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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umo ( )
2017-05-12 01:22:53小简介:
一个关于 家庭黑暗破碎的学弟攻,遇上温柔善良学长受 的故事。
狗血灵感就像姨妈突然来了,于是一切架空只为写个爽文。
脑洞怎么开怎么写,脑内怎么萌怎么写,若出现bug拜托请不要告诉我XDD
(好啦,拜托告诉我QQ)
叶灏佐 X 夏丹 - 里人格(误):德国杜宾 X 西高地白梗
#年下 #孤僻 #抑郁 #治愈
城市底层的脏乱街区,路边的街角已经满出垃圾、厨余、饮料甚至还有人便溺。
空气中充斥着一股难闻的恶臭刺鼻,转进垃圾桶的那个巷口,幽深的看不到尽头,一片黑
,仿佛走进去再也不能出来般。
拐个弯进巷,就见到一个头很高的男孩子,他理著平头戴了顶球帽,一身宽大的帽T与长
裤,脚上踩着双与这贫民窟不合的干净白色球鞋;虽然可以见得洗过许多次的痕迹。
他身后跟了只全身皮肤都已疮疤,有气无力地站在他身边,似乎是得了严重皮肤病的成犬
,原本该是黑色的毛却已经掉的差不多光。
“饿了?”
男孩子个头很高,蹲下身来还是比这只成犬宽大不少,但一人一狗唯一相同的特质是,都
非常的瘦。
那不是一种精实的瘦,而是一种骨型立现的病态消瘦,一人一狗皆是。
“来,吃吧。”从被甩在身侧的书包中拿出个饭团,一点也不嫌脏的摸了摸黑狗的头。
“如果我们还有遇到的话,下次再买罐头给你吃。”
他叫叶灏佐,今年十六岁,高一。
贫民窟的垃圾转角处弯进来,没几分钟便能抵达他家。
残败的铁皮屋,大门仅仅是用一块绣铁难堪的遮住,锁与不锁全维系在一条粗麻绳的结上
,完全没有隐私可言。
对这样城市底层的人,哪里需要隐私,哪里需要空间,哪里有什么值得防贼?或许某一些
这里的人,根本就是那些"一般人"口中的贼。
这就是所谓的底层,有人在这里活的正直,活得有尊严,最后却因为穷而死去。或许是饿
死,或许是病死,或许是抑郁而死。
也有人在这里活的不带一点尊严,不诚实,不良心,却一生比其他人都长。因为他偷、他
抢、他有得吃,病了有点钱胡乱买点成药心安著吃。
在这贫民窟有句话说,人啊,很多时候吃的只是个心安,不是健康。
个头很高的叶灏佐站在绣铁的门板前,隔着门就能听到里头争吵声,身旁跟着个刚吃了颗
饭团,看起来有活力些了的黑狗。
又再吵了。
嘶哑来自铁板被推开的声音,男孩子虽然看着瘦,推著这铁板却状似轻松。
映入眼前的是昏暗几乎无光的空间,似是客厅的地方,却又没有客厅应有的摆设。
成堆的纸箱与瓶罐,破旧的残缺电器,歪歪斜斜地摆满了四周,只留下客厅中间的一盏挂
在天花板的发黄灯泡,与天花板正下方的几张板凳,和一张缺了一脚,改用竹棍绑上才能
勉强维持平衡的矮几。
矮几旁站了一男一女,中年,两人似是没见到有人进门般,仍然激烈的争辩著。
女的身上散发出扑鼻的廉价香水味,穿的一身庸俗的削肩亮片洋装,是那种旧年代舞厅会
见到的装扮。
叶灏佐不确定他母亲的实际工作是什么。
但从小看到现在,依照这样夜出晨归的作息,上班前的穿着打扮,他不难猜出来。
可他懒得去猜。
正当叶灏佐视若无睹的想越过这两人时,突然,一男一女开始拉扯起来。
“我要去上班,你干什么!放开我!”女子被男人拉着手腕,扯起路边买的硬壳手提包就
要甩过去。
大醉中的男人被皮包的硬壳给打到,一瞬被激怒了。
“干!臭婊子你敢打我!”一手扯著对方,另一手是瓶只剩1/3的高粱。“你上什么班!
上班只是去让男人操!以为我不知道吗?”
又灌了口高粱下去,男人扯起女人的硬壳皮包,刚打到他的那个。
“操你他妈敢甩我头!?怎样!我碍到你去让男人操了是吧!你他妈我打死你这婊子!”
说着便把那皮包腾空甩起,那虽然是个地摊货,但却是货真价实的硬。
男人来势之大,一股力扛起就要往女人头上砸下去。
女人却在此时还不善罢干休,嘴里仍然叫骂着回嘴。
“操?我让人操是为了谁?是你他妈当人爸爸当人丈夫没个出息!你如果有个点用处,你
老婆还要出去让人操让人干!?我跟人上一次床赚多少?哼,你不知道吧,我来告诉你,
够你在家喝高粱喝到……”
“啊—————!”
