梦想,哪怕道阻且长?
还是严以律己、追求完美的择善固执?
(3A1Lo3S)
有多少人曾因他的表演落泪,激动地喊叫,感谢他带给人们勇气。
但他是知道的,其实自始至终,自己才是被赐予的那一方。
不论是来自家人的支持,来自对手的敬重,还是来自观众的掌声喝彩。
每一次他踏上冰面,都像是坠入一个柔软美好的梦境。
如果可以,多希望这场梦永远不要结束。
(蹲转,他凝视著冰面反射自己的倒影。)
音乐逐渐攀向高潮,他随之起舞。
hydroblade spiral是男孩拥抱着冰场,指尖轻抚过的地方仿佛被划出了涟漪。
Ina Bauer象征着他宣示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奉献给花滑,毫无保留。
(最后的跳跃,3Lz。)
落冰的瞬间,全场爆出的尖叫和掌声响亮地令人震惊。
Hope & Legacy,这是一个名为羽生结弦的男孩,写给他挚爱冰场的情书。
***
Javier不太确定自己为什么要看羽生的演出。平常的他是绝不会这么做的,和大部分选手
一样,上场前要让自己保持专注,第一件事情就是尽可能的阻隔赛场上其他人的讯息。
但这一次他却按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或者该说是担心,他自己也不确定哪一种称呼更贴
切一点。
他看着男孩上冰、随着音乐翩然舞蹈,淋漓尽致地演绎,然后又一次地让全世界为他惊叹
。
在满场的欢呼声中,Javier觉得自己眼眶发烫。他看着镜头拍摄到的男孩和教练互相拥抱
、喜极而泣的表情,由衷地感到骄傲。
轮到自己上场时,他失误了,一次又一次。
但他知道这与那个男孩无关,他是输给了自己,每一次与奖牌的擦身而过都是。
下场之后,羽生第一时间跑到他身边,一言不发地给了他大大的拥抱。
他用微笑回应,轻描淡写的说了句congrats,然后让四面八方涌来的记者带走那个男孩。
周围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
比赛结束了,他坐在场边角落看着人潮散去,看着空荡荡的冰场,心里却有无以名状的满
足。
他见证了一场伟大的演出,他多么庆幸自己能够亲眼目睹。
光是回想都让他觉得心跳加速。
Javier想起编舞师对那套节目下的注解:Yuzuru is hope. Yuruzu is legacy.
He surely is, indeed.
当他还沉浸在自己的情绪当中时,教练出现了,说是羽生正满后台团团转地找他。
Javier跟在教练身后进了休息室,羽生喊了一声“Javi!”就扑了上来,Javier反射性张
开双手,正好将他抱个满怀。
“Congratulations, Yuzuru.”他在男孩耳边又说了一次。
羽生抬起头望向他,一样是眼睛都瞇了起来的温暖笑脸。
“目、闭じて。”他愣了一下,男孩又催促著,“早く!”
Javier听话地闭上了眼睛,下一秒,他感受到脖子上多了沉甸甸的重量。
他睁眼,低头看见羽生将摘下来的奖牌挂在自己身上。
他惊讶地不知该作何反应,而羽生依然保持着大大的微笑,再一次的拥抱住他。
“You are my champion, Javi.”男孩在他耳边说。“ありがとう。大好き。”
-fin.
※最后忍不住要丢一下挂奖牌图>///<:http://imgur.com/a/1tnd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