男人手上的皮包精准的砸到女人头上。
但女人在叫骂的同时也拿起矮几旁的凳子,往男人丢了过去。
叶灏佐此时已经穿过两人——他生理上的父亲与母亲——走上了铺着斑驳水泥的楼梯,这
楼梯没有磁砖,只是随便用了点白色漆上,意思意思。
时间久了,踩来踏去这楼梯早就成了肮脏灰暗的颜色,一旁的扶手是塑胶材质的,品质差
的胶片表面早已经层层脆裂,摸上去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被割伤。
似是没见到父母的激烈争吵一样,长得很高的男孩子弯著腰,走上狭窄逼仄几乎没有灯光
的楼梯。
一上楼只有一条通道,通道两旁是粗糙木板隔起的空间,共两间。
叶灏佐走到尽头的那一间,那是房子的最里边。
一进房就将门锁起,隔着门让楼下的争吵声渐渐小了。
他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无波的神色中有股压抑的气息。
将身上根本没装几本书的书包拿下放到门边,让它呈现一张布皮般的铺在地上。没开灯,
就这样抵著门缓缓坐下,沉默的直视幽暗中的一片黑漆。
房里没有窗,唯一的灯光来源是那扇门外的微弱幽暗光线,但有跟没有一样。
现在是可以到36度的盛夏,他房里却只有一台小到几乎不到他膝盖高的风扇。但他没有开
风扇,门关着,灯暗着,人却没有流汗。
对于周遭环境的不堪,无论是父母的争吵、脏乱的家里、臭恶的巷道、甚至是一无是处的
生活,叶灏佐却异常的冷静。
他就这样坐在黑暗中,直到楼下的争吵声终于完全消失才起来。
明天要考试。
他想起了这个,转而从书包里拿出课本。
这是一间连要称是简陋都嫌太华丽的房间。他的房里没有书桌,也没有桌子,唯一阅读的
方式就是坐在地上,靠着床或者靠着门板。
房间是一个狭长的空间,铁皮加盖的楼层,没有任何内装,一到夏天那热暑几乎可以杀人
。
两面墙的间隔,仅仅是叶灏佐打开双臂就能碰到的距离,逼仄的让人几乎喘不过气。
还没有窗,像是意味着房间主人永远别想等到阳光。
房里的唯一家具是那张破败木板上,稍微显得还算干净的床垫,与一个用破旧帆布和木条
围成的空间,拿来放他几乎没几件的衣裤。
门外传来女人的声音,她却没有直接开门,而是止步于门前,隔门说话。
“我去上班了,你晚点把我的衣服洗洗晒一晒,明晚我还要穿啊。”
房里头却没有任何回应,但女人知道自己的儿子在里头。“叶灏佐,你妈在跟你说话,你
听到了没啊!”
………
门开了,门内的人只是沉默地看着她母亲。
男孩子其实有着一双深邃的眼,剑眉星目,但他身上散发出的幽暗氛围却垄罩了他周身。
女人几乎要完全仰头去看他。
“我刚跟你说话,你有没有听到?你这是什么态度?什么表情?还是你跟你那没用的爸一
样,也觉得你妈跟婊子一样淫荡?你们父子俩这辈子如果不是靠我去卖,你俩能有什么出
息!”
女人越说越来劲了。
“你读个高中一天到晚翘课以为我不晓得?早知道我供你读高中是让你去混的,那不如当
初就让你混到国中就好!早点出社会赚钱养活你自己,免得在家装这张要死不活的脸,每
天就只能花我的钱,跟你爸一个样,看了我就烦!”
“早知道当初把你堕了,也不用生出来跟着你爸一起拖垮我的人生!我现在会这么可恨,
都是因为你父子俩!”
面对母亲的歇斯底里,出口伤人,高大的男孩子只吐出三个字就没了下文。
“我没有。”
他习惯了。
他妈从小就认为自己看不起她,觉得自己因为她的职业低贱而看轻她。
但其实他没有,对于他母亲的职业,他没有什么想法,也更不想有什么想法。
他只知道这条命是他妈养的,他爸从他有记忆的时候就已经生意失败,成了一个成天只会
酗酒抽菸赌博的男人,有时候回家发酒疯了,就会顺理成章地打起老婆小孩。
但还好他妈也很强势,从不乖乖的被打,所以他爸也没讨到多少好处,这几年来自己也全
身伤。所以刚两人又打起来时,他才会若无其事般的离开。
因为他太习惯了,谁都不会受伤,又或者两人都会受伤,很公平。
叶灏佐明白,这个女人是一手撑起这个不知道算不算是个“家”的人。
无论如何,这个空间给了他十六年的遮风避雨。
所以不管她再怎么情绪失控,再怎么言语羞辱,即便到叶灏佐长到这么高这么大了,都还
是会忍她。
即使他选择的忍的方式,就是冷漠以待,沉默以对。